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3526.html“今天是星期二吗?
”疑问是因为被肯定,却又想着要去否定。
修理店的老头开了店门,说了一句:“又是星期二。
”极其肯定地向自己,也向路过的人说起今天的日期,仿佛是不容修改的存在。
而路边等待公交车的人似乎都默认了今天是星期二,只有那个站在最中间的男人有些不安了,“我以为是星期四。
”以为是一种置疑状态,它可以分叉成两条思考路径:今天就像被别人说过的那样,的确是星期二;又像是自己曾经记得的那样,是星期四。
看着左边,看着右边,看着没有公交车经过的前面,旁边的人笑着,是满面春风迎接像修车店老人所说的,开始星期二的全新一天?
还是嘲笑男人竟然连最简单的日期都要记错?
所以,男人也笑了,尴尬地笑:“但感觉就像是星期四。
”尴尬的背后是自我否定,却又需要寻找一个下台的借口。
没有人认识,当然也没有人会记得他弄错了时间,自我否定变成了自我肯定:今天的确是星期二,今天一定是星期二。
从星期二到星期四,从否定到肯定,到底隔了多少时间,到底存在多少尴尬的理由?
“一种持续时间记录的丧失,就会有混乱。
”肯定的星期二,否定的星期四,之间缺失了什么?
是的,是星期三。
当大家都确定今天是星期二之后的星期四的时候,忽然过来一个来给自行车打气的男子,他自顾自打好了气,临走时却对所有等车的人说了一句:“又到星期三了。
”然后骑车走了。
空气凝结在那里,微笑凝结在那里,尴尬凝结在那里,星期三,弥补了老头的星期二和男人的星期四之间空出的位置,弥补了否定和肯定之间的混合状态,但是,“又是星期三”是真正持续时间的记录,还是一种肯定的否定?
没有日历,没有钟表,时间从每一个不同人的口中说出,到底谁是正确的?
谁已经误入了歧途?
没有人再说什么,没有人再提到时间,沉默而尴尬的状态,是有声音传来的,那是鸽子咕咕的叫声,在公交车之外,在修理店之外,在景框之外,也在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之外,却变成了言说者,变成了观望者,甚至变成了裁决者——一只坐在树杈上思考存在的鸽子,它用特别的方式俯视那些人,俯视这个疑惑,俯视日常生活。
鸽子在说话,鸽子在思考。
那一只鸽子曾经出现在伟大的尼德兰画家老勃鲁盖尔的名作《雪中猎人》里,可是他们不叫它鸽子,叫它鸟,在乡村生活里,鸟儿停在树枝上,看着一群打猎归来的猎人。
猎人出门打猎,最后的结局却是空手而归,一无所获是对这个冬天的描述,可是那些鸟儿分明觉得现在更像是春天,没有收获的春天,“他们正在为过冬而做准备。
”鸟儿看见了猎人,可是猎人却没有看见鸟儿,在树杈上俯视猎人,就是俯视人的生活和生存,就像听说了星期二、星期三和星期四的不确定之后,它们在高处一定会思考和自己有关的生存。
所以,鸟儿变成了思考者,比人站得高,比人会说话,比人更确定时间。
鸟儿或者鸽子,是不被人看见的,人也无法理解鸽子存在的意义,那个患了唐氏综合症的胖女孩并不羞怯地上台,朗诵的是一首关于鸽子的诗歌,她说,鸽子落在树梢上,她说,它一边休息一边沉思,她说,它在思考“它没有钱”这一事实,她说,然后它飞走了。
她最后说,诗结束了。
老师为她的勇气鼓掌,胖女孩没有微笑地走下了台,反倒是另一个调皮的男孩在舞台上上上下下,他一定是没有听过这首诗,一定没有看见过鸽子思考,当然也没有欣赏过那副最著名的画。
鸽子在树杈上,鸽子会咕咕叫,鸽子思考存在,可是鸽子到底在哪里?
在星期二、星期三或者星期四的镜头外?
在一首叙述代替了抒情的诗歌里?
还是在一部由39个场景构成的电影里?
没有出现鸽子的形象,却成为一种言说的主体,鸽子就像是身后的导演,就像是俯视的上帝,在存在意义的思考里不露身却总是制造着终极价值。
而在这鸽子被俯视、被言说的世界里,在没有记录持续时间的混乱里,只有人活在那里,他们坐车、打气、微笑、他们朗诵、鼓掌、调皮,却总是在一种尴尬里遭遇现实的问题,在尴尬里找不到确定的东西。
星期二、星期三或者星期四,真正的时间在哪里?
那个酒馆里坐着1943年的客人,年轻的人在中间,最里面是两桌军人,穿着海军和陆军的制服,是的,1943年是关于战争的,但是没有枪炮声,只有动听的歌声,那个服务员性感漂亮,她在小杯子里倒上酒,然后唱起了《光荣之歌》:“你可以喝到免费啤酒,如果你给哥德堡Limping Lotta酒吧女孩一个吻的话。
”当歌声响起的时候,那些坐在后面的军人起身,也一起唱起了《光荣之歌》,然后列队走上前来,和服务员亲吻、拥抱,拿走一杯杯的酒,而在服务员和军人之外,是看着他们的顾客,他们没有唱《光荣之歌》,没有喝免费的酒,当然没有起身,没有亲吻,没有拥抱,他们仿佛是1943年之外的人,仿佛谁都和战争没有关系。
是的,即使1943年在遥远的时间里,这家酒馆却一直存在,后来的客人变成了在孤独的角落里独自饮酒的男人,酒馆要打烊了,服务员将椅子整理到桌子上,他却在那里喝酒,嘴里说着:“我这辈子都很贪婪,这是我不快乐的原因。
”没有人于她对话,他像是一个遗落在1943年、曾唱起过《光荣之歌》、曾给服务员带去一个吻、曾喝过免费啤酒的人。
后来的客人也变成爱喝啤酒却耳聋的老人,服务员走到他的跟前需要大声对他说话,他才颤巍巍地说出一句:再给我来点啤酒,而最后当他拄着拐杖离开的时候,当服务员为他穿上外套的时候,他也像是一个从1943年过来的人,经历了战争?
经历了别离,经历了伤痛?
在时间被改写的生活里,他只能独自一个人走出酒馆。
后来的客人也变成了穿着军装的失落者,他拎着一个皮包,却总是错过时间,曾经他在酒馆门外的时候,一直在给别人打电话,但是最后得到的信息是,聚会取消了。
他在三分钟的徘徊之后无奈消失在街道上,而这一次走进酒馆,他为的是听一场演讲,但是站在柜台前边的他,又错过了这次的演讲,“我出门的时候,天上下着大雨,然后我回去拿伞,但是家里根本没有伞,我再次出去却错过了公交车,我只好淋着雨过来了。
但是在门口我看见了告示,演讲取消了。
”没有赶上,是因为自己遗忘了东西,就像时间,1943年早就过去了,但是他穿着军装,是不是以为自己还活在那个时间里?
错过了时间,错过了时代,一身的军装带来的不是归宿感,而是缺失感,这里不是1943年,不是战争年代,不是约会和演讲的必然时间。
可是,战争和时间真的会在一种持续记录中不被弄错?
在另一个酒吧里,是现代的装饰,是现代的顾客,是现代的啤酒,可是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的是两个穿着古代装饰的士兵,他们一声号令,将里面的女顾客都赶了出去,之后街上走过成批的骑兵,他们正在赶赴前线,而走进酒吧的是当时的瑞典国王查理十二世,他从马背上下来,踩在那些仆人的背上,士兵为他倒好水,并且异口同声地说:“国王陛下驾到。
”他们是瑞典军队,开赴战争讲和俄国人交战,年轻的国王喝了苏打水,忽然要求酒吧里的服务员参加他们的军队,“睡在国王的帐篷旁边。
”然后他们出发,雄赳赳气昂昂骑着马走向必胜的前线。
可是,后面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却是那些受伤的士兵,酒吧的门再次被打开,马背上的国王却已经奄奄一息,“国王陛下驾到”的口号如出一辙,却仿佛是一次反讽,“一半的江山被俄国人夺走了。
”士兵说:“要是我们有足够的马,要是那天不下雨……”“那天下雨了吗?
”问题在尴尬中突然没有了回答,那天下雨了吗?
疑问是因为没有确定的时间,那天是哪一天?
是征战出发的一天?
还是那个提着箱子忘了雨伞错过了公交取消了演讲的军人失落的一天?
战马和制服,都是战争的一部分,而不管是查理十二世的军队,还是1943年唱起《光荣之歌》的服务员,他们似乎都在好战的日子里遇见了那一场不确定的雨,然后便是失败,便是错过,而当胜利的渴望最后变成“寡妇面纱将是你的礼物”的歌声中哭泣的女人的时候,尴尬变成了一种荒谬。
荒谬的存在,是将人变成了一种工具,生与死,爱与恨,胜与败,或者都是一个不知道是星期二还是星期四,甚至可能是星期三的现实。
所以当“人性的三部曲”以“死亡的约会”形式出现的时候,里面只有虚伪和孤独,只有残酷和悲剧。
三个死亡约会的场景,男人在大雪飘飞的冬天和妻子准备了一桌的好菜,他站立了一会,然后打算开启那一瓶葡萄酒,可是他怎么也打不开,用双腿夹住,用脚踩住,似乎都无能为力,而最后,他抚摸着胸口,无声地倒在地板上,厨房里的妻子却自顾自地准备着另外的美食;医院里的老人用手抓住那只从家里带来的包,里面是珠宝、首饰和7万元钱,她叫她的女儿拿来,为的是一起带到天堂去,可是进来的儿子却对她说:“你要去天堂了,爸爸在那里等着你,你不能带着这些钱去。
”走过来要夺下她手中的包,但是老人死命不肯,一场争夺战在老人生命的最后一天爆发;一艘渡轮上,一个付钱买了鲜虾三明治和啤酒的顾客突然心脏病犯了,倒在地上一命呜呼,服务员问:“他付了钱,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然后她对着那些站立着看这一幕发生的顾客说:“你们谁要啤酒?
”一个胖子走上来,拿走了那杯啤酒,自己喝了起来。
三个死亡的场景,或者都和贪婪有关,在一种冷漠的夫妻、母子争夺和免费饮酒过程中,死没有了任何尊严,不仅尴尬地表现了人性,也变成了对于人存在最无情的解构。
战争的尴尬,时间的错失,死亡的卑微,都在荒谬中变成了讽刺,而当瑞典国王查理十二世变成历史,当1943年变成历史,现实意义上的人,如何找到生存的意义?
其实,在时间的错乱中,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实,都变成了鸽子俯视的一幕。
而在这虚伪、孤独、残酷的存在中,山姆和乔纳森似乎是唯一带着自己的名字,活在现实意义上的人,他们看见了查理十二世出征的场景,看见了穿军人制服的男人失落的背影,看见了那些死亡相约的主角,而看见之后,他们却也陷入了真正尴尬而荒谬的存在里。
他们是一对推销员,推销的东西包括“吸血鬼牙齿”、“独牙叔叔面具”等搞笑产品,但是除了他们自己戴上他制造点笑声之外,没有人会买他们的东西,他们进入一家文具销售点,老板说,我们的店不需要;他们卖了产品去讨钱,女人却传达丈夫的意见:我们没有钱;他们住在廉价旅馆里,却被人逼债,“你们必须两周之内还钱!
”他们被生活逼迫,那些搞笑玩具却无法为他们制造笑料,他们迷路,他们哭泣,他们陷在一种无力挣扎的现实里,而乔纳森经常做一些可怕的梦,他预感到自己会和父母在天堂相遇。
在廉价旅馆里,乔纳森的那个梦似乎是可怕的,一大群的黑人被军人赶进了巨大的铜柱了,然后关上门,点上火,大火在铜柱下面熊熊燃烧,而里面的人似乎在被炙烤,这是一种灭绝人性的酷刑,但是铜柱的外面装着各式的喇叭,所以里面的惨叫声最后变成了一种动听的音乐,而在音乐声中,对面的那些遗老们手拿着酒杯,像是观赏一处演出一样庆祝着。
军人和黑奴,燃烧和死亡,那个刻写着“波利顿”字样的铜柱却也是瑞典悲剧的象征,这是一家发现了金矿的公司,却一直干着罪恶的勾当,而在乔纳森的梦中,它甚至变成了民族耻辱的象征,那些黑奴被炙烤,惨叫声却置换成了一种音乐,是战争的残酷,还是人性的泯灭?
而这些在乔纳森看来是“可怕的事情”,曾经就在历史中,在现实里发生着,而每个人都无法逃脱这样的奴役,无法避免这样的悲剧。
而梦就是现实的巨大隐喻中,那些互不关联的39个场景却慢慢变成了一种存在的群像:两个推销员走进餐馆,坐在旁边的是一个正在喝啤酒的顾客,他刚从一家理发店逃出来,而理发店的老板是从干了15年的渡轮中辞职的,“因为眩晕。
”而那艘渡轮中就发生了心脏病客人猝死的事件;推销员听军人述说被取消了演讲的遭遇,军人曾经经过的那家餐馆里,坐着的客人,一边是在医院和母亲争夺皮包的儿子,另一边是跳弗拉门戈舞的胖女人和她骚扰过的男青年……他们都穿插在不同的场景中,彼此都有着不被人知晓的故事,而每个人似乎都难以逃脱存在的困境。
但是在这困境面前,他们唯一可以安慰别人,安慰自己的或许就是那一句话:“我很高兴听到你很好。
”舞蹈老师骚扰男学生,当男学生愤然离开的时候,门外打电话的清洁工说过;渡轮的船长给别人理发之前,站在那里接电话时说过;夫妻在家里,丈夫坐在桌子旁,妻子在厨房间打电话时说过;那个一手拿着枪一首拿着电话机,忏悔的男人也说过;那个用猴子做实验的工作人员,对着窗户打电话时也说过……“我很高兴听到你很好”在不同的场景中被说起,但是都是在电话中,在看不见对方的故事里说起,像是在安慰一个缺席的人,而在这种安慰中,他们连自己也缺席了。
今天是星期二?
是星期四?
还是星期三?
查理十二世的征服和失败,1943年的歌曲和啤酒,现实的死亡和推销,这是奇异、荒诞、冷峻、幽默、疏离的场景,却也是被连接在一起的生存,而那只鸽子在树杈上,发出咕咕的叫声,或者并不是为了言说,并不是一种启示,因为对它来说,随时可以飞走,但是在这孤独而荒谬的世界里,在这虚伪和变异的生活里,人生存或者也还需要一种希望,阳台上吹着泡泡的两个女孩,坐在婴儿车上被胖女人亲吻小脚的婴儿,以及躺在远离城市的沙滩上的情侣,或者他们是被遗忘的,没有进入历史,没有进入梦境,没有进入酒馆,但是在遗忘中他们却可以独立地成长,却可以逃避荒谬,却可以真正确定今天是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却可以不打电话真正在未来说一句:“我很高兴听到你很好。
”
有些神情呆滞沉默寡言,就像被搁在某一特定怪异奇妙情境中的玩偶,比Aki电影里的演员还要富有戏剧性和形式感,有些像是从停尸房走出来面色煞白神情凝重神神叨叨的怪异物种,一种对于人类麻木生存状态偏装饰形象化的另类刻画,单调简易的场景之间的转换与过度,沉闷压抑布满愁思的氛围,透着北欧式的冷峻感,充斥着灰暗的冷色调,没有完整通俗的剧情,利用影像的特质巧妙模糊和混淆了时间与空间之间的明确界限,就像是由一个个互为独立又存有交集的情景剧串联叠加而成的怪片,出自于慢工出细活不照常理出牌有自个一套拍片体系和风格的瑞典导演罗伊·安德森,去年凭借这片在威尼斯一举登顶擒下金狮。
这片主要围绕着”人性“和”存在“这两个复杂深奥的哲学议题展开,试图通过新颖独特的视听感受和直观的表达,来体现两者间的联系和矛盾,影片一开始罗伊·安德森就奉上了三段”与死神相遇“的构思,在轻快逗趣的美妙配乐中,透着一股冷飕飕的诙谐感,以片段式的简单日常生活入手,犀利精准的直插人性的要害,一名中年男子使劲拧瓶盖结果导致心脏病发猝死,妻子却还在厨房乐在其中的做菜;老大不小的儿子想要夺下躺病床上时日不多的老妈手里紧拽的财富;刚买完单就莫名翘辫子的路人甲留下了一份免费的美食,当服务员询问谁需要时,全场一片寂静,随后只有一个胖大叔拿了啤酒,除了“存在”难逃“死亡”的约束外,一时世事无常下,人性的冷漠、贪婪、自私和忌惮展露无遗,在繁杂社会中的存在结果引发了犀利的人性反思。
话说喜剧元素也有等级划分,低俗自不必多说,一般被定义为转瞬即逝或过目即忘的肤浅搞笑,而带有小聪明的冷幽默或黑色幽默,往往被归类到一种相对高级而富有营养的趣味中。
《寒枝雀静》中的趣味则包裹着由荒谬现实诞下的苦涩笑果,带有些许讽刺的意味,比起主观严肃一本正经的批判,这种戏谑的手法增加了影片的可视性,而表达也会变得更加的深入而尖锐,在既定观念中,我们常常将剧情视为一部电影的核心和灵魂,会很理所当然片面的认为若是连个故事都讲不好,那这片就得大打折扣,甚至会被冠以烂片的头衔,但一些导演则偏好剑走偏锋另类出击,不是花过多的心思在情节构思上,弄得思路高深莫测让人一头雾水,要不压根就没把重点放在剧情上,更侧重于透过影像风格展现个人思想,以至于没啥故事脉络,这片就属于后者。
“与死神相遇”后,罗伊·安德森以两个落魄的推销员为轴,从他们追债和被讨债的过程中的见闻展开影片的全貌。
荒地上寻欢的男女;爱吃豆腐燃起熊熊欲火的舞蹈老师;没能等到按约定出现的人在外苦等的男子;为了帮助妹夫曾经身为船长的男子表达完自个毫无剪发技能后,坐一旁准备剪头的推销员立马闪人;一边是痛苦被实验的猴子,另一边是悠闲煲电话粥的人类,人性的本能和劣根性在情境的串联中不断发酵,而它们的另一共同点则是对于存在的注释——依附他人,由人构成的社会关系和生存法则中建立起存在的意识和本质。
从英姿飒爽的出发到伤兵满营而归之间国王在经过小酒馆时的对比,这段是片中令人惊艳的一段,新旧之间的重合和并置,反应极权主义的腐败和无能,不过有趣的是驱赶完女性后,以服兵役为国效力为由,国王一眼相中了俊俏年轻的酒保,举止间却难掩内心的爱慕之情,回来后一败涂地的国王同样得为厕所迈入等待的行列,这其中无疑有点讥讽的意图,对于过往腐朽体制和战争伤害的反思,也是对于“存在”在既定印象和时间轮回中具有确定性和真实性的质疑和推翻;两个像是被现实隔离和抛弃的推销员,无论是追债时被人强硬的呵斥,还是被讨债时被强硬的警告(不管是被撞还是生病),在建立的生意关系中空洞的人性已被利益两字填满,显得冷漠而无情。
在推销商品的过程中的冷遇,动作迟缓木讷严肃的两人同样让人觉得有种酸涩和伤感的滑稽,有着长长獠牙的吸血鬼牙套,会发出冷场笑声的哈哈袋,人模鬼样怪吓人的头套,无论是在小店吓到顾客,在沉静的小酒吧听到哈哈袋发出让人“呵呵”的无语笑声,还是坐在路边向顾客推销以半价出售的无人理睬,无不反映出生存的艰难和不易,他们时常挂在嘴边的“要为观众带去欢乐”,却逐渐和这份理念背道而驰,遭遇各种冷场和尴尬,最终把郁闷和痛苦留给了自己。
在两个推销员喝酒的酒吧里,有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忆起当年的片段让人印象深刻,瞬间拉回到往昔岁月中,歌声飘来,唱道:要是没钱付酒钱,可以献吻一个,酒吧里的男子纷纷排队为女店主献上深情一吻,对比而来的却是现在进行时的寂寥、苦闷和时过境迁的无奈,最后迟暮的老头在旁人的帮助下才穿上大衣迟缓脆弱的离去。
销售无果压力重重被愁云笼罩的两人最终小宇宙爆发出现争执和分歧,短暂的分别后,孤独的滋味再次挽回了两人的关系,但其中一个已深深的陷入到生存的疑惑和苦涩中难以自拔,透过他的思想罗伊·安德森插入了一段十分震撼的片段,一群军人正残忍的将一群消瘦孱弱的黑人赶进一个布满喇叭铜质的怪异装置中,封闭后点火,就像烤肉串一样不停地旋转,就这样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被凶残的折磨和漠视,在烈火下被无情湮灭,随后反射出怪异装置的玻璃门逐渐打开,一群手持高脚杯喝着美酒穿着礼服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盛宴”般的华贵老者们出现在眼前,人分贵贱的不公、残酷、荒诞和悲怆令人痛心,而这样赤裸可怖的体现,也是罗伊·安德森对历史的回望、现实的反思和未来的警惕。
片中有一句经常出现的台词:“我很高兴听到你过的不错”,看似一句诚恳、热切、礼貌的回复,但实际这种千篇一律的答复更像是复读机般为了维持某段关系而出于本能回应的一句客气、敷衍而表面的话语,人与人之间犹如点赞般的关系在罗伊·安德森设计的台词和情境中变得极度的苍白无力而浮于表面。
影片最后,从路边等车的路人间的几句对话可以看出,就连长久以来我们深信不疑的时间定义似乎也不具备无懈可击的实质性意义和坚如磐石的确定性,更像是一种人为意识性的归纳和总结,存在的意义到底是神马?
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再次被罗伊·安德森搬上了台面,就像小女孩想要朗诵的那首诗歌和片头博物馆里极具象征性的展品一样,古往今来无数人就像那一只只停留在树枝上的鸟儿,会经常不自觉的思考这个问题,然而人各有异,答案不尽相同,很多人甚至一辈子都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唯有日复一日的在生存里徘徊和挣扎而未真正的走进或融入生活,而罗伊·安德森更侧重表达的是在无比荒诞悲凉的现实下,所反应和引发的人性弊端与残酷结果,以及存在的虚伪、虚无和空洞。
第一个镜头出来就震了我一下,柔顺的影调,精心设计的构图,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太干净了。
我只能报之以“卧槽!
”。
第二个镜头依然如此,等到第三个镜头时,我忍不住暂停截屏了。
但之后我觉得也没有必要了,因为每个镜头、每个瞬间都是这样,如尺子量过一般精准,太“如画”了。
寒枝雀静我是几个镜头之后才意识到这点的:每个镜头都是固定镜头。
相对于前两天看的《俄罗斯方舟》的一镜到底,本片由39个固定镜头构成,则走了另一个极端。
如果说不间断的运动镜头表现了时间的绵延,那么固定机位的长镜头则表现为舞台感,银幕|屏幕就是第四堵墙。
强调戏剧性的要求为人物精确的站位和走台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39幕剧之间并没有线性的时间逻辑,只有角色的重复出场。
最主要的显然是那两个推销员,他俩基本上串起了大部分的碎片叙事。
碎片化、去中心化的叙事是一大特点。
本片的色调也非常有特点,这和《她》的画面影调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图片2>《她》的影调多呈现为一种明亮柔和的粉色系,贴合影片的温情浪漫的基调。
而本片的影调则显得冷一些,但依然是柔和的。
由于是固定场景固定镜头,画面中有限的元素的影调控制得如同构图一样精准,丝般顺滑,赏心悦目。
阴郁的色调暗示了日常生活中的压抑和枯燥。
无论是色彩还是构图,都显得过分“完美”了,和我们的日常经验有距离,因此也显得有点不真实,这也是对镜头语言所强调的戏剧性的回应。
这种戏剧性把那些看似无聊乏味的琐碎叙事推向了隐喻和象征。
今天终于把这部给看完了,竟然发现这是我四年前想看的,资源一直在我的迅雷里吃灰。
看了之后就发现,这是我苦苦寻找的那种叙事风格的电影。
其意识流结构超越我过去非常钟爱的一部电影:《纽约提喻法》这是由数段影像符号共同组成的一部影片,但内部所在探讨与发人深省的价值却是同一的,并非如各个碎片化的片段。
但哪怕通过人物的台词,以及渲染出的情绪,我们也能陷入在导演罗伊·安德森精心设计的对死亡,破碎的诗意般阴郁的氛围之中。
不管是从影片十分具有创意性和新颖的碎片化叙事结构来看,亦或是从影片整体对死亡议题的发人深省的角度,这都是将来的我要学习的,不得不说导演罗伊·安德森在这方面玩得特别出神入化。
给我特别震撼的便是构图有种荒诞的美感,让我想起前段时间玩得一款游戏《隐迹渐现 Pentiment》开篇时候的荒诞奇异般的梦境(苏格拉底、祭祀王约翰和圣格罗比安还有引领但丁穿过地狱的先知比亚琪出现在同一个场景中)。
《寒枝雀静》在该影片中让我记忆犹深的便是,影片过半时出现的酒馆奇遇:远景画面中,画面远处的电线塔与酒馆内部的查理十二世,还有坐着的酒吧钢管椅子同现在一个画面时(在这之前还有那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伸出佩刀吓唬现代人)。
这种画面给人的感觉虽然呈现一种时空错乱的荒谬,但是从符号学角度上分析又是特别有意思:其内在是拥有一种相同的意义的,并且这相同的意义和妄图表达的情绪一直贯穿影片始终,这何尝不是一种特别有趣的电影拓扑结构?
罗伊安德森这个可爱的老头只是把拍电影当作自己广告导演生涯之间的小甜点,但是这些加起来不超过十部的小甜点里甜里总是透着酸楚。
它的电影中那些欧洲笑点可能无法刺激中国观众的笑肌。
但是每一个尴尬的场景,每一个囧得出奇的四零五零老男人,都写满着人生的苍凉和矛盾,这些东西在这部《生活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影片的主题并不复杂,影片全名《鸽子在树枝上反思存在主义》意味着导演拍摄这部电影的目的就是想让观众从一种类似于鸽子的角度客观地去看看人类的存在境况。
但是在罗伊笔下的人物都散发着萨特那句老话”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
“的诡异气息。
影片一开始就是三个奇葩却很现实的死亡场景:第一个是因为使太大劲拔瓶塞而突发心脏病而死的大叔,当看到这一幕时,笔者突然想起可怜的《欲望号街车》的编剧田纳西威廉姆斯,因为这哥们就是误吞了眼药水瓶盖窒息而死。
很轻松的生活,谁能预料一点小破事就让死神突然到来了呢?
到了第二个场景,变成了一个垂死却想要把一大包金银财宝一同带到地狱的老奶奶,虽然谁都知道人死了都不可能把这些物件带到地狱,但回想咱们中国人却一直给死人烧纸钱,每个纸钱都是上亿大钞,咱们到底是在图什么?
到了最后一个场景,一个买完食物的人突然死了,剩下来了三明治和啤酒,一个老头在光天化日下免费地获得了那杯啤酒。
死人的饭都敢蹭,只能说人心的冷漠都已经冷到骨子里。
种种场景表明,荒谬的生命,冷漠的灵魂,是社会普遍存在的现实。
虽然三个场景可能忍俊不禁,但是我们的笑只是对我们生存的现实的大大的讽刺。
不过这部电影并没有完全抛弃叙事,我们有两位主人公,他们是卖玩具的,总是说着要给大家带来欢乐,但是它们却看起来垂头丧气,因为他们根本就快乐不起来,他们的玩具根本卖不出去(说实话他们的玩具是用来吓死人的吧),还居住在狭小的公寓里,生活冷淡。
他们的悲伤源于生存环境的压力。
压力是什么?
钱啊!
关于钱的论述来自于影片用于点题的小女孩做的那首诗。
这部电影虽然在叙事效果上如同拼贴画一般松散,但是你能从镜头内给出的信息拼插出一个共同的寓意,这种高端的表达方式常常被称为镜头内蒙太奇。
回到电影中,这两个人的故事与影片中经常挂在角色口边的“我很高兴听到你过得很好”殊途同归,口头上的好都是假,生活的痛苦才是真。
在导演所呈现信息中,这种悲伤的生活并不局限在现实社会,我们看到历史上打败仗的讨伐军队,哭泣的寡妇,做实验被电击的猴子,还有被赶进贴满大喇叭的滚筒中活活烧死的黑奴。
人类历史上充满着无穷无尽的悲凉的杀戮和失败,这种负能量已经跨物种,跨种族蔓延着。
在我看电影的时候,我总觉得罗伊安德森这种倾斜的构图像极了爱德华霍珀的《夜鹰》,空间的孤独感,人物之间的距离感,正是爱德华霍珀这名画家一辈子追求的。
而罗伊安德森将一个个霍珀化的场景用一种静态,几乎没有镜头运动的拍摄方式记录下来,让每一部镜头都呈现油画的风格。
而安德森对艺术史的致敬远远不止于此,他的灵感本身来自于弗兰德斯画家博鲁盖尔的《雪中猎人》,而在烧死黑奴的滚筒上插满喇叭,罗伊安德森的设计也是借鉴于博斯《尘世乐园》地狱部分充满乐器的概念。
我很少能看到一部影片像一本好书在能在庞大的艺术史中旁征博引,只有博闻多识的罗伊做到了。
看艺术电影需要大脑不断地反思。
不像商业片给出故事确切的因果关系,艺术电影需要观众自己组织电影镜头的信息而形成故事,这也是艺术电影很好玩的一点。
罗伊安德森这部艺术电影杰作集成了老一辈荒诞主义戏剧文学革命家的传统,在影像符号上又很好地利用了传统欧洲绘画的符号信息,这部电影之所以能获得的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的原因。
不过说实话,最让我感慨至深的还是电影呈现出来的现实社会,萨特那句“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
”从某种角度上已经成为人类社会运行的特点,我们无人能够幸免于难。
“一只坐在树杈上思考存在的鸽子,它在想它没有钱,然后它飞走了”。
片中一个小女孩如是唱着。
(寒枝雀静的灵感“雪中猎人”)寒枝雀静就是一个如此简单的故事,或者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是导演罗伊·安德森精心安排的一幅众生浮世绘的画。
7年一部的人生三部曲迎来了最终一章,延续“二楼传来的歌声”、“你,还活着”的是安德森个人艺术风格鲜明的画面。
冷静客观的固定远景捕捉每一个角落,鼻涕般的黄绿色调世界与其中僵尸般苍白面容蹒跚步履的人们不乏荒诞嘲讽,也变成安德森独一无二的作者色彩。
他将绘画考虑为一种与电影表达相通的形式,就如“寒枝雀静”的灵感来自彼得.布鲁盖尔的画“雪中猎人”,虽然安静平和的山林雪景是节日贺卡图案的大热门,但鸟儿所俯瞰的山中疲惫猎人和远处溜冰的人们的世界却又饱含人类的百态忧愁。
“寒枝雀静”的世界就好比鸟雀眼中的世界,在罗伊安德森的镜头下,人们安详表面下充满了麻木不仁和荒诞无稽。
就如一幅巧妙的众生浮世绘,电影中并没有明显的线形叙事,甚至连时间都是模糊的,只有空间像展开画布一样,让观众一点点窥探到这个安详而荒谬的世界。
起到引子作用的是开头对死亡的荒唐考察,为了开酒瓶而心脏病发的中年人,以为自己能将财物带上天堂的老太太,还有死者付了钱无法退回的啤酒;仿佛人类的死不再是个自然的过程,而是总与些荒唐的价值观与金钱挂上了钩。
没有明确的时间线,贯穿起整部电影的是二人拍档山姆和乔纳森,仿佛唐吉柯德和侍从桑乔,他们做着发家之梦却路上碰到各种世事怪事,滑稽而不得要领的可爱。
为了把“欢笑”带给人们他们卖着吸血鬼假牙、笑袋和可笑的独牙大叔面具,然而得到的只是笑袋发出的可怕笑声、推销无路的窘迫、收不回款的鸡肋。
不得不让人思考“快乐”真的可以买卖吗?
然而荒诞的还远远不止这些,片中最为超现实的部分,历史上的查理12世率领军队突然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出来征战讨伐,女人被赶走,气势英俊的国王虽受万般敬畏却和美男酒保调起了情来,而十万壮兵的军歌为他们歌唱。
这边厢年迈的老人孤独的喝着酒,回忆着二战时年轻军人的自己,此时同样的军歌旋律却变成了忧伤的慰抚,身无分文的士兵们与酒吧姑娘拥抱换酒喝。
这首相同的旋律就像人类记忆和意念的纽带一般让人无法忘记,自古至今人本性未移如旋律未变,换的只是歌词和无法抹去的罪恶感记忆罢了。
好笑的是战争惨败而回得查理12世不但厕所都没得去,还给女人们带来了寡妇的面纱。
残酷荒谬的浮世绘,可怕的并不只是人类的好战,而是人性伤痛所留下的永久疤痕,人类所犯下的错误就像幽灵一般,在记忆中挥之不去,变成梦魔和愧疚。
掩藏在山姆和乔纳森的滑稽笑袋和假牙背后的是金钱的追追讨讨,人性本质与过去黑奴被扔进巨大铜管里燃烧演奏出美丽的音乐也未曾变过,只不过后者有老态龙钟的贵族们围个观罢了,那美妙的音乐是那么的美,却又同时的是那么恐怖不已。
假若不是已经麻木于其中的僵尸化的凡事常人,只是一只树枝上的鸟的话,恐怕方能看到世间光怪陆离。
安德森的镜头设置巧妙的利用斜角和固定长镜头让人注意到画面中同时发生的不同奇妙,即便是不起眼的角落发生的细微也毫不会落单。
“我很高兴听到你过得不错”,好像咒文一般四散在片中,即便说的人们看起来完全过的不像如此,这句荒谬不已的话在被电击的猴子旁边更是充满了安德森的诙谐讽刺。
在这个弱肉强食,金钱带动一切,孤独无处诉说的世界中,恐怕也只有“我很高兴听到你过得不错”是最合适的寒暄了。
人生到底是什么?
树枝上的鸟儿沉思着。
也许就像结尾所描绘的一般,当你以为是周四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告诉你是周三。
于是你无奈的活在大家的周三中。
毕竟时间并不真正存在,过去与未来亦摸不到界限,有的只是活在众生中的共感和活在人类的定义中的世界罢了。
很惭愧,认真看了两遍,也没瞧出个好来。
什么啊这都是,哲学?
没get到哪里有哲学的味道。
喜剧么?
很抱歉,除了满屏僵尸,我没觉出哪里好笑/可乐。
估计也就是欧洲系的人们,才能跟其中的所谓笑点相合。
作为一个东方人,我只觉着莫名其妙,压根乐不起来。
北欧片子看过不多,基本上调子都是沉闷/冷峻style。
人物和景色一样萧瑟,而且寒冷。
此片就更加高冷,基本上全片看完,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印象中的瑞典是个高福利国家,国民普遍受教育程度很高。
虽说高纬度地区人民比较内敛,但是,也不至于那么丧吧。
一个个像是刚从埃及法老墓趴出来的,满街行走着木乃伊。
目无表情,死气沉沉,都跟哑巴似的,走路慢得像分解动作。
服了。
唯一亮点是片中那些歌曲,听着很美(不知其名)。
其他就木有其他了。
整体观感差,给差评,5.9/10分吧。
特别申明一下,我说我话而已(我想我有说真话的自由吧),并无叫板谁之意。
所以,谢绝拍砖。
谢谢。
在北影节期间,千里迢迢跑到中间影院看了罗伊·安德森的《寒枝雀静》。
安德森是伯格曼的弟子,一共就拍了五部长片。
这是我看的第一部安德森,之前有人说他的片子闷,但看完后我决定剩下的四部省着点看。
《寒枝雀静》的风格非常鲜明。
整部影片镜头在50个左右,这意味着平均每个镜头的长度在两分钟以上。
无一例外地,每个镜头都是固定机位、固定景别、景深镜头和长镜头,其实类似于戏剧空间和舞台效果。
惊奇的是,影片每一秒都紧紧抓人眼球,因为场面调度实在太精彩了,也就是说,每个镜头里都是戏。
因为只在大频幕上看了一遍,以下做草草的分析:1.空间。
仔细考究本片中的空间,发现绝大部分场景(尤其是前半部分)都是设置在封闭的室内的,且该室内形式感强烈,色彩搭配一般只有两种,干净、极简主义,带有内置的画框构图或者逼仄的纵深镜头,棱角非常鲜明。
哪怕是大街上的室外空间,取景也是无杂物、无杂人的,这绝对区别了经典主义和现实主义电影中“群众演员”的造型作用。
这样的空间奠定了超现实主义的基调。
其次,镜头中的空间通常是画框中套画框,至少可以被分成两个小空间(多数为两个,也有三到四个),多个空间同时发生着故事,使得单个镜头中的信息量极大,而观众也可以享受视点自由选择的乐趣。
多数情况下,几个空间之间的关联仅仅在于某空间中人物的“观看”与“被观看”,而并无更深层的情感连接,这也暗示了安德森的主题——人与人之间与生俱来的隔膜和疏离。
比如在酒吧里的人们,跟推销搞怪用品的两个推销员是界限分明的两个空间;比如,在玻璃门里注视着烈火上滚筒的老人们,哪怕跟烈火叠印在一起,他们也只是“看客”而不是参与者。
2.时间。
影片中每个镜头遵循的都是真实的时间,再加上镜头前的人们都自如放松地表演着,使得影片有纪录片的效果,人们真实的生活状态得以被剔除杂质而精简地呈现。
没有经过剪辑的长镜头耐心地展现推销员怎样打开箱子,拿出搞怪用品,不厌其烦地戴上展示,遭到拒绝,合上箱子离开,使得观众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人物的动作身上,对人物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关切,并对下面会发生什么产生期待。
其次,镜头与镜头之间的连接是不遵循真实时间的,甚至是毫无关联的内容拼贴在一起,有很强的可置换性,类似于意识流或者database。
因此本片没有严格的叙事逻辑,遵循的是导演的个人意图逻辑。
片中甚至出现了现代的酒吧里,查理12世率领着军队出征的场景,而此片段之前的字幕打出了“1943”(注:本片中共插入三次字幕,第一次为“三次与死亡的相遇”,第二次为“1943”,第三次为“人类”),这种反差极大的时间设置给本片蒙上了荒诞的色彩,暗喻也不证自明。
3.主题。
看这个片时很容易想到的是贝拉·塔尔的《都灵之马》,后者也只有30个镜头,也是用超现实主义反应人类的处境。
个人认为本片的主题的极难准确把握的,但可以从一些线索中进行推测。
本片叫《寒枝雀静》,除了整体的影片气氛是“寒”“静”这种肃穆感之外,片中还有一个小女孩在表演台上朗诵自己写的一首叫做“鸟”的诗,大意是,一只鸟站在树枝上,因为没有钱它飞走了。
连一个羞涩的小女孩,都知道钱的重要性,将没钱的属性赋予一只小鸟。
钱,或者钱代表的一种生存状态是导演关心的。
两个主人公推销员是在为钱而奔命,他们被一次次拒绝,挨骂,也去逼债,碰上更加因为没钱而焦虑的小店夫妻。
还记得影片开头的三次与死亡的相遇吗?
第二次中,是一个将死的老妈妈,躺在病床上紧紧攥住盛满珠宝的手袋,连儿女都夺不下来。
第三次中,是一个在快餐店猝死的顾客,他点的餐无人享用但因为已经付了帐不能退还,只好让别人拿走了那杯免费的啤酒。
钱是与现代性紧密相关的事物,也直接影响了人们的生存状态,造成了某种危机。
两个推销员是截然相反的人,高个老练,秃顶感性,当秃顶的感性影响到了他们推销时,高个甚至与他闹翻,秃顶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捡起那些洒落一地的搞笑用品,喃喃着“可是你没有告诉我这个啊”时相当委屈和感人。
秃顶会一遍遍地听某支曲子,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忧伤,他似乎是导演的化身,敏感地觉察到了这个社会中病态的“寒”和“静”。
他们重复说要用他们的产品给人们带来快乐,可走到哪儿,都遭到人们的厌烦。
当秃顶在难过地听音乐时,管理员也只是冲过来叫他把声音调低点。
人类,就像那只在实验室里被点击的猴子,痛苦地哀嚎之时,实验员只顾着无动于衷地打电话。
而电话里的内容已经被重复了无数遍:“听说你过得好我感到很开心。
”“开心”这一表示情绪的词已经蜕变为一种礼貌的措辞,人们似乎已经无法获得那种开心和亲密感了。
但那种温暖仍零星闪烁。
导演在片中插入了酒吧里女服务员要求大家亲她才有酒喝的片段,在众人合唱的音乐声中,我们可以感到陌生人之间的友善和快乐,是影片里最动人的片段之一。
还有一男一女一条狗在沙滩上亲密的举动,也是影片中为数不多的温暖场景。
更多的时候,我们感受到的是类似于战争创伤的灰烬——烈火中的滚筒奏出奇异的长号声,用冷酷和牺牲铺成的乐章。
人们观看他人的痛苦,就像观众参观博物馆里的恐龙骨架。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乃至影片最后,一个坐车上班的男人记不清今天是周几了——是周三还是周四并不重要,因为每天都建立在前一天的死亡上,而每天也成为后一天的废墟。
用一个小时敲完这两千个字觉得还有好多话想说,但万恶的P大宿舍没热水可以洗澡了我只好闪人了,留待下一部安德森再说吧。
看上去有些瘆人的剧照,导致这部电影在我的硬盘里待了有大半年时间,让我不停的酝酿酝酿,终于等来了难得的耐心。
同金基德的空房间,圣殇,李安的色戒,还有贾樟柯的三峡好人一样,拿下金狮的寒枝雀静,果然很合我意,值得细细品味,这应该是因为威尼斯偏爱的表现方式不是话语而是镜头和作品的风格吧。
这部看上去由诸多冷漠的镜头,荒诞不经的片段拼凑成的电影,阴郁、诗意,却很容易发现那些温暖的小细节,同时也向我们展示了百无聊赖的人生:也许我们经常会听到:我很高兴听到你很好。
但是心里最想听的应该是:酒瘾上来没钱,你就献上一个热吻吧
是一部要求导演掌控荧幕的电影,在这部电影中观众只要将快进后退的选项交给罗伊安德森,他便能带来极好的观影体验。
因为这是一部属于“观察者”的电影,全片仅有的39个镜头中只有一个运镜,但包含的细节与张力并不亚于某些夸张的长镜头。
港译篇名为鸽子在树上反思存在的意义,显然导演揭示的便是人与生俱来的存在主义危机,本身的荒诞性,与卡夫卡小说的风格极为相似。
正如导演在片中重复出现的客套话:“我很高兴听到你很好。
”这句荒谬不已的话在被电击的猴子旁边更是充满了安德森的诙谐讽刺。
在这个人人由象征秩序所支配的世界,恐怕也只有“我很高兴听到你过得不错”是最合适的寒暄了。
除此以外,罗伊安德森不愧是师从伯格曼的大师,在黑色幽默的同时还刻意模糊了空间与时间的界限,其中酒吧和查理十二世的片段尤为亮眼,富有极大的戏剧张力与魔幻色彩。
在电影的结尾,导演安排了一个认为日期是星期三的人,但周围人群都认为日期是星期四。
这个情节让我不得不为罗伊安德森的一针见血而感到佩服。
他揭示了人最大的悲哀—存在主义式的危机,正如拉康的理论,人生来活在大他者的支配之下。
所谓的语言,意义,价值等等形而上的东西,乃至于一些我们认为是“物质”的东西是否是人类的自娱自乐?
导演的哲学功底可见一斑。
借用北野武的一句话作结:“这个世界上拍了这么多美好的电影,世界变得更美好了吗?
”在当下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哪样的电影是我们所需要的是值得我们思考的,毕竟悲伤给人的力量可是要大于快乐的
【3】仍然那么富有形式感,不同的段落组合犹如后现代拼贴,在固定画框内制造出相对运动与相对静止的反差,色调依旧北欧性冷淡,罗伊·安德森的方法论就是靠无限失真来反映“真”。虽然不吃这一套,但要承认本片比起《二楼传来的歌声》好了不少。
北欧瑞典,自带冷清寂静,喜欢。固定长镜头,开始很闷,看进去就是客观真实。
没做功课,直接看懵。平均时常超过三分钟的39个固定长镜头简直是考验人的精神意志。坐在电影院里意识飘忽眼皮翻飞,只有在白嫩的小国王勾搭小酒保的时候精神了一下(。
没看懂 晦涩 阴郁 所有人面色惨白 像是一个个的行尸走肉 整个世界和人都很荒诞 绝望
「气象万千·极地光影」特别放映单元——在大银幕上看这样的电影真的很棒,映后策展人的背景讲解也让这种体验更佳。★★★★
老年人演员,猜想老龄化也是导演想传达之一?场景的表现更像话剧,一场结束再卡,演员的台词都走位都要一气呵成。并非每个场景都能领会。据说39个场景没有逻辑关联。但也因此影响观感。隐隐不明觉厉,还是要承认是强撑着看完的。
我的39届#HKIFF#最后一部。计划外电影。看到片名和预告片后超怕会看睡着结果没有,大概睡点提高了orz 每个场景都是静止的单镜头,动态缓慢语言简略,不像看电影像在看连环画。留白高手,倒是理解为什么会有死忠粉。对我是新奇的体验但确实爱不上。。
等待戈多
如同散文的电影,人物仿佛都被抽干了灵魂剩下空洞的驱壳。碎片化的场景补丁,一个个固定场景贴补而成,但是有限的镜头里奇妙地映照出广袤的空间。最近看过的逼格最高的片子了,有几处戳中奇怪的笑点,两位玩具推销员在一遍遍重复产品的时候,的确让人产生卧槽好好笑的化学反应,含义不明别有一番趣味。
結果是卡爾(查理)十二世右手指尖點在吧檯年輕男服務生的左手指尖這段,看得最開心。 不知「聽到你過得很好,我很高興。」是不是瑞典常用客氣虛話。 「我們有權為了自己的歡愉而利用別人嗎?」 實驗室猴子與悶燒非洲人這兩段超不舒服。 畫面布景美。平面畫面創造出層層疊疊景深,相當有趣。
一部大部分时间不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在哪里的电影,看罢翻遍影评,发现影评里写得一个字也都不认得,真是惊奇了,对不懂做拼图游戏和文艺自慰的观众来说,这片子除了阐释性和丁点的趣味感,有带来什么电影层面上的愉悦吗?
一边看一遍简单拉片。罗伊安德森拍这片的逻辑大概是什么呢,就是随便你们看不看得懂,完了我拿着自己的想法解释一下就好了,要是觉得牵强或者认为无法在观影过程获得感受或理解的,只能说明逼格不够高。A Person Sat Before a Computer Reflecting on What Is He Watching:)
太晦涩了,人类大概有那么一部分情感是不能共通的。
荒诞 疏离 可爱 冷笑点齐全 生活片段 固定机位考究景深和色调更像一件艺术品 时光错乱有点意思 安德森们都是控制狂强迫症小可爱吗。两个推销员有点可爱哎;国王勾搭小酒保的时候,腐心雀跃了一下
北欧式的黑色幽默,像梦境一样的故事线发展。景深真是控制得好,前景暗后景亮也能控制后景完全不虚。
它的剪辑逻辑需要再学习。你生活中的物品越多越复杂,日子也就越空虚。你越空虚,就越想去找寻意义。跳出这个框架,或者不存在于这个框架的,反倒自得其乐。以吻换酒的人自然无趣,而献吻的老板却能体察快乐。幸福的人应当听力不好的,他只能听见想对他说话的人说的话。那个多少世的皇帝对酒保的手,他的暧昧,他骑马进商店的那份没规没矩,使他注定失败。说他是历史的延续不好,说他是时代的定数还成。或许像豆瓣有个《玩乐时间》评论说的二十二世纪末看见塔蒂带着礼貌迎接的时候,他也能找到他的胜利。
成功把老公催眠了…我要那个笑笑袋|妈耶看完一个小时才想起来三年前看过这导演的《你还活着》😞
静谧的构象,窒息的人性
画面够漂亮,关于战争的那几场不错,其它我看不懂。
形式感或所谓的趣味性如何填充或排演个人单调乏味的物质生活,如歌剧式的一气呵成抵达某种关于电影究竟应该如何构造生活的想象的诠释,电影本身的气质就是反生活化的,是人与世界关系的抽象化表达,所以人有一张白色的面具来掩盖真实的生命流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浮的表面的情绪流淌,整体都像是对世界的失焦的机械式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