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可可西里》心里缠绕着那份久久不能磨灭的心痛。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无奈的现实终归无奈,谁也改变不了它的存在。
导演之所以用纪实性的电影安排剧情,很大程度上想唤醒我们所有的人类,没有过多的剧情冲突而是简单的顺序拍摄下来,也没有跳跃性的剪拼,目的在于能紧紧抓住观众的心灵,让观众在残酷的现实中默默的被感染。
影片在画面确实不错,基本上糅合了纪实性作品应存在的价值。
不管是影片的开始还是结局都是安静的让人心疼,多了一份冷静。
影片一点都不矫情、不做作,明确的看到一个冷静稳重和拥有极大震撼力的作品。
这也是一部电影的希望和见证现实的有力处理。
更能彰显影片的真实价值和现实意义的呼声。
运用独特的艺术手法来表现冲突是影片《可可西里》的重要展现形式,导演陆川运用纪实主义手法,把观众带入一个镜头模拟下的真实的美丽却又充满杀机的荒原地带,品味视听语言下的精神理想。
长镜头与色彩的运用影片大量运用长镜头,再显冲突的真实性。
片头,一熟睡的寻山队员,随着镜头拉近而逐渐清晰,近景中是他疲劳但安祥的睡脸,但随之而来的是几声刺耳的敲击声,打破了平静,拉开冲突的幕维(帷)。
这也是人与人之间冲突的小开头,而后来在长镜头中,强巴的突然被毙,漠然离去的人,则把这种冲突,(此处逗号多余)更加强烈地展现出来。
另一个长镜头的巧妙运用在刘桐被泥沙吞没的那场戏。
从刘桐走下车到突然陷进泥沙中,说明人在自然面前生命的脆弱,而在刘桐往下陷的那一整个过程,真实地演绎了一场人与自然的争斗。
刘桐间断性的两声喊叫,扯人心肺,加强了情节感染力,也把人要生存与恶劣的环境冲突推上一个高度,让人感受到那种真实冲突的存在。
色彩的冲突体现该影片的主导思想,最为明显的是长镜头刻画留守者和他居住环境那一段。
一面红旗,白色炊烟,绿地,蓝色背景,冷暖对比,冲突再显,把自然环境冷的恶劣与人文气息很浓的红旗,炊烟暖调对(比),显示人挣(征)服自然,同时自然反击着人类,这种冲突,很好的通过色彩表现了出来。
场面调动在电影中也很有特色。
导演表现在不冻泉的留守者做饭的那一段。
当队长日泰告诉他强巴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切菜声停止了。
导演很别具匠心的把日泰的脸部特写放在前景,而队员的背影作为背景。
队长痛苦的脸部对照着人物内心的冲突和碰撞。
他为队友的死去而震撼和难过,但也明白必须接受现实,面对现实,这种撞击,通过场面调动很好的表现出来。
追逐犯人的那场系也大量运用了场面调动,它不是靠切换来实现那种紧张气氛的,而是运用了长镜头的场面调动来实现的。
大量跟镜头的运用,不同角度的拍摄,近景远景的结合,配以音响及独特的场面调动,把追逐时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和冲突,人与自然的抗击表现得淋漓尽致。
镜头冲突的恰当运用人物的对话,也讲出了冲突。
在电影中运用了藏汉两种语言体系,像日泰说的一句话:我只考虑可可西里,考虑我的兄弟们,我买过皮子,可是我没办法,表现了一个支援队长在冲突面前的痛苦和无奈。
他们在维护神圣,缴羊皮。
但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卖羊皮。
这种残酷的冲突,导演只借用了日泰的一句话便表现了出来。
蒙太奇组接的运用也表现了冲突。
在电影中的平行蒙太奇的运用。
描述了三个小组队员在不同的环境中的不同遭遇及以马占林为代表的人们行走的困难。
在茫茫风沙雪地里,已没有人们身份的不同,只有渺小的人,脆弱的生命顽强的与自然搏斗的写照。
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而被吞噬掉的是人能否战胜恶劣的环境,这一点通过叫板式蒙太奇的逐一描述剪辑,很好的表现了出来。
空间造型的运用更升华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冲突。
高原上那颠簸的,不算路的路,几次摇镜头方式,开进寻山队孤独的汽车,那几辆,甚至一辆汽车,与广阔的恶劣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真实再现了人与自然的冲突。
也是在这样的路上,寻山队与犯罪人追逐、搏斗,长镜头运用,与空间造型巧妙结合,再显冲突的唯美。
《可可西里》多种独特艺术手法的交替运用,展现了各种碰撞,干练,利落,却更加真实的展现了冲突,这使影片《可可西里》更为恰切的展现导演的创作思想,把人物逼迫到一种无法回归的生命征途,升华人性。
仅从题材上来说,《可可西里》的命题无疑是悲壮与形而上的,它包含了生命、信仰、生存境况、人文关怀以及环境和谐诸多当代语境下时髦的哲学词组。
在这一点上,导演陆川再次表现出了在他头一部电影《寻枪》里就表现出来的乖巧以及对主题遴选的敏感。
导演陆川显然是一个聪明人,他很懂得在这个无论是下里巴人还是阳春白雪都早已无法打动观众情感的时代,以都市白领为主体的受众们需要一种什么样的冲击与提醒。
没有什么比返回原始状态下的直接冲撞更能满足这些早已在朝九晚五的生活中习惯性麻木的人们的情感需求了。
虽然是故事片,不过全片里导演采用却是一种类纪录片的手法,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当代包装成“现实主义”风格的电影的一个标签。
在这里我们暂且撇开电影表现手法的问题不谈,只从电影内容来谈谈导演的创作动机与片子背后所体现的文化图景。
也许出于更深的拓展主题的目的,在片子里导演试图不着声色引入两个对于都市人虽然陌生却兼具视觉与情感双重冲击的异域场景:天葬与流沙。
遗憾的是,对于一个足够严肃并且对藏文化有一些了解的观众来说,这种努力却只能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在这里有必要来普及一下这两个中国西部地区地理与文化场景的一些常识:天葬是藏族人对待自己死去同胞的一种宗教化的埋葬仪式,通常是用刀割开死者的皮肉,用石头敲碎骨头,将处理后的遗体置于高崖顶层以供路过的兀鹰吞食。
正因为它的宗教化,所以在进行天葬的时候气氛会十分的肃重,而且天葬有着举行的特定时间与特定地点,通常会是天还未亮的凌晨时分的悬岩顶部,进行天葬时除了死者的亲友和必要的仪式主持者外,还有会一些专门负责看护秩序、防止外人参观的人员。
清楚了这些,我们再来看电影里的天葬镜头,就可以发现导演有意无意犯下的错误:电影里的天葬是在正午时分一个很普通的土坡之上,一群表情麻木的人四散于遗体周围,而作为第一叙述者的“我”没有得到任务人的允许与阻拦直接就可以过去随便参观。
毫无疑问所有这些纰漏都彻底抹杀了天葬所可能带给人的形式与内蕴上的冲击,使得这一切看上去更像一次纯粹对于观众猎奇心理的商业迎合。
同样,作为电影里少数几个高潮段落之一的巡山队员被流沙吞没的片段,也有着一些常识上的漏洞——导演显然忽视了,在可可西里这样的寒冷的高原地带,是不可能有流沙的存在而只会有坚硬到机器都无法敲开的冻土。
着重指出这两点,并不只是因为这些情节纰漏的存在而对电影主题的削弱,更多是因为对于这样一部有着形式上裁切嫌疑的电影,这两点无疑是把握电影创作脉动的最佳出发点。
如果一定要追问导演在这里的创作动机,给出的解释显然只能是因为导演想让观众看到它们,因为导演比观众更明白观众想要看到的是什么,所以即使不能发生的事情,导演也要求它必须发生——围绕主题取材之时,还有什么能比神秘的藏文化更能迎合都市观众的猎奇口味呢?
而这无疑正是一切真诚和诚实的文艺创作者在进行创作时所最为忌讳的根本所在,我们不能想象一个对艺术无法保持基本诚实、一个只从市场而不从内心自我出发的创作者会可以给观众带来一种艺术上真正的感动。
失去了真诚的艺术创作,最后难免沦为一场媚俗的商业煽情。
这种来自商业意识的迎合嫌疑同样存在于电影的角色塑造之上,高大全的人物形象塑造虽然早已经成为只存在于革命年代样板戏中的历史文物,但是以一种更为隐蔽形式的对形象的刻意美化依然是当今商业电影的恶俗特征之一,而《可可西里》中导演在人物塑造上所采取的表现手法无疑是这种特征的极佳样本,《寻枪》里曾经依靠主题的后现代而很好掩盖了的媚俗气味在这里彻底暴露。
过于形而上的艺术思考常常会被人责于“媚雅”,正如过于对现实的夸大同样摆脱不了“媚俗”之疑。
如果有幸看到过那部名为《平衡》的纪录片——《可可西里》一片的原始素材——我们就会责疑陆川在《可可西里》里对痛苦与苦难放大的动机所在。
我们会发现《平衡》里的巡山队员原来并不是如陆川所讲的那么悲观与愤世嫉俗,在苦难面前并不会如基督救世般的坚忍。
而日泰的原型,那位队长,也没有那么严肃和沉重,他会在大城市的夜市溜达,会大声骂人,面对偷猎者他更不会摆出一幅英雄就义般的圣徒姿态。
艺术允许渲染,但是艺术拒绝夸大,尤其是在夸大的同时标榜自己的“现实主义”,而这种失真的夸大仅仅是因为有可能导致更多的票房收入。
诗人艾青之子艾未未对《可可西里》的质疑是直接而有力的:一个在城市出生并成长的人去发掘一个边疆的题材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怀疑的事情,更何况导演最终所裁取的题材是如此的讨巧。
对电影的制作背景有足够了解的人会知道《可可西里》曾经有个两个版本的剧本,而第二个现成版本最终的结局也是由原来的大团圆的结局半途修改而来。
一个连对自己所真正需要的表达都无法明了的导演是不可想象的,这往往直接导致艺术对市场的妥协,甚至于背叛。
导演在电影里对苦难的贩卖正如导演本人在电影发布会上对拍摄过程艰难的祥林嫂式贩卖,我们即使不能说这种贩卖是刻意而为,至少这种商业意识已经让电影本该所包纳价值思考大打折扣。
米兰昆德拉将媚俗概括为“把人类存在中基本上不能接受的一切排斥在它的视野之外”,反过来讲,把人类存在中人们乐于见到的一切奇货可居的贩卖于人们的面前以赚取眼球与钞票也许是比昆德拉嘴里的媚俗更深的恶俗。
当《可可西里》最终在各大电影节上频频凯旋,当导演带着剧组在各种媒体招待会上眼泪涟涟兜售电影拍摄的艰辛,当早已麻木了声光酒色的都市人对遥远边陲拟化出的粗犷生命追捧如潮时,这一切都验证了导演在这场富含目的性与艺术野心的预谋表演上所取得的极大成功。
遗憾的是,再成功的表演也终究只是一次表演。
从导演精心缝裁的这幅“西域风情”画上,我们已经可以见到一个对表象化媚俗进行超越与深化的时代的到来。
2005-06-18
可可西里有什么?
有藏羚羊,有草原,有雪山,有风暴,有混乱的吉普车匆忙碾过,有一群固执而不知所谓的男人,当然,最重要的,还有死亡。
藏羚羊死在疯狂的扫射中,雪山和草原死在时间的静静关注中,吉普车死在一团暴烈的火焰中,而男人们,死在自己的信念中。
最后,活着的人回到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我相信他一辈子都将生活在雪山脚下的噩梦中,他会被鲜血和梦想包裹,交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忆。
可能从此他将不再流泪,因为他见到最卑微的,最伟大的,最无畏的,最纯真的,这一切,都耗尽了他的热情。
他最终坚硬如铁。
重要的是,我相信他永远记得日桑队长的那句话:“你见过磕长头的人吗?
他们的脸和手很脏,但他们的心却是干净的。
”可可西里是干净的,所以容不下一丝的血腥来污染。
巡山队员们的鲜血与藏羚羊的鲜血交织,渗透,洗涤着茫茫苍穹下的罪恶。
有人说这是一部关于男人的电影,一群男人追逐着另一群男人,然后迎接死亡。
情节简单,线条明朗,经常是广阔单调而又干净的画面中,一个个小黑点由远而近。
那是吉普车,或者人。
在可可西里的自然胸膛中,任何外来的事物都只能是一个个小黑点,玷污着这块圣土的洁净。
时而朗朗星空,时而飞砂走石,时而漫天暴雪。
电影的主角是可可西里,那块最终的神圣土地。
而电影中的人,善的,恶的,接踵出场,不过都是配角,为的是演出这一场悲壮的救赎。
有人在做恶,当然就有人在除恶。
日桑队长到了最后几乎清醒得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地追逐他的敌人。
最后,追上了,单枪匹马,面对人多势众的盗猎分子,他平静地对盗猎头目说,交出你的枪,跟我回去。
当然,最后,日桑队长跟他日夜守护的藏羚羊一样,倒在可可西里坚硬而冰冷的土地上。
我知道他是绝望的。
他知道他没有办法让这些盗猎分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仅仅他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
但我也知道他应该是是愉悦的,因为他追上了他们,历经几年的风雨,他终于见到了他一直想见到的敌人。
是的,敌人。
他们杀了他的羊子,那是他的羊子。
他要为羊子而战,也要为自己而战。
所以,他平静地说话,然后不顾一切地发起进攻,没有枪,就用最原始的武器,肉体。
最后,枪响。
他砰然倒地。
干脆,而又坦然。
看不到血迹,依旧是一片干净。
在这个影片里,我最终看到的,是雪山下一种圣洁的情怀。
不顾一切,武力,违法,肮脏,劳累,都无法低档这种情怀的膨胀与爆发。
这种情怀可以是三年孤独守护的寂寞,也可以是被流沙吞噬前的最后一丝挣扎与呐喊。
圣洁的情怀只能靠死亡来抵达,靠死亡来证明。
刘栋知道没有办法爬出流沙,拼命努力之后,只能是静静等待,等待自己的死亡。
电影的镜头平静而又残酷,慢慢地,慢慢地,一个雄伟的男子就这么在流沙中消失了,然后镜头拉大,出现爆胎的吉普车,地上孤单的行李,然后是一地的寂静。
没有人知道前几秒中这里发生的生死挣扎,没有人知道。
只有可可西里知道,这块悲痛的土地见证了这一切的血与泪。
但它却始终沉默。
它无法言说,只能注视。
我宁愿,这是一种救赎。
人性对人性的救赎。
人性中的贪婪让藏羚羊为人类而死,然后人性中的悲悯让人类为藏羚羊而死。
巡山队员与盗猎分子相互厮杀,但他们又统统被可可西里厮杀。
可可西里犹如带泪的佛母,从上往下,主宰这一切的生杀夺予。
它哭泣着,让一切闯入它领地的善与恶在瞬间灰飞烟灭。
影片的开头和结束都是死亡。
死亡之后是天葬。
秃鹫漫天飞舞,这些心灵干净的人们都会从此生活在云端,用另外的方式继续守护着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们的救赎完成了。
而我们的救赎也许才刚刚开始。
若你不被這些照片刺痛,不對這些照片畏懼,若你不因而設法中止造成這些殺戮災劫的遠因近由──凡是欠缺這類反應的人,吳爾芙視之為無道德良心的禽獸。
而她認為,我們並非禽獸,我們這些有教養的一群。
我們的不足之處是想像力或情感上的無法投入,我們無法在心智上掌握這現實。
(Susan Sontag 蘇珊.桑塔格 《旁觀他人之痛苦》)活電影以赤棵的捕殺鏡頭為始──藏羚羊被活生生打死,然後盜賊直接把藏羚羊的皮剝下來。
一片荒涼的可可西里(中國西邊的一個大高原)上,鋪滿了藏羚羊的皮,為的是滿足外國人的需求,說到底,中國大地上的人民是為了生活。
電影的開首清晰地表現在可可西里中矛盾的兩幫人,一幫是盜賊,他們為了做外國人的生意,而大量捕殺藏羚羊;另一幫人是由當地居民自發組織的巡山隊,日泰為巡山隊的首領。
他們以捉拿盜賊為己任,保護藏羚羊。
而電影則以一個北京來的記者朵玉(張磊飾)的視覺展開。
但電影開展了大約五分鐘,已經告訴觀眾,導演要說的不是一個善惡分明的故事,更加不是一個兵捉賊的故事──當來自北京的朵玉問當地小孩日泰在哪兒的時候,他們紛紛逃跑;當朵玉走到日泰的住處的時候,他看到閣樓上都是藏羚羊的皮。
可可西里不是一個找尋道德的地方,在貧瘠的高原上,生活與大自然,才是他們的挑戰,也是他們的生命。
可可西里是一個美麗的名字,是指美麗的青山、美麗的姑娘。
導演陸川用了大量廣闊的鏡頭表現可可西里裡壯闊的山川、雲海、江河和星空。
可是與此同時,導演亦捕捉了可可西里的恐佈:大風沙、大風雪、結冰的河流、高原缺乏氧氣、流沙等。
因此,巡山隊每次上山,離別的時候,也可能是死別的時候。
因此他們有了一種及時行樂的人生態度,每一次分別也痛哭擁抱。
導演也著力刻劃巡山隊成員之間深厚的情誼,並以舞蹈、擁抱等原始自然的身體語言去表現巡山隊之間情感的純樸。
而北京來的朵玉表面上並沒有格格不入的感覺,好像瞬間便走到他們的生活當中,直接感受他們的苦與樂。
生活在可可西里的人都愛這個地方,他們保護藏羚羊,實際上是保護可可西里純樸的靈魂。
即使,這可能需要以生命作為代價。
收入呢?
簡單的衣著、短缺的糧食,華夏大地的悲情,都是在一個「活」字上上演。
禱文在如此嚴峻的生活環境當中,成為了最佳的潔淨心靈的工具。
凝視活,是中國電影的恒久主題,然而如何提升「活」的深度?
《可可西里》的精彩之處在於電影中充滿凝視。
也因為電影中充滿著超我的凝視,令《可可西里》的高度大大提升。
一、旁觀者電影的敘述角度是從北京記者朵玉展開,他以一個他者的姿態進入可可西里當中。
即使他對可可西里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搜集大量剪報資料),但他對於可可西里的內心,還是陌生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需要以採訪去尋求可可西里的真象。
所以電影的切入點是以一個旁觀者的眼光,去看/觀察他人的痛苦。
生活在可可西里的人,生於斯長於斯,他們生於可可西里,也註定要死在這裡,他們逃不了,也不會逃。
而朵玉的家在北京,即使他跟隨著巡山隊走進可可西里的內心,也只能拍到一些照片。
相機的凝視是平面的,沒有聲音的,遺下來只有影像,於是表現了同情的局限、情感的格格不入。
遠方的災難能敲擊出怎樣的迴響?
朵玉無法完全感受盜賊與巡山隊──首先他同情被捉住的盜賊馬占林,朵玉給他一個包子;他忍受不了巡山隊對俘虜的屈打招供,最後俘虜原來真的是隱瞞真相,於是,他與可可西里之間的距離再一次被證實。
二、旁觀旁觀者電影以他者的目光──朵玉,凝視可可西里的苦痛,而身在電影院的我們則以旁觀旁觀者的姿態去看遙遠異地的人們的苦痛。
影像本身──別人的創傷,激起了我們的同情之心,可是經過多重的媒體翻譯,別人的苦痛變成了什麼呢?
成為了吸引觀眾的元素,成為了珍惜美好富裕生活的勵志格言。
然而,顯然易見地,我們在旁觀他人苦痛的時候,就只是有純粹的「旁觀」,不論是我們的身體,還是心,也是無力的。
三、禿鷲的凝視人是站在地上的兩足動物,可是天地是一個三維空間。
漫天禿鷲,成為了《可可西里》整部電影的最重要的鏡頭。
電影直接捕捉禿鷲啄食藏羚羊的一刻,以多個特寫鏡頭表現禿鷲凝視的眼光。
巡山隊的隊員死了,需要以天葬的形式回歸自然,電影其中一幕把屍體斬開,以供禿鷲進食;也有一大片血紅色的藏羚羊屍骨,滿佈高原。
充滿生命力量的禿鷲的凝視便是死神的凝視,當牠們大批湧至的時候,也是死神降臨的時候,而這個充滿「生死有時」味道的宿命凝視是在一個最高點俯瞰可可西里這片大地,生活在這裡的人,誰都不能逃過禿鷲的目光。
2005-4-29
现在影片中尕玉是彻头彻尾的记者,但还是能从细节看出原来的设定中,尕玉很可能是为了隐瞒警察的身份装作了记者。
以下一些地方很明显:1、记者第一次见到日泰,对答很不熟练,他对采访需要介绍信这事儿显得很楞。。。
记者怎么会那样。。。
2、他有两个本子,一个是笔记本,里边有剪报,这应该是记者的东西。
另一个本子里边有类似档案页的东西,是表格形式,贴有日泰的一寸证件照,和其他一些照片,甚至有影片开头那个巡山队员死亡现场照,档案里边的记录很翔实。
一次日泰女儿单独进记者的房间,她进来的时候,记者迅速的合上档案本,但是她看记者的剪报确没有被阻拦。
并且记者一下子说出“你是日泰的女儿吧?
”(并没有什么地方暗示女孩的身份)。
3、一次外勤中,星空下,巡山队员和记者聊天,队员提起一个地质学家在这里失踪的事情,记者没搭话,表情却有点复杂。
从记者的反应和表情看,他明显知道这个事情。
如果是真的记者,无论是否知道这个事情,都不应是这种表现。
4、中间有一次抓偷猎,巡山队员给了记者一把手枪,临时让他帮忙控制一个偷猎者,记者拿过枪停顿了一下,下次镜头回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很娴熟地控制了犯人。
后来还有一两次记者拿枪的情节,记者都从来不问巡山队该怎么用枪,而是直接拿了。
当然你也可以说是影片没演这个过程而已,……那就算是我意淫吧。
5、最后这处是最直白的证据了:巡山队员缺钱,日泰让队员卖皮子,记者质问日泰说:“卖皮子是犯法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好的记者,可这篇报道该怎么写?
”。
日泰回答:我知道你是记者,我们可可西里就是你们记者保护着的呗(这里日泰口中的记者已经指的是警方,当然也是讽刺警方)…接着又马上说:“我可以进监狱…”,这段对话已经很明显,提到了“好的记者、保护、监狱”,其实日泰已经知道尕玉是做什么的了,记者也知道日泰知道了(好绕),只是互相没有说破,大家可以试着把这的“记者”都换成“警察”,就很明白了,同时讽刺意味更浓了。
当然,影片并不是让我们去猜出这些,而是想彻底去掉记者是警察的人设,但是毕竟很难去除干净了。
这样做的原因不明,我猜可能是为了突出公益的主题,而弱化了某些尖刻的东西。
好想知道最原始的版本是什么样子,记者的初衷本来就是去调查巡山队员(而不是去了解非法偷猎)的吧?
这样原来的矛盾和引发的思考可能更加激烈,也可能触动更多的东西。
这《可可西里》拍的确实很一般 —— 场景很真实,道德观很搞笑,剧情和人物都很假。
导演陆川实在是浪费了这样的一个好题材。
陆川说这部片子要表现“人性与生存”,而“放弃了道德批判”。
真的放弃了吗?
根本没有。
只是陆川觉得自己放弃了而已!
这一点在电影的记者角色里反映的最明显,这个记者完全是用一种高于巡山队员的(属于城里面的)道德标准来与队员对话的。
“可是,卖皮子是违法的!
”(指巡山队员没经费时,被迫卖藏羚羊皮的事)“你说我该怎么写这篇报道?
”(指责中)“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好记者.....” (我也无语了)我一直很郁闷我们的电影,为什么老是要添足上这种 “普通村民里面的党员书记” 之类的形象。
像可可西里这种题材,平实的拍原始生态不是就已经满分了吗,加进去这个多余的记者干嘛呢?
要说到剧情漏洞,那真一箩筐的,大部分都和那个记者有关。
比如最后决斗盗猎者Boss的时候,随行的两辆车有一辆跑不动了。
剩下的七个人中只能有一半继续前进,但这一半的人里面居然就有那个记者。
拜托,这是最后最危险的一段路了,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队长都应该带个能拿枪的队员吧,带个记者难道想用闪光灯恐吓盗猎分子吗?
而且那个记者平时唧唧歪歪也就罢了,偏偏却还相当冷血。
自己队员那边伤亡没见他有什么不良反应,队员要追问一下盗猎者的时候却要死要活地去制止。
要是换真实的日泰队长,指不定一脚把他踹不知道哪去了。
但《可》里面的那个日泰队长,在被记者逼问的时候,除了有点非常无力的反驳外,根本就像个默认自己做错事的小孩子。
这是跟盗猎者缠斗多年的队长吗?
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透了!!!
除了那个记者傻得让我难忘,在看完这部片子后我唯一觉得有点印象的当然只是日泰队长,其它人根本没有。
而且所谓日泰队长的刻画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只是纯粹比一般队员镜头多而已。
结果,电影就是一个只见林不见木的群体形象。
这东西没得赖账,直接反映了导演的水平一般般。
还居然有些五毛影评人称之为 "一次群体形象刻画的成功",真是欲加之赞,何患无词。
除去剧情和人物,要说更深一点的电影含义。
其实任何关于可可西里盗猎的电影,如果只执着于巡山队员和盗猎分子之间的冲突,而不反映出盗猎现象背后原因的,都只是一般的环保片。
这部电影只是借马占林之口,说了几句就完了,于是电影最后也就是流于普通的环保片了,也谈不上什么“关于人的生存状态的影片”。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的反映了,估计也就被禁了,还拿什么金马奖呢?
这也是陆川耍小聪明的地方 —— 他的确碰了这个题材,但也就仅 "碰了" 此而已。
我敬佩那些巡山队员,也敬佩所有愿意拍这种题材的电影人,这其中的艰难是难以想象的,但这不代表我们所有的批评都要因此让位。
陆川曾经在一个访谈里面说道自己:“中国出一个好导演不容易,不要去毁他了;中国出一部好电影也不容易,也不要毁它了!
” 。
我想对陆川说,对不起,你还不是你说的那个好导演;《可可西里》,很可惜,也真不是你说的那部好电影。
再说了,如果你觉得批评能毁掉什么,那只能说是你的气度小,气度小的导演实在不适合碰可可西里这种题材。
PS:其实《可可西里》要是个娱乐片,我不介意得过且过打个两、三星,但像这种程度的浪费严肃题材,失望之余,我只能猛击一星以泄愤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动物 包括大动物小动物都非常喜欢,就连凶猛的老虎狮子都觉得它们很可爱,每次看到偷猎者杀害动物我都非常心疼,在这个世界上人和动物并存,都属于地球的一分子,所有的动物存在既有存在的道理,我们人类说白了也是动物只不过是高级动物而已,有什么权力去伤害地球村都同居者,如果有一天地球只有人类居住,想想该有多么可怕,爱护动物人人有责。
陆川是我们这些人都比较认同的导演。
和我们是一代人。
昨天中央10的《人物》又放了一遍他的专题。
看起来很过瘾。
我也想狠狠地听几遍许巍的歌。
专题片纪录了陆川从《寻枪》,到《可可西里》的过程。
他是一个真正的导演,他的意志非常坚定,愿望非常强烈,虽然他看上去没有那种霸气,但他要做的,就决不妥协。
不妥协并不是生活中最适合的做法,但却是一个表达者必须的手段——妥协便是表达的障碍。
有人说他简单粗暴,那就对了,坚强,冷酷,执著,不这样我们看不到真正的陆川的电影。
稍微有点残忍,或者说干脆就是残忍,又怎么样呢?
因为别人最终看到是这部电影,失败的时候,不会有人关心原因。
专题的结尾,主持人引用了陆川自己写的一篇文章里的一句话,关于欲望和理想。
大概意思是说,年轻的时候,大都是有理想的,美好崇高,超越一切。
但是恐怕,活着活着,就变成只为了填补内心的欲望。
多富有哲理的一句话,让我想了半天,欲望、理想,但好像是一回事。
我看他在可可西里,让演员们穿过冰河的时候,那种满意的激动不安的表情,好像离填充了欲望更近。
或许,理想,是靠不断地填充小小的欲望,最终实现的。
而未实现的,便是在填充欲望的复杂过程中,迷失了理想。
实现理想要不顾一切。
“可以为崇高的理想,humble地活着”,这是他摘自《麦田守望者》里的一句话,一直激励着自己。
陆川是有激情的。
让我想起我的同班同学,和我电影学院毕业的老师。
活到现在,还手持理想的,大概只剩两个人了。
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愤青。
他们现在做的一切都似乎是为了生计,而内心永远激荡着梦想和激情。
可是,他们又没有陆川那么绝对——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人遇到诱惑毕竟是会变柔软的。
所以,愤青也慢慢地安于现状了。
理想是有限的,欲望是无穷的,无论你最终有没有实现理想,最后都要受制于填补欲望的生活程序。
陆川说的对,包括他自己。
他的理想实现了——拍电影,非常纯粹地拍电影。
有一天,他会成为大师,有一天,他脸上会因为这么多年的坚持沉淀出棱角分明的霸气。
愤青的沸水冷却成大师或工匠般的经典或程式。
拍电影,其实只是满足了他表达的欲望,一个快乐的稳定的工作。
就像谁也免不了一死一样,谁也免不了这个过程。
理想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欲望是让可能变成更多可能。
理想是锋利的,欲望是魅惑的。
所以,我最喜欢,是那些才华横溢的人初出茅庐的第一笔。
那时候最能看到激情澎湃彰显出的勇者无惧,那种辛辣,芳香,浪漫,稚嫩,浑然天成,毕生之中,只此一回。
2005年6月22日写就。
可可西里,中国境内最后的原始荒原,平均海拔4700米,这里是藏羚羊最后的栖息地。
1985年之后,盗猎者开始大规模屠杀藏羚羊,以满足欧美市场对于藏羚羊绒的需求。
短短几年时间,藏羚羊从一百万只锐减至不足一万只。
我们藏族吃肉,刀口对着自己。
这个路上帮盗猎分子带藏羚羊绒的人太多了,我们只能没收,没权力抓人。
每年我们进山,都得埋葬一万多只藏羚羊。
“剥一张皮子给你多少钱啊?
”“给我五块钱。
”以前我是放牧的,放羊、放牛、放骆驼。
现在这草丛变成了沙滩,牛羊没有吃的,死的死了,卖的卖了。
现在人也没有吃的了,所以人也活不下去了。
见到公路上的灯就像见到家一样。
可可西里在我们藏语里是“美丽的青山、美丽的少女”的意思。
在可可西里,你踩下的每一个脚印,有可能是地球诞生以来人类留下的第一个脚印。
这里到处都是吃人的流沙。
“还是不够。
”“卖皮子。
”确实走不出去就是你的命。
“冷不冷?
穿个渔网。
”“工作服。
”“你们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钱也没有,人也没有,枪也没有。
我的弟兄们一年没工资了。
”见过磕长头的人吗?
他们的手和脸都脏的很,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他们进可可西里,女朋友就跑了。
尕玉回到北京写出了让世界震惊的报道。
四名队员因参与贩卖藏羚羊绒被逮捕,但随后被免予刑事起诉。
一年后,中国政府在可可西里设立国家自然保护区,并成立森林公安机关。
原志愿巡山队自此解散。
目前大部分国家已立法禁止藏羚羊绒买卖。
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已回升至三万余只。
好遥远 啊
顶天立地的人
总算还有几处是可以看的,但是陆川一贯的三观不正和悲观主义的调调在这个片子里面也是从头到尾没有变的,不管是不是正面人物(这里面究竟还有正面人物咩?),都是那么一副冷酷无情的嘴脸,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标,别人死活都可以不管,丝毫看不到人性的崇高之处,只有猥琐
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教育,教育改变一切。
看了以后感觉人类真的很残忍,以后真的少用皮毛
其实个人不喜欢
一方面要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抗争、另一方面还要与凶残的盗猎者周旋,巡山队员和尕玉面临着生死考验
那年我明智的选择在影院重映时观看了这部电影,为最后的流沙落下眼泪。三四年之后看过《平衡》,才知道世界如此丑恶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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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是88′56''版本。
太煽动
环保题材很好。这保证了片子主题不会离谱。西部景色也注定了片子的画面不会差。还有黑色的结局。这都是可圈可点的。然而电影只是做到了展示(奇观),深度挖掘还不够。不够,那时的陆川至少可以说还不太装逼。三星半。
高考时候如此绝望,看完这片子更绝望……
话说我看哭了
致敬吧。
男主傻白甜。
陆川的寻枪之前看过 没啥感觉 但是这部可可西里 应该向他致敬
【B】题材上无懈可击,但导演陆川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同一个大山里,有些人成了盗牧者,有的人成了卫道士,别说人和人有什么共同点,有时候你发现真的没什么一样的。片子本身并没有想象中震撼,我也不认为陆川完全遵循了所宣扬的主题,影片本身很多无关主题痛痒的东西来吸引眼球,从这一点来说,只能和唐山大地震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