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哪吒》昨天去了首映礼,觉得有些话想说:这部电影在百年以后的中国电影史里会找到。
虽然现在很多人还不明白这一点。
这部电影是新的。
新在是内地目前唯一一部靠人物性格的自然流动来代替叙事的电影,这绝对是开创性的。
可能有人说不就是拍个散文嘛,散文的人物状态用电影捕捉出来是很难看的,那些状态用电影的动来表现是没有推动力的。
散文只能是散文,如果是电影,那是电影的灾难。
这部电影是看上去像散文,这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导演在创作的时候,应该没有想这么多,但是却呈现出这样的效果。
说明他潜意识里有某种艺术的直觉,只是大脑没有明确地分析出来指导他的创作。
这就对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灵感。
天然去雕饰。
在无形中完成了这样的形态。
如果想好了去做,除非特别成熟、有很老到的经验,不然会流于刻意。
这种清新、古典又现代,内地电影史上是第一次出现。
两个叛逆少女相依相伴,时不时对着傻笑,有时候突然跑起来,有时候爬树,去河里游泳,逃课,一起被老师惩罚……这些情节可能不能给观众刺激,有些人说自己的青春期多么的激烈、出格,其实这种出格无非是模仿大人们的生活罢了。
早恋、上床……这样模式化的青春叛逆已经成了快餐,现实中确实有很多人的青春就是这样的,连跟家里的矛盾都是《少女哪吒》的升级版。
这样的青春并不比《少女哪吒》激烈,只是看上去刺激一些,里面感情的浓度、受伤害的程度不是应该以此为标准的。
很多人觉得片子不好看,是因为太多自己的大脑在希望看到什么样的东西,这形成了一堵厚墙,让自己没有办法进入到电影里去感受。
少女的敏感脆弱、无拘无束的自然是被捕捉出来成了一幅幅有活力动感的画面的,这些都是活生生的。
在那些说青春更激烈的人实际生活里有的。
只是觉得跟大人们的事情比起来小儿科,就把真实的东西抛到一边,渐渐忘记,只记得接近大人生活的那一部分。
那实际上“作”的不是片中的两个少女,而是那些说这个片子“作”,实际自己才是猛作的那些个自卑、找不到自己的人。
还有的说片子里老师、家长、孩子的反应太戏剧化了,实际上在生活中某些时刻我们不可能不自带戏剧化。
因为我们的内心很多东西不能被触碰到,一旦触碰,那些优雅从容就会自动崩溃,常常表现地跟一般情况下不一样。
所以有人说里面很多台词很突兀,那是因为真实的就是这样的。
导演的处理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有突兀的感觉,昨天第二遍看,却觉得这些突兀更接近生活本身。
那样的老师、家长、孩子在生活中比比皆是,是记忆屏蔽了不去看那些跟秩序不符的东西。
这部电影就是这样一部贴近生活,甚至还原了生活,让人物活生生从我们记忆里跳出来的电影。
活生生,有几部中国电影能做到昵?如果用传统叙事的方式,或许能够满足很多人的观影经验,但是这会离生活远,没有唤醒的作用。
只是看一部好看的故事。
这是以往的好电影做的事。
现在有了新一种可能性。
我经常问自己为什么电影对人的唤醒作用没有那么强?是因为在创作上有些东西需要突破和探索。
这部电影无疑往前迈了一大步。
虽然它很可能不被很多人接受,新东西接受起来本来就是需要时间的。
第一次看完这部片以后,我一个月左右都会时不时想起。
这就是电影对人的渗透。
我看见豆瓣上有人说,电影一般般啊,但不知道为什么观影后导演说的每一句话听了都颤抖,明明自己没有发问啊。
这就是电影的后劲,很多人还陷在传统的观影经验里,希望电影符合自己的期待,大脑里都是偏见,对真实视而不见。
连最不欺骗人的身体都跑来告诉这位观众,他却无从知晓。
除非你把自己清空,又除非你在观影的时候是一个放松的状态,而不是带着一颗思考的比较的紧张的大脑,不然你将无法进入这部电影,去感受它的美妙。
电影的气质实在太不讨好了,有的人甚至几天后才反应过来,想哭,想起一些事情,这都是电影的渗透力。
是在含蓄的表达中倾人了真诚的情感自然达到的后续情感共鸣。
共鸣的程度与是否跟观影同步,取决于你的大脑里有多少东西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外界加给你的、你已经成了习惯去接受的。
这部电影可以很好地测试出这一点。
它的好与新必然要经过沉淀,才能被更多人感知。
请走进电影院,去看看自己能否进入一一这是一个面对自我的挑战。
我曾经建议过把这部片子的情感更多地释放出来,观众才能感受到。
后来我发现这样的方式也未尝不可。
是一个起点,下一次再在这起点上往外放。
藏的东西多,出来的东西才浓。
对于想去感受的观众来说,就像打开了记忆与情感的门,就看想进入这个门多深。
结尾比第一次看的时候改了。
太好了。
气质归位了。
一部能够唤醒的电影,绝对是好电影。
它的方式因为太新,可能有些人还没办法一下子接受。
但是请尽量不要抱期待和比较的心理,这些都会影响进入电影。
放空自己,好好在电影院感受吧。
上周,有幸通过后窗放映,提前看到年轻导演李霄峰的剧情片处女作《少女哪吒》。
在充斥着特效、大场面和程式化爱情的电影院里,能看到这样一部具有浓厚作者气质的电影,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无论是少女青春成长历程的主题,还是电影中着力打造的对上世纪九十年代小城生活状态的真实还原,都可谓在院线电影中独树一帜。
然而遗憾的是,这部电影可谓“成也作者意识,亡也作者意识”。
由于李霄峰对自身风格的坚守,我们看到了一部画面优美、配乐动人、镜头感强烈的作者电影;但也由于导演过度的自我意识,整部电影在叙事上支离破碎,表演则用力过猛、前后风格不一致,许多意象和隐喻也显得生硬、刻意、缺乏基础。
在一位成熟的电影作者的道路上,导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开场,导演就以两位女主角传纸条式的私密对话,引入了两个象征色彩强烈的符号:台风和马。
如果说台风喻指着未来发生在王晓冰身上的种种风波的话,那么李晓路放走的白马,既跟两个女孩的梦想相关(即所谓“以梦为马”),也似乎预示着这两个女孩未来的生活将渐行渐远。
这两个意象,透过象征着自由、浪漫、不羁、无拘无束的精神气质的三毛作品,构建起两个女孩之间的友谊。
然而无论是她们俩的走近,还是日后的渐行渐远,影片中都缺乏足够的线索交代。
在绿妖的小说原著里,李晓路和王晓冰都定性为两个不同的阶级的代表,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家庭背景,都很难让她们产生真正的共鸣。
因此,与其说李晓路是王晓冰的朋友和精神共同体,倒不如说前者只是后者的伙伴和倾诉对象。
而在电影里,原本还是非常亲密的同桌,镜头一转,已经变得一前一后,王晓冰在台前高声朗读作文,而李晓路只能在教室最后面为其暗自鼓掌。
这样的突然过渡,由于缺乏足够的连接,显得比较突兀。
同样的突兀还体现在王晓冰和母亲的冲突之中。
母亲为了报复女儿砸碎父亲留下的古典乐唱片,撕掉了女儿看的小说。
在这一冲突过程中,由于没有近景镜头,我们始终不知道女儿看的究竟是什么书。
后来,王晓冰把这本书修补好,送给了暗恋李晓路的徐杰。
剧本里写明:这本书是《楚留香传奇》,联系到徐杰练武的爱好,王晓冰这样的举动应该是对徐杰的明显示好,是跟李晓路在争取异性方面的暗自较劲。
而在电影里,由于书名的隐去,这样的冲突感被明显淡化,戏剧性也随之减弱。
为了表现两位女孩的叛逆,电影里设置了好几个行为激烈、表演夸张的镜头,可惜这些很重的行为动作,却缺乏足够的动机支撑。
比如李晓路直接拿书本袭击老师,其理由仅仅是因为替同学鸣不平后,被老师冤枉。
不只如此,这位老师后来激烈的言辞和夸张的肢体动作,使得这出戏更多变成了一种搞笑式的闹剧,消减了影片的表现力。
再比如在王晓冰的家庭环境里,父亲另寻新欢,母亲无依无靠,因而对女儿的生活格外敏感,以至于偷听女儿的谈话,截留女儿的信件。
然而这样的家庭环境在中国绝非个例,也显然不足以解释,何以王晓冰会表现出如此的冷酷与早熟,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在细节和背景都支撑不足的情况下,王晓冰最终在家庭聚会上的割腕自杀,更多沦为一种徒具仪式感的表演,很难让成年观众入戏。
独立电影,或者说具备独立气质的电影,一向以真实再现生活的原貌和质感著称。
然而就这部电影而言,其台词,距离生活化尚有距离。
影片中,林老师对王晓冰说:“把头发扎起来,不要披着,披着太好看了,影响我们班男生学习。
”以及后来在卫校宿舍里,王晓冰对父亲说:“这世上只有一种活法,就是诚实的活着。
”这两处台词都显得舞台感过于强烈。
很难想象在现实生活中,师长会以这样的口吻跟孩子对话。
尽管影片在拍摄和导演方面还存在诸多不足,但笔者认为,这仍然是一部值得去电影院观看的电影。
毕竟跟雷人不断的《道士下山》,主打草根梦想的《我是路人甲》,以及同时上映的其他模仿好莱坞和迪斯尼模式的影片相比,《少女哪吒》的基调还是温情而严肃的。
不只如此,从摄影、配乐、拍摄等多个方面而言,这都是一部严格按照电影工业流程标准,打造出的一部堪称优质的独立电影,其音画效果会自然让我想起李睿珺改编自苏童小说的那部《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这样的片子,有瑕疵,但仍然值得鼓励。
2015.7.1晚作于竹林斋(本文于2015年7月13日刊发于《南都娱乐周刊》。
)
在持续了近乎一个月左右的看电视剧——讨论——策划——出差——做落地活动的工作进程后,终于有机会在周末走进久违的电影院,真是满心感动,就好像得到自我救赎一样。
连续看了两部片子,一部是《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一部是《少女哪吒》,两部片子都是口碑听起来不错然而票房和排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特别是《少女哪吒》,导演不但为排片发了公开信,还提到了各地有众筹包场以挺票房的悲惨故事。
我是个愿意支持弱势群体的人,脑子一发热就也在朋友圈力挺并转发了支持《少女哪吒》的文章,而且本来看了简介并不是很想去看,后来侠义的同情心爆棚,于是也一起订了一张票。
事实证明,以后如果自己没看的片子千万不要乱推荐,弱势有时并不代表好看。
由于《大圣归来》和《少女哪吒》之间几乎是无缝衔接,而《大圣归来》又特别好看,导致我进到《少女哪吒》的放映厅里时错过了开头,所以我一直在质疑王晓冰是失踪了还是死了,回来后看到豆瓣上介绍的我错过的开头,才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惨烈,也许导演是想表明只有死才能重生。
但是像我这样的处女座的考据派看完原著后,觉得他这个处理的手法未必是最好,或许像小说里一样失踪和在另一个地方的重生才更有力量,因为活着其实是一件比死要困难万分的事情。
看电影时,有两处槽点一直不能理解,一是两个女孩动不动就相对傻笑,是想表现青春的单纯和天真么?
而我看着怎么就觉得那么二呢?
还有就是用黑胶唱片碎片割腕自杀未遂的王晓冰,在家里接待了做人口普查的兼职学生,导演安排她问世界上有多少人这个问题显而易见是刻意的,但是感觉十分多余。
整部片子最大的问题就是散乱而破碎,毫无逻辑可言,少女王晓冰和少女李小璐的两段感情,处理得生涩而又不自然,在看了原著后,稍微理解了那么一点儿,但是还是对电影里的处理不满意。
感觉被导演的公开信打动到念兹在兹地带着大的希望去看,但实际上却又没有那么好,江边黑夜中发光的灯塔、路边不知是梦是真的白马、两段求而不得的爱情,感觉就是一个字“乱”。
直到片尾出字幕,看到了某部雷剧的编剧赫然在列,我不禁笑了,原来是有这货在掺乎,我不知道导演请他的真实用意,但是我很想说,有这厮在导演你这片豆瓣给你6.3分算是高了,下次换个人合作吧,你自己不也是写小说的么?
何必假手于他人?
PS:结尾八卦乱入一下,影片中扮演教官的青年演员真是不错,查了一下资料,又是军艺的,最近军艺还真是厚积薄发,帅哥人才层出不穷啊。
在剧场里被这电影的冰冷气息给冻着了,回去找来绿妖的原著看,却看出了一团热火。
这冰与火,都来源于同一个人物,少女哪吒,王晓冰。
实在忍不住想谈一谈这两个晓冰。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她们尽管分享着同一个名字,有些相同的故事,却又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上,有太多极致的不同。
从何说起呢?
还是以时间为序,一点一点开始吧。
故事源于插班生李小路的闯入,从这之后她进入到王晓冰的生活里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原作中,王晓冰是“第一排”阶级,成绩好,老师喜爱,只和同样属于第一排的优等生们来往。
她和李小路结缘于对三毛的热爱,所以尽管李小路属于整天捣乱的“后三排”阶级,她俩还是产生了秘密而深厚的友谊。
在绿妖的字里行间,我看到的是一个很熟悉的好学生形象——看似优秀乖巧的外表下,有着一种“我与他人不相同”的倔气,以及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心事和秘密。
然而在电影里,王晓冰俨然成了一个校园里的“特权阶级”,课堂上直直地瞪着语文老师的那种莫名傲气,偷吃老师盒饭时的痞气,拿着老师奖励的钢笔一出办公室就扔在门外的狂气,都不像是那个年龄段的小姑娘应有的“感觉”。
当她用冷静到近乎成人般无情的嗓音说出 “林老师,谢谢你”和“妈你能不能别偷听我们说话”时,我竟不寒而栗——明明是非常平常的两句话,所有人的青春期都有可能说出口的两句话,在这个小演员的口中却化成两把冰冷的尖刀。
电影中处处渲染外部世界的“牢笼”和“禁锢”,到底有几分是来自原作,又有几分是无谓的夸大呢?
就说那个离王晓冰最近的人、她的母亲吧。
绿妖笔下的王晓冰,从根本上是爱她妈妈的。
当李小路表达对她有个好妈妈的羡慕时,她的第一反应是——“那当然,你妈妈不爱你吗?
”这是多么天真而单纯的回答。
她知道妈妈爱她有多深,虽然困顿于这种深刻到畸变的母爱,却并非就此冷漠地敌视她。
可电影里的晓冰却不同,她气鼓鼓地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啃着妈妈送来的苹果,几乎是恶狠狠地说出“真讨厌”这三个字。
父亲离开家之后,母亲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仍旧播放着他的黑胶唱片,而王晓冰的反应是尖刻的,她走向唱机,摔掉唱片,大声说道:“虚伪!
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母亲痛苦地颤栗,而王晓冰,这个不知为何在大荧幕上永远冷静甚至于冷酷的女孩,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内心的悲哀,或是对母亲的同情和爱。
我多么希望看到原作中的那个晓冰,她和母亲的关系是热闹的,热闹之中,她又厌倦、恐惧和烦躁,但这一切不是冰冷的,她们不是两杆对峙的锃亮银枪,而是两团互相灼伤的烈火。
王晓冰和父亲的关系也是如此——电影似乎硬生生在他俩之间架起了原作中不存在的一堵高墙。
原作中父亲的离开是母女二人的阴影,但晓冰对父亲怀有期待,上卫校后给李小路的信件中,也写到了父亲去看望她,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扑到他怀里”。
电影里这一段拍得极其别扭,父亲的关心她并不领情,台词中还强加了一句“这世上只有一种活法,就是诚实地活着”。
说这话的王晓冰眼神冰冷,语气里也没有一丝热情。
原作里那个热气腾腾的小姑娘去哪儿了?
她甚至会因为教官的喜爱而不知所措,到了大荧幕上却成了个精明而早熟的女生。
同样令我感到难以接受的电影情节,是王晓冰回家看到语文老师和母亲坐在一起时的反应——那个诡异的笑容,那声冰冷中更带着嘲讽的“林老师”,那幅居高临下的模样,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她到底在嘲讽什么?
她到底恨着什么?
到底这个世界欠了她什么?
小说里没有这么压抑的气氛,除了畸变的母爱之外未见其他端倪;电影刻意营造了这种氛围,却也没有负责任地好好讲明来龙去脉,如此无谓而做作,颇为诡异。
似乎这作品还有很多可说之处——为什么原作第二部分的晓冰来信,是以“不要相信我以往给你写的那些,我都是在伪装。
”来结束呢?
她有着怎样的内心斗争?
为什么原作里王晓冰经历了从“像月光一样皎洁、眼中喜气洋洋”到“短发被风刮得像草一样蓬乱”的变化过程,而电影里却把她塑造成一个从始至终一直冰冷的女神形象呢?
电影里的李小路,长大以后为何变成这样一个世故而木讷、没有灵气的人了呢?
还有,电影里的母亲,与其说是一个爱女儿爱成伤害的妈妈,还不如说是一个心理扭曲的神经质女人,这种违背原作的设定到底有何意义?
而那场全家人坐在客厅里“会审”王晓冰的戏,简直是做作恶心到了极致——他们似乎都不是尘世中人,用古怪的腔调说着诡异的台词。
唯一一个电影中让我觉得塑造成功的人物,就是那个原作中没有出现的练武少年徐杰。
单纯而干净,真诚而努力。
在这部号称“纯真”的电影里,他似乎是唯一一个真正保留了纯真的人。
然而电影还是给了他一个落寞的结尾。
说回哪吒,说回王晓冰。
哪吒选择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他是在正常的人伦情感积累基础上作出的抉择,这种抉择因为有了情感的冲突和对比才显得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我从来不是原著党,但是这次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好恶与情感倾向。
电影里的王晓冰,不是哪吒,是一座遗世独立的冰雕,谁也不理,谁也无关。
倒是原作里的王晓冰,像一团火焰,热乎乎地活蹦乱跳着,拼命想要跳出牢笼。
抛开电影的重塑,只看绿妖的文字,我倒愿意在心里唤她一声“哪吒”,为她旺盛的生命力而喝彩叫好。
第一次知道《少女哪吒》是在看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入围名单中,在“亚洲新人奖”看到这样一部片子,瞬间就被它的片名吸引,蔡明亮有个电影叫《青少年哪吒》,两个电影虽然没有什么联系,但巧合地都用到了“哪吒”这个意向。
接着我百度了这部电影,才知道电影改编自小说,导演李霄峰原来是一个影评人,是由一个影迷成长起来的创作者,更是增加了很多期待。
后来在资料馆的首映和导演见面会虽然没能参加,但看了很多人的评论,虽然不能说是好评如潮,但影片展现出来的诸多迷人特质对于我有种奇特的吸引力。
影片终于在七月十一日出现在大荧幕上,但想要去看的我看了看排片无比震惊——偌大的天津仅仅有十几场,二三线城市更不用说了,据说整个河南省都没有排片,这可是首映啊,看来所谓的“国产片保护月”都去保护狗屎去了。
说回电影本身,叙事大量留白,导演用诗化的散文式结构以及高度还原注重细节的真实为观众营造了一个氛围,一个走进电影的氛围。
每一个构图,每一次画面的流动都很精美写意,就连两个毫无经验的少女的表演都那么真实动人。
李小路和王晓冰初见,王晓冰告诉李小路了一个秘密“台风要来了”,她多么渴望有一场台风席卷而来,洗刷这小城虚伪的一切,把自己带走,随风而去。
当然也许是王晓冰在看到李小路桀骜而又骄傲的眼神的时候她在潜意识里就确认这个矮小倔强的女孩就是“台风”。
接着李小路也告诉王晓冰一个秘密——“我今天早上救了一匹马,放它走了。
”接着下课后李小路带王晓冰来到救马的地方,王晓冰问她:”马呢?
“她回答说:“就在这儿啊。
” 所以在我看来,王晓冰就是那匹马,那匹被李小路救了的马,那匹被世俗种种束缚的时候看到能够懂自己、解救自己的人的马。
在影片的最后成年后的李小路仿佛又看到了那匹马,时间又回到了那个肆意反叛的时代,少女解开了缰绳,白马绝尘而去,暗夜里的王晓冰骑着单车无所畏惧地往前冲,像台风,像野马,追光灯打在她的身上,仿佛在进行一场挣脱束缚,冲向自由的仪式。
在古老的神话中,哪吒断臂剖腹,挖肠剔骨,还与父母,而王晓冰也在一场整个家族内暗流涌动的争吵中采用割腕的方式与虚伪决裂,与束缚割裂,从而获得了自由的新生。
在影片结束后,很多人问王晓冰死没死,我认为这已经不重要了,好的艺术电影可能是让人感受的,而不是斤斤计较于结果。
获得新生的晓冰与小路隔河相望,她们又同时放声大笑,这是导演营造出来的幻象,是影片的一次写意和升华。
影片中的很多场景高度还原,异常真实。
丑陋的校服,压抑的学校,不懂尊重的老师,捧起就不想放下的书,还有晓冰家里的模样,晓冰和她母亲对峙时的情形,让我有种故地重游的强烈认同感,因为这些就是我经历过的生活。
影片中夹杂了的平常人的真实生活经验和青春是我们很多人都有的,所以为了那些有志于电影创作的人也指明了一条道路。
当然这部电影也有不足之处,毕竟是处女作,我也有很多细节没有注意到,有机会的话会去影院再看一遍。
影片中王晓冰说:“这世界上只有一种活法,就是诚实地活着,别的活法,都不算是活。
”在今日乱象丛生的华语影坛,《少女哪吒》是一匹奋不顾身向前奔跑的白马,而导演李霄峰就是那个解开缰绳的人,在一堆狗屎烂片的包围中坚守着作为一个电影人的认真与虔诚。
王晓冰前一秒还在笑闹,后一秒就突然抱膝蹲在地上,乍暖还寒,忽冷忽热。
这也让我联想到我自己的青春期,外界的一部分折磨我,我也要折磨外界的一部分作为回报,尽管折磨我的这部分和我折磨的这部分并不重合。
亲近的朋友对我有种微妙的恐惧,因为我的阴晴雨雪总是没有预报就直接降临。
我意识到这一点但并不收敛。
我亲爱的朋友,我那折磨你的古怪,实际上是种咬牙切齿的撒娇。
我像王晓冰一样,期待我的李小路回头,蹲下,抱住我,冲我笑。
当然我也喜欢看你因为我而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喜欢被惹毛的,毛绒绒的你。
王晓冰是中国电影里难得一见的拥有愤怒的少女。
她拒绝被审判——你们,你们这些大人,未必比我活得明白。
而中国的父母天然有审判女儿的道德资本,你的生命,你的成长,你今天泼到我们身上的尖锐声音,都仰仗我们的付出。
所以王晓冰选择像哪吒那样把自己的生命扔在地上,毁掉这份由母亲单方面赠予的无法拒收的礼物。
我不会把她的愤怒粗暴地划分为矫情。
只有把欠债还清,她才能摆脱下位者的处境,她不要做任何人的奴隶。
她不是那种因为奴役关系里有爱就稀里糊涂接受这一切的人。
我对她的理解源于我身上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全能自恋,从主观臆断的角度我明白她的愤怒——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像书里描写的那样,像我想象的那样?
为什么你们这些大人告诉我的和你们实际上做的并不一致,而你们却丝毫不为此脸红?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我要接受这样的世界?
我有愤而离去的权力。
《少女哪吒》是我近年看过的,最特立独行的新导演作品。
当然这是说公映的华语片。
“这个导演,还真有点不一样”,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在电影院里体验过了。
它制作考究,画面端庄、光影精致,内里却是暗流汹涌。
两个青春期少女的友情,初恋,和成人世界的抗争……本可以无比激烈的故事,在这儿却异常安静,像台风来临前的安静。
台风是《少女哪吒》里反复提及的,可晓冰为什么要说台风来了?
从头到尾我们也没看到这电影里有台风。
那匹马真的存在过吗?
教官和馒头是怎么回事?
……对“剧情党”来说,这部电影仿佛充满谜语,就像结尾时晓冰妈妈说的:“我总觉得,她有那么多的秘密”。
我也看不透这些秘密,需要体会揣摩,也许我不是这部电影的最佳受众,但我相信,不是所有的电影都要提供“谜底”。
《少女哪吒》的结构和叙事方法,会让我想起导演李霄峰之前的身份:写作者。
他曾出过名为《失败者之歌》的短篇集,内容介乎散文和小说之间,亦虚亦实。
《少女哪吒》给我的感受,很像这本书的亦虚亦实。
在我个人,华语电影类似的体验,最近的是钟孟宏的《失魂》——不管能不能看懂,你大概不会怀疑钟孟宏和他之前电影的才华。
而在《少女哪吒》里,导演勇敢地选择不说破,选择更加诗意的留白,这在浮躁的当下,是需要某种勇气的。
这勇气,其实和电影里两个女孩的勇气一样,无非都是:我只想做自己。
突然很期待《少女哪吒》的票房——因为这勇气如此年轻,更暗合这个时代。
它也有生涩的地方,比如表演,可能有人觉得带间离感,有人觉得那是不自然。
像这电影最后的画面:主角走了,光打在柱子后面,后面是什么?
像一团迷雾,各人自有答案。
《少女哪吒》就以这样的方式,浸润着你的心。
我觉得,这比做出一部通常的好电影更难。
小说《少女哪吒》的故事分为四个部分:花朵与果实、很多很多的秘密、少女哪吒以及尾声,故事中,李小路是王晓冰的伙伴、倾诉对象,却不是她的精神共同体,尽管她可能是唯一理解王晓冰的人。
李小路的外壳是不良少女,这个外壳是两个少女成为朋友的契机。
这一点,电影的开头表现得更加充分,李小路单手拖着一张课桌气势汹汹地登场,打断了语文老师的读书声。
这个出场的平地一声雷效果,最大程度上发生在王晓冰的内心,几乎可以感觉,她在看到李小路的一瞬间内心是缩紧的。
所以她会主动写纸条告诉李小路一个秘密,友情开始的最佳方式就是交换秘密。
而李小路交换的她在路边放走一匹马这个秘密,则进一步点燃了引信,这条燃着的火线之路,就通往王晓冰的心。
之后,她们因偷吃小灶被罚在煤渣跑道上奔跑,她们谈到彼此共同的阅读对象都是三毛,而不是琼瑶,仿佛已将同龄的女生们远远地甩在了后头,三毛这个形象所代表的自由、浪漫、不羁、无拘无束的精神气质将她们系在了一起。
或者可以说,当王晓冰初次见到拖着课桌的李小路的时候,她见到是马,是三毛,是代表着自由、桀骜不驯的一种符号。
在电影中,她们友情的根基其实很脆弱,当后来,两个人的成长轨迹错开后,李小路甚至无法作为王晓冰的生活旁观者,而王晓冰也不再需要李小路的陪伴,她像哪吒一样孑然一人,选择独自走入生活的洪流。
电影接近尾声时,人口普查局上门做了一次登记,她向来者问现在世界上有多少人,之后的镜头中,她伫立门旁,配以一段低压感极强的音效,电影对她最后的去向做了空白处理,电影开头的太平间场景,几处女性身体的局部镜头似乎暗示她死了,那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哪吒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但是,有个特别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无法感受困住王晓冰,使她如此狂暴、决绝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环境。
电影里出现多次的黄梅戏说明了这是安徽的一个小县城,近郊有河流、有树林,镜头里偶尔出现工地上焊铁时四溅的火花暗示了它还在不断兴建、完善,在90年代的中国,我们可以找到无数个这样的小县城,生活在这样小县城里的人自然有难解的精神苦闷,这种苦闷,绝对不只王晓冰有。
王晓冰的家庭环境里,父母离异,母亲无依无靠,因此对女儿的举动格外敏感,会偷听女儿和密友说话,截下女儿写给恋人的信件,而除此之外,在王晓冰跟踪母亲到招待所的那场戏里,这个母亲透露出来的更多是一种脆弱、孤独、无助。
在面对一群成年人时,王晓冰反反复复抛掷出了“虚伪”这个词,这种“虚伪”,我们可以在那个自己偷吃小灶却罚她们跑操场的体育老师身上、那个口头羞辱李小路的化学老师还有王晓冰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身上,以及那个骚扰王晓冰的妇产科大夫身上看到,然而,这种“虚伪”依然太轻了,以至于让王晓冰的那种几近残酷的冷硬,显得像一颗自身凹凸不平的石子,在用自己锋利的边缘去攻击周围的环境,也就让她在那场家庭争吵中的“割脉还亲”无法成立,只徒留一种自我宣泄般的姿态感。
我们有足够理由相信,在王晓冰走到一个更大、更广阔的环境里头,她注意要头破血流。
电影的选角是好的,李嘉琪与李浩菲都少女得恰到好处,一种尚未被浊气污染的干净,尤其是李嘉琪,头发全部束到脑后,额头光洁饱满,微笑时,似乎文静亲和,然而她一抿嘴,脸部线条又变得坚毅,拒人千里。
电影里的两段爱情,并没有发生太大作用,甚至也没有对两个人的成长产生什么影响。
尤其是对李小路的塑造,篇幅不够,观众无法看出她跟王晓冰之间的对比。
除了成年后,李小路走到她放走马的那个街头,直到此刻,观众才会意识到,李小路只是、并将永远是那个放走马的人,而不是马本身。
就像一个俯拍镜头中,李小路拖着课桌从画面边缘擦过,学生们都规整、界限严明地站成一条条线,只有王晓冰,从画面中心的位置脱离了队列。
导演显然也意识到了少女哪吒只有一个人,“晓冰在三好学生乖乖听话的外表下,有着胡思乱想狂暴不羁的东西,我呢,一直是个坏学生,可是内心里我懦弱、怕事”,但他仍没有处理好这一点,也就无法描述清楚两个女生从相识的那一刻开始,对于彼此的意义。
文/梦见乌鸦这部电影很难评价,因为电影拍得挺奇怪,用句俗话来说就是“不走寻常路”。
在如今青春片的潮流之下,该片算是应了景,但《少女哪吒》却没有按照青春片那种常规到狗血的路数来拍,电影更像是一部文艺片,可以说《少女哪吒》是一部颇具文艺气质的青春片,也可以说电影是一部讲述青春故事的文艺片。
但同为青春文艺类型,《少女哪吒》和王小帅的《十七岁的单车》却不同,青春不仅仅是残酷和缅怀,更多的还是在于出去青春期这个在少年与成年交界口之处的特殊年华,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感受。
电影讲述了上世纪90年代两个少女之间友情的故事,故事其实挺简单,但更多的是诗意化、意象化的情感表达,说实话看得时候很累。
我没有看过绿妖的原著小说,但我觉得原著也是这种偏文艺的气质。
而在本片这个意象化的气质之下,撑起电影的就是两个女孩,李小路与王晓冰。
两位少女的友情基础并非像很多故事那样充满着戏剧性,且她们最初看上去都像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一个是叛逆少女,一个是乖乖学生,但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其实在于“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
青春期的叛逆,两个人秘密的分享,各自对三毛的热爱,共同奔跑,以及那匹象征着自由、桀骜不驯的白马。
电影的故事不温不火,但细节出众。
电影的后半段,两个人的成长轨迹错开后,李小路甚至无法作为王晓冰的生活旁观者,而王晓冰也不再需要李小路的陪伴,她像哪吒一样孑然一人,选择独自走入生活的洪流。
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少女哪吒》这部电影包括导演自己都说不属于市场电影类型,大量的长镜头、文艺气质颇重的台词,电影需要适当的解读。
近期在重读儿时的童话故事《小王子》,里面有一句经典语录我觉得放在这里觉得特别合适:“我就在繁星中的一颗上生活。
我会站在其中的一颗星星上微笑。
当你在夜间仰望天际时,就仿佛每一颗星星都在笑……你——只有你——才能拥有会笑的星星……”《少女哪吒》的主题其实就是在刻画这么一个故事,别看被支离破碎的符号化和情节隐喻掩盖了电影的主题,但核心内容还是不变。
就像日本电影《娜娜,世界上另一个我》那样,但《少女哪吒》却不像后者那样直截了当的描述友情和各自的生活,而是用意象化的表达方式来阐述主题,在电影的结尾,王晓冰问人口普查员现在世界上有多少人了,当得知世界上有50亿, 再多人的也不要紧,因为在我的星球上只有我一个人,满天的繁星中,那颗会笑的星星就是就是你,你和我之间的故事在50亿人中毫不起眼,但关键在于这个堕落凡间的少女,失去了血肉之躯,一定会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可以让你化身莲花童子的人。
终究而言,《少女哪吒》别看文艺气质颇重,而且片中角色这样那样与世界格格不入,但核心内容依然是残酷青春那一套。
电影通过大量的符号化内容,展现的是90年代青少年的生活现状和内心世界。
现实与理想的割裂、学业的压力、家庭的希冀等等带来的困境,加之后半段两个人的各自发展,不被人理解的痛苦……这些对于成长中的年轻人来说至关重要的大事往往被成人世界的目光当中无病呻吟而置之不理。
或许在成年人看来,“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孩子们根本没有什么“痛苦”可言。
正是在这样的漠不关心当中,影片当中两位少女的生活轨迹发生变化之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方式和出口,平时采用了各种方式来隐藏伤口,来伪装成另一副面孔的这些年轻人,电影的结尾最终也卸下了对这个世界的防备。
《少女哪吒》其实是一部真正的青春片。
《少女哪吒》是比想象的要难懂一些。
这部电影低缓又疏淡,留白太多。
从王晓冰的命运走向到不加提示的时间跳跃,从大量书面语对白到台风白马中国家长,应了人们常说的老话: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但这部电影并不是俏皮话,更不是流行歌曲。
好在《少女哪吒》也没有难懂到晦涩的程度。
不少负面评价指向了一个“作”字,我并不认为跟别人不一样,就是作。
看三毛,就是自寻死路。
《推拿》里背三毛的诗,“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大家觉得没什么,因为盲人是另一种动物,他们随便什么样子都可以。
作点,文艺点,想入非非,反正本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
我也不认为,“作”是什么坏事,尤其是在电影里。
麻烦可能出在《少女哪吒》的对白,不太像我们现实中的交流,背离于多数人的生活经验。
这些对话介于两个少女,甚至发生在少年和少女之间,玩笑打岔胡搞乱来,个人认为问题都不大。
日本电影《白雪公主杀人事件》的少女,她们可以把彼此封闭在《绿山墙的安妮》的小世界,抵御外界的袭扰。
我是黛安娜,你是安妮,自圆其说。
但是,当这些具备一定高度,过于凝练和醒目扎眼的对话,发生于少女和家长老师之间,《少女哪吒》立马触犯并推翻了许多观众的成长经验,“头发披着太好看”,“这世上只有一种活法”。
这样的言语,似乎不是相应的电影人物角色所能承载的。
我的理解是它们可以作为心里话,作为旁白,作为日记,作为评论解读,但直通通地讲出来,似乎有些不太准确。
当然,这可能也是导演所满意的处理方式。
举个例,豆瓣红人半辈子老师神烦《左耳》。
他觉得几个小孩,吼什么“我让要让你身败名裂”,极度可笑。
怎么个败了哪里裂了,这是中年人的野蛮入侵。
又比如,我妹是个很作的人,平时网上说话,都是写中学作文的浮夸词句,“恩断义绝”之类的大词,接连不断。
但到了现实中,大概是方言的转换过滤,她又显得正常不过。
我对《少女哪吒》的期待,最早其实来自台湾评论圈的老师。
看完片子,我想起以前跟朋友聊到台湾电影和大陆电影,它们对“做作”和“文艺腔”的判断截然不同。
几乎所有台湾电影,都被认为有一股我们不太习惯的文艺腔,或多或少。
对白只是《少女哪吒》存在的缺陷可能之一。
在故事上,电影经常语焉不详,后半段更是频繁地制造虚实不分。
尤其是王晓冰和李小路初中毕业分开后,她们的命运捆绑,似乎不再那么紧密,也难以制造出更加猛烈的情感冲击。
父母等成年人分掉了戏份,也令人难以focus在成长主题上,尤其是李小路的存在变得模糊,更令王晓冰显得太over。
就连充当MacGuffin的少女秘密,也真的变成了稍纵即逝的秘密——哪怕就是那个盒子。
李小路拉着课桌,王晓冰的泅水,母亲的黄梅戏,篇幅不小的军训,突然找上门的人口普查……可以说,这些人物行为背后,都会引发我的奇怪猜想。
比如习以为常的军训传统,其实是从1990年开始,年轻人要接受一堂特殊的成长教育。
不过,这很可能只是因为我想太多了,是《颐和园》结尾的闪现。
现实中的大学女同学,同样有对教官萌生爱意,鸿雁往来。
再到王晓冰去父亲的新家,父亲的照片,以领袖画像的方式悬挂。
观众可能注意不到这个,只记得肖邦的重音。
问题来了,无论挂像还是萧邦,它们本来就是虚的东西,这个段落就显得孤立和薄弱。
全家人教育王晓冰一场重头戏,哪怕只是为了营造紧张压迫乃至恐怖的气氛,但众多配角演员,实在是把紧张写在了僵直的身体上,场面上破了功。
无论是为了审判,还是宣告决裂,电影都表现得太过于一本正经。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件,而是现实中人们经常会遇到,旁听耳闻可得。
具体的一件事,人物的某个举动,升学工作,感情命运,《少女哪吒》往往采用弱化动机,省略过程,呈上结局的从简做法。
仿佛她们本来就是这样,是被演绎的侠女式性情,一镖,一拳。
李沧东曾说,他的电影往往因为拉近了电影和现实的距离,令观众不舒服。
《少女哪吒》则把电影放置在离现实比较远的位置,至少隔了一条河流。
从青春成长到步入社会,少女以一种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方式存在,却令一些观众感觉不适。
将来以及宝城以外,似乎存在有另一种更好的生活,就像她们在书本里所看到,想象得到的,但她们的冲动,除了王晓冰执意要参军,最终只是落在了白马的意象以及电影的片名上,并没有得到真正的释放。
李小路走了,李小路又回来了。
王晓冰?
真的不见了。
《少女哪吒》的好,有演员的眉目形神,是典型的90年代县城少女,肥大校服红毛衣。
它特意去拾取生活的细节,触探时间的质感。
在河堤与河流之间,她们大声呼喊,奋力涉水,将青春的肉身销毁。
我曾以《少女的白马,青春的河流》为题,评论过英国女导演安德里亚·阿诺德的《鱼缸》。
电影里的女孩像被放养一般,粗野凌乱。
她爱街舞,被好身材的法鲨迷倒,不断奔跑,剧烈喘息。
这题目同样适用于《少女哪吒》,李小路放走了白马,王晓冰横渡了河流。
巧合背后,反过来也说明全世界范围内的成长故事都没有什么难懂的(当然两部电影的镜头语言完全不同)。
《少女哪吒》选择了无端无因的反抗,并通过比较决绝的自我了断,完成成长。
整部电影,其实是借“归来”(《故乡的云》和成年的李小路),看“离去”(三毛的流浪,武侠江湖)。
导演身在高处,自现在回溯过去,从成人社会投注了一盏黑夜的追光灯。
这种有意营造,包围了主人公的黑暗,则构成了整部电影的时代主色。
我喜欢这个立意,但是,它的技巧似乎跟主题有些背道而驰。
至少,融合得不是那么贴切。
我想象的是轻盈,而不是飘忽。
是高洁的诺言,而不是自断此生。
县城少女的故事,之前印象深刻的,还有章明的《郎在对门唱山歌》。
它有一条更大的河,一个更加模糊的时间跳跃。
它的未来部分,引发了众多负面评价,肥皂、狗血。
这些评价,并没有让我觉得电影变得扭捏怪气,因为它深深刺痛了我们存身的现实。
全程和陈瑾那个角色的表情一样
SIFF@影城7厅。美术和短发女孩不错。陈瑾亮眼。然而将主诉两个少女成长秘密的原作拍成一部家庭撕逼+少女作死剧,充斥着无厘头的意淫。男性叙事下的九十年代小城少女心混搭第一视角无比拧巴,台词可推敲处颇多,笑也做作。诚意与能力双缺,即便作为独立处女作,两星已属鼓励到顶。
事实证明,有情怀的导演也一样可以把青春片拍得很难看
感觉缺乏电影感不太会用镜头讲故事那种,整体节奏差,时间线交代不清,显得剧情很混乱,故事讲得碎片化,而且每一段割裂严重,叙事逻辑很差,对情感的处理非常一厢情愿,以至于看的时候很难让对人物抱有的感情有个落脚点。演员都应该是很好的,但出来的效果就是非常平面而且反应的感情很做作,好像演员按照导演要求做到了所有的嬉笑怒骂,但这些完全不是他们亲身感受到,而是被动表现的,说明要求他们这么做的人就没有对人物理解到位。好像全世界的拧巴都是女孩一手造成的,其实分明周围环境有很大问题却都成了很直白的符号。世界有多少人、肖邦、三毛这些梗像哑炮几乎都没响。和教官的感情应该是一次重要转折,而且值得被慎重表达,却处理得不咸不淡且有些拧巴。不知道绿妖的原著是不是梗的主要来源,如果是为了把梗影像化,那么其他都是多余而已。
不懂为什么几乎清一色差评,如果在打分之前看不到别人的评价会是什么结果?
剪辑混乱,对白生硬,把2014年的迷魂汤灌进1994年的嘴里。莫名的歇斯底里,做作的脸谱标签。还是妈妈说的对:欲盖弥彰!
艺术片导演的处女作往往都是“处心积虑”的。这部青春片里我们看不到轰轰烈烈,看不到劈腿,看不到堕胎,有的只是八十年代的朦胧与克制,整部电影的空气中都弥漫着简单与真挚的味道。摄影构图十分工整,能看出导演的用心。少女春风十里,哪吒遗世独立,小小时代的尽头,尽是花开花谢的离愁。
逼格甚高,出乎意料。女性意识的觉醒。私小说调调。还是导演自己唱的《故乡的云》好听。
人物及人物关系的塑造很见功力,是本片最成功的地方,文本的文学意象与视听表达基本上保证了完成度,最爱白马那个意象!我觉得最大的问题还是导演的取舍不够精准,叙事上的硬伤不是诗意的留白或剪辑节奏能弥补的。从迷影青年成长起来的创作者往往有着极佳的审美,可惜我们的创作力还跟不上自己的审美。
青春片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女孩子成长期间细微幽密的不可为外人知的小心思,描摹得很细腻,晓冰整个青春给观众的不安定感是这部影片的情绪所在,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她才是少女哪吒。
“人只有一种活法,就是诚实地活着”(有趣是导演笔名liar)有种八十年代一脉相承针对权威权力的叛逆和独立
喜欢小路拖着桌子走的那一段
服装、道具比其他青春片相对更贴近80后,但情节处理晦涩生硬了一些,群戏偶尔像在演舞台剧。“人跟人只要一分开,就不完美,一不完美,就只好随它去了。”
特!别!做!作!舞台剧一样的走位和台词,特别刻意的少女感,一定是咯咯咯的笑出来跑啊跳啊,天呐,太灾难了 留白搞得高大上其实有什么呢,故弄玄虚
浓的化不开的小矫情与少女心,竟是男导演的处女作,也是醉了。
对比七月与安生就知道什么叫真作死了
what a f......
镜头细腻仿佛野心很大 白马的超现实和绝对俗气的好不过贾 前半段被子里的三毛和传纸条的确默契 可是后来怎么就变成了叛逆少女割腕就一点看不懂 导演谢幕追光打那么气场说的话却毫无片中气场
【尤伦斯艺术中心点映】做作,生硬,割裂。意外地很难看。难看得要命。难看得我映后导演见面会都没看就赶紧逃之夭夭。除了叙事的省略与跳跃,人物行为动机全部都莫名其妙。无论是神经质化学老师,还是抑郁少女王晓冰和她的戏迷母亲。其行为均如提线木偶般做作。每一场戏都装逼得让人反胃。一星半
前后分两次看完,也许是种间隙太长,以致于很多凌乱的线索完全无法在头脑中形成共同体,导演跳跃的叙事和大篇幅的留白,着实搞得我一头雾水,只记得演员比较聪颖。回头先看看绿妖的原著,在抽时间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