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于自己的性能力总是无所顾忌的美化和吹捧。
不能接受任何性践踏的他们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其实这剧里的每一个男性角色 除了老李 都是没长大的孩子。
只不过女主先是用希特勒典故讽刺了老土豪。
又用消防栓讽刺了不畏死亡相信灵魂的光明。
最后用自慰得来的高潮讽刺从甜美梦境里醒来的四毛。
真的是 哈 哈 哈女主妈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这世界上的好男人真的没有好女人多。
影片里棺材的意象反复出现。
隐喻也变得直白。
头一次出现,是在盛男与刘光明初遇时。
买的棺材翻在了江里,大妈哭天喊地,攒了一辈子钱,就买了这口棺材,指望着到阴间能体体面面,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梁美枝撇撇嘴:死了还知道什么?
人大抵这样,彼此之间不能互相理解。
同是50岁上下的女人,有人辛苦一生只为一口棺材,有人傻白甜了一辈子然后说要跟着女儿去找寻自我。
刘光明出现,扮演了拯救者的角色。
理想主义女青年盛男被他的善良诗意吸引。
世上男女之事也大抵如此,乍一相遇,投射给对方种种自己喜欢的品质,却没看清楚过他真正的模样。
船在江中划开波纹,棺材在礁石间停泊,死亡的恐惧暂时搁浅。
李老是将死之人,在山上辟谷以求多活几日。
可是人生在世,不过食色二字。
遇到梁美枝的他再次起心动念,毅然决然地下了山,吃肉喝酒泡妞。
棺材再次出现时,漂到了李老的脚下。
他推开棺材板,躺了进去。
那也许是他的一个梦,他其实是死在床上的。
在死之前,他给盛男打电话:结局你就这么写,爱欲是生死之门,我从哪来,还回哪去。
我们出生是因为男欢女爱,死前,也希望尽力爱一次。
李老这一生,应该没什么遗憾了。
活着的人总是滑稽,活着的人,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白活了。
怎么活才是正确的,有标准答案吗?
电影里的人都在努力寻找答案,盛男要一场性爱,四毛要成功,梁美枝要被需要,刘光明要尊严,李总,要他爸是个名人。
这世上真的有活得明白的人吗?
有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的人吗?
有每天活得踏踏实实兴高采烈不为过去后悔也不为明天担忧的人吗?
有觉得自己这辈子没白活的人吗?
有吗?
真有吗?
棺材漂到脚下的时候,我能安心躺下吗?
第一遍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我几乎笑了整场,第二遍看的时候,却哭了整场。
太压抑了,几乎每个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盛男最后的自慰就像一个情绪的出口。
如果没有好风,至少,还有自己可以送自己上青云。
那三声大笑是和解也好是轻盈也罢。
如果人人都是一座孤岛,我也想听疯子说我爱你。
毕竟,棺材就在水面上,每个人都要交出答卷。
8月11日,《看电影》观影团映后,导演兼编剧滕丛丛、监制兼主演姚晨聊了很久。
关于电影、女性和女性电影,本就有很多论争,正好听听她们的声音。
主持人和观众的问题已简化,她们的谈话就保留原汁原味吧。
什么时候有念头动笔写这个剧本?
滕丛丛:大概就是2014年初左右。
自己的人生有些经历,之前的时候也是文艺青年,觉得自己特别棒,就谁都看不上,踏入社会后突然间发现,真的很多事情是徒劳的,很多事情不是说你努力就能达到的。
从青年的愤怒,到成年人的成熟,你要经过这样的转变。
当我开始去转变的时候,我就开始动笔去写这个剧本了。
里面有一些个人的体验和经验,但它绝对不仅仅是个人体验和经验,因为三十年的人生是有限的。
又经过了漫长的大概三年的剧本成长,还有我自己的成长,最后是2017年3月才定稿的。
什么时候读到剧本?
读到哪决定参与?
姚晨:应该是2017年的时候。
制片人顿河,也是我的好朋友,他把这个剧本发给我,他说,听说你现在在做公司,也在找项目,你看看这个你喜不喜欢,这是年轻的创作者自己写的剧本,她还想自己导。
我看完以后我确实很喜欢,她里面的趣味也是我喜欢的,包括这个人物也是我想靠近的,也觉得她似曾相识。
虽然距离我是有些距离,但是我觉得通过她,我可以做一些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所以很快地我就达成了合作,跟导演见面、沟通,然后互相了解,然后推进这个项目,基本上是一个蛮顺畅的前期筹备工作。
写作剧本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间发生了什么?
滕丛丛:我第一稿是3月,大姚看到的时候就是8月,中间没有很长时间,但我写的时间是很长。
中间,我是觉得我去开眼界去了,就是以前自己的生活,按部就班的,个人体验放到故事当中,承载的范围太小。
它很像一个都市小品,就很像《弗兰西丝·哈》,我很喜欢那部电影,当时有点想做这种风格的。
但是后来我确定这个角色是记者之后,我觉得,它不应该是一个都市小品。
我去采访了很多记者,去跟他们去现场,包括他们给我讲了很多工作当中遇到的故事,有很多很精彩的东西,完了之后我把一些事情进行重新的糅合。
我觉得自己那个时间段成长也很快速,基本上每半年我会再推翻一次。
觉得自己之前剧本还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标准。
后来我还买了一个非常有名的作家阿乙老师的短篇当中的一个角色的使用权。
大概到2017年的时候,我觉得我有点成长不动了,我估计我能力就到这了,那个时候才定稿的。
姚晨:刘光明那个角色。
很多人都说这是“女性电影”,你们怎么看待?
姚晨:首先这是一个女性导演的作品,(笑)然后又有女性监制。
两位主创都是女性,但是我们其他的主创部门还都是男性,不是说女性电影就要把男性排斥在外,女性电影的完成也还是有很有非常热爱女性的男性创作者共同发力来完成。
我们这几天的观影场,也收获了很多观众的反馈,很多女性观众看完是非常激动地跟我们交流,很少看到女性欲望这么真实、坦荡地在大银幕上被呈现,而且完全是以一个平视的角度在向大家呈现。
包括阿乙老师,他说作为一个男性,看完这部电影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女性,这让他很痛苦,他也才第一次去正视女性的痛苦,他觉得这电影对他之后的写作会有很大的改变。
滕丛丛:对,我觉得大家定义女性电影,就是女性的主创和以女性视角来讲述。
很多前辈导演,包括张艺谋导演的《秋菊打官司》和冯导演的《我不是潘金莲》,如果不是因为是男性导演的话,也可以定性为女性电影,因为它就是从女性视角来讲一个女性的心理路程。
如果大家要定义女性电影的话,我是这么认为的。
技术不发达时,体力是很重要的条件,但技术发展了,男女可以做相同的事,意识却没提高,这是否电影的一大背景?
姚晨:确实是根源。
其实意识到这些问题,都是从个人的困境上开始。
我大概在两三年前,我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做演员非常好的年龄阶段,但是我发现,我想拍的那些戏非常少,在电影的市场上,好像对女性的刻画要么是很简单的少女形象,要么就是属于婆媳的狗血剧,家长里短的,非常有烟火气的女性形象,而且女性好像都是隐忍、愁苦的状态。
但是我又觉得,在现实生活中,我明明看到非常多优秀的女性,她们都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人格也非常独立,她们在做的事情也非常出色,但是我们不管是大银幕还是小荧屏上,对这一类女性的刻画是非常少的,有也是皮毛而已,没有真正地深入到她们的灵魂中去。
那个时候我还想等待,但我发现女演员是等不起的,我们真的等不起。
(笑)时间对我们来讲是非常金贵的,我想,我抱怨也是没用的,还是自己为自己做点什么,或许还有可能一个事情推动一个事情,改变一些氛围。
所以那个时候就想做坏兔子影业,那我们把这个电影作为坏兔子第一部参与制作的电影,第一确实它体量上没有那么大,我们作为一个零经验的电影制作公司,我们可能也相对不会那么大的一个压力产生,因为也不会对票房有过高的期望。
就像一个新人一样,一切从头开始,学制作,学怎么做一个监制,(笑)但这些工作也让我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演员这工作怎么样,我也看到这两年也有越来越多的演员朋友,还有一些别的职业领域的女性都会站出来,讨论自己的职业困境,其实这些困境根源都在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就是整个社会环境对女性的认知,还停留在一个相对陈旧的程度上。
但是我想,这些改变可能需要每个个体都能够付出努力吧,才有可能把这条路搭起来。
点映后,很多男性观众也非常喜欢,这是意料中的吗?
滕丛丛:有一点点意外。
(笑)之前其实做好了准备,剧本给我们确认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部电影会有一部分女性特别喜欢,但也会有一部分男性特别讨厌。
所以我只做了这个准备,没有做“男性观众,哎,好像也挺喜欢”的准备。
姚晨:其实是有一些男性角色会感觉到自己多少是被冒犯的,可能他们在这个电影里头,没有看到在常规影视剧里头那些理想化的男性形象。
但事实上,导演在创作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过刻意丑化男性的想法,反而是非常平实地,不管里头是男性还是女性,我们都只想刻画人性的部分,而对性别,我们是没做差别化对待的。
好玩的地方在于,传统社会中那些成功男性,在女性眼里可以是那样……姚晨:看剧本的时候,我最喜欢刘光明这个角色。
所以我是觉得丛丛对这个角色,在落笔时还是有关怀的。
滕丛丛:我觉得,你说的是一个女性电影,女性主创和女性视角,但是我觉得,我们片子当中对男性也是关怀的。
我们觉得,这个世界也给了很多男性世俗成功的压力,就是,你这个人成功就是你有钱,你家庭美满,你有趣,你有很多爱好,你灵魂有趣,都没有用。
大多数人对男性成功的定义,也是不太公平的,就好像对女性的很多要求,也是不太公平的。
姚晨:刻板化的,男人不能哭,一定要坚强……滕丛丛:对。
四毛的觉醒……姚晨:对,其实我们原来有一场戏,很可惜,因为篇幅,删除了。
那场戏是介绍盛男和四毛工作的小报社,挺破败的一个报社,又一次面临搬家,因为房租又涨了,然后报社里堆满了废旧的报纸,成捆成捆地准备卖个收破烂的。
四毛走进来的时候,同事叫住了他,拍了十块钱在他肩上,说,“四毛,你的那堆废纸,卖了十块钱。
”四毛特别认真地跟同事说,“什么废纸?!
那是我在这个报社里头待那么多年,写的27个头版。
”同事说,“你就知足吧,隔壁的铜版纸才卖了几块钱?
”其实我们还是想通过这样的戏,来介绍他们的生活环境。
我觉得环境和个体之间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隐藏在生活中的东西都上来了……滕丛丛:我很喜欢我们当下社会这些看过去很荒诞, 但是仔细一想又很合情合理的小故事。
我觉得这是这个时代赋予我们创作者最大的财富。
之前的时代没有这种事情,只有当下会有,你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觉得一个创作者不停地去关注这些当下的事情,其实对个体本身有很多思考在。
里面有很多这样的小情节,说到江边的老太太,还有戴帽子的疯子,那也是有一个源头,就是90年代有很大规模的气功热,整个广场的人都戴着那个小锅盖,在那里接受“宇宙的信号”。
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看上去很荒诞,你觉得很好笑,但你仔细想想其实又有很悲凉的人性的小故事。
这个跟女主角的成长环境分不开,也使她一步一步走向觉醒的过程当中,每个人都是一阵好风,都要让盛男去经历这些人,不同的事情,然后让她对自己内心有一些思考,对生长的世界有一些思考和回馈,最后她才能够达到自己和自己和解、与这个世界和解的过程。
电影要有很清晰的表达,又有适当模糊的部分,要让观众对模糊地方做出理解。
比如棺材……滕丛丛:我觉得在盛男的这趟生灵之旅之中,最重要一个人物是李老。
她和李老都是将死之人,一个是这生挺圆满了,死亡对他来讲不是什么,但盛男是一个正值壮年的青年女性,她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去实现,她对生死有很多恐惧,所以这个棺材其实就像她的死亡隐喻,一直伴随着她,从开始到最后。
这棺材让李老得到他生命最好的一个结果,就是“爱欲是人的生死之门,我从哪来,还从哪去”。
这个也是盛男在这趟生命之旅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题眼和觉醒的点。
最悲凉的是盛男在医院看病时,得知卵巢癌时,台词是这样……姚晨:“也没有乱搞男女关系,好多年没性生活了,怎么可能得卵巢癌?
”她直接把这个病和她的道德挂上钩了。
哪怕像盛男这样一个不容易被屈服的人,长期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头,她还是会慢慢地被洗脑,被驯化,直到死亡直接降临到她面前的时候,才能够让她冲破这个迷雾,去面对自己内心真正的欲望,去直面她生命的真相。
上一代的美枝有不一样的反抗方式……姚晨:还是用依附的方式来寻求自己,但盛男用自己的方式,是真正的自救。
滕丛丛:我觉得也是时代的进步。
我们的父辈的成长环境也是那样,她能够做到的改变,其实一个人是很难去对抗整个历史洪流的,她能做到的最大改变到这里,也已经很好了。
但盛男不一样,她成长在一个信息非常发达的时代,她能够接受到更多独立的思想也好,教育也好,自己本性的成熟、性的成熟也好,她的反抗是跟父辈的反抗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不觉得,因为父辈的反抗很小,就会觉得你有什么示弱,我觉得一点点的反抗也值得鼓励,一点点改变也很棒。
拍摄两段床戏时有心理障碍吗?
姚晨:其实我一开始看剧本,就对这两场戏比较忐忑,那个时候就不停问导演,她想怎么拍这场戏。
因为说实话,我要把自己托付给一个完全没有拍摄长片经验的年轻人,不管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灵魂都要交付给她,(笑)就真的是一个非常考验我的决定,真的是一场豪赌,因为我不知道她把我拍成这样。
可能我们国外电影,你会觉得这种拍摄是稀松平常的,但其实说实话,国外的欧美演员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接受拍这样的戏的,哪怕我们已知的很多很大的演员,像梅丽尔·斯特里普、凯特·布兰切特,她们都是基本不拍这样的戏的,因为她们不需要再靠这样的戏去做点什么,也有自己的一个标准吧,但这个标准倒没有与敬业不敬业这个层面有关。
很多时候她们用的是替身,在《卡罗尔》里那个是替身。
但显然,我们这个戏也没办法用替身,(笑)所以就经常问导演这个问题。
导演想的很简单,“演员都应该会吧?
”(笑)其实如果拍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将来会出现一种声音,会觉得说,“一把岁数了,还想再搏一把呢!
”所以在拍这场戏之前,我们所有主创在一起做了很充足的功课,从摄影老师到录音老师到灯光老师,大家在一起非常认真而严肃地,包括导演,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头,还有我跟男演员,在密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讨论这场戏的体位,怎么样通过变化体位来表现人物关系的改变和推进。
第二天我们拍的时候大家还是蛮紧张的,我觉得那天,不光是我们来讲,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次挑战,对自己天性的挑战。
我觉得那天是大家一起解放了天性。
我们把所有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清场了,只留下最重要的几位主创。
主创老大们也要做助手的活,(笑)自己来调灯光,调机位,还要自己打板,灯光老师还要给我盖衣服,拿水,(笑)我还给大家放了下音乐,就放那比较能够调动肾上腺素的,然后也比较性感的音乐,(笑)大家进入到一种氛围里头,来拍这场戏。
甚至连我先生都加入了这场戏,他是场外指导,然后在远程遥控这场戏的光影。
(笑)所以后面特别鸣谢他,因为我们这部戏的调色都是由他完成的。
然后我们找了很多参考,《龙纹身的女孩》这类的,为这场戏做定调。
我记得拍完第一条时大家都不好意思看回放,(笑)我一转身,大家的脸都红扑扑的,(笑)甚至录音老师,因为他都是不苟言笑的,戴着耳机,那天他脸涨得通红,把耳机摘下来后,“哎,不行,太刺激了。
”(笑)就放他的旁边,哈哈,内心都受到了挑战。
但是我觉得那两天,我们有两天时间拍完了一场做爱的戏,一场自慰的戏,那两天拍完以后,大家都突然有一种默契,好像共同守护住了一个秘密,在情感上也突然产生了更紧密的勾连。
我相信,那两场戏对在场的每一个创作者,在未来的生活里都会有潜移默化的改变。
对我,作为演员来讲,是特别彻底的一次天性解放,可能在此之前,我会在家里头观察自己的身体,会很自如地袒露它,但是我作为创作者,这是我第一次完全摆脱了身体上的所谓束缚。
我觉得在那两场戏里我的身体是自由的,与盛男完全融合在一起。
“送你上青云”的精神追求,创作现阶段更赞赏什么?
滕丛丛:是王国维吗?
人生的三种境界,一个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第二层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到第三层,又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人是无知的,因为无知所以自由,所以不知道愁滋味。
然后慢慢地你会经历很多事实,人世疾苦,你会陷在其中,有很多自己的灵思,然后到第三层的时候,你见过人间疾苦了,但你还愿意热爱生活本身,就是有一句现在流传比较俗的话,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破生活本质后,依然愿意热爱生活的人,我觉得最后的这种情况,才是一种真正有智慧的情。
姚晨:我没导演说都那么好。
因为我不确信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其实片子里盛男一直说她想做正确的事情,但我对正确这两个字始终是报以质疑的。
这个电影当时让我很喜欢的一个地方,是它写的是众生相,见众生,见自己。
每一个个体都是完全不同的,每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也是不可复制的,我倒不认为梁美枝的活法就一定是最好的,或者是不正确的,我也不认为说盛男或刘光明的活法一定就是最糟糕的。
怎么说呢?
滕丛丛:“如鱼饮水,冷暖自知”那种。
姚晨:其实我觉得,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那条道吧。
但是其实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上青云,不是每个人都能等到好风。
包括这电影里头,我觉得盛男最后,她是一个很勇敢的人,她等不来风,就自己上青云,不再依附任何人,她最后有能力让自己快活了。
最后的结尾是开放式的,但她发现爱这个事情,不再是非得来自另外一个人,我觉得那一刻她是卸下了千斤重,所以她才能够突然身轻如燕。
你不能因为一个人可能没有想明白,就苛责她是不正确的。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电影是给大家提供一个理想。
棺材从头到尾一直出现,有什么关联?
滕丛丛:有点意象和魔幻的概念在里面。
李老躺进棺材,也是一个意象,他真实的死亡是在他家自己的床上死亡的。
你看到棺材的串联就是一个象征的手法。
美枝说“19岁生了你,不知道怎么教育你”。
现实中你是怎样的母亲?
姚晨:我应该能比梁美枝强吧,(笑)我没有那么年轻,我生他们挺晚的,心智还比较成熟,所以不会逼迫他们要去做所谓正确的事情,时时都要拿第一。
没有这样的苛求。
关于高票房和高口碑……姚晨:我其实是真正希望它有票房。
(笑)为什么这么说呢?
说实话,刚开始拍这部电影,投资这部电影,我真没指望它赚钱,从一开始我跟出品方江老板就告诉我,你别砸那么多钱,真金白银扔进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个戏肯定不赚钱。
我说没关系,我知道它不赚钱,但是我很喜欢,非常希望它拍出来了。
但现在这电影快上映了,我是希望它能有票房,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有票房,意味着它被更多人看见,也意味着盛男这样的女性被更多人了解、被更多人热爱,也有更多人来了解当代女性到底是什么样子,不再是那些傻白甜,有票房也意味着将来能鼓励到更多想拍、想写这些电影的创作者,这些电影才有机会不断地去跟大家去见面和交流,所以我中心思想是大家回去写写微博,帮我们多宣传宣传,谢谢。
影片中,盛男在喜欢的男人沉醉于自己的滔滔不绝时,深情地望着对方,直言不讳地讲出了一句话:“我想和你做爱”。
海清在场上发言王传君在First的特别展映现场发言时,说个人感觉这种说法有点不接地气,就这个问题,片中女主干嘛要用这么做作(或者说非日常)的说法,而不是用咱们“怼一炮儿吧”这种更加日常的语气?
针对这个问题,姚晨回答说,当然如果放在往常,那咱们“怼一炮就怼一炮儿”。
但是片中的剧情是在女主经历了人生重大的波折之后,这件事对她来说,更多的是一种生命仪式。
主创和主演回应观众见解我想对影片的评价可以从这个角度切入。
编剧用这种知识分子文化青年的“仪式感”贯穿了全片。
无论是职业操守、热心清高,还是葬礼上的三鞠躬;无论是追名逐利、低声下气,还是生命末尾的传记;我听过一种说法,关于死亡:死就好比甜甜圈中间的留空,它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是空白的。
但没有这个空白的圆,甜甜圈就不再是甜甜圈。
脱离了死亡,生命也就不再是生命。
死亡和生命是相互依存的,割裂二者分开来讲其一,都是没有意义的。
名利和爱欲,是生的仪式。
葬礼和棺材,是死的仪式。
但难能可贵的是,编剧和导演又能够不断用一些并不低级的幽默手法巧妙地打破这种仪式感:从“你有病”到“起心动念”再到“背圆周率”、和“由奢入俭”。
这就是知识青年了高冷而热心,坚硬而敏感;自尊自爱又自取其辱,茕茕孑立又惧怕孤独。
拧巴吗?
特别拧巴。
有病吗?
病入膏肓!
但贵在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们无法剖析别人,无法指责他者;我们可以做的,是把自己的心肝和肠肺剖出来,把它们曝光曝光、晾晒一下看看每个人心底的真实模样。
指责他者让人厌恶,所生发出的笑料也低级而无趣剖析自身则使人尊重,这也就是为什么高级的幽默往往来源于自嘲。
片中的人物形象设定真实而极端。
极端所以可以塑造冲突真实所以能够让人感动让人能够在笑过之后,有一种坠落感,不断下落,一直跌堕到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观影结束时友人对我说,片中的盛男像你,像哪吒————“明明想要,开口却是谁稀罕;明明在乎,脸上却挂满不屑。
这世上有多少玩世不恭的皮囊就有多少孤独的灵魂,有多少谁也不屌的表象就有多少渴望认可的内核 。
”可令我印象最深的却是盛男和光明在图书馆的那场戏,孤男寡女隔着书架对望和交谈,光明给盛男讲红楼梦,讲薛宝钗,讲空无一人的图书馆,讲“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一字一句都好像在恰如其分地描述对方;而盛男倾慕的眼神,更像是倾慕自己。
我对她说,我觉得不是我像盛男,而是光明像盛男,我们每个人都像盛男。
那场戏更像是我们的两个人格在同一个躯壳里的对话,他们早在我们出生那刻就完成了合体。
《送我上青云》展映的当天下午,是王传君出演的《马赛克少女》的放映,豆瓣5.4的评分说明了它对观影者并不十分讨好,果然观影时观众一头雾水,之后的现场交流环节,王传君作为主演也被邀请到台上,他留着长发,蓄了胡须,对着不知所云的观众显得有点颓丧。
最后,他说,这样吧,既然没人提问,那我给大家讲个笑话,一个我今天上午刚学会的笑话。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终将站在威权面前,站在死亡面前,站在那些我们越不过去的高墙面前希望那时的我们能和片尾的盛男一样,和展映上的王传君一样对着那些人,讲一个刚刚学会的笑话:“哈!
哈!
哈!
”
我无法在这里将青云想做其它,只有是最后盛男站在山顶仰声大喊“哈,哈,哈!
” 老人在最后乘上棺材走向死亡的时候说:“爱欲是人的生死之门,我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
”爱欲在片子里显得暧昧模糊,欲望才是赤裸浅白,我要这样,我要那样,我有这些,我有那些,人人欲望加身,人人从欲望来,回到欲望去。
刘光明是个很有意思的角色,只他自己的时候,他无所谓被骗,凑了自己所有的钱给老人重新买棺材,和盛男在乡镇无人的图书馆谈论灵魂的存在,在妻子岳父吆其表演才艺的聚会上面无表情地背圆周率,人真是有意思,一个人的时候他是他自己,和懂得的人在一起时可以是灵魂,在一群陌生的灵魂中他可以扮演任何角色,但如果在其中看见了一个懂得的灵魂,那么他将无所适从,再也不能承受下去了。
盛男是很新的角色,丧,但是刚,这种矛盾感使她在角色社会里很难找到自洽的位置,转折点是她知道自己患了癌,重要的,在意的,不知道方向的东西没有了,没有未来的感觉就是我想做爱我现在就要直白的告诉你,你结束了你想和我谈白云青草的梦境,而我无所谓你,我只想再一次颤栗,只身上青云。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这个片子我就一个字,爽!
真的爽快,解放了自己的爽快。
人生就是还有可留恋的,我就不想死,我就贪生,咋滴!
姚晨太适合这个角色了,量感大的五官,红得发亮的双唇。
李九霄,真的惊艳!
我想活,我要性!
我想成功,我要钱!
都比过一方面贪生怕死,一边吟诵着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又嘲讽着这个镇子没文化的假文青袁弘,另一方面又委身于钱权之下,靠着小伎俩让人对他尊重,哪怕是被人拆穿的伎俩。
看到他被人羞辱着背圆周率,我就一个字:该!
虚伪又迂腐!
最后葬礼上靠着别人对遗体鞠躬而洋洋得意的脸,看着他狼狈的从别墅跑出来,又故作姿态的跳楼,还不如姚晨在悬崖上的试探后胆怯的收手。
好久没有一部片子可以让人流着泪发笑,满嘴“我操”,“靠”的嘲讽自己,却又默默地往嘴里猛咽苦涩的泪水。
看见姚晨我想起了《绿洲》,看到梁母和李老我想起了《诗》。
开篇温吞,节奏和剪辑有点乱,中间姚晨上了车之后到和四毛寻欢是高潮,结尾又有点草率。
总体来说,时长有点短,再长一点会更好。
或者说抛掉一些没用的空境,多多刻画人物会更好。
床戏有点束手束脚,最爱的床戏还是《杀生》里黄渤和余男的那段。
上青云里可以更好的。
散场后一出影院看见了迪丽热巴的广告海报,似乎是一个珠宝的广告,珍珠圆润细腻,显得不谙世事,配上迪丽热巴的面孔显得无辜且空洞。
突然想起来之前看一则爆料说有导演直接告诉热巴你的脸演不了文艺片,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幸运。
毕竟演好文艺片的女主,郝蕾,齐溪,包括姚晨,都是得懂这苦涩的人生的。
《送我上青云》是一部对目前的女性主义进行颠覆的电影,片中不仅反映出女性在成长过程中受到来自社会的种种规训,更是反思了女性应以何种方式对此进行反抗,最终主角在情欲之中完成她对其女性身份的认同与和解。
在电影中展现最直白的,便是当今社会中对于女性性别的塑造与规劝,包括来自家庭、职场、婚姻等各方面对于女性追求自我价值的阻力。
成长过程中的教育方式造成盛男对其家庭的失望,即便是面对疾病,盛男也难以开口寻求家人的帮助。
盛男争强好胜的性格使得她对周围的人都抱有鄙夷的态度,这是她对整个社会规训女性的反抗。
她鄙夷她的母亲,她母亲是一个典型的被社会规训过的“标准”女性形象——“年轻漂亮,还够蠢”。
盛男对其母亲的不认同表现出她对整个社会所塑造的女性形象的不认同。
而后她发现她有点喜欢的文艺青年实际上也是这样一个被规训的形象,这说明社会对人的驯服不仅仅是基于性别关系,还基于由金钱构建的权力关系,在这种权力社会中人总是难以获得尊严。
而盛男的同事构成了另一组对照,他认为只有变得有钱,才能获得尊重,但他却早已在追逐金钱的过程中失去了尊严。
而面对这样的社会,盛男的态度是反抗,因此她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鄙夷。
于是影片又紧接着提出下一个问题,女性应以何种方式对规训她的世界进行反抗?
盛男撕毁了写传记的合同,并反过来羞辱老板性功能障碍,这实际上仍是对于阳具崇拜逻辑的一种认同。
盛男其实一直在拒绝自己的女性身份,她在得知自己做完手术后将无法获得性快感,所以才迫切的希望和别人发生性关系。
而她实际上一直没有直面自己的性欲望,打给“性感裸男”的电话一拨出去就失掉了勇气,最后只能耍耍嘴皮子草草收场。
盛男一直以来都是以消除自己女性特征的方式去在社会中“争强好胜”,但也正因如此她才陷入无法直视自己性欲的困境。
影片提出的这个问题是对女性主义理论的一种颠覆。
影片设置的另一组对照则为盛男的困境提供了答案。
李老一出场就是一个色老头的形象,只顾着看盛男的妈妈而完全没仔细看盛男。
他对于性欲的态度十分坦率直接,毫不掩饰他对于盛男妈妈的追求。
正是这份率真与豁达使得李老对于死亡没有恐惧,并劝说盛男与妈妈达成和解,也即盛男对其女性身份的认同与和解。
影片的最后,盛男与同事发生关系,她直面了自己的女性身份,并通过自慰的方式与自己的性欲达成和解,作为片名的“送我上青云”也随之得到了落脚点。
影片通过这一场景,对原本为了满足男性凝视的情色场面进行颠覆,主角正是在情欲之中完成了对父权体系的反抗以及自我身份的认同。
生的尊严,死的恐惧,最终都在爱欲中得到解脱。
吃完早饭又回想起昨晚的电影突然意识到电影里可能存在的另一个题眼——“借”向朋友借钱看病,没借来想回家跟父亲张口借钱,没借来母亲和父亲的新欢,在她看来就是“借”父亲的力生活,她打心眼里瞧不起看不上朋友渴望借他人之力实现成功的种种行为也同样让她瞧不起看不上最后还是选择借朋友之力(也是那个被她瞧不起的老板之力)去给老板的父亲写自传,这一个力借得不情不愿路途上遇到的那个戴眼镜的“书生”,跟她借钱去行善棺材被冲走的老妇人及其家人,借着“书生”的一次善举却想要更多老板借着给父亲写自传立孝子人设,父亲就配合着把这个力也借给他母亲借着跟她出行的机会,打开个“新世界”,母女也借此机会,重新认识和理解对方还是那个“书生”,欣羡着薛宝钗口中“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柳絮,也身体力行地做着借风的人(虽然借了之后并没有去到他想去的青云…所以他才会执着于拍云彩?
)还有女主想要借别人之力(“书生”或“朋友”)实现生命的大和谐,最后好像还是靠了自己借钱、借笔、借名声、借地位、借生活、借尊严,甚至是跟老天借几天时间,等等,电影里有很多关于“借”的情节女主其实也一直在“借”与“不借”中挣扎徘徊到底什么该借?
什么能借?
什么不能借?
什么借了也没用?
什么借了还想借?
借了又用什么还?
“借与不借”,或许也可以理解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你是自己,什么时候你是谁的谁。
有点可惜,看电影的时候还是有点跑神儿,以后有机会,会再翻出来体会的。
“我想和你做爱。
”是《送我上青云》这部电影中姚晨最为人熟知的一句台词,也引发关于女性欲望的话题。
不少人说这是一部女性电影,但我看过之后,倒并不觉得很明显。
人生在世,不过爱欲和生死。
首先,生死无关性别。
在生死面前,人人平等。
在爱欲面前,电影里也不光讲述女性,男性同样也有刻画。
电影一开始,姚晨扮演的女主角盛男,就查出患有卵巢癌,必须马上接受手术。
手术之后,能活多久暂且不说,另一个后果是,她这辈子也将不能再享受性爱。
这一下子,她就被迫面对上面所说的,人生中两个最重要的命题。
盛男从小就是个争强好胜的记者,一向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一次,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却不得不去向不成器的父亲低头,结果话还没说出口,父亲就开口向她要钱。
然后她只能向一直以来看不起的有钱人低头,为了稿酬答应给他吹捧写自传。
借着这样的契机,他走出了大城市里始终被雾霾笼罩的灰突突的高楼,走上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电影里,有很多死亡的意象,比如那口被江水冲走的棺材。
除了姚晨扮演的盛男面对生死威胁,像李平的父亲、盛男传纪的传主,一样也都到了垂暮之年。
我挺喜欢电影中演员杨新鸣饰演的这个老头儿。
电影中的很多笑点,都来自他和姚晨的对手戏。
这个老头儿一脸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样子。
一开口就骂儿子,骂得不留情面,骂得一针见血。
哈哈哈,很少有听见人这么骂儿子的。
姚晨的表演也可圈可点。
她叫板李平老头儿,冷不丁就黑出一句,杀伤力强。
姚晨是在《武林外传》里以喜剧性的表演成名的,在这里又看到了她这方面的天分。
当然,她自己从来不满足于此,一直对表演有着更多的诉求。
电影里,她也演出了这个角色的许多层面,她的悲情、挣扎、好强、欲望、自尊,等等。
“我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好几年都没有性生活了。
”从盛男被确诊时说的话中可以看到,对于自身的欲望,她一直以来是压抑的。
不仅是个性的原因,还隐隐透着,一直以来中国女性背负的观念道德上的束缚。
直到卵巢手术前,她才被迫直面自己的生理欲望。
虽然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但由于性的私密和复杂性,对它,一直都很难有单纯和坦荡的态度。
电影也有对男性角色的观照,如刘光明,袁弘饰演的这个角色我觉得表演有些生硬,也或许,这正是他们想要的这个角色的样子。
还有李九霄饰演的盛男同事,他也有自己的爱欲挣扎。
这两个男人和盛男其实不无相似之处,他们都在寻求自己那份失落的尊严。
还有李平老头儿,临了了还压抑不了内心的那份蠢蠢欲动,见到盛男的妈妈还要撩一下,还有他那只中风不能动的右手,都在诉说着男性的欲望。
所以,在我看来,电影里更多表现人性,性别还在这之后。
片名“送我上青云”,来自《红楼梦》中吟咏柳絮的典故。
它的含义,大概是相对于生命之轻来说的吧。
生命,就像那片柳絮,虽然有不能承受之轻,但重要的是,还在于我们如何看待它。
电影中也有直观的镜头,不论是大城市里直入云霄的高楼大厦,还是躲到深山里的老头儿,以各种方式人们都想接近高处的那片青云,寻找生命的意义。
昨天又重新编辑了一下这篇文章,标题换了新裤子乐队的《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歌词,因为这算是一部严重虚假宣传的电影。
虚假宣传在这里不是贬义词。
上映前电影宣发的通稿都在说这是咱们大陆第一部“女性电影”,讲女性的情欲如何冲破世俗的牢笼,然后我作为直男一脸尴尬端坐在女性居多的影厅看完:尼玛,虚假宣传啊,活该你票房这么惨,排片还低。
然后果断二刷。
(9/14日更新)
一个月后又看了看票房,就这吧不知道电影宣发这定位是不是吓跑了男性群体搞丢了观众,因为在我看来这电影讲的主要还是自我的觉醒,理想的破灭。
不扯犊子了,以下全是剧透预警。
重点聊一聊电影里的几条暗线1.先聊聊电影中不断提及的的那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电影里,刘光明跟盛男在图书馆聊天,解释它的出处。
在《红楼梦》里,宝钗抒发了一把“金玉良缘”近在眼前: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可宝钗那聪明劲儿,当知柳絮终归是柳絮,命运并非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电影里,刘光明朋友圈也写了这么一句,也暗示了他自己的人生轨迹。
刘光明跟盛男说,即使是柳絮,借助好风,同样可以上青云。
盛男听完后也一直琢磨这句话,最初琢磨的结果是想跟刘光明来一发,把床单滚一滚,结果把人家吓跑了。
电影最后盛男想通了,让李平他爹题了俩字:好风。
这什么意思的?
因为到电影最后,姚晨完成了自我的觉醒:我不需要借助外界的评价(好风),也不需要借助男性,我也是完整的自我。
(你看导演滕丛丛很坏的安排盛男在跟四毛啪啪之后,自己也可以那啥...还整到海报上去,捂脸)
(“贤者时刻”版海报...)盛男想通了,到最后也想喊醒刘光明。
在李平家里,她质问刘光明你不是不怕死吗?
你不是说灵魂永恒吗?
盛男不知道的是,刘光明扯一大堆灵魂啊时间啊啥的确实是扯犊子,而他人身在这大宅子里没半点尊严和自由,比柳絮还轻是真。
他也许真的希望灵魂存在,能超脱出这得不到尊重的大别墅,超脱出这憋屈的小城,成为自己哈苏相机镜头里的青云。
而导演安排他说那些时间啊灵魂之类的,是为了塑造出他在这小县城里的孤独。
2.刘光明的人生轨迹则是一条暗线。
电影里他的人生只是李平和他媳妇儿几句话。
我补一下,他的人生完整版可能是这样的:刘光明出生在云山附近的县城,在中学的时候是个好少年,大家都夸他是个听话的孩子。
记忆力也还行,花时间背会了圆周率小数点后100位,于是同学们和老师纷纷夸奖他吼厉害,神童啊。
父母也觉得长脸,于是在亲戚和父母朋友聚会的时候,就喊他过来背圆周率。
每次背的时候,长辈都向他投去赞许的眼神。
然而事实上我们知道,会背圆周率只代表你会背,跟神童没啥关系。
后来他高考落榜,不甘心最终复读三年,一次比一次差,不得已上了大专。
毕业之后也没有找到工作,父母还是劝他听话先结婚,就和一直喜欢他的老同学,也就是李平家女儿结了婚。
刘光明当然不觉得跟她有很多共同语言,也得不到丈母娘家尊重,于是每天要么泡在空荡荡的图书馆看书,要么就是外面拍云,直到有一天他借钱给一位大娘买棺材的时候遇到了盛男,盛男吐槽他大傻叉,开始了电影里的时间线。
说回电影。
许多人的疑问是,为什么盛男偏偏喜欢刘光明?
要知道,刘光明这个角色并不是一个在多数情况下会被人注意的人。
首先我们捋一捋盛男所遇到的男性是怎样的。
之前在知乎@简单心理 看到一个回答,从心理学上的分析我觉得挺好。
说白了,这些角色都是在男权文化下的男性。
同样女性也是如此,梁美枝是典型的活在男权文化下的女性。
——先是盛男的父亲,早期事业还不错,是可以让盛男从小穿对勾鞋的父亲,也是出轨盛男同学,让她帮忙出钱解救公司的父亲。
他认为自己对梁美枝母女够可以了,地位也还行,所以认为自己有权出轨,有权让抚养长大的盛男拿钱帮他。
——李平也更像是他父亲形象的升级版,价值观就是有钱有权就是一切,而且希望女性屈服于他。
有个场景是这样,他直接说出一句“说吧,多少钱你能服我?
”,心理其实非常惊讶,因为没见过有女性敢这么挑衅他。
——李平他爹这个角色蛮有趣的,电影用一种嘲讽对立的方式:一方面是书法家,看起来很有文化,一方面爱美女,直接跟盛男说“你不是个美女”。
这也是他父亲形象的一种延伸:男人就应该在乎年轻漂亮。
四毛也一样。
所以说,导演给盛男安排的男性角色都差不多是内心父母形象的延伸。
除了刘光明。
然而现实是,刘光明只是理想中的刘光明,理想是用来破灭的。
袁弘扮演的刘光明的戏份中,我觉得最精彩的是他对着镜子,字正腔圆,三字一顿的背诵圆周率。
盛男看了之后,刘光明的形象彻底破灭。
(这里插一句,不知道我记错没,他圆周率是背错了,3.14后来是159,他背的好像是259。
如果是的话,这也说明没人关心他背的是对是错,也顺便黑了一把土豪家没文化。
)“背诵”是什么?
在我们的童年中,在课堂背诵老师会要求声音洪亮,语速中等,字正腔圆,这样老师会夸奖背诵很认真。
而当把“字正腔圆”的腔调放在一位接近30岁的成年人身上,这就变得很扎心了。
因为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我当时作为观众,想笑又觉得心酸,会想刘光明在镜子里看到的,是如今生活条件虽好,却如柳絮一般无法掌控命运的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充满自信的少年?
那个少年会对现在的自己说什么?
故事到这,就剩下这一个问题了:刘光明这个角色,导演到底想表达什么?
盛男的理想幻灭了,他自己的理想也在幻灭。
借一句新裤子乐队的歌词:没文化的人不伤心。
在大城市里,许多年轻人的生活是得像盛男一样,承担一个月4000的房租,而回去家乡了,就像刘光明,也是一种“拧巴”。
因为小县城的生存法则是不一样的,这里不包容,身边的人都在说“学历有什么用?
还不就是会背个圆周率?
”,判断你能不能得到人尊重就一个:权力。
3.四毛这个角色充分诠释了这一点,因为他代表了社会的另外一层不平等。
男人不许脆弱,那是软弱,而且这种感受很难去表达给别人。
男人只能奋斗,奋斗的目标是权力,只不过四毛把它换了个词,叫“成功”。
盛男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她说“追求成功才是癌症”。
这个人物我也看了一些观后感,大家觉得这人很讨厌。
为啥?
还能是啥,因为太俗太爱钱呗。
电影里没有太多着墨他的经历,只有最后一幕,他回到报社拿了奖杯扔奖杯的几个镜头。
前面看过一篇关于主创的采访,其中说有一段镜头删去了,大意是他回到报社,发现他办公桌旁留下来的报纸被当废纸卖了,四毛大怒那是我写的27个头版文章啊,同事嘲笑说铜版纸才卖几个钱,你那报纸,值几个钱?
观众看到的是他如今爱财如命,庸俗,我相信导演想表达他(曾经)是和盛男一样优秀、有节操的记者。
许多人问,怎么他跟盛男床戏表达出自己的困境后,盛男就决定来一发啦?
因为这个安排,代表盛男在走过这一趟旅程后,从原来的绝对理想化、活在自己小世界的状态,开始变得有同理心,开始认知到这个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
四毛自己渴望尊重,盛男也看到了刘光明的困境,这在某些环境里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所以他变得理解四毛。
电影最后,盛男把他摔坏的奖杯用胶水粘好。
她明白了四毛需要的是被看见。
多扯一句,这个奖杯也是在说,四毛现在的妥协,是为了将来的不妥协。
盛男想要的是硬刚,四毛代表的是许许多多成年人的对抗方式,愿意承受当下的痛苦,为了将来的自由。
4.最后是一个彩蛋。
疯子。
大家恐怕最诧异的是,结尾处盛男大笑三声之前,为什么安排那个疯子说了一句“我爱你”?
疯子的台词不离“报告首长”,标准的军礼,代表的是绝对的服从,掐掉自我和个性;“我爱你”,表达的是个人爱欲,是人性最基本的冲动,是对爱情的渴求,是世间最美好的三个字。
如此对立反差的“报告首长圆满完成任务”和“我爱你”,却是同一个人说出来的。
然而这个角色却是个疯子。
可以大胆猜一下,他是否也曾不顾一切过,只是在某种环境下被迫压抑着自己,或者最终失去了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人,所以才疯了?
他是否也曾经历过荒唐?
如果是真的,这又是一出怎样的悲凉?
细思极恐。
5.最后。
就这吧,我写不动了。
也愿你有着自我。
自我不需好风。
年度脑洞最大的华语剧情片,身处金钱社会,每个角色的动机都不单纯,男权的牺牲品和反智的牺牲品一相逢,就觉得他俩会惺惺相惜,可是睡了男闺蜜就代表女性性解放了吗??还不是自己动手解决问题
看了简介做好了沉重压抑的准备,却发现和想象中不一样,有生活琐事,有欲望,有抉择,有幽默,有和解。和每个人的生活一样,有挣扎也有解脱。很推荐大家去看
哎,很失望,被吹过头了,没觉得哪里反映现代女性内心了,也许只是导演内心吧。
出生在一个和睦友爱的家庭大概不会理解这种矛盾。我希望不懂
对使用宝钗这首诗点题有点看不懂,毕竟女主和宝钗实在很难扯上关系…大概勉强可以理解为不同时代里想要入世的好强女性所面临的相似的艰难路径?但我喜欢这里角色之间的关系有模糊的层次,认真探讨心底虚无的小角落(虽然探讨得不太自然,但表演加分),一团乱麻的物质世界里爆发之后的好笑和似乎存在的真情
这个电影就是你刨除了它的所谓大的意义后会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是一个无聊的冰冷环境,不过是偶像悬浮人设的另一个变种,只这个人设和这个情节设置得叫你“害怕”,引诱你去走向现实层面也许和电影毫不相干的不好的一面。人设做得极致,而事情和精神讲得模棱两可,在拍法上又修饰极强,总之是一部我觉得很不触摸你的心的电影,最后和DK又总结出来,这个电影也是恐怖片女主人设:没有朋友。
中国弗兰琪。
看完才明白送我上青云的意思有点妙,女性困境其实是很容易被拿来用但又却很难说透的东西,与两性、社会、家庭都有着错综复杂复杂的联系,往往很多打着女性主义的片子都将这些变成了二元对立的关系,然后描摹成女性对抗全世界最后又战胜全世界的可笑过程。送我上青云至少在这点的处理上没有皮毛了事,和这个世界不需要和解什么,哪里有什么寻找自我的旅程和完美结局,借力上青云,体验过高潮足够。
影片节奏太差,找不到表达的核心。在场的业内大佬纷纷表达自己的赞赏观点,不知道是为了迎合什么。影片的节奏太乱了,商业气息的浓重冲淡了影片原有的抗争之力,发言时姚晨抢着发言,完全忽略了核心创作者导演的感受。不过《送我上青云》这个名字是本届影展中与电影内容最为匹配的一部片子。讲述的为性、为爱、为自由奋斗的女性,却在其他的故事线分散太多精力,不过姚晨在片中对光明的爱慕之情我是能体会到的,每个人都喜欢有才华的人。两个人是需要互相吸引的。
说到底,导演能力和剧本/表演质量匹配不了它想表达的东西。尽管是这个市场上难得的角度,也明白要说什么,但是越明白越无法从影像中获得感受就越凸显尴尬,只留现实意义可供鼓励。全片大概只有妈妈的角色比较好一些。
如果宣发把电影定位成“女性电影”我觉得不够准确,其实是透过盛男的遭遇讲她自身和社会关系里老人、男人各路人等的“求不得”,其他人在困境中索取、求生反过来也会加深她的困境。所以所谓“上青云”是想获得内心所需要的事物,四平想要获得成功,梁美枝想要获得赞美,刘光明想要获得尊重,盛男想要获得爱与理解。导演最后也给出了什么东西是可追的,什么东西会成为无法抓住的浮云的答案。虽然盛男的经历很惨,但导演并没有拍的很苦大仇深,对男性女性的调侃、对自我的嘲讽,反而有很多轻松的笑点,处女作加一星鼓励。
手法跟不上想法。情节跟不上情怀。
立意很好,但有些费笔,袁弘这角色也太搞笑了。整体是个好电影。
这可能不是今年最好的国产片,但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它选为到目前为止的最爱。我对「送我上青云」的喜爱,是极其私人化的,以至于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评语,主语都只能限定在“我”。我能理解并相信片中的每一个人物,不管我是否认同他们。我对编剧加导演滕丛丛,在片中展现出的高级幽默感,喜欢到羡慕的程度,这是一部难得能让我开怀大笑,却不是靠卖蠢的电影。我在影片开始后不久,就已经被彻底拉进了银幕之中,而不仅仅是在观看这个故事。这是一部女性为主角的电影,可说实话我不认为它只是一部女性电影,在我看来,它讲的是全体人类,怎样滑稽的挣扎在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中,却依然渴望生而恐惧死。如果你也喜欢「送我上青云」,那我得恭喜你,发现了这世界上原来还真有同类,能理解你内心最深处也最虚无的一些念头。
全片这剥不开云雾的调调还不错,但在傻逼、二逼和装逼中,显得用力、刻意和浮皮潦草。他们想要的文艺、深刻和范儿,都不如神经病的我爱你,独在高处的:哈!哈!哈!
真差
竟然有股子青云直上的新鲜感
电影成了观点的容器,故事上就差一些了。情节毛刺儿特别多,人物失真,场景选择是大败笔。总体上是一种完全虚化的观点表达。
右手中风是黄昏恋的动力;祼和裸的区别;即便熟背圆周率也无法理解时间或灵魂的丈量方式;鞋柜和丧礼适合享受磕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掉下江里失踪的棺材……又一部国产新喜剧,前半部尬戏较多,后半部渐入佳境;说它只黑直男还是片面了点,分明黑的是社会嘛,简称黑社会;还从一位豁达父亲的角度解构了父权的虚无,挺好
摘去女性的标签 只看作一个人和周围一些人的生存困境 我是喜欢这片子的 梁美枝 李老头 四毛 刘光明 每个人在爱和尊严的漩涡里打转 是有神的 而盛男 从名字开始 就倾向于一个人设 一个符号 这决定了她承受不了过于沉重的“传达欲” 即便姚晨演得再好 也免不了单薄而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