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残+感冒实在是写不出有逻辑的长评...先占个坑写写观影感想吧...没有剧透!
)这是从开拍以来就十分关注的一部电影,因为主演是生田斗真(一个超爱小孩的boy还没演过爸爸就先演了妈妈),因为题材是跨性别者(日本乃至亚洲电影都鲜有涉足),也因为导演是荻上直子(喜欢她拍的海鸥食堂)。
一转眼我已经站在柏林电影节的世界首映现场,比想象中还要气氛热烈。
为了抢签名而挤破头的迷妹终究只占少数,八百名肤色年龄各不相同的现场观众才是检验质量的唯一标准。
幸好主创团队在放映前就上台问候了,要不然等放映结束长达8分钟的鼓掌完了哪还有时间上来。
ZOO PALAST 1号厅的巨型银幕比平时在伦敦电影院看的小破银幕好一百倍,然而我为了看舞台问候坐到第一排还是太靠前了,结果看银幕上每个人的脸都变形了呵呵。
激动过后沉浸到电影本身,色调如想象中一般清新,节奏如预告中一般日常,有小虐小甜也有小波折,总体给人愉快的观影感受又处处引人深思。
结束后没有像一起去的妹子一样嚎啕大哭,而是站起来一边努力鼓掌感谢导演和演员们一边感慨“真是一部好电影啊”。
从柏林回来没几天又得知该片获得“泰迪熊特别评审奖”和“全景单元观众选择奖No.2”,监督的获奖感言说道,"并不打算单纯为了反映跨性别者的烦恼而拍这个电影,而是希望描绘作为女性普通地恋爱、工作、生活的她,如果能够借机改变人们目前为止对于”普通“的认识就很高兴了。
"在我看来,改变每一个人对于“普通”的认识是很困难的。
被“普通人”视作“不普通”而无视而排斥的人,哪怕在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真心理解和支持自己,比如像makio这样的好伴侣,像tomo这样的好朋友,或者像fumiko这样的好妈妈,也许就能拥有接近“普通”的生活。
最精彩的部分是最后的片段,包括了母亲、女儿、女儿的女儿和跨性别女性,是结合当下很有助于人思考的一个片段。
在这一段里,我大脑不断转换立场去思考。
很喜欢“女儿”的几句话:我是母亲,也是一个女人。
“女儿的女儿”指责她的母亲不为她做便当,不照顾她时,我心里强烈的不适,冷静下来发现这些抱怨我对我妈也有过,而我现在之所以不适,是因为我从“女儿的女儿”的阶段正在走向传统认为该成为母亲的年纪,所以很羞愧地坦诚我对母亲的偏向和理解可能不只是由于思想的开化,甚至更多的是立场转化后自我保护的折射。
然后,在这种转换立场思考之后,我只能粗暴地得出一个适用于我的结论:对我来说,成为一个母亲和做一个女人是无法兼得的。
在这种思考下,电影的主角“跨性别女性”让我觉得很傀儡,它电影里触及到了一点这一群体的社会认同和自我认同问题,但是很浅。
电影里的跨性别者她成为了一个女性,一个可以成为“贤妻良母”的女性,一个把成为母亲当做作为一个女人的主体的人,很难评,她们有她们的困境与痛苦,可是她们可能真的无法共情到生理性别为女且女性气质明显的女性。
当然,我还是对这个部分了解不深,所以多说显得无知和说教
胸罩是乳房的衣裳,身体又何尝不是心灵的皮囊。
生而为人,不管皮囊如何,对情感与家庭的渴望却如出一辙。
如果我们能用身心二元的观点去理解那些不同于自己的群体,那么曾经因为无知而形成的刻板印象便也能有所改观,所谓的“不正常”或许也能渐渐消融于“人类”这片辽阔的海洋。
文:风满蜃气楼(尽量少剧透,主要谈一谈剧中几个值得思考与探讨的问题。
)写这篇文章之前我也很犹豫,毕竟我既不是LGBT中的任何一种,也不够了解一个母亲的心理;但电影实在是一个太过丰富的载体,通过它,我们能看到或大或小的世界中与我们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生活与心境,向前一步,去触及那些或许自身永远不会牵涉其中的边缘性话题。
一、纯真与恶意女孩友子(トモ,以下皆称友子)今年11岁,在一个没有爸爸陪伴的单亲家庭长大,妈妈很少在家,常常直到深夜才烂醉如泥地回家,吐完倒头就睡,第二天早晨母女见面也无话。
有妈妈同住却没有妈妈的关爱,友子的一日三餐都靠便利店买来的饭团和速食汤面应付。
一天下午,友子放学回家,发现妈妈给她留下一页小纸条和一张万元钞离家出走了——这并非第一次。
没办法,她只能跑去投靠妈妈的弟弟:小叔叔槙雄(マキオ,以下皆称槙雄)。
叔叔家有一个同居的“姐姐”叫伦子(リンコ,以下皆称伦子),温柔善良,做得一手好菜,对友子也十分亲厚;唯一不寻常的地方在于,这位“姐姐”虽然天生内心就是女性,但身体却曾经是男性——也就是所谓的跨性别者(transgender,指身体和内心性别不一致的人)。
寄住在叔叔家后的一个晴朗日子里,友子躲在学校图书室翻看一本叫《身体与性别》的图书,试图弄清小叔叔喜欢的“姐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时,同班同学小海(カイ,以下皆称小海)走进来跟她搭话。
他站在玻璃窗前静静看向操场上那群踢着足球的男生,对旁边的友子说:那个穿红衣服的是六年级的大野学长,最近一想到他,我的心就酥酥麻麻的。
他语气自然,声音轻轻的,神情有些开心、有些羞赧。
而一旁的友子闻言,只是皱起眉一脸嫌恶地说:恶心死了。
如今已年过25岁的我早已想不起11岁的自己拥有怎样的心境,却也依稀记得,小学时的我已经开始朦胧意识到内心缓慢滋生的“喜欢”和“好感”。
某个人的存在突然变得耀眼,看他的时候心里砰砰直跳,想和他聊天玩耍,却又紧张又胆怯。
现在回想起来,孩童时代那种懵懂的喜欢是纯真美好的恋爱萌芽,所以当小海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心事时,我胸中“啪”地绽开一朵晶莹的小花。
友子紧接而来的那句“恶心”却是把锋利无比的剪刀,毫不留情地扎向小海的心脏。
孩子越是单纯,在被封闭性“常识”所束缚的社会环境里爆发出的恶意就越可怕。
小海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他内向羸弱,在班里没有朋友,是众人欺凌的对象。
大家议论他嘲笑他,还在黑板上写下硕大的“同性恋”、“变态”等字眼侮辱他,他无力反抗,只能默默走上讲台擦掉那些话。
友子虽然也被班里嚣张的男生们奚落,但她有自己的小伙伴,所以总是毫不客气地骂回去;但小海是众矢之的,她总是不耐烦地警告他在学校不许和她说话。
对小海而言,友子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喜欢在放学后到友子家门口的长阶梯上坐着等她,说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就是这样一个唯一的朋友,面对他毫无心机的真诚告白,竟然用一句恶心来作为回答。
写到这里,我想起此前看《奇葩大会》的某一期,一个叫暖暖的男孩子走上舞台分享他少年时期的灰色经历。
同样是因为性格内向不善交际,长得像女孩,他从小就一直充当班里的受气包;进入中学以后,同学的欺凌从口头叫骂升级为脚踢拳打。
十四岁那年,一个素不相识的混混学长给他留下了生涯难忘的耻辱与伤害,让他患上严重的抑郁症与焦虑症。
父母为了给他创造一个新环境而送他到国外念书,慢慢地,他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进入到国外的时尚界。
几年后的一天,他穿女装为杂志拍的照片被国内网络红人发在网上且受到恶意中伤,网络看客们主动或被带动着开始对他进行群体性攻击与谩骂。
当时的他每天都生活在劈头盖脸的指责和嘲笑中,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配活着,是不是真的该去死......他说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和坚持,知道自己喜欢和想要些什么,而那时候他还很小,太容易被外界影响和干扰,躺在加拿大的冰天雪地里,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地烂掉。
被学长侵犯时的他才14岁,甚至找不到一个词语去形容自己受到的侵害,只是觉得自己很脏,怕被父母和其他人发现。
说起这些时,暖暖语气很淡,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而屏幕这头的我却心中震动。
十几岁正值大好青春,少年少女们开始情窦初开,接触到各种新鲜的事物、感受到身心最敏感的变化,而在这鲜艳盛开的花丛底下,有多少鲜血淋漓的伤者和残破躯壳是我们不曾注意、甚至不知道其存在的呢?
家庭、学校、社会,这三种环境是塑造与影响一个人价值观最早期、最直接的方式。
在心理发育还未成熟、是非善恶等价值观尚未确立的少年时代,一个孩子可能会毫不留情地伤害另一个孩子,一群孩子也可能在“好玩儿”、“刺激”等心理之下集体欺凌另一些弱小或不同于常人的孩子——比如影片中小海受到的校园欺凌、现实中暖暖遭遇的残忍对待。
二、“妈妈”与“女儿”、“母亲”与“女人”电影里出现的“妈妈”形象一共有五个:离家出走的友子妈妈、照顾友子的伦子小姐(代理妈妈)、同学小海的妈妈、友子妈妈和小叔叔槙雄共同的妈妈(友子外婆)、以及伦子小姐的妈妈。
与之相对,“女儿”的形象有三个,分别是:友子、友子妈妈、伦子——而伦子,则是通过手术将身体变为女性的跨性别者。
在这里,我们需要重新思考一个看似理所当然的问题:所谓性别,究竟是由什么决定的?
社会常识所划分的“男”与“女”是由遗传物质决定的生物性征;也就是说,在造人活动中,孩子的性别是由进入母亲体内卵细胞的父亲精子所携带的染色体所决定。
正常情况下,孩子的生物性别只能是男或女的其中一种。
而另一方面,早在17世纪,法国著名学者笛卡尔就曾提出“身心二元论”的概念,告诉我们“肉体”并非一个人的全部,“肉体”和“心灵”两部分结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从二元论的角度来看,肉体的性别是否一定与心灵的性别一致呢?
跨性别者(Transgenders)的存在非常有力地告诉我们,答案是否定的。
所谓跨性别者,通常是指那些身体与心理性别不一致,或是没有明确的性别意识,既非男性、亦非女性的存在。
他们在出生时虽然拥有生物意义上的性别属性,但随着长大成熟却渐渐发现自己对身体性别并不认同。
片中的伦子便是如此。
她曾经是个名为伦太郎的少年,身体虽是男性,内心却一直是温柔内向的女孩子,长大后接受变性手术,这才让身心统一为女性。
友子的同学小海喜欢男生,虽然还只是情窦初开时的懵懂好感,但或可推测他属于LGBT群体(L:Lesbian,女同性恋者、G:Gay,男同性恋者、B:Bisexual,双性恋者、T:Transgender,跨性别者)中的男同性恋者。
既然身体与心灵的性别存在相异的可能性,那么性取向又该以什么标准定义其是否正常?
答案是:没有所谓的“标准”和“正常”,任何性取向都应该被理解,被允许。
伦子的妈妈从未因为孩子的“不普通”而责怪他。
当伦子进入中学,柔道课上和男生练习推摔动作时被扯开了上衣,他条件发射地尖叫,惹来周围一阵哄笑。
伦子窘迫得无地自容,此后拒绝出席一切体育活动。
当他的母亲被校领导请到办公室谈话时,面对咄咄逼人的老师,伦子妈妈毅然站在了孩子这边。
她回到家后,发现儿子蜷缩在床上抽泣,柔声问他怎么了,伦子哭着小声说:妈妈,我想要乳房。
母亲一愣,很快稳住心神拥抱他:是啊,伦子是女生嘛。
泪点又有一天,伦子放学回家,妈妈一脸神秘地递给她一个礼品袋。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件可爱的少女胸罩,还有一对母亲亲手做的“乳房”——毛线做套,内塞棉花,乳头的位置还缀上了两颗深色的点。
看着母亲满脸笑意地帮“女儿”穿上人生第一件胸罩,男孩的身体,女孩的内心,画面有一丝滑稽,气氛带着酸楚的温馨。
又想起自己刚开始发育那阵,第一次随母亲走进内衣店试穿胸罩时的尴尬羞涩,对比片中想发育而不得的伦太郎,心中五味杂陈。
伦太郎长大后终于通过手术变成了女人伦子,虽然社会环境对她并不宽容,但母亲的理解和爱护让她长成一个善良贤淑的大人,成为一名养老院的护士。
直到友子来到她和槙雄的家,伦子开始品尝到一种母亲对女儿的情感,逐渐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而另一头,当小海的妈妈发现儿子的同学友子和穿着女装的伦子在超市买东西,她先是单独叫住友子表达关心,但话语中对伦子充满鄙夷,还让友子“不要跟那种人待在一起”。
此时的友子已经慢慢接受了伦子的善良友好,听到这种话当然很生气,她立刻采取报复手段,导致小海妈妈对她产生厌恶,且私下警告儿子不许再跟友子来往。
当她无意间发现儿子写给一个男生的情书时,受制于“普通”思维的小海妈妈毫不犹豫撕碎了它,也撕碎了一个孩子脆弱敏感的真心。
一天夜里,小海拉完最后一支小提琴曲,在桌上用白色小圆片摆出一条鱼的造型。
他想象着鱼儿摆动尾巴自由跃动的画面,接着伸手抓起小圆片往嘴里塞了几把,之后便倒地不醒。
面对孩子不同于常人的心理发育和模糊的自我认知,伦子妈妈与小海妈妈做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应对方式,一种拯救了孩子的灵魂,一种亲手扼杀了孩子的心。
家庭是人类最初、也是最温暖的港湾,家庭教育对孩子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如果身为母亲尚不能接受子女作为正常人类的性征,不能理解这种“不寻常”,又要社会怎么接纳他们呢?
近期有一套儿童性教育教材在网络中引起热议。
从出版方的声明来看,这是一套针对不断在校园、社会中出现的性暴力、性侵害、性别歧视、青少年不安全性行为等现象而推出的教材;而从网上能获得的书本内容来看,它教育孩子有用的性知识,告诉孩子要保护自己的身体,且明确告诉我们,任何性别取向都很正常。
想起自己小时候贫瘠的性知识,初中生物课仅有的几节涉及性的内容都是自习,很多老师不愿启齿谈论性,导致一件明明很寻常的事情因为避而不谈而带上某种神秘、奇异的色彩。
无论处于什么年龄,如果能在自然而然的环境中接触并掌握必要的性知识,就能减少很多因无知而造成的身体伤害与攻击;学习的年龄越早,建立自我保护的意识也会发芽得更早。
回到影片。
一边是父亲缺席、只顾自己不顾女儿的母亲,一边是成熟稳重、和蔼可亲的小叔叔和温柔善良的伦子,当友子在新的小家庭享受从未有过的爱与温暖而熏熏然时,丢下她不管的母亲却突然回来了。
她到弟弟家接友子的时候就像接一只寄养几天的宠物,说两声多谢关照,脸上却毫无歉疚。
在弟弟和伦子指责她不负责任,表示想收养友子时,友子妈妈先是好笑、继而语带嘲讽地诘问伦子:如果友子生理期来了怎么办,乳房开始发育的时候怎么办,你根本不是女人,这些事情你教不了她。
伦子无言反驳,一旁的友子却扑过来捶打自己的妈妈:伦子为我做好吃的菜、给我做可爱的便当、帮我梳头发、抱着我睡觉...这些都是你从来没为我做过的!
你是我的妈妈,为什么这些事情你都不做?
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接我回家?
面对女儿的责问,母亲失语了。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略带哽咽地说,在成为母亲之前我首先是一个女人啊——身为女人,我也有自己的欲望和追求欲望的权利不是吗?
此时,我又不禁联想到很多结婚早生育早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甚至更小便做了父母,经济基础与心理年龄却未必成熟到足以担负一个家庭。
其中一些人很快离婚,投入工作或新的感情,与前任的孩子两头不靠无人照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隔代亲始终无法替代父亲与母亲。
孩子在孤独无依的环境中长大,类似的例子我身边也有。
试问,如果连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又何谈养育一个依附于自己的孩子呢?
当然,每个人第一次生育都是陌生的,每对父母也都是在摸索与学习中建立起自己与孩子、与家人的相处方式,这一点无可否认。
但问题在于,当决定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是否每一对父母都做好了对孩子和家庭负责的心理准备呢?
日语往往用“觉悟”来形容做一件事前的万般准备,想来也十分贴切。
没有相应的觉悟,就不要轻浮地做决定。
作为父母,虽然生育后依旧拥有独立于孩子的个体权利,但既然决定生养,在孩子独立之前,便有责任和义务给予他们教育和照顾。
这时候,个人欲望必须让位于家庭责任,做不到便不要轻易去生养。
三、编织物的象征电影标题叫「彼らが本気で編むときは」,按字面翻译是:当他们开始认真编织时——这里的编织,是伦子决心将户籍改为女性之前必须完成的事。
中文翻译成《人生密密缝》,让人联想起“临行密密缝”的诗句,母爱暗含其中,倒也颇为贴切。
既然“编织”是本片的主题,编织的意义和它所承载的内容便不容忽视。
伦子小时候,母亲用毛线为“她”编织了第一对乳房套,套住柔软的棉花,填入空荡的胸罩;这里的编织是充满慈爱与呵护的。
槙雄和友子妈妈小时候,母亲用毛线为他们织了很多穿戴用品,虽然饱含母爱,却也灌注着同样分量的痛苦与怨恨;这里的编织是爱恨交加的,爱给子女,恨指向负心的丈夫。
而伦子长大后也开始编织,她编的并非乳房套、也不是衣物、围巾或手套,而是一种单封口的筒状物。
伦子说,这是为她那切除的男根所做的供养。
当她被周围的不理解、嘲笑、谩骂伤害时,她就咬着牙将这些痛苦、不甘与愤怒一针一针地编进一个个套子里。
佛家有“百八烦恼”的说法,称人生在世,困惑身心的烦恼共有一百零八种。
伦子便是要织满108只“男根套”,将它们全部烧掉,以此清空过往所有的烦恼,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值得一提的是,片中的几组家庭关系里,“父亲”的角色往往以缺位或弱势形象出现,某种程度上反映了日本家庭关系中的畸形与隔离——男主外,女主内,女性即使产后回归工作岗位也依然肩负照顾家庭的职责,而男性的责任重心从来只是工作。
由于孩子从小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少,父女/父子的亲密度往往不及母女/母子。
而日本人家庭观念并不很重,孩子成年后大都不再依靠父母,搬出原生家庭独自为生,与父母的来往也在进入社会乃至结婚后渐渐减少。
日本不时出现一些有儿有女、却在死后几个月才被邻居发现尸体在家发臭的老人,其家庭关系的疏离程度可想而知。
影片拍得十足安静,十足温柔,生田斗真饰演的伦子小姐虽然身材略显健壮,但从举手投足的细节到眼角眉梢的情绪流露,无不溢满娴静柔和的女性特征。
而桐谷健太饰演的恋人成熟稳重,从邂逅之初的一见钟情,到得知伦子生理上曾是男性时的困惑,再到情感压过困惑产生的包容,直至决定接受伦子的一切并保护她不受外界伤害的一系列心理过程在与小侄女的聊天中被轻描淡写地带过;这种温暖而给人安心的力量蔓延在影片的各种细枝末节。
友子小朋友从一开始对“异类”的厌恶,到后来对伦子产生母女般的亲密、对小海产生理解与同情,亦是在编织的过程中逐渐实现的。
一针一针密密的缠绕修补着内心的残破,塞进套里的烦恼也有化为灰烬的一天。
伦子与友子第一次见面时说起自己的身份,大方地挺起乳房让友子摸摸看,友子面带异色地拒绝了;但随着二人亲密程度加深,乳房这个母性象征也成为友子从伦子身上寻找母爱的记号。
天生生理性征为女性的人虽然拥有乳房,却未必拥有一颗刚柔并济的女人心,而拥有女人心的人,即便被造物主装错容器投进了男儿身,其渴望乳房、渴望女性性征的心理也无法抑制。
胸罩是乳房的衣裳,身体又何尝不是心灵的皮囊。
生而为人,不管皮囊如何,对情感与家庭的渴望却如出一辙。
如果我们能用身心二元的观点去理解那些不同于自己的群体,那么曾经因为无知而形成的刻板印象便也能有所改观,所谓的“不正常”或许也能渐渐消融于“人类”这片辽阔的海洋。
写在最后:片中有一段很有趣,权且当个彩蛋吧。
友子问伦子,你的男根完全切掉了吗?
伦子答:不是完全切掉,是循环利用了(recycle)。
就像这个毛线套子一样,把里面的棉花掏出来,再把凸出来的部分反向按进去。
男根套 又,这部电影在日本刚上映不久,我也是在影院看的,请大家不要问我有没有资源。
谢谢。
补充:据说4月北京电影节要上这部,有兴趣有机会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东瀛文艺通信】 微信订阅号:dywytx
前沿的日本文艺资讯,深度的日本文化解读。
观察・阅读・领略东瀛文艺万象,从这里开始。
从内容上看的话,《人生》算一部很「满」的电影。
有跨性别的伦子、因为取向自我挣扎的小男孩,也有惺惺作态的邻居、毫无担当的母亲,甚至浅浅地涉及到了校园冷暴力。
其实算一个略压抑的故事,讲起来却悲而不哀,有的只是樱花和便当,人物们因为编织和拥抱闪着柔和的光。
片名直译是《当他们认真编织的时候》,主人公伦子的编织贯穿了整部影片,她在最后变更性别记录前,用毛线织起了108个丁丁在海边燃起,火星从烧着的架子上升腾而起,飘荡转熄,充满了难以言说的仪式感,像告慰又像无声告别。
日本的各种作品里时常看到社祭的影子,人们在夏夜穿起浴衣,跳舞高歌,燃起烟火。
评论里都说影片温柔,大多是讲无论是伦子的母亲还是爱人政男,都把她护地紧紧的,母亲在第一次见到Moto时也习惯性地炸起全身的毛,来警告她不要伤害伦子,有些像那句“如果你深爱一个人,你会为他挡下全世界的子弹。
”是只希望她能以自己想要的姿态生活。
友邻短评里有人说“ 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性别」像阶级、国籍等差异一样成为个人可自主选择的自我标签 。
”选择从来都是奢侈的,对少数群体尤是。
但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说自己从来都没得选又似乎实在任性了些。
---再说一点Moto母亲。
所以像片中的她,以及《无人知晓》里You饰演的惠子,这些母亲对孩子究竟是否尚怀有感情呢,许是有过的,但也在生活的麻木与难堪里消磨殆尽了,所以才连舍弃都可以这么轻易。
她们不喜欢孩子,可能也谈不上喜欢自己。
看似总在爱情里自我燃烧着、追逐着,为某个男人抛掉一切,而对小孩子来说,意识到“自己也在可抛弃之列”的过程着实残酷。
片尾Moto哭喊着质问母亲长久以来的失责,母亲吼“我也想啊”,自辩因为不曾得到过关爱就不懂得如何去陪伴和给予。
道理是认的,也相信她真心且诚挚,但并不影响观众反感和抵触。
想到一句别处的话,情境未必合适,但情感大抵是一样的。
“你看这个人,嘴上说喜欢我,又让我这么难过。
”
作为一名跨性别者,凛子几乎每一天都在受到质疑。
同学的妈妈看到凛子和小友在一起逛超市,会单独把小友拉过来,“善意地”警告小友远离“坏人”;儿童辅导机构(某个日本关注儿童教育的govt branch)的人员接到举报,来检查家中的环境是否“不利于小友成长”,二话不说撸起小友的袖子看是否有伤;小友的亲生母亲听到凛子一家想收养自己的女儿,在明白情况之后笑了很久。
她宣之于口:“你永远不可能是个女人,是个母亲。
”而凛子所工作的敬老院里,已经行动迟缓、五感衰弱、思维慢悠悠的老爷爷却在握住凛子的手起身时,说,“啊,你是个心地纯洁的人。
”在传统的保护色下,无数孩子在受伤。
所谓的家庭和睦、各司其职也许只是爱无能的大人的遮羞布。
在小友的亲生母亲和同学的控制狂母亲的衬托下,那个鼻子“过分”挺拔、手掌“过分”修长、个子“过分”高大的人,凛子,是那么的充满母性。
秋叶落下,她为照顾的老人们披上羊毛披肩;小房间里,她用自制的传声筒和躲进衣柜的伤心孩子对话,互换秘密;一起睡觉的夜晚,她敏锐地转过身来抱紧小友;餐桌上,她像变魔术一样变出小友狼吞虎咽的饭菜。
我想,对于任何一个知道缺乏母爱是什么滋味的孩子来说,这就是天堂。
对于超出自己认知范围之外的人事物,出于对孩子的保护,对跨性别父母进行询问和关注,体现出现代社群的温暖。
但是在此基础之上进行没有理由的、基于偏见的指责和孤立,则有可能给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孩子带去一生的灾难。
我们的社会中,对于谁该是“男”人、谁该是“女”人,谁该是“母亲”、谁该是“父亲”,这些角色都应该如何做,似乎有着先验的秩序。
但正如政府的存在是为了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母亲父亲角色的存在是为了照料孩子。
所以一切关于“母亲”的规则,都应该以能否好好照料孩子为导向。
是男是女又如何呢?
对于性别,这种天然产生的、没有任何innate meaning的标签,更是不需要先验规则。
凛子一家在海边燃烧许许多多毛衣()的那一幕里,她映着火光闭目虔诚祈祷的样子是那么端肃。
我在家里从来没有讨论过性,所以看到小友可以和他们俩轻松地一边织毛衣一边讨论生殖器官,真的很新奇。
好像从生理角度对爸爸妈妈的角色有了更多的理解,对性也有了更健康和科学的认识…这样说还是个不错的科教片啊。
牧生对凛子的接纳、承托和照顾也让人印象深刻。
是那样真实的有力的感情啊。
从他的每一个举动看出来的,姐姐走向凛子质问时马上站起来靠近为凛子说话的他,小友走后看到凛子哭泣从背后紧紧抱住凛子的他。
坚定握着凛子的手说我对你如何一见钟情的他,当小友问凛子变性手术细节时说凛子如果不舒服就不用回答的他。
看着他和凛子嬉闹,看着他和凛子相互依偎依靠,我更明白了真正懂得爱是什么的人在选择谁,在构筑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样真诚温暖健康有力、让人对人生深深感恩的爱,其实在当代电影里不多,不是吗?
那些扭曲的、自怜自艾的爱似乎占领着绝大部分的电影篇幅,现代居民们对着那样的爱反思自己的人生,陷入更深的虚无。
我真心希望懂爱的导演多拍一点片子。
真正的爱就像甘泉一样流进观影人的心里。
会开出很漂亮的花。
再说最后小友哭着拥抱亲生母亲,决定跟她回家的剧情。
呐,小友是个很智慧、很勇敢的人呢。
真的。
现在的我仍然无法像小友一样做出那么好的选择。
曾经有人和我一遍一遍地说过:“你在被不完美的人深深爱着。
”一遍一遍地告诉我,不要偏激,不要把亲人往坏处想,要培养自己从复杂情况里辨认真相以及全程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
不过,到现在也还是做不到啊。
小友去爱亲生母亲的决定,难道不是很勇敢吗?
也饱含着对人生的洞见和智慧,还有肚量。
连牧生也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拜托小友照顾姐姐了。
”而小友,虽然流下眼泪不愿与凛子告别的小友,勇敢保护凛子的小友,把硬币给同学坚定鼓励朋友的小友,吃饭团会吐的小友,只坚定说了一句:“好。
”
一部“跨性别”电影,跨性别者在中国据说有400万之多,在国外可能更多些。
跨性别的人在正常人看来是很难接受的,但“存在既是合理”,社会中存在这样的群体,那么做为多元性的人类就应该接受他们。
所谓的歧视和偏见,只是部分人类的狭隘心理作怪吧。
社会的自由度事实上是和包容/宽容相对的,自由度越大的社会越是包容,受限制的社会包容度很低。
电影充满了温情,符合导演“荻上直子”的一贯风格。
这是我看她的第三部电影。
人生犹如一场修行,不同人修得不同结果在我看来,电影《人生密密缝》(彼らが本気で編むときは、2017)有两条线。
一条是作为变性人的伦子如何与他人相处,并最终赢得其男友的外甥女小友理解与尊重的明线;另一条是围绕明线自始至终都在表达着某个主题,它给我的感觉就是:“人生密密缝”犹如一场修行,不同的人会修出不同的结果。
下文主要是针对这条暗线来稍作解读。
修行其实是人生忍受痛苦的过程,故“修行”一词外尚有“苦修”一说。
本片主人公伦子本是男儿身,但其心理完全是女性的,可想而知,这样的人要想正常适应社会,她得忍受多少痛苦。
那么,她是如何面对这些痛苦的呢?
她向小友这样说的:“不论发生了什么,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都不能那么做,不要做声,咬咬牙,忍一忍,静静等待怒气散去……我呀,一直以来,不管是悔恨至极,还是痛不欲生,都会选择无视……然后一针一针地编织,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我的心情就平静了。
”显见,伦子是通过她特有的修行方式化解她的痛苦和烦恼。
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作如此修行,都愿意忍受那种更多是由他人伤害所造成的痛苦,并将之消弭于无形。
所以,片中安排了另一位修行者,即伦子男友牧男的母亲。
牧男的父亲是个对家庭不负责任的男人,一直出轨于其他女人,这给牧男母亲造成巨大伤害和痛苦。
作为一种对抗和自我保护,这位母亲同样也是拿起了织针,只不过,她利用这种方式摆脱痛苦的同时却将怨念也编织进了编织物中,以至于她丈夫至死都未逃脱她的怨念的缠绕。
然而,这位母亲修行的结果又怎样呢,即便都老年痴呆了,她仍能对自己所种就的苦果津津乐道,这就怨不得她实质上一辈子都是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了:即便她对子女关怀备至,但女儿不愿穿戴她的编织物,儿子也总想着如何才能离开她。
更痛心的是,爱可以通过血缘传递(注意到那首儿歌了吗?
),恨亦能如此。
所以我们看到了她怨念所造成的恶果:她女儿早早养成了一种叛逆的性格。
没有享受过父母爱的人,我们哪能指望她去爱自己的女儿呢!
于是小友悲剧就来了。
如果这种怨恨的链条不被阻断,小友便可能成为她母亲第二。
两相对照,我们就能发现,伦子与牧男的母亲,孰是孰非了。
即便我们不想随意褒贬剧中人,在此我们说伦子是个聪明人,这种价值判断似乎并不为过。
当然,我主要是想说,伦子之所以聪明,是因为她本性善良,并以此因种植出良善之果:她不仅化解了自己的烦恼和痛苦,她也阻却了怨恨的链条,帮助小友获取爱并传递之。
伦子的善良,影片是作了充分铺陈的。
不是因为了解伦子的善良,她的母亲为何像黑社会一样正告小友不要干伤害伦子之事;不是因为善良,伦子如何能让牧男对她一见钟情;同样是因为善良,她可以漠视鱼池边禁止喂食的告示而陪伴病人池边喂食;同样是因为善良,她不得不在情与理间作妥协:当同样是“不要喂食鲤鱼”的牌子上增添了“绝对”两字后,她只得让那位老人喂完鱼食后再来接他回去。
所以这位老人握着她的手时便说这是“心灵美丽人之手”。
如此铺陈后,她妥善化解了痛苦和烦恼,我们也就不觉得突兀了。
此外,她能如此化解自己的痛苦,当然她就能化解别人的痛苦。
她向小友传递着爱,小友也将爱传给自己的母亲,她母亲又将这份爱回馈给了她自己的母亲——小友的外婆。
唉,这位老婆婆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让她儿子遇见了伦子,让她女儿养了一个聪明的外孙女,她还能在爱的氛围中得享天年。
(文/石板栽花 2017年9月7日星期四)Ps.感谢猪猪日剧字幕组提供本片中文字幕!
很喜欢这部电影心平气和的“平常化叙述”,细腻温柔又清晰明了;这是对🏳️🌈最真的理解和最大的尊重。
“好难啊!
”凛子一个人躺在两岸长满樱花树的田梗上,阳光轻浅,初春乍暖还寒。
凛子把手张开,阳光像风,渗过还没有糊纸的风筝架子,掉进瞳孔的泉眼里。
那双手,骨架巨硕,指节诘屈。
“好不甘心啊!
”世界上好多事情,无论多么努力,都不一定得到呢。
人生密密缝 (2017)8.52017 / 日本 / 剧情 同性 家庭 / 荻上直子 / 生田斗真 桐谷健太小友抱着妈妈的旧衣服痛哭,那么可爱、懂事的小女孩,却得不到妈妈的爱。
垃圾桶里塞满了便利店包饭的便当纸,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可小友能抓住的,只有手里脏兮兮的小毛巾。
上面有很久很久以前,妈妈身上的乳香。
“你妈妈搞不清楚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有的人就是这样呢。
”小友舅舅宽慰着她,背景一转,那么温和、内敛的男人,也难免在医院暴怒吼叫。
整个社会在背后指指点点,"你看,那个怪人!
"还好舅舅有温暖的肚围保护,外面再怎么风大雨急,也不会着凉。
温柔的凛子在鱼塘前织毛衣,外婆的意识忽明忽暗,“你那双手好大啊!
”。
外婆要过毛衣针,边织边说着丈夫出轨离家后,自己如何满怀怨气编织,小女儿如何厌恶针织品,如何接到丈夫的死亡通知,如何把所有针织品堆满丈夫的棺材随之下葬。
“让这堆怨念永远围绕着他吧”,可怨念何尝不是因为还有爱残留?
“好难啊!
”人生苦,求不得,怨憎会,爱离别。
“好不甘心啊!
”不甘心,小海把药片排成可爱的鱼,一颗一颗吃掉。
不甘心,凛子把烦恼织进108个毛线套里,一把火烧掉。
不甘心,凛子的妈妈在饭桌上刺啦啦地问,“胸部长了吗?
” 好不甘心啊!
可再怎么努力,很多事情都没法改变呀。
出轨的丈夫不会再爱了,离家的儿女不会再回来。
小海的妈妈大概不会变得更宽容,凛子面对的社会很难变得更温柔,凛子妈妈还是要面对给了儿子错误的身体这个事实…… 而小友呢?
小友还是要回到空无一人的家,和心不在焉爱无能的妈妈继续生活。
怨念和爱啊,纠缠不清。
离别总是难免的,情却再怎么也放不下。
“好难啊!
”,左边一针,“不甘心啊!
”,右边一针:“人生”的织物,还是要笑着走下去。
日剧实在太温柔了:世道艰难,坚持下去吧。
评8.0。
性教育对我们来说还是个禁忌的话题,随着80后开始成为父母,希望会越来越好。
有几个母亲可以对自己儿子说出来:“我没生真的胸部给你,暂时用假的顶一下。
”这个话呢?
能做到不反对就已经很值得敬佩了。
LGBT我们是无法共情的,其实人类对所有他人感受都无法动情,抛开自我感动外其实更多的只是动容。
可我们其实不需要共情的,我们只要能接受就好,接受一种客观情况,接受一种相处模式,仅此而已。
影片本身温柔的可怕,隔着屏幕也很难不被那份温柔所动容。
本来可能“不配”活在世上的人,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分幸福,这就够了。
虽然电影题材是关于LGBT性少数群体的,但是导演并没有大张旗鼓地为跨性别者声张平权,而且在各种温柔的背景音乐中缓缓轻柔地展现着伦子的成长和日常。
导演的表现手法和另一位日本导演是枝裕和很相似,特别擅长通过在缓慢节奏中的人物对话来诉说情感和引发观者思考。
而我从此片中每位人物的对话里得到了如下的思考:“我对你的性向表示吃惊,但我也给予尊重。
” ——美贵,小友母亲每年的3月31日是“国际跨性别现身日”,在性少数群体即LGBTQ里是其中T的存在,即transgender,意思为性别认同障碍,和性取向无关。
transgender在人群占比差不多是百分之0.4,恩,这样一经计算,全国差不多有4,200,000跨性别者。
LGB分别代表男同,女同和双性恋。
他们和T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是喜欢啥性别的人,而后者是对于“自我”的认同,即自己想成为啥性别的人。
美贵对于弟弟的这一句话其实反映了她对这一知识的盲点,弟弟其实是直男——即性向为女,如果不是对伦子一见钟情,也是会喜欢上其他女人的。
而伦子也并不是什么“怪人”,心之所向而已,就像她自己所说,“老天大人犯了个错误”。
"在我丈夫的棺材里,放满了我这么些年织的东西,他被我的怨念包围着。
"——小百合,美贵母亲小友渴望母亲为她织些东西,但是美贵没有。
美贵母亲在美贵幼年时期倒是编织了很多,三年编织了五大框,但是美贵却是极不乐意去接受这些编织品。
说白了,这些编织品里没有携带一丝母爱,而是母亲对于父亲的抱怨和憎恶。
小友有次问了伦子一个问题,“在无法消化愤怒的时候该如何化解”。
伦子回答道他会表面平静,埋藏负面的情感,然后将负面情绪倾注在编织事物中。
同样是将负面情绪转移到编织事物中,小友姥姥和伦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姥姥会将这些充满怨念的编织品强行给与自己的女儿,让周围人对其望而却步;而伦子会选择将其火化,让内心恢复平静,然后继续对他人温柔以待。
“普通就是普通,没有异常的意思”——直美,小友同学的母亲当直美看到小友和伦子在一起时,她立马就劝告自己的儿子不要和小友继续玩耍,原因是小友和不“普通”的人在一起。
而此时不明缘由又懵懂纯真的儿子向母亲询问“普通”的定义,母亲的回答让他深陷思考并加深了自己的罪孽感,原因是他自己事实上喜欢上了一个学长,而他也意识到这点有些异常,因为身边的男生喜欢的可都是女生。
但是他还是最后鼓足了勇气决定写信向自己心仪的学长表白,可事与愿违刚写完信就被母亲发现并撕毁。
最要命的是,母亲斥责他为罪孽深重的孩子。
自尊心受到伤害的他决定轻生,毕竟有一个完全不包容自己的母亲活着会极其痛苦。
直美和伦子母亲的鲜明对比使得影片极具张力。
影片对于亲情的爱以及“普通”和包容的探讨也就此展开。
每个人作为单独的个体本身具有独特的属性,有些人很高,有些人不爱吃香菜,有些人则喜欢同性,每个属性都有其“普通”和“不普通”的占比,在大众眼里,占比最大的被冠以“普通”称号,但“不普通”其实也绝非异常,因为本质上也只是和“普通”相比较选了个另外的选项而已。
我觉得不只是亲情,只要是爱,包容和理解永远是最直接和深刻的体现。
而得到包容和理解的人们往往会内心变得柔软又可爱。
片中伦子得到其母亲的包容,长大后温柔待人并收获美满爱情。
小友母亲最后得到小友的包容开始进行自我的反省,开始整理房间。
小海得到小友的包容后,心情变得开朗,得到她赠与的硬币后消除了其轻生的念头。
“就如同我手的大小无法改变,有的事我无论怎么努力,靠我自己的力量怎么也做不到”——伦子伦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给心爱的恋人生孩子,但幸运的是,小友的舅舅牧并不介意,因为他爱伦子爱他的全部。
人生其实布满遗憾,有些是自己没有努力,而有些则是尽了自己所有努力仍然没有达成。
然而无论怎样,人生总归还要继续。
是选择原地踏步,消极怠工还是隐忍遗憾带来的悲伤负重前行都取决于自己。
伦子在片中发现了小友的悲伤情绪,于是通过纸杯做的听筒诉说自己的遗憾打开小友的心扉,这一段既温柔又夹杂着悲伤。
而大众看到伦子这样的“异类”,往往会像小友母亲和其同学母亲那样觉得他们异常,却不会对他们内心的伤痛感同身受。
若真能换位思考,理解伦子和牧先生的选择,即使伦子的遗憾依然在,但她的内心必定是更加喜悦和开朗。
很温馨很真诚很有意义,但故事很差,基本没有银幕写作技巧,只是持续不断往观众眼睛里灌信息,活脱一部政宣电影——事实上它在艺术性上比真正优秀的政宣电影差得多。入选《电影旬报》十佳必然是政治先行的考量了。
一般.
很俗套套路,但是还是美好温柔。
我是冲着toma去的,结果,我觉得很一般………………不过TOMA演的还不错~
女朋友闲来无聊提了一句“去看《缝纫机》吧。”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缝纫JB?《人生密密缝》吗?”顺便贴个长评地址: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14691344/
让伦子强行具有温柔体贴,会照顾人的特质,加上她的工作,简直就是加强版的传统贤妻良母,最后对比小女孩生母的不负责任,表达出就算是变性人也能承担母亲责任的中心思想;矫情造作,这样的故事对改善LGBT人群的处境没有什么实质性帮助,好像变性人一定要做到120分才能得到基本的尊重一样。
好想看桐谷健太大干生田斗真。
什么时候我们的国家才能多出些这样温柔平和的作品。是不是从概念开始提到同性二字多数人就自我审查阉割掉了,毛线鸡鸡满屋子飞难道不美好吗?
伦子的母亲可能才是最神奇的所在吧。
女性导演的作品真的蛮有识别性的,可惜过于浮于表面没有深入讨论,全片就只流于想象性解决的温情
很意外的,这不是讲lgbt被歧视默默抗争的故事,这是讲母亲和孩子的故事。被丈夫抛弃转而苛责孩子的母亲,坚持正常标准强行矫正孩子性倾向的母亲,爱自己有性别认同问题孩子的母亲,由男人变成女人想做母亲而不可得的母亲,和不知道怎么做母亲的母亲。
我覺得中小學要放這部片當性別教育的教材。去從小建立"理解、尊重別人不同"的基礎。很溫柔的電影,寫情感細膩,但並沒因此避重就輕,呈現了LGBT人群,不,應該說只要"有點不一樣"的人。在日本所謂主流社會會遇到的困境,生田斗真表演下了功夫,童星柿原りんか也十分出彩
在愿意当女人的情况下,成为好妈妈。
从主题上来说我很喜欢这种纯净的视角,但从内容上看就过于平。
额…虽然是关于变形人的温情主题还不错……但拍得略无聊…每条线都很生硬……舅舅和凛子的感情线毫无火花…如果设定是妈妈不回来了也许更精彩?
生活那么温柔,温柔到忘记它给你残酷的时候,其实是那么刺痛。
又是为某一群体发声的电影 剧情有点老套
希望韩国导演和印度导演都能跟荻上直子好好学一学如何节制地煽情
男扮女如此迷人,也是一绝。妈妈对变性的男孩真是好,都像黑道了。#20250315
姐弟俩都没钱家里的每件东西却那么精致!!!日本真是从外到内都整洁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