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源为英文字幕版本,考虑到翻译过程中语境的两次流失,剧中台词偏差之处请见谅;没有看过原著,对故事中很多动机仅凭镜头展现来判断,理解错的地方也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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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ilight of the mind”你读过Adorno关于Schumann的C大调幻想曲的点评吗?
他谈论Schumann的朦胧状态。
不是失去理智的Schumann,而是在失去理智之前。
他知道自己将要失去理智。
这折磨着他,但是他在最后时刻坚持住了。
(那个时刻)意识到在完全被放弃之前迷失自我意味着什么……我可以很轻松地谈论精神上的朦胧。
Erika与Walter的第一次正式对话里,Erika谈论到Schumann的“朦胧状态”。
如果说Schumann在这个状态里的痛苦塑造出了美,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他体会到了这种美,那么这种朦胧状态Erika是一定会理解且认可的。
而与Schumann为了创作出美的动机不同,Erika的摇摇欲坠是与生俱来的。
机能缺陷的家庭和控制欲过强的母亲是她攀附生长的悬崖峭壁,她能选择的有两种——要么完全脱离这样不健全的母爱摔向不理智,要么认同依赖这种不健全的母爱时刻品尝这种摇摇欲坠的美。
我始终信奉人对于可以脱离的痛苦无法果断割舍是产生不道德的瘾,一定是人在其中发现了让自己为之沉迷的东西。
Erika的选择是后者,她选择依赖已经扭曲的母爱,她一定是在这种母爱中发现了能让自己为之着迷上瘾的东西,即学习控制欲,学会如何将这种居高临下的压迫同样压给别人。
母亲的教育无疑是成功的,Erika讽刺在成人杂志前挑选杂志的男学生。
她讽刺性行为、讽刺艳星,仿佛性真的如她口中所言肮脏不堪,性真的是有罪的一般。
这应该是她精神上对于自己肉体欲望的批判,她无法认同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
在卫生间娴熟地划破自己下体不仅是为了营造出自己尚有女性身份的假象,更是对于性欲的惩罚。
《龙虾》
刀片划出伤口的惩罚Yorgos Lanthimos的《龙虾》里单身主义者惩罚偷偷接吻的人“血吻”——“独身者之间一切浪漫关系或性行为都是禁止的。
类似行为会受到惩罚。
”“他无法说话,他被血吻了”“什么是血吻?
”“我们用刀划破他的嘴唇和另一个独身者的嘴唇,然后强迫他们接吻。
”关于这两种用刀片划出伤口的行为在我看来有着相同的、宗教式的惩罚感。
真实存在于肉体上的痛苦覆盖在虚无的依存于精神上的欲望,时刻规训自己的同时也混淆了精神与肉体间的关系。
究竟是肉体上渴望还是精神上渴望?
是渴望欲望本身还是渴望之后的惩罚?
在这样的混淆下Erika有着一种无法彻底皈依信仰的清教徒式的矛盾感,这类矛盾感拉扯出她肉体和精神上的裂痕。
精神与肉体的分离是带有毁灭性的,身体上的欲望得不到精神的认可,超我否定本我,自我的空间随之被压缩,直至最后,没有缓冲地带的撞击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纯粹的二律背反是足以让人陷入绝望的。
与Erika不同,Walter是个前程似锦的男性青年。
他热情、有着良好的家境与长相,以及他从未生活在阴暗之中。
他所追求的Erika是他幻想中的、高高在上的、清冷的如同圣母一般的圣洁形象。
“希望我亲吻这双弹奏Bach的手不会显得太鲁莽。
”Walter在这时对于Erika的举动是带着朝圣性质的,如同亲吻圣人一般虔诚地亲吻Erika那双弹奏Bach的双手。
这种追求一开始有着虔诚的朝圣心理,在交谈之后逐渐有了觊觎、再到一种带目的性的征服欲。
可以说这和爱没有太多关系,更多的是一种父权对于女性所属权的占有欲。
无论是尺寸为男性平均手掌尺寸定制的钢琴或是男性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两性关系,女性始终以服务主体的客体形式出现。
客体的存在是服务于主体,主体理所应当视客体为猎物。
清教徒式的禁欲生活使得Erika不能很好地分辨爱和占有欲,如同她无法分辨所谓的母爱实则占有欲一般,她同样误以为Walter出于征服的占有欲是爱,或者说她误以为自己有能力在精神上控制Walter,在某种关系里得到真正的主导权、掌控权。
然而她从踏入这个游戏开始就有一次踏入了强权下的压迫。
影片中关于性展开的对话有四次。
“Be her bravo protector.”第一场是在因为Erika嫉妒自己的学生和Walter谈笑风生所以将碎玻璃倒在学生的口袋里,讥讽Walter“去做她英勇的保护者啊”之后,卫生间里Walter热情的吻让她自以为自己有了主导权,试图在精神上去压迫、控制Walter,然而她忽视了事实是Walter的“爱”没有那么伟大。
但此时她依旧保持着施虐者、主导权的位置。
“I don’t know how much longer I want to play this game.”而在第二场家中两人面对面,Walter当面读出Erika在信中写的关于自己的性癖,她就已经被感情冲昏了理智。
她忽略了所处环境的不同让Walter无法理解Erika病态的癖好,Walter也从头到尾都认为这是场游戏而非爱。
Erika高估了这份感情能够被损耗的程度。
第三场在器材室,从这时开始,Erika在Walter心中完成了从“女神到泄欲工具”的转换。
他粗暴、自大,父权所赋予他为主体的权利可以轻视作为客体而躺在地上求爱的Erika。
第四场Walter以粗暴的方式强奸了Erika,Walter认为这就是Erika要的,他粗暴地殴打Erika,言语羞辱Erika,甚至在最后要挟Erika “如果你不告诉任何人,我会不胜感激。
无论如何,这是为你好…你不能这样羞辱一个男人,这是不可能的。
”父权社会下性对于女性是禁忌,最终Walter全身而退,Erika如同死尸一般感受着强权对自己的践踏。
Walter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全身而退
影片在Erika的自残中结束,当她发现生活依旧惨淡,父权依旧可以在践踏她的尊严强奸她后保持“阳光和体面”,自己无法撼动这样一个体系,也无法在任何关系中得到控制权,自己从来只是强权的牺牲品。
精神上的痛苦需要一个具象的、真实的、存在于肉体上的痛苦作为发泄口,本该用于报复的匕首插入自己,然后离去,世界尚有畸形的秩序,恢复平静。
(写到最后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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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教师,她内心生活是“复调”式的,充满各种激烈的冲突与悖论,在平静的、不动声色的表达方式之下,隐藏着惊心动魄的分裂扭曲。
过早过深地纠结于父亲疯狂的晚年生活,使她敏锐的感受力衍生出对于他人强烈的代入感;内心的老态龙钟与身体感觉的婴儿期相结合,使她像个怪物一样可怜,同时具有让健康人发疯的传染力与非凡才能。
“复调”式的心声使爱莉卡脱离了与他人的“合奏”,毫无遮掩的单纯的音调零落四散,成为她内心与“死气”搏斗的祭曲。
然而,每种音调都是脱离的、暂停的、突然中断的、无法示人的、静默的时刻,它们使女人的空无表现在外——亦如她的面部表情。
衰朽与腐烂的女人,最其悲哀之处在于,至热至烈之情已经带动不了任何最初的感动;有的只是衰败之中难以抑制的体验。
而母亲的意义在于,那是一个注定同她朽在一起的女人,并懂得为她遮起尸体。
她们试图掌握自己的生活,不被男人死亡的阴影笼罩,但情感中却存在着过多的“控制不住的素材”——正是这些深深地挫伤了她。
被别人挫伤,其创痛大多是外露的;被自己挫伤,则他人总是难以看见——爱莉卡就是这样,一如她的面部表情。
于佩尔的表演,因精准而无可挑剔。
爱莉卡的母亲,一个比自己女儿更为彻底、内外统一的中产阶级女性。
丈夫的疯狂也许是她内心尊严上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于是她的方式是无视其存在,亦无视任何自我的失衡与价值观的疑惑——而女儿成为她挽回尊严、积蓄力量的唯一存在。
她的价值观不存在任何抵牾,一切让“有教养”的生活方式变得浑浊的东西都被她坚决排斥——女儿略显入时的衣服,略微晚点的归家,与年轻男子在家中交谈……女儿不断升级的“越轨”行为引起母亲一次次义正词严、歇斯底里的责难。
之后,再以“我爱你”结束各种病态的争执。
与女儿不同,母亲如今并不需要用尽所有力气就能维持内心的平衡,或者说,她的内心已经死亡——她能够帮助女儿塑造出一个完美的、理性的、有魅力的、受人尊敬的钢琴教师形象,但却对女儿的分裂与焦虑无动于衷。
“你永远是最优秀的”,“你要懂得控制自己”,“你疯了……你要坚强”……母亲以这样的方式不断将女儿安抚在自己所营造的以裹尸布覆盖的有尊严的幽闭空间。
在她心中,这个空间中的一切成熟、优雅,却不知这种成熟与果实的丰满相反,是起皱的、甚至遭到蹂躏的。
她以为一切将归于平静(可以猜到,因疯狂而死得毫无尊严的丈夫在她的叙述中维持着完美的形象),而裹尸布外已经血迹殷殷,女儿鲜热的血将她早已风干发黑的血痕浸湿。
死亡以衰老、精神崩溃的形式直接进入母女二人的内心生活,逐渐扼杀了她们关于优雅与尊严的一切梦想。
然而,对于母亲,这一次的灾难相当于一次鞭尸,她愤怒、无助,却不再会感到疼痛。
因此,在两个女人一夜的天崩地裂的动荡之后,母亲仍能如平常一样陪伴女儿参加音乐会,并期待着女儿那即将获得无数掌声与Bravo的演奏。
母亲不会知道,在女儿拿出短刀、扎进胸口,并悄然离场之后,她们的二人世界里又将多一具行尸走肉——爱莉卡的表情在因胸口的痛楚而瞬间抽搐后,很快归入死寂。
也许,两个女人的关系将依然微妙,但生活大概会渐渐归入静默罢。
《钢琴教师》讲述40岁的钢琴教师埃里卡在母亲的监管下,身心都像个婴儿,她在自己的学生克雷默尔的追求下,想要摆脱母亲的控制,过一种正常的自由的生活。
可是,在母亲长期的控制与监管下,埃里卡已经失去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她极力的想反抗母亲的压迫,同时又极度的依赖母亲。
而且,埃里卡将母亲控制她的那一套措施拿来在克雷默尔的身上开始实践,结果遭受到克雷默尔的报复与性暴力,受伤害绝望后的埃里卡将刀刺向自己的肩膀,回家去。
顶着名义上男主女主悬殊的年龄差异,这部电影并没给人一场道德伦理大讨论。
相反,这是一个爱与性的精神分析案例。
40岁的Erika可以看做是个女性符号。
盛年已过更年期将至。
说自己彻底理解舒曼处在将疯未疯之前的理智的黄昏的感受;说舒伯特的维度并不是从低音到高音而是从耳语到尖叫。
一切她的言论都表明Erika是个过于典型的女人:她的情绪化,敏感和对痛苦/快乐的渴望都是被提纯了的浓度大的让人受不了。
而她的年龄只是个道具,是个让一切提纯后的特征可以体体面面摆在上面的盘子。
也只有用这个盘子,其中的陈列才会让男人不舒服。
若换个20多岁的盘子,这些情绪化,敏感和欲望都会被青春活力所稀释,在男人眼里就怎么看怎么喜欢,一切都好一切都能忍了。
所以Erika这样的“纯”女人也只有18岁的Walter敢接受。
在此盛年,激素还没有走下坡路,所有的雄心壮志正熊熊燃烧,自然觉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自以为没有爬不上的巅峰没有登不上的军舰。
加上一副俄罗斯艺术家的金光闪闪的长相,C罗一般的背肌,工科学霸又会弹勋伯格。
各种理由让他喜欢一个超常规的女人,没有理由让他会因为这种超常规而退缩。
于是双方要过招了。
小男孩什么的最可怕了,看似直来直往做事不过脑,比如为了勾搭老师就跑去上大师课,为了献殷勤就当场弃掉勋伯格叛变舒伯特什么的可实际上他对女人的行为都是秒懂:看到某个女生的手被毁就瞬间理解到Erika对自己有意思真的是太超人了。
Walter开始和Erika隔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让他以为她一切的诡异之处都是情欲之路上的小障碍,只会激励自己更加勇往直前。
等到Erika的信赤裸裸的揭露了她的受虐性幻想,连超人都崩溃了。
对小男孩来说是睡一觉就忘掉的沧海一粟,对老女人来说是黄昏的结束夜幕降临。
异性恋什么的就是这么二逼。
你以为她要的是愉悦,其实她要的是痛苦。
你以为她在拒绝,其实她是在爱你。
等她真的被打动,让你进入她的内心了,你又多半会被她的心里面的摆设吓到。
然后掉头就跑,等她自己给自己补刀。
如果遇到个喜欢自虐和虐待他人的,那就更加悲剧。
诗经早就告诉我们 士之耽兮 犹可脱也 女之耽兮 不可脱也。
因为脱不了,老女人就选择了爱的痛苦而不是爱的愉悦,因为前者更永久。
╮(╯▽╰)╭其实,哪个女人生命中没有遇到个把小超人呢?
我也会喜欢小超人,可也只不过是叶公好龙罢了。
看狂风多霸气,可是抓到手中也不过是空气而已。
所以奉劝大家都把真挚的感情放在买包上吧,看得见摸得着。
对男人还是轻描淡写一点比较好。
她三十多岁,是一名处于事业顶峰的钢琴教授,舒伯特的音乐在她指尖流淌,台下是观众仰慕欣赏的眼光,她不知道此时有一个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小伙子,他的心里正随着她的音乐波澜不惊,爱情的种子从此开花了。
小伙子为着爱情而努力,他去考她的私人课堂,并如愿以偿。
在那个隔音室里,他们俩的心伴着钢琴声在怦怦地跳动,他们……他们是最终走上了爱的殿堂,还是另有结果?
但是正因为故事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埃尔夫丽德•耶利内克写的,德国导演迈克尔·哈内克把它拍成电影并获得戛纳电影节大奖,所以结果远没那么简单。
小伙子没有想到就在他第一次弹奏舒伯特时,她也爱上了他;他也没有想到他苦苦追求的这个女人是一个性心理畸形者。
她在旁人纳闷的目光中走进A片放映室;用刀片割自己的阴部;偷看别人做爱以致自己达到高潮抑制不住在旁小解,被当事人发现;把碎玻璃放在她女学生的口袋里,因为她嫉妒女学生弹琴时他坐在旁边帮忙翻谱;她在女厕所用手帮他勃起接近高潮时却把它晾在那并强逼他“stay like that”;她写信给他让他虐待她;在疯狂时把妈妈当成性欲泄愤的对象;当他真的照她信中的instructions做的时候,她又不知所措。
她没有父亲,寡妇母亲把她紧紧地绑在自己身边,像对待baby一样对待三十多岁了却感情空白的女儿。
她对女儿的感情是《儿子与情人》的母女版本。
母女俩神经兮兮的眼神动作那么神似,是多年来两人的情欲没有得到排解的结果。
而女儿尤为如此,她的青春在这样的环境里虚耗,她的性心理严重扭曲,她欲爱却不能。
他却不知道,他爱她,但无法理解她,更无法忍受她。
当他终于像旁人一样客气向她问好时,她的心死了,她用准备好的刀奋力刺向自己,然后快速离开了音乐厅。
她要去哪?
回家?
还是照他所说的”leave the town until you don’t stink so bad”?
钢琴女教授艾丽嘉,40年来陪伴母亲生活,没有男朋友,习惯于独自看A片,用捡嗅别人用过的纸巾、偷窥、刀片自残阴部来宣泻性欲。
某日,年轻英俊的学生华德开始追求她,却被她奇怪的性要求吓退,一番哭笑不得的纠葛后,二人各自重回自己的生活轨道。
“如果我哀求,请你绑紧些。。。。
越紧越好,然后用我预备好的旧丝袜,塞进我的口,大力塞进去,接下来请把眼封起,坐在我面上,拳打我腹部,令我伸出舌头,舔你屁股,这是我最贴心的欲望,手脚被反绑,锁在我母亲隔壁房,她可近而不可即,只到翌日早晨,别担心母亲,我会处置她。
把住所的所有钥匙,全部带走,一条也不要留下。
” 任何一种性欲的非常态表现,都有隐藏很深的心理根源。
造成艾丽嘉悲剧的主要原因,是她专横的母亲。
被虐狂的表相之下,是对母亲“束缚之爱”的反抗,她需要另一种力量,将她从数十年母亲制造的阴影下拉开。
这种力量必须是男性的、暴力的,可以说服她在逃离母亲时,感觉到的内疚之情。
然而,华德迷惑而厌恶地问:这会带我到什么新天地?
是的,追求新天地的是她,而不是他。
他所有的,不过是年轻人冲动的爱情而已。
未曾走过黑夜丛林的人,不会懂得光明的可贵,未沦陷于幽暗迷惑的心灵,无法理解生命中的至痛。
语言在此刻,如此苍白无力。
压抑的欲望底下,不同的心理诉求,说出就是错!
艾丽嘉将自己的渴望,用信件表达给爱人看,其可悲又可笑处正在于此。
四十年的压抑,发出的求救信号,年少的男子惊吓于其“变态”,无法读懂,那么,有爱又如何,他救不了她。
语言是沉默的,那么音乐呢?
艾丽嘉与华德通过音乐而结识,他们似乎有共通的感受,仍然没有用,音乐中,痛苦变得诗意,而生活中,痛苦就是痛苦,扎扎实实,象片末艾丽嘉扎在自己肩上的那一刀。
在艾丽嘉最喜欢的作曲家舒伯特和舒曼的音乐中,她凝神细听,貌似坚强独立,心中绝望。
“狗在吠,锁链不停响,人睡了,沉沉在梦乡,梦着他们没有的,不论好坏,翌晨全部烟消云散,这又如何,他们曾经尽兴,他们期望留下的,在枕上等待他们。
” ”寻找荒幽小径,漫漫风雪荆棘满途,我并无行差踏错,我不必顾虑李下瓜田,何来愚蠢欲望,诱我在荒野闯荡。
“ 说实话,我不喜欢艾丽嘉,当她出于嫉妒,设计割伤女学生的手掌后,忽然醒悟:任何一种欲望的扭曲压抑,都有可能变成双刃剑,刺伤自己的同时,伤害无辜他人。
而作为被人们尊敬的,高雅有教养的钢琴教授,她在工作中,更展示专横冷酷的一面,即使面对年轻学生的求爱,仍然企图发号施令,不懂得如何委婉坦露心声--怪谁?
也许是社会迫她戴上坚硬外壳,也许只是因为困锁自我太久,一根稻草便能使之急不可耐。
她只是一个不能正常享受生活与欲望的女人,自我拯救的道路是如此艰难,一切努力,竟只能换回这一场冰冷而傲慢的绝望。
他以为爱情是什么呢?
月光下一个花哨的香吻 或者是房门打开一束带有露珠的玫瑰花?
言之凿凿“不相信爱情,男女间没有爱情”的耶里内克看似走上一条女人控诉男人爱情文盲或者无情的老路级数吓人的《钢琴教师》 不要搂着你的女朋友去不要挽着你的男朋友去看《钢琴教师》年轻带有无知的资本一再重复爱情模式的Walter要遇见从来没有爱情的要为爱情献生的老女人Erika法斯宾德的《爱比死更冷》男人上了火车,不相识的金发美女递来苹果随后扯下自己松垮的衣服 露出肩膀 象征色诱的苹果让人类记忆回到伊甸园亚当和夏娃的游戏Erika的苹果是什么颜色呢?
当钢琴教师的她平静老练把碎玻璃放进自己学生的大衣口袋里是因为看见Walter和那年轻女孩子谈笑还是因为那女生擅长演绎舒伯特而担心她更接近舒伯特?
总之 反正 都是嫉妒那种颜色一定是看一眼终身难忘摧毁万事万物的颜色把自己烧毁把你也一样全部烧掉的颜色于是 他逃了“你有病,你要看医生”是的 她的要求简直就是变态 那是因为Erika不懂 因为没人教她 她以为爱是提要求 当她的要求无法满足 最后她愿意屈尊满足你的要求 哪怕没有尊严 忘记一切 因为忘记一切 连自尊也一并忘记了但是 他不懂她是不懂的 这和他理解的不一样 他的爱情是轻快年轻的橙色他大概顾不了那么多 口渴了没有可乐 他愿意改喝其他口味的汽水 他的爱情不过是过过场面 像遇见不熟的点头之交 不过是应景的一句 好么?
或是一场伤风头疼 于是 Erika在音乐厅门口等来他搂着另一个年轻女孩迎面她给爱情配上了所有成本 无一所剩她又一次拿出刀 往自己身上狠狠戳去 往他们虚伪的爱情戳去你以为那些是真的么?
说爱 说爱你 说很爱很爱你不过是敷衍和和虚伪的前戏你简直就要听见耶里内克不厌其烦道在苏伟贞的《旧爱》里自杀的女人很可怜的在日记里说:我要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爱。
爱的缺失导致人格不完善,社会又没起到弥补这种不足的作用,只有冠冕堂皇的高雅在支撑着脆弱的人类精神。
这样的时代是人格普遍不完善或普遍极不完善的时代,因为灵魂没有了。
我不认为性别在这里是什么根本性的原因,灵魂是不分性别的。
同样的人格脆弱在Walter身上也有所体现,欲望在关键时刻往往会使他改变初衷,而且是一改再改。
当欲望的被抑制转变成一种仇恨的时候,非理性同样使他变得像Erika卡一样的病态,甚至更加粗暴疯狂,意识形态所赋予他仅有的一部分人格,顷刻之间坍塌殆尽。
他们之间的“爱”,确实如Walter所说在前面是不能相互理解的,因为在那一时刻,他那一部分健全的人格赋予其相应的理智,对Erika的病态的请求能够有所分辨,但有意思的是,经过苦痛Erika似乎有所醒悟,这一点可以从Walter开始施暴时Erika的否认受虐意图来看出,这是人格的缺失程度在两个人身上进行了对调。
Erika的所谓的向其母亲发泄,其实是对走出母体的自己没有在人格上完全诞生所进行的象征性的报复。
而最后她刺进自己肉体的举动,我想是哈内克想要告诉我们,灵魂迷失后,肉体不过就是肉体了,你刺上一刀它只能流血,但其实你早就感觉不到它了。
哈内克对Walter这个人物的形象设计堪称阳光,彬彬有礼,懂得关心弱者,在女生中间颇受欢迎(譬如在溜冰时、在听别人演奏小提琴时),因此我偏向于片子内容并不是两性权力的争夺,而是Erika根深蒂固的病态心理把两人带往了极端处境。
这种病态心理和她母亲有关,也和长久以来传统社会男性对女性的态度、女性解放过程中的自我要求等等有关。
Erika是女权斗争过程里的产物,是女性自我压迫的牺牲品。
本片要讲的是Erika在这种压迫的心态里找到出路,找到自由和爱。
开场母女对打中间插入的一段电视画面其实道出了影片的主题。
三位医生(两男一女)在缝合一位男士的嘴巴,男医生说,我看了那节目,这位先生提议如果狗主人不替宠物善后就应该罚款;女医生接着说,这个人明明是在支持女性是低级物种(être inférieur),于是男医生开始有施暴倾向,而女医生开始对男病人暴力相向。
男性并没有也不必争夺话语权,但长久以来的惯性思维造成了两性矛盾的激化,而女性间的相互压迫(母对女的压迫、女人间的竞争)也变得更厉害。
导演用Erika与Walter的关系暗指德国社会中,这一时代的两性关系。
Erika其人Erika是个40出头的钢琴教师。
女人,说是女人,却没什么女人味。
骨骼长得很精致漂亮,但皮肉败坏,这是从内里渗出来的。
长期过着非人的压抑生活,让她内分泌紊乱,老年斑星星点点爬上了脸。
她似乎不太化妆,但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遇到Walter之前,她用性冷淡色彩、质感光滑的风衣把自己包裹起来,戴犀利的皮手套,头发束起,并用夹子把碎发夹起,干净利落。
她带一个皮包,也是简单的皮质,四四方方。
她的性格冷酷压抑,是个追求完美的工作机器,生活是与钢琴为伍,弹起琴来一丝不苟,业余时候不过是一个人在这座空荡冷酷的城市闲逛。
走起路来身子笔挺,全身没有放松、柔软的迹象。
声音低沉,坚硬。
开场配合着钢琴出现的指导声利索有力,雌雄莫辨。
她讲的话也利索,从不多说。
孤独,没有一个亲密的朋友。
讲法语,也许带着法国血统,又生活在德国。
SM情结的产生和建立哈内克并没有像原作小说一样重复童年闪回的部分,展现她是怎样一步步有了SM情结。
但是在B线故事中,我们得以窥见。
她的女学生这一人物设置,即是她童年的自己,也是她假想的情敌。
她要成长,必须“打败”这个女学生。
女学生的生活环境:陪伴她的永远是强权的母亲,父亲不在场,她在钢琴方面小有天赋,但在母亲和老师的双重压力下练琴,自我评价过低,会因为害怕有不能登台演出的可能性而哭泣,母亲给她的不是鼓励,而是“听见了没,不能去玩”这种威逼。
母亲和老师谈话的那场,画面中的她夹在两个成年女性之间,背对着他们哭泣。
她是不满的,但是失语的她,无法对抗这种强权的,她只能哭,或者发展到后来,由生理反应来对抗这种强权——拉肚子。
(男性在这里,反而是温柔而深情款款的形象)Erika用碎玻璃划伤了她的手,对母亲来讲是毁灭性的打击,对女学生来说,反而是彻底的解放,她笑得难得的轻松自在。
能够想见,Erika小时候也因为一点天赋而被母亲逼迫,父亲也是这种过度而霸道的“女权”的受害者,以致成了精神病人离开了这个家庭。
Erika在母亲的逼迫下学琴——母亲说“没有人能弹的比你好”——这句话本身就是爱和强权统一的双关。
开片第一场里,她晚归,母亲从画外的黑暗中“突袭”,争执一番,最终一起撕破了她新买的充满女性化风格的衣服,两人扭打起来。
女学生母亲仅有的台词里,多次暗示了她和Erika母亲的相似甚至是同构性,她向Erika哭诉自己孩子的手被扎伤,忿恨地说“应该砍了他的双手”,这和Erika母亲在开场说的一样“竟然打你母亲,应该砍了你的双手”。
而最后一场,女学生母亲看了Erika母亲的座位号,说“on est juste à côté”,也是她们相似性的描述。
母亲是压迫的来源也是安全感的来源。
在这种一次次的压迫与相依为命的循环下(有点亲子间的斯特哥尔摩综合症的状态),她自然把爱与暴力联系在一起,产生SM情结。
但她的这种情结并非不可解,和Walter相处的过程中,虽然她意识层面依旧是个明确的SM爱好者,但潜意识层面,“爱”的感觉已经慢慢在她身体里复苏,单从她的服道化、发型等就可以看出,她的状态变得舒展。
Erika与Walter关系的构建、发展、毁灭在这部片子里,哈内克非常注重用封闭空间来表达Erika的处境,这也可以当作帮我们解读Erika寻求“自我解放(爱)”的线索。
Walter第一次出场:Erika和母亲在电梯(笼子)里,Walter绕着她们一圈圈转;Walter刚要自我介绍,被阿姨打断,他跟随女人们进入“房间”;他关于伯克纳见解被Erika回击,Erika(为了自我保护)压制对方。
Walter第二次出场:闯入排练室(密闭空间),和Erika说想当她的学生,被冷淡对待,Erika依旧在自我保护;Walter第三次出场:Walter入学考试弹琴,触动到Erika,但Erika投Walter的反对票,对自由情感的抗拒;Walter第四次出场:Walter进教室,向Erika表白,她反应冷淡,Erika去溜冰场看Walter(此时Walter虽然在“室内”,分镜构思上反而是Erika被铁栅栏拦着,而Walter处在自由的场域),表达了Erika对自由的向往;Walter第五次出场:Erika和Walter同时看排练,女学生迟到,说自己腹泻;Walter安慰女学生,女学生表现超常,Erika嫉妒,占有欲的爆发导致对女学生的仇恨;Walter第六次出场:去洗手间找Erika,两人拥吻;(此处的空间关系——Walter进入了女厕所,即女性的私密空间,他关门的动作因为折返而被强调,而Erika此时不在洗手台,而在更深的半封闭空间里,Walter翻身进去把门打开,拥吻)Erika并非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应对这场性爱邀请,导演让观众以为她选择让Walter高潮,这种方式是禁欲甚至牺牲式的,但在最后来了个反转——Erika不让Walter达到高潮,又是对正常情爱的抗拒,或是权力的宣告,Walter第一次意识到这场恋爱的非常态。
但在结尾,Walter开心地跑出洗手间,他此时依旧能全身而退;Walter第七次出场:这次出场,是从Walter弹琴的手开始,这是他被异化的开始(开篇三位学生出场都是由弹琴的手开始,就是为了这场来表达Walter被异化)。
Walter第一次处于一个封闭空间中,而不是进入。
这里Erika斥责Walter不会弹激烈的舒伯特,因为“舒伯特很丑,以你的外表完全无法体会”,Walter反击“你为什么一直要破坏我们的和谐”;Erika给他信,Walter开心,希望能引导她打开封闭的心,但又被排斥,同时,Erika在引导他进入自己最封闭的内心。
这场戏,并不是以Walter走出“封闭空间”结束的,Erika占据主导地位;Walter第八次出场:Walter跟踪Erika回家,一路进到Erika的卧室,这是Erika最封闭的所在。
值得注意的是,Walter说“别怕”,Erika说的是“我不害怕,我想要的和你一样(这句话后来又重复了一遍)”、“其实爱的基础很可笑”,即Erika认为男性总是要奴役女性,是她受虐心理的直接表述。
而后又有“从今开始,是你发号施令,你来选我穿什么”(印证了全片开头的电视里的对白:女性认为男性思维中,女人是低等物种),Walter说“我发誓我爱过你,可惜你完全不会明白。
现在你令我反胃”,离开。
(离开后的电视里放了西班牙马自由奔驰的画面,是Erika对自由渴望的外化。
而后对母亲施暴,说爱母亲,即是说恨,说反话是哈内克的惯用伎俩);Walter第九次出场:这次溜冰场前有了铁丝网,Walter内心也开始被囚禁。
Erika的呕吐让Walter感觉受侮辱,Erika跑到白色的溜冰场上。
此时的Erika意识到自己真正渴望被平等地爱,渴望自由,却发现隔阂已经太深;Walter第十次出场:Walter“强暴”了Erika,Walter说,“你不能这样侮辱一个男人”、“有一点爱不会死的”。
Erika想要得到爱的时候,却换来了对方的粗暴对待;Walter第十一次出场:Walter像个陌生人一样对Erika打招呼,Erika并没有得到对方正常的爱,她彻底绝望,用刀插向自己。
Haneke par Haneke附上哈内克自己对本片的解释:A:我们看到了您重视的命题:在物质和理性世界的严酷面前,所有感性情绪的慢慢消亡...哈内克:我不觉得。
我觉得当今世界,情绪更加激烈了,就像片子里表现的那样。
“知识分子(受教育的人)”试图把生活中所有导致混乱的可能性根除。
但这是种假象,因为这不过把所有问题拖延了。
我们总是濒临深渊,但我们现在比从前更明白怎么更好掩饰(问题)。
这不表示我们现在比以前更明智了,事实是恰恰相反的。
早就听说过这个小说和电影不错,但一直没有刻意去找. 昨天才在外语学院门外的地摊上买到碟. 一.女教师的妈 这个角色一出来就看出些男性的强悍来了,仔细看,长相都有点男性化.这是第一个被压抑扭曲的人物,她的丈夫电影里没有出场,死在精神病院.除此外,女儿就是她的全部,从而也是她统治意志的猎物. 这样的老太太我曾经遇到过,我大学室友的妈. 女儿出生便夫妻交恶长期分居.女儿大学期间几乎一直跟我们同住,来照顾和看管她的女儿.她有个很出色的女儿,女儿和我们相处很好,可是母亲和几乎所有室友全部闹翻,她夹在中间两头不是. 她的几次恋爱和婚姻,至今也是在母亲的掌控安排之中. 二.女教师 这个女教师和<钢琴课>里的哑巴钢琴教师形成对比,一个会说话却饱受压抑,一个不会说话,却敢于抗争. 她肯定是极喜爱那个英俊健康的男学生的,可是正常的表达已不足以释放长期的积压,她渴望在母亲房间的隔壁被性虐,在性虐中获得征服与被征服的双重快感,在对母亲的反叛报复中获得新生. 遗憾的是,他们的时空交错了.在几次交往中他们都没有获得一致.最终用一朵鲜血胸花把观众带入一种寒冷的凄美中.叫观众也"压抑"难堪了一回. 这也正是这部作品杰出的艺术成就. 三.男学生 男学生和女教师---这样的故事听起来感觉那男学生一定是瘦瘦的白白的恋母情节很严重的那种. 电影刚开始,我就担心这个角色不好演,难以赢得观众. 和我的预想完全相反,男学生英俊潇洒,阳光健康,我猜想他迷恋的正是女教师长期压抑养成的一种纯色的冷峻,这严酷的秀色在她的钢琴里不自觉的泄露出来. 男学生试图用爱的温暖来融化她.遗憾的是他还不够成熟丰富,他还不能触及女教师的深层处.所以他们也就只有错过了. 一切难以拯救. 一切都还可以拯救.
我是真的没想到Erika跟我一样最喜欢舒伯特和舒曼
怪压抑的
有些人不可能走出囚笼,是因为根本缺乏适应新生的能力,最后只能成为纠结的病体。双方皆有如此,最后就是注定夭折的情节。
sick...
怪
被于佩尔震撼了。。。。
于佩尔太厉害了,完全是一个绝望的精神病人的眼神,满脸苍白的雀斑,属于另一个不可见世界的游离与孤独,美少年最终实现了她的妄想,也彻底斩断了她与正常世界最后一丝的关联,现实令人无法忍受,一点儿也不。
坐在下面等头发干,不小心选了这样一部压抑的电影。但是看完却似乎轻松起来,庆幸自己离那个冷峻得只剩音乐伴随着一刀一刀对肉体的切割,以及亲情对情欲的扭曲,这样的世界,远不可及。
哈内克的电影果然恶心 不是我等俗民能理解 这电影看着太不爽了 ps她妈像极了我爸妈
一个挺压抑的片子 在我浅显的眼睛里觉得女主是个疯狂且极其理智的女人 40岁的生命被一个18岁的男学生点燃 压抑太久的病态心理和暴力心理突然爆发 她对别人狠 对自己更狠
怎会有这样的妈妈,无比恐怖的念头,看的我目瞪口呆!
一个人的戏.
变态的情感,也没啥特殊的地方。
不是一般的变态。。。
看不懂,欣赏不来,什么玩意儿。女教授自恋、高傲、看不起一切,特立独行,藐视世间规则,却又处在老妈的严厉管教下,苦闷压抑,苦苦压抑天性,却往偏的方向发展。被年轻帅气小伙子追求,却远不相信爱情,只想处于主导地位试探性。小伙子苦追,她把内心的性幻想——性压抑的逆反——赤裸地释放出来,却吓跑了小伙子,说她变态,人可是纯纯的恋爱。女教授大受震动,心底有萌芽有暖意,去投怀送抱,被口爆。小伙子初尝之下,发现玩得挺开啊,不妨试试,到她家里凌辱她,殴打她,在她妈面前欺负她。强暴她后提裤子走人。看不懂她拿刀子本想做什么,被男孩礼节性地say hi后有点失落和被骗,自艾自怜,扎自己一刀出门走人。很看不懂她扎伤女孩的手,嫉妒?这女的真是过于自私和反社会。老处女可怕呦。
受不了……
变态、。
没看懂
变态得那么的真实,以至于无法直视。。。
被强暴时,钢琴教师像一具死尸。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钢琴教师的变态,而是在一个男人的心中,一个女人的地位如何从女神沦落到娼妇、玩物的整个过程。这一点同《十诫》中的第6集异曲同工,但其实后者稍嫌做作,而《钢琴教师》则太现实。演员的表演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