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猿说的非常好:我不是江湖人,我是武行人。
——————这句话,其实已经把电影说的挺明白了。
一个村儿小子去承担武行仲裁的责任,却撞上了江湖情事——折了腿,跟江湖一起消寂了。
武侠江湖电影,往往有很大的局限性,这种题材上天然的限制,会让编剧极难发挥,因为无论怎么写,兜兜转转就是那几个角色,我爱你,你爱他,他干你,你干我。
两千多年来,江湖人的雄图霸业已经被儒家阉割的差不多了,武林高手的伟岸愿景无非是当个社会大哥,出门带几个小兄弟见人拱拱手,搁在现在的话,我们高区公安分局下辖派出所的两个民警分分钟就给武林盟主拘留了。
那么带着这样的认识的观众,再看江湖人一套的仪式也好,比武也好,必然是会产生很荒诞的感觉。
然而我不认为,这能成为一部分嘲笑电影的借口,那些不太客观的评价,往往暴露了自身的无知:跳出戏剧作品的叙事历史嘲笑被创作出的角色,究竟是作品蠢?
还是这些人蠢?
这部电影的格局非常小,主线我甚至可以在二百个字内说完。
村娃目睹亲姐遭辱,自欠彻骨。
遇柳白猿,授其名号武功,承其责。
初入江湖,一鸣惊人。
为奸佞所设美人计,欲为其杀人。
三番气馁,一输自己,二输高手,三输女人。
后遭奸佞抛弃,废其武艺,后逃回故里,物是人非,万念俱灰。
问心于佛,放不下心中执。
再赴杀局,为情所乱,杀人,失腿。
终于蹉跎江湖。
里面有另线纠缠一为师徒反目,狼子野心。
一为雄霸红颜,江湖漂泊。
严格意义上说,总计6名角色互动,柳白猿,匡师傅,匡师娘,俄罗斯妞,以及匡徒弟。
世界观就在这6人的互动中完成,清末民初,军阀混战,江湖不再,师徒各为其主。
徒辅的刘帅不想师辅的杨某出山,遂设计杀之,徒引一流高手柳白猿入局,徒弟算准师傅心态,于世难逢敌手,遇柳白猿心必乱。
徒弟懂师傅,直指师心:每逢害怕,顿觉味道难闻。
呼应柳白猿蹲点杨府门前水果摊,每日用箭瞄准杨某。
身为杨某保镖匡师傅,必来索梨。
匡师傅是柳白猿的另一面,是彻底迷失于江湖的柳白猿。
预备设计柳白猿前,匡师傅去寺庙拆纸人,呼应柳白猿回寺庙拜纸人。
一个决定放弃本心,一个决定回归初心。
所以匡师傅能教出来白眼狼,而柳白猿能断腿败匡师傅。
区别就在于本心以失,不再纯粹。
然而结局都是一样的,两个人虽然背道而驰,匡师傅登山而去,武道既输,唯有专心名利,耄耋老者,这一去已是最后一搏,无论成败,均无回头之路。
而柳白猿,再与轿子里的女人对望那一眼,则注定了六根不净,贪恋红尘的本性难移。
所以,这两人必定殊途同归,尽了江湖路。
而那些情长儿女,仇杀恨怼,终究在两个人选择的结果中结束了。
或者说,在他们作出决定的一刻,江湖就开始消亡了。
徐浩峰的【柳白猿】不如【师傅】,带点江湖气,那里面有情,在机关算尽,师傅狼狈逃离天津之后,还有个女人穿着温婉的旗袍,跑的云鬓纷乱,香汗淋漓,奋不顾身的撞进南下之路中莫测的未来。
那里还有信。
还有勇。
而柳白猿里,最后镜头的三座塔高高耸立,祭拜苍天,犹如坟前的三炷香,呼应在第一个小节中,柳白猿羞愧的扑进干草堆时,镜头拉起的那个坟茔般的土峰,就已经告诉我们这个男人的魂和胆气,已经死尽了。
我们看了个活死人的故事。
所以柳白猿里的江湖,是大部分观众最讨厌的一种江湖,没有侠气,失义的江湖。
江湖自古本就是源于底层劳动阶级的一种想象,一种意识的汇聚,像是心灵的避风港一般,使人快意恩仇,纵情任性,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美女投怀功成名就,这种幻梦让平时被剥削和压迫的人,能在其中获得片刻抚慰,些许温存。
是既能满足人崇拜强者的臣服情结,又能享受不劳而获的补偿和拯救的桃源,人们喜爱故事,也愿意在故事里经历人生,徜徉在想象中,支配自己的世界。
这也是千年来的小说家,往往愿意以此作为教化,直抒胸臆的原因。
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提,哪有什么江湖的话题。
而徐浩峰,把这美丽的幛幔给扯了,被人骂,也不足为奇。
好吧,作为一个弓箭爱好者,就不指出里面关于弓箭的错误了。
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样,被枪手深深的骗了,才看了这部所谓的电影,这也能叫电影?
浪费了多少钱,拍出来这样一部不中不西,不洋不土,不知所云的东西来。
里面好像讲的是中国话,可惜就是不想让人懂。
一星给里面的演员。
优点,里面2位女子长得还行身材还行,演技由于导演的能力,没有表现出来,但起码没有明显失误。
武术呢动作也还可以。
主演和配角都没有很大问题。
要说缺点其实就一个,8流的编剧,9流的导演。
难得各位影评人有心,大家竟然有空详细分析了一堆屁的组成成份,以及为什么屁是由这些成份组成的。
也算是科学精神吧。
所谓的导演明显想学古龙之风,小李飞刀有木有?
三少爷的剑有木有?
都木有学到,连皮毛都没有学到。
画虎不成,连犬都不像。。。
画虎不成,类乎蛇也。
可惜心中有古龙,手中却整出一大窟窿。
西洋管风琴的乐曲配上中国功夫,不酸不甜不辣不咸。
开始让人错觉,以为里面有古龙之风,谁知道整个一个大窟窿。
开始看到是杨贵妃的影子出来了,谁知道出自一个韩国整容室,而且主体整容失败。
所谓的“导演”同志,一边打着手枪,一边暗自叫爽。
好比一个没拿过菜刀的厨子,拎着一个景德镇的仿元青花磁碗,冒充古董。
里面装了一盆子意大利面条,面上浇了一层蕃茄酱做臊子,配菜是没洗过的一整根原味山东大葱。
最后,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里面没有放盐。
老不宜少不宜,文艺青年更不宜。
中不宜西不宜,只宜导演打手枪。
不过还是有价值的,看影评,毕竟比电影有价值,起码能逗得一乐。
你浪费我90分钟,我不在意多浪费一点,让大家省点时间,大家少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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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上海第一场箭士柳白猿,上座率七成。
徐皓峰是导演,也是作家。
之前看过徐导小说《道士下山》,唐传奇式写法和微妙的哲学思考,表达成电影本就很难,被陈凯歌拍出来,毁得不轻。
《柳白猿别传》故事紧凑,可以对比小说和电影,看这次改编是否成功。
---先讲下小说(剧透慎入):双喜姐姐被地主强暴,自此双喜一蹶不振,不再说话,将性事看作仇恶化身。
寺庙主持让他做跳墙和尚,将过去留在寺里,更名改姓,开始新人生。
双喜回到尘世,遇到杀手柳白猿,就此更名为柳白猿,成了刺客。
每单杀人,均有金条入手。
一日,军统买他杀军阀杨杏佛。
杨杏佛是善人,柳白猿不知是否该杀,先化身水果店老板,等待时机。
杨杏佛身旁有一高手相伴,很难下手。
此时水果店常来一女人,柳白猿爱上女人,有了第一次性事,解开“性事即恶事”的偏执。
就在他放弃刺杀,准备带女人远走高飞时,杨杏佛身边高手主动找他。
原来女人是高手妻子,被派来刺探柳白猿虚实。
了解真相后,柳白猿心灰意冷,放弃刺杀,军统想将其灭口。
挑柳白猿手筋脚筋的特务,是高手安插在军统的眼线,放了柳一马。
柳白猿得救,回乡找寻姐姐,然而终究未找到。
他意识到姐姐是他的执念,姐姐遭遇的恶行,点化了他对善恶的理解。
也许姐姐从未存在过。
她只是引发他认识自身罪恶的契机,是佛菩萨对自己的一次轻轻的点化。
他决定回去保护杨杏佛。
最终杨杏佛和女人死于军统,柳白猿射杀军统杀手,再无踪影。
可以看到,整个故事,讲的是柳白猿经历世事,逐渐摆脱过往的执念。
这也是当年主持让他跳墙而去,再世为人的意义。
---电影做了两处莫名其妙的改动,将原著流畅的叙事,割得支离破碎:1.柳白猿不再是杀手组织代号,成了拳馆仲裁人。
这导致柳白猿杀杨杏佛缺少原因,为了给个杀人理由,于是有了下一个改动。
2.军统一洋妞哭诉杨杏佛杀她父亲,让柳白猿替她报仇,为此向柳献身无数次,软硬皆施,倒贴失败后,对柳动情。
柳被军统捉到后,洋妞代替原著中安插眼线的角色,救了柳。
电影结局,柳和高手以武对决,洋妞还专程跑来,只为在人群中多看他一眼。
原著改编成电影,无所谓是否忠于原著,重要的是改编后能否呈现一个完整的故事。
如果改编后,破坏全片情节连贯性和合理性,这个改编就是失败的。
而《箭士柳白猿》走了《道士下山》老路。
同样徐皓峰的小说,同样做了改编,同样完蛋。
徐导亲自操刀,用血的教训告诉我们,可以改他的小说,但不要乱改。
---徐导曾解释过为何要改动:写小说和拍电影隔了5-6年,此时他的关注点变了。
拍电影时,他更关注武林中如何仲裁,柳白猿就从杀手成了纠纷仲裁人;他想让大家看看真枪是怎样的,而不是软趴趴的白蜡杆枪,于是就有了枪与枪的对决。
他抒发了他的情怀,其实他本可以为这些情怀,从头写篇小说,给个完整的故事。
然而他只是把主题硬生生放到他某一篇小说中。
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反而没表达好。
---几个细节:1. 女人将自己卖给柳白猿,原先要价30个苹果,后来“15个,不能再少了”,电影院笑倒一片,这个梗是原著就有的。
2. 柳想带女人走时,电影中直接甩手一个金条。
原著中,柳本想给她金条,一想,这不符合自己水果店老板身份,就想以100个苹果换她走。
后来动情,拿出金条。
也正是金条,暴露柳的真实身份。
电影中,这个细节被抹去了。
3. 柳白猿,是徐皓峰小说体系中,惯有的杀手组织。
《道士下山》中张震的角色,就是柳白猿。
4. 全片打斗,声音特效加得太过,不合时宜的破空声分分钟出戏,实在可惜了拳拳到肉的打斗。
5. 全片部分摄影风格,有些像侯孝贤《刺客聂隐娘》。
导演是油画出身,保证了电影的画面美感。
6. 这是于承惠(片中白胡子高手匡一民)的遗作。
一、中华武学精神题目题材使人首先浮现的是中华武学精神。
涉及武学、中医等题材的内容难免夹杂玄学成分,mathews复合弓一箭就可剔除干净。
讨论起来容易拉嘲讽。
又是民国,枪诞生的时代,矛盾的时代;古典的江湖死了,习武之人成为异乡人,尴尬的被悬置于虚空中,于是异乡人开始逃离不值得羡慕的窘境。
箭士每日反思,用脸谱作为符号暗示表达;人对意义的拷问,内心的挣扎,都是谈不完的永恒话题。
但在我个人看来却显得貌似深刻。
原因在于,对于永葆好奇心,擅长并习惯自我反思、情绪监控、调整认知的人看来,那都是很小儿科的古典思维——走过这一阶段后坦然回望所做出的事实判断,因为坦然,倒也没必要掩饰优越感。
我认为,但凡有一定思考力(至少达到浪漫时期的思考力)的现代人,早已自洽地完成了对意义的探索(答案不一,多元化)这一初级人生哲学阶段,步入下一阶段(哪怕是狼狈的)。
这时,思考者积累了丰富的语言——诠释的艺术,拿到了趁手的武器——解释的工具;进而,审视个人的矛盾性和偶然性状态就变得弥足容易。
就像用dyson打扫卫生一样轻松,无它,工具先进而已;又如为加长套杆也转不动的闸阀阀门涂抹上了润滑油,不再贫乏的语言也不会再限制人的思想。
这一代柳白猿,修炼一番后,面对恶霸老汉,收弓,他已能够卓尔不群的“习惯于以轻便的绳素和可能性支撑自己,即便面临深渊犹能手舞足蹈。
”——尼采《快乐的知识·卷五·347.信徒与信仰需要》。
他用技艺让恶霸低头,但他已不需要这种技艺了。
二、工匠技艺传承丢掉的技艺根本没什么可惜的,恰巧看到了、知道了,感到遗憾而已。
这个世界本就散失于各种各样或多或少为人们所知的风俗习惯和略显奇怪的生活方式之中。
博物馆从作为知识机构的第一种模式向第二种模式的转变——由把博物馆看成是我们学习了解艺术的地方转变到我们利用艺术来了解艺术所属于的文化——由作为目的的艺术转变成作为手段的艺术。
——阿瑟·丹托《美的滥用·第六章 思考艺术的三种方式》箭术(古代射箭技法和内在于其中不可分离的实践性)失传就失传吧;现代社会,箭法能让你参加奥运会,箭道能让你找寻安慰,失去了目的性,已没有箭术大展拳脚的舞台;即便未来需要,到时箭术还会诞生的。
现在就轻松地把仅剩的制造工艺传承送进博物馆吧,连带补锅技术,吹糖人,统统要进博物馆;丹托还告诉我们:“博物馆已经发展为两种教育模式:艺术欣赏模式和领悟文化模式。
”实用性被(工业化及现代化)消解后,唯剩下艺术性可谈。
三、艺术与美奇峰,塔,建筑;大号复古公文包,典雅的手风琴,起范儿的烟斗;略有原宿风的衣裳和小帽,怪异却也十分合理的卧铺;能长见识的电影总不赖。
又想起来《师父》里炕上煮咖啡的摩卡壶。
各路玩意儿导演很擅长,可见其是极懂生活的,生活本就是艺术。
匡一民依旧要去寻找下一个军阀以成大业,否则失去坚持,易认知失调,怀疑自我与人生。
柳白猿归箭,江湖不再有柳白猿。
双喜重新找到归宿前,生命力会枯竭吗?
好在他思想足够坚韧。
尼采认为,美是人的自我肯定,没有什么比衰退的人更丑了。
又说,生命力衰竭的人绝无美感,与艺术无缘。
现在来看,生命力衰竭倒也是作为象征意义的艺术。
不过,不美就是了。
撇开人的哲学思考,传统文化的价值等问题,艺术性才是我眼中的影片价值。
四、自我反思“有事吗?
”“ 看一眼。
”交错而过。
全片,体态古典,风姿绰约,画面冷静,人物克制,很美;连“划勒巴子”这么土鳖的俚语,听着都有股狠辣爽利的气质。
奇怪的是,我个人却不喜欢这种精气神;我肚中岂非也有江湖?
嗅梨一样,每天捏着闻香瓶嗅着;撇开实用的光波炉,非用炉头接气罐,其他等等,都旨在风采。
网友们批评本片慢节奏,端着,装β……或许网友是单纯的反感这种“装”,那同时亦正在“装”的我,为何也心生反感呢?
反思考察内心,我抓住两条矛盾的线索。
其一,是我自己虚荣中的自我享受——很私人的享受,被冒犯了,于是下意识排斥。
因为虚荣的人与其说是想要突出,不如说是想要自我感觉突出。
自我感觉突出这一突触被人抓住硬往回塞。
其二,片中的“装”本质上或者说动机上和我全然不同,集合不冲突,怎谈的上冒犯呢,于是我又在笔记中找到了解释——其他人的虚荣心只有在和我们的虚荣心相反时,才令我们反感。
——尼采《善恶的彼岸·第四章 箴言和插曲·176》理清情绪后,也不需要改正——没错何来改正,重要的是判断后的更加认识自己,调整自我,更好的生活。
最后——李呈媛的笑,美极了。
一、箭士之为责任「柳白猿是我的天命,这辈子只守着这件事,我不能出意外。
」看了电影开头就会恍然大悟,原来柳白猿不是一个人,甚至都不是一个代号,而是一个身份,一种象征。
宋洋所饰演的柳白猿(双喜)就在这样的象征之中不断寻找自己的人生角色。
责任是柳白猿很重要的一个内核,他在各个情境的考验下,也始终没有丢掉这一内核。
但在不同人的面前,所表露出来的程度也各不相同,这很隐晦暧昧地反应了他与不同人物的关系,尤其能关照到其内心。
他越是强调气势、柳白猿与责任的时候,也就是他内心最脆弱的时候。
二、找名字,找自己「他不是疯了,是厌恶,厌恶自己。
」目睹自己最亲最爱的姐姐被强奸,却束手无策,和尚说他厌恶自己。
于是,以虚身寄于寺庙之中,翻出寺墙,随缘定名,颇有一种重新做人的意味。
也让我想起《千与千寻》里寻找名字的桥段。
在《箭士柳白猿》的追寻中,主人公也一直表现出柳白猿与双喜兼具的矛盾性格。
名字这一独特的符号似乎象征着一种人生信念,对人物的人生走向起到关键性的暗示……三、两个名字,两个女人月牙红:「十五个苹果,不能再少了。
」二冬:「这一次是为自己,上一次呢?
」我认为目睹姐姐被强奸给柳白猿(双喜)所带来的影响会贯穿全片始终。
他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柔美妩媚的月牙红,一个是刚强中性的二冬。
按理来说,作为柳白猿的他,爱上一个像二冬这样习武出身,刚强与柔媚兼具,对自己又青睐有佳的女子,应是理所应当。
可是他始终有一个心结——身已出墙,心却在墙内——他终究觉得自己是双喜,是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身边人的落魄少年。
在与二冬和月牙红相处时,柳白猿(双喜)都曾回忆起当年的往事,在电影中的表现形式为闪回到姐姐哭着喊「走开,走开」的画面。
在与二冬相处时出现过两次,之后等月牙红倒在他怀里时,又出现了一次。
如果套用精神分析的理论,那么比较娇弱月牙红是一个可以让他解开早年心结的女人,通过对她的呵护与保护, 完成对当年无能为力的自己的救赎。
对于柳白猿(双喜)来说,与月牙红相处的自己,是一个变得强大的双喜。
而与二冬在一起的自己,始终是柳白猿。
柳白猿只是一个符号吗?
这样的身份给人怎样的力量,又会给人怎样的压力?
这些综合起来看,大抵是他最终选择月牙红(并且试图脱离柳白猿的身份),而对二冬始终有一种距离感(时时刻刻要提醒自己是仲裁武林的柳白猿,能没距离感吗?
)。
所以,双喜对应月牙红,柳白猿对应二冬。
那么,他更爱谁?
也许感情很难分出个高下多寡,但是如果让我来选,我应该会选二冬。
这其实是「一蔬一饭」与「英雄梦想」的抉择(不完全恰当,意会意会),后者固然劳累,但人总是有担当人性最大可能的向往。
第一次看到墙上柳白猿的画像,我还误以为是他纪念被心爱之人捆眼特别炮制的「爱の铭记简笔画」。
但即使不是这样,他流过的泪,帮过的忙,说过的话,对着满是刀痕的箭发过的呆,都足够耐人寻味。
四、强大与救赎「我没有资格杀你,对于姐姐,我比你更过分。
」箭术已大成,是否要惩戒仇家?
收箭离开时,柳白猿已经近乎悟道,明白了即使强大到可以仲裁武林,救赎的路依旧无比难走。
于是他收箭离去,要寻找姐姐,终于开始应付射回来的箭。
五、柳白猿的禅语「这棵树在气势上压倒了你。
」「你只学会了射出去的箭,还有射回来的箭。
」老一代说出「这个树在气势上压倒了你。
」的时候我已经目瞪口呆——这个逼装得太厉害了,我完全想不到他要怎么圆回来。
于是影片中就顺势引出了「箭士的左脚永远对着敌人」这一贯穿全片的小线索。
有诸多细节与特写,集中在柳白猿(双喜)的脚与他人的关系。
在我印象里好像他对月牙红时总是没有办法用左脚,不过也可能是他潜意识里就没有 把她当作敌人。
这里记得很不清楚,二刷后修改。
但是有一点,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很多镜头里他都是先踩出左脚——歪的,然后再挪到正对。
这很可能是练家子固有的步法,但联系到射树的那个场景,可以解读出另一种意味——他的潜意识里仍然是怯懦的,不敢正对敌人。
但是在接受老一代柳白猿的训练后,他逼迫自己从双喜里脱胎换骨,变成柳白猿,于是每每都要矫正自己的潜意识,让自己不在气势上被压倒。
(这样就更能解释他为什么不选择可爱的二冬美眉了嘤嘤嘤)再就是关于射回来的箭是什么。
这个应当有很多种解决方式,比如仲裁武林带来的仇怨(四处树敌),比如所作所对内心的映射,比如寻找自己的身份。
他站于高处,对着流水连射四箭,极有仪式感。
我将其理解成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既不是双喜,亦不是柳白猿,而是一个真正的自己,不在两种极端(懦弱与气势)之间飘走不定,而是成为一个均衡体,也真正达到了箭道的不偏不倚。
六、结局「看一眼。
」他回来了。
他说回来求一场比武,对手说他是来带一个女人。
过德诚不守规矩,暗算了柳白猿,强杀了杨乃兴。
柳白猿接住了射回的箭(第一种解释),在一句「世上再无柳白猿」后,镜头告诉我们他射死了过德诚。
片尾的决斗是落魄武林人的绝响——不投机取巧的事情不多了,赶紧打一场吧。
对手上了门,不再说他为女人了。
极富有艺术感的决斗,配上钟声与镜头的剪切,给人很难以形容的体验。
分出胜负之后,月牙红以「我跟了他十年,他活着我就会一直跟下去」为由毅然离开,让我感觉里面的每个人物都已经装逼成瘾,不会好好说话了。
还好有二冬,只看一眼。
片尾又对箭凝神,如果当初是因为觉得二冬的接近有目的性,或者因为自己对身份的认同不够,所以始终保持距离,不断克制——那么当一切阴谋与迷雾都渐渐散开,柳白猿与双喜也融为一体,这份感情是不是应当有个归宿呢?
要不别装逼了,柱起拐杖去看一眼吧。
看了《箭士柳白猿》。
一直想说说徐浩峰,不那么正式的,东拉西扯,说哪算哪,写的过程里可能我会去喝会茶,画会画。
想写了就过来写几句。
我喜欢看徐浩峰的文字,其中最喜欢的是《道士下山》,其次是《大日坛城》。
前者看了三遍,后者看了两遍。
我喜欢徐老师文字里那些诡异和不按常理出现的东西,这些东西包括哲学,武学,生活的理解,以及搞笑的不可描述。
我喜欢徐浩峰的电影,至今他拍了三部电影,其中《箭士柳白猿》托了《师父》的福,搁置了四年得以公映。
徐老师的电影延续了他文字的气,这里说气,而不说风格。
气不可描述,风格可描述。
徐老师的气很怪异,只能意会,不大好言传。
喜欢的人,如我,会跟毒品似的上瘾,我不吸毒,但茶瘾很大,我可以想象得到,一旦你喜欢某个特定的气,是多么的迷恋。
徐浩峰的电影,于观众是个异数,在电影界也是个异数。
他的电影主要讲武术相关,跟武侠电影不同,他讲究很多规矩——真正存在过的规矩,这规矩包括武人与武人之间的规矩,包括练武,习武本身的规矩,这些框架,徐老师都很一板一眼的遵循。
但在这之外,剧情则总是不守规矩,跟时不时斜飞出来大劈叉的白皙大腿似的,怪异得紧,却让我迷恋。
徐导演是个规矩框架里跳舞跳得很疯的家伙。
还有就是,徐导演的电影里的角色那种怪异的“仪式感”,大多人会受不了,觉得太“装逼”了。
但对我来说,徐浩峰和王家卫,是华语电影里两个能把逼装得最挠到人痒处的导演,这俩导演的气,都能驾驭电影的气,不让我觉得这片“装”得让人看不下去。
在《箭士柳白猿》和《师父》里,我执拗地认为,徐导演多少是借了电影来说他自己的。
两部片的背景都在民国时期。
两部片的主角都身怀绝学。
都坚守一些大家正在逐渐抛弃的东西——比如规矩,比如理想,比如情操。
武功,在枪开始普及的时间节点,是个很尴尬的存在,再厉害的武功也干不过枪——所以徐导演也很执拗地在两部电影里安排了主角面对枪的戏,导演就是要执拗地展示一下,武功可以不怕枪。
我执拗地认为,这是导演在给自己的坚持打气,他不需要别人打气,但他需要提醒自己——我要坚持我的气,我得顶住。
因为“记住,你是一个门派的全部未来”,这句《师父》里的一句台词。
我还是执拗地认为这是徐浩峰说给自己听的。
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电影市场环境下,徐浩峰开创了只有他有的门派,一个人,完全没有同类。
徐浩峰在电影圈的境遇,虽然我不是熟知内情的人,感觉跟《师父》里的陈识一样,苦练多年,身怀小拳种绝技,是这个门派的全部未来,陈识不在武术之都开武馆,把这小拳种传下去,此拳就会绝迹。
同样,徐浩峰若不在电影圈站住脚,多拍作品,形成大家都认可的体系——像以前的徐克一般,也会很快被泱泱的电影市场冲得不见踪影。
我看过徐浩峰的一个采访,他说他时间不多了,必须砍掉很多枝节,把精力集中在他最想做的事情上。
《师父》里,陈识也一直在说:我时间不多了。
另外,我还揣测,徐导演尽管个人身怀绝学,想要开宗立派,恐怕也是各种暗黑都经历了,才会把《师父》里同行之间的那些算计写得如此入木。
看似惜才的武行话事人,明里想帮陈识,暗里想学得咏春拳的终极杀招,既想表示要帮一把,同时又不能让这厉害的门派真的威胁到自己。
诸如此类。
徐导演自己可能也是经历过的。
我在《师父》的影评下,看到过一个自称“我都知道”的朋友,大概意思是徐的那些事我都知道,给他留面儿不说了。
不过后来还是说了些,大意是听说那些跟徐导演合作过的武指都不屑他或者说不再跟徐合作,因为徐喜欢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创造”动作,而武指们表示伺候不了,以后不伺候了,更受不了达不到徐老师要求时,“微笑而慈祥地看着你”那种精神碾压。
我可能记忆有出入,大致记得这么些。
这个事吧,其实要出本书,论导演之独裁和暴君指数,我估计徐老师根本排不上号。
著名的暴君有,库布里克,黑泽明,杨德昌,杜琪峰,徐克,周星驰,陈凯歌(据说在片场,陈导演小憩的时候,路过的人得脱了鞋子走路——又是据说,呵呵)。
不管怎样,最后大家记住了什么——作品。
是的,作品。
而每个成事者,形成风格者,一般都有个规律,很多跟他们共过事的人都会说他们不好相处,伺候不了。
不是说这些共事的人在说假话。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是导演,或者说我是徐浩峰,我要按照武指的来,而不是我想要的画面来,那我干脆别当导演了,让武指来当导演,我就做编剧得了,但事实是,我要拍属于我的电影,为了工作人员都满意,高兴,为了没人说闲话,我就不这么拍了,那我还存在干嘛。
关于徐导演,先扯多这么多。
电影还没看,先看了宣传片,既然以“射箭”为主题,为什么不考究下那时中国的传统射箭方法呢???
首先,清朝与民国时代,中国普遍使用大拉锯的清弓与姿势,即弓弦要拉到耳朵后10厘米处,而电影中只拉到了脸颊,这是典型的西方射法;第二,中国传统弓射法需要用拇指勾弦,也需要戴扳指,那个时代应该戴驼鹿角制作的筒形扳指,这点没有看到,而且有人还用西方的三个指头徒手拉弦, 射过箭的人都知道徒手拉弦手就废了;第三,推弓手需要“知簇”,即箭头要与手碰到,而电影中的箭却因为弓没有拉满而长长的伸在外面。
另外需要表扬一下,弓箭的道具虽然还是不够还原,但已经比其他影视剧接近历史了,而演员的表演却糟蹋了道具。
射箭为主题的电影可以《骆驼客》里表演的相对好一些,但是里面用的是小架射法。
西方的三指徒手拉弦<图片2>
清代射箭,大拉距,戴驼鹿角制作的筒形扳指
民国运动会传统射箭,大拉距,推弓手指“知簇”
一个故弄虚玄、做作至极的片,居然那么多打一星以上的影评!
真是暴露了国民的愚昧无知、跟风成性、装模作样、不懂装懂、不会思考的本性!
作为一部智商检测片,这部电影是非常成功的,甚至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晚清的辫子剪掉了,但部分人的心里还留着!
让世界看到中国的这种片,他们会觉得“东亚病夫”这个称号,真是抬举部分中国人了人了!
这样的武术不要说在擂台上,那将以碾压的优势打破马保国大师的睡着记录!
即使在街头,恐怕连小儿麻痹症都打不过吧!
【补充一下,唯一能看的就是那个回马枪】这种片最大的好处是支援了祖国的基建,看一半就能用脚趾头扣出座三峡大坝来!
要能坚持看完,喜马拉雅山地下走廊、长江水北调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水渠也挖成了!
最后希望电影界甚至中国,少些这样的人(导演、给此片高评分观众),多谢《哪吒》《流浪地球》这样的电影及导演!
看《一代宗师》时知道了徐皓峰,后来看了《师父》,很喜欢这个做派。
是的,这个江湖可能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些说话一字一顿、行动一板一眼的人可能从来没有人见过。
但是这就像京剧,摆出让人目眩神迷的全套架势是有道理的,是为了建构一个武术世界,这个世界让人神往,这个世界里的人让人愿意投入情感。
假不假,做作不做作看你认不认同这个幻境了,只要逻辑能自洽,我作为观众是很乐意配合戏台上的角儿们投入喜怒哀乐的。
抱着类似的期待去看了拍摄时间在《师父》之前的《箭士柳白猿》,感受却大不一样。
往好里说,徐皓峰作为导演真是进步巨大,《师父》能把故事讲出來人物立起来,难能可贵;往坏里说,《箭士柳白猿》真是故事不通,人物面目模糊,无法唤起观众的情感投入,总归一句话,一部故事片的基础,一点儿也没搭起来。
请注意,我说的是故事片,不管商业不商业,你这部片子总是故事片不是风光片纪录片吧?
何况现如今很多纪录片也要讲故事啊。
具体一点儿说吧。
故事开头,一个把白胡子编成辫子的高手带着一位美女去武馆踢馆,得胜离去。
另一边,农村少年双喜的姐姐惨遭村中恶霸凌辱,少年力弱无法营救姐姐,以至于气得发疯。
姐姐向庙中和尚求助,和尚说,只要让双喜当跳墙和尚,舍一个写了名字的纸人在庙里出家,自己跳墙出去,以路上遇到的第一个人说的话为名,就能再世为人,恢复如常。
姐姐如此照办,送弟弟跳墙出去时依依不舍地说:得了名字就回来啊。
然而弟弟冲到野外,遇到被人喊着名字追杀的武行纠纷仲裁人柳白猿,于是跟了他当徒弟,也继承了这个传了数代的名字,并未回顾在寺庙墙下苦等他的姐姐。
数年后,少年学到了一身本事,师父也去世了,于是他以柳白猿之名重新出现在武行里,当起了仲裁人。
要做个公正的仲裁人,既要有武艺也要防备当事人寻仇,此前的柳白猿们,都不得不躲避仇家,难得善终。
现在的柳白猿为了排解压力,在酒馆里醉倒。
一位擅使长枪的高手带着徒弟来挑战,柳白猿带醉赢了徒弟,全身而退。
高手向一位混血美女言明柳白猿武艺了得,可以为他们所用,混血美女同意计划,但表明不愿与高手有暧昧关系。
随后混血美女使出美人计,和醉倒的柳白猿同床共枕,求柳白猿为她主持公道,向她父亲曾经的朋友、却也是杀死他的罪魁祸首的前军阀张某人报仇。
柳白猿虽然撇清了感情上的关系,但作为仲裁人,还是同意帮忙。
老军阀现在闲居,每次出门只为去学校教音乐,他出门必带一个随从,就是此前的白胡子高手。
柳白猿顶替了他家门口的鲜果店老板,观察着他们。
白胡子进门索要跟前老板说好的每天一个的鸭梨,柳白猿装作无事给了梨,实际上却借白胡子闻梨香的习惯暗自掂量白胡子的虚实。
和白胡子他们反方向而来的是穿着旗袍的美艳女子,白胡子走后她也进入鲜果店,调戏了一番店主柳白猿。
必须提到的是,观众能认出美艳女子此前跟白胡子去踢馆,他们是一伙儿的。
柳白猿看来是陷入了两个目的不同的女人分别设下的美人计了。
至少对我,这是大大破坏悬念的叙事方式。
另外,柳白猿把梨抛给白胡子的动作看起来像武人所为,我以为这是一种暗示,说明柳白猿和白胡子都是高手,无法隐藏行迹,但又不可贸然动手陷于被动,所以彼此试探。
然而此后会出现柳白猿问白胡子他如何露出破绽的情节,白胡子的答案是,原店主开店数年,一夜之间店不开了家也搬了,太蹊跷。
对此我只想说,原来男主角浑身都是戏,恨不得在脑门上写上“我是高手”四个大字的表演是在装卖水果的普通人吗?
真是太完美了,就跟《还珠格格》开头紫薇和金锁女扮男装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哦我忘了,即使是《还珠格格》,小燕子都吐槽了她们装男人一点也不像啊。
继续回到故事中:柳白猿认为自己被白胡子的气势压倒,无法行刺老军阀,跟混血女说明自己帮不了这个忙,但还是跟混血女过了招才脱身。
在我看来这也颇不可思议,说好是帮忙,不帮了还得被打一顿?
这在哪个人类社会也说不过去啊。
还是接着说故事吧:由于失去了对自己武艺的自信,内心不平衡的柳白猿已经无法在仲裁武行纠纷时以气势震慑,只能出手把双方都暴打一顿,他明白自己这样是不能继续扮演“柳白猿”这个仲裁人角色的,于是再次下决心击败白胡子。
但是面对想再次引诱他的混血女,他仍然不为所动,说自己是为了自己而战,并非为了帮她的忙。
重新回到水果店“卧底”的柳白猿,每次见到老军阀和白胡子,都能见到美艳女子从反方向走来。
她是唱戏的角儿月牙红,柳白猿渐渐被她吸引,最后俩人两情相悦,柳白猿也让她知道了自己有金条,并非穷酸卖水果的,约定和她私奔。
就在柳白猿准备好放弃自己的武行人身份,去月牙红房间找她时却见到了白胡子。
白胡子告诉他,自己准备辅佐老军阀东山再起,请柳白猿不要从中作梗;月牙红是自己的妻子,设计勾引柳白猿是因为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
柳白猿表示,虽然老军阀背叛了朋友,不过不动老军阀没问题,条件是要骗自己的女人死。
白胡子欣然同意。
月牙红也表示跟了白胡子十年,一片苦心,以自己一命换老军阀一命很值得。
柳白猿却没舍得下手杀她,独自离去了。
又一次去买醉的柳白猿被当初的长枪高手擒住,这位高手明言了自己的身份是白胡子的徒弟,但现在与白胡子各为其主。
他不便挑战师父,于是看中了柳白猿能做这件事,和混血女联手设计让他“帮忙”。
和柳白猿过招击败他之后,高手认为柳白猿已经没用了,让混血女把柳白猿手筋挑断扔进河里。
混血女手下留情,偷偷把柳白猿救下了,提出和他一起躲在孤儿院,远离过去的纠葛。
柳白猿却执意要走,击败混血女离开了。
柳白猿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应该回去找始终放不下的姐姐,为她报仇。
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此前柳白猿时常回想起受辱后的姐姐凄惨的模样,显然并未放下“上一世”作为双喜的心结,我实在不明白他为啥能给别人主持公道,却不回去给亲姐姐主持公道?
总之,他现在是回去了,但姐姐却不知去向。
村人说她被王老爷凌辱的事众人皆知,她嫁去哪里羞于告知村里人。
失望的柳白猿只能去找王老爷报仇,面对身中三箭、向自己磕头求饶的王老爷,柳白猿却杀不了他:我对姐姐比你对她更加恶劣,我又有什么资格杀了你?
这话我看得这么翻译:我要是为了姐姐杀了你,狠心抛下姐姐、给她更大伤害的我不是更应该杀?
我还不想死,所以不好意思杀你。
流浪在荒野中多时,柳白猿终于顿悟,认为姐姐也许不曾真实存在过,或许是佛菩萨的点化,让他认清自己。
我看到这里忍不住要喝一声彩:这样逃避自责真是太有创意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事实上电影后来交代了,姐姐并非幻象,她在某个地方和丈夫孩子一起过着平静的村妇生活,内心似乎还与弟弟有某种感应。
柳白猿的顿悟简直怯懦得可笑,比起寻常人都不如,遑论习武之人。
不管怎么说,内心恢复平静,重新拿稳了弓箭的柳白猿回头去找白胡子。
不过白胡子却不在老军阀那里,这是为什么呢?
回到长枪高手那一边,失去柳白猿这个棋子后,他决定亲自出马和师父白胡子单挑,然而一败涂地。
他留下一句“也许我对武术想错了,但你对跟随的人想错了”,让我有几分佩服此人输人不输阵的气势(逼格)。
不过明明约好输了的人就不能再杀对方的主子,此君后来却埋炸弹、派枪兵(是真枪不是练武的长枪),玩得飞起,真是没眼看了……哦对,先不提后话,白胡子打赢徒弟以后对老军阀的安全暂时放心,于是告诉月牙红要去把柳白猿找回来,反正她也对那小子动了心嘛。
哇,如此宽宏大量,莫非是传说中的多年夫妻成知己?
月牙红表示我跟了你十年你就这样对我?
白胡子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说哎呀你也不是跟我多有感情,就是个帮忙的;当然啦我不在要麻烦你陪主子去学校啦再多帮这一回吧。
月牙红含泪表示没问题不客气。
此处我又被震撼了,知道人家是帮忙的还真能蹬鼻子上脸了啊,在这部电影里帮别人忙风险真不是一般的大,比彭宇扶老太太还难脱身啊。
要说白胡子找柳白猿的方法呢,也是很机智:找个武馆踢馆,对着当家人一顿削,还得拖长削人家的时间,念叨着“咋没人主持公道呢?
”原来去踢个馆,对您老来说三下五除二的工夫——本片中多次出现这种名叫“划勒巴子”的比武方式,每次都是五分钟完事——就能召唤柳白猿呀,真是比打手机还方便呢。
当然了,柳白猿没被召唤来,不过他又埋伏在了当初的鲜果店。
老军阀在月牙红陪伴下出了门,这一次和他们反向而来的是长枪高手和混血女,他们布置了一队持枪士兵围住那两人。
柳白猿弯弓搭箭,需要决定射出的方向。
伴随着一声爆炸,鲜果店炸成了废墟。
士兵们用枪托击昏了月牙红,也解开了我一直的谜团:月牙红到底会不会武功呢?
原来这位可以代替白胡子保护老军阀的奇女子真是一点武功也不会呀!
白胡子可真够放心的呢!
随后士兵们也击毙了老军阀。
远处看着这一切的长枪高手和混血女很满意,混血女还来了句“世间再无柳白猿”(终于对他死心了你也是不容易),不过反射弧比恐龙还长的长枪高手终于发现自己胸前插着一根柳白猿的箭,倒地死去。
晚了一步赶到的白胡子面对主子的遗体(和昏倒的月牙红),万分悲痛。
只剩下练武这件事可做的白胡子倾诉了自己一辈子的追求:少年渴望称霸一方,中年渴望辅佐他人称霸一方,终于都失败了。
他现在只求比一场武。
镜头转向擀饺子皮的月牙红,她身后还有一人,是包着饺子的柳白猿(果然没死)。
注意,这里的暗示是白胡子照之前的想法把月牙红送给了柳白猿,不然那两人干吗一起包饺子呢?
总不能是柳白猿来做客还帮忙包饺子吧?
毕竟你们这部电影里帮忙这种事这么危险,不好随便做的。
柳白猿和白胡子比了武,虽然柳白猿炸断了一条腿,不过仍然赢了白胡子。
白胡子黯然离去,月牙红对柳白猿说:你干吗不杀了他呢?
他不死终究要再追随别的霸主,他不死我终究要追随他。
于是追着白胡子的背影离去了。
柳白猿平静微笑,离开此地,和混血女擦肩而过,问她:来干什么?
她答:看看。
柳白猿供奉他的箭。
纯字幕说明:此后柳白猿名号无人继承,只留下制箭工艺。
剧终。
尽管看片过程中经常对各个人物的言行感到惊讶,已经多少习惯了这种设定只求看个结局,我还是被本片最后这段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纠葛深深震惊了。
就我的理解,白胡子成全了两情相悦的月牙红和柳白猿,三个人在最终比武前是接受这个设定的;然而最后白胡子输了但没死,于是月牙红就又得回到他身边去,这里我就无论如何也看不懂了。
导演兼编剧不仅建构了一个虚幻的武术世界,还给三位主要人物建构了一套很难用任何现存人类社会规则解释的世界观,还认为不需要对观众解释清楚。
这不叫有风格(逼格),这叫胡来。
编故事这回事,像村上春树说的一样,就是骗人,骗得好了还能得奖(大意如此),然而您得编得好啊。
走出电影院,我很遗憾自己看了这么一部糟心的片子,但也很庆幸本片拍摄时间先于《师父》。
下回徐皓峰有新片我还是会考虑看的,不过会更谨慎地先做功课。
徐浩峰,以一种顾影自怜,看透武术 武林的姿态火了,以至于那些捧场的评论家都要摆出一副我们内行看门道,你们看看热闹就好的架势。
滴水观音不可怕,可怕的是它贴了个芋头的标签,那可就要毒害人了。
那么今天我就作为一个晚辈,得罪一下大家,说几句实话,也是为观众,为武术圈好。
我说话直,徐浩峰就是个故弄玄虚的嘴把式,喜欢结交各路花法武术家,坐而论道纸上谈兵,自己却不愿动动手实验一下自己的臆想,也不愿翻翻书看看自己的荒谬。
从倭寇的踪迹说起,他所谓的戚家刀还有刀法,戚继光在《练兵实纪》《纪效新书》里都清楚地写明了来龙去脉,其是个中国装具风格的日本刀,刀法是在战场上缴获的爱洲移香斋门下的《阴流刀法目录》,这本刀谱的日文原档戚继光原封不动放在《辛酉刀法》里了,后来和石敬岩 刘云峰等人从日本人那学来的太刀术融合,被马氏通背门继承,现在传到暨南大学历史系教授马明达手里,叫做苗刀或双手刀,马明达先生自己也在《说剑丛稿》“中、日、朝剑刀武艺交流考”中如实记载了这段历史。
有关戚家刀 辛酉刀法 抗倭战争这段历史的这几本书,在网上随便就能搜到,甚至某些书店里都能买到,而这个不学无术徐浩峰却在电影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刀尖开刃,用枪法,专克倭刀,戚继光本人听到了非得气的坟头冒烟。
再说这部箭士柳白猿,硬生生的通过慢言慢语慢动作,强行的把四十分钟的故事拉长到九十分钟,为了掩盖思想的空虚,只能通过故作深沉来增强神秘感,格斗动作退步到第一代香港武侠片的你来一拳我接一掌,一板一眼一拍一动,被打的人就像是卡壳了一样,出去的拳头不收回来,等着对方做出一系列动作反击。
里面武师通过莫名其妙的划拉巴子决斗,他真该多看看明清正经的武书,看看什么叫“游场武艺”,看看戚继光 俞大猷 程冲斗 吴殳这些大师们是怎么比武的。
本片最无稽的地方在于那句一本正经的“箭士射箭前要用脚尖对准目标”,中国传统射术集大成者高颖的《武经射学正宗》开篇就开门见山的强调了 射箭最忌脚尖对的,要丁不成,八不就,自然战力才是最稳固的下盘。
在影片结尾,徐浩峰说传统射法失传,只剩工艺流传,后半句显然是给欺世盗名的杨福喜打广告,前半句则是自己挥出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自己脸上,传统射法的典籍,算上高颖的《武经射学总要》,算上清代典籍汇总 唐豪的《清代射艺丛书》,算上日本弓道收录的大量明清射书,算上英国人 香港理工大学教授谢肃方(中文名)先生整理的《射书十四卷》,传统射艺文献随便一说就有几十篇,民国 新中国著名传统射艺大师 传统射箭比赛纪录保持者佟佩云女士,去年三月才扶杖西行,影片拍摄时大师尚在世,古籍唾手可得,徐浩峰竟然敢说技艺早已失传,他的不学无术和信口雌黄,是这个水浅王八多的时代的缩影,武术早就被这些神棍武侠作家毁了,他还要在坟头上踏一万次脚让它万劫不复。
比上一部好,打戏和剧情好看了一点,只是就是他的电影里面的东西太空,没有太多的意思。
高冷装逼文艺武侠片,近来看过的另一部是《师父》,基本一套路,较新武侠片的区别在于:飞来飞去没了,打得有板有眼,就是会装,画面精致,对话极少,POSE十足,然而人物动作失去了自然,快要回到唱念做打的戏剧时代了有没有?
这片太怪了,个人特色浓厚,等了四年,不惊不喜吧
这个片子拍在&lt;师父&gt;之前, 开篇以为是&lt;三枪拍案&gt;,后来发现是武打版&lt;三枪&gt;
我的国产十佳。加这部。
吐了
电影本应追求形式与叙事统一,然而徐浩峰导演却更注重形式而弱化了叙事,情节过于碎片化,缺乏明朗的主线牵引,使得剧情发展会让人莫名其妙得一头雾水,人物关系也是模糊不够确切,台词和动作有时让我觉得略显做作得有些好笑……不过也幸亏有《箭士柳白猿》的探索,才有后来《师父》的愈加成熟与进步。
虽然题材很有意思,但是整部片子本身不太讨喜,对于普通观众而言还是不那么好接受。人物塑造矫揉做作,让观众很难产生代入感,对于故事的交代晦涩,在各个方面包括武术功夫都不那么写实,有很强的做作习气。
看完这部才意识到《师父》的叙事真的收敛了好多好多,可我并不觉得他为完成一个更流畅的故事丢失了什么。这部电影里的一招一式带着令人出戏的浮夸感,(对不起)甚至还有点廉价……女人对男人的感情仍旧是用食物来衡量,我不清楚这是什么私趣味……
迟到四年登陆院线,可视作师父预演,有相承的逝去主题及独行侠、外冷内热的杀手,风尘女子,武行规矩(猎奇性),江湖地位,师门传承,最终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等元素;还有徐浩峰那套一板一眼的人物做派和调度剪辑,透着做作和幽默,不失为对类型片有益的作者性探索。徐一开口便知是武林中人啊。
冲于承惠看的,徐浩峰太装B了我欣赏不了,装这种自以为是的中二b为毛会有粉?无法理解。剧情完全不连贯,故事还没说明白就开始各种凹造型。。徐浩峰的老婆是洋妞或者维族吗?为毛总是这种洋妞情结。。演的很烂还。。配乐不错,可惜不适合这个片。整体土不土洋不洋的有种暴发户感。
动作什么有点儿魔怔,叙事是冰山手法?两个女人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属于徐皓峰的招牌,但是,电影没怎么看懂。
比师傅喜欢,也可能是习惯了徐的这种风格,或者说是电影的配乐风格。电影先武行,再武侠,描绘一个有传奇小说色彩的混乱时代的绝世故事。看完,勾起了看倭寇踪迹的欲望。
《倭踪》牛刀初试,生涩稚嫩。到了《师父》则圆熟甚多,进步显而易见。拍摄在两者之间的《箭柳》,好看程度也介于两者之间,火候恰好不生不过。但三部的问题是一以贯之的,就是太“装”,一方面这是导演做人做事的态度问题,另一方面也跟传统文化的特点有关,不“装”,不“端着”,自然就没有存在感。
不是装逼不装逼的问题,是纯技术问题。徐连最基本的剧本逻辑,灯光和摄影构图做不好,您那叫电影么?您的武侠电影,武术就是个笑话,根本没有侠。
有不会好好说话的一根筋,不说话直接开打的一根筋,非要辅助明主的一根筋,还有“想见你”的一根筋,什么武侠啊,单细胞动物的一根筋世界。咱先学会怎么好好讲故事好不好啊。
相比师父 我更喜欢这片 因为纯粹 因为极简 形式感十足能成为徐浩峰的独特风格 靠的是做减法 而不是各种心有余力不足的元素堆砌 作为徐的第二部长片 比倭寇的踪迹进步太多了 人物的成长与环境的更迭 武行纠纷需要仲裁者 箭士的心也不是明净如水 两个女主一个艳若桃李 一个眸带秋波 好眼睛
【B+】属于黎明前的作品,在这一部里,徐浩峰依旧在尝试开拓属于他的运动风格,甚至在用影像去试图表现文学描写中“来去如风”的气势,但最终结果仍旧是拙劣而诙谐的。实在可惜的是,离《师父》已过去五年,我们还是未能有机会在电影院观看他的成长,又或是他成长后的结果。
叙事还是神经兮兮的,角色没一个说人话的,比师父稍微好一点,至少配乐没那么烦人。最讨厌的地方在于这种刻意造作的徐浩峰式cliché完全可以批量生产,个把高手+打架+没水平的阴谋+风尘女子,反正颠来倒去到死都编不完。
没看柳白猿,想看柳白猿。看了柳白猿,想抽柳白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