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李霄峰导演的第二部作品,《追·踪》虽然与一部“好电影”还有很大的距离,但也足显一个年轻导演的报复与野心。
从风格化的视觉效果,到贯穿全剧的《复活》概念,李霄峰满怀诚意,如同中国商业电影里的“一股清流”。
也许早已看惯西方电影,甚至更近一些的亚洲电影的观众,对于这种概念的结合早就司空见惯。
但是作为生存于当代消费主义文化盛行的中国商业电影市场,被各种“网红IP”和“流量偶像”充斥的年代,能有勇气在大荧幕制作这样的影片,于国内的观众都是一件好事。
说完赞美之词,此片当然还很多“槽点”。
没有悬疑的悬疑,零散突兀的叙事,粗糙的台词,面无表情的配角,这些都足以观众写篇千字文来吐槽。
但我还是想从这部影片里寻找导演想要传达的意图——从托尔斯泰的《复活》的开始。
导演李霄峰在一次专访中曾说“电影会把人变糙。
说到底,电影就是一个体力活”。
而看书,是一种奢侈的精神享受。
文学,就应该像俄国一样,“被放在一个很高的地方”。
而这部影片,李霄峰的那部在很高地方的俄国文学便是托尔斯泰的《复活》,电影从一开始便提出了一个问题“玛丝洛娃为什么爱上聂赫留朵夫?
”。
这是罗晋饰演的王栋写在书页上的文字,被钢铁厂工人,辛鹏饰演的徐峰读到,联系起了本来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在《复活》这本小说里,年起的聂赫留朵夫一时风流而又抛弃了玛斯洛娃,让这个16岁的少女人生直坠深渊,沦落为妓女。
在电影里面,王栋虽然优秀但是也只是个穷书生,不会跳舞,不会画画,不懂浪漫。
在这个“文学青年”的眼里,杜国金就是有钱好色的聂赫留朵夫,抢走了他的玛丝洛娃。
而在徐峰的世界里,那个残暴的继父天天折磨着他与母亲的生活,对她来说自己的母亲为何会选择和这样的“恶人”继续生活在一起,也是个未解的难题。
一个是医学院的学生,另一个是早早踏入社会揾食的工人,年龄相仿的两人青年在自己的困境里徘徊不前。
“玛丝洛娃为什么爱上聂赫留朵夫?
”他们互相发问。
于是这两个少年,游戏般地交叉性杀人,这也是《复活》真正的开始,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原罪”,然后才会有“赎”与“牺牲”。
回到《复活》原本,多年后在法庭上作为贵族陪审员的聂赫留朵夫再次与玛斯洛娃相遇,但这一次她坐在了被告席上,因为无辜卷入的命案而被指控杀人罪。
聂赫留朵夫因此陷入内疚的深渊,是他年少时的鲁莽毁掉了一个曾经爱过他的女孩的一生。
电影中,徐峰的悔意也许要来的更早一些。
当他翻开倒在海滩边的杜国金的钱夹,看到了“玛丝洛娃”的照片,他便隐约触摸到了“罪”。
而王栋,和他的“玛斯洛娃”结婚生子,踏上了中产的“幸福生活”。
没错,他成功”消解“了他的“罪”——直到他与徐峰在多年后相遇。
徐峰的主动出现,是他终于明白,只有共同“自首”才能真正面对他们当年犯下的错。
这一次,徐峰变成了聂赫留朵夫,他要去他的“西伯利亚”流放。
这场“赎罪”如同小说一样,注定充满坎坷而看不到尽头,但这就是聂赫留朵夫坚定要踏上的旅程。
这里又让我想起小说里的情节:在流亡西伯利亚途中,西蒙松对聂赫留朵夫说:“玛丝洛娃虽然她不能接受你的爱,但是她觉得你是否同意这件事(玛丝洛娃和西蒙松在一起),对她来说很重要。
”原本躺在座椅上的聂赫留朵夫被震撼得端直了身体。
聂赫留朵夫寻找的是精神的救赎,徐峰也是如此。
这里不是简单的“绳之以法”,而是直面自己的原罪。
玛丝洛娃无辜的刑罚纵然无法减轻,但是她仍然被聂赫留朵夫的行为感动了。
她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被“贵公子”糟蹋的“罪人”,她有了开始新生活的勇气。
聂赫留朵夫也因此找到了“复活”的出口。
而电影里徐峰的赎罪,更像是圣经里所写的,王栋的心灵并没有被“感召”,随之而来的是更纯粹的牺牲。
留在墓场地上的血迹,如同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而留下的伤痕,那是“爱的印迹”。
PS: 这里导演”非常给力“地放入了一段王栋妻子为孩子念故事的场景,向观众提示了电影的结局。
为了心爱的玛斯洛娃,你愿意成为聂赫留朵夫吗?
不是少女“爱”上的那个有钱又浪漫的杜国金;而是为了心灵的赎罪,放弃一切,永远流放于“西伯利亚”的徐峰。
演员演技很棒电影也非常好看本片原名叫《追·踪》,后改名为《灰烬重生》,个人认为后者确实更好一些,前一个名字更像是聂远所饰演的陈维坤视角所发生的故事,但是该角色在整个剧情作用上发挥有限,改名后,名字更贴合故事——一场已经燃烧过后化为灰烬的罪恶,如何在时间的变迁和人性的苏醒后重新面对灵魂的审视。
非常nice的一部电影,特别推荐随着年纪的增长,最怕别人给自己贴上的标签,其实是天真。
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应该具备的是强大的生存能力和日益远大的前景,你应该相信线性的进步的价值,并且承认在这个进步的过程中人总是身不由己,你应该已经接受,世界从来都是不公正的,为了生存下去犯一点错不过是权宜之计,应酬、攀附、自我吹嘘,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缺点,你应该早就习惯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自己取悦和保护自己,不再需要人群。
天真,唯独只有天真,不再是你的权力。
随着年纪的增长,最怕别人给自己贴上的标签,其实是天真。
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应该具备的是强大的生存能力和日益远大的前景,你应该相信线性的进步的价值,并且承认在这个进步的过程中人总是身不由己,你应该已经接受,世界从来都是不公正的,为了生存下去犯一点错不过是权宜之计,应酬、攀附、自我吹嘘,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缺点,你应该早就习惯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自己取悦和保护自己,不再需要人群。
天真,唯独只有天真,不再是你的权力。
在电影《追踪》里,聂远扮演的警察,在看上去已经在生意场上出人头地的前同事的婚礼上,因为劝自己的女人少喝一点,被老友数落,“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样?
”这个始终没有改行,并且对多年前一桩悬案念念不忘的老警察,皱了皱眉,冷静,而不解,回了一句,“我哪样啊?
”这句听上去没什么用处的台词,就是我说的那种“天真”的声音。
我想象这句话其实在大多数人心中都经常升起,但更经常的是,一张嘴就吞了回去,像一句不该说的气话,一句没有用的慨叹,一句不属于自己的台词,被自己的理智及时枪毙,连筋带肉把那些不服、困扰、怅然若失的情绪一起都平息了。
而天真的人如这个警察,连自己有多天真还不知情。
我第一次看到这部电影,就对聂远和他的角色印象深刻。
看他出现在案发地点,四处张望,寻找证据,带家属认尸,属于那种不用穿警服就知道他是警察的类型。
看他带着必要的忧愁和痛苦,像一团巨大的决心,也像我的舅舅,像某个在地方派出所执勤的初中同学,像那些不需要联系就知道他们的人生过得多么倔强的故人——他们如同失修的船,都停泊在过去。
在这部电影灼热、诡谲的气氛里,他的角色最有血肉,也最平凡。
和导演李霄峰的处女作《少女哪吒》一样,主体故事中的所有角色都具有“原型”色彩,被赋予了许多想象和引申的空间,当他们起飞,只有这个警察还站在原地,站在过去和未来的现场,站在一个可以预料的地方。
因此我说,不论从表演风格或影片结构上来看,他都构成了这部电影的现实主义根基。
只有一个始终工作在一线、对经手的案件了如指掌、对这个职业本身的正义感有知觉的警察,才能在血案中看见不公,看见所有的不公在时空碎片中残存的证据。
如果不是他,这个故事便不存在。
他是整部电影的眼睛。
但他不拥有讲述故事的权力,他不是唯一的视点。
案件从他这里开启的那一刻,就被另外的力量掌管了。
甚至当银幕尚未亮起的时刻,你就能听到某种幽灵的轰鸣,它拖着乌黑而透明、沉重又轻盈的身子,紧紧地贴地逡巡,划出巨大的噪音,却不留痕迹。
在所有情节发展的地方,这种音效(以及整部电影的声音叙事)一再出现,不仅作为一种美学提示,也作为一支自主的力量,几乎和镜头运动同时推进,不停地交汇又错开,真正统治了这个故事。
电影的悬疑气质也来自于此,它的悬念并不在于一桩案件的解法,而在于总有一种解法是必然的。
这种必然性从一开始就寄生在死人和活人的身体里,被一点点喂养、逼迫、召唤出来。
好的戏剧绝不是偶然的,或者说所有看上去精妙绝伦的偶然,本质上都在等待一个确凿的证明。
而聂远所扮演的警察,在这个意义上也是一个“原型”,是这个更高、更神秘、更不可撼动的力量在这个故事中的代理。
至于这个必然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是这部电影真正的秘密。
在公映之前,很难完整地谈论它。
尽管我向来相信,能轻易被剧透毁掉的电影不是好电影。
像前面说的,所有案件中人都具有超越现实主义的色彩,经过凝练的电影语言,他们的形象像是一面又一面棱镜,冷冽,迅速,短兵相接。
有人会突然问,什么最珍贵?
有人会突然答,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还有人像哲学家,说,心软的人未必都善良。
每一句都需要停顿,需要琢磨,像鱼刺一样卡在那里。
我想象那些习惯了来电影院找乐子、图刺激的观众,大概会觉得说这些话的人奇怪。
“哪里奇怪啊?
”天真的人会这么回应。
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开始尽量不流露真情?
电影偏要重拾这样的瞬间,把大多数人咽下去的那些话,连同我们的迟疑、悔恨、不平和叹息,重新说出来。
这反而让他们显得“可疑”。
明明大家都醉了,为什么你还醒着?
明明明大家都在追逐快乐,为什么你要扫兴?
这种可疑并不是指他们心怀不轨,而正相反,在一个人人有所图谋的年代,图谋却不能完全满足你,这显得非常不合常理。
更容易理解的角色是罗晋扮演的医生,只有他的道路清晰可见,从小要拿最高分,要娶最漂亮的姑娘,要做人上人,这是唯一合理的动机。
这部电影所讲述的,正是这种雕像被粉碎、常识被颠倒、价值分崩离析的声音。
从处女作《少女哪吒》开始,李霄峰就是同代人中少有地直接面对和处理改革开放的社会遗产的一位导演。
作为伴随改革开放长大的一代,他脱胎于这个母体,也受益于此。
但当所有人都在高歌我们在这次辉煌的转型中所收获的一切的时候,他转身发现,原来哀鸿遍野,到处散落着我们失去的东西。
它们像太重的行李,在航行中被抛入海中,成为必须的耗损和牺牲。
有的被捞出来,在片子里出现,比如,钢铁厂的特写,罗中立的名画《父亲》,托尔斯泰的《复活》,前苏联的调子,背景里一对相互搀扶的老人走过去,合唱团的姑娘们唱着,寻找往事踪影……但人们未必能够认出来,因为时代真的不同了,求生的意志胜过一切。
如果说《少女哪吒》失去的还仅仅是爱与青春,一种诚实生活的可能性,那么到这一部《追踪》,失去的是生命本身,是这种可能性在付诸实践之后、仍注定走向毁灭的悲剧。
导演把故事设定在重庆,在这座空间落差天生具有张力的城市,用了好几个触目惊心的俯视镜头。
只见那怪物掠过高楼、掠过墓地、掠过死人的眼睛,它看到亚当和夏娃,看到他们的孩子纷纷坠落,起伏的大地上露出赤裸裸的阶级。
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本质上都臣服于这种秩序,成为它的奴隶。
影片中所有暴力动作的音效和肢体语言,都是象征性的,仿佛是与另一个空间发生的共振,令人震颤的感觉,真实的击打或者屠杀不具有那样的速率。
那分明是一种道德感在涌动,在撞击,在追捕。
最后凶手被抓住,还是在剧场里,在公有制时代那种工人文化宫,灯光照耀在柱子上,从银幕里溢出来,他痛哭流涕,完全是宗教里救赎与受难的氛围,是报应。
“杀人是不对的。
”“好人不多了。
”李霄峰喜欢在自己的电影里造一所遗世独立的房子,用鲜艳的颜色装饰它,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看起来人迹罕至,却总有路可以到达,也的确有人曾到过那里。
这些房子是一个电影导演的神龛,里面放着他相信的东西。
现实主义的方法不能完全概括,但脱离开现实和历史的参照又无法理解,山高路远,只留给他那么一条遥远的窄路,为那些逐渐沉没、黯淡下去的物品,重新涂上明媚、纯粹、严厉的色彩。
这也是他的电影一贯以来的审美特性。
这来自他对电影本体的基本观点,他相信电影制造的不是幻觉,而是彼岸,是梦境。
《追踪》里面就有好几幕,主角深爱的女孩在小城里一个老旧的舞台上跳芭蕾,在偌大的重庆开了一家花店,他用最柔和的光笼罩着这些地方,和其他残酷冷冽的部分形成对比,让它们看上去是天堂一样的存在。
无非只是在说,仅仅有一种生活是不够的,还应该有精神世界,仅仅有痛苦是不足够的,还应该有创造,仅仅有此刻是不够的,还应该有未来。
无非是在说,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人都有选择,出路就在那里,看你愿不愿意承担它的后果罢了。
姑且就称之为天真吧。
让这个词承担、消解所有的罪责,不必把它过度修饰成一种美德,也不要把它当做一句想当然的骂人话。
它是真实存在的情感事物,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更是这个国家和世界的一部分。
如今,他们被嘲笑、忽略、抹去,被沉默压得抬不起头来。
因为所有人的潜台词都是,认真你就输了,谁撂狠话谁傻逼。
承认吧,历史早就证明对人心存过高的期待是虚妄的,得过且过就行了,生活很容易蒙混过关,而且科技这么发达,只会越来越容易。
但既然李霄峰坚持把这部电影拍出来了,就会有更多天真尚存的人感到一种义务——把话接着说下去。
哪怕只是一句最轻慢的提醒,下次再遇到天真的人,千万别以为他们只是配角。
失败者拥有最珍贵的命运。
犯罪悬疑题材的作品, 充满了紧张和悬疑的氛围 ,这样的剧情,总是能够反映人性。
罗晋在《灰烬重生》里的 表演十分的细腻 ,演技很棒,第一次看他出演这样的角色,成功的诠释出了人物角色。
整部 影片以王栋、徐峰两个主角,灰烬般消逝的命运为主线,整体悬疑的着力点在于氛围的营造,而不是案情的揭秘 ,更好的烘托出了,整部剧的紧张感。
很好的一部剧,力荐观看。
很好,版权归作者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作者:顿河(来自豆瓣)来源:https://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review/8873396不文一名的国企混混在礼堂被手术刀精妙割喉,不可一世的官二代在河畔被利斧残忍钝击,看似与世无争的花店小哥,也在最匪夷所思的地方丢了性命。
横亘十年,发生在重庆的三桩凶杀案,看似毫无关联,实则互为因果。
如果硬要做一个不太剧透的简介,《追·踪》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的。
有悬疑、有凶杀,亦有浓烈的爱恨情仇,《追·踪》可以有一百种方式来拍摄,但导演李霄峰选择了最高起低落的那种:从商业悬疑的构架出发,又用充满文学性的符号化视听语言拆解时空和真相,片中裹藏了对少年纯炙的眷顾,对是非曲直的执念。
沉重的凶杀罪案被导演强烈的自省意识挥刀乱舞,人和事在刀光剑影中碎成吉光片羽,落定成被遗忘的灰烬。
真相在三分之二处就已明了,而对人性的追踪才刚刚开始,讲述者和观看者能默契地感对方的一声叹息。
这是最好的方式吗?
很难讲,但这是最诚恳的李霄峰的方式,也许也是《追·踪》这个故事最适合呈现的样子。
在李霄峰的处女作《少女哪吒》里,女儿对老爸说:「这世上只有一种活法,就是诚实的活着。
」《追·踪》的故事一脉相承,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强烈的叙事环境,又诚实地讲了一个有关诚实的故事。
在一个「成年人只讲利弊,只有小孩才分对错」会被当做金句抄到大街小巷的年代,导演的这点坚定显得更加珍贵。
太喜欢聂远,感觉电影很适合聂远, 值得一看,很有意思 很喜欢这个电影 尤其是聂远,演的太到位了 电影特别吸引人 看了一遍又一遍,太好看了,很有吸引力 直接就博得了眼球 因此当影片的拳台终极战拉开序幕时,艾迪生的身体里到底是马小还是他本人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面对渣男反派,“元神归位”、左臂已残的艾迪生用“卷莲门”那位不靠谱的副掌门张茱萸传授的“一阳指+狮吼功”的不靠谱的“绝学”挑衅反派时,一次次地挥拳,一声声地怒吼,令人热血沸腾
导演想表达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搞出一个四不像的东西,很多细节处理能看出有导演有很高的认知概念,但是才华不足直接导致演员硬背锅了,一部片子如果看几分钟给人一种想看下去的欲望都没有,那这电影真的也是很失败了,虽然是新人导演,但电影本身就是商业行为,不好就是不好,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白瞎了这么些好演员,过于形式化的东西在基底不够好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白瞎,硬伤太多,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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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哇唔(来自豆瓣)来源:https://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review/12687324电影中导演费墨描写的女人有三位——萱慧(姜珮瑶饰)、余莹莹(李嘉琪饰)、徐峰母亲(刘陆饰)。
三个女人每个人都有她们的感情,萱慧美丽而单纯,爱情至上,周旋在王栋和杜国金(黄觉饰)之间,余莹莹本来是一位美丽的舞者,却在徐峰失手将她致残后依旧不离不弃,而徐峰母亲,里面最悲惨的女人,带着孩子嫁给了马旭东(杨一威饰),说不清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为了生活,垂死维系着关系罢了。
值得一提的是,马旭东,两起命案里的死者之一,脾气暴躁、家暴、素质低下,却也会给流浪狗喂食,为家人做好一桌菜;杜国金身处于上流社会,只顾追求自由与浪漫,却是个没有担当的男 人,女人在他看来只是个享乐的工具。
在画画这场戏里,他的眼中只有柿子,对半裸的女人毫不侧目(这里让我想起了《燃烧》里的富二代Ben,满身魅力却乐于玩弄各种女人,与李沧东一样,本片也探讨了社会贫富差距给人、人性所带来的变化),但是他也会把萱慧的照片放在钱包里。
导演在细节上表达了死者二人虽有可恨之处但也罪不至死。
所以里面到底谁是玛丝洛娃?
是美丽单纯的萱慧?
还是温柔体贴的莹莹?
亦或是受尽委屈的徐峰母亲?
我想,她们都是。
导演似乎比较偏爱影片里的女性,除了萱慧在接受王栋之后还爱着前男友,里面的女性大都隐忍而不计付出, 权利、金钱向来不是她们所追求的,反而这些都是“肮脏”的男性们所追求的,这些男性们也许都是聂赫留朵夫,所以为什么“马斯洛娃们”会爱上“聂赫留朵夫们”呢?
我觉得,影片里关于爱情的部分都可以单拎出来写一些东西,上流人士的、普通底层的、男人的、女人的……因为篇幅原因这里就不细聊。
个人感觉不错值得推荐
《追.踪》是一部有野心的电影,这个野心从成片来看,在于它不满足于塑造一两个角色来支持起简单明确的冲突,而是用诸多鲜明的人物和充满悬疑的作为,勾勒时代留下的阴影。
这部电影并不完美,存在不少问题,但最致命的问题在于,对于这部电影竭力想描述的,那个曾经改变无数人的命运,却已经远去的时代,台下的人真的关心么?
尽管是一部罪案片,整部电影的悬念却从一个追问开始,“玛斯洛娃为什么会爱上聂赫留朵夫?
”这个写在《复活》扉页上的问题,让两个年轻的男性结识,成为通信的笔友,并引出了后续黑色的谋划和悲剧,映衬出时代的底色。
瞧,这个追问多么不接地气,现在的主流观众还有几个人看《复活》啊?
还通信的笔友,现在都微信了,谁知道“笔友”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问“魏璎珞为什么会爱上大猪蹄子”,估计观众的兴趣立刻就起来了。
其实这两个问题的本质相同,“女人爱男人的什么?
而男人爱的又是什么?
”不过,用《复活》来引出问题,目的在于寻找远去时代与现代的共通,用《延禧攻略》来引出问题,不管目的何在,估计观众就只觉得在蹭热点了,一点不会觉得大清朝的男女爱情和现在有啥关系。
尽管大猪蹄子聂远也在本片中承担了重要的角色。
这就是文艺创作者面临的尴尬处境,叙事空间的限制尚可努力突破,但如果主流观众压根不在乎“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只想看到眼前的吃喝玩乐,不在意几十年前的悲欢离合,那么一切野心和努力就都进入了死胡同。
以下略有剧透,但这部电影并不怕剧透,因为它的价值在故事之后。
徐枫和王栋是两个渴望而不可得的人,这是少年人永恒的处境,他们对世界充满向往,有各种野心和欲望,但却被外部环境和个人能力所压制,日夜煎熬。
对于王栋来说,他的欲望是“爱”,对萱慧的爱慕和追求,以及“我爱的人却不爱我”这个古老症结,爱而不得产生了恨。
对于徐枫来说,他的欲望是“恨”,对继父马旭东虐待母亲而产生的愤怒,恨的根源是他对母亲的爱,有些类似古老的俄狄浦斯情节。
所以,人类的悲剧都来自于一样的情感,从古老的年代至今,重复上演,只是人类很难自知。
有了杀意,两个年轻气盛的人在一起,制定计划,用罪孽来完成自己的成人礼,背负一生的包袱。
他们杀人的手法很巧妙,交换杀人,这个方法并不新鲜,但很管用。
刑侦上有句话,最怕两个不相干的案件搅在一起。
因为这会把调查方向引进死胡同,除非能找到不相干案件的结合点,把线索规整到正确的方向。
也就是遇到了聂远这样的刑警,直觉异常敏锐,又不依不饶,没有明确证据也像猎狗一般咬住不放,十多年后依然不松口,终于将罪犯逼到绝境。
杀人只是开始,杀人之后的抉择,才是故事更精彩的部分。
引出杀意是来自于内心的欲望,但从杀人之后,“杀”的行为,对人的影响很不相同,只有很少的人会安之若素,大多数凶手都会时刻惶然。
这就要归功于电影中露面不多,却是最重要的角色,王栋的情敌,受害者杜国金。
某种程度上,他就是聂赫留朵夫的人间化身。
关于他的细节,影片中并未多做交代,但给出了许多暗示,表明他是一个自暴自弃的理想主义者。
首先是那副挂在他房中的《父亲》,这幅罗中立创作的油画,是八十年代中国艺术创作导向变化的风向标,只有那时真正关心艺术,关心民族命运的理想主义者,才会对此念念不忘。
即便在发了横财,买下祖辈的房产,满嘴钱钱钱的时候,杜国金依旧把这幅画挂在房间中最显眼的地方,作为内心隐秘角落的一个证明。
也正是因为内心残存的这点理想主义,萱慧才会爱上这样一个看似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就算她用枪指着杜国金的头,问他“世界上什么最重要”而听到了“钱最重要”的回答,依旧没有离去。
女人的敏感超乎男人的想象,萱慧察觉了杜国金内心的痛苦和向往,像个母亲一样试图用爱拖这个男人回到现实,只是她不知道,“放弃”的痛苦是个无底洞,没有爱可以填满,因为连“爱”也会被放弃。
另一方面,杜国金的家世很显赫,他的父亲最终因贪腐罪名被判无期徒刑,从警方提及内容看,是省部级高官。
九十年代初就能买下私人别墅,并且藏有猎枪,这说明他的财富和权力背景远超普通人。
但这正是杜国金内心的痛苦之处,理想主义者的挑战对象就是权力,但现实却是权力庇护着他度过那段风波,并获得财富和高人一等的地位。
杜国金是个思想上的理想主义者,行为上的现实主义者,因为愧对自己已经背叛的理想,而将一切都视为可有可无。
他把萱慧的照片放在自己的钱包里,至死都没有丢弃,说明他对萱慧真的有爱情,可这并不妨碍他把钱丢在王栋的脸上,让王栋带萱慧去做流产手术。
“爱”和“理想”一样,是他无比珍视,却早已放弃的东西。
所以杜国金早就死了,死在八十年代末,对于国家和民族理想的崩溃,一夜之间,那一代人原本的信仰被彻底否定,他们成为时代的弃儿,活下来的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但也就是杜国金身上残存的一点理想主义,让动手杀他的徐枫最终做出了不同的抉择。
理想即便被否定,被放弃,剩余的一点灰烬也能感染后人,这就是理想的可贵之处。
“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是现实中常用的一个手段,不光彩,但很管用,至少眼前的问题解决了。
徐枫和王栋也是这样做的,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发觉,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反而因为杀人这一行为,越发严重。
王栋娶了萱慧,有了孩子,买了房子,成了医院的专家主任,行善行医,是世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但这不妨碍他在和萱慧庆祝结婚纪念日而起舞时,幻觉中看到蹲在一边冷笑的杜国金。
在肉体上王栋消灭了情敌,但在精神上,他却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永远无法打败的对手,以至于最终案发落网时,他还要执着追问萱慧“你真的爱我么?
”从杀人那一天起,他就停留在那个爱而不可得的焦虑状态,永远得不到问题的真正答案。
徐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出于对继父马旭东的恨,他杀死了这个狂暴的男人。
但十几年后,酗酒,夜店,自我封闭,他活成了当初他最痛恨的那个人。
或许这就是宿命,因为恨而前行,只会把自己变成痛恨的一部分。
徐枫和王栋的区别在于,他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所以同样面对女性的爱,王栋不肯回头,徐枫却选择与盈盈告别,完成爱带来的救赎。
与王栋见面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必死,但在回头告别的一刻,这个精神上因弑父而残缺的男人,终于完整了。
所以,玛斯洛娃为何会爱上聂赫留朵夫?
因为女人通常爱的很纯粹,她们爱男人身上人性的光辉,而男人呢?
想要的东西就多了,反而很容易迷失在自己的欲望里。
坚持纯粹,像聂远扮演的刑警陈维坤那样,即便物质上窘迫,需要靠老婆抛头露面挣钱养家,成为世人眼中的笑话,但活到最后,这个猎狗一样执着,不忘使命的警察,反而是最坦然的男人。
爱情和理想都是他的战利品。
这就是《追踪》,讲述从90年代之后二十年中国人在困境下的抉择。
对于90年后出生的一代人来说,他们恰好也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一代青年所处的困境阶段。
“爱和理想”一定是他们所关心的问题。
不过,艺术创作上,一个故事好看,外部环境的压迫,和人物内心的欲望,同等重要。
限于叙事空间,《追踪》对外部困境的表述很隐晦,无法像《我不是药神》那样,把“这个社会你只能用钱买命”的焦虑直接抛给观众,削弱了观众的共情能力。
这是电影不可回避的缺点,只有很少的人明白,这部电影真正想追问的是什么。
本质上它想表达的远比普通电影更多,需要台下的观众真正回望过往的年代,感受群体价值观的变化和失落,思索当下自身面临的处境,才能明白这部电影真正的用心所在。
你有过理想么?
你爱过么?
现在的你,还记得当初的憧憬和誓言么?
如果这个世界把你改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为什么会这样?
几十年前,鲁迅先生就说过,只要有一个人起来呐喊,打破铁屋子的希望,就未必没有。
这份呐喊或许轻微,或许像冲向风车的堂吉诃德那样,成为世人眼中癫狂的笑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呐喊的回音终将成为狂澜。
《追踪》就是其中的一个音符。
形式大于内容 摄影不错 色调诡异 剧情非常predictable 表演太过 台词白目 ”杀人是不对的”。女主造型非常有问题。剧本是ok的 导演的个人风格及创新意识是好的 但是没结合好 ps 一个常识 医院主任医生是不可能去动机器拍片子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故事的确讲得太乱。个人认为算及格吧。
什么鬼?拍的太作了吧…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就这点儿破事儿整的热血沸腾的。端着演是什么流派?
都不想写评论
最喜欢的一个点是,这里面没有人是值得同情的。
今年国产犯罪仅次于隐秘的角落
导演手法比前作成熟很多,故事也更完整,更近一步运用光影造型和音响设计完成了私人化诗意表达,算是在类型片和作者电影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吧。十年前后两条时间线的无痕穿插也反应出一些时代的变迁。片名叫追踪,但警察更像个缄默的旁观者,两位男主间灰烬般消逝的命运锁链才是主体。罗晋黄觉演技大赞
剧本好烂 不就是个交换杀人嘛 有些台词太尬了 “杀人 是不对的”不要以为逻辑重音和停顿都对了就是好东西了!整部片的调色和灯光 都好故弄玄虚 黄觉的角色果然一如既往恶心
有失水准
形式大于内容,不伦不类的电影。光影构图演技都没问题,杀人场景的仪式感也很强,但导演不知道为什么,将人物心理的转变用无声的细节去表现,很软很无力,很个人化,再锋利会好很多。
甜辛的演技特别好啊,因为他才看的,超级有少年感,哎哟等了5年的电影终于等到了,哇咔咔
案件主线建设远远不足以到值得书写的程度。交换杀人的两个人物的联盟不成立。可李霄峰仍比大陆大多数创作者有影像追求。(CQYFF2020)
影片氛围很压抑,主人公在过去和现代间不断交叉出现,扭曲的人生注定悲剧收场。
精雕细琢,演员控制得肥肠好,老导演仍然前路可期
可能是我期望值较低,四星全给主创对文艺片的热情吧,虽然也没特别文艺,导演水平真有待提高
是个好剧本,但不是个好电影。
导演刻意追求 但剪的不好 故事不难懂 没必要装;演员黄觉这几年性感的飞起 那个继父炒菜 打喷嚏烟都不掉演的太棒了 -2020.7.7-192
我觉得警察的戏份有点乏力,连带着十年后警察和妻子参加前同事婚礼这场戏都显得没有必要。但《火车怪客》的概念用在这个片子里我真觉得还可以,即使女性角色沦为符号,还是得承认整体有质感,有几场戏我还挺喜欢,比如十年后王栋在家和妻子跳舞,一个镜头里,共舞的人变成杜国金,杜的第一次亮相蛮好;之后杜国金和徐峰在游泳池交谈、而后杜国金到江边赴约,徐峰在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那里也蛮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