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半,实在看不下去了,而且还是因为看过影评,才得以看这么多。
很无语,不懂怎么会有那么多好评和力荐。
影片围绕树和他的生活展开,电影里不时出现各种人物,风牛马不相及的各种人物,后来他的好友结婚,跟村长妹夫冲突了一场,理由是有的,可这架打的太狗血了吧。
后来和张小梅的短信让我怀疑那几行字是否是导演用来点题的。。。
什么东西???
完全不符合人物形象。
但是感觉他们的感情倒是真的,可后来婚礼的时候,看到他爹,他哥,就疯疯癫癫,甚至打了他的弟弟。
他弟弟从开始他住院,到他结婚,又给钱,又出车的,反而因为借不到一辆车被无缘打?
说他弟弟丢人,他自己那个挫样。。。
结婚当天魂不守舍,狗血的镜头。。。
看到这里我看不下去。
看影评说此片是反映社会现实,反映当下社会转型时期出现的社会问题,树先生反映的是农村实实在在的心理状态,甚至树还有一定的含义。
这让我不免想到我们高中时候语文考试的阅读理解。
给你一句话,让应试者写出作者当时的心理状态。
此片和那些“看得懂”的人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再来说说主题,到底什么叫做社会转型时期的农民心态。
导演不停的强调死去的哥哥和父亲是什么用意,还有片中各种打酱油的角色和各种无厘头的镜头转换到底是围绕什么展开???
真正的电影,是通俗易懂的。
真正的文艺片,是通俗易懂且富有深刻哲理的。
面对此片,我真的后悔看了。
据说黄渤和王宝强等人走红后,电影学院预感到了未来压力,表演系决定不再只招俊男美女,转而扩招了一批特型演员。
当然了,这只是杜撰段子。
表演系顶多搞个相声喜剧班,只是那帮人的模样,难免也会奇形怪状,引发无限联想。
其实,说到这美与丑,港台那拨先不说。
“丑星”在内地一直很有生命力,根深蒂固。
你看人家葛大爷,现在被撕扯成三半都还有人要,而且是高价砸钱,抢着要。
况且,比之古天乐等一堆人狂打肉毒猛拉皮,一笑起来脸都要僵掉的死相,葛优们简直太真实生动了,一点都不怕老。
哪怕他们再老上十年,人家也是抢眼的绿叶。
《Hello!
树先生》在上海电影节放映后,坊间流传一个说法,王宝强拯救了自己的演艺生命。
尽管他没有突破自己的形象限制,然而却成功摆脱了商业影视剧的束缚,挺入文艺片领域。
有人会纳闷,他不是早在《盲井》就出演了个小破孩么。
没错,但那会,傻根还不叫傻根,更不是现在的树先生,能独当一面,还有得剧本的量身打造。
又据说,韩杰的创作灵感有一部分是来自犀利哥。
那会,犀利哥还被称为潮人。
一回头,面对摄像机,他就有点精神失常,叫多少网民心酸可怜。
跟很精的黄渤不一样,王宝强潮不来更飘不了,他就老老实实演他的黑马王子树先生,说点不为人知的乡村事。
曾有人讲,王宝强是最适合出演农民工的明星人选,但事实上,他不用进城,最擅长的就是农民。
不需要任何化妆设计,不需要破西服,不需要大碗饭。
就地往炕上那么一躺,往门边上一蹲,耳朵边上再夹根烟,成了。
他就是天然地道的朴实农民,憨厚老实傻。
上一回的《最爱》,农民与热病展开了大作战,朋友评价说,一线农民演员是全线出击。
郭富城就是天生的农民胚子,陶泽如更是仅次于王宝强“第二像”农民的人,再到濮存昕、蔡国庆等人,他们都展露了农民的一面,也难怪大伙常提小农意识,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农民的影子。
电影里,王宝强基本处于迷糊的状态,瞎了眼还上了树,最后还成了半仙一枚。
偶尔有脑袋灵光,蹦出来搞笑短信,但在多数时候,他俨然梦游一般。
我甚至严重怀疑,该角色是被当做精神病人方才能过审,否则无以解释鬼魂迷信,还有各种神神叨叨。
如果严肃去看待,《Hello!
树先生》是对广大破败农村的警示预言,当树先生成了一堆农民的指路人,血色的天空叫人震撼不已,直叫想起了西方神话传说的沙漠与洪荒。
一座即将下沉和消失的村庄,一帮子无路可去的子民,大地在波动,灵魂在呐喊,这简直就是第五代最擅长的宏大主题,就像陈凯歌的《孩子王》和《边走边唱》。
远方的篝火、梦中的父亲、死去的哥哥,片中有许多处惊人的过渡场景,散发着黑色诡异的气氛。
在树先生的根上,它连接了阴影过去,指向了妻子怀孕和集体拆迁的未来。
在后半段的似真似幻中,观众无从辨识。
很快的,《Hello!
树先生》迎来了匪夷所思的高潮,树先生带领村民,坠入了盛大的精神狂欢。
结尾,当他站在明日的高岗上,远方的太阳之城露出层层密密的模样,好似张开了白森森的牙齿。
也许,在树先生眼前,任何东西其实都不过是一片海市蜃楼。
只是,他本身绝对不是幻影。
【玩家惠 木卫二专栏】感谢MAGASA
对于一棵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土地。
影片开始,是一辆房地产的广告车,用艳俗的辞藻勾画着与周围景致格格不入的蓝图,结尾时,每户五万元的遣散费将曾经生机勃勃的村庄彻底抹去。
《Hello,树先生!
》中的农民都存在于这样的一个包围圈内,他们告别了希望的田野,收起了农具,走进了黑矿区,开起了出租车,或者远遁城市……王宝强扮演的树先生,总是一副扎起胳膊的样子,这个体态用东北话讲就是手里没抓没挠的,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该用这双手干点什么。
一棵树的茫然和变异,就是从它失去土地开始的。
影片前半段对人物在时代裹挟下的农民性的展现方式带有贾樟柯的《小武》的叙事痕迹,在主线情节不明晰的情况下,主要靠大量的细节填充叙事空间和刻画人物心态,而镜头调度又比贾樟柯电影更多变和灵活一些,加之东北地域文化的特有活力,对于不单纯追求故事性、喜欢通过影像来观察生活的艺术片观众来说,这个过程还是有趣的。
有功能叙事来自于树所遭受的几次大的羞辱,有来自村霸的,有来自城市的,有来自兄弟的,这种对失去土地后身无长物的农民的处境揭示是很残酷的,夹杂在其中的是来自爱情的抚慰,虽然他无所适从的手最后终于放在了小梅的肩头上,但最后证明那只是一个虚妄的支点,只是让他陷入更深的绝望而已。
后半段的魔幻叙事其实是来自树的幻觉,这种手法贾樟柯在他的《三峡好人》中也使用过,如那个走钢丝的人,这是艺术电影将人物心理外化的一种方式,只是在这里被运用得更加功能化更加惊悚而已。
父亲的幻象是依附于传统农耕生活的父权威慑,哥哥的幻象是超脱土地束缚的自由感召,这构成了让树无法摆脱的选择困境。
树最后的羽化成仙实际上是被妖魔化了的,他用一种荒诞的方式来对抗社会不公,报复了曾经遭受的羞辱,还愚弄了高高在上的房地产老板,这是一种农民作恶式的卑微戏谑。
农村生活本来是中国影视作品中很重要的一个类型,但近些年被极大地忽视了,只有赵本山的《刘老根》、《马大帅》、《乡村爱情》系列,但那是在一个被刻意拔高的物质和精神平台上表现农民性,起初的《刘老根》中还保留着对农民狭隘和偏执心理的调侃,但后来也消磨殆尽了。
电影中的农民更是极大的缺位,幸好还有《血色清晨》、《光荣的愤怒》、《盲山》、《Hello,树先生!
》这样深入探讨农民性的作品存在。
但《Hello,树先生!
》由平实到先锋、由明讽到暗喻的叙事转变过程让主题的释义更加艰深而歧义,不同生活阅历和教育背景的人可能会对影片产生完全不同的读解,这对影片本身是个损失。
韩杰作为一个新导演,通过影片表现了足够的锐气和深度,但功力尚待提高。
被很多人赞扬的王宝强在我看来反而是影片的一大败笔。
他在台词上就难以与周围人群相融合,我总是要在他和环境之间跳进跳出,他演着很累,我看着也很累,极大地破坏了影片的流畅程度,尽管他在努力地挖掘自己身上本色之外的演技,但至少在这个角色上,没有给我提供与角色融为一体的说服力。
【南方都市报】
当我把澎湃的激动压下去转而开始敲击键盘写影评的时候,却立马跌入了一个僵死状态——正襟危坐近半个小时,在脑子里把之前熟悉的各种评论风格过了一遍,但就是找不到一个与电影相匹配的语风——至少在目前,我掌握的评论语言完全无法誊模出我看片的激动、悚然、瞠目结舌。
干,已近乎非小说语言无以达至。
呆了半响,我终于想明白我该说些什么了。
假如一定要套一个主义以便于分类理解的话:这货不是超现实主义,从头到尾它就是赤裸裸的魔幻现实主义;假如一定要在国内找个影片对标的话,《太阳照常升起》立马要面壁思瑕;假如一定要从海外找个牛片好在国际上出一下轨的话,《Naked》揉上《Inland Empire》可能更接近树先生——这绝对不是丧心病狂的吹捧,它在摄影、配乐、编剧、表演等等方面完败于刚才提到的三部电影,但是它却在不经意间完成了一个巨大的具有”中国特色“的Bug,一个切片存档,且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咱们往细里扯。
我不知道韩杰拍这个电影有没有野心,细看下来,他确实往这部电影里装了太多的东西,满满当当,却不急于分门别类,仅以树的变化这一线性叙事串联,承载力不够不说,还压迫影片结构失衡。
若按常规理解,那么几处硬伤就更扎眼:比如故事在山西,怎么除一人一鬼外全给整东北户口了?
火起,兄弟阋墙,来了一帮人无一人救火都来润滑人际关系啊?
小梅在山西那个风口袋里隆冬时节还敞着怀默默的哭泣装纯给谁看呐?
树先森开口闭口用的语言和他发短信写便签时用的完全不是一个品种,煽情膻到了羊腿上了?
恰恰是这些“硬伤”把我从这段时间看片的节奏性麻木中逼醒了。
因为它们的存在太碍眼,若掌中刺一般不拔不爽,但是在挑的过程中逐渐发现整个手都不对劲,可又不能把整个手给剁了,于是把手伸远了一点看,一看不当紧,发现整个手成《Tetsuo》了,整个都气脉不顺拧在哪儿。
哪里出了问题?
先拎出来一条线:语言。
影片开头是一个拆迁宣传车,广播由远而近,“这是一个让生活充满幸福……从60到200平方,占地800亩,独具匠心的版型设计,将给您带来别墅的享受,对人的体贴关爱,对人格的塑造,对人居空间的拓展,幸福生活在不经意间流淌,太阳新城,我心中的太阳!
”原谅我全段摘下,请相信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段话发生在一个凋敝、落后、满目疮痍的农村,受众是一村近乎破产或正在破产的农民,给谁听呢?
要知道连北京的郊区拆迁的时候宣传语都是口号话的,而非广告式的,且这广告词像是说给三线城市新富阶层听的。
这种突兀太扎眼了。
紧接着王宝强出现,在被小庄载走之前,用的是接地气的“官话”。
但这官话用在和孩子们的对话里,虽然明明努力想沟通可是如何得以实现?
快进。
校长甲和甲夫人吵架。
两个人是同乡,吵的时候却不用乡音,都飙了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当甲夫人用80年代初中教书腔说起“端屎端尿”的时候我他妈快疯了!
夫妻之间操起霸权语言体系进行伪装、吵架的时候,这怎么可能还过在一起?
在这两个已经成逼的骗子身边时,树先森IQ、EQ、QQ通通被高盛看多,于是烧烟酿酒香,块垒煨诗行,从命运的高度把梅姐童话了。
当树成了树半仙的时候,他绝对不是精致的卡尔维诺生出来的树上的男爵,那种中产阶级的精确、轻盈、迅速的语言派生出来的摩登、理性、富有逻辑、浑身洋溢着孟什维克的傲气的人种,树半仙这辈子怕也改良不了。
他所掌握的异化的道教语言只能生出摸着自己骨头算命的人,则更接近马尔克斯笔下落到人间长了一双翅膀却越混越惨的“天使”。
诡异的是,或者说在意料之中,所有的人物在这个语言体系下沟通达成了!
或许此时各位看客明白为什么我在开头提到落笔之难的原因了吧?
——这破电影完全没个从一而终的语言体系——通常当你评论一部电影的时候,在评论开始就会有一个类型划分,在这种类型下,电影有差不多的语言体系。
比如《英雄》、《唐山大地震》,这是天朝派系,那么自然评论抢点的捷径就是书面语的宏大叙事,再比如商业运作相当成功、风头正劲的《失恋33天》,它所有的萌贱腐笑泪点都是小清新的圈圈,评论时用小清新语系跟之或用重口味语系弹之都能很快高潮。
可是当你突然面对这电影带来的冲击,还不想随便找个框框给圈起来换取自己虚假的安心时,我想你可能也会和我一样困惑。
仅仅是困惑?
亚麻跌咿呀,别着急,人生呢,还很长。
这才是第一层地狱,而已。
容我先扯些电影周边的事。
今年九月我做了次漂游,漂游的第一站是山西吕梁。
作为一个标准的资源城市,吕梁富的很不明显。
它曾经用煤炭推出了一个中国首富,自然各个吨位的煤老板就特别多。
我在吕梁市区呆了两天,除了睡觉和涂点随记外,就是泡博物馆、逛书店、看店面、跟出租司机、街头小贩、失业旷工聊天。
有两个现象我特别留意了下:1、吕梁东北人特别多。
其实这不是特例,中国东北人哪儿都多,就地说事,吕梁东北人多是因为当地夜总会众而聚之。
抽样街头访问结果显示,东北人几乎控制了吕梁黑道业务的各个方面。
整体人格比较稳定。
2、除酒店、饭店、步行街之外,当时吕梁市街头其它店面整体萧条。
建材市场微火。
公共文化场所长的挺好看,但实际惨不忍睹。
市图书馆只有三排书架,老旧不堪,我特意看了下借阅登记表,半月之内共计二十一人登记,其中一人是成年人,其它全是哇哈哈。
在三晋之地,晋商是个怎么也绕不开的话题。
从吕梁市离开后,我沿碛口—临县—兴县—太原—包头—银川一路追踪,对照现实思考晋商得以腾达的交通因素、文化因素、政治因素、金融因素。
在碛口第一夜的时候非常意外的读到了某网刊出来的《中县干部》,其中“政治家族”那部分让我在黄河的涛声中两股战战,不由重新审视晋商捐官的传统——当下靠煤炭发家的这群二胖,在这个体制内灰常,光荣地,继承和发扬啦。
甚至不仅如此,这个所谓精神传承还影响了新晋商代表——妈的,看看百度那孙子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为煤老板奉献血肉的畜人们至为罕见的被整体压在农耕文明中。
攀谈过的居民、街边手足,淳朴的让人想哭。
当官商们拿着畜人们血肉榨出来的钱,再通过国内畸形的金融系统攫取更多利润的时候,畜人们还在遭受儒教十万公顷遗毒的蹂躏——在县镇里投宿小店,几乎没有店主会主动给你开押金收条。
“你不信我?
还用开这个?
”大哥,你不是乔致庸,我也不是孙茂才,咱无法躺在乔家大院的遗址上意淫盛世年华。
所以,在穿过山西的沉重之后,再看这部影片,那种共振会来的排山倒海。
逐渐枯萎的乡村,被矿场和房地产开发侵蚀着。
敏感的人异化的速度接近光速。
试图以情感、理性对峙的人,无力的依附着儒教的伦理纲常。
家庭构架人情味少而经济交换多。
每一轮的经济冲击都会让这些人更紧的抓住儒教的荆棘。
如果手上的伤口危及到了生命,要么不要脸,要么不要魂,要么不要命。
如果想要,非死即疯。
不要脸的是哥们,不要魂的是亲人。
死的人是小庄。
疯的人,是树先生。
黑吗?
别怕宝贝。
还有其它颜色呢。
弗洛伊德的教徒们很容易把这部影片看成超现实主义影片。
很显然是贯穿始终的性。
从动机到仪式再到受阻,如若再拿布努艾尔大神的《The Golden Age》对比分析的话,确实可以得到一个相对光鲜的阐释,就像当年解读《太阳照常升起》一样。
只是这个光鲜最多只能算的上《树》的反射光而已,它在再现的过程中已经无意间实现了新的成就。
——当年《太阳》通过性和潜意识来解构官方意识形态的时候,不管手法多么花哨,演员多么牛逼,它还是用宏大叙事走对抗之途。
冠以超现实电影不能算错。
但是,《树》却处处显示出去中心化的网络叙事,所有的桥段所有的碎片连在一起时,不管它是用性还是用刑,干伊三妹,它只是展现给你看下面几个字:“ 我们”之间没法沟 通在社会结构固化的情况下,流动通道堵死,阶层之间的距离以光年记。
信息不再是鸿沟,而是平行宇宙间的距离。
那是多远呢,打个比方,它相当王宝强在《盲井》里被逛窑子的眼神投射到《树先生》那看见漂亮妞色咪咪的瞳孔里,是断子绝孙的距离。
假如谈心的速度超不过光速,那沟通可能、大概、或许不行了吧。
请把电影往荧幕深处里瞅瞅,君可见亲人之间无法沟通:树和妈妈、弟弟隔着老爸老哥的鬼魂,怎么表达?
树和那群哥们称兄道弟排辈分,推杯换盏之后不尽的世态炎凉,“掏心窝子”往哪掏?
恋人之间曾经真诚的爱情被一把火烧成了流氓,现世的性欲穿上了婚姻的外衣却蜕变成了杨武、变成了吉泽明步。
你他妈连交流都没有,谈什么爱情?
当处在农耕文明的伦理桎梏下的绝对弱者,在工业文明的锯齿中零落成泥辗作尘时, 他妈的太上老君你豆油我,如何香如故?
当一个善良的、可怜的弱者,他能够通过奋斗获得更多的机会吗?
这样吧,我们重新注意一下几个细节。
先回拆迁广播那段,暂且不说鸡跟鸭讲——当广告&公关失去人文关怀只是炫技的时候,便异化到一种敲骨吸髓般的暴力。
不信可以睁眼看看当下,广告从最初传播信息、发表主张的理性阶段到今天造梦阶段,它成什么样了?
悉心剔除语境、深度、所指,“梦想”成了弱水三千。
它不过成了乔布斯式的披风。
不扯太大,就说海景房的广告,那是一个投射在对时空幻想之上的绝对物语,在这种梦里,权力欲望、性欲不停的画皮,好对那些经过精心数据挖掘的受众群体实现精准投放。
这种梦色彩斑斓,但只会加固各个消费群体的身份认同。
持续不断的消费行为,更是让阶层趋于固化。
”你奋斗干吗“”挣钱“”挣钱干吗?
“”买XX“”买它干吗?
“”装五颜六色的逼“。
啧,如何?
没骗人吧,世界不又五颜六色了?
只是这部电影的另外一个细节告诉我们,所谓五颜六色,其实只是幻觉,区别就在于是中了月读还是无限月读。
当树成了半仙的时候,他就窝在家里看电视。
很不幸,这个上进的好青年看的是新闻。
信息爆炸对畜人类来说,就是迅雷,这种迅速的雷劈,比电疗的疗效更好,劈一下就是灭种式改良基因。
信息爆炸对于树们产生的影响可能不至于达到罗兰•巴特的”神话“境界,但我绝对力挺尼尔•波兹曼的判断:”人类面对信息过剩的问题,这意味着与此同时人们将面对丧失社会和政治能力的问题。
“下面请跟树们一起用雷劈的节奏大声朗诵:“对于解决中东问题的冲突你准备采取什么行动?
对于解决通货膨胀、犯罪和事业问题你有何高见?
对于保护环境或降低核战争危险你有什么计划?
对于大西洋公约组织、石油输出国组织、美国中央情报局、反歧视行动计划和伊朗巴哈派教徒遭受的残暴行径,你准备采取什么行动?
我可以大胆地帮你回答:你什么也打算做。
当然,你可能会为某个自称有计划、也有能力采取行动的人投上一票。
但每两年或四年你才可能有一个小时来投票(树:当然在帝国你可以用屁投票),这根本不足以表达你满脑子的想法。
我们也许可以说,投票选举是逃避政治无能的表现。
比投票选举更糟糕的是参加民意测验。
民意测验的组织者通过一些呆板的问题得出你的意见,然后把你的意见淹没在相似的意见中,最后把这些意见变成——还能是什么呢?
——另一则新闻。
所以,我们就陷入了一个无能为力的怪圈:你心里有很多想法,但你除了把这些想法提供给记者制作更多的新闻之外,你无能为力;然后,面对你制造的新闻,你还是无能为力。
” 偶耶好吧,我承认,这段话确实在法兰克福学派的福尔马林液里泡了太久,以至于似乎把树们所有的活路都给堵死了——戳破了消费社会的五彩泡沫之后,却跌入爆炸强光里,这个强光在电影里让树失明,在现实中让人滑精,你在包围你的强光里不停的撸管、揉花,肾上腺素随口水纷飞,精卵溢脑,死于人生旅途中的各种非受迫性失误。
但是,不管怎么样绝望,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树呢,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只为了看看阳光。
或许再某一天哪缕穿过树叶间的斑驳的阳光打入瞳孔深处的时候幽幽吟出”人能仰望星空,就是幸福“。
用这些流行的”禅意“”鸡汤“”犬儒“来做一个黑框眼镜,捏一些悬浮逆光照,聊以自摸。
若如此,也算完满。
但是,他妈的但是,我亲爱的手足们啊,为什么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有没有”突围“的可能性呢?
如果真的无法沟通,畜人的存在就是人口普查结果上的某个可有可无的数字,只要不几亿几亿的删减,对报告的结果影响不大。
不过电影不知道真的是无心插柳呢还是颇有阴谋的设计的呢?
居然他妈的留出两个交流平台!
一个是方术语言系统。
我不得不再次感叹中华文化之泱泱。
流传了几千年的”不问苍生问鬼神“虽在管事的语言系统中一变再变(从象征国家权力的星占学到49年之后对封建帝王的彻底鞭挞),但在民间的坚挺,一直让东方朔内牛满面啊!
几千年后,在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方术语系依然是神挡杀神!
官方的说辞也好,黑道的行话也好,晋商的专辞也好,通通在这个语言平台上辩才无碍——所有的人,一说算卦全都他妈都懂了!
树先生也真的成了干部啊,其雄才伟略太让人感动了——在天宫等待神九的插入过程中,何仙姑的花瓣落满了月半弯,为了证明美国人从来没有登上过月球,我们任重而道远,必将上下其手而求索。
另一个平台比较隐蔽。
是”东北人“。
在此我没有任何地域歧视的意思,不欢迎也不拒绝列位看官对号入座。
拿吕梁说事,平心而论,控制当地黑道的东北类人很适应转型期的中国伦理的。
首先,人来熟。
大哥大姐哥们兄弟那叫的是心窝暖啊,这种口头上的好习惯,在中国的大酱缸里可以说是左右逢源。
像树这样的山西畜人,根本分不清这是他认可的儒家伦理呢,还是叫着顺口?
不知不觉往里陷,那窝囊一跪跪的是肝肠寸断。
其次,无与伦比的贫。
在我印象中,自从赵本山统一了春晚之后,东北类人的贫就如燎原之势燃遍了北方官话区,这种贫没极限,没底线,唯一的目的就是润滑,基本实现哈哈一笑,鸣金收兵的效果。
至于笑过之后捅不捅你,以什么样的角度捅到什么程度,那就得算一卦了。
第三,东北类人奉行”实用主义“,说到位点,就是随时随地准备坑你祖宗十八辈。
说美化点就是”混“。
生活嘛,能混就混,自己混的好就行,在这种精神下,东北类人很容易根据暴利需求结成某种NGO。
从而以真正的中国式病毒营销滑进五湖四海。
终于,唉,终于,我们似乎终于抵达了这部电影再现的核心。
那就是或许如同草芥一般的畜人没有办法在这个凝固的社会里有任何正常的理性的沟通,也没办法凭一己之力获得更多的生存空间。
但是尔等还是可以像东北类人和东方朔类人方向进行改良,如果抱着天真、善良、敏感、悲悯的话,你可以选择去死或者去疯。
如果你选择前一个,恭喜你,历史会记得你的约数,如果你的同类比较多,你还有机会上一下网络新闻头版和一个月微博热词。
假如你要选择疯,你会非常幸福的看到一个哑巴怀着你的崽子,温柔的对你说,走,达令,咱们回家。
这个时候,二手玫瑰的歌声一定会准时响起,”我们的生活还得继续去开,往哪开 往绝望里开。
我们的爱情也得继续去开,往哪开 往变态里开。
我们的青春也得继续去开。
往哪开 往枯萎里开。
我们的理想也得继续去开。
往哪开 往垃圾堆里开吗?
“我突然想跟疯子们打个赌。
赌的内容是二手玫瑰唱错了。
不赌钱,赌命。
赌注只有中国。
开卦吗?
原文转自:哈喽啊,树哥!
灰暗的天空,灰暗的街道,灰暗的房屋,灰暗的农村。
一辆宣传车从远处驶来,大喇叭循环播放着新住宅区“太阳新城”的广告语——幸福生活在不经意间流淌,太阳新城,我心中的太阳!
这个时候,一个修车的男人,从狭窄黑暗的修车地沟里爬了出来。
树,是他的名字。
村里的人都叫他“树哥”。
他的辈分的确也大,要是真按辈儿排,村长能算是他的“六哥”。
树,总是梦见他的父亲,披着个黑大衣,到处找他哥。
树的哥哥,心性自由奔放,思想前卫,86年被派出所当流氓抓了起来。
父亲把哥哥吊在树上打,不小心失手勒死,他哥就这样死在了80年代。
树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哥哥。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来想不起哥哥的脸。
一个农村人的荒诞发疯史树,并不是一开始就疯了的,他更不是个傻子。
特殊的家庭原因是一个方面,真正悲剧的点在于,其实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想要获得一番成就与自身的好逸恶劳,十分在意面子与骨子里的自卑,这些对立的东西在不断拉扯着他。
他外形粗犷,看起来邋遢又对什么都不在意。
可事实上,他内心细腻,像他哥一样,是个文艺青年。
那年他哥和他爸双双离去,在农村里,家里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劳动力,无疑是天塌了。
家里除了母亲,还有个弟弟三儿年纪还小,根本指望不上,必定是指着让树来撑起这个家。
可树他懦弱,胆小,却也被逼得要做出个厉害样子。
就像他那不断往空中伸展的胳膊,给别人摆个谱,可终究什么都抓不住,只让人觉得可笑。
小时候的玩伴高朋、忆贫,一个在村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婚礼办得热热闹闹,既成了家,也立了业。
一个在城里做了奥数辅导学校的校长,连名字都改了,不再“忆苦思甜”,变成了“德艺双馨”的艺馨。
就连小自己一辈的二猪,如今靠着姐夫村长的帮持,也开了厂子,成了老板。
树有什么呢?
除了那一声“树哥”还有什么?
真当人家尊您,敬您呢?
说白了,不就是揶揄您嘛。
连小孩子都敢大声骂他,你算老几啊?
更别说像二猪这种村霸一样的人,表面上夸树哥厉害,实际上就纯粹把他当成个傻子耍,完全没放在眼里。
在高朋的婚礼上,树小心问了一句怎么他的厂把自己家的地给占了,就惹得二猪生了气,让他给自己下跪。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这种没本事又懦弱的男人,就可以当成是个傻子欺负吧。
他如果真的是个傻子也好,起码不会伤心。
可他偏偏是个敏感、自尊心又强的聪明人。
他跪下了,“兄弟,刚才外面人多,哥不对。
”
他从不羡慕二猪这种如今有钱有势的人,他羡慕的是艺馨,他想成为的是陈艺馨这种有文化、有教养的人。
他觉得只有陈艺馨是与自己同类的人,所以拉着他的手,讲了自己的真心话,“活着没意思”,流下了眼泪。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展现脆弱,尽管他内心渴望被人保护,被人爱,被人尊重,他更加明白,得到的只有嘲讽。
可树他是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没有人来救他,从他失去哥哥和父亲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积极地自救,活着再没意思,他也没有放弃。
纵卑微如草芥,它也把根深深地扎进了土里,就这样长成了一棵大树。
因为修车时弄伤了眼,住院的时候老板把他辞退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在护士要给他敷药把眼蒙上的时候,他说“再看会,再看会”。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好像不管有多残忍,都太过珍贵。
在他给二猪下跪道歉后,又没心没肺地跟二猪他们闹起了新郎新娘。
在艺馨不辞而别后,他毅然决然地买了车票去了长春,在他手下干活。
在和聋哑女小梅相亲失败后,他接连给小梅发了几条浪漫短信,最终抱得美人归。
看起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新婚前夜,因为弟弟三儿没借来老板的皇冠车,兄弟俩在院子里大打出手,差点把整个房子都给烧了。
后来,树就不正常了。
有人说,树之所以疯了就是因为他的弟弟。
因为别人再怎么看不起他都可以,可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看不起自己,这是他根本接受不了的。
平日里再怎么受欺负都可以,可在他的大喜日子,在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终于可以触碰到幸福的时候,所有的希望与期盼再次破灭,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我却觉得,树疯了,是因为那一场火。
新婚前夜被点着的那场火让他原本被封印的记忆重启,他可能想起来他最不愿想起的事——是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在父亲焚烧哥哥尸体的时候,烈火熊熊,他在那大火边,愤怒地掐死了父亲。
因此,才能说得通,为什么树幻觉里看到的父亲都是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而一点都没有因为失手杀死了大儿子的愧疚。
所以说,树的自救从那时就开始了,他保护自己,选择把这段最可怕的记忆彻底埋葬。
火再次燃起之时,树疯了。
他向天诚心祈愿,“哥,你咋就不给我拖个梦啊?
我要结婚了,你回来吧。
老天爷,给我显灵吧。
救救我。
”这一次,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已经死去的哥哥。
大时代洪流里的小人物上世纪80年代,那仿佛是个崭新的疯狂的时代。
所有人,都变得年轻。
他们渴望表达自己的情感,想要宣泄蛰伏已久的激情。
大波浪,蛤蟆镜,喇叭裤,脱下色彩单调的衣衫,他们换上了色彩斑斓的衣服,展示着每一个人的个性与叛逆。
顾城与海子,那些诗歌与艺术,人们心中满溢的情感,期待被表达。
哥哥死在那么一个年代,被父亲亲手杀死,也被树亲眼目睹。
父亲杀死的不仅是哥哥,更是扼杀了树心中的那一团火苗。
他不再敢离经叛道,他不断压抑着自己。
90年代很快就到来,越来越多的农村人涌向城市。
人们下海、经商,大家产生了利益意识。
不像80年代时,人人似乎都怀着一种理想主义的情绪,知识分子是社会里的中坚力量,他们内心自觉怀揣着使命感,也给了群众力量。
到了90年代,人们很快就意识到,内心的空虚不是什么要紧事,能握在手里的才踏实。
21世纪从此到来,阶级的固化初步成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心也越来越浮躁。
大权在握的村长和村霸二猪只顾自己赚钱,全然不顾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村民反应自己家的房子因为采矿裂大缝了,玻璃震得一直响,村长说,“我们家也不是防弹玻璃,我们家的房子也不是八级防震的。
”惹得身边人哈哈大笑。
陈艺馨在城里成了校长,妻子也知书达理,帮自己忙前忙后,他却一直在外面勾三搭四,出轨不断。
他把自己的名字从“忆贫”改成了“艺馨”,可真配得上“德艺双馨”四个字吗?
从前不如自己的,如今一个个都已飞黄腾达,是自己这一辈子也无法赶上的,更别说这些人内心是脏的,也就忍不住想问一句,“为什么?
凭什么?
”大时代洪流里的小人物,有的借着风浪上了岸,有的随波逐流只求不被淹死,还有的人注定成为一具尸体,被别人分食。
可树是那种有一口气就能活的人。
新婚之日,父亲的闪现不断折磨着他,他唤回了哥哥的记忆,来保护自己。
他一会疯癫,一会清醒,却还是完成了婚礼。
第二天,他最好的朋友,跟他哥哥很像的小庄突然死了。
树成功预言了21号会停水,小梅却离开了。
这份预言让树收获了别人久违的尊重和称赞。
村里人都说,“天算不如你算,以后全村有事儿都得找你算。
”从前看不起他的孩子们也笑着跟他打招呼,“哈喽啊,树先生,你在给谁算呢?
”
树又梦见哥哥了,哥哥让他把小梅接回来,树被吓醒了。
这一刻,他又清醒了。
瑞阳矿业快要开业了,太阳新城住宅区也建好了。
矿业集团为了让村民们尽快搬离村子,在原来每个在户人口五万元搬迁费的基础上,每户再赠送8000元的彩电和冰箱。
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弟弟三儿也拿着补偿款带着母亲走了,他们搬进了太阳新城。
树再次受到了刺激,可他身体里的自我依然很强大,强大到允许自己去幻想一些事来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幻想小梅还会回来,幻想他们会一起搬进太阳新城。
二猪和村长来到了他家,给他送来了搬迁费,因为觉得他神神叨叨的算得真准,也想让他给二猪去去晦气。
树胡乱念叨了一通,煞有介事,借着何仙姑的名义,让二猪给自己下跪磕头。
从前欺负自己的人,如今毕恭毕敬地跪在自己面前,一雪前耻。
这种快乐和满足感令人上瘾,他再次幻想自己成了村里的大师,连瑞阳矿业老总也派秘书来找他算开业时间,还特别邀请他去剪彩。
可现实依然毫不留情得把他打翻在地。
拆迁证明下来了,所有人都兴奋地向前跑去,仿佛是朝着新生活与希望的方向,他们都将搬进太阳新城,成为一个城里人。
树却茫然若失,不知所措,他跟着人群,也想向前走,可踉踉跄跄,摔倒在地。
别人的新生活对于树来说,是什么?
刚娶的媳妇走了,老母亲和弟弟去城里住进新房子了,他什么都没得到,全然只是失去。
村里的房子没了,家散了,地也被占了,对于一个农民来说,根没了。
血色的时代,有人吃人,有人流血。
树只能紧紧抱住那棵大树,那是他自己啊。
人挪活,树挪死,可多年的种种,早已将他紧紧束缚,他早就不是人了。
他看到小梅回来了,大着个肚子,他要做爸爸了。
树开心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肚子,笑得像是一个孩子,对她说,“小梅,咱们搬到新房子里吧,把孩子也生到新房子里。
”“走吧,咱走。
”小梅开口说话了。
他愣住了,又咧开嘴笑了。
他知道了,这只是他的幻觉。
他永远走不到新生活里了,因为他是“旧的”,他是“老的”,他是树。
他聪明、又清醒,在这一刻,清醒又聪明得彻底。
他真的疯了,在这一刻。
谁都杀不死他,在这一刻,他选择杀死自己。
抱歉,这种温暖又幸福的幻觉,真的太美好了。
就像是太阳一样。
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过,差不多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个疯子。
我家里的村里就有一个,是我的妹妹。
而且,她的爸爸—我的叔叔也不似正常人一般。
为什么我先注意到的是妹妹而非叔叔,是因为妹妹傻得特别明显,而且跟我是同龄人。
她常常走在大马上唱歌,爬进山里大叫,冷不丁出现在我家背后。
我外婆那时候还在,听到她唱歌就会叫她到家里来,给她一点吃的,问问她家里最近怎么样。
后来,她奶奶跑来诉苦,说她不听话,整天到处跑。
再见到她,我外婆就会骂她几句,让她赶紧回家,别叫她上了年纪的奶奶到处找她。
以前我虽然常见她,但是很少跟她说话。
一是懵懂的感觉她有点不对劲,二是跟她说话她也不会搭理我。
我外婆常常要追着问她,她才会回答一些关于“是”与“不”的问题。
她并非回避人,也敢于直视问话的人。
她不想回答的时候,就把头撇开,不再看你。
等我大一点了以后,我才发现,她爸爸也有点智商不足。
讲话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做事也不怎么好吧。
他常年在外面打工,辗转多地,没存下什么钱,还经常失联。
他妈经常也经常跑到我家来问我爸,叔叔给他打电话没有。
据说妹妹的傻并非遗传,小时候看着也是机灵的,只是幼时生了一场病,变成了这样。
她妈妈据说是跑了,不知是因这家庭无法承受,还是别的。
这个妹妹长大以后,还是整天往外跑。
她家里便说,这样影响不太好,要把她嫁出去,给找了个比她大很多的穷男人。
不知对方家庭是不是也有智商问题,据说第一个孩子怀着的时候,她在二楼单独生下来了。
她婆婆没注意,孩子就没活下来。
好歹后面又生了第二个,看着挺正常的,两边家长倒也是舒了一口气。
她生下孩子以后,仍旧到处跑。
有时候路上晃,有时候长住在奶奶家。
听说她冬天在家待着,使劲儿烧火取暖,把她奶奶整个冬天的柴火都烧完了。
来我家倒是少了。
有一次和我妈在路上碰到她,我妈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她说她老公打她。
我听着有些生气,便说他打你,你也打他就是。
因为我听说她是有几分力气的,那个男人看着矮小,应该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我妈听了哈哈笑,好像是笑我想得太简单了。
那天我看她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当然是一如往常,只是脸上不知怎么回事,也是有些溃烂,手上也是。
再后来,就是最近的事儿了。
她爸爸—我叔叔回来了。
他去年打电话给我爸,说自己想回家,但没有路费。
我爸给他凑了一些,才在时隔多年后再次看到他回家。
问他这些年在外面干什么了,他也说不清楚,反而是凭空抒发一些感想,我们旁人也不明白那些感想从何而来。
今年倒是没有再出门,因为身体不好,听说是得了肺癌,多年挖矿留下的疾病。
更令人不安的是,我妹妹最近又说隔壁家的伯伯性侵她,而且还有这个伯伯的儿子。
我们都震惊了,纷纷谴责这家父子不是人,但是没有人能拿他们如何。
因为她是个傻的,人们相信她不会说谎,却不会相信她的话有用。
这真是一个令人心痛的家庭。
如果说叔叔只是智商略有不足,那么妹妹的遭遇又当如何?
在乡村生活里,这样的家庭并不少见。
我们村隔壁也有一个傻子,一直睡桥洞、靠乞讨度日那种。
有一次他在拐弯处突然出现,我舅舅差点把车开进河里。
后来听说他死了,至于死在何处,大家众说纷纭。
每一个村里的疯子,都是树先生的翻版。
他做不好事情,说不好话,看着呆,但他并非傻,他觉得这样活着没意思,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自己的尊严。
母亲跟他生活在一起,想继续照顾着他,但已经失去了相应的能力。
他们短暂成家,然后又回归独身生活。
他们运气好的话,会有一个孩子。
运气不好的话,则会醒悟什么都拯救不了自己。
村子里并不讨厌这样的人存在,他们也时常逗乐他们,但并不看重他们。
他们是村里人的闲话谈资,是可以指点的对象,也是可欺辱的目标。
村里时常流传着我妹妹沿着马路唱着什么歌去往哪个方向的嬉笑,他们关注着她,在彼此的眼神交汇之间传递着心照不宣的信息。
我叔叔稳住病情需要去医院挂水,我爸叮嘱一个哥哥带他去县城,这个哥哥晚上悄悄跑了。
那天我碰到他拿个手电筒,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
我没有看见过妹妹结婚的场景,也没有见过叔叔参与社交生活的场景。
想来跟树先生也差不多,被动的、无处安放的个体在社交场景下实在卑微、实在尴尬,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应对的。
1.朋友蹭到二猪的车,二猪耍横。
树先生说“给哥个面子”,二猪看都没看他一眼,缩回去默默抽烟...“在一堆熟人中,自己像一个外人或者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2.朋友婚礼上因为一点儿口角被逼下跪。
“为了事继续抛弃尊严”
3.幻想中拾回尊严后的大笑。
“讽刺地真正的开怀大笑”
最深刻的还是王宝强那无处安放的手,格格不入的姿态真真切切的无奈和悲凉
我看过最有人文情怀的影片,王宝强精湛的演技把这样一个小人物演活了。
导演设计多处伏笔,细节也使得这部影片有更多面可解读推敲,每个观众都看到不一样的“树先生”。
一部高质量佳作!
弟弟极力推荐我看《hello,树先生》,王宝强的主演。
其实,我对他总是演那些傻乎乎的角色几乎已经视觉疲劳,但还是却不过,决定看看。
电影上去就给人一种灰色的感觉,非常地压抑,一遍看完,我甚至分不清哪些是“树”的幻想,哪些是真正的现实。
不过,说实话,那种小人物的悲哀,完全贯穿了电影始终;同为小人物,总有一股气憋闷着,想要说出来才会感觉好一点。
但是,我又从来不写影评,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电影观众,我适合看热闹,而不是思考;我也不觉得我有那个水平能够写出非常好的影评,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影评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最重要的,我觉得我的思想深度十分匮乏,总是害怕写出来贻笑大方。
不过,心中郁垒总是不吐不快,所以我搜了一下相关影评,借鉴一下,并重新看了一遍电影,大概捋一下思路,开始码字。
影片开头的“太阳新城”广告车在冬日的街道上走着,给人的感觉确实无比的厌烦,所谓的美好,与现实中简陋的街道的比较中,让人感觉广告车喇叭里的声音是那么的冰凉无力。
镜头在延伸中透过了破损的窗户,让人不由得茫然无措起来。
然后我们的主人翁出现了,蓬松杂乱的头发,浑身的灰尘,似乎也从来没有好好地洗洗干净过;电焊刺目的弧光中,他被生活重重地压在了地底下。
树先生的工作,是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默默地努力的那一种。
唯一看起来体面一点的“技术活”,就是影片开头的电焊工,或者说是汽车维修工。
他默默地工作着,却遭受着老板的白眼:因为他无法给老板带来极大的利益,还因为他邋遢的外表,让他周边的人总是不那么舒服,这直接影响了老板对他工作的信任程度。
很可悲的是,我们看到,他在一次认真的工作中,被电焊刺伤了眼睛,一段时间内,他无法给老板带来任何收益,于是老板看似客气实则毫不留情地把他扫地出门。
期间,弟弟“三儿”的看望却没有那种深切的兄弟情深,因为他是弟弟心中的累赘。
弟弟是司机,出身农村的他无法忍受自己的二哥(树)那种遭人嘲讽、被人用来凑数,工作毫无起色的生活方式,所以他在撇下一千元后,冷冷地甩门而去,因为不论怎么样,“三儿”的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他得为自己的幸福努力。
同时,我们看到了三儿对母亲、对家庭的爱,他买了许多东西回去看望妈妈(因为哥哥还在医院),但是一个叫车电话,他就只能匆匆出门,把母亲接到城里住一段时间的想法也只能再次搁置,换得妈妈一句“又是说走就走”,其实妈妈是希望他能够好好地和家人一起生活,但是他为了自己,为了母亲,为了家庭,为了将来,只能行色匆匆。
好吧,话题回到树的工作吧。
失去了工作的树,终日无所事事,在街头晃悠,在各处奔波,试图找到另外的谋生途径,但是换来的都是别人毫不在意的言辞,因为他们在笑话他,鄙弃他。
他只能辗转在酒桌上,跟别人称兄道弟。
小饭馆外,高朋邀他喝两盅,他其实是不想在人前丢脸的,于是试图给自己找个理由推脱,说自己还有点事要去做,但是人们都见惯了他无所作为的表象,忽略掉了他其实一直都在的努力,所以高朋说“你能有啥事啊?
我还不知道你?!
”就强行把他拉了进去。
其实,直到此处,我也才明白,那声“树哥”,其实不是一种尊重的称呼,因为树在被拉进去之前说,跟高朋他们其实不是“一辈儿的”——一个被公认无能、游手好闲的人,又怎么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呢?
哪怕你辈分上是他的爷爷,在他的心目中,你不过是个孙子而已。
饭桌上,二猪极尽捉弄之能事,把树的话尽力曲解来获得一种快感,其实他不知道,在他自以为把树的尊严和对生存的希望攥在手中捏扁搓圆的时候,他的人格已经在揉搓之中慢慢地掉渣——他是一个有能力、没人品、一心耍酷摆阔的愣头青,光鲜的衣着,粗粗的金项链只能衬托他庸俗的追求。
于是,树只能转而他求,所以在看到老同学陈艺馨开车回到家乡赴高朋的婚宴的时候,他极其小心,极力想维护自己尊严地开始向老同学求职。
就算他说自己做个跑腿的,陈艺馨仍旧需要考虑一下,于是他也只能借着碰杯,把自己的喟叹和着酒水一起咽下。
最后,他也只能想办法自己找到长春去,却只能打扫教室,还要被陈艺馨指责要“注意形象”,可谁又真正理解一个在社会底层都被鄙视的人的那声傻笑背后,他的无奈和坚持呢?
树先生的勇敢与怯懦。
他是一个游走在社会边缘的人。
在一般人眼里,他只能和二流子划等号;在成功人眼里,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成的无能者,在家人眼里,尤其是弟弟三儿眼里,他与怯懦、愚笨是绝对的近亲。
所有他认识的人中,煤矿工人小庄算是和他比较相近的人。
这个操着河南话、同样走在社会最底层、和他诚心交往,从不笑话他的朴实小伙子,让他真切地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纯粹的友谊,他尊重这种友谊,所以他和小庄总是那么自然地走在一起,小庄邀请他喝酒的时候,他也不会像跟别人一起那样说什么推脱的话;在小饭馆外,小庄撞到了二猪的轿车,这时候的他,没有了向二猪谋求差事时候的怯懦,勇敢地站出来,试图用他在二猪看来像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的脸面去维护小庄,尽管他碰了一鼻子的灰,但是他的人格在拍着小庄的肩膀,嘱咐小庄要慢一点的时候显得无比正面而且高大。
家里的地被二猪的煤场占了,母亲埋怨他不敢去问二猪要赔偿或其他解决方案,讨要一个说法,他沉默了,在高朋的婚宴上,他终于鼓起勇气,借着酒劲提了出来,但是被狡猾的二猪一句喝酒给轻松地消弭了,并且急速转化为不喝酒就是不给面子的看似十分失礼的对峙状态;他沉默了,因为他真的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有效解决偿还问题;二猪却得理不饶人,做出了让谁都无法轻松面对的举动——挑下巴——于一个女人而言,被一个男人挑起下巴,算是那个男人的调情;可是被挑下巴的是一个男的呢?!
这已经是一个很严重的人格伤害问题了;树先生继续了他的勇敢,或者说是莽撞,激愤之下质疑二猪仗势欺人,于是矛盾进一步激化,二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开始骂骂咧咧追打,并要求树给自己下跪道歉。
在此,我们看到了一个平日嚣张跋扈的人的嘴脸——被人揭穿后只能恼羞成怒,只能欺负弱小,极好面子却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面子。
而树在躲到屋里之后,在仍不能逃避的二猪带来的压力下,选择了屈辱求生,但是我无法去鄙视他,因为一贯的胆怯,和二猪一贯的嚣张,加上树的各方面资源的匮乏,他选择在小范围内丢脸,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树先生的爱情。
小饭馆外,面包车上,他见到了那个安静的女子,小梅。
为了小梅的哪怕只是瞬间的回眸,他放弃了犹豫,追到了县城,央高朋妈妈介绍对象,是的,他喜欢上了那个安静的PLMM,甚至没有在意小梅所在的盲人按摩院通常意义上的隐藏涵意。
兴奋中的他,终于认真了一回,特地去配了一副眼睛,使得自己看上去会斯文那么一点。
但是见面的情况让他纠结不已,不能开口的小梅甚至是冷冰冰地对他,于是他只能败退。
情场失意,他终于下定决心,选择了去长春找当培训学校校长的陈艺馨。
陈艺馨在事业成功背后,背弃了自己的妻子,搞起了婚外恋,这些错综复杂的情感终于让他警醒了,所以他联系上了小梅,再次回到县城,找到了小梅,并成功求婚。
在他和小梅短信联系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树的另一面,那是一种雅俗共赏的幽默文采;在他终于在纸上写下“就把你的命运交给我吧”的时候,他终于拥得美人归,这似乎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了吧。
可是,我们最后失望了:小梅走了。
没有再回来。
那些小梅挺着肚子回来找树先生,开口说话要和树一起回家的画面,成了树心中永远的梦魇。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树先生永远都不自然地支棱着的一双胳膊,大幅度地向身体两侧高高反翘起来;手里总是夹着一支香烟,另一只手就那么翘着,簸张着,似乎总是想扶着,或者抓住什么,但是他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可以去扶、去抓的,所以他只有拿手划一个大大的圆弧,回插进自己的头发,十分害羞而且无措地抓抓头皮,试图捋顺自己的乱发。
我很认真的想,为什么他的两只手在电影中占据了很多的镜头呢?
于是我很好地注意着他的双手,直到他求婚告白成功后,十分大胆而且勇敢却又试图掩饰自己的渴望与激动地揽住对象的肩膀的时候,镜头停滞了,于是我也明白了,他的手为什么总是在簸张着,因为他想抓紧他所拥有的,紧紧地扣住生活的脉搏——在他略显胆怯,却又坚定无比地揽住了自己的姑娘,他的手终于安分下来,因为他在这一刻,终于抓住了生活跳动的韵律,那是他真正想要并且渴盼的生活。
面子,家庭与精神紊乱。
树爱面子是显而易见的,尽管他的面子在别人看来一文不值。
树爱家庭,但是家庭的破碎成了他抹不去的伤痛。
他失去了哥哥,父亲;父亲在他的梦靥中永远是那么严厉冰冷地注视着他,哥哥却是对他亲切而且关爱有加。
他也爱弟弟。
但是,为了婚礼的体面,他在要求弟弟借来“皇冠”而不得后,觉得面子大伤,而且他的潜意识里,家人之间互相扶持都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弟弟彻底的鄙视撕去了他最后的面具,所以他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加上弟弟的殴打,这让他生命中系在家庭亲情上的最后一根弦崩断了,他在深切渴望完整的家庭生活,深切渴望正常生活的幻想中迷失了,是的,他疯了,他甚至不能接受新婚洞房——在他的幻想里,这成了他脱离父亲阴影的斗争。
疯了之后,他成了“树先生”,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称呼,这是称呼算命先生的一种说法。
他顶着这个称呼,使得侮辱过自己的二猪反过来给自己下跪;获得了尊敬,获得了金钱。
于是,他在幻觉,预知,现实中越走越远,彻底脱离了实际,彻底脱离了生活。
小庄的死亡,小梅的出走,弟弟的抛弃,母亲的痛哭让他更加渴望生活的正常化,于是他在梦靥中,得到了小梅的原谅,有了自己的血脉,有了自己的住宅,最终走向了光明。
但是,画面转向了茫茫雪原,树踽踽独行在白雪半融的土岭上,这只能让我感受到刺骨的寒冷——是社会,是家庭,是面子还是其他什么破坏了树的努力,让他最终只能走在永恒的冰冷和黑暗中,孤独,彷徨?
借用其他影评文章里的说法,树先生成了游走在荒原上的无根之树。
这是时代和社会的伤痛,人与人之间,需要的是尊重和互助,这是我们赖以维系文明的方式,冷冰冰的人际关系不是我们最终的方向,如韦唯所唱,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让我们生活中多一点爱吧,别让我们都生活在冰冷当中。
以上就是我想说的话。
我本来对这部片子只是感受到表面上痛苦,人性的冷漠,社会的麻木,但我后来看了一个评论是说“我就接触过这种的边缘人,也害怕成为这样的边缘人。
” 我就突然想起我们初中有个男同学就是这样的,他就像树一样与常人不同但又没有彻底疯,我们都知道他有点问题但不会避开他,会和他交流或者是吵闹给东西,但我们是不会真的把他当朋友的,就像片子里那个有钱的二猪请他喝酒,但真的出事树在二猪面前说话,二猪是瞧不起他的,我们就差不多是这样。
大家都会叫声树哥,我们也是会叫那个同学什么什么哥,但都是把他当成个玩笑在叫。
有一些男孩子会看他是个傻子就拿他出气骂他打他。
但是他清楚这些都是在伤害他,可是他不敢做什么反抗,他还是会继续和那些男孩玩。
他也是自己有清楚到这一点,自己在被我们取笑然后跟着一起笑的同时,更多是苦难吧。
我还看一个影评说,每一个村子里好像都会有一个这样的边缘人,我便问我爸以前村里会不会有个这样的人,他说有啊,以前他们工作里就有个,虽然他有所谓脑子有点问题,但还是会给他烟抽和他吃饭与他聊天,但大家其实都是以取笑,逗笑出发点来对待他的。
没有哪个是站在他也是个“普通人”这个方面来和他交流的。
而且他们和树一样,不怎么清楚什么深层的人际关系。
只会本能地去让别人关注自己摆脱孤独,只会扮丑自己来让别人乐一乐,来吸引别人对自己的主意。
但其实乐过以后,有些人心里的那股恶就油然而生,觉得他就是个真的傻瓜小丑,去打他欺凌他侮辱他。
但他那半醒的脑袋让他知道这些人对他做的事意味着什么,最后还是一个人伤心难过痛苦,最后直至真正完全地崩溃。
就觉得这个片子,不仅仅讲的是贫困村里的现实,就觉得反应更多的是这种要疯不疯的边缘人物的内心世界,他们不是普通人,但也并没有像精神问题患者完全“疯”,他们还能正常生活在这个社会,对这个社会没有什么很大的隐患。
这就是最痛苦的,他有求生和追求温饱快乐的意识,但却没有正常人健全的体魄和精神。
他们在中间,没有丧失自理能力,但却被人隔阂,拼命挣扎,想证明自己,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有普通人的尊严。
他们可能是天生的,但更令人惋惜的是那些被刺激被打击后天造成的。
这种社会的边缘人物,真的就像陷在沼泽里一样。
贾樟柯曾说:“不能因为整个国家都在奔跑前进,就忽略了那些被撞倒的人。
”的确,在资本潮流裹挟人群顺流而上时,总会有人、总会有作品,关注被搁浅在礁石上无力呐喊的人。
向往明天却看不到出路,渴望生活却被生活所拒绝。
终于他在所有人都奔向美好“太阳新城”的路上,躲进了荒诞的梦里整部电影的叙事于落后、凋敝、满目疮痍的九十年代乡村缓缓展开,这部作品在贾科长的监制下,呈现出冷峻粗粝的现实感,却又如莫言将诡谲气息泼洒于凋敝的乡土之中,甚至带着一点点库斯图里卡的荒诞意味。
这种荒诞与现实的糅杂契合了树一步步崩溃的精神世界。
无所事事、无所适从、无处安放,树尴尬的身份恰如他怎么也摆不对地方的手,抽烟的姿态看似潇洒实则别扭,他终日游荡在乡村的道路,以“办正事”为借口来掩盖自己的尴尬和空虚,梗着脖子以为能勉强地护住一碰即碎的尊严。
同时他也是被钢筋水泥的时代浪潮碾压的一份子。
树的形象代表人群中孤独的异类,也代表着城市化侵略下的乡村遗孤。
这两种处境下,树无法不疯,不得不疯,只有疯掉才会让他脱离俗世的困扰。
悲哀的处境是树被摧垮的根源,而在二猪威逼下的一跪则是一个诱因。
二猪以及其所依附的村长是权力机制的体现,树对二猪的屈服实际上是对整个阶级固化的社会的屈服。
但让树彻底崩溃的是与弟弟的打斗,这场由两组长镜头组成的戏压抑而静默,与家庭的疏离和争执让他内心最后的弦崩断,于是从此他躲进了癫狂的幻想之中。
小梅和树的爱情、哥嫂出现的幻觉是整部电影为数不多的暖意,小梅的聋哑缺陷暗示她在社会中所处的"失语"地位,"梅"与"树"本是同类,甚至是相依为命的精神同盟,同样边缘化的处境让他们走到一起;而“哥哥”这一形象恰恰是树的理性型人格,也就是树想成为的人,在幻想中,原本被父亲勒死的哥哥又重新来到了他面前,如此不羁洒脱、个性张扬,树在他身上获得精神上的支撑。
可惜这两股温暖,终于随着小梅的离开而冷却,也因为幻想本身的虚妄而终结。
树先生栖居于树这个桥段,带有某种文学化倾向的隐喻。
让小白想起卡尔维诺的《树上的男爵》,在这部小说中,男主人公为了逃离父权的掌控、用树上生存的怪诞方式表明与体制化文明化的决裂;而树先生努力想进入主流社会,却始终游离于主流之外,他的疯癫更像是本我的自主选择,只有疯掉他才能真正清醒,才能实现像弗洛伊德所说的“压制的隐秘愿望与伪装起来的自我满足”。
导演不仅通过这样一个人物来揭示边缘群体的处境,还探讨了诸多社会问题,例如封建迷信、过度采伐资源,而树疯掉后的预测停水、强迫二猪的下跪、预感小庄会死等等情节,都是对社会所存在的种种弊端的控诉,尤其是“瑞阳矿业”这一点,展现出对环境问题的反思。
树先生的人生悲剧,是一场荒诞的社会寓言,也是时代洪流中一代人的缩影。
或许,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树,都在不经意之中,被一点一点的摧垮,却仍将惨绝人寰的往事在记忆扭曲成喜剧,或许我们彼此救赎的方式,是同类的相互支撑,是理解彼此来自根源上的无奈。
“如果真的要赶我走,那就请把你的心交给我,让我带走吧。
这人间太冷太残酷,我有些害怕。
” ——王尔德《渔夫和他的灵魂》
随同王宝强,走入一个精神病患者的世界。
“就把你的命运交给我吧。” 操,二手玫瑰的那首《火车快开》。韩杰也太野心勃勃了?!!一部电影想讲十部的线索。所有的场景和对话都太过真实了,看到树蹲在树上的时候简直笑出声,贯彻全片的社会隐喻和反讽,不知首尾的结局和远处的新房与工厂。树先生真的疯了吗?绝不。必须是王宝强演技最好的一部电影,尤其是走路时的姿态。扫了一眼评论区,发现很多人都无法抓住这种人间喜剧背后的荒谬。如果硬要挑刺的话,电影里的女性角色仍不够饱满,虽然我很喜欢小梅。Chris
超现实主义奇幻风格。电影发飘,飘飘呼呼的不接地气。看的云里雾里的。封建的“大仙儿”与奇幻风格融合不伦不类的。“树”是电影的中心。在树先生的记忆里也是一道疤痕,树与树先生是分不开的。几场打架的戏莫名其妙。
原谅我没看懂
现实版的孔乙己
看到很多人说看不懂,要么是经历太少,要么就是城市人。反正在农村,基本上每村都有个精神错乱的人。树从他爸和哥死后就精神不正常了,他说他总能看到,其实不是眼睛坏了,而是脑子,只是那时候还不严重,后来结婚前一晚的打,彻底让他“癫了”。他结婚是真的,但他总是神神癫癫的,所以老婆走了,弟弟带着妈离开了。但是在树的视角里他成了半仙,可以预知未来,而且他的潜意识里想报复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比如二猪,树也让他跪下了。树的自尊心极强,但是他的能力又不够,但他内心渴望被人看得起,所以他参加了剪彩。 而且我并不像很多人那样觉得树有多高尚,他就是一个心思敏感,又没能力的二流子,这种人虽然有点活该的意味,但对于他来说他的人生可怜又可悲也值得同情。另外以前觉得王宝强没演技,但这次简直可以封神。
最后那是闹哪样啊
以超现实的故事讲述现实,从伤了眼丢工作,到瞎了眼幻想步入美好生活;从清醒时遭人揶揄讽刺,到疯癫时幻想扬眉吐气,镜头语言运用得出乎意料的好。86年时他父亲失手杀死他哥这段,构成了整部电影的底色。王宝强真是个神奇的演员,每当他双臂向后伸直作企鹅状,我都会陷入“这他妈算什么演技?”和“这他妈难道不是演技?”的两难境地。
不小心看见了我学校。
确实少见这种感觉的片
拍的略混乱啊,前面是半贾樟柯式半商业式的纪实主义,后面就成了中国的魔幻现实主义了??看到最后也没明白个主题,导演意图也表达不出来
《树先生》前半部现实主义,后半部超现实主义,前后风格转变极大,更是加入了魔幻(说通俗点就是“鬼”)情节,并且在树结婚前一天被弟弟打昏后,就开始成了‘大仙’,能掐会算,更是让观众迷惑。这个转变太快,后半部分太多文艺和现实穿插,这电影看晕不少,骂这是烂片的更不会少。
从疯开始,影片跟着树先生一同进入无法完结的梦魇,留一颗星给王宝强。
和姐姐讨论了一下,真的是很难定义的片子。用文学的角度看,你既可以把它理解为格里耶,有意而为之的打破因果联系的跳脱和魔幻,也可以把它当成某写手脑子抽了大野心而力不逮。但从另一个角度讲却又被这些形式的东西夺去了注意力,事实上他的农民、他的乡土都并没有拍好。总之,让喜欢的人喜欢去吧。
网上的背后阴谋论真是屌爆了,,,能说成这样子
很好啊!!!
这是个什么意思?···
完全不懂他的逻辑啊
我觉得很真实
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