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星。
熟悉的对话戏、熟悉的暖色、熟悉的淡出淡入转场。
但没有熟悉的时间感了。
横跨三十年的维克多艾里斯在这个数字时代仿佛失去了点什么…从摄影上就能感觉,有同样高级的视觉审美,但可能就是数字味儿真的去不掉。
剧情上最根本的来说找到胡里奥的部份实在是太没啥新意了,这真的是硬伤。
全片最喜欢的是和罗拉对谈的戏,太美了,维克多爱丽丝的独有诗意,对话节奏、表演、镜头调度、对胡里奥失踪的想象、二人对话中的回忆。
真美。
这场戏几乎都是骑轴,感觉导演有意制造这样的轴线设计。
空间方向的略微紊乱、几乎直接看着摄影机的角色,仅仅是景别的切换,就给对话带来独特的迷幻感。
过了几天之后,再次打开这个电影,好强的后劲…尤其是结局部分,在那个时刻回顾导演角色在几十年前未完成拍摄的电影的结局,这本身就好tm浪漫啊,然后在影片的结尾,闭上眼睛。
另外,是我一开始有点先入为主地误会了影片故事的动机,如果把这个故事的开始理解成是节目组说服男主来这档节目继而引发了一些关于这个角色以及关于自己的回忆与思考,会更准确,而不是我最开始理解的胡里奥的失踪一直以来都伴随困扰着他(或者这个不重要)。
上节目后,去找了剪辑师朋友聊天,找了胡里奥的女儿安娜聊胡里奥,找了和胡里奥的共同旧情人罗拉,回到住处,找到失忆的胡里奥,最后决定做一场放映,放当年未完成的电影,omg。
整体还是非常维克多艾里斯式的反戏剧性的自然流动,或许对待这部电影我仍然需要保持之前的态度,忘记这部影片无法避免的对维克多电影生涯的回溯正如忘记之前的电影中的政治隐喻,我认为其电影最迷人之处是某种“自然”。
电影伊始便伫立着同时面向过去与未来的雅努斯。
雅努斯是博尔赫斯笔下反复出现的意象,一体两面。
El otro,el mismo. 现实与虚幻、记忆与遗忘、生与死、名字与身份,万般相悖相同于此汇聚。
影片开头和结尾均出现的半身雕塑,仿佛某种纪念碑。
“这是他命运的正反面。
”维克多曾想改编博尔赫斯的《死亡与罗盘》和《南方》 。
事实上,《告别的凝视》充满博尔赫斯的气息。
例如“悲伤的国王(Triste le Roy)”就是《死亡与罗盘》里废弃的别墅:天色渐黑,他看到 悲伤的国王(Triste le Roy) 别墅的矩形望楼。
几乎和环绕在它周围黑色的桉树一样高。
他想着,离那些寻找名字的人期待已久的时刻只隔着一个黎明和一个傍晚了(一道古老的光耀在东方,另一个在西方)。
他懒得再去打开或者半开那些窗子了,因为外面总显示着同一个荒凉的花园,只不过是从不同的高度和不同的角度罢了;屋内,一些罩着黄色套子的家具和一些用塔勒坦布包起来的枝形吊灯。
一间卧室让他停了下来;在这间卧室,有一只瓷瓶,孤零零地插着一枝花;稍一碰,那往岁的花瓣就陨落殆尽。
在第二层上,在最高一层上,这房子像是无限的并在不断增大。
这房子也没那么大,他想,使它显得大的是阴影、对称、镜子、漫长的岁月、我对它的陌生、孤寂。
一道生锈的铁栅栏环绕出别墅不规则的轮廓。
正大门紧闭。
伦洛特对从这进去没报什么希望,绕着铁栅栏走了一大圈。
他又重新回到不得进的大门前面,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大门的铁栏杆之间,尝试扳动插销,插销发出铁器尖锐的声音,这让他大为惊讶。
大门不情愿地被完全推开。
伦洛特走进桉树丛中,踩着分不清世代的残叶……一座双面赫尔墨斯雕像投射出怪异的影子。
《凝视》的女儿巧书(Judith)和《闭眼》的父亲 Julio(Gardel)一前一后从雅努斯旁穿过,是否也意味着超越种种象征隐喻,实现某种转换?
“国王”也是 Julio随身携带的盒子里那枚国王棋子。
从《南方》的Estrella到《闭上眼睛》的Miguel、 Julio,盛放昔日物品的盒子被赋予了圣髑匣的意义:
“象棋是世界的映射……我一直觉得,比起其他棋子,国王更为悲伤。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第一次看见‘悲伤的国王’这个名字就很喜欢。
多么美丽,不是吗?
”Miguel 打开Julio的盒子。
物品属于Julio ,然而现在只有Miguel才知晓其中深意。
正如将儿子的遗物一件件拿走带到新的地方,以旧物装饰新房,Miguel承载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记忆。
《南方》,Estrella看父亲故乡的老照片。
“那里有着我从未真正明白的事发生在父亲身上。
它们让他离开,且永不回头。
”
《闭上眼睛》,杂物室中存放儿子遗物的木箱。
第一次Miguel只是看了眼里面的玩具便合上盖子,什么都没有动;第二次(在Max家发现儿子的画、和Lola长谈后)在之内找到一个小盒子,里面是自己赠予儿子的各种更小的物件。
他像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字迹那样重新阅读曾写给儿子的明信片,然后借着手电的微光端详合照上的笑脸。
这次他拿走了整个盒子,再次像个漂泊者搭上长途客车,翻开火车进站的册子。
手表是时间,笔用以书写,邮票使明信片漂洋过海穿越空间。
箱子上的海盗图案暗示其内珍藏着珍贵的宝物,而到后面又会揭露一个小小伏笔:Miguel 曾是水手,这也是为何明信片上画着航行的船,Miguel 看了明信片后又回到海边。
“在这里,我漫无目的地前行……我会到达某个地方,无论那是什么地方,我都会记得你。
”Julio的旅程也将于此呼应:“突然间,他停了下来。
他花了一些时间去凝视地平线,然后指着它对我说,他已经去过世界上所有拥有海岸线的国家。
”流浪的国王,不知自己正在朝圣的圣徒。
维克多年轻时也做过水兵。
他在海滨城市圣塞巴斯蒂安长大,人生中第一次看电影在海边的库尔萨影院,第一次看的电影《红爪》由出生在遥远海面上的罗伊·威廉·尼尔导演。
“唯大海生生不息。
余下一切皆有尽头,或随时间黯然退场,如同沙滩上的足迹。
”(《红色死神》) 《红色死神》 尽述维克多的童年。
是以在Miguel想象中,Julio消失于海浪波涛汹涌之际;谈起年轻时幻梦里的桃花源(与世隔绝、真空般的荒岛意象有些类似维克多的早期作品《挑战》),Lola说我从未找到那里,你呢?
Miguel 回答我也没有。
对应维克多在《红死》中的念白:“那地方所在的国家,地图上无法找到,它的名字叫电影。
”(正如不曾真正去到的南方、无法抵达的上海)不过,Miguel没有找到永福之地,却似乎有了别的去处:上文的储物间、海边,以及后来的养老院、电影院。
顺带一提,Miguel和Lola重逢的塞戈维亚,是1973年《蜂巢幽灵》的拍摄地。
当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二人围着火炉坐在流动着蜂蜜般金黄色调的温暖小屋里时,Lola弹了Miguel 最爱的那支曲子,但没能完成。
她停下来注视Miguel,两者间是透明的无言。
《蜂巢幽灵》,Teresa在钢琴上敲着Zorongo的音节,尔后一言不发地离去。
全程只有安娜翻看妈妈照片时的一句拼读:“致—我—亲—爱—的—厌—世—者。
”往后五分钟都没有台词。
Miguel在这段间隔拿起“火车进站”小册,卢米埃兄弟拍摄的、人类史上第一部电影(P.S. 2023年,维克多在第71届圣塞电影节向大家炫耀阿基送他的印了卢米埃兄弟的衣服lol )。
维克多的电影中亦常有“火车”:《蜂巢幽灵》里,特蕾莎送信时看到火车上士兵的脸;流亡的共和党从火车上跳下;安娜和伊莎贝拉卧轨听火车。
《南方》不曾展现火车的全貌,但父亲奥古斯丁卧床时,烟雾缭绕的朦胧中渐渐浮出火车的声音,此处听觉成一重要感知(神奇的是《火车进站》本身是无声电影;《闭上眼睛》Miguel翻阅小册时火车越来越近,却仅能听见客车的嗡嗡和微弱的纸页摩擦声)。
《蜂巢幽灵》,火车前的安娜和伊莎贝拉《蜂巢幽灵》听父亲的脚步和幽灵的声音,听火车听心跳;《南方》听婚礼上相同的乐曲,听父亲一下下敲击手杖。
安娜在博物馆说起父亲,记得他的声音而非容貌:“我最熟悉的就是他的声音。
不是他的脸庞,而是声音。
他的脸几乎是陌生的,总是扮成别的人,总是在角色中。
他出去又消失。
”(《红死》:“但演员是什么?
男孩浑然不知。
他理解的演员只是一个没有自身灵魂的人;此外,还带着假发、假胡须、假眉毛。
换件衣服,换个嗓音,他可以按照意愿选择自己的身份。
”这里又可联想到伯格曼《假面》,《闭上眼睛》海报、Julio在门框前挥手的姿势即对其的致敬——向荧幕外的观众、世界招手。
)
《南方》,Estrella在床底,而父亲在阁楼,最低与最高。
“他以自己的沉默回应我的沉默。
”
《闭上眼睛》,修女的脚步像《蜂巢幽灵》踱步的父亲+《南方》敲手杖的奥古斯丁普拉多美术馆是维克多大学时常去的博物馆。
他对其展览的委拉斯开兹的《宫娥》印象深刻,想为此拍一部电影,甚至写好了剧本,后来剧本内容却被泄露盗取。
具体可看『蓮實重彦 映画巡礼』:http://www7b.biglobe.ne.jp/ginbanseikatsu/index.html/erice-5n.htmP.S.现在普拉多博物馆也展览着安东尼奥洛佩兹——《榅桲树阳光》主角——的画。
(又,维克多说,画或许比文学更接近电影;油画是保存最久的Image Medium)
没出现在正片的内容,安娜正在讲解画作“声音”是记忆底下潜藏的暗码。
《闭眼》的角色多次通过某种声音——或者说,歌唱,联结起来。
不同时空唱奏的同一段旋律悄悄确认了彼此的情感。
Miguel和Lola,Miguel和Julio(后者因为总是唱探戈舞曲被命名成Gardel),巧书和Levy。
当巧书(Judith)最后一次与父亲合唱“不可将自己投身大海,因为那深蓝蕴含命运;带我走吧,七尺深丈下,愿我沉入黑鲸之腹,脱离爱的纷扰”,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同时继承了母亲的手势和父亲的声音(歌谣)。
相似的事情曾发生于维克多四十年前的作品《南方》:奥古斯丁突然竖起手指低语,听,然后略带哀伤地说,你不记得了。
Estrella安静地说我记得。
她隔着窗看新人跳自己初次领受圣体那日跳过的舞曲,缓慢地转身,回头,最后一次朝父亲做了一个手势。
“我把他留在窗边,像留给命运。
”
此处可以听到维克多本人的旁白:“他被认为已经死亡,但尸体从未被找到。
”
巧书的装扮和维克多未能拍成、最后以剧本形式出版的La promesa de Shanghai封面高度相似。
书本封面来自丽莲吉许《残花泪》剧照。
没有对白时,角色间习惯以“手”交流。
戈达尔在《影像之书》中说,电影是通过双手思考的,双手剪切和拼接电影;《闭上眼睛》里,两个好友通过粉刷墙壁、打水手结等一系列活动沟通。
Julio在接受Miguel的帮忙前,先仔细看了他的手:“是劳作的手,和我一样。
”安娜说维克多有魔法般制造电影的手,而维克多各部电影都有“手”的特写:《蜂巢幽灵》牵引年幼天使的手,《南方》盛放硬币的手,《榅桲树阳光》滚落钻石的手,《红色死神》弹钢琴、拿红爪的手……
《蜂巢幽灵》,姐妹俩房间中央挂着一幅画:大天使左手牵住小天使,右手指向前方
此图生动地诠释了维克多电影暗藏的一角“名字”和“身份”是贯穿全片的线索,这里不再赘述。
《死亡与罗盘》的侦探为追随不存在的神名一步步踏入迷局,“神有一个秘密的名字,其中概括了他的第九属性,永恒,也就是立即了解宇宙过去、现在和将来的种种事物”;维克多在圣塞访谈提到自己的身份时引用了兰波,“Je est un autre”,可做一参照。
有趣的是,《南方》和《闭上眼睛》中主角父女的姓氏都是Arenas,都有父亲出走后被人四处寻找的情节(《蜂巢幽灵》则是女儿安娜被寻找);《蜂巢幽灵》的医生、《南方》在墙上画星星(“Estrella”意为星辰)写“我爱你”的男孩叫Miguel(与之对比,《闭眼》的Miguel显然不满足于Julio仅仅只是“活着”,也难以将自己的感情肆意地昭告天下);《南方》Estrella的母亲叫Julia,Julio是男名版Julia;饰演Julia演员的本名叫Lola;和爱人争论未出世女儿名字的特蕾莎和《蜂巢幽灵》的母亲同名。
而看过《蜂巢幽灵》的影迷一定会对安娜的再次出现感到惊喜:五十年前,六岁的安娜在出演《蜂巢幽灵》时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应该叫迪莉娅而非安娜,维克多遂将角色名全部换作演员的本名。
此后安娜在维克多的每一部电影中都叫安娜,以自己原本的名字成为银幕上永恒不灭的形象(三部电影的时长分别是99分钟、 3分钟、 3小时 )。
另一个熟悉的人物是Juan Margallo。
从无言到以言语给予指引 ,其角色从《蜂巢幽灵》的逃亡者转到《闭上眼睛》诊断失忆的医生。
《蜂巢幽灵》的Juan Margallo,和安娜相逢于梦境般的荒原1.《蜂》和《闭》医生的对比:①“重要的是你的女儿活着。
她还活着。
”&“我问他是否还感觉活着。
他没有回答。
我坚持要问。
然后他说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②“她会忘记的。
”&“记忆非常重要,但一个人不仅仅是记忆。
他还拥有情感。
”2.安娜和Julio的对比:“她看着我们,好像不认识我们。
就像我们不存在。
”&“有时我觉得他认出我了。
但大多时候,他把我当成空气。
”
《蜂巢幽灵》的医生Miguel,形象与《闭上眼睛》的医生大相径庭饰演顽童般修女的Petra Martínez(曾与安娜·托伦特出演舞台剧《火》,前者演尤瑟纳尔,后者演萨福)和Juan Margallo现实中是夫妻。
修女的角色对应《蜂巢幽灵》和《南方》的保姆Milagros,而Milagros意为“奇迹”——维克多最喜欢的词。
前两部部电影中的“Milagros”。
在维克多眼里,保姆与孩子、生活极为亲近,对宗教怀纯真的感情,他为此深有共鸣。
“奇迹自德莱叶后就不存在。
”更具体地,维克多在2018年的《Wiara》(海报有两个不同版本:凝视的维克多和闭眼的维克多)说,“我相信德莱叶《词语》里的奇迹。
”
维克多的电影中,闭上眼睛与凝视同样不可或缺。
《南方》里,Estrella闭眼以牵动灵摆;某个孤寂的夜晚,她“好像突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对父亲几乎一无所知”(《闭眼》的安娜比起为父亲可能认不出自己忧虑,更害怕的是自己认不出父亲)。
而更早的时候,追溯至《蜂巢幽灵》开头,安娜在影院凝视弗兰肯斯坦的面孔,脸庞于黑暗中笼罩着难以描摹的奇异光亮。
维克多多年后谈起此幕仍说:“这是我拍摄过的最重要的、无法复刻的瞬间,是在预设好的情境里出现的一道裂痕。
”(《幽灵的足迹》)安娜不可思议的目光是与幽灵相遇的征兆,而闭上眼睛则是招魂仪式的前奏:“如果你是他的朋友,可以随时和他对话。
闭上眼睛,呼唤他。
是我,安娜。
是我,安娜……”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五十年后,当安娜再次踏入通往幽灵的那扇门,“Soy Ana”(是我,安娜)的咒语将继续回响。
她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用《告别的凝视》里Levy苦苦追寻的目光望向父亲:“因为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看向我的样子与别人不同的、绝无仅有的人。
这是我对她的全部乞求:临死之前,我想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凝视。
她的凝视,仅此而已。
”
1998年,《幽灵的足迹》。
《蜂巢幽灵》过后的四分之一个世纪。
《蜂巢幽灵》以影院开始,《闭上眼睛》以影院结束,跨越半世纪的圆至此完满。
一个尚未开启记忆,以原初的目光降临这个世界的孩童;一个本该负担种种,却因失忆用孩童般无知无辜的眼神观看电影的老者。
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何时而来的孤儿置身电影的庇护下,在震动的词语间寻找自己的声音,前人注视过的物事上收集自己的目光。
未绝的胶片声仿佛在应证维克多·艾里斯的自白:“现实中,我从未离开。
”
《蜂巢幽灵》始 (《红色死神》:“他却没有回答那个熟悉的问题:‘你看到什么啦?
’尽管她一再坚持,‘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注视着她的双眼,感到如此陌生,双唇合拢,一言不发。
”“他认为他能感觉到邮差正从走廊的尽头一步步靠近。
然后,一动不动,静静地,他从未叫过他的父母——而是闭上眼睛。
”)
《闭上眼睛》终博尔赫斯的《永恒》写,“不存在的事物只有一样,那就是遗忘。
”在未曾展现的《闭上眼睛》的结局里,奇迹是否会到来?
不能不想到《蜂巢幽灵》开头放的电影是《弗兰肯斯坦》:弗兰肯斯坦试图创造人类,但忘了只有神才有如此能力。
而《闭上眼睛》的Miguel——无法说清他到底是要唤醒记忆还是创造记忆,有着不亚于此的狂热。
“如果我能回答其中任何一个问题,比如说,永恒是什么,我不会在乎他们是否称我疯狂。
我试图去触碰真理才有的美丽。
”(又回到了雅努斯:“痛苦与慰藉,煎熬与欢乐,这个两面的游戏从荧幕里向他走来,在他和移动影像之间建起了矛盾。
”)更不能不想到德莱叶电影的结尾:要圣人复活,只需一个人的一句话:“我相信。
”维克多说《蜂巢幽灵》,安娜有着超乎寻常的虔信,只有她信任幽灵,因而也只有她能够召灵。
“她呼唤他,他便来了。
”棱镜映射般多维的现实里,我们与奇迹的距离不过如此。
我个人不喜欢这电影,感觉太平淡了。
一个演员消失了,他的朋友以为那个演员就是想消失,后来找到了,原来失去了记忆,结尾通过放映电影想要唤回记忆。
就是这么平淡的剧情,拍摄手法也没有让我眼前一亮,甚至整体画面有点暗,让我昏昏欲睡,在诸多的台词中偶尔有几句记在心中,比如:“医生对我很小气,只有几个月的生命。
”也是因为评价才勉强看完。
当然了,每个人喜好不同,有人喜欢这样“韵味”的电影。
电影主题似乎表达了导演对于电影的热爱,确实有点《天堂电影院》意味。
有人说电影延长了人的生命,延长了三倍。
我豆瓣记录了两千多电影,说一下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是好电影延长了生命,坏电影则浪费我们生命。
无奈坏电影太多了,我们看坏电影浪费的生命远远大过好电影延长的生命。
所以,看电影看到自己感觉不好就应该放弃,这算是我的经验谈吧。
说到这电影,169分钟,看完确实“浪费”了点我生命,但是,我又觉得人生其他时间也无聊,不用来看电影,还能干点啥好呢。
1973年,西班牙导演维克多·艾里斯不朽的处女作《蜂巢幽灵》(图6)中,6岁的小姑娘安娜睁大眼睛,被银幕上的《弗兰肯斯坦》吓破三观,姐姐安慰她说,电影都是假的。
半个世纪之后,缺席31年的大师回归银幕,在新作中以一座苍翠的庄园开场,展开一个悬疑的寻亲故事,然而,这还是一部“假”的电影,由于片中男主失踪,电影停拍,导演(维克多·艾里斯的投射)从此封镜。
在《闭上眼睛》中,当年的安娜再次出镜,出演终身寻父的疲惫女儿。
至此,艾里斯彻底将银幕上下片里片外真实幻影与投射彻底混为一谈,搅成一颗巨大的记忆谜团,蜿蜒曲折,广阔粗犷,无从剪断,也无从理乱。
一个关于消失与重现的故事,一个有关记忆的专案,上穷碧落下黄泉地追讨家国故人电影的前世今生,当时代的重重帷幕轰轰落下,当16 毫米胶片记忆的锦缎纹理让位于数位的物理平滑,当时代的飞轮一往无前的甩脱旧世界的物性,艾里斯好像在用这部电影开一个嘲讽自己失踪的自传体玩笑,无惧晚景凄凉。
姐姐当年只说对了一半,电影是关于虚构的,但“虚构”与“假”却不是一回事。
也许,老导演的电影正在调取我们的身体记忆——记得吗,当你要记住或者要想起什么的时候,一定会“闭上眼睛”(008)。
朋友的消失成了未解之谜,最后的影像留存在被岁月淘汰的胶片里,老去的朋友和恋人散落各地如今又再度被提起,原本偏安一隅的种番茄打渔的生活也因为一次寻找的旅程变得不再惬意。
人成长到头发花白时,在追忆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和回忆时,影像似乎成为了一个不可或缺的媒介,它记录了关于人的某个部分和某段时光,外貌和状态像是被封印了一样,和胶片一起被有心的人放在某个角落落灰,但它并不会消失,只会被遗忘,这是可惜的,也是故事里最想讲述的。
故事推进的极其缓慢,以至于我都忘了西班牙语是一门语速超快的语言。
导演在寻找消失的挚友时产生了大量的对白,很多时候大家只是在一个场景里坐着回忆过去曾发生的,或是与这个人相关的种种,但即使是这样也让人感受到了逝去的时间和记忆的重要性。
曾经仅存的两卷胶片的里的故事是一段寻找的开头和结尾,正如整个故事,男主去寻找,然后找到了。
既是一个闭环也是一个暗示,多好的呼应。
而这部未完成的电影或者说两卷胶片所带给所有人的串联和追忆却是无穷的。
我非常喜欢这部影片的美术,即使是如此安静缓慢的电影,每一个对谈的镜头和每一处生活的场景都非常的美丽,这是电影所带给我的愉悦,也必然会成为我的记忆和影像对我造成的影响。
我尤其喜欢男主逃离的地方的家,一辆房车是卧室,链接出来的书房和几个邻居,静谧美好又符合人物的性格。
而很多片段也令人动容,一个是男主幻想的朋友消失前的经历,带有一丝荒诞却拥有电影的美感和故事性;另一个是二人相见后一起刷墙看海的场面,唯美又默契,我能感受到风里所带来的情谊。
也许故事里包含了太多导演本人的追忆和情感,当人白发苍苍的回望或是失忆的生活妄图找回消失的一些过往,这些追忆的行为都让影像更有意义会以更加生动。
回忆是封存的胶片,跳蚤市场里写着赠言的书,是意外收获的照片,是留存的道具等等,而这些记录构成生活也封存了人的某个阶段。
真好也真美,最后的人们分享记忆寻找记忆再次创造新的,这些关乎电影也关乎生活。
电影所能向人提供的最神奇最强大的功用,便是对一瞬间的、不可描述、难以捉摸和名状的时刻和情感的捕捉和再构造(虚构出真实)。
哪怕一个人已经在生理上失去记忆,但这个人最深处的、本质的灵魂,仍然可以被电影对那个时刻和情感的记录给唤起。
因为这灵魂并没有改变、并没有失去——因此他才会一直留着、看着照片和国王棋子,他总是不穿鞋。
电影胶片所留下的东西,与他一直留下的照片和国王,是一模一样的。
这二者同样能唤起同一种最深的感受和状态,哪怕这无法用语言来表述。
而另一个功用便是,在生活与电影之间,投射自己对世界理解。
一方面是米格尔主导了最后的放映,他猜想电影可以唤醒一些胡里奥灵魂深处的感觉。
影片最后的眼神和泪水似乎说明他成功了,但或许没有,因为这在胡里奥心中,旁人无法得知。
或许胡里奥自己都没意识到被唤醒了。
另一方面是米格尔一直以来的想法(在他那晚失眠突然想出放电影这个点子之前):胡里奥是对一切和世界腻烦,因此想要从世界上消失。
从米格尔与各个故人的叙旧、米格尔新生活的友邻和睦欢快,就能看出米格尔仍有留恋,并不想从世界上消失——但是胡里奥是消失。
米格尔宁可将胡里奥存在的记录再次丢掉(电视节目的杂志),这这证明了米格尔对“胡里奥消失”的信念。
在米格尔的电影里,胡里奥帮助国王完成父女相见。
在胡里奥的现实中,米格尔帮助胡里奥完成父女相见。
这两者是现实与虚构之间的互文、互释。
同样的地方还有:尽管两个女儿最初看起来都不太想见父亲,但她们最终都留下了眼泪。
前者父亲死了,后者父亲失忆了。
《闭上眼睛》(2023)闭上眼睛你是谁 睁开眼睛你是谁“他可能没有记忆 但或许还有意识”这个场景印象很深刻:指着1967年他们在闪电号驱逐舰上的合照说这个不是我那个也不是你此时此刻的我才是此时此刻的我此时此刻的你也才是此时此刻的你如果要联系之前作品的话闭上眼睛是处女作蜂巢幽灵里的伊莎贝尔给安娜说的见到或与那个spirit(幽灵)沟通的办法幽灵/灵魂占据身体还是说记忆又回来了蜂巢幽灵有点像身体与灵魂分离说闭上眼睛里都是现代医学视角 所谓的逆行性失忆 记忆—意识都是现代的说法 探究的还是人是怎么样是人的问题
你可以说它题目牵强,运镜复古,剧本不那么有说服力。
但不妨碍它是一部好电影,能够流畅地向观众传递某种感情或意见,牵着观众的心走。
Migele和Julian对世界几乎有同样程度的不同困惑,而给出了不同的逃避方案。
Migele事业失败,失去爱情,丧子,即使目前拥有着吉他和海洋的农村生活也要被剥夺。
某些时刻我甚至以为他要放弃寻找Julian,因为他也觉得世界糟透了。
或者是他要走Julian的老路,彻底地逃离。
有些时刻我甚至以为他会死,抛弃他的狗。
直到他遇见了Julian,这可能成为Migele自己的一个转折。
他发现“不知道怎么变老”的Julian在逃避世界后,以一种更悲惨的形象还存活在世界上。
这时候再怀疑他是有意无意地逃避已经不重要了(即使Migele前期甚至有迁怒他的消失造成了他自己的不幸)。
Migele发现“名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记忆以外的东西,那种人的敏感”。
线索之间的交叠加剧了感人。
悲伤国王,和Julian本人的遭遇。
最后闭上眼睛前的父女凝视,以及Anna和Julian的凝视。
通常来说,一部电影以使命的完成或多年遗憾终于夙愿作为落脚点,总是伴随着一段近似于类型化的,猛烈磅礴的高潮。
在瘦高老人踏入电影院,银幕的光反射在他迟钝的脸上时,我想这个场景应该也符合这样的定义,对他的救赎,或者说对他的救赎这种尝试本身,本应当在情感上具有相当的感化力。
不过,如果只简单地看它在基础叙事层面所实现的,不论是故事的完成方式,还是突出的扣题意识,我会觉得它在情感表达上显得有些迟钝、老态,有一种要素都齐全了但是表达不够充分的感觉,至少肯定没有形成类型化的,猛烈磅礴的高潮。
但在此之上还有一种更为复杂的体验,刚看完电影的时候只从结构上做了最基本的认识,这些天来一直在思考。
主要谈一谈它的形态。
从阿巴斯开始,观众们对电影内创作电影从而指涉电影本身的结构应该都见怪不怪了。
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部电影最核心的概念,就在于将片中片里的开头和结尾作为电影本身的开头和结尾。
概念本身是非常清晰的,关键在于我们从怎样的角度去理解它。
简单地,把电影的基础叙事称为外层,把电影内的电影片段称为内层。
不可否认的是,当电影的外层呈现出更为平和、自然的形态,在其中构建一层更为戏剧化、抽象化的内层,会增强外层的所谓“真实性”,就像将一件黑色衣服放在灰色衣服旁边。
观众的共情中枢也会随之移动到外层,在《闭上眼睛》中,这一部分似乎承载不起观众对“真实性”的需求,将它作为更现实的一层去观察,简单地看由戏中戏向外的延伸,基本上没有更复杂的体验,“一个老头失忆了,看了一部他演过的电影,导演想让我们感动,哦就这样了”。
这可能会是前一段所提到的“迟钝、老态、表达不够充分”的观感的形成原因(之一)。
《闭》的特殊之处在于,它实际上也是内层。
在影片的推进过程中,要让观众认识到基础叙事同样有站到外部去观察的必要性,通常需要一些更外部的指涉,关于电影本体或者关于现实身份,也就是短评中所提到的,要形成关于“电影之所以为电影”的思考,回头想想,我写过的大部分长评都是关于此的,提几个例子和方式。
《拜访小屋》《魔盒》都是由内向外,从方法的共性上对外部导演的自指产生联想,《驾驶我的车》将基础叙事层面的空间和动作抽象化并赋予额外意义,向内形成更丰富的层次。
这些电影结构的融合程度比较高,没有《闭》中素材介质的分野。
关于这一点,短评区有条一针见血的中差评,“为了这碟醋包这顿饺子”。
从这点出发去讨论,一定要提及《小说家的电影》。
洪为一段现实中偶然拍下的vlog重新创作一整部电影,并让它成为作品内的作品,将完全外层的现实素材置于“虚构”的位置,同时让《小》充分利用自己在现实中广为人知的情感关系在感性上发力,非常完美的构想。
整体想下来,对电影基础叙事进行整体抽象的方式,不外乎以上几种形式及其变体。
当然了,《闭》中的片中片并不是什么现实素材,应该也不是某部老电影的片段(未考证)。
艾里斯作为隐世导演,观众对他一无所知,虽然片中的导演角色有一定的自指属性,但也仍距离遥远,不可能形成什么关乎现实的共鸣。
假使有一部分观众(至少包括我)自认为看到了《闭》基础叙事的抽象化,如前面所说,它缺少从素材或方法上实现导演自指的可行性,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下近似于《驾》的内部方案。
回到电影本身,“为了这碟醋包这顿饺子”,从电影开始讲述故事的那一天起,观众走进电影院期待的就一定是《闭上眼睛》中这样的开头和结尾,明确且锋利的剧情节点,男二(真正的男主)也有着一个明确且锋利的个人形象(与之对应的,钝感的基础叙事和人物形象)。
这样的戏剧性和锋利感,为《闭上眼睛》的结构带来了无穷的可能。
我们当然可以像前面所说的那样,从它的虚构属性出发,将自己的共情中枢调整至外层。
但同时,我们也可以从角色的完成度出发,拥抱片中片作为基础叙事的另一种可能性。
我们看过太多《绿野仙踪》《E.T.外星人》《纳尼亚传奇》《超级八》一样的电影,体验过无数次由现实向虚构投射的探秘之旅,每一位接受任务的主角都要历经磨难,最终完成使命,认识了世界的美好。
而这一次,艾里斯带给我们的,是一次绝无仅有的反向旅程,我们由虚构进入现实,但对谜底的探索精神,对爱和生活的向往没有变。
这或许可以解答片中的另一个谜,为什么第二个片段一直不被导演允许播放。
无论如何,男主历经了三十年的磨难,甚至像《黑暗之心》一般自我迷失,最终还是将女儿带回了爸爸身边,履行了受托的使命。
我想我有理由为此而感动。
但它还有着更为理性的另一面。
当我们把两层结构并行起来思考,既然在电影内是一位演员履行了他的使命,那么其实,它终归也只是一位演员履行了他的使命。
只有理解了这一点,电影才有必要在最后再回到外层的角色。
他的闭上眼睛,是基础叙事的扣题,也是电影主旨的落脚点。
这或许是电影节的意义所在,当灯光亮起,演员们站到台前向大家致意,想必电影的外部性也会因此不同。
我们看到了两段人生,一位导演和一位演员,这位导演终其一生都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对他来说一部重要的片子没有拍摄完成,而他也再没有得到其他拍摄电影的机会,他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儿子,他写了几本小说,可是自己的小说居然在十几年后自己都读不下去,扉页上写着致我们一起共度的美好时光,是的,那应该是导演最美好的一段人生,雄心勃勃地要拍摄一部作品,这作品其实并不算坏(我们看到了这部影片被拍摄出来的两个片段,开头和结尾,确实不赖),我们经由导演参与一个电视节目找寻自己的好朋友同时也是这部影片男主角的过程,渐渐地了解了这两个人的人生。
他们曾在一起在海军服役,然后在一起拍电影,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子。
大海,心爱的女孩,心中的电影梦,都在那一刻熠熠生辉,可是,可是,这部片子没有拍完,原因是男主角失踪了,他在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了,没有留下一丝踪迹,而导演也因为没有完成这部影片而再也没有得到拍摄电影的机会。
他们的人生在即将到达巅峰前的一刻停摆了,不,其实这样说并不准确,他们都有过消失的念头,从不够理想的世界里消失掉,然后寻到一个幸福的所在继续自己的人生。
人的念头可能就是这么奇怪,眼前尽是繁华,可心中总想寻得一丝清凉。
我们跟随着导演追寻的脚步见到了这部电影的剪辑师、男主角的女儿、他们一起爱过的那个女孩,他们眼中的那段共同的岁月丰富了我们对于人物的认知,当导演完成了录制和追寻回到海边的小村时,我们看到了他真正的生活状态,一个想成事的人其实一无所成,当导演和海边的邻居们唱起歌儿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导演,我说的是真正的导演还算仁慈,让这个剧中的导演历经了一切之后保有一片内心的栖息地,往昔的岁月,热心的邻居,还有共同热爱的音乐,可是,可是,这份美好只保持了几分钟不到,现实就来临了,这个乌托邦要被收回,他不能继续住在这儿了,我想他的人生也是这样波折多磨吧,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名字,谁给了你这个名字,你用这个名字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人的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对,履历表上一页就可以说尽一个人的一生了,可这中间千回百转的滋味确是道不尽也许也说不明的,当影片行进到导演在渔村中的日常生活已经展示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觉得节目组的人应该通知他节目播出时间了,导演果不其然看不下去自己的访谈,可是,事情出现了转机,居然有人联系节目组,说他的好朋友就在离他不远的海边某个疗养院里,于是他风驰电掣赶到了,才发现了好朋友消失的真相居然是得了逆行性失忆症,早在拍摄期间他就已经觉察到不太对,本来他的好朋友是希望通过拍摄这部影片让自己能振作起来,可是在拍片的过程中又陷入了一场情感危机,连日酗酒,有时都找不回到剧组的路,某天,海边摆着他的一双鞋,而人,就此消失了,他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所有的过去,开始流荡,不知漂泊了多少个地方,在路上病倒,被好心人收容辗转来到了这个疗养院,虽然记忆丧失了,但是基本的智力并没有什么问题,三年来,他在疗养院做做刷墙砌砖修机器的活,倒也算生活的不坏,可他可是个昔日的明星啊,导演到了以后也并没有唤起男主角往昔的记忆,影片到这里重心转入如何唤起记忆这个部分了,可是我更希望看到的是,导演在这个过程里对于自我继续追寻,也许他强烈地希望唤起朋友的记忆也就是一种自我的追寻了,那是他们一起度过的最辉煌最难忘的人生,导演联系了男主角的女儿,因为男主失踪时时刻不离身的行囊中有女儿的一个小铁盒,并且他将电影中的道具,一个小女孩的肖像照也带在身边,那么女儿自然在父亲心中占有相当重的分量,可是女儿依旧无法唤起父亲的记忆,这对于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太大感情的女儿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当面对着这样的父亲时,女儿选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说出了:“我是安娜”,她也许在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导演依然没有放弃,因为盒子里还有一枚国际象棋国王的棋子,这是他们拍摄电影时里面的隐喻,并且影片中有那张小女孩照片的特写,导演希望男主角在看到这段影片时能回想起他们的过去,于是我看到了我一直想看到的影片的最后部分,影片中一位犹太父亲在上海的时候爱上了一位女子,而这个女子在生下一个女孩后不久就选择离开了他,于是这位父亲找到了男主角,希望男主角可以找到自己的女儿并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因为他即将离世,这世界上他最想看到的是自己的女儿看向自己的眼神,影片的最后女儿被带来了,她初始很冷漠,可是当父亲倒地不起唱出了他们一起唱的歌时,所有人都崩溃流泪了,我也崩溃了,因为我没有那么感动,影片中没有交代这个细节,我也并没有感受到他们之间以前的生活留下了什么细节,我更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在几岁时就离开了父亲,这残存的记忆能驱使出留下的热泪吗?
而片中的男主角有没有恢复记忆呢?
他闭上了眼睛……我觉得他也许想起来了,只是历经沧桑,往事不堪回首!
整个影片还是很耐看的,只是我觉得导演其实想传达很多东西没有被准确地通过细节传达出来,关于过去,关于人生的意义,关于父子亲情,每一项都足以花费一部电影去讲述,3个小时的体量导演已经完成得很好了,期待着这位西班牙导演的其他作品
正如电影里的剪辑老师说的,《告别的凝视》是属于大银幕的。这个故事我自己看可能会觉得中规中矩,但在银幕下,尤其是最后三十分钟周围和我都陆续开始啜泣的时候,我觉得这就是奇迹降临,不知道德莱叶认同否。
不知所云
腐朽的老男人
#BJIFF2024#最后一场 they are all getting old
3.5
冗长,有时对白推进像电视剧,很典型的老片爱用的元素,一场旅程/寻找……穿越/混淆记忆、时间……十分老年男人看待/走完这一切……可这已是2024……没有进入主竞赛也不冤枉,当然进入也代表不了什么。多给一颗吧~
B. 如此直观地感到三十年岁月的重量。视听调度一改前作中灵性的氛围塑造,而是用访谈式的对话几乎占满所有篇幅,无限重复的正反打镜头对观众的耐心构成极大挑战;内容上则将暮年对于消亡的反思和从影坛“失踪”期间的存在主义自省全数注入文本:当记忆逐渐消失,我们如何锚定自己的存在?艾里斯的答案是用电影回到过去,于是在长篇累牍的对话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一个如同德莱叶还魂的观影仪式,而影像超越一切最原始的情感力量,也在这最后一刻才真正迸发出来。2023.5.22 Debussy
SIFF2024 说岁月说记忆,最终是深深浅浅说对胶片电影时代的怀念:百宝箱里的《火车进站》手翻画册;为胶片电影被时代遗忘抱不平但自己也无力再负担的剪辑师老友;在已倒闭的老电影院里用胶片机放映20年前无法公映的作品;“德莱叶之后就没有奇迹了”。多年以后,当胶片机绝迹,那时的观众对胶片电影的感知可能就如电影里诸人对失踪多年的影坛巨星一般,他往日的风采,见识过或听说过,但已无法从他如今衰老的面容中找到曾经辉煌过的痕迹。在听说快要停业的红星电影院里看这样一部电影,电影照进现实了。p.s. 在导演电影里被观众们看着长大的安娜也老啦
缺少揭秘仪式的巫术典仪,寻找旧物俨然成为了一种近似fetish的执念,散落在时间角落的尘埃被毫无目的地收集,然后在一种名为电影的魔法中爆发,就像众目睽睽之下对具有内爆式体内性(implosive viscerality)生物的驱逐,从而联结剧场和现实、此世和精神世界。破旧的电影院成为绝佳的仪式场所,这里存在时空的碰撞以及奇景记忆和死亡的混搭,但导演却在电影开场前矢口否定了被(误)认为奇迹容器的当代电影——即使意识到整个过程本身即是一场巨大的骗局,却已然混淆在信仰和怀疑之间对被演绎后的问题的主动曝光,是对于旧世界的澄清而非避让才是让魔法产生魔力的重要条件。
总以为书、影、音以不同的方式延长着我们的眼耳鼻舌,延长着生命,其实更重要的是延长着我们的记忆,不要忘记
【4】真的看累了。道理我都懂,但能别这样吗。依旧是《蜂巢幽灵》的观感,前一个半小时惊叹于是怎么做到把时长压缩到如同故事没有展开式的,后半段就又是自我重复的拆解。其实是一个关于“寻找”的故事,乃至最后一幕对胶片与回忆的重现都非常值得感动,电影结束“闭上眼睛”也成为了互动性。然后呢?电影停留在30年前的怀念,寻找就是重现。169分钟的告别与凝视,,,,fuck damn。
电影是什么?!
太安静了 看不下去 还不如让我去看是枝裕和
在厕所排队的时候后面的老哥看哭了,我说祝你好运。
西班牙
然后是电影的光进入身体,以灰尘的味道。
眼瞅着这就是对电影生涯的反思和再见,在艺术与现实的首尾衔枚中去点“闭眼”的题。结尾又想营造电影虚幻的火车进站式的“魔术高潮”,又不想落入天堂电影院的煽情,如此近三个小时的特写凝视难免陷入纠结,就算是在资料馆的大厅也会显得沉闷,左边传来小鼾,右边则干脆扭头沉沉睡去。
本片就像是一部在积灰的老旧仓库里无意被发现的遗片,但当光线重新将它投射到大银幕上便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古典而迷人。复刻《赤胆屠龙》一段简直让人感动落泪
真正八十岁的人会拍的电影。看过一生后才能拍出的电影。每一个镜头都是旧时光。
6.5。時隔三十年才再度歸來的Erice已滿是暮年的痕跡,全然不復靈動與表達欲。前一個半小時冗長的對話戲滿是毫無張力的正反打,之後亦是在對前作中迷影情結亦步亦趨的模仿才找回一二分年輕時的風采。他的境遇一如片頭和結尾中不斷凝視的石像,仍保留著最璀璨時的樣貌,卻對歲月的蹉跎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