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枝裕和导演的早期作品。
影片讲述的是一群亡故邪教徒的家属遇上前教徒前往教徒聚集地发生的故事。
影片十分平淡,从众人的交谈中,制造惨案的邪教徒们的生前生活被一点一滴地披露在观众面前,给观众一种,在亲密关系中的二人虽在面前却无法交谈的割离感,也契合了它的主题——距离。
妻子、丈夫、姐姐、哥哥,曾经熟稔的、亲密的对方,怎么会变成现在的陌生人?
曾听过这样一句话,“意义保护了人们的生存”,在这部影片中,也许它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邪教描绘社会的不一样的视角,给予了这些教徒极大的前进下去的意义,例如山本和环一直争论的场景,甲斐和爱人在咖啡馆交谈的画面,无一不提到了“意义”这两个字。
看着教徒们脸上浮现的不合时宜的怪异神情,我想到了两个字“断线”,人与人之间的“断线”,这也正是是枝裕和导演前期作品所表现的主题。
回到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在网络发达的社会下,人更容易陷入到“孤独”的状态。
诚然,网络将我们的联系地更加紧密,发个消息就能与他人取得沟通,一个优质朋友圈,就能到朋友们的点赞,有一个说法是“点赞之交”(笑)。
不过事实上,人与人的深层次交往变得更少,多数人的交流仅仅停留在肤浅的表面,吃了什么,听说了什么乐子,以及其他一些纷杂的事情。
“无法真实地袒露自己”,是难以开启深层次交往的一个问题。
我们害怕受伤,害怕他人的闲言碎语,害怕展露出自我却被我们所重视的人遗弃,克服这些障碍非常困难,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但进行这样的尝试绝对值得,人们会这个过程中获得成长,同另一些“原子”共同组建属于大家的“分子”,进而从中获取归属和认同感,我想这就是“交往”的深刻涵义吧。
《距离》是在《下一站,天国》完成后的作品,并在五月的戛纳与日本同月上映。
从《下一站,天国》带着温情的亡后天国时光,再到《距离》的伤痛之旅,是枝裕和看似转变了探索的方向,决定将人性的阴暗面呼之而出,但依旧是以实验性的拍摄方式(或者说这是是枝裕和电影生涯中最具实验的一部),来将被摄个体通过“审问”的方式进行探讨,即为外界同内心的“审问”。
而外界便作为了与个体的描绘媒介,通过对奥姆真理教事件的社会反应来构建脉络,重新思考。
所有对于社会事件进行过深层思考的,都会最终孕育出一种非二元对立的观念,更何况是枝裕和早期以现实题材为主的纪录片创作者,更能够客观且内省的态度去解析社会事件。
以奥姆真教事件的社会反应,是枝裕和意识到大部分的媒体与市民的立场过于单一,即将犯罪者“排除”在外,觉得“排除”犯罪者才是正义的表现。
但是枝裕和认为犯罪并不仅仅是关乎犯罪者个人的问题,犯罪对社会来说就像脓疮一般,并非与我们毫不相干。
所以是枝在看到这些新闻报到后,对于“被害和加害二元论”产生了抵触心理,为了摆脱这层简单的模式,他决定把加害者亲属作为电影的主人公。
我们不难在是枝裕和获得金棕榈后的创作生涯里发现,他始终在坚持描述着灰色地带,让人们主动的去思考问题所在,这种二重性的人物性质时常出现在他电影人物的身上,如《距离》中参与真理教的一员坂田,是枝将他塑造的与常人无异,甚至在最后集体离开森林后,与加害者的亲属在同一面馆里,因为森林中没有信号所以大家都纷纷掏出手机联系起自己的亲人时,摄影角度从坂田的视角出发时,同情感难以不打动观众。
但这也时常让人误会与曲解了他所位于的立场,如他所说:“电影不是用来审批人的,导演不是上帝也不是法官。
设计一个坏蛋可能会令故事(世界)更易于理解,但是不这样做,反而能让观众将电影的问题带入日常生活中思考。
”这是一种对于社会形成的成熟,健全的思考,反观中国社会其实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从皮影戏里好坏分明的人物性格,中国人仿佛已将二元对立的观念刻入了DNA,在社会事件中不经思考的排斥威胁于社会的力量,但从来没有思考过它的根源便来自自己的社会,始终披着一件虚伪的正义。
本片中除了对于真理教的社会思考,还有对于“父性与父权的缺失”这一主题的展开,如果说《步履不停》是为了纪念母亲,那么《距离》便是对于父亲离去的一种服丧。
“我的作品都是在完成某种服丧,有时候是自己的服丧。
”是枝裕和在拍摄完其第一部电视纪录片后写下了这么一段文字。
《距离》的最后一幕,是枝以教主之子的身份完成了他的服丧,大火冉冉从独木桥的尽头升起,是一直隐瞒身份的教主之子口中念叨着父亲,划向自己的那根火柴,毁坏的家庭照,投下的百合花,一切都燃烧殆尽。
从这重身份来看,是枝带入了私人的影子,一种社会与内省的观念完美的集中于一体,即使有碍于演员的“自由度”,但依旧是他个人十分中意的作品,因为能够将那时期的所思所想都真实地反映在了影像上。
这其实是对于习惯了是枝裕和后期影像的观众来说,较为不友好的一部早期之作。
在完成处女作《幻之光》后,他对于电影一味按照分解图的拍摄方式进行反思,便决定将他积累的纪录片经验充分发挥而出。
所以在《下一站,天国》后,他越发实验起来,这是他探索风格之路上的奠基。
镜头的晃动感,有声与无声的结合,空间内部的时空切换,即使不够成熟,但依旧敬佩是枝处理素材的能力。
因为没有准备剧本,只定下了人物设定,同时又让演员自发的内心情感来完成电影,这种即兴实验的尝试,稍一不稳定,便会混乱的无从下手,所以当影片到了中旬时,演员才与电影的基调慢慢渐入佳境。
这种演员的即兴自我表现是具有双刃性,它会妨碍创作者或者创作者妨碍了演员,虽然我认为这不是是枝写不出来的理由,但可以理解为这是他探索时期的一次尝试,甚至不赖。
宗教信仰或者说信仰与邪教之间究竟有多远的距离?
这个问题千万别诧异,宗教信仰与邪教信仰本身都是一种信仰,只不过两者之间的不同在于教众们的行为。
宗教信仰并不鼓励教众们用极端的行为来约束自己的,而邪教就不一样了。
极端的行为为何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原因就在于邪教带给教众的是一些除了信仰之外的东西,这些东西本身已经逾越了人性中的真善美。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影片说的就是这样的故事。
《距离》作为是枝裕和早期的作品,观众们从本片中可以看出来是枝裕和的缓慢的节奏,但是对于现实主义的考量从本片中表达出来也是比较吃惊的。
它不同于一种岁月静好的故事,本片着重讲述的是邪教徒的亲属与当初的邪教徒(后来临阵脱逃)的人之间的相处以及对话,这些对话充分为观众们揭示了邪教徒的心理状态以及生活状态。
《距离》这个片名本身就预示着邪教徒跟正常人之间是有所隔阂的,至于说这个隔阂是什么,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理解,但总的来说,这种隔阂本身所带来的是一种距离,什么样的距离,远离正常生活的距离。
从这些亲属的口中我们可以得知这些邪教徒们究竟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
他们是丈夫,是兄弟,是朋友等等。
他们不是正常人吗?
他们是的,但为什么他们会一步一步的沦为邪教徒?
原因在于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正常人都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完美的,不完美的世界自然会孕育出来不完美的生活,当这样的生活落在每一个人身上之后,我们能收获什么取决于我们面对生活的态度,有的人放弃了做人的一些准则之后,相对于那些坚守的人自然会过得更加顺畅。
但这个顺畅是因为他用了自己的温良恭俭让作为交换的。
而那些依旧是坚守着的人则没有那么顺畅了。
首先来说,邪教徒本身的生活是不如意的。
为什么不如意,因为他们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良知去交换别的东西,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就应该按照正确的运行规律来运作,而他们是遵守规律的人,但是却没有得到好的回报,这本身是不合理的,不合理的世界需要矫正,而他们群聚起来之后,就会自然而然地形成一种惺惺相惜的局面,这个时候,迫切的需要一种信仰来作为自己的指引,邪教因此诞生了。
这是邪教徒一种形式的成长轨迹,还有一种是与亲属之间的梳理。
当一个人极端地认为自己是一个正确的人的时候,面对外部环境是没有任何的感情投入的。
就比如说片中的丈夫,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妻子以及自己的家庭的生活,而是整天将自己埋葬在宗教经典中,妄图找到一种生活的答案。
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他所想要的生活是一种虚幻的生活,并没有顾及到现实中的妻子究竟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当一个人与现实失去了所有联系之后,自然会选择极端的方式来过着自己的生活,当然,这并不是构成邪教与一般宗教之间的本质差异。
一般宗教,即使是信众也会有严苛的要求,要求他们不要用自己的教条去约束普通人。
因为每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都是不一样的,本该丰富多彩的世界不应该用一种形式的规则来运行。
然而邪教徒的信仰却是极端的,极端的信仰之下,他们确实是一个个充满着某种理想化生活的人,但是他们的理想化却喜欢强加于别人身上。
这个就不属于宗教信仰范畴了。
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理想化,并且期待自己的理想化能给自己带来多好的信仰加成,但是却忽视了别人的诉求。
每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诉求,然而当这种诉求与显示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是否要去强迫现实改变自己而迎合我们的诉求呢?
当然,邪教徒们并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理想化本来是没问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国,也都愿意让自己的理想国成为这个世界现行的规则,然而这个世界现行的规则并不能一一照顾到每一个个体,他只不过是所有人所期待的理想国的最大公约数,有时候连最大公约数都达不到。
但这并不影响这个世界按照自己的规则运行,最终,我们所看到的世界就是这样。
是枝裕和在《距离》中对于邪教徒表达出来了一些理解,但是这种理解并不能解除邪教徒本身对于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的一种洗刷。
理解是为了预防,是为了弥补即将犯下的过错,但是每一个人所做的事情都需要自己来为之负责,如果达不到,就如同那个临阵逃脱的人一样,放下自己的执念或许会更好。
因为我们实在无法接受,那些做错了事情的人连一句道歉也没有,然而要求别人反思的时候,彷佛他们在苦苦忍受。
……你好,再见
对于真理教的投毒事件,按照常人的思维方式,应该是在这个纪念日去谴责他们一番。
可是导演是枝裕和的视角不同于常人。
他特别关注那些社会的边缘人,不是简单化的给他们贴个标签,而是深入地剖析他们的心理活动。
这些邪教组织究竟有什么力量把教友聚集到了一起?
甲斐实,回到家里,孩子哭着喊爸爸,他完全无动于衷。
在餐厅里与妻子面对面时,甲斐实的狂躁,与妻子始终面带微笑的淡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妻子对这个不顾家的男人完全失去了信心,她希望能够再次选择自己的生活,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
她觉得在教会里找到了宝贵的价值观,而这是在家里找不到的。
榎木胜,是聪的弟弟。
哥哥是学医的,还有二年就可以拿到牌照,可是他不满足于身体上的治疗,而是想以自己的一生去研究人类灵魂的治疗。
纪代香,是山本环的太太。
山本是个很理想化的人,他希望通过修行来彻底释放自己。
他劝妻子也一起加入,接受真理的教育。
半夜两点回来,他还在读宫泽贤治的诗集《我的生徒诸君》,书边插满了标签。
“在生活中,我们误解了信仰和德性,我们只有以自杀和自弃来保证……我们成为一体。
“我终于明白了!
”可是妻子忍受不了这个不管家的丈夫,把他赶出了门外……可是在阪田回忆中的山本,却与纪代香完全不同。
“他一直很照顾我们的,果然是老师。
他经常令大家很友好、很合作。
他是很认真的,经常替大家思考。
他是一个优秀的精英。
”阪田回忆说:这里的人相处都很好,大家会有相同的想法,相互信任。
这里有块小小的地可以耕种,自给自足。
直到现在,我仍然想跟他们在一起。
阿胜在小屋中与阿敦讨论神的问题。
阿敦对阿胜说:“我不信有神,是因为自己心中没有神的存在。
你不觉得神是人们构想出来的吗?
”阿胜说:“神之所以被人当作神,其实是心魔。
”阿敦说:“被当作神的,应该是正义,只不过是以神的名义被引用了。
但如果要我去为此伤人,为此大量虐杀,那我宁可选择什么也不相信地活下去。
“在追述林中生活的镜头中,只出现过三个人:逃走的阪田,水原夕子,还有就是阿敦。
这是四位同行去祭拜的亲属中,唯一曾经去过林中遗址的就是阿敦。
他说自己是夕子的弟弟,俩人相差二岁,感情很好。
阿敦在林中的水边对姐姐说,做孤独的鸟有五个条件:比所有的鸟飞得更高,不令同类烦扰,鸟嘴向天上......姐姐在东京的桥边对阿敦说:现在我可能是在寂静蓝色的时候,我的终结、再生,见证了这历史。
而唯一向阪田问起教主是什么样的人,也是阿敦。
阪田说教主的感觉像爸爸,大家像是一家人的样子。
但是在回东京的火车上,阪田问阿敦:“你是谁?
你真是她弟弟吗?
我听她说过,她弟弟在某年自杀死了。
”“姐姐真是这样说的吗?
她不可能这样说的。
”“我觉得她不会是说谎的。
”阿敦无语。
阿敦又带着花去医院看望老人。
可是老人在三天前已经去世了。
他并不是这老人的儿子。
护士问他:“你到底是谁呢?
”阿敦在院子里一张一张地烧影集中的照片。
其中的一张是他和姐姐小时候与父母站在一起的照片。
可是在影片开始时,他在电脑上PS的是另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
家里的玄关桌上摆着百合花。
他带着一枝百合花,独自来到林中河边的栈桥,口中呼叫着爸爸,然后点燃一根火柴,身后的木桥燃烧了起来……
是枝裕和曾说过,对死有了更深的了解,才对生有加倍的热爱。
相较于后来蜚声国内外的系列家庭剧情大片,早期的《下一站天国》和《距离》更显示是枝裕和惊人的剧本构思功力和独特的记录拍摄手法。
敢于大段平静地展现长镜头,于无声处里的惊雷,不动声色地奔涌。
这种笃定自信,是一种心灵的力量,强大,自持。
对于曾经的恐怖事件,全片除了开头两分钟的提及再无叙述。
家人与亲人之间的距离,曾经近在咫尺,如今只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遥远得已无从企及。
孤独的鸟,比别人飞得要高;不给别人造成困扰;嘴要望向天空。
影片从犯人家属切入角度,是是枝裕和最伟大的地方。
孤独的鸟有五个特征:第一,它总是飞的最高;第二,它不需要同伴的烦扰; 第三,它的嘴总是对着天空......(后来查到了它的后两句:它没有特定的颜色,它的歌声非常温柔。
)这是坂田在湖边曾对小夕说的,教团行动前的那个黎明,坂田叛变,小夕在山间的屋内透过窗户目睹这一切时,会不会想到一只孤独的鸟呢?
是枝裕和的《距离》里,邪教在水源地投毒致上百人死亡。
此后,投毒的五名主犯被教众杀害,教主亦自杀。
整部片子理,至始至终没有正面交代过任何一个人物,对他们的了解都是亲人的只言片语。
若不是回城的汽车被盗,四名因来山里祭奠而聚在一起的亲属,会像没有什么发生那样分手,各自带着不解回到自己的琐碎的生活里,也不会遇到坂田,了解他们亲人加入教团的细枝末节。
剧情很闷,找到满意的字幕又好费周折,加之查阅故事背景,2个多小时的片子看完花了整整4个钟头。
是枝裕和毕业后就开始拍纪录片,《距离》也是手持摇摇晃晃,山林间不打灯,录音几乎同期声,真是做到百分百的document......夜里2点,睡意全无,脑海里晃动着是断断续续的谈话,沉默和回忆。
在警局里,他们回忆亲人什么也说不出。
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最亲近关系的夫妻,兄弟,父子...却好像并不能觉察出彼此心里在想什么需要什么。
人和人之间有了解的必需吗?
有理解的可能吗?
家庭能说是最稳定的单元了吧?
人们把心灵归宿、避风港,遮风雨的屋檐这样隽永的概念加在它身上,完成一代一代的寄托。
但有时会有意外,教团的几位便是,他们不再能在日常生活里找到意义,家庭不再能提供抚慰,他们于是向外寻求一种教义,全身心的投入甚至歇斯底里,做出走火入魔的事情来。
片子里有一段没有画面的声音,是一种一位教众妻子的哭诉:你后悔结婚这件事了吗?
还是孩子们不够可爱?
他没有回答。
今年6月26号,中国西北发生严重暴力恐怖案(官方给的定性),时隔10天,央视采访了一位暴力参与者吾拉音·艾力,这是一位医生给他伤口换药也会叫疼的31岁男性,“杀戮能换来进天堂的资格。
天堂有仙女、想要什么有什么。
酒在凡间不能喝,但在天堂喝完美酒,发出来的汗也像香水一样香……”在镜头前讲这些的时候,他眼神里不是神往不是忏悔也不是恐惧,而是让人发憷的拒绝交流,木然的孤独。
当然,在现实社会里,一个人要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艾力则要为想要进天堂做出的行为,付出法律的代价。
只是,只是好像他身边的人,他生活的环境,没有在他做出这可怕的决定之前,对他有所察觉,做出一点点的应答。
就像片子在台湾的译法:这么远,那么近......山中一晚后,四位“犯人的遗亲”再次到河边和亡灵道别,拖着疲惫的身体随着火车穿过原野。
新宿站那么大,他们刚刚道别就被消失在涌动的人潮中。
敦最后回到湖边,在他们结束生命的地方,喊出了那声“爸爸”,交代了电影最大的谜底,插上作为教团标志的百合花。
对于阿敦他们五个人,一年一次的祭奠之旅,不知更多的是疗伤还是重揭伤疤,也不知在大火烧掉家庭合照后能不能淡忘往昔的记忆,但愿百合花开能让他们释怀。
不時到醫院探望老年老病者的男子; 下班回家沉淪在自己世界, 不理小兒哭泣的男瘦削男人; 游泳教練放下上課時的嚴謹, 在街上和美女調笑; 女教師下課後趕緊回家批改習作, 忙得只能吃微波爐翻熱的食物, 這是時下青年人及時行樂, 以及忙碌都市人的普遍心態。
平穩背後, 四人肩負每年一次的湖畔之旅: 記念、安撫傷痕之旅。
火車站候車室的等待, 男女說著簡單的問候說話, 一年一次的療傷征途, 傷未癒, 真心的交流不能完全釋放, 心靈的牢籠在婦人與小孩注視下鎖得更緊, 更不易放開, 只有和同是狂熱宗教受害者同坐一車, 避開世人投射的好奇眼神時, 心情才會鬆弛, 說學生時代的甲子園軼事, 車廂狹窄, 傷悲的釋懷, 有如窗外的自然風光, 廣闊無邊。
自然光線照在眾人背後, 溫和的陽光洗滌了他們所承擔的無奈、痛苦, 這一刻, 沒有人有資格品評得失, 三年前的宗教遺毒, 藉著簡陋屋子的共處一室,燈光不足, 他們的心反而敞開了, 彼此關懷對方, 一同抽煙, 共同把因宗教死去親人的遺留形像, 以及殘留的憶記, 不約而同的留在屋子的一角, 永遠不要帶走, 以免影響在生人士的下半生。
凡事過了界線, 只會累己累人, 修行是宗教的必修課, 過分積極, 過分宣揚教真善美的教條, 親人只會感到煩厭: 女教師丈夫深宵人靜時在房間讀宮澤賢治的詩, 他把真理教的教義套在文學詩作, 扭曲了原有意思, 自以為從中獲得了宗教的奧秘, 不顧獨守空閨的妻子, 不顧年幼兒子, 得道昇天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修行, 朝聞道, 夕可死矣! 入迷甚深的信徒捨棄了人類應有的情緒反應, 縱使男人不住叫和妻子同坐的男子滾開, 甚至把飲料倒翻其身, 然而, 他沒有情緒激動, 以笑容及驚人的好脾氣應對, 活在天上人間信眾看著迷失在罪孽深重的人世孽海, 只有微笑回答, 那種看透世情的淡然、 得到神眷顧的超然及憐憫迷途羔羊透視, 可以捨棄肉身, 一走了之, 回到所謂的天家, 留在世上的親人要背負的是心靈創痛, 表面過著和普通人沒有兩樣的生活模式, 但在自我救贖的深山旅程, 接觸人類還沒有污染的湖泊, 是受傷害家人潔淨靈魂, 交託憂鬱給天地的祭禮。
回到繁重的都市與郊野接軌地段, 眾人沒有交談, 吃麵充飢, 回到城市, 他們再次面對人群, 悲傷會再次勾起, 倒不如決絕燒毀木橋, 亡靈化成的白霧不會近身, 過去的痛儼如燒得火旺的紅帳, 燒灼還未癒合的傷口, 殺死往昔, 癒合的傷疤, 在陽光下, 發出腥紅的無奈。
名为「真理的箱舟」的宗教团体成员在东京的自来水来源投放了病毒,致使128人死亡,遇害者达到8000人,之后执行这项犯罪的五名成员被教团杀害,教主也自杀身亡.在事件发生三年后,执行犯的四名亲人来到了亲人们被杀害的湖边,祭奠之后,发现他们来时乘坐的车子被盗,正在这时,他们遇到了另外骑摩托车来到湖边并且车也被盗的一名男子(浅野),这名男子也是当时的宗教团体成员之一,在事件发生前逃跑了.这名男子把四人带到了当年宗教团体一起生活的小木屋,在小木屋里他们偶尔交谈,时时回忆,将整个事件展现在了我们眼前....↑↑这是官网上给出的剧情介绍...另外:拍纪录片出身的是枝导演在这部电影中仍旧使用了大量的纪录片手法,作为摄影师的山崎裕没有使用照明光,全部用手持摄像机在自然光下拍摄完成.ARATA,寺岛进,伊势谷友介,夏川结衣和浅野忠信,这些作为日本电影界中坚力量的演员们,在出演这部电影时拿到手中的剧本上只写出了自己出演部分的台词,同一场戏中演出对方的台词和表演方式全都没有写出,因此剧中可以看到这些优秀演员们用自己真实的感情在进行对话和交流.这些是可以在官网上找到的幕后情况,都还好说...可是我没有看懂ARATA演的这位"敦",和りょう演的那位死去的女生究竟是什么关系?从出场开始一直就说自己是りょう的弟弟,可是浅野在最后的火车上说,りょう在团体里和他遇见时就说自己的弟弟在三年前自杀了.并且ARATA经常去看的那位老人,也不是他的父亲.在最后ARATA一把火烧了湖边的码头之前,他哭着看着湖面轻轻念的也是"爸爸"...他究竟是谁嘛,有看懂的同学请一定来告诉我一声>"<另外这个电影,有官方字幕没有?好难听懂...是不是不光没用专业照明,连专业收音员都没有用,document到家
BS导演 西川美和翻译 中山大树 整体戏是定好了的,但是每个演员的台词是自己定的。
这是一个比较突出的故事,宗教集团的恐怖事件的加害者家庭的故事。
每个人物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不知道一起演的其他人是什么样的角色。
导演是定了每个角色,纸上写好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喜欢看什么样的书,有什么样的爱好,但是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在这样的场景上,想自己的台词。
一般来说剧本上是要写每个人的台词的,对演员压力非常大,演员身体不舒服,很生气,每个导演都会有这样的工作。
所以这是一部非常特别的电影。
我是作为副导演在拍摄现场,还有剪辑,到最后都是陪着导演的。
但是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这是好的电影还是不好的电影。
这是是枝裕和导演的第三部电影,于2001年上映。
他的前两部作品,我已经写了观后感,也许一些朋友只看到我写的一篇,其实算这篇已经写了三篇了,写了之后,放在知乎上,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知道这篇观后感的下场如何。
故事的背景是日本的一个邪教组织在东京的水源里投放毒品,致使128人死亡,几千人受到伤害。
投毒的五人被一帮教众杀死,教主在警察追捕中自杀身亡。
三年后,人们在纪念逝去的亡灵。
而在另一边,那几个凶手的亲属也在同一天祭奠自己的亲人。
影片的视角便是对向了这几个边缘人。
几个人在邪教组织经常活动的丛林中小河边的一个栈桥上,献花、合掌,简单的祭拜仪式后,返回时发现他们的座驾被偷走了,幸好遇见了同来祭拜的原邪教组织成员坂田,带他们到了该组织曾经住过的小屋里度过了一夜。
影片所描述的就是在这个不眠之夜里,他们几个人的言谈和行止。
是枝裕和一向关注生与死的主题和社会边缘人的生活。
他的风格也尽量接近纪录片,似乎在刻意强调这是用最简单的手段表现最真实的事件和人物。
与他的风格相似的有咱们的贾科长。
不过到了他们导演事业的后期,不约而同的逐渐注意了影片的情节和戏剧性的发展,这样一来,便满足了观众的欣赏习惯,也变得更加耐看。
不过《距离》这部影片还是属于他早期的作品,看起来无比沉闷,情节晦涩且单调,绝少戏剧冲突。
也许是由于我反映比较迟钝吧,一直到看了第二遍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稍微理清楚了些。
在剧中人物的构建上,是枝裕和也有他自己的特点。
有的人物是通过互相的对话,以最简洁的语言就把人物立起来了。
如纪代香的身世,阿胜与他哥哥的关系等,一目了然。
而对另一个人物阿敦的介绍,却始终闪烁其词。
观众只能从影片的片言只语中去揣摩。
阿敦喜欢花,尤其喜欢百合花,而在邪教的会徽上,就是百合花的图案;在祭奠仪式上,阿敦是几个人中最严肃庄重的;在小屋中,阿敦特别询问坂田对教主的看法;在影片最后,阿敦又一次到了小河边,一点点的烧了全家的照片,照片中隐约可见父母和姐弟四人。
他站在栈桥上,轻声的呼唤:“爸爸!
”由此是否可以推测,阿敦就是教主的儿子呢?
这些在影片中并没有给出明晰的答案。
而是任由观众去猜想、思考,才能让人物更加立体,更加丰满。
也使得影片更加耐人寻味。
影片的重点在人们对这一事件的反思,尤其是这几位曾经是凶手的亲属,他们怎样看待邪教?
这样看待邪教所犯下的罪行?
影片中参加邪教的这几位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一无所知的群氓。
阿胜的哥哥弃医入教,是为了“在教会中学会本质的治疗。
想利用我的一生,去研究怎样治疗人的灵魂。
”纪代香的丈夫山本是个教师,一门心思去“释放自己,明白真理。
去寻求真正的教育。
”他们中的所有人,都是因为看到了许多的不公正,看到了许多的丑恶,因此对现在社会彻底失望,轻易的相信那伪善的神和虚假的神祗。
以为自己能够通过入教去普度众生。
泰戈尔早就说过:“我把世界看错了,反倒怪世界骗了我。
”他们对社会一知半解,对人性毫无了解,无限的放大世界的邪恶,无限的放大自己的感知和责任,他们从一个普通的公民,却去寻求去脱离这个社会,拉大与世界的“距离”。
是造成他们走火入魔的根源。
而他们的亲人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他们的做法,甲斐实早就告诉痴迷邪教妻子:“你们是在犯罪。
”可一旦罪行昭显,他们又从本能上去同情自己的亲属。
甲斐实这样说:“我的事,时常被提及,我也问自己,阿实,现在的生活是真的吗?
我可能是在逃避。
”逃避也是他们中的多数所选择的无奈之举。
但一年一年的过去,尽管他们仍然不愿谈及此事,可心中总要不停的面对,总要不停的追问,总要忍受心灵的煎熬。
这种痛苦甚至会伴随你的一生。
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彼此之间都是一样的人,都需要衣食住行,都需要思考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任何人之间实际上并没有不可逾越的“距离”。
我们可以有不同的信仰,对事物有自己的解释和认知。
这样才构成了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但无论怎样,这其中都有一条界限,就是不能去损害社会,不能去伤害他人。
无论你信仰什么宗教,上帝也好,基督也好,安拉也好,佛祖也好,都是劝人向善的。
一旦你遇到的“神”是让你去作恶,那么你遇到的一定不是“神”,而是魔鬼。
相信魔鬼,就远离了这个正常的世界。
丧失了天理人伦道德的人,和正常人的“距离”就更加遥不可及了。
阿敦这样说:“神这东西或者是被人当作神,其实是心魔。
被当作神的,首先应该是正义的东西。
如果因为我相信他,而要我去伤人,这样我宁可选择什么也不相信。
”对此,坂田尚有认真的思考。
他说:“我不是存心想背叛他们,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直到现在,若可以的话,我仍想成为他们的一分子。
我和他们有同样的想法,但是我想应采取不同的行动。
”那些加入邪教的人,说的好听一点,是些天真的理想主义者,难听点是鬼迷心窍的糊涂虫。
而那些心怀邪恶参与罪行的人,则是为虎作伥的凶犯。
头脑误入歧途尚可回头,行动伤害别人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想回头也很难了。
不知道他们在祭奠这几个凶手和亲人的时候,是否想起了被他们害死的那128个亡灵?
影片中的演员表演都不错,听说好几个人还拿了大奖。
引起我注意的并非是主要人物,而是饰演甲斐实的寺岛进。
在《下一站,天国》里他饰演的是一个颇具幽默感的车站工作人员。
而现在这部片子里他却一改风格,甲斐实是个阴郁寡言,有时还有点暴躁的人。
寺岛进演的非常到位。
本人评分:6.5。
不论如何,对重要的人好一点,去他的世界去他的价值观,拼命去爱啊去快活啊。
留白太多了,胜的哥哥和实的妻子就只有一场戏,人物关系的关键情况都看不清,让观众如何感知到所谓“距离”的前因后果。某些剪辑还不错,结尾也有味道。关于阿敦身份的叙事诡计值得玩味下。
还是应该专注于个人的故事。
真是喜欢是枝早期这种夹杂着纪录片范儿和哲学味的粗糙质感,比海街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罪恶与孤独都将万火归一。
意外喜欢。家属闪回视角很特别。最印象深刻的是甲斐老婆的笑吧…居高临下“我已升华你皆凡人”的笑,没有一秒不在笑,只要有人进入虚无绝境,身心灵永远可以缺啥补啥,无论年代,人心易捕。孤独的鸟,得飞得高,得不让同类烦扰。字幕好多typo…“不好意识”,“但是”变“当时”,什么草台 @大光明
很独特的视角,从这个切面来看,那些社会新闻中罪大恶极的人们,又何尝不是普通人,罪犯们的家属,又有谁关注过呢?
是枝裕和的第三部剧情长片是前两部结合下的产物,《幻之光》类似的探讨性死亡主题与《天国》的叙事手法与拍摄手法(手持镜头下的伪纪录片式访谈)。这部“闷片”体验下来没那么闷的一大重要因素是开场通过新闻内容与角色出场来设立谜题且一直存在于末尾(邪教恐袭事件与这四人间存在何种关系),视角设立自始至终都不代表评价而仅是作为旁观者来倾听,没有全方面展示邪教成员恶行的前因后果(如何与为何),视角重点放在了毫不相关的四位家属上,来牵引出那不为人知的各自与之联系的往事,回忆与当下的言行心口不一是对角色相当细腻的心理刻画,结局仿佛水落石出又仿佛埋藏于湖底、消融于火中,一部类型片的剧本底子拍成如此细致、现实的社会人群心理肖像画,这是何等的智慧与出众的思想与能力。
很特别的视角和叙事剪辑,几乎全靠对话完成戏剧冲突的推进,实在是催眠。@踏入谎言的河流·西川美和电影展
3.5 有人可以不靠信仰度日,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只依靠自己存活,所以“非教徒无法理解教徒”。很佩服是枝裕和,总有能力将沉重的伤痛淡化处理,但在那淡淡的氛围里,又能让寻常的事件产生深刻的穿透力。
还行
2024年4月13日一观。故事围绕着东京地铁沙林毒气案的犯人家属展开电影叙事方式的多样化,相较于演员的表演,剧情的推动更多依靠的是剪辑。影片从头到尾的摇晃镜头使得观众成为电影活动的参与者。
十年前的ARATA和伊势谷友介是那么年轻,十年前的是枝裕和还是一贯的简言沉默。手持摄像机的真实和虚晃,大量的沉默与现实回忆的闪回。大家都是普通人,大家都是陌生人,嗯,你同意么?
满意。非常满意。是枝裕和先生深得我心
遗憾于生前没有与亲人多交流,却在亲人去世后,渴望着从他人的言语中读懂亲人。
6/10。在晃动式跟拍和无灯光照明的状态下,被黑夜吞噬的邪教据点,还有水库边上的码头,不仅象征着罪犯家属被外界审讯、质疑的压抑感,也使教众的家人形成了类似家庭的共同体,然而对个体回忆的平行剪辑又暗示了共同体的不稳定性:忙着批改作业而吃速食的女教师香,到医院看望老人的花店员工敦,下班后疲惫得不理妻儿的实,他们与家人关系十分生疏,正如实与被教会成员洗脑的妻子在餐厅争执时,镜头在桌子两端的双方中来回平移,避开了人物面部的情绪变化,这个他者的拍摄距离表现了社会个体渐陷入无法沟通的孤立。长在高处的野百合将死亡与记忆连接,祭祀前发现百合花的敦,没勇气像胜一样爬上山壁去摘,结尾敦独自来到木桥上,将据点旁找的百合花投向水中,并烧毁照片来祭奠,湖面升腾的雾气、冷色光效和敦渺小的背影融为一体,象征个体与过去的割裂。
没有一点因音乐,安静得可怕。对于宗教或是邪教,不了解,还是持保守态度吧。。
至今都还有点昏,记录式的镜头,推理剧的潜质,隐喻的剧情,繁多的线索,虽然长还是有吸引力
找不到出口,这大概是我在理解上唯一会存在隔阂的一部是枝裕和了
混乱但精巧的影像组合,从日常的“距离”铺展开,集中呈现一种生活的假象(包括车的消失)之后,再次回到散点式的人物刻画,带有更多时间刻痕的创伤,此时猛地从事件本身转向时间性,浅野忠信作为跨越过去和现在两个时间点的关键人物甚至将未来的某种可能形态进行了联结与沟通,但从结构而言人物更多还是作为不同时间指标下的缓冲带。Silent blue的时间表述好浪漫。
先标,以后一定要去电影院再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