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能看到表现复仇的电影,它们时而血腥,如[杀死比尔];它们时而高度风格化(影像),如[亲切的金子]。
这些电影有一个共同点:电影的外在风格异常鲜明,视听感受犹如坐过山车般刺激。
我们今天推荐的这部[临渊而立]同样也是一个复仇故事,但导演深田晃司却用一种拍“鬼片”的方式进行呈现。
相比前文提到的那些电影,[临渊而立]的表现手法更趋于内化。
几乎每个人都看过一部留下终身阴影的恐怖片,就像我上大学时看[穆赫兰道]时被拐角出现的怪物吓得魂飞魄散,从此以后每当想起那一幕就手冒冷汗。
这种心理冲击力,就像[临渊而立]中主人公毕生遭受的心理压迫一样,具备持久杀伤力。
利熊和章江是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小萤,一家人生活平淡,两夫妻的感情徒留形式。
寡淡的生活从一个闯入者的出现彻底被改写。
利熊的旧友八坂某日忽然出现,而其与利熊之间有着难以形容的关系。
多年前,利熊和八坂共同杀死了一个人,但最终顶罪的却是八坂。
十一载光阴逝去,八坂落魄无依,利熊却娶妻生子还做起了小买卖。
这对于八坂来说刺激很大,所以,他准备开始复仇计划。
深田晃司用悬疑/恐怖的手法将八坂的怒火注入大量生活细节中,很多古怪的设计令人称赞不已,真正诠释了细思极恐的含义。
这种细节表现在深田晃司对音乐、人物形象的处理。
本片的音乐设计非常精巧。
开篇小萤弹琴时,琴架上的节奏器左右摇晃,节奏器的作用是稳定弹奏者焦虑的情绪,产生一种平衡感。
但在电影中,节奏器的作用却被赋予了戏剧成分,不断产生的滴答声创造了诡异氛围。
节奏器是大多数人常常在生活中遗忘的器物,不得不说,深田晃司这一处理来得太微妙。
而在影片后半段,章江对利熊说,当年的凶杀案八坂是有同谋的。
但彼时知道真相的利熊却并未显露出一丝怯懦,而是一边剪着指甲一边心不在焉的脱口而出:“对,我就是那个帮凶。
”这一幕来得出其不意,极其日常的场景插入这惊心动魄的对话,寻常变得不再寻常。
声音的描写显示出创作者果敢的一面,同时对于八坂这个人物一前一后的反差,导演用一件衣服就实现了反转。
在影片的前半段中,每当八坂出现时,他总是一袭白衣,干净,有力量,彼时的他还是天使的化身,但转眼之间又是魔鬼的模样。
当章江拒绝了他的近身索吻,他开始变本加厉企图发生直接的肉体关系。
八坂脱去白色上衣漏出那殷红的T恤,犹如一头爆发的怒兽,在平静的街道上行走,赤裸裸宣泄着复仇的欲望,简直神来之笔。
[临渊而立]的优点有很多,但也不乏缺陷,然而大量的细节积累足以见证创作者的细腻与用心。
很多电影都是一种“惊奇”,它利用悬念、夸张、超现实让观众沉醉其中,感到震撼。
而这部[临渊而立]甚至令人嗅到了哈内克的味道,就如同哈内克的电影同样有“惊奇”,但是你却未必能忍受到惊奇降临的时刻。
因为在它到来之前,太多的日常生活会考验你的耐心。
深田晃司与哈内克都是善于使用冷暴力的导演,他们的电影总是包裹着轻盈与厚重感,导演静若处子,而观众却早已风声鹤唳。
八坂(浅野忠信 饰)对这个普通家庭的入侵,是蓄谋已久的复仇,还是如“见色起意”那般只是一些临时的冲动引导?
面对曾经一起犯事的俊雄(古馆宽治 饰)如今成家立业,有妻有女,反观自己锒铛入狱十一载,落魄到现今寄人篱下的境地,八坂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不爽的滋味。
在河边的那场谈话不是透露了吗?
俊雄现在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悉数扛下罪行换来的结果,也就是说是八坂的牺牲换来了俊雄现在幸福的生活。
八坂进入这个家庭,如同刻意揭开自己身上的旧伤。
本来他可以忘掉的,但他选择了“报复”。
这种“报复”不是在肉体上强制进行的,而是慢慢地让负罪心理渗透进对方的内心。
八坂其实很清楚,让罪孽在这对夫妇心里滋生,比起诉诸肉体或话语的暴力来得更为有效,它将摧垮一个家庭以及它维系起的脆弱关系。
八坂有这种“报复”的能力,不仅仅因为在心理上占据着优势(是他承受了十一年的牢狱之苦,而不是俊雄),同时在肉体上,他显得更为雄壮,更有诱惑的实力(笔直的身板,及在洗浴后特意显露在佳惠面前的身体)。
但更为深层、更为重要的也许是,他更加懂得如何与女人进行心灵上的沟通。
在电影一开始,俊雄在饭桌上置身事外的举动(看报纸、自己吃饭)已经事先提醒了观众维系这对夫妇日常生活的只是表层的婚姻关系,爱情在两人之间已经所剩无几,这为八坂引诱佳惠提供了契机。
八坂虽然略显呆滞,却懂得人情事故。
他不仅主动指导孩子练习钢琴,在不经意间让佳惠发现自己的才能,还帮佳惠搬运义卖的物品(对这话题,俊雄在饭桌上没有做任何回应),并在某次回家的路上陪佳惠聊天。
那个“猴子与猫形人格”的故事,无疑能让每个女人会心一笑,这是勾引的简单技法。
如果与此同时,还能让她们对自己产生同情心,那么离对方爱上自己恐怕就更近了一步。
这就是在咖啡厅八坂主动向佳惠袒露自己内心隐秘的时刻,他提到了自己犯下的四种错误(原罪),还有母亲如何在法庭上掴自己巴掌。
我们并不太清楚这些自我的认知(忏悔)是确有其事,还是八坂信口编来只为博得佳惠的同情(因为这“四种错误”听起来很像是玩笑之词);我们清楚的是信仰天主教的佳惠如同聆听信徒忏悔的牧师,被八坂的这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
对佳惠来说,这是诚服的时刻,同情唤起了怜悯的爱。
而对八坂,这也是胜利在望的时刻,诱惑已经成功实施,接下来只需动手就可以了。
在河边,八坂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佳惠的机会。
一开始,还只是亲吻。
接下来才是更加亲密的举动,但不想被俊雄的归来所打断。
最后一次也许是最充允的,在与离家的俊雄隔着街巷擦肩而过后,八坂脱下来白色衬衫,并将其绑缚在腰部,露出火红的短袖T恤,他的脸色绽放着邪恶的微笑,一路奔回了家门,企图对正在洗碗的佳惠行不轨之举。
虽然最后因为佳惠的极力反抗,八坂没有成功。
但我们可以根据电影快结束时俊雄与佳惠的一次对谈推知,八坂和佳惠很可能已经发生过男女关系。
而无论有或没有,在精神上或肉体上对伤害女儿的仇人的出轨都在电影的后半程对女主角佳惠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心理冲击。
八坂对佳惠也许有爱,其心里包裹着报复与爱的复杂动机反映出人物形象的复杂性,这也是剧本的成功之处。
不能简单地对人物的心理或举动定性,一切都处在可以诠释的变通中。
难道俊雄不同样背负着“罪孽”吗?
八坂的到来本身就在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犯下的罪责,以及心理沉积的对八坂的愧疚与感激之情,因而他不得不接纳八坂在自己家里住下,并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他引诱。
和佳惠一样,俊雄不仅处在难以启齿的罪孽中,同时刻意地隐藏自己的阴暗内心。
当八坂的儿子在八年后突然到来,被抖搂出的往事再次如同阴魂不散的幽灵般重新萦绕在这个家庭的日常生活中,我们可以将此看成是八坂蓄谋已久的“报复”举动的接续。
他之所以将自己与俊雄一家拍下的合照寄给以前的妻子,是为了让儿子在多年后能循着这条线索再次侵入这个家庭。
正如电影一开始笼罩在俊雄心头的是那个被他与八坂合力谋害的无名者,而此刻儿子的这个形象则像已经消失的八坂携带着他的往事在俊雄与佳惠两人的心头缠绕。
这种慢性地从内心进行摧残的报复,同样反映在女儿萤变为植物人的这个设计上。
女儿在倒地的那刻完全可以直接死去,但深田晃司让她活了过来,并让她生如死。
无论八坂谋害女孩的举动是刻意为之,而是神经焦虑失手所致,其结果都符合导演对主题的定位:让女儿无意识地活着比起死亡对这对夫妻能产生更为强劲的冲击。
如同一具活着的尸体,女儿象征着罪恶的无处不在。
可以想象,八坂阴魂不散的身影现在以女儿植物人的形象逗留在这个家庭,时刻提醒着俊雄与佳惠内心无法偿付的罪恶:我为你坐了牢狱之灾,你又曾经对我出轨。
你们都对我有所亏欠,我要让你们永生都处在罪恶的自责中,而这个女儿就是你们应当偿付的代价。
电影最后,水中的一番挣扎后,只有俊雄和佳惠活了下来,他俩最应该以死来解脱,而现在却只能在尘世继续背负着犯过的罪孽,如片名“临渊而立”所指,这是面对罪恶的万丈深渊,是一种无法纵然跃下,只能保持站立的惊惧感。
真没想到,时隔四年写下的第一篇影评,会是在这里。
我一直以为,一部好电影,一定是会让人在看过之后念念不忘,不断回想且挥之不去的。
7.1分,实在算不上是好电影应该得到的分数,可是相对于很多电影看过就忘,这是一部我不想要忘记的电影。
开场小女孩坐着弹风琴的背影就已经让我觉得这个故事一定会不落俗套,果然开场不久浅野忠信一出现,整个电影就从此充满了近恐怖片般的悬疑味道,来者不善,却也猜不出他到底要干啥,野餐那天四人躺在草地上的自拍合影,直叫人看了渗得慌。
荧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是我没想到的,但我更没想到的竟然还在后头,当时光一转,妈妈把她从房间里推出来的时候,简直太扎心了,此后的每一个镜头都是不忍直视,所以最后以死亡之躯再次躺在草地上的她,反倒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你看。
一直记得这么一句话。
生活大概就是个毁人无数的东西吧。
这个电影里的五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被毁了个干净。
最恶的那个人,一身白衣,还能有温柔的笑容,十一年的牢狱之灾,出狱后却看到当年的同犯没事一样过着幸福生活,怎么可能接受,他根本不会再觉得恶有恶报,所以做出什么来都不稀奇。
反观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父亲,说出女儿变成植物人对他来说是惩罚也是解脱的时候,好想替绝望的妻子冲上去对他一顿暴打啊!
至于妻子,也是演得太好了,入木三分,对女儿的细心照料显而易见也是当作对自己的救赎,只是太压抑了,能感受到她的生活里只有无法消散的痛苦,重点是由导演拍出来,她是完全没有开心的时候的,其实在实际的生活中,处于痛苦中的人难道不会想办法试图让自己找到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开心吗,也只能说,在现在这个娱乐至上的时代,肤浅的快乐随手可得,忘记痛苦好像也就变得挺容易的。
嗯,简直会想要丢部手机给她看看烂美剧,只要别再沉浸在那份无处可逃的负罪感里就好了。
最后抱着女儿纵身跳河,我多希望她们真能一起死了,可导演是真狠心,还是让她活下来了,而绝望的心情,是之前更深,还是之后呢。
最后要说的是荧,那个无比美好的女孩,怎么忍心说呢,如果我从头到尾都不忍心看的话,但愿在她有知的时光里,她至少是爱着妈妈的吧,我从来没有为植物人感到如此深的难过。
身在这样一个故事里,真是一点儿阳光和希望都看不到,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因为任何一点快乐,仿佛都是对女儿的背叛,她的人生,已经不可能有任何的快乐了,明知痛苦也要继续这样生活下去,生无可恋,却别无选择。
所以自杀的人,可算得上是真的勇者。
而想死却不能的人,比如荧,才是最可怜的。
「淵に立つ」 ——我的心底是一片盛滿眼淚的湖水。
我始終認為波瀾不驚比驚濤駭浪更高級。
就像緩慢的敘事在平靜的生活之中展開,其實划開了一道巨大的傷痕。
自以為是的擔當其實是自私,八坂以為自己為朋友隱瞞了共犯的存在,現在擁有妻子女兒幸福家庭的俊雄心裡就生活得心安理得並且應該時刻感激自己。
憑什麼報復,是你自己選擇的不說。
憑什麼嫉妒,你的緘默看來不是真心地袒護,只是在配合你自戀的角色。
俊雄要感激你帶給他的負擔嗎?
他什麼都沒有做。
你沒有的而俊雄有的幸福對他而言是真的幸福嗎?
你想看到的是他不可以過得比你好,因為你生活在深淵裡,所以他也要和你一樣不幸。
為什麼要讓自己的負擔成為別人精神的折磨?
對日子昭敏從不關心一味地冷落,既然承擔著重負的生活已經索然無味,憑什麼要讓一個毫不知情的最親密的人分擔去你的荒涼冷漠。
為自己的罪過為什麼不自己承受,清算人情自己欠的自己償,憑什麼心安理得地算在妻子女兒的頭上?
你說女兒被你欠下人情的八坂搞成了植物人就算是對你的懲罰了。
一直受到妳冷漠對待的昭敏被溫柔體貼的八坂輕輕敲開情慾的門扉卻依然為你守住了底線,你卻以為妻子和朋友已經發生了關係並以此為由,暗示昭敏不可以責備你??
究竟該怎樣選擇一段婚姻呢?
在全家人的生活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心靈與身體都遭受了巨大的創傷之後,男人才開始關心保護你,因為他自己的過去。
會不會太遲了呢?
螢,貴,還有貴的母親呢?
如何忍心說他們的存在是一個錯?
為什麼人人都選擇默默地承受卻默不作聲地走入圈套?
為什麼就這樣跌進生活的漩渦?
比起暴烈的形式,我更喜歡這樣緩慢而不漏聲色的訴說。
一次眼神的流轉,一句欲言又止搪塞的回復,一個曖昧模糊又彼此心領神會的象征。
長鏡頭的緩慢推動,畫面的定格。
這也正是我喜歡電影勝過戲劇的地方。
隱匿在生活之中,除了刻意彰顯背後的別有用心之外,生活全部呈現給你了,只看你看不看的透。
生活就是一條寧靜的長河,有看得見底的淺灘和不可測的深淵。
一念之間就可以臨淵而立,那時的你要不要回頭?
这电影看得让人心气不顺…所有的悲剧都有着必然性:如果不是顾忌八坂对自己是帮凶的隐瞒,利雄不会提供工作与住所;如果不是冰冷而缺乏沟通的夫妻关系,章江大概不会陷入八坂的温柔中而有所瓜葛。
八坂在日复一日的利雄日常中,不得而不甘,小萤由此人生陷入万劫不复…电影中的隐喻和象征手法还是蛮突出的:脱下白衣露出一袭红衣的八坂,代表着不再压抑克制,欲望之下略显癫狂,影片最后那一袭红衣的魅笑,是章江带着女儿坠入深渊的最后一支稻草;蜘蛛的理论代表着家庭里夫妻两人,母女两人不同的价值观——父亲认为子蜘蛛坠入地狱,母蜘蛛也是如此,大有一起赎罪之势。
母亲认为为子蜘蛛牺牲的母蜘蛛实属伟大。
而影片尾声梦中的母女大概是想要表达母亲意会了女儿维持生命尊严而求死的想法,同步的眼泪让母亲为她们选择同样的命运。
还有母亲的不洁恐惧症隐藏着她不为人知的负罪感与自责。
而大人的纠葛紧紧地牵动着下一代的命运,小萤在父母与八坂的纠缠中落得余生的瘫痪,与生父八坂从未见面的孝司八年后却为挽救小萤的生命而死,未解的结总是滞后的用意料之外的方式来解,life is a karma…
看评论,一半在讲罪与罚,一半在讲鬼。
没有人提到占据影片大部分的时间都非常色气...希望不是我的问题。
一个雅致的影像外观,藏有许多性喜剧/AV的特质和逻辑,最后却落达沉重的命题上。
浅野忠信是古馆宽治的“身”:起先是“完美无瑕的好男人”(无论是伪装还是事实如此),以试图性爱未遂为代表,展现男人于家庭中控制欲无法满足后的畸变。
古馆宽治的温良替身浅野忠信第一次出现时:
接应他的是古馆宽治——丈夫。
筒井真理子无法看见这样不安的情景。
直觉,她提出抗拒,丈夫却领浅野忠信步步深入。
不妨看作丈夫接了另一个自己到家里。
让我们跟随浅野忠信,再来一遍,或,重演一遍。
有豆友对比《岸边之旅》,确实容易联想到。
它们最大的区别是:《岸边之旅》是最熟悉的人空降在房间内;《临渊而立》是“陌生人”出现在空间的外部,透过视线蕴含着一种入内的趋势。
注意到这个空间,幽深、秘密、存在敞开的切口;线条结构硬朗,物理构成。
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境:
同样的幽深、秘密、存在敞开的切口。
区别在于,此时即将进入的是浅野忠信与筒井真理子两个人,进入的场所线条结构自然,不断发出声音的河流、鸟以及苍翠的林莽将空间修饰成了环境,某种意义上的“生理”构成。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必知的。
在两次之间发生了什么。
浅野忠信一分为二:表层的欲望(身体-色欲为首、才干、特征)牵引,内层的丈夫的理想情态。
我始终认为色欲这一层非常重要,亦是深田晃司别于其他“幽冥影像”作者之处。
基于共同目标,其余演员表演思路也非常一致。
以一个自来熟的身体示人。
表层即是色气满满的相遇情节。
内层是,他“以为”自己是丈夫。
特别的,时刻处于光明之中的男人。
(噗)
吃饭非常快,吃完后自主洗碗。
表层是极富活力的身体展露。
内层是,不现实的丈夫形象,或,为暴力存在提供基础。
饭后紧接的场面,浅野忠信已经更深入了一些。
(他初次的工作形态露面,靠近大门入口处。
)
很多年前、小时候、学过一点,天才。
依旧是表层添加魅力值与内层的丈夫臆想的叠加。
善良,优秀的品质。
浅野忠信自外向内一点一点、近乎打卡式地解锁一家三口的住宅的区块(图例未展示完全)。
并且呈现了诸多优点。
此时...但是家宅还是太理性了,需要切换一个场所。
筒井真理子顺势提出野游(回收文章开头对比图)。
至此非常顺利。
一个孔武俊朗的闯入者,一个相对孱弱瘦小的丈夫和一个美丽的妇人。
如果这是一部AV巨制的前戏,旋即在树林里展开一场大战,也是合理的。
但这终究不是AV(却惊人地拥有了AV的特质——AV是最能调动知觉的影像,在期待的必然中前进),当然也不必然...反复地确认失效后,他们选择了拥抱,然后走出深林。
古馆宽治的暴力现身男人没有放弃,“征服”、“权力”、“骄傲”等词汇占据了大脑。
色欲延续。
美好的品质消失了。
推搡。
(过程穿插古馆宽治的日常,默许,或者说操纵着。
)
再度,扩大动作幅度。
(在两段推搡间加入了荒诞性喜剧般的街景。
)无法在筒井真理子身上得到满足,于是将暴力宣泄在筱川桃音身上。
红,当然是红,鲜秾的红。
古馆宽治的真身第三幕启依旧是色欲的延续。
因代表热量的浅野忠信退场,填充了道具和表演细节。
搓肥皂。
洗净某些东西/充当润滑剂。
声音,手势。
完美的道具。
(AV般)蠢得可爱的情节:人物单独接触,笨拙、尴尬又浅含某种暗示的对话,接近,关系“升温”。
等同于前文提到的浅野忠信裸身见筒井真理子及浅野忠信开灯睡觉的片段。
同时,又是肥皂。
筒井真理子的眼神,游走在正洗手的太贺的身体上。
抽纸,第二个道具。
刚刚太贺掉落了一些颜色,筒井真理子拿纸去擦。
此刻真光加奈在哀嚎,疯狂地抽纸,试图擦去/抹净什么。
骇人的形象定格。
无所谓是否病状的必然结果,一切都是深田晃司的导向——AV中最简单粗暴、直接可以展开剧情/控制的模式:时间停止器。
而古馆宽治的真身在哪里?
依旧是一首一尾串起第三幕(真是一部“工整”的电影...)。
并且都是以喜剧的形态,接入悲悯的心态。
极度讽刺。
玩得很开心。
后来我们得知,另一名玩家是追查浅野忠信的侦探。
落水时的阳光。
救起时已日落。
拙劣的救人历程。
用巴掌想拍醒筒井真理子,还真拍醒了。
浅野忠信是古馆宽治的“旧身”,因冲动或操纵失控而犯下罪恶不得不弃用,而太贺作为名义上浅野忠信的儿子/浅野忠信的替代品(替浅野忠信接下了一个巴掌),成为了古馆宽治的“新身”(“新身”依旧在去吸引、接近着母女二人;同样的,筒井真理子提出质疑,古馆宽治主张将“新身”留下来——AGAIN?),所以他选择先救太贺。
一个缺憾,最后一镜应是真广佳奈的主观视角的。
看这片我总是在想,最大的症结在哪里?
是防人之心的缺失吗,是被忽视的人性之恶吗这很像小时候我们听到的童话故事一只披着白羊皮的大灰狼,吃掉小羊羔的寓言故事而此片中,也有这么一个闯入的他者他身穿白色整洁的衬衫,像个虔诚的基督徒似的真诚忏悔,有一双弹风琴的温厚的手却豹变如恶魔可八坂并不只是单纯的大灰狼,我们很难相信影片前半部分的形象全是伪造人们总说恶人一开始就是恶人,就应该被丟到大牢里关几年就好了但正如福柯说的那样,监狱往往并不能教会人向善,因为它归根结底是一种惩罚的规训,规训的惩罚它最能教会人的,莫过于对习得权力的潜规则八坂这个人物无疑从中得到了莫大的教益他出狱后露出天使的脸庞接近人们,却行了恶魔之事但问题是谁饲养了恶魔?
背叛朋友的利雄吗?
对婚姻不忠的章江吗?
如果你能从每个人身上都发现一点点原罪,或许电影就达到目的了达到了欺瞒的目的仔细想想,利雄真的有罪吗?
八坂没有招供朋友是他自己的选择章江有罪吗?
章江拒绝了八坂和萤的受害也是没有必然关联的章江和利雄的原罪意识是电影隐隐透露着的,也是两个人主动承担起来的八坂的消失和萤的受害只是加剧了他们的这种原罪意识,而掩盖了家庭不和的根源他们通过“八坂”建立起了自己的主体性,并通过“萤”维持住了一种真正的夫妻关系而其实无论是八坂还是萤,本质上都是他们原罪主体意识的在场而这种假象的崩塌始于“八坂”的再现当他们真的可能将要见到八坂时,他们反而无法面对自己了无法承受自己内心真正的罪恶——欲望对于利雄而言是丈夫的尊严,对于章江而言则是性欲的释放对于“萤”的凝视正是为了规避这个欲望的真相“萤”在片中成了一个彻底的物,没有自己的思想沦为了一个极致的象征这个象征对他们进行征召,以逃离主体性的真相而八坂的可能出现让他们越来越逼近这个真相,从而瓦解掉建立起来的主体性,失去现在的家庭但电影告诉我们事实上即使八坂不出现,这个依靠“萤”维持的家庭也是摇摇欲坠的他们从来不敢面对真实的萤,真正地重新开始生活在对萤的幻想中弥补着内心的空缺电影的最后一幕,对八年前的重返似乎证明了一个早已死去的家庭
(文/杨时旸)《临渊而立》有关原罪、救赎与报应。
它讲述了一段被翻覆的生活和一段循环的因果。
那些隐藏多年的罪责,终究会来的追索,从表层看起来,有着冤冤相报的逻辑链条,但仔细揣摩,却发现,那些报偿又都暧昧不明,指向不清,你不知道哪些来自命运随意的捉弄,哪些又是上天公正地裁决。
也正是如此,才令人唏嘘。
电影是从一幕几近无聊的生活场景开始的,利雄、妻子章江以及女儿坐在桌边吃早饭,丈夫看着报纸,毫无精神地应付着妻子和女儿,这家庭几乎只剩下外在的形态,依靠惯性运转。
八坂来造访时,礼貌而拘谨,让人以为这是失散多年的老同学前来叙旧,之后,才知道,八坂刚刚出狱,生活无着,希望能在老朋友利雄的家庭作坊里寻找一份工作。
看起来,这突然进入的人并没有打破什么平衡,他只不过本分地工作,安静地生活,甚至还耐心地教导老友的女儿演奏风琴,但很快,故事就急转直下。
利雄并非像他每天表现的那样无害又无聊,多年前,他也是八坂的共犯,只不过逃脱了制裁。
所以,这次接纳老友,一半是同情,另一半是无奈和恐惧。
情愫在女人和八坂之间滋长。
撩拨、推挡,半推半就又欲拒还迎。
最终,一直引而不发的危机还是炸裂了,女儿被八坂伤害,终身残疾,女人变得神经兮兮。
利雄当年逃脱了牢狱之灾,却终究还要在家中经受无期徒刑。
从气息和节奏上看,电影被分成了两半。
前一半看似一切平静,却总散发着阴郁和不安,而后一半,表面上一切破碎,面目全非,妻子终日与心理疾病缠斗,女儿大脑受损,生活无法自理,但却莫名散发着浓浓的温馨气息。
丈夫对妻子说,“八年前,我们终于成了夫妻。
”那意思是说,那一年,女儿落得这个下场,却意外唤回了夫妻间的交流和情感,他们曾经都离心式的生活,但这场事故却让彼此向心。
这真残忍,生活的重整旗鼓必须以砸碎一个无辜者的一生作为代价。
丈夫说,“女儿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我突然变得很平静。
”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报应会落到自己头上,如果一直悬而未决,那将是更大的惩罚,而女儿的残疾,反而是落得实处的踏实。
这时,人们就会明白,为什么开场时那看似平静的生活缝隙里渗透着无法言明的鬼魅气息。
但如果你觉得这报偿到此为止,就又错了。
突然有一天,一个年轻能干的男孩儿来到这里,寻找工作,一段时间之后,他才透露,自己是八坂的儿子。
这又是一层报应,甚至还多了一层拷问。
按理说,八坂毁了自己的女儿,那么他是否应该趁现在毁了他的儿子,但自己的女儿是无辜的,这个男孩同样的无辜的。
曾经痛下杀手的利雄,这一次,选择了宽恕。
但这算得上是“宽恕”吗?
他又有选择宽恕的资格吗?
报偿和原罪都已经显形,你却很难说,到底是谁的错引发了谁的罪,是妻子当时的情欲导致了这一切吗?
是八坂那注定要不停犯罪的血统吗?
是懦弱的利雄吗?
还是别的什么?
好像都是一念之差,终究酿成不可收拾。
这部电影之中隐藏了诸多不易察觉的细节,细思极恐的那一种,比如,声称自己的八坂儿子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八坂曾经恨恨地说,你结婚生子,但我却没有。
那这个儿子从何而来?
孩子是从因为八坂写给他的一封封信,按图索骥找来的。
八坂曾说,自己经常给受害者的孩子写信,那么,这孩子的身份成为了巨大的谜团。
在一切都未曾走向崩溃之际,一家人以及八坂去海边玩,躺在沙滩上拍了一张合影,多年后,妻子带着女儿自杀,八坂的儿子前去求助,几个精疲力尽的人意外在沙滩上又一次组成了与合影中一样的姿势。
那是一次轮回。
那个首尾呼应的图像,完成了一次凝重又充满嘲讽的轮回。
“好人”都受到了牵连的报应,“恶人”似乎都能躲过命运的追索,但真的如此吗?
好像也不是,利雄不正在承受着终身监禁吗?
这比有形的牢狱不更残忍吗?
仔细想想,八坂真的来过吗?
八坂真的存在吗?
那像是鬼魅的插入,然后就此遁入虚无,那或许是利雄内心愧疚的投影,无论怎样,无论八坂是否刺进自己的生活,他的一生总会被翻覆。
影片一开始带诡异的气氛,色调阴沉,演员言语客气,但夫妻之间,两朋友之间交流怪异,很多情节不予解释,小女孩和琴声算是亮色,随着闯入者的坦诚,与小女孩的友善,宗教因素的加入,渐渐明亮,好像要走赎罪套路,前段女主打扮,气质非常有女人味,真看不出演员真实年龄啊,闯入者一直洁白衬衣,钮扣全系,即使工作时也是全套洁白的工作服,带有皈依宗教的意思,两人情感,精神交流,在宗教的因素下也符合生活逻辑,如果到此为止,就是一温情治愈片,无奈白色外衣下还是血红色内里,河边的接触还算是情感自然流露,室内的激情,情欲已难抑,被拒后被河边野合刺激,回程看到丈夫外出,哼着童谣,脱去白色外衣,露出鲜红的T恤衫,那个杀人者已经再次回来,此后小女孩的遭遇好像是必然了,具体经过原因不重要,有罪者没有完成赎罪,反而带出自己,他人更多的罪,影片里每个人都有罪或罪恶感,两个杀人者,情感出轨,引狼入室的女主,问吃了蜘蛛妈妈的小蜘蛛是不是要下地狱的小女孩,父亲是杀人犯又是小女孩加害者,照顾母亲时心里希望她早点死的儿子,但没有人能被救赎,只有被惩罚,悲剧的是,最无辜的两个孩子却受到了最残酷的结局。
不过话说回来,导演还是挺会设悬念的,还有一些细腻的情感表达也很到位。
随着剧情发展,有的谜底,揭开了。
有的谜就是不揭开,让你自己去猜想和推测。
于是观众就一直留着这些悬念,一直思考到片尾。
夫妻俩还是没有走出自己设的泥潭。
btw,作为征信社,距离这么近,而且都拍到了清晰的背影,居然连个正脸都没有,就交差了。
果然如妻子所言,就是敲诈啊。
这片子从头到尾都透露着非常古怪的不和谐气质。前半段是渐进式的积累,非常琐碎冗长,用很内敛的方式来引出情节,后半段则用非常直接的摄影赤裸裸显露出导演的意图。拍摄手法能看到很多象征的意义,浅野忠信在路上脱掉那身白露出红色的时候以及幻觉里桥边的红色衬衫。筒井真理子演得好。无配乐电影厉害
6.8 不干不净
有时候情的生物学冲动超过了伦理的束缚力。突然出现的恶魔。小女孩成了雕塑。画画能让人用另一种方式去观察事物。哭不出来,就打自己。骗钱的侦探社?女儿替自己承接了他的潮湿。代价如此惨重。三星半
隐藏的剧情太多,看不太懂,不知道小营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结局还有谁会醒过来
氛围极佳,浅野忠信和筒井真理子基本是鬼片演法。浅野白衣里一片红,像是《乱》的造型。结尾感觉收得有点快了,结在丈夫的近景上也不太合理。
太贺小哥演技不错
前面还好,后面走歪了,剧情稍微割裂,差了一口气。
17.06.27~17.06.28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救赎与“自救”,后半部分节奏稍微有点乱,或者说难以跟上导演思维
比起<怒>这才是怒。母亲的两难困境挺堪玩味,接纳浅野的性要求是违逆教义的通奸之罪,拒绝意味着浅野之怒会在女儿身上索取酬偿,无论作何选择都难脱罪疚。浅野的悖论是:我如此正确,以我之正确去行使处决权却犯下深重罪孽,我讲义气信公正,得到却是这个世界的怀疑和拒绝。索性我勃然大怒,一罪到底。
说实话,我觉得bug好多。。。。没看懂
前一小時很棒,後一小時很差
风骚圣母主妇和丈夫的杀人犯朋友乱搞,杀人犯觉得朋友在自己为他坐牢期间搞女人生孩子很不爽就搞残了朋友家的萝莉。朋友全家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日本电影还能更无聊一些嘛???
不喜欢对山上孝司这个角色的处理 其他都很棒
埋了宗教梗不用好浪费啊(……
感觉这种家庭作坊挺好的
真的 很无聊
3.5 一颗罪恶的种子埋在秘密与信条的泥土里,用漫长的时间灌溉,长出嫉恨与愧疚的树苗。不速之客的来临是自食其果的悬顶之剑,成为祭品的却是无辜的孩子。故事首尾不明,动机引人猜想,整体还是不错的。浅野忠信在这里面的角色总让我想到ARATA是为什么…
拍出了绝望感,但是并没有那么深刻
前一半的情節令我覺得這很有島國片的走向,深感慚愧導致入戲困難。後面一半就挺有意思的,「八年前,我們才真正成為了夫妻」,所以丈夫種種冷淡是覺得自己不配嗎?要老婆也出軌了成了「共犯」才心理平衡?有好多的疑問啊,以及對原著產生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