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IMUKE指出本人的脑残= =据说演戴安的演员在演戏过程中郁闷到差点自杀。
我爱这个角色。
简直完美无瑕。
故事被拆得那么碎,重组次数那么多,居然还能让叙事节奏刚好能满足人的心理期待,大卫林奇完全就是个把脉的,有老郎中般的精确。
当然,胆小的观众害怕迷路,无论那个迷宫多有趣他们也不会敢走远一点。
大卫林奇手里有显微镜,所以他给杀手的枪装消音器杀人也毫无威慑力,给歌手化浓妆却不掩盖她的一脸凹凸,让西方老太太按好莱坞式东方角色打扮,让会议室桌子大得惊人,让投资人完全不懂礼貌地吐咖啡让经纪人吓得面红耳赤像小孩,让导演的妻子举止夸张暴躁却没什么力气,让导演泄愤不是砸东西而是往首饰上倒嗲到死的玫瑰色油漆,让有恶梦的男人长相浓重似笑非笑满脸是油,让丽塔惶惑无助但总让人觉得她有点心不在焉,让戴安像被植了马达一样颤抖,让一首略微哀伤的曲子小声贯穿全片,镀上难以觉察的悲剧感……就是那么多细小的异常让人坐立不安地看完片子的前大半部分,一切都不对劲,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发现这是一个梦。
真实情况下我们做梦不就是这样吗,完全身在其中,有另一套记忆,自己是另一个人,经历的事情全都怪怪的,但都能进行得下去,自己绝对意识不到这是一个梦。
像达利、恩斯特、布努艾尔那样做出天马行空的图像是容易的,但那并不是梦本身,离心灵的真相更远,更多地是营造了闪耀的视觉效果。
对他们来说梦是野马脱缰的借口。
另外,如果创作的意义就是用陌生化的方法来重新发现生活,《穆赫兰道》堪称楷模。
大卫教会我读清视力表上更小的一行字母。
文 / desi全文约10400字 阅读需要26分钟 !! 文章可能涉及对《穆赫兰道》《双峰》系列及林奇其它作品的重大剧透 !!特别感谢阿崽、TWY、石新雨、夏萝及异见者编辑部的各位的观点对本文写作的启发。
相对于公众号首发的版本,这个版本在语言上有所修改,并添加了注释及引用。
根据大卫·林奇本人的说法,《穆赫兰道》(Mulholland Dr., 2001)“讲述了一个连贯、易懂的故事” [1] 。
至少,影片确实有着一个异常简单清晰的结构:篇幅五分之四处,作为悬念被紧锁着的一只蓝色盒子终于被打开,随着镜头毫无防备地栽入其黑洞般的开口,电影退出了当前的世界,转而从另一个世界的床上醒来,在那个世界里,引领冒险的两位女主角贝蒂和丽塔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长得一模一样但身份却迥然不同的戴安和卡米拉。
两个对立的世界经由某个通道相连,这一直以来是林奇电影的宇宙模型,但较之于他别的作品里相互嵌套或彼此渗透的此岸/彼岸、地下/地上,《穆赫兰道》中直白的一分为二确乎是一个孤例。
Mulholland Dr.(2001)恰是形状的简单令结构的效应变得强烈,以至于对影片的几乎一切讨论都很难回避这个角度。
一种相对公认的理解,是基于后段戴安·赛尔文的日常现实的黯淡和平庸,从而将整个前段那些充满惊险和怪诞的事件视为她在睡眠之中以现实为材料所编织的一个梦。
然而,这个乍看没什么歧义余地的说法,其实至少囊括了两种互有重叠的理解路径,两种在观看和领会任意一部电影时都总是存在的典型立场:阐释的立场和体验的立场;根据立场的不同,“梦”的意义也不尽相同。
i. 梦-谜题之于阐释的立场,《穆赫兰道》中的梦境部分无异于一个天然的谜题,等待着观众的破解。
热衷释梦的人们相信,通过对梦中元素和符号的分析代换,便可以还原出被梦的形式所篡改和象征的那些事实信息;至于解梦的凭据,他们越过了更古老的典籍,将目光瞟向了弗洛伊德。
然而这些释梦家们既不是严肃的精神分析师,也不是现代版本的冒牌占梦术士(不乏有人觉得这两者没什么区别),他们仅仅是一些不折不扣的电影符号学家;在他们看来,以梦为载体的电影无非是作为符号语言的电影的一种激进化变体,而《梦的解析》也只是《电影的符号与意义》(彼得·沃伦)或《电影符号学》(麦茨)等书的一卷旁经——这差不多可以概括电影研究对精神分析的接受方式。
区别只在于,在所谓的“梦”中,人物的心理、故事的真相乃至作者的表达不是以直接的表意符号、而是在隐喻的形变中呈现,因此随着能指与所指的距离被进一步拉大,阐释学的力量和必要性也被最大化——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精神分析中“现实愿望会在梦中以改头换面的形式出现”成了一条尤为趁手的法则。
Mulholland Dr.(2001)于是我们得到了以下的对应关系:自信的、事业前景一片大好的贝蒂是戴安的理想自我;脆弱和依赖于贝蒂帮助丽塔承载了戴安对卡米拉的欲望;导演亚当·凯什的事业毁于一旦,又遭到妻子的背叛,这是戴安对作为情敌的他的仇恨使然,梦中卡米拉·罗兹这个名字的主人被替换成了亚当不想要但却不得不接受另一个女孩;那场不断出现差池的刺杀,是因为戴安想要改变卡米拉被杀的现实;Winkie’s 餐厅后巷的怪物是戴安对自己罪责的恐惧;蓝色盒子和钥匙是戴安在梦中拒认和隐藏的真相,因此一旦打开就会从梦中坠回现实;寂静俱乐部则是梦醒的前兆,在那里,戴安的化身贝蒂和观众一同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启示:“没有乐队!
一切都是预录。
是一盘磁带。
是幻觉。
”这样的解释虽然略显直白,但在很大程度上是奏效的,影片的后段确实给出了无数显眼的暗示;林奇本人甚至一反不解释自己作品的做法,在影片DVD中的附页中给出了用于解谜的“十条线索” [2] 。
对于《穆赫兰道》充满开口的轮廓,人们下意识地想要求助于阐释学的填补也无可厚非,毕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一种再朴素不过的愿望。
然而,一旦这种愿望无限地增殖下去,不再满足于咀嚼那些确实存在解读空间的符号,而试图将影片中一切表象都纳入阐释学-还原论的视野,比如将影片的不同主题色视为本我和超我的象征,或者试图从贝蒂什么时候穿了什么衣服中读出某种含义,这就沦为某种学究式的迂腐考据了。
不妨说,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想知道事情背后的意义”,阐释学的暴力常常就是出现在这种转向中,前者只希望自洽,后者则要求彻底——那些以“每一帧都细思恐极”为噱头的阐释,不需要对林奇有多少了解也能明白,《穆赫兰道》并不属于它们。
ii. 梦-迷宫与之阐释的立场完全相反的是,在体验的立场中,智力让位于感觉:梦不是谜题,而是迷宫,正如迷宫的魔力不在于出口,而在于歧路;因此,比起释梦家,我们更应该成为做梦者本身,以便尽可能享受迷失带来的晕眩,而不是将其当做为走出迷宫而必须克服的煎熬。
甚至,可能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出口”:最坚定的做梦者拒绝将《穆赫兰道》的后段视为对前段的解答,或者即便承认之,也会视其为败笔,因为它用释梦的还原论破坏了做梦的多义性。
这就是林奇的作品同千禧年前后那些将心理学、惊悚与叙诡熔于一炉的庸俗(或至少是被庸俗理解了的)“烧脑电影”——《未麻的部屋》(Perfect Blue, 1997)《搏击俱乐部》(Fight Club,1999)《记忆碎片》(Memento, 2000)或《致命ID》(Identity, 2003)等等——的区别:如果说《穆赫兰道》的前段是“梦”,那么并不因为后段“现实”的反转式揭露或对比证明了这一点,而是前段自身所蕴含的梦一般的迷幻之感本就给人以这样的体验;换言之,不是如同阐释学那样通过判断某事是“假的”来证明它是梦,而是信任梦所自有的“真实”的感觉。
这梦的构建既由叙事所牵引,也由艺术家的直觉性的审美创造所丰满:那些悬浮于空气中的斯坦尼康镜头,各种失真的、魔幻的光线和颜色,诡谲的布景和怪异滑稽的情境,以及音乐。
释梦家会当做隐喻(metaphor)、符号(symbol)和象征(symbolization)去绞尽脑汁读解的那些东西——蓝盒子、寂静剧院、尸体、后巷的怪物——对梦境的体验者来说至多是意象(image),它们的形象散发的魅惑和它们的意涵同等地重要,或本来就是同属一者。
Mulholland Dr.(2001)从这个角度说,《穆赫兰道》自然属于一个更长的创作轨迹的阶段性成果,它不只处于《妖夜慌踪》(Lost Highway, 1997)和《内陆帝国》(Inland Empire, 2006)这两部同样在洛杉矶-好莱坞拍摄、且同样某种程度上同样涉及到梦或幻觉的后期作品之间,而且一路延伸至林奇的起点,即《橡皮头》(Eraserhead, 1977)或更早的短片《祖母》(The Grandmother, 1970)中那梦魇般的超现实世界,只不过自《蓝丝绒》(Blue Velvet, 1986)开始,林奇的超现实主义不再一定需要寄托于扭曲的形象和可怖的化妆,他创造性地从美国的日常现实表象中激发出了荒诞诡谲的一面。
在这里,洛杉矶如同兰伯顿小镇或双峰镇的一个大都会版本,从大道到小径,从电影片场到各式各样的公寓房间,再到暗藏玄机的餐厅和俱乐部,悬念、秘密与灵异纵横交错,共同绘制出了梦的网络与纹理。
Blue Velvet(1986)当然,上述分析都只是后验的拆解,从根本上无法替代体验的直接性,否则这只会沦为又一种阐释学。
概括为一句恐怕只有走火入魔的释梦家们才会忘记的常识:为了理解《穆赫兰道》,我们要做的不是谈论它,而是在观看中体验它。
这种适度的神秘主义的确令林奇电影的体验保有了内在的完整,免于过早地受到文字和智识的宰割,但它同样面临着堕入典型的后现代虚无主义、相对主义和纯审美主义陷阱的危险:对阐释的应激式的抗拒,导致对意义的悬置不仅是体验中可被接受的空缺,而且还反过来成为了感觉增强的前提、充分条件甚至是衡量标准,仿佛某物越不受意义的束缚,对它的体验就会越纯粹。
这种危险的一个后果是,将林奇和一些毫不相干的导演归纳为所谓的“超现实主义”(或者反过来,在随便一部具有非现实色彩的影片中看到“林奇主义”),只因为他们的影片都似乎将超现实的、荒诞的体验置于意义之上,而忽略了不同作者及影片在具体方法、情感、意识形态、主题(是的,林奇的电影依然拥有主题)方面的重要差别。
此外,在林奇的作品序列内,也不乏有人只看重影片所搭建梦之迷宫的非线性和非理性程度,从而认为《穆赫兰道》的简单的对立结构较之于《妖夜慌踪》的莫比乌斯环和《内陆帝国》的无穷递归而言显得简陋,但归根结底,这三部影片无法在被剥去内容的情况下进行如此形式化的比较。
将梦视为纯然感官性的空洞迷宫,和将其视为被严格规定了答案的谜题一样,是互为两极的两种偏激。
iii. 梦-实在界尽管林奇终其一生与精神分析保持距离,但他的作品的确与这种理论有着难以忽视的联系。
粗略划分的话,这种联系主要体现在两个层面。
首先是精神病学的层面:对于林奇前中期作品的一些主角或者重要角色,精神分析的病理学有相当强的解释力,如《橡皮头》中亨利对于父亲身份的恐惧和焦虑,《蓝丝绒》中弗兰克的恋物癖和性倒错,《双峰》(Twin Peaks, 1989-2017)中劳拉的性创伤与自我毁灭倾向等等。
第二种联系则更加深刻且值得讨论,它关乎精神分析最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课题,即无意识:林奇的后期影片总是漂浮在一个由幻想(fantasy)和幻象(illusion)所构成的世界中,无论这世界是一个明确患有精神分裂的人眼中的现实(《妖夜慌踪》),还是一个现实里的失意者所做的补偿性的梦(《穆赫兰道》),亦或是对众多相互勾连、变幻不定的精神活动的测绘(《内陆帝国》),最终,一切都关乎那些在意识的深层涌动着的无意识,它们在“清醒”之时藏匿起来,而在梦和幻想中以种种虚幻的表象的形式显露。
Lost Highway(1997)然而,虚幻并不意味着虚假,相反,很多时候虚幻恰恰是通往真相的唯一阈限,正如马克·费舍在其文集《怪异与阴森》中对《穆赫兰道》中寂静俱乐部场景的评论,“梦和‘幻觉’不过是导管,将我们导向平常无法面对面接触到的实在界(Real)。
” [3] 这正是法国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或者至少是齐泽克眼中的拉康)在对弗洛伊德的解读中所发现的最重要的一种辩证颠倒:我们为了逃避现实而躲入梦中,却在梦中窥见了比现实(reality)更甚的“真实(real/truth)”——创伤,死亡,不可能性,这些我们在日常现实的意识活动中有意遮蔽和遗忘的东西,无意识在梦中迫使我们直面它们。
贝蒂在寂静俱乐部中体会到的那种无法克制的恐惧是来自于何处?
不只是意识到自己不是贝蒂而是戴安、或者身边的丽塔其实是已经死去的卡米拉的幻影(现实),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对所爱之人的欲望的不可能性、二人关系的不可能性(实在界)——齐泽克会如此区分。
Mulholland Dr.(2001)从这个角度可以理解为什么林奇电影中的梦游者,无论是《妖夜慌踪》的弗莱德、《穆赫兰道》的戴安或《内陆帝国》的妮基,ta们的梦中虽然有美好的、令主体满足的部分,却也总是存在一些无法消解的不安的底色,一种始终困扰着梦主的不祥之兆——幻想的不可持续性就在于,它的动机总是对某种不可能性的拒认,但这种拒认又总是徒劳的,它注定会在某一刻被实在界的恐怖所刺穿。
因此总有一些记号、一些物件(录像带、蓝色盒子、“AXXoN N.”)指引着人们在梦中向着某个既定的方向前进,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将人们带向某个埋藏着真相的“内部”(沙漠小屋、蓝色盒子、兔子房间),在那里,幻想终于面临了自身的崩解,而主体则要同那最深刻和赤裸的梦魇搏斗,随即走向灭亡,或勉力存活下来。
Inland Empire(2006) iv. 梦-根茎《穆赫兰道》的前段到后段的转折,难免会带给人一种从梦的丰饶跌入现实的干涩的失落。
这里可以稍微岔开话题,将注意力聚焦于林奇的后作《内陆帝国》,在那里,梦没有收束至一个确定的真相,而是始终保持了一种不可化约的丰富性。
更进一步说,如果《穆赫兰道》可以被把握为一份精神分析文本,那么《内陆帝国》某种程度上也许是一部理想的德勒兹主义影片。
作为精神分析在二十世纪法国哲学史上最旗帜鲜明的理论对手,德勒兹虽然似乎从未直接评论过林奇(与林奇在齐泽克那里受到的待遇呈鲜明对比),但他多年前对卡夫卡《城堡》中不断解域的官僚机器空间的论述,同样适用于《内陆帝国》中无秩序又变动不居的庞大版图。
在上文所引的同一篇文章中,费舍将《内陆帝国》经由各式各样的孔洞而相互联结的时空结构形容为“地狱般的一团根茎(rhizome),其任意一个部分都有可能向其它部分坍塌”——的确,如果真的存在一种德勒兹主义的林奇电影,那么这会是其与作为精神分析化的林奇电影最首要的区别:无意识,以及由无意识活动所构造而出的梦或幻觉,在这里不是“如语言一样被结构”,不是作为“滑动的能指链”而存在,而是作为根茎,也即作为一种非线性的、多元共生的、时刻改变自身形状和结构的整体而不断地生成着。
根茎之梦不是对现实表象的模仿和拼贴,也不是对精神分析意义上的欲望之“真相”的隐喻和换喻;用德勒兹-瓜塔里的概念来讲,它不是一幅仿图(tracing),不是对任何既定事物或事实的再现,而是一张地图(mapping),众多不同地理区域和空间群聚其上:女演员的家宅、片场、片场深处的布景房间、某个年代的波兰的一个酒店房间、山谷中的小屋、楼上的治疗室、星光大道、电影院、不知位于何处的兔子房间……
Inland Empire(2006)正如石新雨的文章所描述的,在《内陆帝国》中,所有这些彼此独立、大相径庭的空间在地图上画出了近乎无限的、任意的路线,人物在其中被各式各样的门道、走廊和别种阈限所引渡,乃至直接由蒙太奇所传送 [4] 。
戏中戏的穿梭在这里不是文本的智性嵌套,而是一个场景向另一个场景的解域(deterritorialization),起初那些层化的结构(看电视的波兰女孩-女演员妮基-电影人物苏)随着影片的进展而逐渐坍塌至同一个平面,新的时空、新的叙事层级(山谷小屋、治疗室、新的片场)在其上重新结域(reterritorialization),同时又随时准备抽发出逃逸线(line of flight),回到永不停息的变形与生成之中。
甚至影片的制作过程本就是一种根茎式的生成:以林奇和劳拉·邓恩拍摄的一些DV实验片段以及短片《兔子》(Rabbit, 2002)为起点,在没有剧本的状况下摸索着进行延伸创作,影片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地形变,连接起一块又一块异质性的碎片,每一块的加入都会改变整体的性质。
Rabbit(2002)根茎没有单一的中心,只有复数的枢纽(nexus),因而其每个部分都能在多元化的整体之中存有其鲜明的异质性;它甚至无法被归属于一个特定的主体——比如,没有证据能证明妮基、苏和治疗室的女人是同一个人,就像同样没有证据能证明波兰女孩、姐妹团以及她们身处的世界只是某人的精神投影。
相反,我们所看见的是无数具名或匿名、独立而又相互联结的个体的无意识所交汇而出的一片无垠的内陆,一如德勒兹-瓜塔里在《千高原》第二章中描写的那个精神分裂梦境:沙漠之中的躁动人群,“我”被卷入它们不可预测又毫无节奏的运动之中,感到一种紧张与幸福并存的晕眩之感 [5] 。
如果说精神分析教会我们将梦视为能指装置产生的言说活动,从而通过联想、还原和分析(另一种言说活动)来触达其深层意涵,那么精神分裂分析(schizoanalysis)却要求我们将梦视为一个集群,一个无器官的身体(Body without Organs),它并不被各器官的功能性和组织秩序所划分,因此并不构建某种话语或意涵,而是让纯粹的强度(intensity)在多元体自身之中流通、遍布。
根茎的图示然而仍需指出,《内陆帝国》中梦的根茎状结构在林奇的电影中远非普遍情况。
《妖夜慌踪》的幻想很难不被理解为一个由男性欲望及其溃败所驱动的单线循环。
《穆赫兰道》则开始于一张美妙的、繁复难解的梦之地图,却在中途被一条进入真相之盒的捷径所贯穿,并在终点处被重塑为一幅女同性恋欲望的精神分析仿图。
即便是对于《内陆帝国》,我们也依然可以如同斯德潘·德罗姆(Stéphane Delorme)在评论中所写那样,将其每一个叙事层次的核心都总结为对出轨的欲望,以及这种欲望带来的恐惧、焦虑和自我惩罚 [6] ——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观察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
这里的问题并不是某一部影片隶属于某种理论谱系的类型学划分,而更像是一种认识论上的视差:梦中不断的空间跃迁和身份变幻,是幻想为了缝合那本质性的不可能性而不断变形直至解体,还是丰富而差异化的潜在力量(virtual)不断流动和生成新的世界?
是徒劳的逃避,还是创造性的逃逸?
打翻的番茄酱所构造的窗口,是实在界显现自身的幕布,还是根茎中异质节点的新连接?
那些被凸显的、强烈而怪诞的形象或场景,是如拉康对荷尔拜因的解读那样,是实在界对象征秩序的入侵,还是如德勒兹对培根的论述那样,是直接以其强度作用于感觉的无器官的身体?
在这里,我们某种程度上从理论分歧的高度再次回到了谜题与迷宫(=实在界与根茎)、阐释与体验(=能指与强度)的基本选择,无论是辩证地结合还是差异地共存,它们都是林奇电影缺一不可的两重面向。
Francis Bacon v. 梦-类型片别忘了,以上所有讨论的根本前提仍然只是一个假设:影片的前段是梦,而后段是现实。
真的是这样吗?
比起坚持梦和现实的二分,我们是否应该选择一种更天真的理解方式,将两个世界单纯看成两个有所重叠的平行现实?
或者恰恰相反:前段确实是梦,但后段不是现实、而是另一个梦,甚至做梦者并非戴安,而是另有他人?
不乏有人指出,那个所谓“醒来”后的现实世界,其实和此前“梦中”的世界一样,充满了具有强烈虚构色彩的元素:因为失恋和受辱而选择雇佣杀手刺杀当红女明星,交易甚至是在一家餐厅里完成的,通过一大袋钱(哪儿搞来的?
)、一张目标的照片和一把蓝色钥匙的承诺——简直,就像发生在一部类型电影里一样。
Mulholland Dr.(2001)是的,《穆赫兰道》的后段是一部浓缩的类型电影——一部黑色电影的开头和结尾,或者一部被删减到半小时的情节剧——以至于对真正的现实而言显得失真的戏剧性和过度的修辞,放在这里的类型片逻辑中却相当普通。
而如果说后段这种类型虚构看上去反而更“现实”,那么除了因为类型片本就要求对虚构有所预期和信任之外,也是因为它与前段之间悬殊的对比——在那前一个世界中,类型并非不存在,但只呈现为支离破碎的、缺乏连贯性的元素,以滑稽和歪曲的方式被四散和拼贴:通讯工具传递消息的黑帮,失忆且脆弱的“蛇蝎女郎”丽塔,粗心笨拙的杀手,以一个“牛仔”为中心的阴谋集团,中途穿插着滑稽的爱情喜剧、故作天真的追梦童话、突兀的恐怖片和荒诞的讽刺剧。
无怪乎以此作为对照组,人们会下意识地将后段当做“现实”,毕竟后者的虚构未必就更加真实,但确实更符合类型片的常识。
如费舍所说,《穆赫兰道》的前段是“似曾相识的好菜坞电影类型的一个‘错误’版本”——实际上,林奇一直以拍摄“错误”的类型片而闻名:《我心狂野》(Wild at Heart, 1990)一方面作为所谓的“新黑色电影”,将海斯法典压抑之下暴力色情的隐晦表达重新演绎为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几近滑稽的纵欲狂欢,但另一方面,它又诡异地成为了《绿野仙踪》童话故事的暗黑化改编,让善良的女巫在结尾以最不合时宜但又最天真无邪的方式拯救了濒临破碎的家庭。
也许这种“错误”正根植于经典的林奇式二元论,将两种看似完全对立的类型纠缠扭结,令它们相互成为对方的破绽和反常,就像《双峰:回归》(Twin Peaks: The Return, 2017)中的两个库珀,一个将黑帮电影的开场引向复婚喜剧的结局,另一个则往返于黑色电影暴力与过家家扳手腕之间。
Wild at Heart(1990)顺着这种思路,我们可以将《穆赫兰道》视作从一种类型片之梦到另一种类型片之梦的过渡。
一者是后段的“正确”的类型片,它可能是林奇整个生涯中拍过最工整和流畅的电影片段之一,即使人物和事件在心理化的时间之中往复穿梭,但每一次幻觉的出现和消失、每一次闪回和跳切都以非常顺滑的手法以及传统意义上的优质表演加以展现,完全不似别作超现实场景中那些癫狂的蒙太奇与塑料的特技。
因此,尽管从情节的角度看,后段无疑是极具创伤性的,它展现了好莱坞这间工厂是如何将梦想者们蚕食为梦想的养料,但若是从本体层面看,它反而本就是类型电影工业所制造的梦的一员,一种完满的、没有裂缝的幻象之梦,使人可以通过想象性认同而毫无阻碍地代入。
另一种梦则截然相反,即前段那充满分裂、混乱和荒谬的“错误”的类型片;与其说这是电影所构造的梦,不如说是电影自身在梦游,它梦见了自己的变形、解体,重组成另一幅反常的模样,直至忽然随着它的主人公一同醒过来,方才重回稳定的运作。
林奇让电影沉入自身的无意识之中,其中无论是梦想还是梦魇都被推至极端:白天里泛着光的、如泡影般的洛杉矶城景与美好前途,黑夜里有关好莱坞黑暗面的种种夸大的谵妄,以及这些想象中偶尔混杂着的一些令人不安的真实的碎片(贝蒂的试镜桥段)——它们难道不比那个情节剧式的悲剧结局更揭示出了电影本身作为幻想装置的真面目吗?
在这里,我们再次遭遇了精神分析意义上的辩证颠倒:被指认为幻想的东西,总是比那被指认为现实的东西包含了更多的真实。
Mulholland Dr.(2001) vi. 梦-阴谋论最后,关于《穆赫兰道》的结构,另有一种解释比任何猜想都要更简单、更不神秘,可以通过考察影片的制作过程得到:它的前五分之四,也即现今被普遍视为梦境的部分,原本是一部电视剧的试播集;然而,电视网公司在试播集完成后拒绝继续投资该项目,于是林奇补拍了半小时的结局,也就是现今我们看到的普遍被视为现实的部分,将其改作一部完整的长片作品进行发行。
这无疑给了我们的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将《穆赫兰道》的两段完全分开看待,将前段视为一部独立的作品,或者说,一部曾经可能存在的作品的残躯;它本应该如《双峰》试播集一样成为一段故事的起点而不是终结,那个横贯洛杉矶-好莱坞的神秘地下世界也本应如双峰镇一样真实而完整地存在,不必以“梦”为借口并添附一个“现实”尾声才得以成立,其中那些荒腔走板的人物和事件也可以只是保有林奇式的鲜活的怪异,而不必被粗暴地诠释为“梦所特有的失真和刻板”。
因此,每每重看《穆赫兰道》,前段越是让我投入和沉浸,结局的转折就越是给我一种幻灭之感。
我总有些怨恨:为什么林奇不按照原本的打算,直接结束在寂静俱乐部这个最为动人的高潮场景,而是选择画蛇添足将其戳穿为幻想,并代之以一段更为狭窄而单义的爱情和嫉妒关系呢?
正如TWY所说,从《穆赫兰道》的前段到后段,林奇变换了影片的核心。
这一点最明显的体现莫过于,那个处于谜团中心的蓝色盒子的含义被悄然修改了:在前段中,它是一个标准的麦格芬,一个驱动起叙事旋转的纯粹功能性的空心之物;然而在后段中,林奇却真的在盒子里填入了东西,使之从不再只是占据着秘密的位置,而是真的指向了秘密的“真相”。
这种修改对影片原本丰富的意涵造成了暴力的简化:蓝色盒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餐厅后巷的“怪物”脚边,于是在此之前根本毫无联系的二者,忽然间就被化约为了同一个令人恐惧的真相的两种符号再现;杀手一定要使用钥匙和盒子来传递卡米拉之死的讯息也是种堪称牵强的安排,为的是呼应盒子之为真相的隐喻。
Mulholland Dr.(2001)这同《双峰》的情况如出一辙:劳拉之死起初同样是个麦格芬,是用来投向小镇的宁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让我们能借之一窥其下那些生活的漩涡和阴谋的暗流;至于案件自身的谜底,林奇和弗罗斯特可能从未想过要揭开,直到电视台的压力和观众的期待迫使凶手早早泄底,差点彻底断送了这部剧集的生命。
在这一前提之下,《双峰:与火同行》(Twin Peaks: Fire Walk with Me, 1992)创造出了非常动人的情感,但是我依旧不喜欢它再三强调的那个“真相”,吞噬劳拉生命的那可怖的一夜并不是必须被演绎为一场厄勒克特拉戏剧或善恶伦理之战。
幸好,还有《双峰:回归》,它用十八个小时将劳拉从真相的黑暗丛林之中带回,重新留给我们一个未能填补的空洞,一声尖叫和一个“今夕是何年”的问号。
无论这多么令人沮丧,我们仍必须做好面对最坏可能性的准备:任何一个人的死亡之谜都是永远不可触及的,就像蓝色盒子里其实什么也没有,所谓的真相无非就是那“无”本身的回响。
然而我们却总是在寻找一种解释,一个能填补这个实在界之空洞的对象a的幻影,而林奇也一再地被迫成为他最不想成为的角色,一个自己梦境的释梦者。
Twin Peaks: The Return(2017)但除了这种精神分析式的悲观主义,是否还有其它理解这个结尾的方式?
要不是《穆赫兰道》的粉丝网站列出了数十种能不同程度地自圆其说的理论 [7],你可能很难想象这部影片二十多年来究竟引发了多少阐释和探索的热情:其实卡米拉没有死;其实戴安的自杀不是真的;其实戴安不是要杀卡米拉,而是要用贿赂黑帮影响选角;其实被谋杀的是戴安;其实后段是戴安做的第二次梦;其实第一个梦是二人拍的一部电影;其实没有任何梦,只是非线性叙事;其实二人是同一人的两个投射;甚至,其实影片的主角是片尾那个念出“Silencio”的妇人,此前的一切情节都是她衰老的幻想。
Mulholland Dr.(2001)所有这些“其实”,这些通过偏执的考据和缜密的推理而得出的“另一种版本”的真相,早已超越阐释学的范畴,而成为了阴谋论在电影领域的实例。
当然这种现象并非独属于《穆赫兰道》,任何拥有狂热粉丝的作品——哪怕是非开放结局、剧情清晰的作品——都有可能被添上“发生过的更多事”的妄想虚构。
近期《颂乐人偶》(BanG Dream! Ave Mujica, 2025)在中文互联网上引发的热烈讨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二创和剧情猜测俨然已将这部少女乐队动画演绎成了一部悬疑恐怖推理向作品;巧合的是,的确有许多观众半开玩笑地找到了这部动画可能是一部林奇主义作品的“证据” [8] ,而这在众多阴谋论版本中甚至算不上最离谱的那类。
不妨说,阐释学同阴谋论的区别就在于,前者以理解为目的,而后者以想象为动力;前者关乎唯一性,后者关乎可能性;前者多少会默认存在一个最正确的或至少是最优的解释,而后者的世界观基础则是,万事万物,哪怕是最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彼此之间都可能存在着某种尚不为人所知的联系——正是凭着这种断定,阴谋论者才能肆意地拆解、拼贴、重塑可见的现实,将一种东西篡改为另一东西。
如果说阐释学总是而迂回至那避无可避的不可能性-实在界内核,那阴谋论怎么不算是一种从潜在之中生长出的根茎,一种对现实的解域、再结域和重新编码,一种生成-阴谋论(becoming-conspiracy)?
从这个角度说,即使是林奇本人在结尾所给出的“解释”,同样也只是众多阴谋论中的一个版本,只不过被其盖棺定论的“官方”性质掩盖了其强烈的阴谋论气质:一个初来洛杉矶的年轻女演员遇上了一个不明身份的神秘女人,顺着线索她们来到名为“戴安·赛尔文”的第三个女人的公寓,却发现床上横陈着一具尸体……但等等,你说什么?
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你说其实那女演员才是戴安·赛尔文,其实那神秘女人的真实身份是她的前情人,而另一条线索里和她们从未真正产生交集(除了一次仓促的眼神交换)的男导演是神秘女人现在的未婚夫,三人之间其实构成了一场扭曲的三角恋?
“落魄女演员与当红女明星的地下恋情被男导演插足,导致了一场买凶杀人的悲剧”,这恐怕是什么小说背景设定,或者只有黑粉才会相信的绯闻谣言吧。
——“贝蒂”这个名字哪来的?
——Winkie's餐馆女服务员的名字。
——影片开头的吉巴特舞蹈画面呢?
——戴安曾经赢了一场舞蹈比赛。
——那房东可可、梦里的卡米拉·罗兹、牛仔,这些人物又能有什么联系?
——他们都在卡米拉和男导演的订婚派对上出现过。
——就像在最经典的阴谋论里,表面上素不相识的公众人物们背地里偷偷在共济会的集会上碰头,对吧?
Mulholland Dr.(2001)无需再继续赘述,你应该也早已嗅出了这里面的妄想狂味道。
我甚至毫不怀疑,在2000年的某一晚——那时《穆赫兰道》已经决定要改为故事片,也得到了补拍的资金,但结局的方案尚未定稿——当林奇坐下来冥想,忽然“所有的想法像一串珍珠一样都一下子涌现出来”的那一刻,他脑中一定像是最有创造力的阴谋论者一样,被那种“全都连上了”的狂喜所充满。
于是,仿佛是印证了林奇作品中那些突降的奇迹,一个在现实中被迫截断、中止的故事,就这样得到了一个意义的归宿,和一场想象的救赎。
全文完 WEEK 3 排片表
金色木屋:致敬大卫·林奇
本次大卫·林奇纪念展映活动由异见者编辑部联合杭州、北京、上海的高校电影社团发起,放映排期跨时三周,于三地同步进行。
放映属于非营利性质的学术活动,并非版权放映;观影免费,并且向校外观众开放。
本次活动共安排了九场映后交流,其中部分为开放给场外观众的线上映后,具体嘉宾信息将择日公布。
每周还将配合当周的主题及展映片目,在本号平台上推出相应文字内容,包括单元导赏、原创电影评论、相关精选译文。
「波长cinema」播客也将会呈现特别策划节目。
同时,我们还为本次活动专门设计了有场刊、海报、票根、纪念小卡等周边,观众可以在现场免费领取。
展映片单内有部分影片是首次译介为中文,届时字幕也会同步发布。
扫描下方二维码选择对应城市的场次报名。
*上财、华师及北大场已于上周放映结束。
杭州国美场原定于21-23日举行的WEEK3放映活动平移至本周末28-30日举行。
北京中传场原定于21日的放映活动平移至28日举行。
金色木屋 活动往期推文学术放映|金色木屋:致敬大卫·林奇金色木屋·导赏|放映大卫·林奇 WEEK 1:我回来作祟金色木屋 · 长评|论纯真和卑鄙:大卫·林奇《蓝丝绒》金色木屋 · 长评|物质的观感:大卫·林奇《橡皮头》金色木屋 · 导赏|放映大卫·林奇 WEEK 2:路直路弯金色木屋 · 访谈翻译|唯一的雪莉·李:《劳拉幽魂》访谈选文金色木屋 · 长评|另一种速度与归途:从阿尔文·史崔特到戴尔·库珀金色木屋 · 长评|肥皂剧与世界:大卫·林奇《双峰》系列金色木屋 · 导赏|放映大卫·林奇 WEEK 3:地图和坐标(以及更多)金色木屋 · 长评|从片场大门到电影院:大卫·林奇《内陆帝国》 排版设计 / desi 图片整理&责任编辑 / 阿崽
电影就是电影,它不是歌德巴赫猜想。
大多数人进电影院,是想爽一把而已;或者,是想让电影对自己的人生有一些启迪。
来说一下这部电影吧。
我必须承认,当我看完之后,我丝毫没有愉悦的感觉。
我傻B了。
它真的很难懂。
所以呢,我上网搜了一下帖子,通过一些研究,大概明白了它是想讲一个什么样子的故事。
然后我得到了一个结论:我智商真低。
我没有爽到那一把;而且从我得到的信息来看,我确实也没有受到什么启迪。
如果说你是一个侦探,可能这样的一个电影能让你把大脑调动起来,让你在无尽的可能性中愉快地探索。
我不是侦探,所以我觉得这个电影很烂。
真的很烂。
我不能看懂这个电影的故事,也不太情愿承认自己智商很低。
我觉得很多人的想法是跟我一样的,只不过被一些非常高明的讨论给搅地不敢说出来。
但是烂片就是烂片,无论是谁拍出来的。
就像裸体的皇帝它也是裸体的一样。
我不喜欢这个电影。
我也忘不了这个电影。
但是我也强烈地不推荐这个电影。
这是一种非常有趣且合乎逻辑的假设:Diane与Diana两个名字只差一个字母,而Camilla的名字则没有任何区别。
现实中的故事众人皆知,戴安娜王妃先是遭遇了一段长时间完全被曝光的婚姻破裂,随后死于一场谜一样的车祸。
而做了查尔斯王子35年“情人”的卡米拉则在戴妃死后8年,正式进入英国王室,升级为“卡米拉王妃殿下”。
两个女人的故事被人津津乐道,大卫林奇为影片中两位女主角在现实部分中取的名字,是巧合还是隐喻?
影片中的情节,是否也与这段王室往事有所联系?
首先,Diane与Camilla之间,戴安娜王妃与卡米拉夫人之间,都有一位有身份但无实权的男人。
电影中是导演Adam,他的身份虽为导演,但实际上连选角这样的基本工作都受黑势力控制。
而现实中的查尔斯王子,虽贵为王储,但谁都明白那只是英国一个没有实权的礼仪上的头衔而已。
电影中的Diane受到爱人的冷落,并需强行忍受爱人与他人明目张胆的的恋情,感到极度失落、愤恨、嫉妒。
而在现实中,戴安娜王妃的遭遇不也是极为相似吗?
从八十年代与查尔斯王子婚姻出现裂痕开始,从查尔斯王子与卡米拉恢复情人关系开始,她同样感到无比失落,愤恨与嫉妒,而且贵为王妃的她,同样需要在世人面前强行忍受这种痛苦。
而她丈夫与卡米拉的婚外情,也同样可以称为是“明目张胆”,因为这几乎被当时的媒体完全曝光。
而另Diane与戴安娜王妃落得这个地步的女人,都叫Camilla,只是影片中Camilla是Diane的恋人,而现实中卡米拉是戴安娜丈夫的情人。
我甚至认为,大卫林奇创作的Diane/Betty这个角色,一定程度上就是以戴安娜王妃为原型的。
电影的梦境部分中,那个近乎完美的Betty,是否代表着世人面前,那个光鲜亮丽,优雅从容,令人羡慕的戴安娜王妃形象?
而电影现实部分中的Diane,是否隐喻着遭受婚姻失败打击,孤独,暴躁,颓废的真实的戴安娜?
在梦境与现实中,Diane与Betty的长相没有变化,正如世人面前与自我面前的戴安娜,都同样是那个金发美人,但是真相却是,Betty只是Diane在梦中虚拟出的一个完美版的并不存在的自己,而戴安娜也绝不会一直保持着那个浮华世界中的美丽王妃形象。
影片与现实中都有死亡。
Diane因嫉妒生恨,最终雇杀手杀死了那个摧毁她人生的Camilla。
而现实中,戴安娜王妃虽有类似的遭遇,结局却是自己死于一场车祸。
也许,悲剧注定以死亡结束,尽管影片与现实选择了不同的代表。
Diane与戴安娜王妃,有着相似的名字,有着同样的金发,有着类似的遭遇;两个Camilla成为她们悲惨遭遇的起点,与终点。
她们是整个过程的参与者,也是见证者。
只是结尾略有不同:影片中的Camilla与导演Adam订婚,随后被杀害;而现实中的卡米拉,见证的是戴安娜王妃的死亡,如今已成为查尔斯王子的妻子。
我始终认为本片有无数种解法,即使Diane-戴安娜王妃;Camilla-卡米拉夫人这种隐喻假设成立,也仅仅是大卫林奇无数种思路中的一种。
不过我也相信,Diane与Camilla的名字绝不是巧合,正如被林奇列为十条线索之一的神秘的Ruth姨妈:Aunt Ruth,连读下来,不就是Untruth吗?
你花钱去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就已经被导演给玩儿了,就像当初看完太阳照常升起后大家一个劲儿讨论,报纸天天出各式各样的影评是一样,回头看看,靠!
原来我们都被玩儿了呀(我是最近才看的,所以对我而言穆赫兰道是在太阳之后的电影)之所以给很差的评语完全是由于个人极其厌恶故弄玄虚的东西,所有的线索都不给你,能多晦涩就多晦涩能隐藏多少就隐藏多少,最后还要骂那些看不懂的人是SB,如果你给了,我们不知道,如果你没给还怪我们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作者:◎泡沫红茶◎ 大多数人是看不懂这部电影的,至少第一遍的时候。
如果你真的想看明白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那就好好看看下面这篇文章吧。
《穆赫兰道》剧情全解析 (剧情分析:黑傻子、疯狂钻石) 看完《穆赫兰道》,倒吸一口凉气!
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类似的噩梦,而是没有想到有人能把梦魇如此真实地展现在大银幕上,经历他人的噩梦也许比自己经历噩梦更加可怕。
我惊叹于大卫林奇能构思出这样一个噩梦来,如果他不是对弗洛伊德《梦的解析》深有研究,那么他的智商至少在160以上,又或者这根本就是大卫林奇自己的噩梦?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我尝试着用弗洛伊德的释梦方法去分析这个看似荒诞的噩梦时,我发现能从这个噩梦中解出一些相当合理的因素来,一些离奇的梦境其实都是可解的!
所以我几乎怀疑这个噩梦的虚构性!
下面,我斗胆尝试用弗氏的释梦方式去解析“穆赫兰道”这个噩梦。
首先,我先简单的介绍一下几个于此有关的心理学概念及弗洛伊的有关梦的理论: 1. 弗氏认为:梦是愿望的满足。
梦的解析公式是:梦=被压抑的欲望+伪装起来的满足。
也就是说,一定的梦境总是用以表达做梦者一定的愿望的,不过这个愿望的满足可能是经过伪饰的,不是那么一目了然。
2. 仿同作用: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人因某原因把自己代入另一个人的心理现象。
这在“穆赫兰道”这个梦中出现多次。
下面,我先打乱影片的叙事顺序,来交代一下这个梦的背景,也就是这部影片中的现实部分。
(我所描述的现实也许会与你所理解的相差甚远,不过请你耐心的听我说完,很多细节我会在后面逐步解释。
) 现实 Diane在其姨父和曾是演员的姨母的抚养下在加拿大的安大略长大,大概是在其姨母的影响下,她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并在好莱坞出人头地。
她在一次jitterbug舞蹈比赛中夺魁,崭露头角,并从此进入演艺圈。
她的姨父姨母去世后,她只身来到好莱坞,像很多其他来好莱坞寻梦的女孩子一样,她租了一间简陋的房子,参加试镜,等待着有朝一日被哪位导演选中,一举成名。
不久,一部叫《Silvia North Story》的电影征选女主角,Diane去参加了试镜,她落选了,但是一位叫Camilla的女子凭借她在试镜时近乎完美的表演征服了评委,得到了那个角色,并一举成名。
Diane和Camilla相识并成了好朋友。
Diane在Camilla的帮助下在Camilla的一些影片中出演小角色。
在这段时间里,Camilla已成为电影公司的宠儿,而Diane与 Camilla成了同性恋伙伴。
Camilla为了掩人耳目,常常戴着金色假发来Diane家与Diane幽会。
虽然Camilla似乎对她们的关系不以为意,但是Diane却将 Camilla视为自己的爱人。
后来有一部大制作电影征选女主角。
在片场,导演Adam与Camilla一见钟情,Camilla顺理成章的成为女主角,也成了Adam的女友。
Diane也还是在片中扮演一个小角色。
但是深爱着Camilla的Diane无法接受Camilla与Adam的亲密关系。
因看见Camilla与Adam在片场打情骂俏,Diane在家里与Camilla大吵了一架。
失魂落魄的Diane在家里边哭边自慰。
电话铃响了,是Camilla打来的。
Camilla派车接Diane到穆赫兰道。
车突然在穆赫兰道上停了,Diane有点儿害怕,他问司机:“你在干吗?
我们不该在这停呀?
”司机回头说:“给你一个惊喜。
”Camilla出现在车旁,她带Diane 穿过一条山路来到一座豪宅。
原来这是Adam的家,正在开party,很多电影公司和剧组的人都在。
Diane与Adam的母亲Coco寒暄了几句后,进入party。
在party上,Diane继续忍受着Camilla与Adam的打情骂俏。
这时,一个女演员走过来与Camilla说了几句悄悄话,并当着Diane的面接吻。
Diane感到绝望,她想,自己连Camilla的同性恋女友的地位也许也已经被人取代了。
直到Adam说道“我和Camilla 就要(结婚)了”的时候,Diane终于无法忍受了。
由忌生恨,Diane走上了绝路。
她在一家咖啡厅请了一个杀手,让他杀掉Camilla。
杀手给她一把蓝色的钥匙,让她到时候从咖啡厅后面的一个乞丐处拿能证明Camilla已死的东西。
Diane来到乞丐处,乞丐扔给她一个蓝色的盒子,似乎能用那把蓝色的钥匙打开,里边是Camilla的残骸?!
Diane开始崩溃了,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姨父姨母从盒子边上跑出来(幻觉)。
她吓得跑回到家里,气喘吁吁的上床,作了一个噩梦(这个噩梦就是影片前 3/4所详尽描述的噩梦)。
醒来后,Diane凝视着茶几上那把蓝色钥匙。
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彻底崩溃了,她又看见姨父姨母凶神恶煞般的追赶自己。
她逃到床边,掏出手枪,饮弹自尽。
以上便是故事的现实部分,也是造梦者Diane做这个梦的背景。
而这个梦是相当复杂的,很多梦中人物的名字、身份以及所经历的事与现实是不同的,甚至是重叠和互换的。
因此我在解释这个梦之前,先把梦中和现实中人物关联及主要背景交代一下。
你也可以在看完我对梦境的解释后,回过头来看一看这张人物关联表。
人物关联表 人物: Diane 现实中:如前所述的本片女主角 梦境中:Betty(Diane的化身,是理想中的完美的Diane,但有时又是Camilla的化身) Camilla 现实中:如前所述的Camilla 梦境中:Rita Diane的姨父母 现实中:Diane的姨父母(已去世) 梦境中:Betty在飞机上遇到的陌生人。
而梦中Betty的姨母(留给她房子的那个人)是Diane理想化的姨母。
Adam 现实中:导演 梦境中:导演 Coco 现实中:Adam的母亲 梦境中:Betty的房东 Adam的老婆和她的情夫 现实中: Adam的老婆和她的情夫 梦境中:Adam的老婆和她的情夫(他们的形象应该是虚构的。
) Party上与Camilla接吻的金发女子 现实中:可能是剧组中的女演员之一 梦境中:梦中的名字叫Camilla!
是那个电影公司强迫Adam选的女演员 吐咖啡的男子 现实中:在party上露过一面,可能是剧组成员之一 梦境中:电影公司幕后势力成员,曾威胁Adam选他们推荐的那个Camilla为女主角 白胡子老头 现实中:寂静剧场的表演者之一 梦境中:Adam落难时所住旅馆的老板 牛仔 现实中:曾在party上出现,可能是个演员(还有其他身份?
) 梦境中:电影公司幕后势力的打手,曾威胁Adam 咖啡厅女侍者(她在现实和梦境中仅仅是名字不同,但身份相同。
) 现实中:名字:Betty(这是梦中Diane名字的来源) 梦境中:名字:Diane(梦里侍者的名字成了Rita追查自己身份的线索) “路人甲” 现实中:Diane在咖啡厅与杀手交易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梦境中:他因梦见那个乞丐而在咖啡厅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乞丐 现实中:代替杀手将蓝色盒子交给Diane的人 梦境中:墙后的魔鬼 下面,我按照影片情节的展开顺序来试着解释一下这个梦。
影片的开场画面是几对舞伴在虚拟蓝幕前跳舞,他们的影像被复制成了很多份。
这时Diane的影像出现了,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下一个影像中,Diane和她姨父姨母依偎着出现。
这一段交待了Diane的身世: (a)她由姨父姨母抚养; (b) 她在一次jitterbug舞蹈比赛中夺魁,并从此进入演艺圈。
(这段经历是后来Diane自己在Adam的party上透露的。
) 第二个镜头是Diane的第一视角镜头,伴随着她沉重的喘息声。
这时其实是他刚从乞丐处逃回家里,她的眼前摇晃着出现床、被单、枕头。
然后镜头淡出,其实是Diane开始进入梦境。
(狡猾的大卫林奇,其实他在这里就已经告诉我们这是一个梦,但第一遍看时,有多少观众能领会这个镜头的意思啊?
) 梦境从第三个镜头开始: 梦魇 梦境第1段: 镜头淡入,是“Mulholland DR”的路牌(这个影像在现实中其实是Diane坐在轿车里去Adam家的party途中看到的,不过在梦中,坐在轿车里的换成了Camilla)。
车突然停了,Camilla问了与现实中Diane一样的问题:“你在干吗?
我们不该在这停呀?
”司机掏出手枪对着她,命令她下车。
但这是迎面开来一辆填满飚车族的跑车,与Camilla的车相撞。
所有人都遇难了,除了Camilla。
他踉跄着下山,躲在了一家女主人(就是Betty的姨母)即将外出的公寓里。
两位警探在车祸现场开始调查。
在得知车祸发生的消息后,电影公司的那帮幕后黑手互通电话并确认 Camilla不见了。
而最后一个响起铃声的电话,是现实中Diane家里的电话。
分析: (1)Diane入睡前最强烈的心情和愿望是什么?
我想,是后悔、愧疚,她希望Camilla还没有死。
所以,在梦中出现了Camilla躲过一劫的情景。
但是Diane还有一个心魔在作怪,她不愿承认或是相信自己请了一个蹩脚杀手杀害了Camilla,换而言之,她希望杀Camilla的不是自己,因此,在梦中,要杀Camilla的成了电影公司的幕后黑手。
Diane的这一意识一直在梦中延续着,并以此发展出了梦境的另一条主线--即导演 Adam的遭遇和选角风波,当然,那又是另有意义的。
(2)现实中,Camilla失踪后,电影公司和警方一直在与找她的下落,并把矛头指向了Diane。
这点从Diane后来和她朋友的对话中看出来,那两个警探一直在找她问话,想必电影公司也一直在打电话联络她。
因此警探和电影公司人员的意象在此出现了。
梦境第2段: Betty从加拿大安大略省来到好莱坞,她和飞机上认识的得一对老夫妇在机场道别,老夫妇(特别是老妇人)对betty表示衷心的祝福。
随后Betty坐出租车前往她姨妈留给她的公寓。
分析: (1)Betty是Diane的化身,她的名字是来自Diane在咖啡馆瞥见的女服务员名字(梦的表象往往是来自做梦前一天所见的影像)。
Betty外表亮丽、乐观、自信,这与Diane颓废、潦倒、有些自卑的真实形象大相径庭。
Betty其实是理想化的、Diane内心深处希望自己成为的形象!
Diane的遭遇使她逃避真实的自己,所以在梦中,她索性连自己的名字都换了,而且自己也变成了自己理想的形象,“如果我是Betty,一切重新开始,那该多好啊!
” (2)老夫妇的形象其实是Diane的姨父姨母。
不敢面对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并怀殷切希望的姨父姨母,是Diane最后自杀的重要原因。
但这里姨父姨母成了陌生人,原因有二:(a)Diane希望减轻自己的愧疚感,毕竟对自己满怀希望的只是陌生人而已。
(b)Diane希望姨父姨母还没有去世,所以他虚构了一个理想化的姨母(后面详述)。
这一段的最后一个镜头是老夫妇坐在行驶的轿车里,他们脸上洋溢着那种典型的对子女满怀希望的幸福笑容,但是这个场面的背景音乐却异常诡异,这正是Diane心中愧对姨父姨母的心情的写照。
梦境第3段: 在那家咖啡厅,两个男子在谈话,其中一个是Diane与杀手交易时在咖啡厅见过的男子(暂且称他为路人甲),另一个人好像是个心理医生。
路人甲说他在咖啡厅后面的墙后看到魔鬼。
他们走出店外,墙后果然出现了一个魔鬼--那个乞丐。
分析:现实中的乞丐是代替杀手将蓝色盒子交给Diane的人,是Diane的罪行的见证者。
Diane的内心深处是非常惧怕见到乞丐这个人的,然而正是由于乞丐是Diane的罪行的见证者,Diane不愿自己提起的乞丐此人。
所以在梦中,Diane把自己仿同成了一个不知道自己罪行的路人甲,把自己装在路人甲的外壳里,来间接的宣泄自己对那个乞丐的恐惧。
梦境第4段: 导演Adam为他的一部大制作影片找女主角,然而制片公司的幕后势力派人送来一个金发女子Camilla的照片,强迫Adam选她为女主角。
Adam愤然离去,回家后又发现老婆和清洁工在鬼混,Adam一气之下毁了妻子的珠宝,但被妻子的情人痛打一顿后赶出家门。
分析: (1)Adam是造成Camilla离开Diane的关键人物,Diane的意识中除了对Camilla离她而去的恨之外,当然还有对Adam的夺爱之恨。
因此,他在梦中狠心的报复了Adam,他被公司胁迫,老婆与人鬼混,又被扫地出门。
Adam在现实中确有离婚,他在party上提到:他得到泳池,前妻得到泳池清洁工。
但以Adam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对别人提起自己被老婆和清洁工修理的不光彩经历,因此这段梦境以及Adam老婆和她情夫的形象应该是由Diane虚构的。
(2)这里非常关键的“选角风波”的意义和Camilla为什么被换成了一个金发女子,待这整段梦境完整出现后再分析。
梦境第5段: 杀手出场:他杀了一个长发男子,又不小心打中了女秘书,好不容易杀了女秘书,又被清洁工发现,杀了清洁工,又不小心打中了吸尘器,弄得警铃大作。
分析: Diane知道Camilla已经被杀手杀死了,这会被人知道么?
这个强烈的疑虑和恐惧在梦中表现为杀手杀人后欲盖弥彰有屡屡失手,越想掩盖杀人事实就越弄巧成拙。
梦境第6段: Betty来到了姨母留给她的公寓,房东Coco来欢迎她,公寓豪华舒适,Betty非常满意。
分析: (1)Diane的姨母以前是好莱坞演员,后来去了加拿大,然后去世了,这是Diane在Adam的舞会上说的。
而在梦中,她虚构了一个理想化的姨母--在好莱坞有人际关系(因为在后面的梦里,Betty参加试镜时的负责人是姨母的朋友),还留了相当不错的住处给她。
而在现实中,Diane其实是非常孤独无助的,她只身来到好莱坞,也只住得起简陋的房子。
而这个姨母的形象应该也是现实中Diane的姨母以前的样子。
(2)房东Coco的形象来自现实中Adam的母亲。
在舞会上,Diane曾与Coco有过简单的对话,Coco对Diane的际遇颇有一点同情,反而当Adam说“我和Camilla就要(结婚)”时,Coco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
Coco对自己的这一点“知遇之恩”,使得Coco在梦里成了对自己颇为热情的房东太太。
梦境第7段: Betty发现了躲在浴室里Camilla,她以为Camilla是姨妈的朋友。
Camilla其实在车祸中失忆了,完全忘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她只有以Rita来代称自己。
Betty明白Rita的遭遇后,决定帮Rita找出真相,她们在Rita的手提包里找到大量现金和一把蓝色钥匙。
分析: (1)Camilla在现实与梦中的形象是完全不同的。
现实中的Camilla给人的感觉是个冷艳、高高在上的冰美人。
而在梦中她成了无助、忧郁的Rita,这其实是现实中Diane的气质。
Camilla与Diane的强弱关系在梦中对调了。
Diane希望自己(Betty)成为强者,而弱小的 Rita必须依靠着自己才能活下去。
让Camilla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这是Diane最强烈的愿望之一。
而Camilla只有成为弱者这才有可能。
因此在梦境中,Camilla失忆,成了依附于Betty的弱者。
(2)钱的意向来自于Diane付给杀手的钱。
现实中Diane只用了一叠纸币雇杀手,而在梦中rita袋中的钱远远多于这些。
因为Diane一个很隐蔽的愿望希望即使Camilla已死,也不要死于自己雇用的廉价杀手,而应死得更“值钱”一点!
(3)这把蓝色的钥匙就是现实中用来打开装有证明Camilla已死之物的蓝色盒子的钥匙。
梦境第8段: 导演Adam住进廉价旅馆,旅馆老板告诉他他的银行账号已被封,而后Adam又被一名神秘牛仔要挟,这个牛仔很明显是电影公司幕后势力的打手。
分析: “选角风波”的延续。
梦境第9段: Betty要去试镜,她先在家里与Rita对台词。
第二天试镜时,她完美的演出征服了所有人,他被带到片场,准备见导演Adam。
此时,那个被电影公司力荐的金发女子Camilla正在试镜,Adam很不情愿的妥协了,他说:“这就是我要找的女孩。
”但他却注意到了身旁的Betty,他俩眼神接触的刹那,两个人似乎都触电了。
但是Betty却以要帮Rita为由,莫名其妙的逃离片场。
分析: (1)这是影片中很关键的一段梦境。
前面已经说过,Diane与Camilla的地位在梦中是有互换的,Betty除了是Diane的理想形象外,她身上也有很多现实中Camilla的气质。
这也不难理解,Camilla各方面都比Diane出色,Diane当然想成为Camilla那样的人。
这段梦境在现实中是发生过的,不过成功试镜的不是Diane,而是Camilla!!
这里,Betty的身份更多的成了现实中Camilla的化身。
(这里Diane把自己协同成了Camilla,Diane当然希望自己像Camilla那样的成功试镜了。
)现实中,是Camilla在片场与Adam一见钟情,Adam那句“这就是我要找的女孩”的确是对Camilla说的。
但Diane多么希望这一幕没有发生过啊,她多么希望Adam当初选的不是 Camilla而是其他的女孩子,这样Camilla就会一直留在她身边了。
因此她在梦中虚构了一个在电影公司幕后势力操纵下Adam选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女孩的“选角风波”,Adam选的是一个金发的、自己根本不认识的Camilla,而不是自己的那个Camilla(Rita)。
这是Diane的 “Adam在试镜时要是没选Camilla就好了”这个愿望经过选角风波伪装后的满足。
这也是选角风波的意义所在和梦中的Camilla被换成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金发女子的原因。
而后,当Adam与Betty一见钟情的场面出现后,Diane的意识也要强行把Betty与Adam分开,于是Betty就这样离开了片场。
(2)其实在现实中,有过两次选角。
第一次是导演Bob Broker(即梦中在房间里替Betty试镜的那个导演)的《Silvia North Story》,Camilla和Diane都去参加试镜,她俩也是那时认识的。
Camilla得到了那个角色,并从此成名。
后一次是Adam的影片的试镜。
梦有凝缩的作用,在这里,Diane就把这两段经历凝缩在一起了。
梦境第10段: 1.Rita看见咖啡馆一个服务员的名字牌“Diane”,她想起了自己可能叫Diane。
她们找到了Diane所住的公寓,发现一名女子已经腐烂在床上!
分析: Diane那深深的恐惧终于出现在梦中了!
那所公寓的确就是现实中Diane所住的公寓,而那具腐尸,不知你是否仔细看了:黑色的睡衣,一头披肩的黑色卷发--那是现实中的Camilla的样子啊!
这其实是Diane想象中的Camilla的死相。
而且她的死都与Diane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Camilla已经被Diane杀死了!
” Diane的这个意识是这段梦境的成因。
2.梦中,她们快到Diane公寓时,看见了几个像是保镖的男子。
其中有一个还接走了一个金发女子。
因为害怕,她们躲开了这些人。
分析: 现实中,Camilla至少已经是个名气不小的明星了,而且似乎还是电影公司的宠儿。
因此,她来Diane家时,为掩人耳目,她总是戴金色假发的,并有保镖接送。
这是梦中保镖和金发女子意象的来源。
梦境第11段: Betty和Rita逃回家中,Rita深感自己也会遭此厄运。
Betty帮她换上金色假发。
Betty邀Rita同床共寝,两人做爱并相互表达了爱意。
分析: (1)Camilla又回到自己身边的愿望得到暂时的满足。
但是Diane的潜意识里还是意识到Camilla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一段的配乐有那么点儿生离死别的味道。
(2)Rita终于戴上了金色假发,这应该是现实中Camilla每次出现在Diane家里时的形象。
只有Camilla戴上金发时,她才是完全属于Diane的。
梦境第12段: Rita在梦中不断地用西班牙语叫着“寂静”一词。
Betty叫醒了她。
她们来到一处叫“寂静”的戏院观看表演。
表演的主题是“你所看到、听到的都是假象,是幻影。
”Betty在台下不停的啜泣甚至出现剧烈的颤抖,Rita在自己的包里发现了那只蓝色的盒子。
分析: 这个噩梦快要结束了!
“寂静”戏院其实是Diane和Camilla在现实中去过的地方,这从“寂静”剧场的一个演员--那个白胡子老头可以看出来。
在前面的梦境里,他是Adam落难时住的旅馆的老板。
“寂静”剧场的演员才是他的真实身份。
演出的主题是揭露幻象,这恰好对应着:梦境是虚幻的,残酷的现实即将来临。
因此意识到这点的Betty(Diane)不停的抽搐。
同时,蓝色的盒子也出现了,现实中最突出的矛盾出现在梦中,一切变得越来越“真实 ”。
“寂静”剧场因为它的演出主题的特殊而出现在这个梦中,而且成了梦境与现实的结合点。
梦境第13段: 她们回到家里,Rita拿出蓝色钥匙,这时Betty不见了,Rita一个人打开了蓝色盒子,镜头进入盒子,一片黑暗。
分析: 梦已经接近尾声了。
Betty不见了,这时的Rita几乎已完全是Diane的化身,世界仿佛只剩下Rita(其实是Diane自己)一人,无助、惶恐的承担自己犯下的罪过(蓝色的盒子)。
梦境第14段: 梦的尾声:Betty的姨母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公寓,然后离开。
镜头突然转到了Diane的公寓,睡在床上的是梦中Diane公寓里那具死尸完好时的模样,牛仔推开门说:“美女,该起床了!
”镜头转回到床上,尸体已经腐烂!
噩梦结束。
再下一个镜头,Diane以与尸体相同的睡姿躺在床上,与她换房的朋友来取东西,她的敲门声把Diane吵醒了。
分析: 这一段Diane已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美女,该起床了!
”是以前经常有人对Diane说的吗?
是牛仔吗?
牛仔在现实中只在Adam的 party上出现过一次,而且没露过正脸。
如果是牛仔说的话,那难道牛仔是Diane的情人?
更合理的是这句话以前是Diane和Camilla经常相互说的,又或者只不过是那个来敲门的朋友说的,但为什么在梦中说话者的影像成了牛仔?
牛仔实在是一个很难解的角色。
以上便是我对“穆赫兰道”这个噩梦的分析。
我想说我对梦的理解是很肤浅的,在上述的对这个梦的分析中,有些只是我的推测,有些只是我的几个推测中较合理的一个。
我这样释梦,也许是会在内行人面前贻笑大方的。
但我希望以这篇影评做抛砖引玉之用,让一些看到这篇文章的心理学专业人士用专业的释梦方法来解析这个噩梦。
我想《穆赫兰道》已经是我最喜欢的影片之一了。
我已经记不得多少自己的梦魇了,但是大卫林奇的这个噩梦也许会伴随我很久。
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许只有看电影的我们能感受,也许只有看过《穆赫兰道》的我们能感受。
导演介绍大卫林奇是在1946年1月20日出生于美国蒙大拿州的Missoula。
从他来到这世界上的两个月后,他的家庭就开始不断迁移,从爱达荷州、华盛顿州再到维吉尼亚州,几乎横跨大半个美国,使得他在中学以前的求学过程中更换过好几所学校。
让他颇敢骄傲的是,小时候他加入美国童子军,还曾经参与甘乃迪总统的就职典礼。
对于他的成长过程,大卫林区回忆说,那一切都是十分美好的记忆。
他的家乡风景优美、环境舒适,而且满街都是一起玩耍的好朋友。
那整片天地就好像梦境一般,澄蓝的天空、竹篱笆的栅栏、青翠的草原、门前的樱桃树…总之就是美国中部那种如诗如画的景色。
他的父母不抽烟、不喝酒,甚至也不太吵架,简直就是完美的夫妻典范。
尽管如此,大卫林区却说他老是觉得生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萌芽,他对这样生命预言感到十分恐惧。
大一结束那年他去了一趟欧洲,原本打算在那里待三年学艺术,结果才十五天就受不了而逃回美国。
他在自述里写道:「我记得在雅典时住在一个地下室里,墙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蜥蜴,于是我开始意识到我已经离开了麦当劳有七千英哩远,而我却想念它想念得要死。
我想念美国。
我终于明白我是美国人,应该要住在美国。
」 那是1966年,20岁的林区回到美国之后进入费城艺术学院就读,之后就在费城待了四年(1966-1970),也在这里结婚生女。
他形容这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最美好也最糟糕的日子,而这个时候他也开始拍电影。
此时他在贫民地段与人同居,虽然住处便宜空间又大,但经常会看到有人死在他家门前,大门还被人撞破两次,连玻璃窗上都有弹痕。
直到他后来搬去加州再回忆起这段日子时,都不晓得自己和家人是怎么度过的。
而这段日子的经验,就是他拍摄《橡皮擦头》的灵感来源。
因为觉得学不到东西,大卫林区在费城艺术学院中途辍学,乾脆自己拍电影。
他摄制了一支四分钟结合动画的影片《The Alphabet》拿到美国电影学会(American Film Institute)参加竞赛,结果击败了许多四十多岁以上的资深参赛者,拿到五千美元的资金,终于可以开始拍摄他的第一部34分钟的剧情片《The Grandmother》。
此后大卫林区就开始了他漫长的电影创作历程。
1970年他进入美国电影学会研读电影研究,在拍了几部风格迥异的作品之后,终于得到机会进入好莱坞,1980年以一部惊悚又动人的《象人》而开始受到瞩目,慢慢奠定他独特的个人风格。
相关作品:Mulholland Drive (2001)Straight Story, The (1999) Lost Highway (1997)Twin Peaks: Fire Walk with Me (1992) Wild at Heart (1990) Blue Velvet (1986)Dune (1984) Elephant Man, The (1980) 爱过才知情深,醉过才知酒浓,你作不了我的诗,正如我做不了你的梦......
“有一阵子我平复了,有一阵子我能笑了然而昨夜看到你,你停下来向我问好。
紧紧握住我的手,祝我一切都好。
不懂为什么,你的触碰让我眼泪直流。
你看不出来,这段日子我不停哭泣。
为了你。
哭泣。
为了你。
你说了再见。
我独自站在那里,独自哭泣...哭泣...因为你不爱我,我将永远哭泣,为了你...如今你已离去,从这一刻起,我将哭泣...哭泣...”『洛杉矶的悲泣者』那歌女倒下了,歌声还在绕梁不休。
你已经死去了,梦中依然顾盼神飞。
因为。
那首歌是录好的,与歌者无关。
我的爱是永存的,与你无关。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人们总是固执的相信,死后还有灵魂?
没有人说一棵青草会有灵魂。
因为没有人爱它,因为只有被爱者才有灵魂。
死者的灵魂就是生者之爱。
而我并不是第一次梦见你了,从前我也发过许多白日梦。
那些深夜想起你,我寂寞的无法入眠。
我坐在沙发上,幻想着你就在我身边。
你躺在我的怀里,我们读书,说话,接吻。
我向空虚的黑暗伸出手,假装那里有你的轮廓。
你温柔的看着我,向小猫一样把脸转向我的手心。
beauty,我自言自语,你真是美人。
我很知道,其实这时你躺在某个别人的床上。
你有别的爱人,你要嫁给他,你要离开我。
但我不愿相信,我宁愿在幻觉中爱着你,满足自己。
让我沉迷于自己制造的场景,在其中演出独角戏。
对你倾诉,同你争吵,与你纠缠。
导演们为什么都不选我做主角呢?
我是一个了不起的演员,连自己都能骗过。
我是一个伟大的演奏者,终日拉着一把并不存在的大提琴。
不要说我自欺,无人不在自欺。
如果灵魂可以是真的,那么梦为什么不能是真的。
梦与现实,夜与白昼,有什么真假呢?
它们是时间的两极。
这一极中,我杀死了你。
另一极中,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而我终于是醒来了。
从一切的甜蜜,悲伤,惊恐与混乱中醒来。
我再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有你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不是吗?
当你不在了,这一极的世界也就消失了。
你的死宣告了这个世界的终结。
你的死揭发了这个世界的虚假。
爱是假的。
梦是假的。
你所听到的一切都在事先录好。
你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选择投向真实。
我选择死于真相。
昨天浏览了Mulholland Drive迷建立的一个网站Lost on Mulholland Drive:http://www.mulholland-drive.net/(楼下有朋友说网站有毒,我这里没显示啊..一切都很正常),我估计再也找不到比它还强悍的电影网站了,资料的齐全让我对站长佩服得五体投地:电影里出现过的哪怕只在屏幕一角的龙套人物的档案、主角的所有服装道具、影片中出现的所有场所的具体位置和真实地址 [MD出现的门牌号大多是编造出来的]、每个场景的每个微小细节以及可能有的各种含义、拍摄时期的探班记录和现场照片、影片所涉及的心理理论、与Mulholland Drive类似题材影迷也可能会喜欢的影片列表等。
做如此尽力贴心的资料收集一半归功于影片的成功,才能拥有这么多为之痴狂的影迷,另一半则是因为它并不是那种一目了然、看开始就可以猜测到结局的傻瓜片。
事实上,在今天以前,我一直以为看懂了片子的80%,浏览这个网站特别是看到论坛里激烈的讨论后,发现原来它根本蕴藏着无数可能性,或者说是一个类似Da Vinci Code解谜游戏。
在几个小时的浏览中,我越来越被看到的东西震惊,比如:1. 原来很多人都持着一种观点——Diane小时候被性虐待过,对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亲属。
得出这个结论得通过及其细致的分析,比如下飞机后Betty和那对老年夫妇的对话以及后来那对夫妇在汽车里很诡异的笑容,Betty和那个叫Woody老头的对戏,神秘的cowboy说的那句“Hey, wake up, pretty girl”等等,尽管这样,我还是觉得有点牵强,或者是我挖掘力度还不够吧。
2. 围绕在影片中的几种可能性,其中一个就是Betty,Diane,Rita和Camilla根本是一个人,Rita/Camilla是现实中的Diane幻想出来的,有几个地方可以证明,第一就是镜子的隐含意义,比如Betty第一次是透过镜子看到的Rita,而Rita又是透过镜子看到海报上那个叫Rita的女明星的海报,Rita第一次带上金色假发和Betty也是出现在镜子前;还有那段被无数人拿来分析的Coco来到Betty家里看到Rita的场景,Rita在很多时候似乎只[能]和Betty对话,其他人似乎都忽视了她……等等,在各种各样的细节猜测中,让我很不能忍受的一条是说Rita/Camilla的原型就是住在12号的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也就是在现实中Diane和她关系暧昧,后来决裂了。
3. 还有一个观点是Diane的这个梦是否包含着Rita/Camilla的梦?
也就是梦中有梦?
4. 另外一个大胆的假设是其实所有人都死了,影片中唯一真实的场景就是听到声响后Aunt Ruth进来巡视一番而后离开。
5. 更夸张的假设是其实这些是那个说在墙壁后面看到妖怪的男人所梦到的,因为他白天在Winkie’s咖啡馆里看到了Diane和杀手,遂编造了这么一个梦。
6. 那个出现在Pink's和杀手交谈,还要了根香烟的妓女 [有人说她长得像Naomi,我看更像Cameron Diaz] 以及貌似Diane的Winkie's女招待是否暗示着Diane在好莱坞寻梦途中由演员到招待再到妓女的沦落过程?
7. 很多人把最后那场很关键的Adam和Camilla宣布订婚的聚会和“最后的晚餐”联系在一起,因此金发女郎和Camilla的亲吻多少有了犹大背叛之吻的寓意。
……这部片有太多太多细节上的线索,简直到了无处不在的地步,不知道这些影迷算不算太钻牛角尖,不过我是让他们分析得越来越毛骨悚然,因为片子里你无法确切知道哪里是梦的开始,哪里又是梦的结束,在不同地方截取都会有着完全不同的解释。
Naomi Watts谈到对这部片子的理解时,提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理论——“Gestalt”,大意说任何在梦境中出现的物体,哪怕一个桌脚一块抹布,都是你人格的一个缩影。
因此在这个大前提下也就不难理解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了,或者,这一切根本就不能完全用逻辑解释,谁规定梦境一定要完全合情合理呢?
导演David Lynch真是老奸巨猾,他把观众混淆于真实与梦境中苦苦挣扎,而正是这种切身体会过的失落和混乱感让我越来越喜欢Mulholland Drive,难怪有人称Mulholland Drive是“最接近梦的电影”。
幕后的一些故事也颇让人寻味:1. Mulholland Drive是David Lynch献给Jennifer Maria Syme的片子。
这个名字可能很陌生,不过她就是2001年在Mulholland Drive杀青后不久在车祸中身亡的Keanu Reeves的前女友,也是David Lynch曾经的助手。
关于Jennifer和这部Mulholland Drive还有不少奇怪的巧合,我就不一一说了,感兴趣的可以自己去看:http://www.mulholland-drive.net/cast/jennifer.htm2. David Lynch就住在Mulholland Drive不远,这是一条富有神秘色彩的马路,也见证着好莱坞的历史。
另外,麦当娜,约翰列农等的住所就在这条路上。
3. Naomi在一次访问中透露她在拍这部片子时一度想放弃,心情沮丧,甚至一度萌发开车到Mulholland Drive自杀的念头。
我觉得这可能与她本人遭遇和Diane有一定重叠有关,她也曾几次提到David Lynch在"exploring her dark side"。
4. 这部片本来要叫Diane's Invention,谢天谢地最后敲定了Mulholland Drive这个名字。
这不是一部我喜欢的电影,所以我来剧透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梦工厂”的故事,所以背景设定在好莱坞。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金发中年男子和一个戴着帽子扮牛仔的大叔,他俩合伙开了一个公司,帮人实现他们的梦境。
金发男子在一家咖啡店见客户,听客户描述一个梦境,然后再现实中为客户重现这一梦境,当然是不知不觉的。
而牛仔大叔是一个类似剧务的角色,负责梦境场景的衔接,因此是不与客户直接见面的。
电影里他俩主要接了三个客户的单子。
第一个客户是一个浓眉毛的男人,他的梦境很简单,就是在一个咖啡厅外面见到了一个奇怪的男子,于是金发男找了个乞丐装成怪物吓了他一下,梦境完成。
另一个客户是一个黑框眼镜导演,由于巨大的工作压力,他的梦境十分扭曲,电影的投资方强加干涉选角,妻子出轨,但是当这个梦境实现到一半的时候,妻子出轨的压力太大导致他关于选角的梦境有破灭的危险,因此牛仔大叔出场力挽狂澜。
最大的客户就是一个做着好莱坞梦的女演员,她要求一段刺激的les恋情以及事业的成功。
而为了节约成本,梦工厂把她的要求和之前那位导演的要求有一部分重叠起来实现了。
但是由于她内心的渴望和现实差距太大,所以在合同结束后她迟迟不愿意从梦工厂营造的剧情中走出来,这导致梦工厂无法收回尾款。
于是中年大叔再次出马,希望通过一个类似客户交流会的party说服她回归现实,并付清账单。
可是哪知道这个交流会上对她的刺激太大,她接受不了打击,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举枪自杀了。
这个电影告诉我们,公司在接业务之前进行全面的客户评估是很重要的。
很多人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的跑来说这是一个智商测试片,看懂的智商160。
扯你的淡去吧!
自己看完一头雾水后偷偷把剧透仔细研究,然后故作蛋定的对别人说,不要跟我提电影,在我心中除了《穆赫兰道》其它的都不叫电影云云。
机缘巧合我又一次看穆赫兰道,第三次了。
我看过后才发现原来我过去看过。
也许是我智商太低,在明知道是梦境的前提下,我依然没有办法证明这是一场梦。
第一次我看的时候觉得是主角得了精神分裂症。
当初以为是女子版《搏击俱乐部》。
在看过三次以后,在明知是一场梦以后,我还是觉得分裂症比梦境更能说服我。
很多人会说,你智商不够,片中很多细节都在提醒这是一场梦。
我承认,细节确实处理得很出色。
但是所有细节都只能够在明知真相的前提下印证这个真相,却不能在不知真相的前提下揭示出这个真相。
本来真的想给一颗星,但是在细节和在最后几分钟的剪辑还是得承认是大师级的。
大概我只能说,成也林奇,败也林奇。
我想不通这片在被剧透了梦这个字后还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那么多细节都被重点标出,顶多就是强迫症犯了后再看第二遍把所有最细小的细节也挖出来对应一下。有点失望,因为想象中应该所有都交叉在一起虚实难辨。恩,其实美女很美啦,林奇的镜头很棒,先拍人的面部表情再拍这个人所看到的东西,身临其境。
一头脑雾 但不敢打低分怕被认为是智障
真的是看不懂,感觉影评有些事过于牵强,而且结论不一...不过构思不错,就是我们一直在无解的情况下,无法共鸣
不看影评就看不懂
我相信林奇绝不是在故弄玄虚或者故作高深,他应该是个真正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有人说电影就是在造梦,那么林奇的梦最离奇。
故弄玄虚,脑残起哄,浪费时间
very, very disturbing and incredibly sad;以后都不会看这种类型的电影了,每一个镜头都特别unsettling,好像随时会有厄运发生般的恐怖;整部电影的观感其实一点都不无聊或冗长,相反随着悬念加重线索变多只会更引人入胜,故事的内核虽然是Sunset Blvd式的,但是梦境的叙述过程并不局限于wish fulfiment,梦中的两位女主不单单是现实两位女主的对照组,Rita和Diane也有一体感,当然了,任何想把梦境和现实一一对应的尝试是不可能的(导演意图如此),这虽然不是意识流电影,但光怪陆离的梦境根本不是按逻辑设计出来的,it’s more about feelings at the moment//“Rita”和40-60年代的旧坞感。后劲很大
必须承认我看了两遍又搜了个把钟头解析才算看懂。但我喜欢那种扑朔迷离的、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看到什么的观影体验。有一些电影真的不必纠结于“懂”还是“不懂”。
做梦我只认大卫林奇
没看懂,大家都说牛逼,我确实没看懂
影评的确可以解释的通 只是导演你装个毛逼阿到最后居然不给解释留个空让大家填故事
完全自己看不借助任何评论解释的话,那的确没办法看懂····
唯一出彩的就是对佛洛依德梦的解析的诠释,除此之外,结构很一般,最失败是叙述得太闷了,我几乎看了快五遍才真正把这部片耐心看完
看过一篇分析过后还是觉得前面的一些细节完全没有必要,联系都太过牵强。娜奥米·沃茨的灰眼睛很漂亮。
大卫·林奇用人真的很独具慧眼,影片中的演员从戏份吃重的主角、到走过场的配角,虽然都不是赫赫有名的明星,但均发挥很出色。
看之前它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最高智商的电影,我认为它并不是部合格的电影,原本要在电视台播的电视剧利用所拍的一小部分内容硬生生地剪成了电影,影评越说越复杂,比起解析更像是在自说自话。电影再复杂都应该能看出导演想要表达的是什么,这部看下来完全不明白大卫林奇想说明什么。
18.12.17重看3.5。这次看出了更多的杰出之处,但头回看那种神秘感没了,在我心中的地位便又打了折扣。题材、故事很主流,这是林奇想拿奖的作品。
边看剧透边看电影的情况下才明白,导演想说什么主题和思想?这样绕弯子讲故事是为了显示他的高智商吗,画面语言倒是很美,片子也不闷。
😓看不懂……看样子我还得再研究研究😖
20170815這部電影對我意義非凡,它是我真正決定要進一步了解電影,學習電影的鑰匙。這麼多年不敢再打開,直到今天有機會於大螢幕重看。很多曾經覺得一頭霧水的東西如今看來也沒那麼難理解了。一個完美的惡夢,一段悲哀的人生,諾米瓦茲的完美表演。/AMAZ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