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亡之后的“归去方式”在新时代和旧时代的交织中变成了土埋和火化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剧中白鹤也偶尔出现过,片尾最后一幕爷爷慢慢坐进坑里的场景让我想起了《落叶归根》赵本山同样躺在坑里的画面,“你会害怕吗”,是啊,人年老之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真的会害怕吗,人生命的最后归途究竟在哪,或许该告诉他们,我乘仙鹤去了
村头,老马和孙子轮流卖力地挖着坑,不一会平底变成了深坑,老马坐到坑底招呼孙子:来,把爷爷埋了。
两个孩子并不了解这个行为的后果,外孙女苗苗说:爷爷我们回家吃饭吧。
老马拿出冰糖给了孙子和外孙女,然后自己嘴里含了一颗,平静的等待着尘土将自己掩埋。
老马70岁了,是村里有名的木匠,和搭档老曹开了个棺材铺,老人一手绝活是在棺材上面画仙鹤,在他看来,仙鹤能承载离去人的灵魂,躯体入土为安,灵魂驾鹤仙去。
老曹料到自己将要离去,两位老人精心为自己准备好了官才,谁曾想国家下了火葬的规定,各村逐渐执行,来打棺材得越来越少,老马忧心忡忡,生怕自己要走的时候没有办法入土为安,化成一缕轻烟,随风飘散。
这个执念让他夜不能寐,看到寥寥升起的炊烟,老马指使孙子爬上屋顶用草将烟筒堵住。
中秋节,女儿翠花来接老马去过节,来到村头在一群聊天的老人中看到自己抽烟的老爸,一开口就是:咋还在抽烟呢。
来到女儿家,看到外孙女苗苗很是高兴,他陪苗苗玩耍,教苗苗画仙鹤,苗苗说自己看过这种鸟,带着老马来到了水塘前,原来那不是仙鹤而是一种水鸟。
老马和苗苗聊到了S亡这个话题,问苗苗你们村里的人S了都怎么办的,苗苗说还是土葬,并带老马到野外,看着一个个土包,老马心里的担心放下了,他拿起树枝画了一个大大的圆,仿佛预订了一般,打算在女儿家住下。
女儿觉察到了老父亲的异常,跟哥哥通了电话就把老马送回家了,在农村,父亲在女儿家过世,儿子是要受到非议的,老马的希望又落空了。
回到家老马就得到一个让他沉重的消息:他的老搭档老曹走了,家里人悄悄地将老曹埋在了自己的玉米地里,老马来到老曹的分头,伤痛之余又有点羡慕,老曹终于入土可以安心走了。
好景不长,老曹的事被人传了出去,村长带着人来挖坟,老曹的家人百般阻拦,村里人也跟着说情,也许是为了杀鸡骇猴,最终也没能阻拦住,老马远远的看着老曹被挖出来拉走了,心里更加添堵,回去看着烟囱的寥寥轻烟,自己爬上屋顶堵住了烟囱。
从那以后老马神情恍惚,常常坐在村头的大树下发呆,跟女儿说自己看到了仙鹤,子女们都不相信,觉得老马老眼昏花将水鸟看成了仙鹤,但老马对仙鹤的执念越来越深,坚信水塘有仙鹤,村民割芦苇他要阻止,村民抓鸭子他也呵斥,芦苇还是被割了,变成了鱼塘,大家都说他画了一辈子仙鹤走火入魔了。
老马没有人可以倾诉,想到自己百年以后不能入土为安,不禁老泪纵横,孙子和外孙女见状,上来陪爷爷说话,老马说自己以后会变成一缕轻烟,孙子为老马擦着眼泪安慰:乖,人死是不会变成烟的。
孙子还给老马出了一个馊主意:你可以躲起来呀,让他们找不到你。
无心的话却让老马眼前一亮,萌生了那个想法。
爷孙俩立刻实施,轮流开始挖坑,最终实现了自己入土为安的想法。
只是这让自己的孙子和孙女,长大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当年的行为呢?
影片改编于苏童的同名短篇小说《告诉他们,我乘黄鹤去了》,改编没有失去原味反而更加出彩,以仙鹤贯穿始终,描绘了老思想和新观念的冲突,土葬和火葬的真实博弈,然而影片色调明丽,蓝蓝的天、绿色的水田、大片绿色的水田,伴随着甘肃的方言,全素人演员的本色演出,老人和孩子诙谐而纯真的对话,冲淡了全片哀伤的基调。
结局到底如何,影片的开放式留给观众去想象,象征美好吉祥的仙鹤到底有没有来,对我们也许并不重要,但对于老马却是代表了对传统的坚持,对土地无限的眷恋。
生前,人不能照自己的心愿活着,已经是一种悲哀,离开这个世界,却依然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走的方式,这是一种更大的悲哀。
本文引自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37865c01016hac.html观影报告之《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最近一周连续看了三场免费电影,一直看到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去看,中影票中到自己手软。
但是这部《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因为是苏童编剧,所以我还是狠下心来继续免费一场。
电影的主人公是木匠老马,年轻时候和搭档老曹经常为村里老人做棺材。
老马不仅是一个木匠还是一个画师,他会在棺材上勾勒出漂亮的仙鹤图案,在他看来,人死了那就是白鹤驮着上天了。
可是,村里已经开始实行火葬,那些埋在田间地头的已经土葬的老伙计们都被挖出来火葬了。
老马很郁闷,人化成了烟就白活了,哪有埋在土里踏实,所以,他很焦虑。
于是,他到处“圈地”,考虑自己死了之后该埋在哪里;同时,也每天仰望天空,寻找仙鹤掉下来的羽毛,渴望乘白鹤仙去。
那么,老马的愿望到底能不能实现呢?
如果能,帮助他实现愿望的又将是谁呢?
这部电影,人物平凡,故事平淡,却用了诗化的镜头来展现一位老者面对死亡的态度,而这态度正是社会生活转型中很多老人最真实的恐惧。
至少,在我奶奶那代人中,当她们走向人生终点时,都曾经对此有过担忧。
这一点上,无论农村还是城市,那些文化深层结构上的老观念,可没有走向“现代化”来得匆忙而彻底。
值得一提的是片中角色都是主创人员身边的朋友们所饰演,他们无论男女老少,演得都自然、真实,贴近生活本身。
无论是闷坐树下乘凉的老人们、埋首沙堆嬉戏的小孩儿们,还是那些庄稼地里唱情歌的留守妇女们,都是那样得质朴而真诚。
生命在他们身上静静流淌,静到让你觉察不到他们有丝毫的挣扎与叹息。
那些简单的直白的甚至只去经历却不需体会和感悟的时光,比起车水马龙的街市,让我羡慕不已。
由于对乡土题材作品的偏爱,加上本片配乐的精彩独特,再加上上述的其他因素,我给本片打8分。
在正片结束后播放演员及工作人员表时,观众们都没有起身,直到全部播放完毕,影院亮起了灯,我才听到一些稀疏的掌声。
掌声并不响亮,但却让人充满温暖的敬意,对电影,也对今天的观众。
李会诗2012.11.6 深夜
还没看过小说,但从叙述倒想起了伊朗电影《白气球》,一个讲老人,一个讲孩子,一个是解脱之鹤,一个是希望之鱼。
有机会会看。
如果没有儿童的逗笑,恐怕我也看不下这部电影。
片中老人一再提到的白鹤究竟象征着什么,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也许它只是一个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符号,能够驾鹤西去就圆满了――“好死”其实以前听某学者说过中国人大抵儒道释都会信奉。
年轻的时候信儒,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老了的时候没有那股干劲了,身体机能也在走下坡路,这时候开始追求清心寡欲无为而治。
而临近死亡的时候,感到无可挽救,只能把目光投向来世,这时佛教的理论刚好成为一剂良药。
按理说来到老了的时候应该看破这些的,无奈农村入土为安的观念太过强大,尤其是像电影中的西北农村。
大家普遍认为这是火葬难以在某些地方推行的主要原因。
但是更深层的原因是“不甘”二字。
很多农民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说得难听点叫“没见过世面”,你很难期待他们有多深的觉悟。
很多人在物质和精神上都是乞丐级别,活了大半辈子,受苦受累,也不敢求什么享受,却也害怕死后被遗忘,所以要生个男孩,到了清明也有人给上坟,虽然死了,也活在别人的记忆中,如果连个坟都没有,这让他们很难接受。
就像电影中老人多次念叨化作一股烟,什么也没有了。
农民们如此执着于葬式,可以说人文主义的风吹不到农村。
在我老家刚实行火葬的时候,流传有人看到一个假死的人被送进焚尸炉,火一烧就活过来了,那人浑身起泡,满大街找人要烫伤药。
那时居然也要很多人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大家一起痛批火葬政策,那会也有些不怕事的人偷偷土葬。
不过很快也就接受火葬了,毕竟大家都想多盖房子而不是多添些坟包。
只是在祭祀方面有增无减。
有些人把拜神看作有信仰,把热衷祭祖看作重视家族团结。
其实未必这样。
他们可以初一十五都拜神,逢年过节都准备三牲祭祖,但是好几个月也不跟子女通个电话。
这种做法真是舍本逐末,但在他们看来却是理所当然,老一辈的人需要用这种方式(也有的只是入乡随俗心理)去融入群体,就连一些年轻人也还是耳濡目染。
今年端午节的时候跟朋友聊天时说到我对端午没什么感觉,我又不拜神什么的,就被朋友说你是不是疯了。
话题有点扯远了。
我的想法还是不应该把矛头指向火葬政策,而应该改善人们的生活环境,加上精神文明建设,虽然听起来官腔,道理一样,人民现世活得幸福,死后化作一股烟,一搓灰,也没什么遗憾,也能是一种至福。
而土葬只是一种流行时间较长的习俗而已,想想尸体在幽暗的地下腐烂,最后剩下一堆白骨,哪天也会被挖出来,曝尸日下,这不比火葬更恐怖吗?
大概是因为在西北读书待了几年,对那边的风土有莫名的亲切感,听到方言台词的时候还在想这应该是甘肃某地,直到看到老马(主人公)的儿子回过半个头,发现他是《隐入尘烟》里的马有铁,2012-2022年,两部戏相隔10年,仔细回想两个角色的样貌,能想到岁月刻画在一个农民和一个演员脸上的痕迹显然不会一样,马有铁脸上是10年田间地头劳作的痕迹,妆容更多是风和日赋予的。
随后镜头里出现“罗城乡花墙子村”的字样,去证实归属地的时候,发现这里也正是《隐入尘烟》的拍摄地,这让我反应过来,早些时候镜头里出现的,孩子嬉戏的水渠,不就是苦命曹贵英溺亡的地方嘛,10年来不曾改变模样。
电影有些表达和片段给我很多联想空间。
像电影名字,我很容易被非常规的名字吸引;像“不了捉、不吃了算”这样的方言,这算助词前置吗,不太懂,还有老马的儿子说要给外甥女“杀瓜吃”,以前只觉得“杀”都和动物联系在一起,让他这么一说,瓜果确实像活物一般。
老马抵触人死后被火化进而变成一股烟的事实,这让他见不得乡邻的炊烟,总是登梯将烟囱盖起来,这样的行为被子女吐槽愈发顽固,我想只是老马面对生活更加无力了,是一种气急败坏。
看着他那么吃力地上下木梯,会忘掉这是在演戏,担心他下一刻摔落,只是单纯想到我太讨厌人变成行动不能自如的老人,讨厌的并不是变老本身。
老马似乎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而女儿和儿子都担心老马有个三长两短,早早商量把他送回了家。
想起今年春节问姥姥,要不要找个时间去我家待一段时间,姥姥用蒙语回答了我,那段话很好翻译,大意是说她现在想得很清楚,非必要不会再去出远门,若身体有个闪失,于谁都是负担。
其实以前也有过类似对话,我都会再追问几句,今年我没有再说什么,若是我都能明白的事理,姥姥肯定也是明白的。
大多数的人就是这样,都会在某些时刻认为“我上,我行”,例如每个有孝心子女想必都会觉得自己更擅长养老吧,老人则不希望子女之间误解产生嫌隙,想到这里是因为在好奇生命衰败到一定程度是不是就会有种超前的预判,一种字面意思的自知之明,网上总看到谁家的老黄狗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便悄悄告别不再回家,可能都算不上告别,它说什么,人又不会懂。
老曹的墓被挖开,画面其实没有展示最剑拔弩张的部分,只会看到后面警车来,一定是主持了公道,然后拉着棺椁而去,场面是无声的,但你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城里不允许土葬的作风和要求很快就传到了花墙子村,意识流的东西总是传播最快,也只有在这些政令上,花墙子村才能享受到和城里一样的待遇,待遇或许还会更好一点;智娃埋葬了老马开心地离开了,老马被埋的过程和他出于人本能挣扎出土壤的一面也没有展示,这时候会想起贯穿在电影里,娃娃们经常把头埋在土里又忍不住冒出来比谁憋气时间长的游戏,他们也曾邀请老马一起玩耍,老马觉得他们出言不逊没大没小,但这次,老马成为了自愿参与游戏的人;天色晚了,大家到处找不到老马该如何呢,有一种可能是智娃告诉家人"爷爷乘着白鹤去了",也就是电影的名字《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仙鹤是一种吉祥的鸟,它在哪里停下,哪里就会有一个人被它背到天上”,老马自然盼望成为乘着仙鹤的那个人,以至于大家戏谑他把槽子湖里的恶水鹮和鸭子,当成了仙鹤。
我也一直在等,到底老马什么时候会说这句台词呢,实际到影片结束都没有出现,大概是被老马心里默念了。
电影其实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小成本制作,是放在影院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犯困的那种程度。
但想到之前看《春光乍泄》时候,评价说一个电影好不好看,取决于电影拍得美不美;像近期看到的《撞死了一只羊》,关于Tibet影像,关于砂石被车轮挤飞沙沙作响的声音,像那种贫瘠土地独有的。
有句2017年看到的话,对于兰州的形容,我想对整个西北都很适用,“粗粝野性美丽”,这种美先入为主地带来了好感,也就不太在乎它讲了什么。
结尾导演说,“影片所有的演员均由我的家人、亲戚和朋友们担任”,猜到不是演员,猜不到是家人朋友,挺有意思的,让我对他其它影片有了兴趣。
也许你已经忘了去年戛纳电影节网红蹭红毯的新闻,也忘了范冰冰成为主竞赛单元评委之一引发的热烈讨论,但作为一个热爱电影的影迷,你不应该忘记一个导演:李睿珺。
李睿珺(右一)在戛纳电影节红毯他的新片《路过未来》入围 “一种关注”单元,成为去年戛纳电影节华语电影的独苗,从而避免了中国电影集体缺席戛纳电影节70华诞的尴尬。
而凭借这次入围,李睿珺也成为第一个集齐欧洲三大电影节(另两个是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和柏林国际电影节)入围荣誉的80后中国导演!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优秀的导演,我们对他的了解却少得惊人。
因为他实在是太低调了。
从极有限的媒体采访稿件当中,我们了解这样几件关于他的“趣闻”:他曾“逼着”只有90斤的妻子增肥几十斤出演村妇。
(这是为了省特效化妆的成本和时间?
)他和妻子很长时间里都租住在北京一个500块钱的出租屋里。
(省下钱的都拿去拍电影了)他曾拒绝了某土豪1000万的诱惑,只因为不是他想拍的电影;而同时,在遇上天画画天和制片人方励之前,一边借钱一边拍片是他的常态。
他的电影一直持续关注老人和农民,有人说他的题材边缘,但他认为这样一个群体的生活不应该被屏蔽。
在这个崇尚娱乐至死的时代,像他这样关注现实,有操守、不媚俗的导演,何其珍贵。
今天大象君给大家推荐一部李睿珺导演第一次扬名欧洲三大电影节的作品:《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本片入围了第6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地平线单元”,2013年12月被法国文化部国际汉语司总督学选为全法国初中、高中国际汉语课程中推荐学习的华语电影教材,但一直未在国内公映。
电影改编自著名作家苏童的同名小说,讲述了一个担心死后被火葬的老人家在他的孙子和外孙女的帮助下得到生命超脱的故事。
李睿珺说他读到这个故事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与惊喜”,因为这个故事里有一种“农民对土地深切的眷恋”,还有“对乡村老人精神世界的关切和对生命哲学的思考”,所以他用很快的时间把小说改编成了剧本,并且在亲人、朋友以及同村村民的帮助下,拍摄完成了这部电影。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预告片在下面这篇写给大象点映用户的文章里,李睿珺导演讲述了电影背后的故事,他说:“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每天有各种事、各种人,也许有人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但我做不到。
电影是我与这个世界最好的交流工具。
”对于致力于“让好电影遇见对的观众”的大象点映而言,对于《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这样的好电影,我们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现在《白鹤》已经在大象点映平台上线,拉到文末,点击“阅读原文”,即可发起专场展映,将这部电影带到你的城市。
商业片扎堆的贺岁档,来一部清新脱俗的艺术电影提提神!
李睿珺:其实导演和农民一样,都在处理时间的问题,讲述生命中的故事文/李睿珺2010年,我在中关村图书大厦修改《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的剧本间歇,看到了苏童老师的小说《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以下简称《白鹤》),我特别意外,也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与惊喜,原来还有人在关切乡村老人的精神世界。
其实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篇小说,但小说的故事却好像已经在我的心里面埋藏了很久很久,有一种一直封存在自己的大脑里却从未被发现的感觉。
小说的故事大致是讲,一个老人每天会带着他的孙子和外孙女到村子里一个池塘边的树下等待白鹤。
村里面的人都说这个老人是一个神经病,认为他是老糊涂了。
孙子问爷爷为什么非要每天都等白鹤,老人说,如果白鹤来了,它就会带一个人到天上去,我也希望白鹤能把我带到天上去,我不希望在我未来去世的时候,被你的父母或者姑姑们拉到西关的火葬场火化了,然后变成一缕烟从烟囱里飘走。
他认为,人一旦变成一股烟,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小孙子说,我把你藏起来,你就不会被拉到西关的火葬场去了。
爷爷说,我死后无论藏在任何地方,他们都可以找到我,而且我死了,我也不能动,我也不能阻止他们。
小孙子说,那很简单,我们就在池塘边的这棵树下挖上一个坑,然后你躺进去,睡在里边,我们把你埋起来,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睡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能找到你,你就可以让白鹤把你带到天上去。
最后,他的孙子以及外孙女就挖了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坐进去的坑,帮助爷爷完成了他最后的心愿。
我的母亲是农民,小时候我也经常下地帮忙种麦子和庄稼,所以我特别理解小说中这个老人的想法。
农民对土地有一种眷恋,他出生后一切的滋养是来自于土地的,去世后的一切也要回归土地,它像母体一样,这种眷恋也许是城市里的人无法理解的。
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死后回归土地才是真正意义的完结和超脱。
火葬对老人来说,一切就是化为乌有。
只有在土地中,生命才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开始。
我觉得小说《白鹤》是在讲述一个老年人晚年的精神世界的部分,并且有一种对死亡的哲学思考,而我的前作《老驴头》恰巧是在讲述一个老年人晚年物质生活的部分,我觉得它们冥冥中有一种内在的关联,《老驴头》的结尾恰恰好像是《白鹤》的开始。
那时我和我的家人、同村的亲戚朋友们共同完成了我的第二部长片电影《老驴头》,我也想以同样的方式拍摄制作《白鹤》。
于是我把那些每天坐在村子口聊天打牌的老人和村里的孩子们集中起来,帮我去完成这个电影。
舅爷爷马兴春成了影片中的老马,远房表弟和邻居家的女儿分别成了片中的孙子和外孙女,其他的村民也大都在影片中有各自的角色。
整部影片中只有一个专业演员,就是扮演老马女儿的张敏,她是我的妻子。
她在我上一部电影《老驴头》中就饰演一个农村女性的角色,并且为这个角色增肥了几十斤,皮肤也晒得黝黑,刚好契合《白鹤》中的女儿形象。
因为在筹备拍摄的时候是夏天,正是大家农忙的时候,所以村民们需要在农忙的闲暇之余来参与这个电影的表演。
舅爷爷是电影的主角,需要花更多的时间配合我们的拍摄。
为了让他专心排练和拍摄,我们请人帮他们家收好了番茄。
而且因为在前期筹备阶段他就知道夏天可能要和我一起拍这部电影,所以他提前少种了一些番茄。
随着拍摄的进行,我逐渐意识到,其实作为一个导演,我跟村子里面的农民干的工作的本质上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在处理时间的问题,在讲述生命中的故事。
村民和老人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春天去地里面播撒种子,然后经过一个夏天的培育,到秋天去收割粮食,然后他们把地翻一遍,来年重新开始。
他们不断地去耕种时间,培育时间,收获时间。
其实这个粮食的概念就变成了一个时间和生命的结晶,他们去咀嚼这个时间,去延续他们生命的物理的时间,本质上我们是一样的。
他们天天都在跟生命打交道,并且他们每一年都在重复见证着生命和时间的轮回,生死的概念对于村民来说已经沦为日常了。
这让我想到白鹤里的主人公其实就是一个想让灵魂升向天堂,肉身却又不舍土地的老人,在生命陷身之前没有闪避却又逃离,而这一切让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土地是生命起始与结束合一的终点,这一切就是冥冥中的人间游戏,这位对土地深情眷恋的老人,在预感生命即将走向尽头时,他的孙子和外孙女用别样的方式让他在纯净的生命之爱中体验到生命的超脱。
对于甘肃河西走廊的老人们来说,生死对他们来说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电影的故事也契合很多老人当下的一种心里想象,符合现实的情境,舅爷爷几乎不需要我怎么和他讲述,就理解了这个人物和这个故事,所以他在片中的表演非常自然也非常可信。
虽然不是一个职业的演员,但舅爷爷在片场的敬业精神丝毫不输职业演员。
片中最后的那场戏难度极大,需要把他埋在坑里几分钟,而且我要求用一个完整的长镜头来表现。
拍摄的时候,当孩子们一铁锨一铁锨地把土块扔在他身上时,其实是很疼的,但他都忍着,一次通过了这个长镜头的拍摄。
2014年,《白鹤》入围了第四届“金考拉”国际华语电影节评委会大奖,舅爷爷凭借“老马”这个角色击败了吴彦祖、梁家辉、刘德华和吴秀波等著名男演员,赢得了“最佳男演员”奖杯。
在上台领奖之前,他说睿珺你去帮我领吧,我怕我说不好。
在我的再三鼓励下,他才上台,然后用高台县方言发表了获奖感言:我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我只会看电影,不会演电影,更不会当演员。
台下掌声和笑声一片。
其实《白鹤》早在2012年7月就入围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苏童老师当时受邀和我们一起参加了《白鹤》在威尼斯的首映。
看完电影之后他流泪了,他说这是他第一次在看自己小说改编的电影时看哭了。
在威尼斯期间,有记者采访电影节主席阿尔伯托·巴巴拉对入选电影的感想,他聊到了《白鹤》,说他特别喜欢片中的音乐。
这部电影的配乐由音乐人小河操刀,我自己也很喜欢。
电影虽然拿到了龙标,但一直没有在国内公映。
2015年10月,在《白鹤》之后拍摄的《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在国内公映,成为我在国内公映的第一部电影,但首映的排片只有0.2%,三天之后就几乎没有排片了。
那时的电影大环境不太好,但到今天似乎有了明显好转。
很多新导演的处女作,一些比较作者化、实验性强的电影也能有一个不错的排片,甚至可以取得很好的票房成绩。
大象点映正在探索的精准点映的模式给了观众更多选择的可能,让更多不一样的电影有机会和观众在电影院见面,这对于整个电影生态的完善有着莫大的推动作用。
有人问我说你怎么老是拍《老驴头》和《白鹤》这样的边缘题材,我特别不能认同这种说法。
中国的老人已经接近两亿了,中国现在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了,我拍了一个这么大群体的故事,你说是边缘?如果他们不是主流,谁是主流?我知道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没有人会真正关心别人的生活,但这么大一个群体的生活不应该被屏蔽。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每天有各种事、各种人,也许有人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但我做不到。
电影是我与这个世界最好的交流工具。
李睿珺2017年12月15日本片的故事有着强烈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它在不经意间也成了一则现实的寓言——就在本片入围第6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2012年,发生了轰动一时的河南“平坟运动”,将农村的土葬传统和政府的火葬政策之间的冲突推到了台前。
但因为市场的忽视,这样一部好电影被尘封了整整5年时间。
它只在少数场合做过有限的展映,没有赢得公映的机会。
现在《白鹤》已经在大象点映平台上线,关注微信服务号“大象点映“(微信:elemeet),即可发起点映,将这部电影带到你的城市。
@E.MLTR:这是第一次遭遇全场观众不约而同等演职员名单放完才起身离开,也是第一部我过程中平静地看完、走出剧院眼泪才哗哗不断的影片。
@汪金卫:最后有些荒诞有些伤感有些悲哀有些美好又让人错愕的长镜头结局真是太震撼了。
@不长叶儿的树:到结尾想起了爷爷奶奶,哭肿了眼睛。
如果你年纪尚轻,只是单纯想看一部好电影的影迷,你将看到一个充满诗意、又带点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故事,也许还能在老人与小孩的温馨互动中找到某些童年的影子,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如果你上有老下有小,这个故事也许会让你更重视和父母的沟通与情感交流,更关注他们在物质需求之外的精神世界,并引发你对于“叶落归根”等传统观念和生命的终极思考;如果你是小河的粉丝,或者民谣爱好者,千万不能错过,本片的配乐由小河操刀,空灵中又有宗教的神秘气息;如果你喜欢苏童老师的小说,那就赶紧行动起来!
发起专场展映,把这部电影带到你所在的城市。
点映咨询:九月13916240749(微信)片源、影院合作:李国栋guodong20161314(微信)媒体、平台合作:肖副球18620602605(微信)
(本文同步刊登在「暗夜流光」部落格http://petermurphey.pixnet.net/blog/post/61102831「告訴他們,我乘白鶴去了」是我在今年金馬國際影展「中國獨立電影」單元八部電影之中,所看的第三部影片,看完了三部獨立製片電影,對於中國當代獨立電影的風貌,有了較清楚的輪廓,獨立電影受限於拍片預算,大都是小品文,故事題材養份大都是取自從小成長的家鄉、土地與家人,因為熟悉所以拍出來的作品,不管視野寬窄,總能在揮灑之間,顯得自在又帶著真實的情感。
獨立製片電影的導演,都兼具了編劇的能力,故事自己想的,當然劇本能由說故事的人說,會更為貼切,演員大都是素人,一方面是預算限制,請不起知名的職業演員,相對的也是導演個人的偏好,他們故事說的都是一般人的生活點滴,原本就是不喜歡用專業演員,怕演員自身的明星魅力,或是過往作品給人的既定印象,會讓故事失焦,既然沒有眾所周知的知名演員參與,劇本之外,讓電影吸引人的另外兩項關鍵元素是攝影跟音樂。
「告訴他們,我乘白鶴去了」,由1983出生於中國甘肅,年僅29歲的的導演李睿珺,影片改編自著名作家蘇童的同名小說,首次來台訪問的導演,這是他第三部作品,前作分別是「夏至」與「老驢頭」, 「告訴他們,我乘白鶴去了」是他在書店寫劇本的休憩片刻,偶然間看到了名作家蘇童這短篇小說,覺得跟自己前一部的作品「老驢頭」理念相承,「老驢頭」描述的是一位農村老人眼中,對中國改革後急遽變化物質世界的觀感,而「告訴他們,我乘白鶴去了」,則是深入刻畫了農村老人的心理狀態,對於當代中國傳統快速消逝的感嘆,與為了保留傳統習俗,或是說保有死後的尊嚴,對大時代所做的一點微弱而無奈的控訴。
他覺得蘇童(http://zh.wikipedia.org/wiki/蘇童)的小說很有畫面感ˋ看小說時便已經有許多畫面出現在腦海,也不管改編小說可能需要支付的龐大版權費用,便自己一股腦兒使勁地寫起了電影劇本,因為原著小說很短,讓他多了很多空間發揮,加入了許多家鄉的元素,最後經過同為作家朋友的引介,蘇童本人在看過他寫的劇本之後,以非常低的版權費,讓導演得以取得拍攝的機會。
也因為拍片預算有限(整部電影只花了人民幣150萬元),拍攝的前置作業從勘景、找素人演員、肢體語言的訓練,都花了他跟劇組很多的時間與精力,小說場景最後定在西北甘肅,導演故鄉附近一個水草豐盛的地方,因為當地農民有收割水草的習慣,為了保持鏡頭前的畫面一致性,他在拍片前,還得跟劇組挨家挨戶去協調,最後以在拍片後,主動幫助農民收割,並送到家中,作為延後一個月收割的條件,但還是免不了拍攝期間,有農民又出爾反爾跑來收割,結果是要天天早中晚巡視,才能確保水草地的豐富完整。
全片的演員不論男女老少,全都是他家鄉的親戚與村裡的鄰居所演出,男主角老馬是他的親舅公,因未動用到好多小朋友的演出,幕後除了管吃管喝收買小朋友的心外,還得安撫半路殺出的小朋友父母的擔心抗議,因為小朋友拍了片後太興奮,回到家整晚都在談電影,而疏忽了應做的功課,於是劇組又擔負起學校老師的角色,在拍片空檔教導小朋友做功課,才化解了父母的憂慮,幕後的拍攝花絮,顯然一點都不輸幕前,也因為有幕後團隊縝密而用心的努力,這部小說改編的電影「告訴他們,我乘白鶴去了」成績也十分精彩。
相教於「我故鄉的四種死亡方式」與「太陽總在左邊」導演大量運用音樂,作為銜接故事情節起承轉合的潤飾,他反其道而行,電影有些沒有對白的片段,導演並未加入刻意選取的配樂,反到是用心地收起了拍攝當時大自然的環境聲音,給人一種清新,有種中國山水畫的「留白」的美感 。
「我故鄉的四種死亡方式」影片風格犀利而迷幻,「太陽總在左邊」幽默溫潤,「告訴他們,我乘白鶴去了」清新而恬淡,三部作品都直指人心深處,觸及了中國貧困的鄉村農民與藏族,面對生死與生活顛簸的真實面,老人在電影中扮演了深刻的關鍵角色,「告訴他們,我乘白鶴去了」故事探討了內地文革破四舊之後,老一輩對於死后數千年老祖宗傳下來的土葬傳統,新政府力推的火葬的抗拒,火葬之後塵歸塵土歸土,死去的身軀化成了一縷輕煙,在空中飄緲從此靈魂無所歸依,對於抱持著「有土斯有財」人親土親死後入土方能為安的老人而言,無法土葬被破火葬,毋寧是一種連死前都說不出的失落,死後都不得安定的荒涼感。
「告訴他們,我乘白鶴去了」電影故事描述在甘肅一處不知名的農村裡,當地年老的男人們,一天的時間大都聚在村口的麥草垛邊,或是打打牌、或是聊聊天、曬曬太陽、跟孫輩玩耍,享受含貽弄孫的樂趣,其中73歲的老馬和老曹,是村子裡的木匠,專門製作棺材,還在棺材上畫上象徵生命圓滿升天的仙鶴。
只是時代變了,自從政府推行火葬之後,棺材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說,連早先偷偷土葬的棺材與先人,一旦被村裡幹部發現,就會被挖出燒掉,對老一輩的人是大不敬。
也因為有了這層的顧忌,老馬的摯友過世,家人也不敢公開弔唁,只為了能偷偷土葬,將大體埋在了槽子湖池塘對岸的玉米田地裡。
老馬因此說了仙鶴出現載人升天的故事,並經常前往湖邊等待屬於自己那一天的來臨,只是兒女們都不能體會老馬對土地的深厚情感,也不願幫他在死後土葬,老馬不只一次跟孫子與外孫女埋怨道:「我辛辛苦苦把你爸、你叔、你姑姑養大,他們卻要把我變成一股煙,我想讓白鶴帶我到天上去。
」 究竟電影到最後,老馬在孫子和外孫女的幫忙下,能不能實現了他人生最後的願望? 本片入圍了 2012第69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地平線單元/2012多倫多國際電影節“當代世界電影”單元/2012釜山國際電影節“亞洲電影之窗”單元。
導演李睿珺在映後訪談中回答觀眾問題時,表示透過這部電影,他想傳達的主要訊息是:「我們也許沒法決定甚麼時候,在甚麼地方出生,但身為一個人,走完了一生,每一個人都應該有權利決定要怎麼死」,也為這部電影下了最好的註解。
在西北这片土地上,总有一股子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气质,这股气质就是老爷子身上的那种东西。
这种气质混合着辽阔黄土地的泥土气息,夹杂着西北土地特有的一些杂质,所以看着不像有些土地质感那么细腻绵软,人如果踩在脚下,还有点硌脚嘞。
这里的人们有着独有的执着,对这片土地爱得如此扎实,就像百年老树对土地的渴望只能用树根紧紧扎在土地之中。
白鹤始终是贯穿全片的重要意象,片中读不懂的画面,比如为什么要塞烟囱?
为什么女儿把老爷子接过来一起过中秋节之后,又那么着急把他送回哥哥家?
为什么村里人割湖里的草时,老爷子奋力驱赶他们?
为什么孙子孙女把仙鹤说成是大鸟,老爷子一下子如此严肃?
一切都在片尾老爷子入土为安中找到了答案。
至于老爷子为何对仙鹤如此执着,矛盾根源在于农村要开始执行火葬以替代土葬。
结尾处孙子给老爷子挖了一个坑,让人痛心又欣慰,他欲驾鹤西去。
从入土以后,可以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李睿珺的电影,不好描述。
因为他太自然了,不像是在演电影,更像是一部纪录片,但是这个纪录片又能带给你戏剧般的感受。
这部电影是我看他的第二部电影,第一部当然是大名鼎鼎的隐入尘烟(抱歉,我给了差评……),不得不说,这一部确实很不错。
电影最直观的优点就是,一些隐喻和对比能带给人强烈的冲击,尤其是小孩和老人这两个极端的对比:电影开篇,小孩的打闹声和据棺材木的声音,一个是生命的活力,一个是生命的丧钟。
然后镜头一转,下图很能说明导演刻意的对比
一边是嬉戏打闹的小孩们,另一边是死气沉沉的老人们。
当然,最最直白的还是,喜欢玩埋人游戏的小孩们。
小孩们可以嬉笑着将自己埋在土里,可是老人们死后,却不能将自己埋在土里了。
甚至,他们的儿女也不想将他们埋在土里。
社会发展与文化民俗的冲突不是个例,我国高速发展的几十年,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避免的,但是稳定才是一切的大前提。
人口增加,耕地面积减少,这两个矛盾的问题需要有办法去解决,电影中提到的仙鹤,咱们中国人太熟悉了,祥瑞嘛,道教文化中,仙鹤是仙人乘坐的交通工具,象征着升仙或超脱尘世。
因此,咱们才有“驾鹤西去”或“驾鹤成仙”这种说法,这实际上是对死亡的一种美好寓意,但是这个寓意很大程度上就是建立在入土为安这个前提上。
古人科技不发达,生活条件普遍不好,人均寿命低,所以他们把对死亡的未知和恐惧以这种方式表达出来。
在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的年代这一点更加突出,电影中的爷爷对于火化的恐惧远远大于对死亡的恐惧,甚至害怕烟囱中冒出的烟,宁愿被活埋也不愿火化,这里也是电影中最让人震撼的场景:孙子给爷爷挖坟。
电影给观众也营造了一种爷爷行将就木的感觉,但其实不是,爷爷时不时的假寐,沉思实则是对火化的恐惧。
这一点电影中有过暗示,女儿说爷爷看到的白鹤根本不存在,是把田里的鸭子看成了仙鹤,是爷爷年龄大了,眼睛花了。
爷爷反驳,我虽然年龄大,但是我看天气看庄稼样样比你们强,说罢将女儿筷子上的头发拿走
还恶趣味的嘲讽了回去
但是爷爷对自己的孙子却不一样,在孙子面前,他会说自己老了,眼睛没你们好使,在儿女面前却是万万不敢说这话的,因为他不敢面对儿女想要将死后的自己火化这件事。
这部电影就是这样,将一切的一切,都埋在看似平淡的对话之中,这些对话甚至我们平时也经常会说,这就是电影的巧妙。
最后结尾的那一只羽毛,完成了对电影名的呼应:
孙子:爸爸妈妈姑姑要是问你去哪儿了我该怎么说?
爷爷: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文艺片确实都这么拍,渲染意境的铺垫留白和固定长镜头都很够水准,就是故事背景的单薄和太接地气的现实主义路子让它本该有的诗意、荒诞和讽刺大打折扣。片中一些细节铺垫和传统文化里大家熟悉的民间文化及传说都成了隐喻符号,赋予了故事新的意境和解读,这点着实让人惊艳了一把。★★★
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白鹤。
虽然是个大闷片但是我看着挺惊喜的。编剧那一栏没看到苏童的名字反倒是在监制那一栏看到了苏童的名字,回来把小说找出来看了。很沉重的故事,几处笑点都是由对生死没太大观念的小孩引发。整体节奏上挺好的,看原小说后发现改编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真心很不容易啊。
结局略难接受。
名字的確美,美得我忍不住爲了名字去看了。但這部戲好恐怖啊!結局尤其恐怖!死亡,是必然的,模糊的。我們不能選擇死亡,但我們能選擇如何面對。色調扣一分,太鄉土氣息了好麼!
无法理解也消化不了的一部片子。浅一点说,是土葬不合法化和人物命运的变迁。深一点说,是对“人生而自由,又无法担当”的悲悯。
这种东西无聊的很,我不读苏童他们就对了。
@衡山 4- 河西风土,苏童改编,死生大事,腾云化烟。泥土图腾强渲染,话本有夹生。小河的音乐照旧贴且不滥。赞十五夜与捕鸭场的摄影,执镜者正是《有人赞美..》的导演@杨瑾投票電影分級制 ps. 补原著及莫言的《生死疲劳》
不知道是否导演意思,我觉得这老头一真在模仿鹤的行体动作。
净浪费时间,感觉拍摄成本要不了1万的电影,拍个15分钟的短片就足够了。塞了一堆乡村风景、重复各种慢动作,硬拼时长。一几年了还拍出这种电影,电影业何时有未来。
匠气过重。这调色生生要把甘肃调成江南水乡。。而且如此民风民俗的电影配个这么超现实惊悚的结尾真的好吗!不了解原作情况就先不说导演脑子有包了吧。。
乡土气息浓厚,很亲切。生死之事,入土为安,阴郁的结尾,小河的配乐充满宗教感。
不适合,不喜欢,不理解
呆滞的镜头只会显得内容和主题故作深刻。
三星半。如整体风格能像海报般云淡风轻,或许老马乘白鹤去时会更具张力,但如同片中被过度言说的白鹤,通篇过于直白用力,加上太多刻意的长镜头,从而难免有滞重之感。但在细节刻画和真实还原上仍是极好的,尤其小河的音乐,令人多少次情不知所起。
不喜欢,看似自然实际上感觉有点做作,埋葬方式这事儿是个人选择,但是千万别拔高,非要留全尸的宗教不在印度在古埃及
这个导演有问题。第一 喜欢在近乎纪录片的苦难现实主义电影里插入不合理的浪漫情节,农村老人对仙鹤的执着。第二 喜欢表面批判。农村老人为何执着于入土而不愿意火葬,这是个意识和观念问题,要呈现的不是农村人在面对火葬时如何“逃脱” ,表现出农村人被领导层压制剥削的状态,而应该是农村人对“入土”概念的深入骨髓及火葬观念的冲击。因为入土没有错,火葬 海葬 天葬 等等任何形式的葬都没有错。但电影用化成烟来解释农民的担忧未免牵强,我还能解释化成烟还能飘到天上和仙鹤齐飞呢。
我觉得拍得很一般。精神传递也传歪了,一心想土葬不想火葬的老头,被表现得更加像个封建老顽固,而不是那种土地精神。
小男孩挺自然,即使是為壓在五行山下的猴子哭泣,「不是明天,是五百年啊」。
相比《隐入尘烟》为了加强情感力度而有心构建日常生活,这里以闲笔呈现的童趣情节无不在体现儿童天然的共情尺度和想象力,以及认知生命与成年人的差异,都在为通过陈述根本无法让人相信的结局进行有效铺垫。同样在对政策引发普通人的某种焦虑提出疑问,表现要自然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