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把你做为爸爸一样的信赖,依赖;当一个人会为你而醋意大发;当你生气找不见她,却发现她是因为去为你买失落的鞋子;当你被抓走时,她撕心裂肺的大哭,学瑶族婚礼狠咬你一口的时候,为了她而舍弃生命是很容易做的选择了。
这已超越了男女之爱,父女之爱,仅仅是一直自然的反馈。
生活是如此艰难,只要你发现是被完全的爱着,在意着,就能生死相许。
平安夜的凌晨,不睡觉。
看旧片,和旧友聊着天。
探讨起所谓喜欢。
排除了所有的外在,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喜欢。
看外在,他不是完美的男人,只知道玩女人,穷困潦倒。
看外在,她更不是完美的女人。
她连话都说不完整。
但是,就是爱你,有什么理由呢。
那么平凡,却那么真挚的爱。
那么多真挚,我们只是看不到。
那么多不完美,我们只是没有勇气去坚持。
我想,这样的不完美,是要让你相信,自己的不完美,也是美的。
于是,我们都陶醉在自己的不完美里。
相信那并非没有意义。
就像安娜,要选择死在车轮下,相遇那一刻的车轮。
总觉得结局不好,那样的结局算‘相遇’么?
总体还是很好看的, 张静初,唱的那首很好听。
一个无父无母的智障女孩是注定不会有好命的,所以她被亲情与爱情争夺,最后失去了一切。
是亲情吗?
那个黑社会老大,沙巴老板。
当过兵,打死过三个美国人,靠走私发了大财。
浑身是伤,失去了一条腿,对违背他意志做事的人,用枪来教训。
他看上了她,想认她做女儿,直到影片快要结束的时候,她的姑姑说出了他的意图。
不仅阿夏吃了一惊,我也吃了一惊。
怎么不早说呢?
另外,沙巴是真心想认一个女儿吗?
智障的阿桃是那家店里唯一不害怕他伤口和假腿的按摩女,她天真可爱。
沙巴也试图保护他——先买下来,对于欺负她的人,统统用枪来解决。
最初她并不怕他,在路上遇见还给槟榔给他吃,之后她先后两次看到他开枪,她才开始怕他,一心想逃走。
哪个父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呢?
与其说是亲情,倒不如说是占有欲。
有时候,丫头、小妾、干女儿,差别都不大。
是爱情吗?
那个街边放卡拉OK的阿夏。
四十多岁还没结婚的男人可能死后都进不了祠堂。
他所在的剧团解散了,他的心上人嫁给了有钱的老板。
他躲在家里看中国足球,时常和妓女上床,消解苦闷,同时又愈发苦闷。
这样的男人还会有爱情吗?
当他发现阿桃叫他爸爸的原因之后,回头找她,他愿意像一个真正的爸爸一样保护他。
前两天看了Robert Bresson的《Pickpocket》,主人公身陷囹圄之后发现原来自己仍然有爱的能力,开始肯定人生的意义。
阿夏也是同样。
是在阿桃把妓女的衣服扔到窗外的时候?
还是在阿桃效仿瑶族新娘咬住他的手的时候?
阿夏也发现了自己在小悦之外还有爱的能力。
所以我一直盼望着阿桃和阿夏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尽管那将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和谐的尾巴。
然而,这次,竟然没有。
当阿夏听说沙巴并不是要霸占阿桃,只是想收她做个女儿的时候,他好像很懊悔,仿佛自己破坏了阿桃本应该得到的幸福生活。
做了黑社会老大的女儿,就能够生活幸福吗?
结尾时候唱歌的女孩不是阿桃,阿桃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没有逃脱她的命运。
这部电影被称为中国版的《情人》。
法国版的我也看过,感觉就是在营造一种潮湿绵软的情欲气氛。
至于穷女孩和异国贵公子之间的纠结情节,过于单线条,于我似乎并不构成吸引。
而看完《红河》,反倒让我一下子想到去年看过的另一部中国电影——《朱丽叶与梁山伯》,两者都是关于两个沦落到满身伤痕的人慢慢互相慰藉的故事。
张静初自从《孔雀》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章家瑞导演的“御用女演员”,从《芳香之旅》、《花腰新娘》一直到这部《红河》,这些电影的共同点是故事背景都在云南。
《芳香之旅》中云南因素还只是若有若无,《花腰新娘》则着力表现云南的民族风情,《红河》终于探入了云南的深处,于风景内外触摸云南边境底层的按摩女、摆摊者、老兵、来自越南的打工者们的生活。
而故事的核心,其实是围绕着七十年代中越边境的那段战火纷飞的历史,虽然整部电影都不见一场战争戏。
张静初饰演的阿桃和张家辉饰演的阿夏之间的关系,当然没有“情人”那么简单。
他们之间,开始是偶遇关系,接下来是雇佣关系。
在阿桃看来,他们其实是父女关系;而在阿夏看来,他们应该只是兄妹关系(有那么几瞬他想越过防线,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到影片结尾,阿夏带阿桃回到他的瑶族故乡,阿桃咬了一口阿夏的手臂。
在瑶族,这代表着男女婚姻关系的确立。
可惜不久,阿夏入狱,阿桃失踪。
在这两人之间,还有一个疑似黑帮老大的“坏人”——李修贤饰演的沙巴。
他一眼便看上了阿桃,想带走她,这也引发了阿夏保护阿桃的决心。
不过到结尾,我们得知,沙巴只不过是想让阿桃做他的女儿。
阿夏原来是打过仗的老兵,在战场上负伤累累,还失去了一条腿。
阿桃的纯真善良,还有对他背上伤痕的无惧,使他喜欢上这个孩子,渴望能与其建立父女关系,共同生活安享天伦,以此抚平战争带给他的伤痛。
在沙巴和阿桃中,也包含了“占有”“父女”等各种关系。
越过这重重的关系,我想,章导演想表现的,无非是战争之后,人与人的相互依靠,并因此得以站立在废墟之上,继续生活。
阿桃是越南人,童年时亲眼目睹爸爸在树林中踩中地雷被炸死,从此便有些精神障碍,时间仿佛就停在爆炸的那一刻。
二十多年后,已近三十岁的阿桃,神智仍如孩童,在异乡单纯面对一切人事,付出那么多,却满足于一只槟榔。
张静初把这个苦命的女儿演绎得纯真可爱,忽闪的大眼睛、旖旎的童音以及稚拙的肢体语言,都使这个角色仿如宫崎骏电影中小女孩的真人版。
二十多年来,爸爸常常出现在阿桃的噩梦中,直到阿夏的出现。
因脑门上也有一颗黑痣,阿夏被阿桃视为爸爸的“再生”,于是立刻亲昵,从此不离不弃,精神上也有了依靠。
而阿夏,只是在边地小城的街头摆卡拉OK摊点供人娱乐为生的流浪者。
他离开故乡和瑶族的身份,来到这个小城讨生活,时时受现实的摆布,寂寞时只能找洗头女解闷,他又何尝不需要精神上的慰藉。
起初,因为阿桃美妙的歌声,他只把阿桃当做吸引顾客的工具。
可渐渐的,阿桃对他的完全信任,甚至莫名大发的醋意,都使他有如在异乡寻到亲人。
两个男人,一个被阿桃当成父亲,另一个想做阿桃的父亲,可命运的扭结,使得这两人一个入狱,一个死去——还是阿桃亲手开枪打死的。
结尾射向沙巴的那一枪,与开头阿桃父亲引爆地雷的巨响,构成了这部电影的一个回环结构。
二十多年前故乡的巨响穿越时空而来,由她亲手引爆,而她只不过是想保护她所认为的“爸爸”。
阿桃的噩梦,于是继续下去,成为永久的创伤,关于“爸爸”的创伤。
战争之后,人们还是要继续生活,他们想要找回失去的东西:爸爸,或者故乡。
可是生存的秩序早已改变,就如阿桃一直哼唱的那首童谣:“红河里有两条会唱歌的鱼,一条叫阿香,一条叫阿山。
阿香是阿山的新娘,阿山是阿香的新郎。
”这歌谣属于秀丽祥和的故乡,属于清澈无忧的童年,但在1997年的小城中,人们只会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和《月亮代表我的心》,有猥琐男人抽出十块钞票要搂住阿桃的脖子一起唱歌,但不再有笑容温暖的爸爸站在碧绿的乡野,听她那首童谣了。
其实从我2009年看过《红河》之后,我就发现,好难找到高清下载啊!
超清更是别想了!
是不是因为电影画面出现了伊朗4:1中国的原因呢?
其实电影的故事很真实,也很符合当时的社会现状,所以略显消极。
演员的表演都特别到位,当我2016年再去看这部电影,成长的经历告诉我,阿桃这样的女孩是每一个男人的梦!
千金不换!
如果电影没有被盖上诸如“中国《情人》的生死悲歌”之类的帽子,我想最后那幕现实中的“咬手指”戏会让我哭出声来。
(DVD封皮的广告总是会不自觉地感染到人不是吗?
)并且张家辉张静初李丽珍无疑都贡献出了相当优秀的表演——张家辉已不用赘述,我无数次的为这个男人感到心软和母爱泛滥(很囧但是事实);张静初虽然还是太过用力,但在这里反而恰到合适,纯真的眼神让阅片无数的干爹以为她刚演完《孔雀》不久。
当然,所有不圆满的爱情都会让我感到难过。
无一例外。
终于看了[红河]。
从影片开始就始终跟着导演的节奏走,结局时一不小心落进他预谋已久的悲伤。
没有感动到流泪,也没有评论家们的挑三拣四。
更不会用过于华丽的语言大肆赞扬。
只是心里的些空荡,让我想感谢这部电影在这样一个寂寞的夜晚给了我精神上的些许抚慰。
关于电影。
其实这是一个简单的故事,我们需要看穿和体会的,是藏在镜头背后的细节和电影要表达的情感。
弱智的异国少女和失意落魄的中年男子,这样的两个似乎永远没有交集的人相遇了,这少女是这样的善良美丽,这男人又是如此的意切情深。
从柜子里翻出她,教她唱歌,到保护她,失去她,最后为她甚至毁了自己今后的人生,这男人是好样的,虽然他曾痛失爱人,生活潦倒,还靠招妓来解决生理问题,可他的内心始终有爱,初恋远嫁他人他却无能为力,只好隐藏了心中这份爱,直到他遇到了这少女阿桃,这面如桃花眼如清泉的痴癫女子,这份爱再次被激发,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他勇敢的去争取,去面对一切。
所以当他以为阿桃要落入“恶人”之手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
而她呢?
她也许连爱这个字都不知道什么含义。
可她却用了好的方式来表达爱。
她为他洗衣擦地烧菜买酒,为他卖唱赚钱,以及最后为他开的那一枪,她只是对他好。
当电闪雷鸣的夜晚,她会跑到他床上抱住他,当她被人买走感到恐惧无助的时候,她会想尽办法的逃回他那里去,因为那个像他父亲一样的男人,让她感到安全。
当她发怒从楼上扔掉妓女的衣裤鞋包的时候,而当她不再叫他爸爸而一声声喊着阿夏的时候,当她咬他手指发疯似的追着警车的时候,她的心里的感情,早已有了一种潜移默化的转变。
火车过后买鞋归来的一幕和最后咬指追车的场景没有人看了会不感动,除非那些本身就抱有偏见或者早已麻木的人们。
当警车上的他渐行渐远的时候,她没有停止挣扎,尽管她的衣服都已经撕破。
她也许不明白,已经发生了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可挽回。
她只是想再见到他,她只是希望和他一起平淡的生活。
可命运总是给感情炙热的人过多的挫折,两人此次一别,竟是永不再见。
他手指上的咬痕应该依然清晰,但咬他的人却再也无从追寻。
阿水交给了他那个镶着阿桃父女照片的挂饰,那是阿桃最宝贵的东西。
但想如她人犹在,怎会将这挚爱之物遗失?
阿水转身的时眼里的泪水,又怎能不理解为虽吾爱犹存但伊人已逝的无可奈何呢?
我情愿我的猜测是对的,也不愿知道一个为爱而生的女子从此过上了没有爱的一生。
纵然身陷囹圄囚服在身,却锁不住他对她的想念。
于是他在红河边劳动改造的时候听到的那一样的童谣,给了他最后的希望。
我不知道逃犯在不听警告而继续逃脱的时候是否会被射杀,也不想去想。
听到那首童谣的他,追随着歌声而去,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如能再见你一面,以身试法又如何?
对岸歌声殆尽,我却已深入河心。
昔日你为生存乘船过红河而来,如今我为寻你只身渡红河而去。
(题外话:对于结局,采访中导演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想。
至于最终二人的命运是不是需要设计得那么悲惨,章家瑞也有自己的观点“虽然给他们俩这段爱情一个很好的结尾,能够让观众高兴一点。
但是生活是无情的,命运让你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战争的阴影让两个青年无法得到全然的幸福。
悲剧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它能够让人反思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造就了这一切。
”对于《红河》最终上映版的开放式结局,家瑞表示这种结局的设定是与美国片商权衡后的结果,为的是给观众留下悬念,“一开始那个结局太悲惨了,我能够明白为什么有的观众无法接受他俩死掉这个结局。
所以最后的结局也是和片方商量过,这样的开放式结局能给观众回味和想象的空间,形成很好的互动。
”摘自新民网)
(小论文,伪学术,觉得很深奥很装X很看不明白就对了)论《红河》的叙事——纯真面目下的成与败Narrative of Red River: success and failure in Narrative Appearance“红河里有两条鱼,一个叫阿山,一个叫阿香。
阿香是阿山的新娘,阿山是阿香的新郎。
”影片的开头,这是一段小女孩在越南河岸边高唱的清亮的歌,试图以“鱼”喻人、以情动人、以纯感人,相当清晰的赋予了影片叙事的导向——即两个孤单个体之间的纯真爱情。
换句话说,这首情歌其实是贯穿《红河》全片叙事的一个显著性标记(阿桃的确也无时无刻不是在唱着这首歌):一方面,在正面意义上,它呈现出的是整部影片的内容主旨和风格取向——即简单纯朴、清澈干净、如涓涓细流一般的两个人的爱情,其中不失温暖、纯真,结局处又有“得不到、永别离”的哀伤之感;而另一方面,这几句唱词,也更像是一个薄弱的负面切口,暴露的又是该片由于过度追求纯真带来的无力感,即远离了现实和历史的复杂困境,做自我漂白后的纯洁呈现——即全片至始至终都用一种内囿式的、逃遁的、只属于个体童话的视野来“观看”外部世界,从而做出幼童的姿态,消解掉对人性的深入剖析、以及与历史和现实进行多一步对话的可能性,以此来达到自我叙事的浑然圆满、遗世独立——从这个层面上说,它又是一种狡猾的叙事策略下的精神苍白。
【纯真之害:苍白的疯女、现实和历史】首先,我认为,这种所谓的“纯真面目”直接体现在影片叙事中对“疯女”这个形象的过度依赖和不合理的使用上。
影片前五分钟匆匆交待了一个叫阿桃的女孩,幼年亲眼目睹父亲被炸死,受到精神摧残,心智只能停留在六岁。
随后,根据片中的时间跨度为二十四年(从1973到1997年),在二十四年间,为了保持她内心的格外纯真无暇,干净如同白纸,“死去的父亲”就一直在被假定构织着阿桃的内部和外部世界的所有联系,并且控制着她整个残缺不全的心智——这一点相当显豁的表现在影片当中,包括多次通过阿桃的面部特写推进,而进入她的内心世界,而紧接其后的镜头呈现,无一例外都是父亲的影像。
同时,“父亲”萦绕不去的幽灵,亦在影片的客观视角中(即阿桃时不时就会喃喃自语出的“爸爸”)被不断被彰显出来。
换句话说,影片对“疯”做足了文章,张静初扮演的“疯女”阿桃直接成为一大亮点和卖点,她内心的纯真不厌其烦的在影片中大量展现——既有外部应证,又有内部落实(通过阿桃几次幼年段落的闪回)——影片占用了过于冗长的篇幅,不断展现她日常生活中的种种幼稚之举,同时反复咀嚼其父亲死去的段落,其实都是用一种相同的策略做没有创新的循环使用。
而当叙事想要突破“单纯疯女”的藩篱的时候,却又做了不合理的处理——阿桃的这种纯真,随着叙事的推进,被强制附属了一套“爱情”的法则,则不免自相矛盾,漏洞百出。
因为,按这个角色原初的设定推衍下去,阿桃完全没有精神上的主体性可言,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父亲形象的反射工具——这是一个内部生命在六岁开始就完全停止生长的女性,如果没有振聋发聩的、刺激觉醒的成长仪式,她是绝对不可能有爱情的(如果叙事上不加上阿夏和阿桃两人之间的性爱段落,即该成长仪式,爱情绝不可能存在)。
目前看来,阿桃全部的精神领域中只剩下其父亲影像的堆积,并存不下任何“他物”,若以她为主体来看,她和阿夏的爱情先天不足、后天残缺,理论上来说是绝无可能。
而异常吊诡的是,一旦强制性的让阿桃拥有了“看似的爱情”,杀伤力又是巨大的,因为她内部不完整的心智,会自动产生净化效用,把常规爱情中见不得人的部分删除出去(比如性、金钱利益和世俗价值),从而让这段“所谓的爱情”变得清澈透明、无比执着和简单质朴。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种“疯女”的爱情都不会不纯粹、不感人,一开始它就被印有了某种能打动人的原始力量,即找到了某种发力的平台——孩童般纯真的面目,讽刺的是,这两点恰恰是一个逻辑悖论。
在这种两难抉择的时刻,创作者居然也选择了视而不见的“装天真”,仿若无视阿桃仅仅六岁心智的事实,让她最后用咬手指这个外部动作表达出对阿夏的爱,一时间似乎无比感人,为之落泪,但仔细一想却很难以自圆其说。
表面上看,我们可以说,这部影片是恰好利用了阿桃这种似爱非爱的暧昧感情,制造出她和阿夏之间混杂着父女之爱的悲情况味,而实际上,我认为,这种策略,表现出的却是创作者对阿桃这个女性角色生命本身缺乏真正意义上的体悟和关心,在叙事策略上只是一味贩卖其可怜凄惨,随之用完即弃的态度——比如二十四年间,阿桃的经历,片中几乎只字未提,为何她还是处女?
以她的智力水准、卑微身份、所处环境和亲人阿水的冷漠态度来看,不受强暴是极端不合理的,以至于她曾经似乎生活在童话世界一般;又比如,硬要让影片外部世界上呈现出三十岁的阿桃和四十岁的阿夏的“爱情”,但剥开肉身上的表相,却无视两人精神上呈现的实际景象是:六岁的阿桃在抓住遗失的父亲,而四十三岁的阿夏则保护着一个年幼孤女——这一点在影片中完全被忽略,没有任何体现;而最后,结局处,通过让阿桃被遣返越南后失踪隐匿,以成全了阿夏的一番痴情外化(劳改时跑着去追寻与阿桃相似的歌声)——总之,影片将一切没搞清楚、说不通的、不够煽情的地方都牢牢栓在“疯女”这根救命稻草上,试图先入为主,将一种没有源头的爱情渲染、扩大,又竭力保持此情不受污染、清可见底,唯独只牺牲那无知无辜的阿桃一人——这种创作者骨子里的无视,以及对该角色不合逻辑的使用,让阿桃即使在影像中再浓墨重彩的呈现,该“疯女”形象的内涵和外延都肯定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苍白气质。
其实,“疯女”的书写是可以极有分量的,比如费里尼的《大路》,或是东亚社会类似语境下的李沧东的《绿洲》——“疯女”折射出的是更为宗教性、社会性或人性的东西。
而文学作品中,“疯女”的形象书写更是一直是联系着某种女性自觉的血泪控诉,是女性对自身在父权文化中从属身份的、被摧残身体的铭写——譬如萧红、张爱玲笔下的“儒家疯女”,无一不是作为在儒家父权压抑下的、带有自残性质的反抗。
而再回过头来,反观《红河》中的“疯女”阿桃,则是在不断寻求“父亲”庇护的茫茫路途中,心智残障的原因也牢牢栓在“父亲”的丧失和缺席上(这也是一种“无视情结”下对该人物人格设计的单调)。
这种向度的强制预设,一方面,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觉得是饱含了极为男性中心的书写,充满了“救赎者”的自我想象;而另一方面,则使得影片中的“疯女”意味变得极为单纯轻飘——只有天真、无助和可怜的孤零人涵义——没有了深挖一丁点的可能性。
其次,上述的这种“纯真面目”造成的“伤痕”还散落在影片对现实的反射上。
故事放置于云南和越南交界处这个天然的“屏障”之下,无形中加厚了影片的某种异域况味。
但是,创作者对云南/越南交界处的影像呈现却也极为“纯情”——影片中偶尔出现的夜市摊贩、稻田和河流的展现都是只有其形的外部空间呈现,虽然风景美伦美奂、画面色彩饱满有余,却甚少感受的到其间内部与叙事息息相关的脉络和实际生命的质感,也没有还原现实边境处的复杂生存处境。
影片中将一切人物的问题都归咎在匮乏金钱上,那些小人物都是开口必谈钱,被钱逼的走投无路,用单一的“贫穷”连线将他们的所有的困境都缩小成一个经济学上的概念,也是诸多人物在异域舞台上表现无力的一个重要因素。
同样的,在对城镇空间的再现上,尽管导演努力让足够多的群众演员穿着当地服装四处走动,但是生硬的痕迹还是过于明显了,不由地剥离了一个城镇的历史感和复杂生态观,导致全片“在地性”并不是很强,即搬到另一个小镇空间也并无不可。
同时,这种简单化的“纯真”,也沿袭在对时间点的把握,即对历史的映照上。
创作者选择了1973年和1997年这两个极为特殊的时间点(1973年越南抗美战争彻底结束,1997年香港回归),却没有打算让它和叙事暗流有任何深层的沟通交流,尽管这两个时间点的选取是极为政治性的,扯出的是历史轨迹上的兴奋点,但其深层历史涵义在影片叙事内却被几乎全盘剥离。
影片只有在开头暗示,父亲踩到地雷和越南战争有关,后来,又说沙巴的断腿和疤痕和越南战争有关,但是实际上这种历史关联性再也没有任何除了口头话语表述外的别的表露,或者说,这种创伤只是符号式的肉体创伤,呈现的方式也近乎于不痛不痒。
而接近尾声处,香港回归那一段,甚至只是为了造就了一夜的烟花场景和广播声音,与剧情内部脉流更是毫无关联,可有可无,更只是为了烘托一种怀旧情调、伤感意识,而这些可供发掘的好构想最终在“纯真”这一无可奈何的面具下,沦为了形式化的摆设。
【纯真之获:澄澈的亲情、类型和个体】但是,无法忽略的是,正是这样一部“过度单纯”的电影,在上映后就不断广收好评,赞誉如潮,不但在大学生电影节获得最佳导演、最受欢迎女演员两项奖,更是短短三天就取得了接近800万的票房成绩。
这是相当有趣的事情,为什么在当今中国社会,这样一部简单到素颜的片子能轻而易举的打动了观众,除了它的显而易见的明星阵容造势,异域风情呈现和所谓激情段落的幌子。
该片剥离了任何地域的、历史的、现实的复杂性,它的闪光点又暗藏在何处?
它内部的淳朴,是否真的牵动了人的情感?
首先,实际上,它的精神内核紧紧攀附着的是最原初的人的困境——即是一个父亲丧失之后,“孤女寻父”的古老命题——恰恰是它构成了《红河》的灵魂,并衍生出故事的种种叙事段落,这种原初的纯真才是它真正的起始点和一切构思的源泉。
至于影片外表显示出的其它读解可能——所谓的云越交界处的异域风情、政治敏感性的时间点的选取(1973年越战结束,1997年香港回归)、傻女和落魄中年人的爱情——在我看来,其实构成的都只是影片外部的精心雕琢的装饰,是一个虚掩的幌子,与其真正想表达的精神内核相去甚远,更不是主旨所在。
原因如下。
第一,先从“父亲”这个潜流的承托来看,三个人物之间,一条清晰的脉络就被梳理出来——沙巴想认阿桃为女,而阿桃只认阿夏为父。
沙巴一开始都被暗示其对阿桃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而如果再反过头去看两人“父女关系”的搭建,其实动机比较隐晦,姑且理解为沙巴和阿桃同受到战争残虐,都残缺不全,一个在肉体上(失去一条腿且满身伤疤),另一个则在精神上(惊吓过度而导致的智障),正是这一点构成了两者的互通,而剧作中将这种抽象互通外化为“槟榔”这个外部实物(影片中阿桃和亲生父亲的“外部实物”是挂脖子上的相册,而她和阿夏的连接物则是帽子)。
尽管这种“父女关系”的交接,还是过于牵强附会,但总算说得过去。
二另一条线上,阿桃认阿夏为父,则将其完全归结在外貌相似之上——她第一次见到阿夏时,她、阿夏和她父亲的脸部特写交互剪辑,以显示阿夏和其父亲的类似特征,依旧是极为表层的“以貌取父”设计,尽管如此,父女之情依旧能让观众感动,再一次证明这部片子完全是情感先行,胜过理智,而国人大多都不反感如此。
第二,类型片的简单的套用也功不可没。
在叙事谋划上,沙巴这个“父亲”角色也为该片的观众缘打下基础,创作者完全是根据阿桃这个“绝对弱者”而设计出的这个“绝对强者”,从而想构成某种充满可看性的戏剧性张力,这从沙巴的标志物“手枪和一条假腿”上就能看出类型端倪。
正是这有点类似于灰姑娘的故事模型, “黑帮老大和贫穷孤女”的模式其实是一种大众熟悉的商业片惯用伎俩。
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影片中的“潦倒中年人和智障少女”的叠加,构成的是一个反向度的文艺脉络上的平凡温情(如李沧东的《绿洲》)——这两个极点拉扯之下又构建新的一重张力。
最后,个体的命运被无限悲悯同情的放大出来。
故事有意思的设计正是,智障孤女、落魄男人和黑帮老大,三者在现实世界中构成的恰好是“弱肉强食”生物链上层层递进的一个环——阿桃作为一个极端的弱者,力量居于身为普通人的阿夏之下,而沙巴处于权力格局的最高一环,势力又是远远胜于作为卡拉OK小摊主的阿夏,甚至具有某种强势的“生杀大权”,他才是最有资格的“父亲”的人选。
但是,同时,在影片中的几段沙巴自我表述的语言里,提到了凌驾于沙巴权威之上的,还有警局所代表的“法律”,以及美国战时的军事暴力、战后的经济控制。
换言之,他们才是悬置于最高处的“父亲”的代言,而三人最终在此“父”的惩罚下,均以悲剧收场:一个死于枪下(即使不死也要被抓)、一个伤残被关牢狱之中、一个因被遣返而失踪。
这种不经意间对强势的“父”权威的质疑,对个体生命消逝放大的注视,更是契合了中国现今群体精神的脉络。
纵观全片,《红河》的剧作其实自有它内在的严整结构,这也是它普遍获得认同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但是,这个严整结构的支撑点其实恰恰正是它那过于纯真的面目——这又像一个太过狡猾的策略那样,总是难免反噬其身,让其又沦于内部灵魂上的单调、干瘪和苍白,就像开片那首歌所唱的一般——几个人物(阿夏、阿桃、阿水和沙巴)、仿佛远离尘嚣、隔绝外物,做自我纠缠式的演出,最终尽皆毫无声息的消亡殆尽——不是耗损掉生命,就是下场凄惨,这些的确能够瞬间打动人心,但是深远来看,实际上全是微小格局下的微小演绎,折射不出任何深刻的历史和现实意义,全片在表达上野心甚小,力求保险,最终只留下一部仅仅能算作是“拨动心弦”的作品。
完登《电影艺术》2009年04期
这个电影和《南京!
南京!
》前后脚上映的。
在电影院犹豫了两秒决定看南京。
事实证明,在电影院看《红河》,对我而言确实有点小浪费。
不是说这片子不好,只是我觉得这部电影更适合在一个更为舒适的、安静的环境下,慢慢品味。
一个只有五岁孩子智商的越南少女阿桃偷渡来云南的姑姑开的按摩店做清洁工,无意遇到没有正经工作的四十多岁老男人阿夏,因为阿夏的痦子和帽子阿桃觉得他像去世了的爸爸,而阿夏发现阿桃的好嗓子可以帮他赚钱。
黑道老大看中阿桃要带走她,阿夏在救阿桃的路上被老大追上打断了一条腿。
老大带走了阿桃,阿桃用老大随手放在车上的手枪击中了他的太阳穴。
警察赶到后,阿夏说老大是自己杀的,被判刑入狱。
阿桃被遣送回越南。。。
这个电影看完不会哭的死去活来,但是会有淡淡的感动长久的回荡在心中。
我记住的几个镜头:阿桃的好嗓子给阿夏的卡拉OK机带来不少生意,阿夏兴高采烈的点着钞票,抽出一张递给阿桃让她买槟榔,阿桃又顺手把钱塞进内衣里。。。。
躲避黑帮老大的路上阿夏的鞋子顺着溪水漂走了,阿夏光着一只脚到路边的二楼电话亭打电话给警局的同乡求助,电话打到一半发现阿桃不见了。
阿夏慌忙挂断电话跑下楼,最后发现阿桃抱着一些东西站在路对面,阿夏冲过去不由分说打了阿桃一下。
阿桃手上的东西被打掉——那是一双男皮鞋和一堆零钱。
我猜这堆零钱应该就是按摩店的客人和阿夏零零碎碎的塞到阿桃内衣或手里的吧。
事发后在警察局外面,阿夏被带上警车,阿桃追上警车并狠狠的咬了阿夏的手指一口。
这个镜头让我印象非常非常深刻。
这个礼节是云南少数民族婚礼上新娘对新郎“实施”的。
头脑单纯的阿桃,对阿夏的感情已经从觉得他像爸爸,到爱上他。
可是偏偏命运就是这么无情,“让我爱上你,却又让你与我分离”。
警车远去,一直温柔的阿桃那野兽般悲痛欲绝的哀吼久久回响。
看电影之前,红河是一种香烟的名字,看过电影之后我还记住了一首越南儿歌的旋律:红河里有两条鱼一条叫阿香,一条叫阿山阿香是阿山的新娘阿山是阿香的新郎红河里有两条鱼。。。。。
无法忍受的做作,难道就不能再平实点么?里面的某些片断不得不让我想起国内的主旋律电视剧。
唉 烂阿
染红红河的是我们复杂的心理,令人铭记的是那一双鞋的感动
张静初演的真到位!咬指永相守。
那山,那河,那个女人。馨香舒服呐。
看得睡着了
原谅我,我不是故意黑的,真心觉得就值2星。
虽然张静初是装纯,但是真的很纯……
看到了诚意
边境的爱情故事
張家輝的原聲代表了瑤族?
男主角是张学友吗?他哪年的片啊?
李丽珍的面相很苦啊
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女角的相貌,耐着性子看了,果然张小姐还是一贯的那种神叨叨的演技,真是觉得没意思,难道戏路就那么窄?再不会看她的片子了。
2009/4/19上午,中国电影博物馆,dyl(随后重看《大战外星人》、看《赛车风云》),感觉不错,4星。
一般
以文艺片的心态看,失望至极。
没力度,应该可以再好些的。
张静初忽闪着无知的大眼睛卖萌
...反正不喜欢张静初眼睛眨巴眨巴的无辜表情..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