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名立万

扬名立万上映了。

同事让我写一篇随笔，我也不知道写什么，这件事让我琢磨了好久… 聊聊我们这个项目多难多辛苦？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谁的工作不辛苦呢？

每个人都在努力克服困难，我们也是。

仅此而已。

解释一下想表达的东西？

谈谈剧情？

也没有必要。

电影上映后就应该放手了，最后一环的创作交给观众。

大家如果能感受到我想表达的其实是一种心照不宣，如果感受不到，解释也用处不大。

至于剧情其他方面我不想用全知视角去框死大家的想象力，我看到了大家的一些设想，很新颖也很有趣。

就像电影里说到的“你们作为观众的解读会比我们创作者更高明”。

要我说点什么的话，我想最多的还是感谢吧。

我记得首映那天我和监制、演员们来回跑厅跟大家交流。

来到了主创厅，里面坐着的是这部电影前期、后期的所有主创、工作人员。

看到他们熟悉的笑脸，我不由自主也笑了起来，再转头看看身边演员、监制的笑脸，突然间好像回到了一年前的拍摄场地，所有人都累着、笑着，也互相鼓励着，在为一个目标去努力。

这一刻突然觉得真好。

电影真好，有他们在身边真好，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编织一个梦真好。

我很想拥抱为这部电影付出的每一个人，拥抱帮助过这部电影的每一个人，拥抱韩寒老师，拥抱这些优秀的演员，拥抱编剧，拥抱台上台下以及现在还在我们身后不停忙碌的老伙计、新朋友。

也想拥抱观看这部电影的每一个人，不论你们评价如何，有你们在真好！

我会一直保持最初的信念去学习去创作，也希望以后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惊喜和美好。

不求扬名立万，只愿无愧于心

2021/11/05 @英皇超前点映讽刺，是我这部片子看下来最大的感受。

不得志的编剧，票房灵药的烂片导演，好莱坞摸爬滚打的武术替身，因有声电影而没落的默片皇帝，被视为花瓶的过气女星，一无所有只能亮出底牌的资方，欲言又止的冷面顾问，不谙世事的小警察，九个人物为了扬名立万的一个目标缠结在一起。

我们拍电影吧！

别拍了！

不得不拍！

拍了也不让播还是别拍了！

我们一定要拍出来！

对电影行业的讽刺可以说是贯穿了整个片子。

电影啊，九死一生，太让人灰心了，但也正是把这些切切实实的难过剥开重构成故事的喜剧元素才显得更加戏谑讽刺，“他好惨哦，惨得好好笑哦”，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而我，作为一个正在学编剧的喽啰，更是边笑边骂，笑片子里的角色，也笑这可能是自己的将来，“操了，还拍个屁的电影啊”。

应该每个电影人都会感受到片子中溢出屏幕的愤怒委屈，竟然还有一点抖M的爽感？！

可刘循子墨又是浪漫的。

那些角色虽然在名利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似活得没有尊严，丢了底线，但他们内心深处却都还有着电影人的浪漫——抛开票房抛开审查抛开观众抛开一切干扰创作本身的局促，真真正正用电影表达自己最想讲的故事。

电影啊，说到底是用来造梦的，但也正因为是梦，才格外纯粹，格外迷人。

悬案背后那个关于守护的故事很美，真希望能再多讲一讲，有一点仓促了。

最后的转折，又一次感受到刘循子墨的温柔，让美好的终归向美好，没有无情地打碎。

总的来说，对于一个导演的院线处女作来说，已经非常非常好了。

群像其实很难处理，而这部片子每一个人物又都立住了，显得恰到好处，很不容易。

刘循子墨啊刘循子墨，从《报告老板》到《扬名立万》，从对电影的解构到电影人的自我剖析，这个过程就像是一遍遍玩弄着自己结痂的伤口，一定很痛吧，真的辛苦了。

这五年多我没白等，值了。

刘循子墨一定会扬名立万的！

刘循子墨一定会扬名立万的！！

刘循子墨一定会扬名立万的！！！

采访、撰文/法兰西胶片疫情折腾的一个来月，电影市场正持续垮塌。

但也有一支小草，拨开了砾石，从废墟中挺了出来。

《扬名立万》，豆瓣7.6分，预估票房7.6亿。

从目前的战况来说，它就相当于去年的《除暴》，大前年的《无名之辈》。

这是万合天宜真正的口碑票房之作，是公司的破冰之作，但在一些影迷心中，它是罕见的“表达之作”。

它的口吻是刁钻的，心底是向善的，面子是热闹的，里子是冷酷的。

《扬名立万》无论如何都贡献了一个2021年度场面，当黑衣人在最终时刻登场碾压一众主角时，天不知地不知，却是我知你知。

我对这部电影的表达特别好奇，尤其是对导演刘循子墨出奇地好奇，我觉得他做的还是我以前认为他最擅长做的那些事，但在这其中，他又做到了他完全可以不用去涉险的领域。

所以也就有了半个多月前的这次聊天，有些问题我问了，有些问题我也没问，我得像男主角李家辉那样，放下正要抓住夜莺的那只手。

差不多在最后的时候我问到，你怎么消化当前社会的负面信息，他说：“一切和合事物皆无常，没有一个东西是一直坏的，也没有一个东西一直好的，静观其变吧。

”我觉得，真信这句话的人，是一定能在当今中国电影生态里找到平衡的办法的。

这是当前所有青年导演都应该去领会的战术。

导演刘循子墨01.瓶颈的转折第一导演：咱们从头聊，我记得你说一开始的起点，是想拍一个《报告老板》的电影版？

刘循子墨：没错，最开始是的。

第一导演：人物全一样的吗，还是有变化的？

刘循子墨：都是一样的，还是本煜哥、我、小爱，还有白客，我们四个人，也花了一年的时间写出来一个脚本。

但因为一些原因，资方撤资了。

网络短剧《报告老板》第一导演：哪一年的事了？

刘循子墨：我想想，应该是17年底还是18年初，真有点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那两年的事。

第一导演：那个本子还打算再拾起来吗？

刘循子墨：上次我跟本煜哥还在聊这个事，当时做的一些笑点真的还不错。

但是你要是整个从结构来讲，我觉得还得改才能出来。

它内部上是稍微纯粹一点的喜剧，就不是像现在《扬名立万》这样的，所以现在来讲，那个时候被停掉，有可能是挺好的事情。

第一导演：《扬名立万》的早期灵感来自三谷幸喜的《广播时间》，当时的契机是什么？

是你已经顶牛角尖了，不知道该怎么突破了？

刘循子墨：没错，就是那个时候。

你想，做了一年的剧本被停掉，真的挺迷茫的，因为我不知道后边要做什么。

我就和大家瞎聊，比如说一个人给我一个创意，告诉我电影应该这样拍，我就想人家说的是不是对的？

我不知道。

接着我跟另外一个朋友说，有人给了我这个想法，他听完就跟我说，不对，怎么怎么不对，我来告诉你哪个才是好的。

我就，啊……当时就这种状态。

第一导演：有点乱了。

刘循子墨：太乱了，特别乱。

乱了以后，我说那怎么办？

不能一直干想啊。

正好公司帮我接了戏，本来不太想演，我想把这个事想明白以后再去接其它工作，但是当时因为特别迷茫，所以想当换换心情吧，就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当时的同事华宇给我推荐了《广播时间》。

《广播时间》一下让我豁然开朗，因为我们确实也讨论过一个方向，就是拍我们的剧本会，把我们怎么讨论一部电影，怎么来完成一部电影给拍出来。

《广播时间》，导演: 三谷幸喜第一导演：剧本会的信息量都比成片的信息量更大。

刘循子墨：没错没错，但是我们当时只是讨论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去实现，就觉得剧本会这个也吸引不了观众。

第一导演：还是单场景。

刘循子墨：对，单场景，没什么可说的，这也不是纪录片嘛。

看完《广播时间》以后，哇，原来这个东西可以这样呈现。

第一导演：你有没有想过更多形态、形式或者结构上的东西，比方说像大鹏《吉祥如意》那样的？

刘循子墨：有，我们当时想了很多，甚至都想到把《报告老板》其中的一个桥段扩展成一部电影，类似于当时我们翻拍《小时代》的《至尊四兄弟》，形式上怎么弄，借鉴其它经典影片，也想到一些黑帮类型，乱七八糟的。

那段时间，什么都想。

但是，都没有一个特别好的创意。

第一导演：我看豆瓣上还标注了一个曾用名叫《一部佳作的诞生》，这是什么时候的名字？

刘循子墨：我们一开始想用的是《一部电影的诞生》，提报的时候就想用这个，但这个片名被人注册了，那我们就随便改一个叫《一部佳作的诞生》吧。

开机的时候，其实用的还是《一部电影的诞生》，当时想的是回头能不能跟所有权的人好好谈谈，把人家这个片名买下来。

第一导演：对方要拍一个什么电影？

刘循子墨：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项目，后来就一直没有去联系。

当时我们有一个制片人叫君君，他提议用我们片里的一句台词，“我保证你在上海扬名立万！

”他一说，我觉得这很有趣，寓意还挺好。

第一导演：我第一次看到《扬名立万》这个片名，我还以为这个“万”是万合天宜的梗。

刘循子墨：没有，哈哈哈，没有，没有，没想那么多。

刘循子墨（右一）在片场02.狠角色，说狠话第一导演：剧本最终定下来是什么时候？

刘循子墨：开拍前一天晚上我还在修改，“了”呀，“得”呀，一些语气助词。

第一导演：那除了语气助词，人物关系框架全部对上是在什么时候？

刘循子墨：开拍前一个星期左右。

第一导演：你这也是逼稿逼的啊！

刘循子墨：对，拍摄时间也有限，这里面很多内容，只能就先从剧本阶段就砍掉，要做一些取舍。

比如说李家辉（尹正 饰），我们删了他一段探案的戏。

最开始，他在影院看一个侦探片，然后很敏锐地告诉影院经理，你这个片子里有缺点，说明李家辉是有办案的能力。

刘循子墨给尹正讲戏第一导演：有这场戏的话也不会显得李家辉做这些事情那么突然。

刘循子墨：没错，是这样的。

第一导演：余皑磊那场戏特别好，作为第三幕重头戏很加分。

刘循子墨：真的是，挺好。

说实话，最开始我会有一点担心，黑衣人突然这么一来，这个事是稍微有点飘的。

但是余皑磊老师演稳了，贼稳。

第一导演：你是不是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太抽象了，或者说在那个年代里太架空了？

刘循子墨：对。

会有一点那种感觉。

一开始余皑磊老师这个人物设定是不一样的，你看现在他们穿黑衣，其实想一开始给余皑磊老师是一身白，特白，我觉得是一种挺好的反差。

可是跟余皑磊老师聊了之后，我突然觉得他的想法特别好，就是说这个人是特别平常的一个人，看着就很安全的这么一个人。

但他办的事，又特别狠。

但是如果你一开始就走嚣张路线，有可能观众就意识到，你接下来要干嘛干嘛的，有可能还会觉得你这个人是一个虚壳子，外强中干，那就更没意思了。

第一导演：我突然特想问你，你看没看过余皑磊老师之前两部张艺谋的戏，和《扬名立万》特有共性，一是《一秒钟》，他逮张译，也是很暴力的一个形态，但是他打完张译还能安静地在那看电影，就这么一个人。

另外就是《悬崖之上》，也挺狠的。

我不知道你看没看这两部戏？

刘循子墨：我看了《悬崖之上》，但没看《一秒钟》。

好像《一秒钟》上的时候我们还在拍摄。

听你刚才说《一秒钟》，我觉得里边的人物可能会有一点共性，会有一些沉的东西在。

但是跟《悬崖之上》会稍微有些差别，因为余皑磊老师在里边属于二把手，挺不服不顺的这么个人。

我感觉在我们这个片子里边，他演得是谁都可以替代他的工作，但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一天，他就要尽职尽责，特别超然的一个人。

其实你知道吗，最开始选反派这个演员，我想的是喻恩泰老师，他让我想象不到一种反派的形态。

第一导演：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险？

刘循子墨：是稍微有点冒险。

因为这个东西只要稍微不特别对，观众就不相信了。

后来发现喻恩泰老师其实更适合演郑千里，让他演黑衣人就是赌，我觉得第一部片子，还是稳一点比较好。

第一导演：余皑磊那句“记忆”台词是你写的还是里八神写的？

刘循子墨：里八神写的，八神那些关于“记忆”的词，挺稳，而且挺准。

当时我们大家一起讨论，这时候了，你不让人对黑衣人产生畏惧，不抓人，那还能在哪里？

尤其是我们改了人物设定，如果他是一个特别嚣张的人，有可能说这个词又有点违和感。

第一导演：弱了。

刘循子墨：没错，你想象不到，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强调，他不像是那种人，但是余皑磊老师这种形象特别像会说这种话的人。

第一导演：话说你们去做调查，二三十年代上海有这种地下暴力部门么？

刘循子墨：当时主要参照军统的一些东西，八处、六室、一所。

但是具体里边哪一个组织，没有，我们就根据这个大面的东西，稍微设计了一下。

第一导演：你会不会觉得这种故事的张力很多都是来自暴力？

刘循子墨：暴力只是其中一种手段，我觉得张力是属于那种拉扯的感觉，通俗地说就是拉扯力，我更喜欢是内心那种拉扯力的感觉，更有趣一些。

最后李家辉想伸手够夜莺，但是手放下了，那种张力其实也是很强的。

刘循子墨（中）片场讲戏03.现实表达的艰难，艰难地表达现实第一导演：刚才说到结局我还在想，这个片子有没有全灭的悲剧结局？

刘循子墨：最开始我们就是一个悲剧结局，夜莺她的确是死了，而且的确是齐乐山给她分的尸，就是因为他不想让人家知道，你这个身上的勒痕是什么，这个女孩生前发生了什么，这帮人最后的确把这个片子拍出来，但大家也是生死不明，而最终结局的情节，是他们拍下来的这部影片被留下来，被一些电影学院的学生观看，引发了争论，很多人一看就说这是一烂片，但也有一些同学觉得，这个片子，另有深意。

第一导演：这个结局也蛮犀利啊，为什么换掉？

刘循子墨：就觉得太残忍了。

第一导演：世界观太黑了是吗？

刘循子墨：对，难道好人就一点好报都没有吗？

另外，把结局落在一帮学电影的学生上，跟我最开始想表达的东西也稍微小了一些。

一下变成了电影行业的一些东西了，我觉得跟我一开始想表达的东西也相悖了，我是希望大家能看到身边的一些温暖跟善良。

第一导演：或者说一种慈悲感。

刘循子墨：对，那个结局会稍微有点小。

第一导演：其实我感觉你性格还是更反叛的，比方说你家里是美术世家，你本身也学的这个，但最后全跳开了，做网络短片，就跟情节里把那幅画撕下来，垫脚一跳，有没有跟你自身形成一种投射？

刘循子墨：哈哈，没有，那个还好。

其实美术也帮了我很大的忙，只不过我确实没有办法踏实下来，像我父亲一样画画。

第一导演：画画很需要沉静。

刘循子墨：是的，我的想法太多了。

第一导演：那你父母看这部片了吗？

刘循子墨：看了，首映的时候我请父母家人一起去看的。

我爸还约着说要再看一遍。

看到我父母脸上很开心，这种笑容，我真的很开心，觉得至少这四五年做出了一点成绩，能让他们觉得挺欣慰的。

其实我爸从来没有说让我必须得画画，他最开始给我的设想是做大学教授，教几门公共课，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其实也挺好的一种状态。

刘循子墨和尹正在片场第一导演：你有没有跟他们探讨这部电影的内容，就是你怎么会拍一部这样的主题的电影？

刘循子墨：这个还真没有，他们好像对我包容度还挺大的，觉得你拍什么都OK，只要不拍一些触犯法律的就行。

第一导演：刚上映的那几天心态怎么样？

刘循子墨：就是既开心又紧张，还是开心多一点吧。

因为看到观众能感受到片子里想表达的东西，就挺开心的。

第一导演：上映前是不是很担心观众到底能接收到多少信息？

刘循子墨：的确会有一些。

第一导演：那你自己是更希望《扬名立万》这个片子观众看过之后一笑而过，还是说让观众看完突然有点细思极恐？

刘循子墨：我明白你的意思，因为观众是我们创作的最后一环，最后对这个作品的感受，我没法去给观众再解释，就让他们去感受就好。

从网络到电影，我跟观众之间的感受，就是相敬如宾。

我不去过分地要求观众，我都说到这份了，你为什么还不能理解，我不会这样。

对于观众你也没有办法影响我到底想说什么东西，并不是说你这一块表现得不好，那我就是想那么说，我也没办法啊。

能感受得到，我就很开心。

如果感受不到，那就这么着呗。

《扬名立万》幕后照04.主观唯心主义的驱动力第一导演：说回现实的话，你平常会怎么消化社会上的负面信息呢？

尤其是在这两年疫情的时候。

刘循子墨：只能去面对。

第一导演：强忍是吗？

刘循子墨：疫情让我看到了很多真善丑恶的东西，是众生相，面对这么大的一个灾难，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有真正为人付出的，也有那种投机商，你真的搞不清楚每个人都在想什么。

但你看一些佛家的思法中，一切和合事物皆无常，没有一个东西是一直坏的，也没有一个东西一直好的，静观其变吧。

我会看到很多负面的新闻，但同时也有很多好的新闻，我有可能就会更多关注一些好的新闻。

第一导演：你信这个吗？

刘循子墨：我只是用它去控制自己的一些情绪，一些负面。

这不是一种逃避，而是当你情感累积到那个份上，你就真的得需要一个好的东西去宣泄。

好的情感让我去宣泄，我觉得会比较好，我相信这个社会，让我相信身边的人，我觉得有可能以后也会用在创作上。

刘循子墨（中）工作照第一导演：从创作上我对《扬名立万》还有一个很好奇的地方，就是你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网生内容，但其实一直没有真正踏入正统的影视行业里，恰恰就因为你创作上的这种边缘性，反而平衡了表达，你把一些行业里既定认为无法直接表达的东西给表达出来了，还上了大银幕。

刘循子墨：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是把双刃剑吧。

的确像你说的，我们原来就在网上驰骋，有可能大家现在看我们的目光，本能地加了一层，他们是做网络的人，还是野路子，会有这种标签。

有可能我们的想法更加自由奔放一些。

第一导演：或者说，更能迂回一些。

刘循子墨：对。

的确是。

这也是我们创作的一个特点，不被很多东西束缚掉，但是我觉得这种情况，保持我们这种创作的特点，同时也多学习人家传统的技法，我相信后边会越来越好，也希望会越来越好，能被大家认同。

第一导演：有考虑去进修个导演啥的吗，我今年采包贝尔，他就说自己为了当导演之前又回北电进修。

刘循子墨：我其实特别怕丢人，这部戏开拍前，差不多一年，一边讨论剧本，一边差不多每天晚上就要去看各种类型的书，剧本的书，导演的书，我不能在片场让人家觉得我说了一些外行话，提了一些特别奇怪的要求，做一些特别贻笑大方的事，真的不能这样。

我之后也会努力去学习，去看书，像你说的再学一些课程。

刘循子墨工作照第一导演：《扬名立万》对你下部戏更多的积累在哪，就是你能直接沿用的实用主义的东西。

刘循子墨：有可能还是剧作吧。

第一导演：还不是片场上的东西？

刘循子墨：一是剧作，二是一些拍摄经验，当你趟了一路以后，后边的话有可能会更熟悉一些，比方说拍摄完了看结果，就知道前边做了哪些无用功，后边我就把无用功去掉，这一块我变得更自信了。

第一导演：话说你最近这两年看片量怎么样，跟过去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刘循子墨：的确是因为弄这个剧本，看了各种各样的推理、悬疑的片子。

但是近一年真的是……第一导演：忙工作，没怎么看片。

刘循子墨：对，没怎么看。

我上次进电影院看的就是《悬崖之上》。

第一导演：这么久了？

刘循子墨：真的这么久了，前段时间就看了一个《摩加迪沙》。

我真的很想进电影院，但的确是没有时间。

第一导演：我就记得你特别喜欢看韩片，那你怎么看现在韩片拿奥斯卡，然后《鱿鱼游戏》又全球爆款呢？

刘循子墨：我觉得人家很支棱，真的很支棱，就感觉他们找到了这种密码一样的东西。

但其实我平时不太喜欢看《鱿鱼游戏》这种片子，真的是不喜欢，它把人性的各种各样的丑恶全都这么扒开，你这样让我看完了以后，我没法再面对生活中的其他人。

因为对我的感觉是，即便我们现在关系这么好，但有可能在一个特定时间里，为了自己的生存，你就真的可以拿枪毙了我，那我跟他还怎么去相处？

有可能大家会觉得这种想法比较天真，可是有些人就会觉得人性是丑恶的，但我还是相信人性，就像咱俩刚才说的这种张力，你把它拉下那一面，它丑恶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少。

我比较相信的是这种东西。

第一导演：那你还算一个偏乐观的人。

刘循子墨：对，我是一个偏乐观的人，的确是。

第一导演：那就没法去做绝对理性主义，人就得死，人就是坏。

刘循子墨：没错，我平时也不会看这种片子，它会让我特别难受，甭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会难受。

第一导演：最后问你一个，虽然你是从网络火的，但是你怎么看现在的短视频啊？

它会冲击到你们的思路吗？

刘循子墨：说实话，我挺佩服现在很多创作者。

这个片子当时大家说需要一些抖音方面的宣传，但是我没有下载过抖音。

第一导演：啊？

你没下载过抖音？

刘循子墨：没有，真的没有。

我喜欢上B站，或者在微博上看东西，但没有下载抖音。

因为当时他们跟我说，下载抖音特别消耗时间，有可能你看着看着这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我是听说啊，我没有尝试。

后来因为宣传片子，下载了抖音，看到里边的确是有一些创作者很厉害。

第一导演：喜剧上的吗？

刘循子墨：喜剧上是，情节上也是。

它有些反转什么的我真没想到，那些东西，一开始我是抱着故事肯定后边这样的形态。

结果它是从另外一个视点给了我一个反弹，我当时就觉得，好厉害，我们每个人因为短视频能有所表达，我觉得也挺好的。

但是现在节奏快了，大家都知道短视频该怎么做，有可能几秒钟就要抛一次，就会让大家对电影院有一些排斥。

因为电影的戏剧节奏就是这样的，你前边必须得铺垫，你铺垫了以后，之后这些东西人物的反转才能立得住。

但如果大家觉得你前面怎么没梗，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梗，就会觉得这个电影很不好。

第一导演：我去年见过一次黄渤，他就说抖音对他的冲击也很大，就是你再怎么逗大家笑，人家短视频都已经全做尽了，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强调电影的整体。

只能靠这个电影整体来去对抗，纯拼搞笑你已经拼不过人家了。

刘循子墨：对，所以更要坚守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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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放假我去上海实习，工作间隙一起实习的小伙伴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万万没想到》里面的台词，我马上接了一句，然后就迅速打成一片了。

当时我们那种对暗号式地引用《万万没想到》和《报告老板》里面的金句，就像是上小学时大家课间休息时对周星驰电影台词。

在那次实习的一个月以前，我写了一篇《雷神2》的观后感，第一次在豆瓣上有了一点反响。

那篇文章当然写得没什么营养，现在能想起来比较有意思的点就是把雷神索尔的名字替换成了“王大锤”。

王大锤是《万万没想到》的主角。

我那篇文章稍微有点人看，完全是沾了《万万没想到》的光。

相比《万万没想到》，我可能喜欢《报告老板》多一点，因为是在相对固定、可预测的结构框架之内开脑洞，跟我自己的思维方式接近，共鸣更强。

2014年我毕业去上海打工，短暂地在某培训机构教过课，有时临近下课，教学任务完成了，我就提议，不如看会儿《报告老板》，学生欣然同意。

同一年早些时候，我来到上海下了飞机去电影院看的第一部电影是《后会无期》，倒不是冲着韩寒，而是冲着演员表里的白客和孔连顺。

后来《报告老板》也恶搞了《后会无期》，除了两位出演过原片的演员在对自己曾经的造型和表演进行复刻时悄悄地把故事无缝衔接到了《盗墓笔记》，埋得最深的梗来自于柯达演的胡生，这个半路失踪、智力低下的男子在恶搞版中后来走上写作道路，成了韩寒本寒。

2015年贺岁档，我在电影院看了《万万没想到》，整体质量基本符合我的预期，看得比较满足，却没想到这部电影最后会成为一个失败案例广为流传。

那年国产片票房大爆发，有些我觉得还不如《万万没想到》的电影都大赚了一笔，我不太理解为什么当时的舆论对《万万没想到》那么苛刻。

其实同样让我不理解的现象也发生在再早一年的贺岁档。

骂姜文的《一步之遥》是2014年末互联网的集体狂欢。

冲着《万万没想到》来的，你就能得到《万万没想到》式的笑点。

冲着姜文来的，你就能得到姜文式的话痨和隐喻。

哪有什么货不对版？

是很多人买票之前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吧？

好在，贺岁档不止有让人不理解的翻车，也有众望所归的名利双收，比如这部《扬名立万》。

《万万没想到》当初颇受诟病的一点是剧本不够扎实，这次的《扬名立万》就胜在故事饱满、剧情紧凑。

《扬名立万》被称为“剧本口”类电影，上一个被打上此类标签并且受到广泛关注的电影我记得是2019年的《利刃出鞘》。

2019年剧本口这门生意刚开始起飞，2021年已经是一片红海了。

早期剧本口有时会套用知名电影IP，现在反倒是电影宣发时要沾剧本口的光了。

剧本口听上去是挺注重剧本的，但是值得被搬上银幕的却没多少，因为想在最短时间内以文字刺激到阅读者，也就是玩家，就必须猛撒狗血，故事为了离奇而离奇。

《扬名立万》前半段并没有让我觉得太剧本口，毕竟我们熟悉的剧本口少不了三刀两毒，死者招全世界人恨，每个人都对他下手了，这样才能保证全体玩家都有参与感。

《扬名立万》从一开始就明确了主角之中只有齐乐山是与该起凶案直接相关，其他几位都是侦探，后续各人的前史逐渐揭露，也并未推翻这一设定。

应该有不少人都和我一样，剧本口的启蒙靠的是《明星大侦探》，那里面往往是一个侦探对多个嫌疑人，而《扬名立万》是正好反过来的。

因此我一度认为本片被称作“剧本口电影”只是一种营销策略。

当郑导儿开始构思爱情动作权谋大戏时，我觉得这电影更精准的定位应该是“《报告老板》大电影”。

如果真的遵循《报告老板》的结构，那么接下来应该是几个活宝轮流贡献一个比一个离谱的点子，而压轴的陆老板会将这种离谱推向顶点。

然而故事的走向并非如此，出来整活儿的只有郑导儿一个，很快主线又被拉回了凶案的推理上。

在演到李家辉揭示夜莺的遭遇时，我一下子就觉得，有内味儿了。

这种“奇情”设置确实非常剧本口。

这正是前面提到的剧本口追求在最短时间内单纯依靠文字描述要对玩家形成强烈刺激的必然选择。

分尸的原因虽然也能自圆其说，但那个逻辑明显不是正常人的，而是比较接近海龟汤主人公的——就是《武林外传》里面燕小六测试李大嘴是不是变态口人狂的六扇门测试题，什么口了姐姐为了再办一次追悼会见到心仪的帅哥之类的，不过答题者是用一般疑问句反问出题者来逼近真相。

（未经主持人允许，请勿翻开下一页）——翻译过来就是，以下涉及剧透，未看过原片的请注意。

当然，最后这个十分猎奇的口人分尸案又被终极反转给推翻了，影片的立意也被拔高了。

受害者才不需要进行所谓以死明志、保全名节，错的不是她，丢人现眼的也不是她，该感到羞耻的更不是她，所以她当然得好好活着，这才是对施暴者的最有力反击，让他们知道他们才是无能为力、微不足道、可以像虫子一样被踩碎的那一方。

我甚至觉得反转可以更猛烈一些，干脆让夜莺最后回眸露出一个类似《唐人街探案1》结尾思诺的邪魅一笑——她才是手刃三老的真凶，齐乐山只是来帮她善后和顶罪的。

虽然夜莺的结局推翻了李家辉前面的推理，但我想他一定也是欣慰的，不希望夜莺真的香消玉殒又遭到分尸。

之前他关于分尸是为了掩盖泪痕、保全名誉的推理，虽然是基于相对保守、落后的价值观，但多少还是抱有善意的。

《一步之遥》的完颜英，与夜莺同样是花魁，她死后的“分尸疑云”却完全是王天王之流为了猎奇和噱头而恶意杜撰、添油加醋的结果。

《扬名立万》和《一步之遥》都是关于拍电影的电影，而且都有口人凶手本人参与电影拍摄这一桥段。

更关键的是，两部电影都讨论了电影作为宣传工具掌握于毫无敬畏之心的从业者或当权者或相互勾结的上述两者之手时，会如何扼口真相。

《扬名立万》的主创对姜文电影的偷师还不止于以上与《一步之遥》的相似处。

齐乐山戏份虽然不是最多的，但形象显然是最光辉的，把他看作《扬名立万》的真正男一号并无不妥。

这个人物在讲述自己口人动机时那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像极了话痨起来的张麻子和马走日。

上面提到，齐乐山作为口人凶手亲自参与凶案改编影片的创作，与马走日的经历类似。

不同之处在于，齐乐山是故意口人而马走日是过失口人，所以面对齐乐山这种真正心狠手辣的，其他电影主创们都客客气气。

到了马走日那里，知道他是个有教养的没落贵族，并不是真有口人的本事和胆量，于是王天王们就敢可劲儿地糟蹋他。

齐乐山不好惹，是因为他的好身手。

他的身手又跟他的军队服役经历有关。

张麻子曾是蔡锷麾下手枪队的队长，而齐乐山在远征军里当过副官。

两人都戎马半生，却没能衣锦还乡，最终被逼上梁山。

区别在于，齐乐山身上有更明显的戾气和怨气，而张麻子给人感觉更加乐观和从容。

不过这种区别可能也来自与他们互动的人所提供的反馈。

张麻子身处鹅城，周围的人要么是已经被欺压到麻木不仁，要么是理智冷酷到极致的现实主义者，唯一热血真诚的小六子早早被害死了，所以他哪怕有一般人的情绪，发射出去之后，也不会经由周围的人折射和反射回来，于是他也就好像成了一个永远冷静永远从容的天神一样的人物了，只有在最后试图挽留花姐时有少许失态。

张麻子就像石头里蹦出的孙猴子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给人感觉无比自信、无比强大，但是也因为没有同类，所以无比孤独。

只不过这种孤独都被表面的乐观豁达给遮盖了。

齐乐山一开始也表现出像张麻子一样混不吝的感觉，但是随着李家辉逐渐逼近“真相”，他开始破防了，情绪逐渐失控。

当然，后面的终极反转让我们得知这所谓的真相其实是齐乐山刻意误导李家辉推理出来的，因此他的情绪失控可能有一定的表演成分，但这种表演绝不是像张麻子抱着县长夫人尸体复述汤师爷悼词那样完全虚情假意。

某种程度上，齐乐山对于李家辉努力追寻真相应该是感激和欣慰的。

在李家辉的带领下，一众电影人都对夜莺的遭遇产生了关心和同情，也因此都与齐乐山有了情感连接。

所以齐乐山不像张麻子一样，情绪发射出去以后就完全耗散了，他是能收到他人带有善意和温度的反馈的，最终他也决定在与敌人同归于尽之前，放李家辉等电影人逃生。

《扬名立万》的监制是韩寒，片子也被打上了韩寒的标记，最明显的当属陆老板的名字陆子野，这同样也是韩寒的小说《1988》的主角名字。

《扬名立万》的成功也让人对其后不久上映的、韩寒亲自执导的《四海》倍加期待。

可惜《四海》并没能接住这份期待。

韩寒除了导演处女作《后会无期》比较有话题度，随后两部登陆春节档的电影给人感觉都是闷声发大财的快餐电影。

快餐不一定烂，《乘风破浪》和《飞驰人生》作为类型片还是能带给观众基本满足感的。

《四海》的商业成绩和口碑却与它的两位前辈截然相反——从闷声发大财，一百八十度扭转成了大张旗鼓的扑街。

《四海》很单薄、很无趣，然而这一年春节档整体上就是这么单薄、无趣，相比同档期的其他影片，骂《四海》是最安全的，何况它的娱乐性也确实是垫底的。

有人觉得这次《四海》的票房口碑双输，肯定让韩寒备受打击。

其实真正重磅的打击韩寒早在十年前就领教过了。

支持韩寒和反对韩寒的人各自有各自相信的真相。

我觉得比较有趣的是当年那次针对韩寒的围剿发生的时机。

一直在博客杂文里针砭时弊、姿态相当叛逆的韩寒，在那年年初难得地表现出了寻求和解的态度，写出了著名的“韩三篇”，以冷静温和的态度建议大家一起不清算、向前看。

从那之后，一些原本支持他的人比那些从来就讨厌他的人更疯狂地攻击他。

因为这些他的原支持者、原盟友感觉自己被耍了，于是猛烈地“脱粉回踩”。

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姜文身上。

《让子弹飞》出来时，引发了全民的解读狂欢。

很多人以为姜文这发子弹是射向当时体制的，于是异常兴奋，疯狂追捧他。

再加上之前的《鬼子来了》，姜文对民族性和体制的态度都让他们很满意。

可是当他们结合姜文对近代史具体历史人物的态度进一步挖掘《让子弹飞》那些隐喻的含义时，发觉味道不对劲了，原来姜文的偶像、张麻子的原型，是他们最反对的人，因而产生了强烈的被戏弄的感觉，开始反过来抹黑和攻击姜文。

《一步之遥》很可能就是这一现象的牺牲品。

姜文和韩寒都是很有趣的人，并且能用作品让受众感受到他们的有趣，进而产生愉悦感。

这种有趣和愉悦，是超越立场和主张的。

彼此观点对立的两群人可以因为同一部电影或同一篇文章而会心一笑甚至拍案叫绝，这本来很有助于缓和矛盾、相向而行、取得共识。

可惜其中的一方有着天然的道德立场上的优越感，一定要压对方一头，对待己方阵营的叛徒也要绝不手软地进行肃清——尽管人家可能从来也没想过要代表他们这一方的立场，但是被他们选中了、盯上了，那就甩不掉了，就像是死缠烂打的跟踪狂对待女神的态度一样。

于是各种揭人老底甚至造谣泼脏水的套路都来了，为了崇高、普世的理想，任何手段都是必要的。

当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来的时候，大家也就都不会有体面了，更加不会有平心静气的讨论。

当一方试图以不体面的方式集中炮火消灭对方时，只会激发对方更不体面的反击，催生出更扭曲的物种。

谁也回不到体面的状态了。

从此只有党同伐异、非此即彼、你死我活。

韩寒和姜文遭遇的舆论反扑，真的只是自发的“脱粉回踩”？

还是一种有组织的示威？

人们常说什么站在鸡蛋一边对抗石头。

但是在舆论战场上，谁是鸡蛋谁是石头还真的不好说。

当然，鸡蛋也分蛋壳、蛋液、蛋黄这些不同的层次。

蛋壳总是对自己的坚固程度十分自信，总是牢牢地把蛋液和蛋黄包裹在里面。

蛋壳宁愿相信粉红色的蛋黄流出来可以腐蚀石头，也不相信让这只蛋自然孵化、破壳而出、等他长成一只强壮的雄鸡，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轻易地驱散挡路的石头。

蛋壳总是对自己的坚固程度十分自信，那就继续自信下去吧。

扯远了，稍微收一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报告老板》第一集恶搞（或者说致敬）的就是《精武门》，当时柯达演的是虹口道场的日本人。

这次《扬名立万》他演了个武打演员陈小达，原型是应该是《精武门》陈真的扮演者。

陈小达说他在好莱坞虽然总是演挨揍的角色，但他演的是日本人，没有丢中国人的脸。

不知道他演的日本人包不包括青蜂侠的助手。

最后还是要替本片主角齐乐山感到惋惜，他毕竟生错了年代。

同样是退伍军人替战友家属打抱不平，一脚踹死强拆民房的村霸的冷锋就没有遭到齐乐山这样的不公待遇，而是到非洲开辟一片新天地。

如果齐乐山生在21世纪，没准也能去非洲帮助撤侨，顺便教训外国雇佣兵，还能用手臂当旗杆，多是一件美事。

偶然发现《扬名立万》角色海报背景里暗藏的一点玄机，为这一点巧思大大惊叹到，花了点时间逐一对照完整，剩余有错漏的部分希望有更熟悉的朋友能帮我补充：1.主海报是德拉克洛瓦的名画《撒尔达那帕勒之死》，讲述了亚述的末代皇帝在城破之际将自己的爱人爱物齐聚一堂，放火为自己殉葬的故事。

这幅画在电影中也充当了关键的道具。

2.与之相应的，编剧李家辉的身后出现了德拉克洛瓦更为闻名的代表作《自由引导人民》中自由女神的形象，事实上也象征着他在这场“游戏”的前后都充当了发起抗争的破局者。

3.苏梦蝶在一些评论中被誉为近年来国产电影塑造的最好的女性形象之一，这一点在海报中也可见一斑。

她的身后是比较典型的刀马旦形象，而刀马旦在中国文艺史中恰恰是同时期中世纪西方文学中所不具备的，女性自身作为行动者乃至欲望的主体（如经典的花木兰、穆桂英等等…）彰显其背后存在的性别文化意义。

4.郑千里的影子形象似乎是对于肖申克的救赎的化用，只是原篇中获得自由的时刻在钞票的沐浴下显得更像是囿于牢笼。

5.海警官的影子致敬了周星驰国产凌凌漆中，仕途不顺但有情有义，在战斗中一手持枪，另一手不忘为心爱女人采一朵最爱白玫瑰的凌凌漆。

6.陈小达的影子是截拳道的经典招式，李小龙踢碎“东亚病夫”牌匾的时刻。

7.关静年身后梳着三七分的风衣男人，大约是致敬了英雄本色里周润发经典的双枪小马哥，也暗喻他曾经红极一时的大明星身份。

8.陆老板背后油画恰恰对应到亚述王本人，而手持皮影的暗影也喻示他成为了“游戏”的发起者。

9.齐乐山的影子则几乎是直接揭露了谜底，和主海报也形成了极好的对应关系。

我另外注意到多数人物的海报中都置有品牌不同的酒（可惜我不大懂），齐乐山这一瓶是杰克丹尼，亲民畅销的美国威士忌，或许是借酒瓶上刻印的“OLD NO.7"隐喻，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我当时猜测的一条线是这样的：齐乐山、夜莺为父报仇寻找三老（远征军的溃败源于三老军火生意），苦于没有接近三老的机会。

关老师表面上是一名演员艺人，实际上是一名政府谍报机关的机密要员（联系后面台词“关某从艺20年各界政要我都认识“”我可认识你们警长”等），接到上峰命令，除掉一直捞油水不办事且知道太多秘密的三老。

两队人一拍即合，关老师给他们提供接近三老的机会（关老师了解三老喜好，且作为以前当红艺人经常有接近这些上层名流的机会）。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一个大家闺秀愿意去做歌舞女（否则一个小姐再怎么喜欢唱歌也不至于为此去当舞女）。

并且给了小姐一个极具谍报色彩的艺名“夜莺”。

三人合计除了三老后各自离开，不成想后来事情发展出现变故，警察来的太快了，齐乐山为了保证夜莺的离开，甘做诱饵，本想此事就此结案。

当事情被主角一行人发现后，关老师也是一再阻拦，并且向刺头李家辉第一个透露了齐乐山军人身份，并且借此强调其中利害，希望逼退李家辉。

不成想李家辉没有退却，于是关老师留下梳子（关老师有梳头的镜头），希望齐乐山能够伺机逃脱，但是齐乐山为了掩盖其中真相保护夜莺最终选择一个人抗下所有。

其中有一个细节，当齐乐山劫持苏梦蝶时，其他所有人的台词都是我们帮你找律师、找人洗脱罪名，只有关老师说了一句话很突兀的台词“竭尽全力”，然后齐乐山就举枪想要自杀了，这看似是劝退其实是劝进，眼看要彻底败露只能让齐乐山自尽，一死百了。

当黑衣人来了之后，关老师一看要连自己都杀，结果立刻上前套近乎，说自己认识什么局长，巡捕，并且报出这些政要的姓氏，其实是暗示对方“我是自己人”，结果对方是想要一起灭口。

并且黑衣人有一局台词很有意思“我本来就说这事就该让我来嘛”，那灭三老口这事既然不是黑衣人来，之前是谁来呢，只能是关老师、齐乐山这组人。

再后来众人决议要将此事拍成电影把真相说出来，众人都慷慨激昂想要做此事，只有关老师第一个泼了冷水，要众人“想想，我们都再想想”，可见其中原委只有他是知道实情的。

最后主角一行人坐的船沉了，又是谁知道他们的行踪呢，必定是有了内鬼，想要灭口。

如果以此推断，我觉得关老师早年可能有军旅生活，这样才能让他找到齐乐山和小姐一行人。

因为剧中还有一个小彩蛋，就是郑千里，郑导早年作为剧场打板的在关老师休息的时候吵醒了他，被他打了一耳光。

原因是郑导早年打板打的响，打板响可能像枪响，导致关老师休息时想到了军旅中的生活，一气之下打了郑导。

并且作为一个艺人，怎么可能对军中细节如此了解，军人左手牵马右手拿刀都很清楚。

个人愚见，仅供参考。

——————————————————————————————————————————最近突然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扬名立万海报

最后的晚餐扬名立万的海报和《最后的晚餐》极像，背叛了耶稣的犹大坐在耶稣右手边第二位，女性旁边，关老师同样在李家辉右手边，女性旁边。

---再更新两点有朋友问我的地方，以及我的想法：1.为什么关老师是幕后黑手却陪主角团拍戏。

我的想法是，首先主角团要拍这部戏的时候关老师是反对的那一方，从一开始就不希望他们拍。

可是主角团坚持要拍了，也就导致关老师狠心下来要灭他们口了，与其说是一起拍戏，不如说是控制他们的动向。

为什么拍戏的时候没有动手，因为陆子野没有在，一旦主角团全部被杀，势必打草惊蛇，而剩下的那一个陆子野还是有一些政府关系的存在，如果鱼死网破很可能导致陆子野采取一些反制措施，导致事情败露。

一旦电影拍成，作为参与者之一，又是在海外，陆子野有很大几率会来首映礼，结果也能看出，陆子野出现的第一天，就与主角团一起被灭了口。

2.为什么夜莺没有被杀。

我推测的一个背景基础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关老师有军队的经历，这解释了为什么关老师能找到齐乐山和夜莺，也解释了为什么齐乐山和夜莺能够很轻易的相信了关老师。

简单的猜测，关老师很可能与夜莺父亲是旧识。

全篇来看，我从没觉得关老师想要灭夜莺和齐乐山的口，因为方法太多也太简单，比杀三老简单多了。

事情发生后，关老师还想着找机会要放走齐乐山，夜莺在海外的生活也看上去没被限制的迹象，从结果来看，主角团都别灭口了，只有夜莺最终也没有被影响，这些种种都表明，这关老师的策划中，从未有想过杀夜莺和齐乐山，甚至还希望能保全他们。

——————————————————————————————————————————一开始以为是悬疑故事片，看最近上海的事情，没想到子墨真就拍了个纪录片啊

太无聊了。。。

花钱看123分钟，没必要。

不如去看综艺。

电影想表达的，明星大侦探也有，而且人家表达的说不定还更充沛。

原文首发于公众号：影吹斯汀，阅读原文：迷失在“剧本杀”里的悬疑片，比综艺还不如文/motion 近两年剧本杀很流行。

这类真人扮演玩推理的游戏，线上线下都能玩，社交性也不错，成了不少都市年轻人的新宠。

拍成综艺，大家也爱看。

以至于一些人感叹剧本杀分流了当下本就不多的电影观众，是影院的劲敌。

也可能是剧本杀太流行了，流行到电影也眼馋，以至于要卯起劲来把自己打扮成剧本杀，试图从它的领域里再拉回几个观众。

11月11日（本周四）上映，由刘循子墨导演，尹正、邓家佳、喻恩泰、秦霄贤等群星出演的《扬名立万》便是如此。

上映两天，还因“还原剧本杀”，提及了一些行业现象，获得了一些好评。

片方，也抓着“剧本杀”和“在电影里拍电影”两个噱头宣传，大方表示，这就是一部“真人剧本杀”，玩得还是个“民国影人奇案本”。

可惜，这部号称“暴风雪山庄模式”的“剧本杀”电影，既没有攒出一局体验感上乘的真人剧本杀，也没有拍成一部值得一看的悬疑片，而是在“既要学剧本杀玩法，又要表电影人情怀”的雄心壮志里，进退失据露了怯。

电影的设定总体还是跟剧本杀结合上了，借了个元电影的壳儿，讲了一个电影人把剧本会开成侦探破案大讲堂的离奇故事：民国期间，大老板（陈明昊 饰）想攒一部根据轰动上海的“三老案”改编的商业片，便找来落魄编剧（尹正 饰）、烂片导演（喻恩泰饰）、过气女明星（邓家佳 饰）、好莱坞替身演员（柯达 饰）等一群岗位不同，相当标签化，且彼此有过节的电影人，聚在豪宅里开剧本会。

在他们边聊剧本边吵架的过程中，发现杀死“三老”的凶手（张本煜 饰），竟是坐在一旁的“剧本顾问”，案件也不似凶手只是为财杀人那样简单。

而他们开会的豪宅，正是凶案现场。

剧本的讨论，逐渐变为对案件真相的追索，以及电影人的密室求生……简单来说，剧本杀如果要和电影携手，首先应该保证的，是剧作上室内悬疑片的类型特征，呈现一个能在限定空间里迸发强烈悬疑感的故事。

而这依托的，是悬疑片的叙事技巧，是密闭空间场面调度的能力，是演员们充满感染力的表演。

但《扬名立万》没有做到。

因为，它更倾向照搬剧本杀的游戏流程，呈现一个无详略轻重的推理过程。

它也分不清综艺感和喜剧性的差异，不分时间场合地抛梗说段子，以投机取巧地方式抓取观众的注意力。

其中，最为致命的，便是电影拍疑案却没有悬疑感，观众很难对人物和案件产生真正的关切，缺少观影沉浸感。

这一方面在于它欠缺电影化的悬疑叙事。

全片呈现的，是份额均等的游戏环节，即按照“介绍案件与人物身份——初次推理——现场搜证——搜证后再推理——最后揭秘”的顺叙流程推进剧情，而每个环节都夹杂着大量与案情关系不大的段子和调侃。

这样的庄谐元素配比，与cue流程的自觉，某种程度上来说，与综艺节目并无二致。

电影前半段对案情信息拖沓的解释，也基本放弃了对故事悬疑点的提炼和呈现。

如开头电影人开的案件脑洞，仅仅是以段子化的形式完成了最基础的人物和案情介绍（三个富老头死了），搞笑元素和案件分离，凶杀事件本身也无吸睛亮点，并不能使观众对它产生多大兴趣。

除了一开始案件自身的噱头（悬念感）不足，难以从起点就抓住观众，片中破案的“玩家”也没有同凶案，与密室空间产生实际关联。

他们大多时刻都以置身事外的态度插科打诨，充当推进剧情的工具人。

电影演了一大半，他们才明白须入局破案才能改变现状（破案了可以扬名立万），这才等来了尹正相对严肃的推理（推理本身也不精彩）。

破案引发的性命危机也直到片尾才出现，以至于幽暗真相、绝望情绪与密室空间的压迫感，这类室内悬疑片应该主打的要素，在结束之时，才露出苗头。

反观另一部被称为“剧本杀”电影的《风声》，“老鬼是谁”的悬念与周迅李冰冰饰演的角色的安危，从开头到结尾都牵动着我们的心弦。

因此，《扬名立万》里角色们“入戏破局”的速度之迟缓、效率之低下，让电影看起来冗长乏味，缺少节奏张弛，导致这部悬疑片的观赏性严重不足。

全片的大多数时间里，我们不知道是该关心凶手的杀人动机（背后的真相），还是他密室杀人的方法，亦或是困于凶案现场的电影人的命运。

那些不由分说加塞的段子，与突然冒出的“金句”，反而成了救命的东西。

毕竟在没有悬念牵引的时候，我们至少还能笑一笑，然后跟“金句”共鸣，假装深刻。

故事讲法的生涩游离说完了，电影在画面呈现上也有不少硬伤。

影片在开头，似乎非常想学习《十二怒汉》这类把密闭空间大群戏拍得精彩纷呈的经典电影，不乏风骚的镜头运动与凹造型的演员站位。

但可惜，这些处理既带不出故事信息，也烘托不了影像氛围。

影像没有更加灵动，反而制造了观感上的混乱和不适。

演员们的表演也在电影、话剧、综艺三个体系里撕裂，夸张有余，代入感不足。

当然，电影也不是一无是处。

虽然悬疑片的本分没做好，但吐槽电影行业的讽刺功夫，还是能看到创作者们善于抓住当下行业热点和痛点的能力。

从“扬名立万”的片名开始，电影似乎就在嘲讽它背后的泛滥欲望与形成机制。

片中这群逐梦演艺圈的各色电影人，不论是愣头青还是墙头草，基本能在现实中找到对应。

“十个项目九个黄”、“卖座电影离不开拳头和枕头”的清醒发言，与捧高踩低、见利忘本、剥削女性的现象也与当下的电影圈乃至社会环境形成对照。

故事里这群电影人势要用影像拍出真相、留住记忆的决心和行动，也表明了电影应该肩负并怀抱的社会责任与反抗勇气。

但从影片呈现的效果来说，这些表达都更接近娱乐和强行反转拔高的需求，与主线叙事脱钩。

看上去难免肤浅，也在某种程度上让人感到它对自己所喊“口号”的讽刺。

其实，当主创把《扬名立万》定位为一部“剧本杀电影”，并大肆宣传之时，就应该明白，观众的预期，并不是在大银幕上看一集以行业内幕为主题的《明星大侦探》综艺。

毕竟，不少剧本杀综艺也能在破案游戏里表达对社会热点与行业痛点的批判，又何必让我们花钱买票，在影院里呆坐123分钟看个差不多的呢？

《扬名立万》虽然名字叫得响，剧本杀的形式也复刻得七七八八，但效果却出不来，其关键或许在于它混淆了剧本杀和悬疑片的娱乐机制：在剧本杀里，我们享受的是成为玩家，亲自扮演推理的爽快；在电影里，我们是更远距离和被动的观看。

作为电影观众，我们渴求的，是情感的投射，以及故事和氛围的诱惑。

这种混淆，也反映了主创在类型片认知和技法上的缺陷。

比起为所谓的“反转”、“揭露”喝彩，我们更应该警惕电影创作段子化、综艺化的趋向。

毕竟，对于电影人来说，扬名立万的方法，永远不是用几句漂亮台词做廉价的自我标榜，而是拍出一部精彩迷人的电影。

这一点，他们也应该知道吧。

（原载于虹膜公众号）从网剧《报告老板》到电影《扬名立万》，导演刘循子墨也像是经历了名称上的迭代，从某种仰视的姿态，跨到了平视甚至俯视的阶段。

口碑能够在豆瓣爆到7.6，就是本钱之一，毕竟一年也没几部院线国产片能够摸到这个分数。

更重要的是，它是影坛新导演的实力之作，代表着草根的、野生的创作能在商业类型片实体市场中如鱼得水的能耐。

但树大招风，究竟是否配位，难免引发口碑论辩。

浅挖一层，无非就是有种车轱辘来回倒腾的观感。

这么说吧，观看这部电影的过程，有个很幽微的心理变化。

假如仅仅基于同类作品（比如被说是滥用多重悬疑的《不速来客》等），以及主创阵容（延续网剧、网大质感的可能性）来做判断，那么越往后看，就越发现它高于，甚至远超预期。

而它越好，就越让人颤巍巍地生出些对于精品的期许，只可惜，总有临门一脚射不进去。

在说塌楼之前，得说这楼盖得真是不错。

刘循子墨在网络上的崛起，一是倚赖网络短剧《报告老板》，而这部口碑作品也将推出电影版；二是倚赖从《万万没想到》时期开始搭建的整个万合天宜团队，以及他们所代表的接地气但又高半层的喜剧文化，《扬名立万》正正发挥了这种插科打诨的即时幽默。

这部电影讲的是上海滩老板陆子野（陈明昊饰）在凶案发生地，聚起「凶手」齐乐山（张本煜饰）、警察大海（秦霄贤饰）与一群二流影人，包括导演郑千里（喻恩泰饰）、编剧李家辉（尹正饰）、演员关静年（杨皓宇饰）与苏梦蝶（邓家佳饰）、动作替身陈小达（柯达饰），来拍摄一部能让他们改写当下窘况的卖座电影。

没有任何一个角色是完美的，无论是从职业、社会地位，抑或是从品格、性情来看。

在网络创作以来，刘循子墨他们的作品始终拒绝「高大上」的完美标签，而这一设定，容纳了许多揶揄调侃的空间和势能，既可以利用语言与肢体的直接碰撞，也可以通过揭老底的方式粉碎伪饰，达到热闹的戏剧效果。

剧本小的切口与大的容量，就从这里生发开去。

一个角色就是一类人，或者一堆标签的综合体，主动揭露也好，被动拆穿也罢，都让他们承担得了密集的反转，并让反转成为推进故事的看点。

可以说，它完成了《不速来客》这些电影本想，或本该完成的基本任务，即设置一个质感更好的递进故事。

刘循子墨在打磨剧本时，在对的方向用了狠劲。

模式上是当下比较受导演，尤其是年轻导演所青睐的多重反转，但是，每一步都很踏实，不是单单为了指向最后某个具有爆炸性的包袱，而是一路都有新的信息点，每个信息点都能带动角色与故事走上又一层高位。

最初必然是对影视圈的针砭。

想要扬名立万，不是身歪影斜的投射，但是一群二流影人不加掩饰的功利心，是可以一说的。

娱乐之神摆在厅堂正中，快餐模式与名利追求不言而喻，而这群人，涉及抄袭、抵赖、拜金、附庸、压榨、拍烂片、赚快钱等等恶名，前来聚会也是看在金钱或是翻身的名义上，不惜在他人惨剧里磨牙吮血。

但很快，从导演郑万里表示不署编剧李家辉的名，是为了保护他，而频频拍烂片，是为了养活一大堆人开始，很多不是滋味的苦衷，把故事从纯粹的影视圈，倾斜到整个人情社会、资本世道上去。

无非就是每个人都被规训，被改造，方才有了当下不争却又不愿改变的嘴脸。

关静年的见风使舵，再无立场，就是当中一个例子。

这时候凶手在他们所处的密闭空间制造危机，迅速引出利己的真实丑陋来。

联盟的重新组建，抉择的优柔寡断，对人性，尤其是知识分子类的人性，有着诸多讽刺。

当观众以为故事的意蕴已经抵达自身巅峰了，它又冲向了对权贵的「审判」。

原想拿来做电影素材的三老案，涉及的是三个只手遮天的本地大老虎，当他们因为丧尽天良的勾当而被杀死，凶手穷凶极恶的古板印象就瓦解了。

而这群并不光彩的人，想要干一票光彩的事业，就迎来了他们自身以及电影的升华，因为这里涉及到弱势群体的被戕害现状。

往上看，以三老为代表的权力者对齐乐山口中已死的女孩子，以及无法尽数的女性，做了丧尽天良的逼迫与虐待。

往下看，又有一个对女性的鄙视氛围，苏梦蝶听到旁人对所谓「风尘女子」的质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想说她们都是妓女吧？

她就是想唱歌、想演戏，有什么错？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故事里只有女性才能推己及人地感受到性别带来的不公乃至倾轧。

即便是作为守护者的齐乐山，也不会想到把女孩夜莺放到需要暗中呵护的位置上，就已让社会属性、性别劣势以及职业卑污先入为主了，遑论其他人物。

那么关于女性处境的反思与控诉，它就超出了一般电影的高度。

《扬名立万》枪口对准的对象在叠加中不断升级，整体立意上的良苦用心，确实给我带来很多惊喜。

那为什么说它惜败在临门一脚，就在于它还是不够彻底，而它本可以做到彻底。

顺着女性关照来说，《扬名立万》还是难逃直男视角的高傲与狭隘。

非常突出的一点是，对于女性，他们有着相当腐朽的身体观、名节观。

旁人对齐乐山，自然少不了「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不值得」这样的论调，齐乐山令人感佩的地方本来在于向来不做这样的价值权衡，但是，在他眼里，同样觉得女性的名节是大于天的。

他杀三老，自然是有救助与报仇的性质在，但与此同时，他是为了维护女孩的所谓清白，而且到了不惜用「碎尸」（指借口，非行动）来遮掩的地步。

听听片中充斥的「风尘」「肮脏」等词汇，你就知道，哪怕故事背景是在民国，也不过是添了这种观念长久以来的脏污属性罢了。

女性确实借了苏梦蝶之口，唾了那帮过时直男一脸，但在片头，即使是曾经红过一时的她，也还是只能默默接纳男性不怀好意的「枕头」之说。

这种名节观念的表达，很显然牵制了电影走向更开阔的现代视野。

更糟心的，是在片尾的所谓彩蛋，也就是李家辉他们拍出来的「揭秘」电影。

《扬名立万》后期，「灭火者」（余皑磊饰）说了一句话，「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最可怕？

记忆。

一个人说出去，就会成为千万人的记忆。

」为了斩断记忆，他杀人放火。

而为了传扬记忆，这帮电影人哪怕背井离乡，也要坚持拍摄那部关乎真相的电影。

感动吗？

感动。

然而那是一部多么粗制滥造的作品啊，表演造作，神色浮夸，相信它非但无法传递对被玩弄的女性的声援，对资本权贵作奸犯科的控诉，还只能沦为坊间笑柄。

这个拙劣的戏仿，彻底消解了案件的严肃性与悲剧性。

它在无形中所契合的，是当下大众把严肃案件当作娱乐八卦的吃瓜心态，注定不会带来实质的关怀与援助。

电影的格调就败在这里，那是刘循子墨给自己捅得最狠的一刀。

这一刀，把其他伤害衬托得不那么致命。

但是，对一部旨意甚高的精品，不能不予以匹配的标准。

首先要说，不断反转能够显出剧本的繁复与用功，但就算避开得了观看的审美疲劳，也很难保障电影在气质、属性上差了黏连性，会不被隔断成几部短片。

其次，电影当然发扬了万合天宜对观众笑点、痛点的拿捏，在肃杀本子里加插碎片化的诙谐点缀，搞笑背后可以藏有一丝悲凉，但有时刻意祭出的玩笑难免喧宾夺主，会断断续续地打断观众对悲剧的注视。

第三，要在「孤岛模式」的表演中拿捏出悲与喜的分寸，对演员考验非常大，话剧风的统摄之下，表演风格大不相同的演员可能有些难以形成合力，而个别演员过于用力的表演又回到了亟需情绪表达的网络短片模式上。

第四，电影设置、宣传有意往「剧本杀」上靠拢，是某种降格的割裂，多少削弱了电影感的整体性。

由此看来，《扬名立万》实在是一部成也碎片，败也碎片的电影。

它凸显了当下碎片时代的风格，从短视频、段子到如今个体信息零碎的剧本杀，有很多有益的摄取。

但它努力营造精良的质感，却难逃高于网大、低于电影的定位，也在于以上种种。

然而一切只是开局，刘循子墨的下一部，我还是会期待。

市场也会。

刘循子墨处女作，在国产悬疑剧中应属中上品，值得鼓励。

从之前一系列作品来看，子墨和身边这几个人组成的团队，属于有小才但无大能，做出的东西总感觉差些火候，受众面也比较固定，大器难成，这部电影体现出的质量依然如此，但与之前相比有着明显进步，可以确信创作者们为此片下了极大工夫，也着实弄出了一些不同凡响的东西。

影片在当下剧本杀风靡的背景下，用类似的框架构建出一个多层反转的悬疑故事，吸引力十足，前半部的大量对话和情节，为了铺垫和埋伏笔用了不少的笔墨，让人有些乏味和焦躁，直到凶案现场出现，整体节奏才正常起来，故事的逻辑基本合理，无重大漏洞，人物身份设定与动机可以自圆其说，剧中一些以作者态度表达的讽刺和恶搞比较出戏，最终的批判性让影片有了灵魂，半开放的结局增加了剧本的厚度和观影者的趣味，演员表演倾向剧场化。

看着像开心麻花那样热闹，但仔细一想，基本上都不成立呀！

逐个唠唠，首先那个摄影机，不需要换胶片吗？

老能那么拍，按道理一盒胶片能拍多长时间？

而且，真要留存首先肯定留存这拍的胶片呀，为什么非是小警察自拍的胶卷。

还有去的没有媒体的朋友呀？

镁光灯的相机谁带去的？

小警察拍了一张，整卷就满了？

也没看见他回卷呀，直接取胶卷不会曝光？

那年代的胶卷是那样的吗？

这个还真不懂。

第二，所谓的牵马坠镫手会有茧，说他16岁参军开始要是勤务员会牵马，当了副官就应该不牵马了吧？

少年时短期的牵马会留那么长时间的茧子。

下次再去景区可得赶紧看看骑马给牵马的老乡手上有没有茧子（牵马又不需要用力，不象纤夫，会因牵马摸出茧子，那老骑马的不是双手布满老茧）。

还有左手牵马右手打枪，也就是说他只能站在马的右侧（内侧），脑补一下，什么时候会需要勤务员在右侧牵马还需要右手打枪？

战场上，那时不用牵马吧，是需要骑马者自己勒缰绳快速骑前进或后退吧。

如果不是战场上，那就是平时列队前进的时候，但这个时候会需要右手持枪开枪吗？

而且此时勤务员站在马的右侧也就是说他只能射击在马和他身体右边的敌人（敌人如在马的左侧咋整？

）。

然后我想问问，如果此时敌人在右侧，他是会射击目标更大的马或是骑在马背上目标更高的人，还是蜷在马的右侧右手持枪的小勤务员？

这话在说就诛心了！

第三，在说裁画，那么大的一副画，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轻易的从墙上摘下来，而且有机会大家可以自己去试试，那么大幅油画，用那把狗腿刀能轻易裁剪下来吗？

好，就算你裁剪下来了，那不换缩减一点的画框，又没有别的工具，他是怎么原样给按回去的?只有下边没有封钉？

第四，关于烟道，那个年代还没空调（对，没有中央空调），所以为什么三老爱SM的屋里会有出入风口？

还有大家都见过烟道，一般是三、四十公分的方形框道，片子里的多大，能蹲着，目测得将近一米宽了，这是游乐园的那个密封滑道吧？

第五，最后俩人用两把手枪（没见换子弹）可以干掉南京过来的二十多个黑衣人，而且最后他们撤到院子，里面一个把守的人都没有，门口外面也没有，几个人就可以那么的跑到有树林有水的一片开阔地，然后去继续讨论而不是赶紧逃跑。

第六，上海孤岛时期，他们在被政府等各方追杀的情况下就那么容易就可以全体逃到越南？

而且能在当地生活，没有语言障碍，那是越南也在日本控制下吧？

还能在越南拍成华语电影？

还能有映后？

还能有华人媒体去采访？

略去这些不可能，在去掉那些网大用的梗，再刨除口号式的所谓表达，真的没有剩下啥1了。

如此的放飞自我，如此的自说自话。

这样的片要是能获得那么大的褒奖与肯定，我觉得大家也被再去啥导演请吵架上喷到毕志飞社死了，尺度要一样呀，标准要唯一呀。

用这个标准的话凭什么再去喷毕志飞。

半斤八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