映后记者会上,有位资深的法国电影记者要跟我讨论「什么叫做电影」,他说法国人以会看电影自豪,但是过去十几年的经验中,看尽各国名片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如果把电影比喻成书,多数的当代电影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帮读者翻著书页,电影或书或许都有让人感动的元素,但那只隐形的手却让人不舒服,他唯有在看我的电影时,才发现这只手消失了,也就是我给了他更宽阔,也更自由的思考时间。
【7】纵观蔡明亮的几部电影除了个别有很多对白以外(如《爱情万岁》和《青少年哪吒》)其他的电影的类型几乎基本上都不能用剧情这个标签来形容因为他的电影大概上都没有剧情。
基本上可以固定用这三个标签来形容:无对白,无剧情,画外音。
不过这部电影我对它的情感也比较特殊。
电影的场景设定很简单都是在台北县永和福和戏院拍摄的很有意境。
除了《龙门客栈》的原音外,整个影片基本没有什么对白,情节缓慢而安静,幽深却充满了情感。
在空荡的电影院里看电影,这种感觉非常的熟悉,那种把脚翘在椅子上、在影院里能听到嗑瓜子的声音,这些情节我都碰到过,但最令我讨厌的还是被人踢座位,所以我现在看电影都喜欢坐在最后一排。
其实一个人看电影是寂寞的,尤其是在电影散场后,那种寂寥的心情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部电影准确的将这种心境表达出来了,还是值得四星的。
通过构图以及长镜头的运用营造出了别具一格的空间感。
在情绪外化的同时,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思考。
影像终是时间的承载,戏院也在展开空间。
他们是在看(放)电影,还是在扮演自己落寞的角色,散场之后一切空白都填满了。
这类电影要多看几遍才能品出味道。
当然这部电影可以理解为蔡明亮写给电影的一封情书。
也可以看做是对老一辈艺术家的致敬。
因为龙门客栈这部电影也贯穿整部电影。
作为一个情绪物化的载体,成为一个画外音贯穿整部电影。
串联起来每个古怪人物的情绪以及行为。
成为一个情绪外化的体现。
很少见到用电影院为背景且贯穿整部电影的作品。
这部电影算是唯一一部了吧。
我也不能说是很爱,因为里面有一些剧情也稀奇古怪。
人物也很古怪。
但是放到蔡明亮的电影里面不奇怪。
因为他的风格就是这样的。
里面有几个镜头还有人物以及剧情我还是不太理解:1.那段三个人在上厕所的那个长境头是想表达啥?
上个厕所都拍了几分钟了,尿了一个世纪吗这是?
不明白这个镜头想表达啥?
导演的恶趣味还是什么有特殊的含义?
2.为什么有同性元素?
就这个电影还要加入同性元素?
有必要吗?
😁😁😁当然,女主角一瘸一拐这个形象还蛮有特殊意义的。
总之谈不上讨厌,还算是比较喜欢。
片尾,陈湘琪在一首《留恋》里,走入滂沱大雨的夜晚,福和大剧院宛若庞然大物,作为观影者,内心竟泛起一阵释然!
真是没想到,蔡明亮通过他那极为缓慢的叙述,几乎上演了一部默剧,但依然能将几段哀而不伤的爱情讲述得跃然“屏”上,那些隐而不宣,但刹那间呼之欲出的爱欲伴随着湿漉的雨水漫得遍地都是。
蔡明亮的镜头显然是精心打磨的,你就仿佛能看到他是如何雕琢这样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尽管这部电影里充满着固定机位,但是我仍感受到它们在流动。
或是通过坡脚女人的行走,或是通过脚步的声音,或是通过光影的变化,它在杨贵媚的大腿、嘴唇、发丝上游走,也在陈湘琪的脸上写下东西。
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固定机位并不无聊,它是福和大剧院客观的记录者,这些人物穿插于其中,的确重新塑造了作为载体的环境。
我们通过不同男人之间的打量,能够感受到福和大剧院俨然化身为了一个大型的狩猎场,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里,他们仿佛有独特的暗号。
这个视角的确很容易让观者感受到情感刺激,焦灼地等待着某个打破沉寂的瞬间。
是的,我觉得这种“焦灼”感,也是“胶着”感。
你看到日本男人一寸寸地靠近另一个男人,你看到杨贵媚一颗一颗地在嗑瓜子,剧情像酝酿着一个惊天的大招!
这个惊天的大招在结尾李康生和陈湘琪的心意互通里得到了证明。
这是继“水”之三部曲后的第四部蔡明亮的电影。
与其他电影相比,《不散》延续了这空间美学的这一艺术特性。
整部影片的故事内容全部都在电影院中完成,这种封闭式的空间感就显得极为突出。
但相比其他单一空间叙事的电影,《不散》的封闭空间只是作为人物苦闷内心的一种外化,而非往常封闭空间的客观性存在。
也就是说,之前的封闭空间是客观存在的意像,引导着人物与情节的发展;而该影片中的封闭剧场则是各种包括人物情感、社会语境等要素的延伸外化,其往大说可以看作社会的苦闷氛围,往小说则是个人内心的苦闷情感。
影片多采用固定镜头引导这种空间的封闭感氛围,无疑是增大了空间艺术带来的别样美学色彩。
从时间角度上,整部影片的叙事线索也伴随着影片中的影片进程而进行的,最大程度的匹配上影片本体时间与本文时间的一致性。
并且,影片有意地扩大了这种时间的范围界限,将时间无限放大,近乎于现实时间的推移。
这种将故事内容时间的客观化也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也导致了“闷”这一情绪的形成。
形式大于内容罢了。
回到人物本身上,没有过多的只言片语传递人物的内心情感,大多是喜欢上身体动作的指引上面。
相比往常蔡导的电影,该片也延续了这种电影中的身体性。
这种身体性也客观作用于每一个人物上面,每个人物不一样的动作行为也是其内心的映射。
正如林松辉在论述蔡明亮“慢速电影”的论著中认为:“假如迟缓可以看作一种抵抗的形式……它所抵抗的是一种加速的时间性,其物质形式是主流电影,其美学建立在紧迫的延续性前提上。
”这种时间的冗长凸显出的身体的缓慢行动也是这种“慢速电影”的最大特征与色彩。
小人不才,没有能够真切搞懂蔡导影片的主题大意,也由于文化研究的影响,对于影片的时代背景也没有更多的理解和认识。
故此只能根据自己所学去加以判断。
我想起月下我想起花前多少的往事留在我心田一半是辛酸一半是甜蜜一年又一年常叫我留恋留恋、留恋月下、花前留恋、留恋叫我永远想念
福和大戏院,从高朋满座到长久的空无一人;游离的观众走了,荧幕上的演员老了,影院散了。
看得很伤感,很孤独,很平静。
没什么的,这是自然常态。
就如烟花,那一瞬至少绽放过,很努力地在生命所及的最高点绽放过了,在黑夜中撕开一个口子,又消逝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大戏院,荧幕上在演着《龙门客栈》,徐徐的风吹过帘帐,坐满了观众,每个人都凝神望着荧幕。
电影结束了,演职员表仍然拖延着散场的时间,“不散”。
片头在这时压在荧幕上,蔡明亮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不散”,然后《龙门客栈》又开始放映,《不散》就是一部再次放映《龙门客栈》的电影,说不上是一种写实,一次实验,还是一场噩梦。
借助蔡明亮打在荧幕上“不散”两个字的片头,是导演无可辩驳的权力,像耍性子的顽童,倔强地噘着嘴,要所有观众接受这个情绪化的设定。
即便颓败的影片继续放映多年前的《龙门客栈》不免有几分鬼魅和错位,加上片中少有的几句台词,还不忘念叨:“这戏院里有鬼,有鬼”,慢慢呈现给观众的,是一场关于念念不忘的“噩梦”。
电影其实是实现欲望的黑屋子里的光芒,人们纷纷排座在影院,看一束打在荧幕上的光,做一场美梦,实现日光下难以达成的欲望。
《龙门客栈》所照应的年代,是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大概也是导演记忆所溯的美好年少,伴随电影度过的时代。
而《不散》照应的则是电影没落的“当代”,当电影散场,“现在没什么人看电影了”的时候,大部分的观众不再需要靠黑屋子里的荧幕来实现欲望,他们走出影院,而留下的,只有些落寞孤独、找寻慰藉的“老弱病残”,戏院开始像一个破败阴森的病院,留下那些在日光下欲望的残疾人,暂时休憩。
永远下雨、永远潮湿的戏院仿佛是导演的记忆,《龙门客栈》再次放映的时候,画面开始借水来蒸腾出欲望,水是流动的欲望,潮湿是欲望的空气,检票兼打扫的跛脚女人几乎承担了戏院的全部运营工作,独自吃下半个寿桃,喝下一杯浓稠的绿茶,过绿的茶汤映照着茶杯,显得格外孤寂和打眼,一个又一个长镜头的凝视,强迫观众以近乎一比一的时间经过这个女人的时间,也经过《龙门客栈》这场电影放映的真实时间。
所有的打扫、检查、吃饭、带领观众颠簸地行走过业已破败的戏院的每一个角落。
将另外半个寿桃递给未露面的放映员,这情欲的示意可能来自饮下那杯绿茶时的决定。
电影院里的观众零零落落,前排懵懂看着荧幕的孩子静默无言,成年人都各有故事,从日本来的男人想从同性身上找到一点温暖,他试探、点烟(信号)、在狭窄的过道不断和接受信号的其他男人拥挤、摩擦,在压抑的男厕所等待……可是没有人擦出火花,唯一得到的,是另一个男人的一句“さようなら”(再见),他礼貌地回应和鞠躬:“さようなら”。
烈焰红唇的女人抬起脚,她并不知道前面的男人对她没有兴趣,她夸张地勾引并没有情欲的回应,直到自己鞋子掉落,尴尬地去拾捡,红唇却如鬼魅般吓走了寂寞而归的日本男人,她也没能得到情欲的满足,唯有的慰藉是两分钟磕着瓜子的长镜头,弱化了其他背景音的电影院里,凄切清脆的嗑瓜子声,如同夜雨寒冷的凉意,从荧幕中渗出。
《龙门客栈》演职员表里的两位演员,在戏院外相逢,他们在戏院的打斗中看到的,是不可回溯的青年的自己,还是一去不返的演艺时光,无人知晓,只能对着孙子呢喃“没有人看电影了”,不知道是要排解何种落寞的情绪。
放映结束前,跛脚女人站在门口等待,面前的一只猫窜过去,吸引了她的眼球,那只象征着情欲的猫游窜在戏院,就如破陋的积水一般,是欲望的蔓延,正是这种欲望维系着电影的放映。
不过电影终了,灯光亮起,这次《龙门客栈》的放映不再能留住任何人,跑出戏院的猫令整个戏院变得无比清冷。
跛脚女人进去打扫,然后出镜。
画面长久停留在对着观众席的机位,像是导演空落的眼神凝视着空无一人的座次,不知所措地使用着导演掌握镜头的特权,延长着电影的生命。
放映员在电子求签机上转移着自己的欲望,他发现半个寿桃后慌忙骑车去追跛脚女人,跛脚女人却在他身后,“停止营业”公告意味着半个寿桃的示意也就此夭折,跛脚女人慢慢走出戏院,失去了欲望升温的雨和潮湿的环境,开始变得只剩下清冷,越走越远,导演在片名出现时所下的任性的决定,终于以刺骨的清冷散场。
全片时隐时现的《龙门客栈》的背景声,提醒观众这是一部“电影中的电影”,导演要求观众等时长地凝视这场“放映”,使得电影的慢有了风格之外的,形式和内容的协调。
关于欲望的落空,有个似乎没有见人提过的细节可以作证,片头出现前的放映中,满座的观众,配上的是冠冕堂皇的“曹公公”出场的画面。
而电影结尾处,再次使用《龙门客栈》的声音,则是曹公公战败时,对手讽刺道:“曹公公,你没了下面,可要保住上面啊”。
人们在影院寻找欲望的满足,其实电影就像“曹公公”,应时应景的时候端出来,风风光光,落寞时,亦发现无可延续。
“没了下面”的公公一开始就无法真正实现任何人的欲望,黄金时代落幕后,重映时余下的三三两两,也只能宿命般地和自己的情欲扑空。
可是“要保住上面啊”这几个字,不仅让底下曾经也是演员的观众流泪(他不止因此流泪),也划破电影清冷的画面,带来一点微妙的东西。
日本男人鞠躬的礼貌,李康生饰演的放映员健壮年轻的身体,虽然他冲出影院追不上那个女人,那一刻热切的真诚犹在。
以及安静不受情欲打扰地看完电影的孩子,他们似乎构成了对破败影院的某种慰藉,最后要保住的“上面”,是蔡明亮在郑重其事甚至略显枯燥的长镜头中一再重复,却始终不愿直说的话,直到他沉默、沉默,暴君般挥舞着自己作为导演的权力,让观众来看他这场噩梦般地重映,好像在呢喃总有一些东西留下了。
电影结束,也是噩梦结束的时候,他便像个无助的孩子,只能静默地挥舞着如孩子般纯真的执着,洞察一切却仍寻找光芒地对观众说,虽然也没有什么人在听。
他说着:“不散,不散,不散。
”仿佛等待有人含着泪温柔地回答他:“好的,不散。
”
依旧是夜晚,放不散。
黑的屋子里闪烁着电视机散发出惨白的光。
犹如影片中空荡荡的电影院里只有那道大荧幕折射出的光。
空荡的影院里依稀坐着两三人,年轻人,老人,小孩,浓重的苍凉感。
故事依然被设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展开,没有大悲大喜错综复杂的情节线,有的只是微茫的暗涌,有的只是一个个卑微灵魂走投无路中本能的自赎与自渎。
这一次的舞台是台北永和一家叫做福和的老戏院,银幕上演着六十年代的老电影,而银幕之下,黑暗之中,以及影厅之外,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事游走,相遇,然后错过。
每一个人都在寻找慰藉。
但每一个人都没有得到慰藉。
那个不停在戏院各处艰难行走的瘸腿售票员,她在寻找微茫的爱情,可是最后那承载她爱情的半个寿桃,却被遗忘在售票室里。
放映员李康生一直躲藏在画面的背后。
当他在影片的结尾出场的时候,却是游戏般向一台游艺机求签诗。
他终于冲进雨中去追陈湘琪,却不知道陈此刻仍然躲在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某处。
影片结尾,陈从黑暗中走出,看着李远去的身影。
此时六十年代的老歌响起,而画面上是陈一人孤独地在雨里踽踽独行。
开篇半小时没有任何对白,也没有任何的音乐辅衬,只有影院的大屏幕上刀光剑影以及伴着稀里哗啦的雨水和流水声中,各种规模的长镜头残酷定格。
这样的风格似乎有点超出了我的喜爱风格。
在三个男人长时间站在小便池的长镜头中昏睡过去,醒来睡去睡来醒去,镜头始终定格。
半梦半醒中听到台词:苗天说:“很久都没有看电影了。
” 石隽说:“没人看电影了,也没人记得我们了。
” 然后,苗天笑着,独自点了一根烟。
怪怪地,感觉有些凄凉!
在昏昏沉沉中看完了这部戏,只是意识清晰:散了散了,终究要散的。
电影会散场的,人也终会离你而去。
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片子。
从中学就一直码住想看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资源。
当初貌似是因为某宝给我推送它的刻录碟,而我被它简陋详情页的几行简介所吸引: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然而主人的魅力以及客人心的属性,却可左右宴席的长短、有无。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观察电影里导演场面调度时的想法是否个性,比如有些热衷诡异,又有些热衷潜幽默,很多时候一般观众无法总结和挖掘,但如果被我get到同样癖好时便会刺激出大量多巴胺,十分带感。
而当某个导演营造氛围时,他大量运用的细节,与个人现实生活中潜意识曾归类过的事物相吻合,则会激发出一种魔力般的碰撞,就好像是:我好像注意很久了,有个人突然就给我定出了公式——醍醐灌顶。
毫无疑问,蔡明亮是其中的一位。
当时了解到蔡明亮的缓慢电影风格时着实为之惊艳了一下:居然有人这样子在拍电影。
后来我去买了他的访谈录,当时还送了我一张蔡《黑眼圈》的影碟,那成了我迷影生涯第一张拥有的正版碟。
书里的内容其实记不大清了,但是还是印象很深刻的是,他说他拍的片子单个镜头之所以长是因为,他觉得可以留给观众安静思考的时间。
他这个说法,引发了对他所有电影的思考。
但是一直搁浅着,没有去深思,直到我看了这部《不散》。
电影《不散》让我们现在回到那句简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然而主人的魅力以及客人心的属性,却可左右宴席的长短、有无。
小时候经常,当自己用很多可爱的暗示,希望亲戚家年龄相仿的孩子留宿,而表亲也同样有这样的想法时,就会水到渠成的得到最终的结果:一起获得一段美好的时光,其中不乏彻夜长谈的深刻记忆。
一样的是,蔡在拍电影时,他就站在这样“主”的立场。
如果观众想要与之获得共鸣的美好体验,便需要“客”的留意。
当我做好留的准备时候,那美好的事情便慢慢拉开帷幕了。
当主客心的属性一致的时候,我认为这是一种脑电波的吻合时期,故事在你脑子更深一面就慢慢展现了。
开场空间的交代关于《不散》的设定,“客”体是如何获得一种独特的体验感的呢?
结合生活经验思考了一下,想举几个例子。
比如,在教室上课,你不能离开书桌上的一切事物的时候,你的空间就被严格局限了,但是其实人天生是需要这样的局限的,所以时间旧了会有很多人为此享受。
在教室里会有人做笔记,会有人看小说,会有人写日记......大家各自获得自己的乐趣。
又比如,雨天时候,你与暗恋的人因为没有雨伞在一个咖啡店躲雨,如果不是这样的契机,你们不会有机会交流,不会发生时间超过五分钟的相处。
虽然下雨你回不了家,但是你因此感激这场雨的馈赠。
雨天的福和戏院而《不散》将故事背景设定于濒临倒闭的福和大戏院,把整个电影的时间维度卡死在《龙门客栈》整部电影从开播到结束的时间范围内,正是实现了这样的一种控制感。
在有限的时空范围内,我们更能获得对某些细小感受的体验与乐趣。
但实际上《不散》的台词一双手都可以数的过来(是真的一双手)。
直观体验就是,当电影播放到一 半后,男演员陈昭荣开口时我才恍然一惊:这居然是第一句台词!
不散 开场场景那么蔡是如何丰富其内容的,又或是说,他凭什么在有限的空间给予观众体验感?
我仔细想了下,一个优势是他非常擅长的”造梦感“。
潮湿,封闭,大面积黑暗,狭隘的通道无限延伸交错不知尽头。
甚至摄影有意撒谎,打破常规几何呈现。
与一种梦相吻合,其大多数是梦魇。
但是在那种梦中,人通常不愿意醒过来,难以形容,因为那是一种潜意识表达欲最强烈的氛围。
音效的运用也十分出彩,比如影厅里的细微噪音被刻意放大,如嗑瓜子的声音等。
有时甚至采用了,噪音出现时削弱背景音的手法,产生一种有节奏感的干扰,容易使人进入催眠。
上下结构,唯一的光源是漏出的光而蔡让演员从那些通道穿插走过,十分有意的营造了那种梦感。
甚至可以说是对观众的一种催眠,用这样缓慢的方式使观众掉入自己的内心黑洞。
大多数情况,看这样的影响,是在面对自己的内心发呆。
很漂亮的空间场景第二个是潜在的幽默感。
日本的同性恋者,在影院中寻欢未果,到最后被“女鬼”杨贵媚吓跑。
这一条线索其实是轻松幽默,且可看性很强的。
很多学者认为,戏剧是否优秀,取决于一个镜头内的剧情转折点是否密集。
那么无疑这条线是充满“点”的,也使整部电影并不“空荡荡”,并不都是留白。
男同性恋者在影院寻欢时的眼神,跃跃欲试的小动作,以及随之切换的各个镜头其实都是“点”,且幽默诙谐,可看性很强。
还有一个印象很深刻的场景就是,男洗手间的镜头,几个男人在厕所小便池伫立长达数分钟,远超正常人的撒尿时值。
这时候不用说也容易引人发笑:他们在迂回。
厕所迂回战术还有一个是诡异感。
有一个印象很深刻的细节,好几次镜头切到游廊都会出现一个重复的海报,貌似是一个恐怖片,而重复的张贴就起到了某种强调的效果。
在摄影里一个元素的重复出现,叫重复聚焦法,可以起到奠定主题的效果,很明显这些海报是为了呼应旧戏院闹鬼传言,且给这座戏院那种黑暗空洞,少人气的氛围做了巧妙的渲染。
还有一个点就是,这部电影的第一句台词便是:“你知道这戏院有鬼吗?
”目的也是十分明显。
恐怖片海报除了这三点十分可看以外,蔡明亮还埋伏了一个比较明显的“彩蛋”,就是请了石隽和苗天来客串,让他们看自己主演的《龙门客栈》。
落泪的石隽总之,个人觉得这部电影的氛围感营造已经可以充分体现蔡明亮的才华了。
而且相比蔡之后的有几部比较刺骨的作品来看,是一部气质中立亲人的影片。
煽情藏在败落的戏院里,所有人都在消遣这最后落幕的寂寞。
情怀上,个人觉得胜过《一秒钟》几条街相聚有时,电影不散。
这是一部献礼电影和影院情怀的诗。
《不散》 蔡导说,在台湾四五十年代大戏院式电影院盛行,六十年代落寞后变成了同志的碰头点。
很幸运也很不幸的一点是,在我成长的县,直到新世纪开始大家还是在大戏院里面接触到的荧幕电影,应该是大于等于我这一辈人的记忆。
印象里面它有两大层,能容纳千人,影院里面会弥漫着淡淡的尿骚味,影院的售票厅里永远贴着一张《新不了情》的海报。
除此以外,在3D电影刚开始兴起的时候,影院用了几周的时间播放一些劣质的3D短片,所以那几周除了尿骚味,也会有呕吐味的存在。
很割裂的一点是,白天他是儿童们的电影科普场所,晚上他会变成成年人狂欢的地方,进行着各种性感热辣的脱衣服表演。
电影院的宣传车会用一个带着大喇叭的卡车,用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在整个县城宣传他们的脱衣舞表演。
童年的我对于那里到底在表演什么很好奇,所有存在我脑海的片段都是一些杜撰的想象的片段,但是这些片段都很真实,足以说明当时的我花了很多时间来想象夜晚的里面到底是怎样的灯红酒绿。
这个影院应该以废弃物的形式存在了很多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它消失了。
我现在怀念它,但是我却在记忆里检索不到它究竟是哪一年消失的,是我青春张扬的高中岁月?
还是想逃离家乡的大学?
还是在对家乡觉得恨也离不开的硕士时光?
总之它有一天开始突然消失不见了。
今天看完电影回忆起这个我电影爱好启蒙的地方,突然觉得很伤感,因为它突然消失了。
一个充满着割裂感和记忆的地方却没有影像能用来回忆它,当然这可能就是电影本身的意义吧。
蔡明亮去年的作品《不散》,用一贯的缓慢节奏,一贯的惨淡色调,一贯的沉默对白,一贯饱含深意的镜头风格,讲述蔡明亮一贯的电影主题:孤独的宿命,以及注定无谓的挣扎与寻找。
故事依然被设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展开,没有大悲大喜错综复杂的情节线,有的只是微茫的暗涌,有的只是一个个卑微灵魂走投无路中本能的自赎与自渎。
这一次的舞台是台北永和一家叫做福和的老戏院,银幕上演着六十年代的老电影,而银幕之下,黑暗之中,以及影厅之外,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事游走,相遇,然后错过。
每一个人都在寻找慰藉。
但每一个人都没有得到慰藉。
那个日本人,他最后在陈昭荣那里得到的却只是一句“沙扬娜拉”。
那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杨贵媚,她最后的慰藉是一包瓜子。
那个不停在戏院各处艰难行走的瘸腿售票员,她在寻找微茫的爱情,可是最后那承载她爱情的半个寿桃,却被遗忘在售票室里。
放映员李康生一直躲藏在画面的背后。
当他在影片的结尾出场的时候,却是游戏般向一台游艺机求签诗。
他终于冲进雨中去追陈湘琪,却不知道陈此刻仍然躲在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某处。
影片结尾,陈从黑暗中走出,看着李远去的身影。
此时六十年代的老歌响起,而画面上是陈一人孤独地在雨里踽踽独行。
蔡明亮在这部戏里再次展现他对水的意象的偏好。
一直不停下的雨,以及厕所里的水,营造出一种潮湿暧昧的意味。
导演在这部戏里流露出浓重怀旧情结,同时大张旗鼓地宣称这是一部向胡金铨致敬的作品。
行将结业的福和戏院,放映的最后一部电影是《龙门客栈》,影片中大段引用该片片段,背景声音也是该片对白和音乐,甚至连电影的英文片名也是赤裸裸的Goodbye, Dragon Inn. 导演更特地安排《龙门客栈》中两大主演苗天和石雋扮演自己,在寥落的观众席中回味自己和电影的光辉年代,表达对电影行业悲凉现状的关怀。
在我看来,这些过于着意的安排,却是影片的败笔所在,成为旁生的一个枝节,冲淡了电影本身对个体的关注。
看了一半,其他的不知道,我和这部电影的缘分是散了。
看之前觉得 82 分钟好短,看之后觉得居然能有 82 分钟。没有所谓剧情可言,只凭借镜头和场景本身所流露出的情绪搭建起了整部电影,几处镜头的设计蛮高级的—电影院里的命理分析机(不仔细看真发现不了这机器干嘛用的)、最开始女厕所里和外面走廊的同时入镜、结尾半个龙门客栈的海报及被挤在角落的福和大剧院牌匾。我估计这电影的票房应该不咋样,观影门槛很高,我更愿意理解为这是导演的私人电影,表达他自己那些试图抓住的情绪瞬间,他不在乎大众能不能看懂,因为只有懂他的人才会来看这场电影,并为他喝彩。我当然就不是其中之一啦~
不愧是蔡导,让我一次看了两部电影
二十二年后再来看本片居然变得更有现实意义了!巅峰之后凋零的业态,观众屈指可数,售票检票保洁身兼数职的工作人员,行走困难苦苦攀楼梯的从业人员,无力维持不得不歇业的影剧院,历史的幽灵依然在飘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愈是想靠近却愈发疏远,乍一看写的真的不是时下电影行业与人心吗;然而即使如此,蔡明亮老师的幽蓝色调之下,与电影密切相连的人们,忧伤、遗憾是有的,但终究是一场“夜雨霖铃终不怨”的近乎浪漫的电影宣言,痴云不散,爱电影的心、影院终不散;如果一切交给电影表达、不在片尾特意点题“没人看电影了,没人认得我们了”效果与电影缄默气质会更契合;石隽老师依然是龙门客栈里的谦谦君子,一声“苗老师”如坠前尘旧梦;以及前阵子才大银幕看过胡金铨这版龙门客栈,居然没相隔多久就大银幕看本片,电影之神的安排啊!再一次!
《不散》,是儿童时光里不散的电影情怀。除了孤独,还有情怀。剧情就无视吧。7分
這樣的電影想要表達什麼可能有很多的解讀,但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好看,現在的時代也不是那個時代,現在來看就是一種很大的諷刺,蔡明亮活在了適合他的當下,他是幸運的但也帶偏了一些人,老去的人生和老去的戲院都一樣看似可憐無奈,但卻不必悲傷難過因為會對世界不公平,原本的世界就是新老交替不用太刻意就會很偉大,他的電影真的就是一個當年的天氣記錄儀!
一部为电影而拍的电影。
(台北電影節2020/蔡明亮即興創作展演)就如蔡明亮所說:「《不散》是獻給老戲院的情書,更是一部屬於電影院的電影。」,在戲院裡,看著別人在看電影的樣子,與其說是劇情片,《不散》更像是一部即興且具有後設性的實驗片;擺在作品出土當年,憶著福和大戲院所剩無幾的光影及足跡,擺在現今,則回應了電影主題的哉問:「究竟還有誰會去戲院看電影?」;人們齊聚一堂,在黑盒子中待上兩小時左右,盯著大銀幕、播放著我們熟悉的老電影,影像結束後會「不見」、電影本身卻使我們「不散」,徹底的留在我們心中;電影結束後,能參與到阿亮的映後即興創作(兼個人演唱會?)展演,讓整部電影給予我們的經驗更為特別了。
蔡明亮真棒,蔡明亮去电影院盗摄就能进威尼斯主竞赛。
大概理解蔡的意图,且其中某几个画面着实拍得很美。但在整体并无任何事发生的情况下,单靠这种体量的形式上的美感是不足以支撑一部长片的…更何况石和田散场后相遇的对话又与整体氛围格格不入
非常垃圾的电影,假装有境界,装逼犯的“大师电影”
GOMA封面电影,被电影主题和色调吸引而来。也许是我造诣实在太低,但是这(几乎)是我观影体验最疲惫的一次:大段大段大段的漫长镜头,97%的时间无台词和互动,极长的固定机位空镜,让我好几次睡着又醒来发现场景和内容根本没变。内容的松散和绝对客观呈现给了观者绝对的自由去解释理解和进入电影的场景中。镜头和画面无疑是好看的,电影本身的背景(关闭剧院前的最后一次宴席)也足够打动人。但我的主观评分无法给高
还没很明亮呢,就2046了
在影院对其他观众不文明观影行为忍无可忍的场景太轻易就能引起共鸣了//不散的是艺术在人内心种下的某种执念吧//必然有一场没完没了的雨//但这是我目前最不能带进氛围的蔡明亮作品
无聊的生活,无聊的电影。全片几无对白,也无故事线,只有细微的生活细节与暗暗流动的情绪。以夜间影院为题材,想法不错,但太过于做作。相较菲律宾的《情欲影院》,相差何止道里。散与不散,其实生活都已散了,影片的内涵也散了。
名副其实看了个“寂寞”,蔡明亮总是让我想起阿彼察邦,尤其对于幽灵这个主题,阿彼察邦是处理成超现实的存在,在《不散》则代表着蔡明亮缅怀的旧日时光。蔡导真是闷骚至极的人,全片寥寥几句台词,暧昧的情绪却充斥画里画外。用了许多固定机位,最让我回味的是跛脚女人离开散场后电影院那一幕,真的十分动人。这部电影放在后疫情时期来看有某种偶然的呼应,或许正如石隽所说,已经没什么人看电影了,至少在这片土地,人人都能看电影的时代已经告终。
在台北上学的时候,在小鸟老师的课堂上,他放蔡明亮的《不散》给大家看,当影片播到一个光头和一个长发白头并排坐着看电影时,小鸟老师很兴奋地说这是他和蔡明亮两个人的背影出镜了。
每个角色都像困在戏院里的鬼魅,一如我们被困在蔡明亮的时间游戏中,从《龙门客栈》弥漫开来的是对旧时空的追忆,以及那熟悉的湿漉漉和李康生,都被杂糅进了难以名状的观影情绪中,那场旷日持久的小便可以对标一代宗师里绵长的列车,都是导演制造永恒的手段,但蔡明亮的时间密度要更稠密更暧昧些。
戏院里的鬼片。。。
文艺片。。。全片台词量极少,也没什么剧情,大量的固定长镜头,又加上没看过《龙门客栈》完全get不到这个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