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推荐我去浦东美术馆看透纳的画展,而我对透纳完全不了解,于是找来这部电影观看。
用看电影的方式了解一个艺术家尽管简单粗暴,却能满足我只想了解一二的想法。
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动机,让我遇上这部相当不错的电影(个人认为豆瓣评分7.4有点偏低)。
我比较偏爱人物传记电影,但拍摄人物传记片比起剧情片难度要大很多,好的传记电影恐怕一双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而这部电影从镜头语言、音乐到剧本都有着大师风范,我视其为“三好”电影。
第一好:是人物切入的角度好。
透纳是17世纪至18世纪欧洲画坛赫赫有名的风景画大师,10岁就展露绘画才能,24岁就被选为皇家美术学院准会员,32岁被任命为透视学教授。
他从早期的古典主义而后转向浪漫主义,并逐渐发展出自己的个人风格。
透纳尤其在水彩画上成就很高,成为了英国学院派的代表人物和自然派的先驱。
他以善于描绘光与空气的微妙关系闻名,对水气弥漫的掌握独到,被誉为“光的画家” 和“风景绘画中的莎士比亚”。
透纳的艺术观念和表现手法启发了后来的印象派画家,他对光线和色彩的强调,以及那种弱化物体具体形状,注重整体氛围营造的方式,为印象派画家提供了思路,印象派大师莫奈就深受其影响和启蒙。
透纳一生非常勤奋,有大量作品留世,在艺术上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透纳又是一个以性格古怪闻名的艺术家,他出生底层家庭,举止粗鲁、个性敏感,外貌丑陋,一生独来独往,几乎没有什么亲密朋友,这也导致他个人情感压抑且扭曲。
因此,透纳一生无论从艺术成就,还是个人情感都充满解读空间,拍他的传记电影可供选择的题材很丰富,可谓看点满满,而丰富的素材往往会成为剧本取舍上的难点。
大师级的英国导演迈克.李显然是有他独到的想法,他没有将透纳一生作为书写对象,而是聚焦透纳人生最后的25年,他的艺术成就成为影片的背景,核心的内容却是透纳作为一个“人”的情感生活,他对父亲的情感、对情人的情感、对妻儿的情感、对艺术的情感……一个艺术上的巨匠,但情感上却呈现出复杂多面性,无论情感上的扭曲压抑,还是冷漠自私,以及个性上的乖戾和敏感,透纳身上都有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某种特质,艺术成就与生活上的种种缺陷形成鲜明对比,迈克.李用他对人物体察入微的镜头表现力,呈现一个真实的、不完美的艺术家形象。
第二“好”是影片的画面拍摄得很美,摄影和音乐极其出色。
迈克.李刻意模仿了透纳作品里的风景和构图,镜头体现了对光线、色彩和其他自然元素的独特运用,让影片的画面成功展现出透纳作品的神秘气质,每一幅画面都如透纳画作一般精美,而更多的暖色调的运用与服饰上的精心构建,让影片呈现出维多利亚时代的历史感。
影片的音乐多使用19世纪的古典音乐,旋律非常优美,与画面配合得恰到好处。
第三“好”是透纳的饰演者蒂莫斯.斯波的表演极其传神,他因此片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
蒂莫斯.斯波最为大家所熟悉的是他在《哈利波特》里饰演的小矮星彼得,他的演技精湛,可惜一直以来的“怪大叔”形象让他没有获得过什么主演的机会,而在这部电影中,蒂莫西.斯波把握住机会,也下了很大的功夫,为演好一个画坛巨匠,他用了两年时间学习画画,对人物性格反复琢磨,他善于用肢体语言塑造人物性格,眼神的运用很到位,对人物情绪的控制也非常精准。
可以说,斯波的表演非常具有说服力,真实呈现出透纳复杂的性格特点,在人物外化表现上,丑陋、粗鲁,但不失强大的主体人物的气场。
看完这部电影,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透纳的画展呢?
一部电影如果能启蒙我对艺术的向往,我就偏心眼地认为是一部佳作!
主演的小个子蒂莫西·斯波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老演员,在很多电影中亮相配角。
个人则主演过人物传记《最后的绞刑师》,标准的英伦范。
所以在看《透纳先生》简介时,我冲的就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旧时代英伦味道。
一如传记电影的无趣和我对透纳本身的探知,140分钟算不得精彩迭出。
但电影本身的画面展现出一种叫人为之陶醉魅力,在道具和画面的功底上面,透纳先生是可以拿满分的。
还有蒸汽时代的迷失,画匠们的彼此刻薄,让你想起《戴珍珠耳环的少女》里窘迫的画匠,他们原就是一个时代的味道。
《透纳先生》并非迈克.李第一部讲述历史人物的传记电影,他曾在1999年拍过一部以19世纪为背景、讲述吉尔伯特与萨利文这对歌剧作者的剧情片。
但或许由于让他荣膺大奖肯定的那些作品——1993年戛纳最佳导演(《赤裸》)、1996年戛纳金棕榈(《秘密与谎言》)、2004年威尼斯金狮(《维拉·德雷克》)以及更多戛纳入围电影——都是聚焦当下生活的现实主义题材,因此偶然返回历史中去高谈艺术,还是不免让观众非常意外。
巨大而荒芜的风景中,两个村妇讪笑而过,野草覆满的斜坡顶端,风景画大师约瑟夫·玛罗德·威廉·透纳正在用随身的简易画板随笔描绘。
这是1826年51岁的画家一次再日常不过的比利时创作之旅,回到伦敦画室之后,他将荒野中残存的温度和疯狂的专注度搅合一下,得心应手的用颜料涂抹在画布之上。
甚少离开现实主义土壤的导演迈克.李,此次选择历史人物传记题材,就是试图以现代的数字技术去向传统绘画艺术致敬。
而以画家已步入创作晚期的1826年切入叙事,则可以聚焦于透纳最后的25载人生,并呈现其如何在充满缺陷的个人生活和布满激情的创作体验中,成就其作品近乎运动起来的前印象派质素。
是的,透纳晚期愈发抽象和宏大的创作,赋予了后世的那批法国印象派画家巨大的财富灵感,也以那些就快冲出画面的模糊边界和不确定色彩——如《雨、蒸汽和速度—西部大铁路》——让包括迈克.李在内的、热爱绘画艺术的导演们,愿意将其追认为电影艺术的真正祖师爷。
虽然电影里的透纳,在人生最后的岁月里,才见识了摄影艺术的神奇并拥有了自己存于赛璐璐胶片而非画布上的肖像。
根据调研而来的史实,迈克.李将透纳的生活搁在伦敦画室和马盖特滨海公寓之间。
在前一处,他与最亲密的父亲和生活管家Hannah生活在一起,并与后者保持着一种近似原始兽欲的关系。
以哈利.波特系列里虫尾巴形象为人熟知的演技派明星蒂莫西·斯波,成功塑造了一个肥硕笨拙且有严重呼吸障碍的艺术家,他蹒跚的挪动着画板,呼哧着在画室穿行,冷不丁的从后面抱住女管家,像野猪一样粗陋的交配。
而在后一处,则在天鹅绒的海天之间藏匿着着透纳最热爱的曼妙光线,为寻找最好的光景和画面,他甚至将自己捆绑在帆船桅杆顶端,以获取创作暴风雨场景的极端体验,而守寡的Booth女士,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他最后一位情人。
其他的时间,他则是皇家美术学院里反奴隶制辉格党的一员,该党也是收藏其作品最多的金主。
早已功成名就、财务自由却看似生活白痴的他,却也颇有心计的通过各种策略,保持自己在伦敦各类公开画展中的显著位置。
迈克.李准确还原了当年嘈杂画展中,艺术家为自己上架作品最后描摹的混乱景象。
他熟练如交际草,与画展前忙碌的各位艺术家打招呼,而自己一副画幅并不显著的作品,却偏偏与最大竞争对手康斯泰勃尔厚重的《滑铁卢桥开放》挂在一起。
透纳漫不经心的打着招呼,“嗨,康斯泰勃尔”,走了一圈回头后,却突然在自己的小作品上随意加上一抹黄点。
历史上确有这尴尬的一幕,以至于让康斯泰勃尔抱怨道:“透纳来了,还开了一枪。
”迈克.李以往大量备受好评的现实主义题材作品,也会被轻微诟病其台词有些狄更斯式的夸张。
而拍摄这么一部维多利亚时代的传记电影,就彻底可以让这些微词消声,毕竟同样创造了自然美学的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学界探究的对象,甚至苦寻两人的现实交际。
这下,让透纳舒舒服服说着狄更斯式的台词,再合适不过了吧。
「很快,画家们会扛着一个盒子走遍世界,就像修补匠一样,而不是手臂下夹着画板。
」这是主角约翰·透纳在照相馆对摄影师说的一句话,也是本人认为他在《透纳先生》中所说的最为振聋发聩的两句话之一。
这句话果然精准预言了后世的情形,看看如今,不光是画家,就连普通人也能拿着照相机或者手机到处留影,绘画的功能被削弱了很大一部分。
相比诗人和文学家(诸如莎士比亚、狄更斯、华兹华斯、济慈、拜伦等等),英国的艺术家们显然没有欧洲大陆上的同行们名气响亮。
至少对于吾辈接受大众化普及教育的人而言,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甚至奥地利、荷兰、比利时在音乐或者绘画领域的名家也要比英国更有耳闻。
事实亦然,直到约翰·透纳在十九世纪横空出世,英国的绘画才看到了曙光。
可以说,在他之前,英国画大抵走不出国门,而在他之后,则已能与法国意大利并驾齐驱。
但即便如此,约翰·透纳及其作品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人们所低估,部分作品在英国国家美术馆的地下室中埋没了数十年也没有人在意。
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开始,学术界才重新掀起了一股研究透纳的浪潮,其作品的艺术价值才重新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与高度评价。
2014年,英国导演迈克·李执导的《透纳先生》在戛纳电影节一经上映便斩获了金棕榈奖,而饰演透纳的蒂莫西·斯波也凭借卓越的表演荣膺最佳男主角的头衔。
迈克·李和蒂莫西·斯波何许人也?
前者是与肯·罗奇齐名的英国国宝级导演,向来以现实主义手法著称;而后者是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的高材生,最知名的形象是「哈利波特」系列中几乎为其量身定制的那只大耗子「小矮星彼得」。
两人结缘于1996年的《秘密与谎言》,此后斯波便成了迈克·李的御用演员,李导演将摄影机对准平民生活的创作理念淋漓尽致地发挥出了蒂莫西·斯波的优势:蓝领阶层的家庭背景、伦敦南部的工人口音、扎实出色的戏剧功底、以及「不疯魔不成活」的表演方式。
两人的艺术道路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命中注定。
《透纳先生》也是一部典型的「迈克·李」式作品。
导演没有使用惯常的纪录片手法,而是以散文化的方式和琐碎的视角对透纳的日常生活进行了真实展现,做到了艺术与生活的平衡,将一个有血有肉的复杂灵魂呈现在观众面前。
同时,由于透纳被誉为「光的大师」,因此迈克·李为了生动表现透纳的生活和创作常态,在镜头中精准把握了光线和格调,生动还原了透纳作品里的风景与构图,营造出一种维多利亚时期水彩画般的梦幻质感。
约翰·透纳本人相貌粗陋,不但自己因此很少画自画像,甚至被画过《自由引导人民》的法国画家德拉克洛瓦描述为:「英国农夫般的外貌,穿着肥大的黑色外衣、宽大的鞋子,举止生硬而冷漠。
」为此,导演专门给角色定制了衣服和发型,再配合蒂莫西·斯波粗短臃肿的身材,一个邋遢滑稽的形象跃然屏上:像个笨重的怪物般咳嗽、颤抖,下嘴唇骄傲地撅着,流露出对世俗不以为然的神情。
为了找到透纳的感觉,斯波特意向英国艺术家蒂姆·怀特求教,一学就是三年,包括艺术通史、美学理论、颜色调色、绘画技法、以及透纳的标志性画法,直到有一天居然以假乱真地临摹出了透纳的名作《暴风雪——港湾出口的蒸汽轮船》。
而且为了模仿老年透纳的嗓音和状态,斯波大部分时候都在含着一口老痰说话,甚至一个月不洗手不洗头,指甲和脖颈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正是其完美地诠释了约翰·透纳,戛纳影帝的称号可谓实至名归。
约翰·透纳,称得上是「天才」与「怪物」的结合体。
在绘画领域,透纳是个十足的天才。
他在绘画史上的主要贡献之一便是将风景画与历史画、肖像画摆到了同等的地位。
比如在影片里出现的《奴隶船》、《暴风雪:汉尼拔和他的军队越过阿尔卑斯山》中,人物在大海、巨浪、暴风雪等狂暴的自然现象面前显得无比脆弱渺小,折射出透纳悲观的自然观:人类永远无法与大自然较量匹敌。
无怪乎英国诗人丁尼生评价他是「风景绘画中的莎士比亚」。
他另一大贡献是对后世印象派的启发。
晚年的透纳自成一派,距离精致有度的学院派主流渐行渐远,对色彩、光线和大气的理解更加提纲挈领,画出了一大批抽象性的风景画。
就像片中表现的那样,虽然被当时的论调讥讽奚落,然而却比印象派先行了半个世纪,莫奈、雷诺阿等后辈们都没有忘记这位卓越的英国大师在光与影的道路上早就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这些成就与透纳本身的性格是密不可分的。
首先是他对绘画的痴迷。
影片中的透纳几乎不是在作画就是在去取材写生的路上。
法国、德国、意大利、奥地利、荷兰、丹麦,无论崇山峻岭,还是峭壁险滩,到处都有他的足迹。
每次旅行归来,总携回大量的草图笔记,成为他日后作画的原始素材。
其次是良好的人文素养。
历史上的他有着为画配诗的习惯,时而引用他人的诗句,时而自己临时发挥,颇似中国画中诗画交融的传统,而影片中亦有他吟诵诗篇以及与女琴师谈论音乐的桥段,是这些素养奠定了他的创作品质。
还有不容忽视的一点,那就是透纳有着一颗敢于尝试、格物致知的好奇心。
比如他为了探索色彩,会将日常食材、口水浓痰掺进颜料里作画,影片中的他甚至直接向画板吐痰;又如67岁的他让水手将自己绑在轮船的桅杆上足足四个小时以便观察暴风雪,后果是得了严重的支气管炎;再如他生活的时代正值工业革命时期,火车开始大量出现,他敏锐地将其纳入视野,为风景画开辟了一方新的天地;影片中还安排了一幕有趣的场景,身兼科学家和艺术家的萨默维尔夫人前来拜访,当场演示了让铁针带上磁性的实验,或许这便解释了透纳暴风雪的画法是受了电磁学理论影响的传闻。
可是在生活上他又像是个怪物。
透纳的自理能力很差,50多岁了还要父亲为他打理日常起居,从采买画具到处理业务、甚至连刮胡子也要老爹代劳。
而在情感上,他认为婚姻与艺术不能共存,因而终生未婚,直到死后公布遗嘱,众人才知道他曾与一位朋友的遗孀生过两个女儿。
在影片中,他和这位丹碧夫人分居多年、势同水火,虽然自己靠卖画不愁吃穿,但对两个女儿却漠不关心、一毛不拔。
他还时常光顾妓院,把陪伴照顾自己多年的女佣汉娜作为泄欲工具。
影片并未回避透纳粗暴无情的一面,真实表现了他的七情六欲。
他对艺术的狂热,同他与生活的格格不入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约翰·透纳于1851年12月15日在伦敦切尔西的家中逝世,望着从窗口洒进屋内的光芒,留下了「太阳就是上帝!
」的最后遗言。
与史实相符,影片中陪他走到人生尽头的正是他晚年的伴侣布斯夫人,而老宅中只剩下女佣汉娜孤苦伶仃的佝偻背影。
透过斯波的眼睛和他手里刷刷点点的画笔,我们见识到了透纳充满争议却又辽阔壮丽的一生。
《透纳先生》中没有美丽的女人,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但仔细回味,全片渗透着淡淡的伤感,亦不乏宁静致远的和谐韵律。
多说一句,透纳生前有一桩未了心愿:创立基金扶助有才华的贫困青年艺术家。
直到1984年,泰特美术馆帮他实现了这一遗愿,用「约翰·透纳」这个名字命名了英国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当代艺术奖项。
对了,影片里这位大画家还有另一句振聋发聩的话。
当有一位商人准备出价10万英镑购买他所有的作品和手稿时,透纳断然拒绝,云淡风轻地表示要全部无偿捐赠给国家。
「我希望以后能见到自己的作品在同一个地方展出,所有的画都能免费地被公众欣赏。
」 ♑
Turner是一个公认的聪明鬼。
人们都想让自己变成聪明人,因为聪明人可以装傻,但是不聪明的人永远也无法装聪明。
他太懂得这世道自己是靠什么而生存了。
绘画技巧?
别闹了,官方有多少等着卖画生存的画家,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衣食无忧。
个性?
在那个英国经济磅礴发展的时代,根本不缺浑身奔腾着艺术细菌的画家。
拍马屁?
他挺会的。
直到那一声官方的批判的到来。
他就像一个失宠的妃子,眼睁睁看着自己沦为笑柄。
也许任何时期的艺术家,都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心态。
新时代,必须由自己亲手开创。
艺术家要有时代的使命感,要有主人公一般的责任感。
可是他多么的累啊。
任何关于Turner的传记,都在说,他在生命最后的时期在与官方做叛逆一般的搏斗。
我觉得不是。
他只是想画自己热爱的,蒸汽,云,暴风。
他只是想歌颂大自然,他甚至愿意将自己完全奉献于伟大的自然。
他也曾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黯然归去。
回家吧,即使世界都对他的奉献全然否决。
可是啊,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太强烈了。
他说,多美啊,又是多么的寂寞啊。
付出多少,就想要多少的回报。
错了么?
生命终到尽头,他对自己的一生的总结是——“我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了。
”不,亲爱的先生。
你不知道现在新世纪的人们都多么的热爱您的作品。
我们从没看过这样的风景,我们从没想过这样的描绘自然。
我们知道你不被人欣赏的痛苦,可是,不要否认这所有的一切,好么?
您的那些画,现在整整齐齐的,放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
世界上所有的艺术爱好者排队去欣赏您的作品,就像欣赏您鲜活的生命一般。
您的一生轨迹,早就被万千的美术书籍记录。
您的所有代表作的复制品,早就被挂在千千万万人的墙面。
这就够了,亲爱的Mr.Turner一个让人想起来,先是微笑,后又想要流泪的先生。
前方高能慎点:本文不是影评,而是赤裸裸的剧透。
某蛆的碎碎念▎某蛆年幼时虽然临摹的是俄国希施金、列维坦的风景画,写生时是印象派那一套技法,但是心中的风景画大师则是柯罗和透纳。
无奈某蛆是个对艺术史不求甚解的文盲,这次就随着电影【透纳先生】来围观下透纳吧。
2009年的时候,中国美术馆举办了一次泰特美术馆藏的透纳绘画展,某蛆终于和心中的男神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透纳14岁就进入英国皇家艺术研究院学习,第二年就被研究院接受。
之后更是“光之画家”光环缠身,几乎每年都会有作品被研究院展出。
作为一个万众瞩目的天才儿童,某蛆一直以为他是这样的...
自画像,Self portrait , oil on canvas, circa 1799英俊帅气,才华横溢,桀骜不驯。
万万没想到,电影中,应该也是现实中的他是这样...
一个丑陋肥胖性格乖张的怪兽。
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没有PS的年代,我们画家自己造啊。
也许这正是透纳不画肖像画的原因——他无法面对自己,亦无法面对他人。
电影是在透纳式的风景中开始的,两个荷兰农妇闲聊着穿过了镜头,走过了写生中的透纳,经过了年少轻狂的他置身于这片自然中,专注而深情。
回到英国家中,面对患有皮肤病的女佣汉娜(Hannah)的嘘寒问暖,透纳的态度则是傲慢轻蔑,但女佣的眼神中却是仰慕和爱意。
她渴望他的倾心,可他只有粗鲁地抓她的胸,摸她的下体,他对性的需求和对情感的逃避,这种畸形的关系注定只能使她成为透纳泄欲的工具。
年迈的父亲,在透纳母亲去世后的二十多年里,无限地溺爱着他,身患哮喘,还在为他添置颜料,制作画布。
而他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和老父嘲笑想要举办家庭聚会的叔叔。
(同时老父还是他的经纪人,刻意营造的黑暗与光明,点亮了他画作的精彩。
)突如其来的丹比夫人(Mrs Danby),带着他的两个女儿,以及新生的孙女,他无法面对她们,无法面对不能理解自己的她们,只得用傲慢的语气把她们赶出画室,愤怒,宣泄给画椅。
寒暄两句漠不关心的女儿们和孙女,他便一走了之。
为什么小女儿在学法语和音乐,在接受系统教育,阅读、写作、数学和地理,就如同中国的四书五经六艺,这是上层社会的文化。
但她们看似成功的父亲,其实只是贵族们的宠儿,装饰房间、描绘聚会的画匠。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The Lake, Petworth: Sunset, a Stag Drinking c.1829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The Lake, Petworth: Sunset, Fighting Bucks c.1829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Chichester Canal c.1829(透纳问勋爵有没有考虑把牛更换成现代化的农场设施,勋爵则说没有什么比牛更强的了。
)
透纳忧伤地看着柯金思小姐(Miss Coggins),随着她的琴声低吟着:“Remember me, but ah! Forget my fate... ”(记住我,但是忘记我的命运...)(Dido's Lament, by Henry Purcell, 巴洛克时期英国音乐家。
)一首爱的悲歌,结局也只是他的默默离去。
(柯金思小姐最开始弹奏的是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根据透纳画作年份推断,彼时贝多芬刚去世两三年左右,1827年。
)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The Artist and his Admirers 1827充满激情的创作,也只是贵族的笑柄,像个小丑一般痛苦地表演着。
当贵族们还在沉睡时,他已经和太阳神约会:“早晨的好处是,阳光比较微弱,不会那么刺眼。
”他就是那道微弱的朝阳。
随后他来到了马尔盖特(Margate)写生,认识勤劳朴素的房东太太,布思太太(Mrs Booth)。
和曾在奴隶船上做过木匠的布思先生的闲聊,使他陷入沉思,也许正是他的《奴隶船》的来源。
“人类...”少年时的透纳在马尔盖特学习生活过几年,可惜回忆中更多的是因瘰疬去世的小伙伴,也许他也想起了早逝的妹妹和精神失常的母亲。
在萨莫维尔夫人(Mrs Somerville)面前,透纳收起了傲慢,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看着她带来的光的试验。
透纳露出了他对未知的好奇。
萨莫维尔夫人是懂他的,虽然他说着只言片语,但她知道“宇宙如此混沌无序,而你让我们看到它”。
科学和艺术在此相遇,两个人相视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Mary Somerville,某蛆搜索了一下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科学界的维多利亚女王...电影中的试验原理请参考她的《太阳光谱中的紫外线的磁性》(The Magnetic Properties of the Violet Rays of the Solar Spectrum,1825),某蛆作为不懂英语不懂物理的文科生,真的很想知道原理是神马啊...)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The Fall of an Avalanche in the Grisons exhibited 1810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Snow Storm: Hannibal and his Army Crossing the Alps exhibited 1812(透纳早期的风格还是当时主流的历史题材,不过这幅《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已经有了被某蛆称为“滚筒洗衣机”式构图的透纳风格的端倪。
)“色彩是相对的。
”但是研究院的画家们看不透这点,他就像一片雾霾中的星星之火,默默地向前探索着。
(电脑上的整张截图是灰色的基调,只有在透纳那块区域正如一块有色玻璃罩一般散发着一阵黄绿色的光。
手机上变弱了...)
(抱歉没找到这幅画)透纳既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
父亲的溺爱与保护,给了身处在这个畸形的家庭畸形的社会中的透纳最大的支持与慰藉。
病重还在为儿子做画布的父亲,就带着这份身影离开了相依为命三十年的透纳。
(顺便吐个槽,国画是表达意境的典范,而现在国内的影视剧竟然还要靠独白或者旁白来说明主角的心情...)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Death on a Pale Horse (?) c.1825–30(这是某蛆在展览中意外发现的,也是透纳作品中某蛆最喜欢的,《白马上的死神》。
)父亲走后的透纳,变得更加乖张。
(希望通过读书学习引起透纳注意的女佣,仍然只是他的泄欲工具,甚至得不到一个吻。
)
(这个背影让某蛆想起了德国浪漫主义风景画家弗里德里希的《雾海上的旅人》)他只得回到一直给他慰藉的自然之中,一路又来到了马尔盖特,再次见到布思太太。
布思先生的离世并没有带给她太多的悲伤,她看过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带着一份生活的智慧,问透纳:“你还在画画吗?
”透纳笑了。
(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Helvoetsluys; - the City of Utrecht, 64, Going to Sea exhibited 1832
John Constable, The Opening of Waterloo Bridge (‘Whitehall Stairs, June 18th, 1817’) exhibited 1832
画展上他开始抢风头,对他的朋友们的作品评头论足,只是调侃的玩笑,而对康斯特勃(John Constable),则是不怀好意的嘲讽。
(我不太了解八卦也不懂艺术史,为神马透纳要这样对康斯特勃...不过“贵圈真乱”你懂的...某蛆觉得可能是透纳发现自己在当时的风景画领域玩不过康斯特勃了吧...)康斯特勃只留下一句:“透纳来了,还‘开了一枪’(哗众取宠)。
”(He's been here and fired a gun.)赌气离开。
(可惜五年后,与透纳齐名的风景画大师康斯特勃去世,1837年。
同年维多利亚女王继位,英国进入维多利亚时代,成为日不落帝国。
)竞争变得激烈,而他开始寻求转变。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Staffa, Fingal's Cave, 1831 to 1832, Oil on canvas, Yale Center for British Art, Paul Mellon Collection(海登大闹画展之后,Turner's Showtime)作秀结束的透纳又来到马尔盖特,被称赞的布思太太却说出了“别人刻意的恭维是毫无意义的,最重要的是认清自我的价值”这样充满人生哲理的话,透纳知道,他找到了爱。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Snow Storm - Steam-Boat off a Harbour’s Mouth exhibited 1842真正置身于风暴之中,才真正感受到了,未来。
透纳开始了典型的梦幻的“滚筒洗衣机”时期。
(某蛆擅自起的名字,就是这么任性。
)新的风格总会充满争议,而在这嘈杂声中,富二代约翰·罗斯金(John Ruskin)成了他最坚定的支持者刚开始,透纳是不相信他的,加上自己的孤僻的性格,对罗斯金那真是各种冷嘲热讽,但我们的二代仍然尽(他老爸的)全力支持透纳。
真爱啊。
J.M.W. Turner, The Slave Ship(1840).Oil on canvas.90.8×122.6cm,Museum of Fine Arts,Boston.由于缺席女儿的葬礼,面对丹比夫人的“你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的指责,他只能攥紧拳头。
他不是不痛苦,他不是没有感情,他只是无法面对这个只指索取的歇斯底里的女人。
再次去马尔盖特,这次镜头里的船,已经是新型的汽船了。
帆船时代结束了。
看着被拖去解体的战舰无畏号,透纳说:“过去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展望未来。
”
J.M.W.Turner, The Fighting Temeraire tugged to her last berth to be broken up, 1838, National Gallery, London.新的交通工具出现——火车。
透纳如痴如醉地看着这个钢铁怪兽。
新时代来了。
(看!
本雅明的灵光)
J.M.W.Turner, Rain,Steam and Speed–The Great Western Railway, 1844, National Gallery, London(1840年前后,工业革命基本完成,英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国家。
)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经济文化飞速发展。
但维多利亚女王在透纳的新画面前,只觉得它们是“A dirty, yellow mess.”(一坨脏黄色的垃圾)他的艺术开始在当时人的眼中变成了精神病的象征,被愚弄,被讽刺。
他只得默默承受这一切非议。
对罗斯金夫人说:“Sublime.(绝美。
)Loneliness...(寂寞...)solitude...(孤独...)'tis not the same.(它们截然不同。
)It will come.(它终会到来。
)Love.(爱。
)”历史性的相遇。
与其说摄影砸了画家的饭碗,不如说摄影解放了绘画。
当他得知摄影师马亚尔(Mayall)拍到了尼加拉瓜瀑布的彩虹时,他说:
“很快画家将会走遍全世界。
”
(某蛆好事找来的银版摄影的尼加拉瓜瀑布,以及马亚尔拍摄的透纳。
确实有见网友毁三观的感觉啊...)拒绝了土豪收购,决定把作品全部捐给国家的透纳,开始了田园般的作画生活。
幸福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Norham Castle, Sunrise c.1845(某蛆第一次见到这幅画的时候,感叹透纳已经不仅仅是浪漫主义画家,他更是印象派的先驱。
完爆莫奈的日出啊。
)研究院的新画展。
Sir John Everett Millais, The Woodman's Daughter, 1851
Sir John Everett Millais, Bt Mariana 1851
Ford Madox Brown, Chaucer at the Court of Edward III 1856–68
(先生的表情,臣妾看不懂啊。
)普利斯医生(Dr Price)说正是因为他那幅非凡的画作才选择乘坐火车从马尔盖特来给他看病。
时代变了,但他不会是一个无足重轻的人。
向旧世界的夕阳道别,迎向新世界的朝阳。
正如同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作家狄更斯那句被用了无数次的名言:“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麦克卢汉说:“艺术是对付下一次技术的心理和社会后果的、准确的、超前的知识。
”如果能让人们相信这一点,会不会人人都成为艺术家呢?
(这句其实也是他说的。
见《理解媒介》,p.86)用09年中国美术馆透纳展的结语作为结束也献给透纳先生“真正的大师,是既属于时代又超越时代的人。
”p.s.某蛆刻意回避了一个角色,画家海登。
Benjamin Haydon,一个悲剧的画家。
女佣汉娜这个角色太出彩,但也太让某蛆心痛,所以没有着重分析她。
大家自行在电影中感受吧。
还有两个点没看懂:一是贵族聚会唱的嘲笑侏儒的歌。
(主要是听不懂。
另外这是维多利亚时期贵族们的笑点?
)二是透纳吐槽富二代罗斯金的梗:“a steak and kidney pie or a veal and ham pie?”了解的朋友欢迎留言给我。
通無志Annals of Nothingness是故言君子, 以無措為主, 以通物為美. 君閎而懋之, 通物以性, 成身以行, 應事以理.
50岁后的透纳,是苦涩的——他和女佣的暧昧,对父亲的依恋,与情妇的相守,似乎没有一点符合英国对于体面绅士的定义。
但转而想来,或许只有如此的他才令人肃然起敬,印象深刻。
作为一个于当时处于绝对“先锋派”的画家,他的生活怎么会和普通人一样呢?
定是有着异于常人的独特经历,才促使他在绘画中去寻找那个让他心灵安宁的瞬间。
我以为,透纳对光的追寻之所以如此执着,或许与他日常生活有着极大的关联。
母亲的早逝、父亲的溺爱,现实生活的种种不完美让他的内心破碎不堪,生活黯淡无光,他离开,甚至抛弃了原有的家庭,进而在自己唯一能够掌握的绘画上孤独地寻求慰藉——发现光,发现那个等同于上帝的光!
无论风雨多强、海浪多高、日出多早、日落多暗,透纳的眼中永远都能在纷繁复杂的尘世中找到光的存在,这些光影在不同的情境下展露出缤纷多样的精彩,比周边的任何人都显得独到而深邃
左边明黄暗黄鹅黄姜黄橘黄棕黄和右边的各种灰各种白糊成一团,只有靠近左下有一丢丢鲜艳的黄色小点儿。
然而,一年前,在堪培拉的国立美术馆,我站在这一团糊糊前,近乎落泪。
我看见了湖水,看见了正在暗下去的天空,看见了彩霞和倒影,看见了最美的落日一瞬,也看见了他那一刻或许闪念而过的和我自己的盘桓不去的孤独、无助与绝望。
那幅画叫做Sun Setting Over a Lake,湖上落日。
今年的英国电影节,唯一看的就是这部讲述此位传奇画家的片子。
开场十几分钟后,主角一开腔,我就心里一紧——完了完了,老式英国口音外加嘟囔嘟囔的口齿不清,这把可是要了亲命了。
结果却是,一派自暴自弃的态度,管他说啥,就也这么心安理得地看到结束。
两个多小时,在散场上排队上厕所时,前面的两位不认识的阿姨闲聊,一个说,刚看的这部怒长,so slow,不过还真是好看呢。
的确是慢。
影片从他五十几岁讲起——聪明之举,人物传记片最怕从小到大来个大事年表流水账——讲到死。
没什么太多大事儿,都是些比如老爹帮他买颜料顺带买只猪脸回家做饭啦比如被时运不济的朋友央求着借钱讨价还价啦比如跟女仆暧昧一下摸摸胸打打炮啦比如听着妹子弹钢琴荒腔走板地唱唱歌啦比如和同僚胡扯淡暗自嘲笑别人的画作啦比如出去写生和房东阿姨聊聊天啦之类的。
还期待着能看到好多画和画画的场景,却少之又少。
少却精彩。
他在画布上边吐口水边画画。
他在画室和藏品屋之间凿了个小洞,偷窥那些来买他画的人们的言行举止。
他拒绝了富翁天价收购他所有作品的肥事儿,而是把画和积蓄都赠予国家。
后话是,虽然他生前曾希望能够为自己建立一座个人美术馆,可惜终未能实现。
不过,他的画被祖国的后世子民们评选为英国最杰出的绘画作品。
惊喜的是,镜头拉近又拉近,导演借用一个玩笑,让我们得以从最近的距离清晰地看到隐藏在那幅名画“Snow Storm: Hannibal and His Army Crossing the Alps”中的那几只传说中的不可思议的却果真存在的大象。
演得真绝。
我幻想中的那个才华横溢、细腻敏感、骄傲乖戾的帅画家,却是一个看似粗暴、冷漠、麻木、怪异然后走路怪兮兮说话还唔噜唔噜呼哧呼哧的矮胖子。
这般角色还得不到最佳男主简直违背天意吧,怪不得Timothy Spall斩获今年戛纳桂冠。
(据说他专门学习了两年绘画,只为片中出现的屈指可数的画画镜头。
)爱他这么久,专程开几百公里的车看他画展,还去悉尼大学听了关于他的专家讲座,也算是多多少少熟悉他这个人。
妹妹早逝,母亲进疯人院直至去世,天才儿童,年少得志,15岁时作品就被皇家艺术学院画展展出,有钱有名,然而性格孤僻,后半生将近三十年都与父亲相依为伴,虽然有两个女儿,却也不相往来,越老越怪,无朋无友,学院的课也不好好教,搞得艺术界和皇室怨声载道,父亲去世后,更是一步步陷入抑郁,离家采风,在Margate海边的小房子里和情妇住下,病得重卧床起都起不来了还穿着睡袍不顾一切跑出去写生素描。
他到后期进一步舍弃了传统画派,张开怀抱大胆尝试在当时惊世骇俗的抽象风格,将自己一贯热爱和擅长的风景画推向了更加无常、模糊、混乱的方向。
真正伟大的人总是走得太快太远。
每次看他晚年的作品,总是会一次又一次被震撼,那抽象气概,要到将近一个世纪之后才被人们所接受啊。
因此不用想也知道,当年的他,被皇室、学院和同僚所讥讽、嘲笑、排挤,“一团恶心的黄”是他得到的回应。
可正是这团“恶心的黄”,成为了后来改变了人类艺术史的印象派的诞生启蒙。
是因为走得太快太远,所以才怪兮兮?
还是因为怪兮兮,才可以无所顾忌地走那么快那么远?
他太怪。
据说他有种phobia,不敢直视他人,所以一生中极少画肖像。
有些眼睛不能看进另一双眼睛,有些人没有坦然爱另一个人的勇气和力气。
一个人在同一时刻只能承担住他所能承担的,一个人,或一份爱。
唉说白了生命不过都是承担。
而高旗说所有坚强的脆弱的承担,期盼彼岸。
有些彼岸或许你在努力忘记,有些彼岸几乎无法却只能独行。
有些彼岸曾有最美的星空。
有些彼岸曾有最亮的阳光。
传说,死前最后一句,他说的是:The sun is God。
他后来被人们誉为“光之画家”(the painter of light),他是最伟大的浪漫主义风景画家,他叫J.M.W.Turner,特纳先生。
第六部迈克·李。
平平淡淡,无波无澜。
传记电影大多都这样,不过还是很喜欢斯波大叔,居然为了角色花费两年时间学习绘画,能获得67届戛纳最佳男主是实至名归。
十九世纪上半叶英国学院派画家约翰·透纳一生充满创作激情,“即使临死前都挣扎着爬起来临摹一具女尸。
” “他喜欢在旅行中观察自然景象,甚至不惜要求别人将自己绑在船上以便观察一场暴风雨。
” 很喜欢画家的云卷翻滚和舰船系列,还有那副《汉尼拔穿越阿尔卑斯山》里那头微小的大象,有着非凡独特的澎湃的美学色彩。
透纳一生对艺术深陷其中,不顾家人子女,甚至最后远离朝夕相处并照顾他起居的家佣“丫头”,和萍水相逢的女房东太太过着悠静深远的生活,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嘴里念叨的只有“丫头”二字。
画家激荡蓬勃的内心和呆滞木讷的外表具有强大反差,对待感情生活和艺术追求也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好比画家在当时饱受争议的画作,画家本人的人格和灵魂也由后世任意评说,只不过,那些尘世风烟和市井画卷都已是过往,只有云卷云舒落日和朝阳,静静地留在了时间长河中熠熠生辉。
影片的摄影优美隽永,和透纳先生的油画相互映衬浑然一体,仿佛移动的画廊,将自然的广阔与孤独的世界在这两个多小时时间里,安静的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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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终于空出两个半小时,看了2014年的电影《透纳先生》。
相比其他讲述艺术家生平的传记电影,例如《弗里达》、《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或者《无主之作》(勉强也算吧),迈克·李的这部长片或许并没有一根绷紧的“主线”,只是平静地讲述了一个故事。
实话实说,这种叙事方式多少有点自说自话的嫌疑,导致整部电影结构相当散,节奏有点闷。
对于对主角透纳比较陌生的观众而言可能是一次相当痛苦的观影体验(前提是没有在一个小时的时候关掉)。
但还是在豆瓣打了五颗星!
一部分是出于私心,但主要还是因为这部电影的许多镜头真的相当宏大且优雅,光影的调度中可以看得出导演希望用镜头再现透纳的风景画的野心。
87届奥斯卡的最佳摄影给了《鸟人》,而《透纳先生》和《布达佩斯大饭店》都没得,实在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鸟人》得最佳影片我心服口服!
)。
其实这部电影对19世纪初的时代再现是很细致的,但李导或许不大愿意多画笔墨进行解释,导致许多出场的人物与作品虽然在美术史上也有一席之地,但看起来却像斗罗大陆上的张三李四。
因此!
这篇影评会不全面的盘点一下片中的名人(以及名画,但画作出现的顺序和历史上不完全相同),兼述透纳的生平,如果能够稍许提升大家的观影体验,那就不胜荣幸之至了!
一位我非常尊敬的影评人曾经说过:“电影不拍才子佳人,难道拍你这种落魄垃圾青年吗[捂嘴笑]?
”我深以为然。
但迈克·李恰恰没有拍透纳青年才俊的时代,也是他最为人熟知的那张自画像,以及20英镑钞票上的形象,而是选择了1826年作为故事的起点,表现画家生命中最后25年的故事。
“才子”—— 这一年50岁的透纳不能说落魄,但确实已经步入了中年的尾声。
蒂莫西·斯波出演的胖大叔形象可能让人第一眼大吃一惊(我也是!
),但或许相比有照骗嫌疑的自画像,斯波其实才更真实的还原了历史上透纳的外貌。
——落魄中年 因为画《自由引领人民》的德拉克洛瓦对他的描述就是:“英国农夫般的外貌,肥大的黑色衣服,宽大的鞋子,举止生硬、冷漠。
”, 这样一看,反而是电影中把中年透纳演活了。
下面这幅是当时的一位版画家为透纳制作的画像,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两个人虽然都姓Turner,但并不是亲戚)
Charles Turner, Portrait of J. M. W. Turner, c.1840 电影开始时透纳正在尼德兰写生。
整部影片的第一个镜头就足够优美,日落时分荷兰原野上的风车与农妇有种扬·凡·格因的风景画的观感,而年轻时候的透纳也从尼德兰画家的作品中受益甚多。
后面也提及他此行去看了伦勃朗与鲁本斯的作品。
这里出场了透纳的父亲老威廉·透纳(William Turner, the Senior),为了区分,女仆汉娜称他为“威廉先生”,而把儿子称作“比利先生”。
在母亲和妹妹早逝后,透纳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
他一直支持透纳的绘画事业,送儿子入读皇家美术学院(Royal Academy of Arts),并且一直担任透纳的画室助手,帮助他购置画材,准备颜料和画布。
老威廉·透纳是一位理发师,所以这里出现了他为儿子刮胡子的镜头。
透纳15岁的时候,父亲就把他的画作挂在自己理发店的橱窗里,并对当时的名画家托马斯·斯托萨德(Thomas Stothard)夸耀说:“先生,我儿子将来会做个画家。
”(斯托萨德比透纳年长20岁,在之后的沙龙里也有出场!
)
老威廉也一度扮演了透纳经纪人的角色,在自己位于伦敦考文垂花园仕女巷(Maiden Lane, Covent Garden)的住宅中建起了一个小画廊招待上门的顾客,并且别出心裁地在展厅前面设置了一个暗室,可以想见适应了黑暗环境的眼睛骤然看到透纳画中的的光影会有何等强烈的感受。
画面一转!
来到了第三代埃格蒙特伯爵乔治·温德汉(George Wyndham, 3rd Earl of Egremont)的府邸。
这位伯爵是透纳在当时最重要的赞助人和作品收藏者之一。
两人刚刚进门时谈到了牛和马的话题,这其实不是无关的闲聊,因为埃格蒙特的本职工作(除了做伯爵之外!
)就是一位农业专家,在自己的庄园里做过不少动物育种的实验。
大厅中的女士弹奏的是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
透纳与贝多芬几乎是同代人,而贝多芬就在当年,也就是1827年刚刚去世。
后面两人唱起了更早一些的英国巴洛克作曲家亨利·普赛尔(Henry Purcell)的《狄多的悲歌》,这段选自普赛尔最著名的英国歌剧《狄多与埃涅埃斯》,同时也是透纳相当钟爱的神话主题,他画过许多以此为题的画作,例如下面这幅,狄多与埃涅埃斯在近景相会,远处是鳞次栉比的迦太基城。
Dido and Aeneas, 1814 左边和透纳打招呼的是他的好友,著名雕刻家约翰·卡鲁(John Carew),他最著名的作品就是伦敦特拉法加广场上纳尔逊纪念柱上的四幅浮雕之一:《纳尔逊之死》。
他们看的画作是佛兰德斯画家杰拉德·希格斯的《圣塞巴斯蒂安与慰安天使》,从对于“大屁股天使的”调侃来看,似乎几个人对这种巴洛克风格的圣经故事范式都不大感冒。
另外这位穿红色衣服,发际线不是很乐观的画家名叫本杰明·海登(Benjamin Haydon)。
与已经功成名就的透纳不同,海登的艺术生涯并不是非常成功。
他偏爱画很大尺幅的历史画,性格又相当不圆通,经常和买主闹翻,使他的经济状况往往很不理想,因此要和透纳借100英镑还债(在当时其实是很大一笔钱!
),但透纳也有点脾气,只愿意借他50英镑。
下一个场景是透纳去海滨小镇马盖特写生,在这里他遇到了生命中最后一位重要的女性:索菲亚·布斯(Sophia Booth)。
但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带画家!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自称马拉德先生(Mr. Mallard),显然是来自他的中间名Mallord。
旅馆主人布斯先生讲起了他自己在贩奴船上做木匠的经历。
悲惨的景象想必启发了透纳创作他后期生涯中最重要也是最具争议的作品之一:《贩奴船》,这幅画在之后的电影中也有出现。
The Slave Ship, 1840透纳一直相信自然科学的新进展有助于他的绘画事业,因此和许多科学家也有所交游。
这里他就请来了玛丽·萨默维尔(Mary Somerviue)来家中拜访。
这位萨默维尔夫人也是一位传奇人物。
她几乎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纯靠自学在数学、物理学、地质学与天文学领域都取得了相当重要的成功,成为19世纪最重要的女科学家,对于女性教育也贡献颇多。
老威廉在和萨默维尔讨论教育话题的时候又提到了之前把透纳的画作贴在理发店橱窗的轶事。
用光磁化钢针是萨默维尔夫人的著名实验之一(虽然被后来的科学家证明理论不大对,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有懂的老师可以讲讲),也引出了她与透纳有关光线本质的探讨。
之后登场了几幅著名作品!
包括一幅描写特拉法加海战中纳尔逊的旗舰胜利号的习作(萨默维尔夫人的父亲是一位海军中将,因此片中老威廉说她可能会觉得亲切),但向透纳约稿的国王威廉四世并不喜欢,因此没有完成。
还有《格利松山的雪崩》,可能是国内的朋友最熟悉的透纳作品之一!
因为2018年上海博物馆和泰特不列颠美术馆合作的展览《心灵的风景》里就有这一幅。
The Fall of an Avalanche in the Grisons, 1810 还有尺幅巨大的历史画《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迦太基人再度登场),大家可以试一试在下面的画(色差严重)中找找大象!
Snow Storm, Hannibal and his Army Crossing the Alps, 18121829年,威廉的病情逐渐变得逐渐严重起来。
画面中透纳在画的这幅画很像他的威尼斯风景系列,但其实是画的法国迪耶普的海港。
与后来的印象派画家喜爱现场作画不同,透纳时代的风景画家主要采用的还是在现场画速写,然后回到画室完成作品的方法。
题外话:许多人说塞尚与雷诺阿的印象派与透纳一脉相承,我其实不是很赞同。
印象派的核心理念:对重现自然的追求更多是继承自巴比松画派的柯罗等人,柯罗受的又更多是康斯太勃尔一派现实主义的影响。
透纳对于理想风景的追求有种浪漫主义的味道,启发了印象派的更多是他的光影手法而非主义本身。
Harbor of Dieppe, 1825 老父亲去世前的这段对话可能很多人没能看懂。
片中提到的“那个女人”就是透纳的母亲玛丽·马歇尔·透纳(Mary Marshall Turner)。
透纳其实有一个妹妹玛丽·安(Mary Ann),但她在5岁的时候不幸夭折,受到刺激的玛丽最终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在那里度过余生。
对话中可以看出透纳对母亲既有愧疚,也有对那段不幸生活的怨恨。
或许是这段经历,又或许是继承自母亲的抑郁基因,造就了他一些作品中的沉重特质。
(阴郁画在布上!
)
透纳一生中很少画肖像画,这里正在画的的是一幅不大完全算是肖像的,相当怪诞恐怖的《白马上的死神》:
Death on a Pale Horse,c.1825-1830 接下来就迎来了著名的1832年皇家美术学院沙龙展览!
开展的前一天,准确的说是5月25日,是传统的“清油日”(Varnshing Day),这一天参展的画家可以给已经悬挂起来的画作做最后的收尾之后涂上清油.当时英国比较著名的画家和作品许多都出现在了这个场景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一找,认一认。
终于登场!
下面这位就是透纳的一生之敌,英国最伟大的两位风景画家之二,约翰·康斯太勃尔(John Constable)。
两人在当时的美术界堪称一时瑜亮,每年沙龙展上的画作也最常被人拿来比较。
相比年轻时在学院大出风头的透纳,康斯太勃尔的性情更温和,也更喜欢忠实地描绘自己身边的乡村风景。
他正在修改的这幅画是《滑铁卢桥的揭幕典礼》(就是魂断蓝桥的那个桥!
)
John Constable, The Opening of Waterloo Bridge, 1832 相比之下,透纳挂在旁边的那幅《海景》从尺寸上就输了一筹,何况康斯太勃尔这幅画还把他的另一幅作品挤到了前厅(往往用来悬挂不那么重要的画作),在那里欣赏画作的是著名建筑师约翰·索恩(Sir John Soane)爵士,最著名的作品是伦敦的英格兰银行,以屋顶的蚱蜢风向标闻名于世。
不服气的透纳想出了神来之笔,(据说还是用康斯太勃尔的颜料)在海面上用鲜红色画出了一个浮标——可能是历史上最著名的浮标。
Helvoetsluys, 1832 当时在场的画家大多认为这一笔彻底毁了一幅好画,但康斯太勃尔可能是当场唯一看出透纳用意的人。
也许意识到自己输了这一局,他留下那句著名的“他在这里开了一枪”,然后愤然离场。
不幸5年后的1837年康斯太勃尔就因为心脏病离世,两人最终也没能在有生之年分出胜负,一个时代就此结束。
透纳再次来到马盖特的旅店时,布斯先生已经去世,他和布斯太太也互生情愫。
两人确立情人关系之后,透纳在余生中把自己的常用的化名从“马拉德先生”换成了“布斯海军上将”(Admiral Booth)。
又是一个绘画史上的著名典故。
透纳将自己绑在桅杆上以亲身体验暴风雨,为画成下面这幅《暴风雪中的汽船》做准备。
Snow Storm: Steam-Boat off a Harbour's Mouth, 1842 接下来来到透纳家中看画的也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维多利亚时代最著名的艺术批评家、工业设计之父约翰·拉斯金(John Ruskin)。
不过这个时候20多岁的拉斯金似乎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纨绔子弟形象,跟着自己身为葡萄酒商人的父亲挑选艺术品。
拉斯金的眼光确实不错,看中了我们之前说过的《奴隶船》,这是透纳晚期风格的最早实验,也引发了相当巨大的争议,许多人,例如影片中提到的作家萨克雷(WilliamThackeray)对这种“乱七八糟化成一团”的绘画相当难以理解,评论界骂声一片。
但拉斯金倒是慧眼独具,只不过他冗长的点评似乎提不起透纳的兴趣,让后者转而关注起了屋顶的蚊子。
下面是本片中我认为最美的一帧风景!
对应的画作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就是被认为是透纳最伟大作品的《被拖去解体的战舰无畏号》。
The 'Fighting Temeraire' tugged to her Last Berth to be broken up, 1838-39 这幅画在2005年BBC4台“英国最伟大的画作”评选中拔得头筹,而排在第二的应该也不难猜到:就是老对手康斯太勃尔的《干草车》:
John Constable, The Hay Wain, 1821 顺便吐槽一下这个评选:为什么马奈的《女神游乐场酒吧》、凡·艾克的《阿尔诺芬尼夫妇像》,甚至梵高的《向日葵》也算是英国绘画?
最多是收藏在英国吧!
真的毫不谦虚。
海登先生来还钱,顺便问透纳他总是画船和火烧云,是否会感到厌倦,甚至说自己不妨一把火烧了房子。
不幸的是,穷困潦倒的海登最后确实选择了自杀,只是没有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但透纳确实画过以火灾为主题的作品,例如这幅《燃烧中的上下议院》:
The Burning of the Houses of Lords and Commons, October 16, 1834, 1834-35 透纳和当时另一位以画海景见长的画家斯坦菲尔德(George Stanfield)等人来到拉斯金家中做客。
小拉斯金本来想恭维一下自己的偶像透纳,但没想到自己辣评巴洛克时期法国风景画家克劳德·洛兰(Claude Lorrain)的言论反而把透纳惹恼了——因为洛兰就是透纳的偶像!
透纳一生中都以洛兰为自己的艺术导师,希望创作出与他媲美的风景画,其中用意最明显的就是这幅《狄多建设迦太基》,几乎完全是向洛兰的名作《示巴女王出航》致敬的套作。
Dido Building Carthage or the Rise of the Carthaginian Empire, 1815
Claude Lorrain, Seaport with the Embarkation of the Queen of Sheba, 1648 透纳对洛兰如如此崇拜,甚至在遗嘱中将自己的作品捐赠给英国国家美术馆时增添了一个附加条件,就是要永远将这两幅画悬挂在一起。
拉斯金对洛兰出言不逊,不幸被透纳讲了一个牛排腰子馅饼的笑话调侃了一番。
但虽然如此,拉斯金仍然是透纳的头号粉丝。
在他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只有他的《现代画家》一书为之正名。
而透纳对于现代工业产品的偏爱不只有《无畏号》中的蒸汽船,还有这幅同样著名的《雨、蒸汽和速度》中的蒸汽机车。
遗憾的是,透纳的新风格或许还是走在了时代前面。
片中造访美术学院的两个神秘人物其实是维多利亚女王和丈夫阿尔伯特亲王,他们对于透纳的新画作也全然无法欣赏。
但透纳还是一个潮流人士!
还记得之前他请萨默维尔夫人给自己做实验吗?
他光顾了当时刚刚出现的照相馆,使用的还是法国人达盖尔发明的银版摄影法,因此要静坐十秒钟等待曝光。
这位摄影师约翰·马约尔(John Mayall)也是真实人物,被称为历史上第一位艺术摄影家,还拍摄过尼亚加拉瀑布。
他其实是英国人,但片中说他来自费城,因为他在美国学会了摄影术,拍过照的人物包括维多利亚女王与马克思。
透纳很关心照相术能不能用来记录风景,或许他有些担忧自己钟爱的绘画会被摄影取代。
这位想出十万英镑买下透纳所有画作的大亨并非虚构,而是钢笔之王约瑟夫·吉略特(Joseph Gillott),收藏钢笔的朋友可能会对Gillott这个品牌比较熟悉。
虽然透纳拒绝了他的要求,并把自己大部分的作品无偿遗赠给了国家美术馆,但吉略特确实收藏到了他的一部分画作,特别是在透纳转型初期,舆论处境最困难的一段时间。
接下来就是故事的结尾了:那句著名的遗言,“太阳就是上帝。
”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透纳家中的女仆汉娜其实是这部电影里表现最好的人物之一,在这篇文章中却没有写。
因为这个沉默的、丑陋的女人的经历,甚至一举一动,都实在太令人难过,也许大家自己去看吧。
之前许多评论认为这部电影丑化了透纳本人,但我其实不这样觉得。
提供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视角去看名人的一生对传记电影而言其实是需要勇气的。
蒂莫西·斯波的演出也相当生动传神。
在最后再来看一眼开头出现的那幅自画像吧,让我们认识一下透纳先生!
Self-Portrait,c. 1799
「太陽即是上帝」
摄影太美。没有大起大落的drama,而是用琐碎的片段,波澜不惊地串接起透纳的后半生,连拉斐尔前派的兴起和世博会水晶宫这样的十九世纪中叶大事件都暗示着一笔带过。23分钟处唱的那段珀塞尔太动人。
生活景致 日常情感 两个方面都做得很好 但快到生涯尽头的两处突显外界和自身的刻画 能理解不喜欢 p.s. 总觉得开篇的猪头肉有些黑
即便导演是喜欢的迈克李,这部还是非我茶也
为什么稀里糊涂翻出这部来看,是因为有一天似乎在郑重其事抓耳挠腮的想光线的问题,数码和颜料哪一个更为重要,哪一种形式更能诠释和表现光线?电影隆重严肃的配乐和那种习以为常的美并不是我的菜,当然,每次看这样的电影,就会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low逼啊啊啊啊。
恕我情操审美太低,看着肥胖丑陋猥琐的特纳在屏幕上晃荡了近三小时,再伟大和优美的画作都不免流露着世俗的屎尿屁味,以及英国上流社会那股附庸风雅的酸臭味!
拿奖的都不好看
节奏优美,电影的整体结构兼具古典音乐和油画的特点。对争议性轶事的选择使用,通过非常intelligent的叙事组织、剪接,巧妙地整合到主人公画像之中。近乎完美的传记电影。
甚少离开现实主义土壤的导演迈克.李,此次选择历史人物传记题材,就是试图以现代的数字技术去向传统绘画艺术致敬。而以画家已步入创作晚期的1826年切入叙事,则可以聚焦于透纳最后的25载人生,并呈现其如何在充满缺陷的个人生活和布满激情的创作体验中,成就其作品近乎运动起来的前印象派质素。
没有激情,没有激情
真的名不虚传,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表演法可以跟梅婆的铁娘子并列
一星给选角,导演可能中年危机犯了,无论你想拍的是谁,都不是特纳,以前看naked对导演的一点点好感已经消磨殆尽
传记电影一向不喜
稍微有点儿闷,可能主要因为以前的英国人根本也没啥意思。
服化道是绝美的,但是这剧情实在稀碎,拖沓。
片子太长,看的有些烦。艺术家的伟大一生
咋这么多bbc熟脸呢
摄影很美,人物刻画很到位,有两场戏看哭,一个是透纳让人把自己绑在桅杆上直面风浪,一个是拍照时跟摄影师说不久的将来画家就会走遍全天下,背着一只小箱子,像个鞋匠那样。透纳是个泽农式的人物,或者说反过来。
冗长乏味无高潮的传记片
虽然还是很迈克李,题材背景实在不是我的菜。。。光线很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