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没有语言,只有自然的声响米开朗基罗·弗兰马汀诺的电影《四次》,是一部超绝的“默片”:全然克制的沉默,全片没有语言。
如果只是无对白电影,那并不新鲜,《四次》的独特在于,它并不是简单地取消台词(进而费力地在剧情、表演、镜头、音乐上做强调,以使电影依靠强烈的形式感而成立),弗兰马汀诺从根本上取消了观众习惯的各种电影语言:散文般的日常场景的松弛排列取消了故事和戏剧冲突、非专业演员和动植物的自然出演取消了表演范式、自然光下的直白影像取消了人造光对摄影机的干预、只用自然声响和同期录音取消了配乐在抒情上的霸权。
尤其对白和音乐,在自然界的声音系统里,是极小的特例,只属于人类,在别处并不通用。
上帝以巴别塔[1]造成语言的不通,而弗兰马汀诺以沉默无言的方式将塔拆解:没有语言,只有自然的声响,人、羊、树、炭在生死轮替中相互关联,发出本能的声音(咳嗽和喘息,铃铛响和咩叫,风吹树叶声,木炭细碎的开裂声),只有从自然里发出的声响才是无差别的、通行的“语言”,而仅仅人类的语言,并不能满足电影的表达需求,因此要被略去。
摄影机也是“沉默的”——纪录片式的白描影像,绝大多数镜头为固定机位,几乎没有主观视角的介入。
抛弃了喧哗的、模式化的技法,弗兰马汀诺将摄影简化到极致,而电影也在此时停顿、呼吸,回到诞生之初——《四次》成为默片时代未曾发出的余响。
{2}物是平等的,物尽其用弗兰马汀诺建了一个毕达哥拉斯循环理论[2]的实例模型,以客观、自然的视角陈述了物物平等、平凡和平静的事实。
电影分为四个段落,以四次黑屏为标记,记述了死与生的替变:第一次(40min处):老牧羊人死去,骨灰盒被封存时,黑屏,接下来,是羊羔诞生。
第二次(59min处):小羊在杉树下因饥寒死去,黑屏,接下来,是杉树被伐为木材。
第三次(75min处):杉木被焚烧,黑屏,接下来,是形成木炭的过程。
第四次(84min、2min处):木炭被燃烧,成为烟,黑屏,黑屏,烟灰和尘埃也是老牧羊人用于治疗咳嗽和延续生命之物。
影片结尾和开头是重复的、闭合的,在形式上也完成了四次一轮的循环。
四个段落记述的对象分别是牧羊人、羊、树和木炭,四者皆物,物与物是相互影响的,它们以“关系”作为存在的证据,每一物都有自己的时间线,每条线又关系着别的物,物尽其用,时间交叠,这一切关系的总和就构成自然。
除了四个主线上明显的时间流和相互关系外,电影在细节上也严谨地对待每一个出现的物体,这里举两个例子(由于这是一部几无剧情的电影,所以你丝毫不用担心剧透,预知的细节会让你更好的体会它):【砖块】牧羊人在羊圈旁拾起砖块,带回家用来压盛蜗牛的铝锅锅盖;回家时发现砖落,压不住锅盖,就把它扔出窗外;受难日仪式的演员把车停在路边,捡起这砖用来卡住车轮;游行中掉队的小孩被牧羊犬阻住,扔石子支开它,它衔起砖;车滑走撞毁羊圈,羊涌入房间,参与了牧羊人死去的过程。
【尘埃】木炭燃烧后,灰烬参与形成了教堂里的尘埃;修女清扫收集尘埃,作为药物与牧羊人交换羊奶;牧羊人在草地排便时遗落尘埃包,被蚂蚁搬走(尘埃遗失是牧羊人之死的一个缘由);蚂蚁在牧羊人的脸上爬;蚂蚁也在树皮上爬,这棵树是羊死去之处、将被砍伐并制成木炭;{3}尘埃是不可能真正落定的村民们路过牧羊人的房子,在举行耶稣受难日的游行,是对死亡的纪念。
牧羊人在游行进行之后的片刻死去,是对死亡的临摹、再现。
不久之后,人们还将庆祝复活节,还会有新的仪式和游行,但牧羊人不会以宗教的传说形式复活,弗兰马汀诺也不会临摹奇迹,他用电影给出的,是哲学上和自然上的重生方式:物(质)的转换和流变。
我们的生活,由一些庆生与祭死的仪式构成意义,死亡意味着结束,诞生意味着开始,但在自然中,它们不值得被专门提起,因为它们只是生命流转、时间更替的进程中的一瞬,和别的每一瞬并无多大不同。
一个死或一个生,都是沉默、平凡的事,是不可能作为生活结论的。
如同尘埃是不可能真正落定的。
--[1]《圣经·旧约·创世记》第11章: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巴别塔,希望能通往天堂,上帝便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之不能沟通,人类因此失败。
[2]毕达哥拉斯认为灵魂不朽,并在人、动物、植物和矿物的形态之间循环。
前两天看了意大利的《四次》,大概是最近看的比较特别的片子。
起初看到下载信息里写着无字幕,打算硬着头皮听意大利语,但其实全片没有一句台词,只是各种声效中仍然可以听出味道,老人的咳嗽声从寂寥到无奈到死亡前的恐惧,羊的叫声从母羊生产的痛苦到小羊落地的稚嫩、顽皮,再到生命消逝的无助惶恐,烧炭的声音从默默到炽烈再到湮灭,类似打皮纳塔的简单庆祝仪式上人们的欢呼和正经八百的宗教巡礼上不和谐的狗吠,这些我们往往忽略的声响却昭示着生命的意义,从来不为任何停下的脚步,不管残酷还是无奈都必须接受的命运,对于每个生命体都是异常的冷静和公平,整个影片的安静和行云流水居然可以做到各行其是,让人可以安心而宿命地看下去,影片中巨大的张力实在是考验导演的叙事功底,幸好他做到了,虽然不是滴水不漏,但至少是个走心的故事。
意大利一座朴素的小山村,大概初秋。
老人赶着一群羊出现在山坡上,一阵散乱无序的铃铛声随之爬上山坡。
风起,一棵白色躯干的树窸窣作响,老人靠着它在树下咳嗽。
牧羊犬踏着草地奔窜的声音说明草丛有多么厚实。
暮色时分,山间小路上蛐蛐开始鸣叫,老牧羊人驼着背、拄着拐杖往家回……影片开始的几个画面让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诗电影。
每个画面中的人、物、事之间有着多种奇妙的牵连,浑然天成而感念缤纷,使得影片不须一句对白、一段配乐,更摒弃了有形的剧情,它就这么以诗的特质,大象无形,极简而有力的深入你的内心。
导演高明到他似乎什么也没做,只是适时的把镜头摆在那里。
《Le Quattro Volte 》无疑是我最喜欢的影片之一。
《四次》的题意源自于公元前6世纪古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的理论,他认为灵魂不朽,在四种生命形态——人、动物、植物、矿物中循环重生。
124分钟的片长拥有许多拨动心弦的时刻,这种拨动,不只是拨动了人与动物的心弦,还有天气、草木、一盏灯、一块石头、一条路乃至整个自然界的心弦——因为它们有可以相互传递的灵性。
影片捕捉了它们,朴素的生态画面也因之充满灵的美感、灵的哲思。
风烛残年的老人相信每晚喝下教堂里扫落的灰就能续命,有个晚上他找不到“药”灰,赶到教堂敲了一夜的门。
第二天早上,牧羊犬与村子里的路人对峙,在斜坡上,它把卡在机动拖车轮子后的石子踢开,车子从斜坡上俯冲下来撞开了羊圈,羊群爬上二楼的老人家里。
老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临终时模糊的双眼看到羊也在默默的看着他,羊群在为他送行,他并不孤单。
谁又能否定教堂的灰真能为老人续命,以致喝不到,第二天他就死了?
谁又能说卡在车轮后面的那块石头没有召唤牧羊犬把它踢掉,而那快石头是被羊圈里不安的羊说动了,因为日上三竿老牧羊人还不来放牧?
也许羊群看到他昨夜出门去了教堂,它们知道老人就要死了,想着要去送他一程?
老人死了,化为尘埃存在骨灰堂里,同时,一只小羊出生了。
这时,你恍然感觉到老人临终时与羊的对视,有什么在传递了么?
初生的羔羊趴在地上,稚嫩的叫唤着,“咩——咩——”宣告它对这世界的到访,羊群用静默迎接它的到来,没多久,小羊摆脱了不适,孱弱的腿终于勉强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此时,母羊才慈爱的走过来把奶喂上,羊群中,一只也许是新科爸爸的山羊淡定的抬头看天,一朵蒲公英一样的云朵在舒展着。
小羊活得简单实在,它大一些的时候开始加入被放牧的队伍,可是它还太小,不小心掉到土沟里,等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羊群。
它寻找着叫唤着,焦急可怜,最后,它看到一棵很高很美的树,蜷缩在树下,黑夜将它们一并吞噬了。
是疲倦,是绝望或是那棵树,使它放弃了继续寻找?
羊和树的依偎又一次完成了灵的接力。
后来小羊不见了,也许是死了,也许是被找到了。
树在镜头中做为自然界灵的下一个主角。
后来,皑皑白雪覆盖了树和山坡,再后来,树被锯断,拉到村子里,人们用它来欢庆节日,人群的拥挤和嘈杂是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
庆典之后,树被锯成几大段,送到一个堆着很多木料的作坊。
人们用传统工艺,把各地拉来的木材做成了木炭。
在堆积如山,刚做好、还冒着烟的木炭中,已经分不清哪一块木炭曾经在那棵树身里。
木炭被一分装到麻袋,送到村子里,进了家家户户,变成炊烟从房顶的烟囱里逸出,它守视着村子上空,最后四下散去。
影片马上就要结束了,这时,我仍然从四散虚无的透明空气中续写千丝万缕灵的关联——晚餐时分,家家户户煮羊奶的香味从窗子往外流窜,下了奶的羊在羊圈中迎来晚间的休憩。
一只蜗牛爬到了那颗树倒下的地方,而它是老人死去的那天,小羊的妈妈在老人桌子上踢翻的锅子里爬出来的。
一群蚂蚁从教堂地面上搬走一些食物碎屑,顺带把几粒药“灰”带回那颗白色躯干的树上,树从尘埃里听到了教堂的唱诗和祷告有一块顽固的木炭总是每次从铲子边上掉下来,从没有被装到麻袋里去,但是它在摔打中磨得越来越小。
我们玩一个游戏,一个幻化游戏,一个轮回游戏,你将不止是人类,你也会不懂语言,你会在意大利卡拉布里亚岛的一个村子待上一年,不过没关系,你用心看,用心听就好了,保管让你有熟悉感。
春:一个老人的春天你是一个老牧羊人。
你在树下靠着,但一声咳嗽突然从肺里爆出,“咳咳咳——”都快要把整个身体掏空了。
原野上,风吹草的沙沙声,羊身上铃铛的叮当声,狗的汪汪声才刚从坡上由远及近地传来,却被你的咳嗽声打得破碎。
仰头间,树上正在阳光下吐绿叶呢。
希望我的春天也能来啊,只是这个希望还未吐出来就又被涌上来的咳嗽压下去了。
还是这样在暮色里归家,羊什么时候在羊肠小道里跑得那么快了,一溜烟就穿没了,你还要被中途喷出来的咳嗽逼到路旁缓口气,天旋地转间瞥见狗还蹲着等你呢。
日出而作,日落而出,就这样子一直过下去就是你最大的心愿了。
最不安的一刻还是来了,从教堂取来的药丢了。
你在深夜死命地敲着教堂的门,那扇门依然那么严密。
第二天,羊等了你一早上都跳到房子来了。
你“哼哼”地喘息着,从丟药的那一刻你已感到征兆了。
春天树上抽出新芽来,那就会有旧叶要落下的。
昨天是你少有的着急,现在你已无法动弹了。
原来这就是死亡到来的那一刻啊,你眼前看见的是——羊啊!夏:一只迷途的羔羊你从血泊中降生,“嗷嗷——”是你挣扎站起来的呼号。
你不知道,你的这“嗷嗷”声在旁边年长的羊听来宛如天籁,像是从刍草中吸取鲜美的汁,他们是好久没感受到充沛的生命了。
你终于站立起来了,世界从此就摊在你眼前了。
不过,你还小,只能和其他小羊在圈子里乖乖等妈妈和主人回来。
白天还可以和小羊闹,傍晚小羊们都玩累了趴在地上了,你踮起脚翘首,未长好的角伸得高高的,好想快快长大。
哦,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这绑在脸上的线让你难受,但你终于可以和妈妈一起出去到郊外了。
然而你没想到的是这次将你困住的不是那小羊圈了,而是更广阔的世界。
你一声声的“咩咩”呼叫被淹没在沟里了。
你不相信,你急你恼,一有风吹草动你就觉得是同伴来找你了。
嗓子哑了,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你一个了。
你终于累到叫不出声了,夜来了,你在那棵绝然独立的树下蜷起自己。
你是被世界困住了吗?
秋:一棵树的孤立你原本是那棵绝然独立于自然的树,现在的你依然独立,但却是孤立无援。
你立在一堆矮房子中,忍受着底下的人的喧闹狂欢。
这也是他们要把你带到这里的原因吗?
你不甘,你挣扎着身子。
你是成功地倒下了,只是你被大卸八块捆绑在拖拉机上,此刻,熟悉的山林、原野正在后退、消失。
最后,你被送到了煤炭场,你揪着自己的心,怎奈热火不是在你的心上,是燃在你的身上,怎么扑也扑不掉。
你想起了刚被送到这里看见的黑黑的家伙。
从高耸入云到低至尘埃原来也只是一瞬间。
冬:化为一团气的木炭你醒来了,是被类似杆子敲被子的声音吵醒的,他们就是那么在你身上打着的,要把你打的又松又软才是合格的煤炭。
你被包在袋子里装在拖拉机上,周围一团黑看不见,哦,反正你也是一团黑。
当听见狗“汪汪”叫,你知道到达村庄了,当听见“铿铿”敲门声,你就知道你的目的地到了。
你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吗?
很快就可以玩升天游戏了,穿过烟囱,你飞啦!
你化为一股气,飘在山的怀抱里,升腾在云间。
恭喜你,人间才过了88min,你却觉得像一年那么长,你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的更迭,完成了人—羊—树—煤四个角色的转换。
你知道了,这不是什么轮回游戏,这是一次美妙的生命体验。
阳光投下的影子告诉你时辰,山川树木的色彩告诉你四季的变化,万物之声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你见证大自然中一个个生命的终结与萌动,它们躁动地生,静谧地死,完成了一个个轮回。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地生发,你也无需讶异原始中的信仰,死亡的荒诞,生命的野性。
在日复一日中亦有奇特的瞬间,哲理藏在朴素间,感动埋在生命里,我们唯有热爱生命,敬畏自然。
《四次》这个标题来自于公元前6世纪生活在卡拉布里亚地区的古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的理论。
他认为灵魂在四种生命形态——动物、植物、矿物和人中循环重生。
不过你还会是一粒灰尘,一条狗,一块砖头,一只蚂蚁,你要再来一次循环吗?
最近刚好看了梭罗的日记,觉得两者是相通的,梭罗日记的信息量很少,减少了人事,自然是那么可爱,这颗心那么真诚。
也想起了老子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于是打算读老子的道德经。
其实对自然生命的思考永远没有界线不是吗?
这里在下了快1个月的雨后,今天天晴了。
自然是不会停下运动的脚步的。
哦,今天刚好是感恩节, 这部片子会让你感谢生命,在静默如迷之中感受万物有灵原文来自个人公众号 ——哇片
无对白,全片采用自然音效和固定机位,成就了这部用长镜头堆砌起来的电影,一切浑然天成。
这是一部让我觉得震撼而又有点害怕的电影。
看完全片以后才能理解为什么电影的名字叫做《四次》。
这两个字是再明显不过的提示,绝对有“关键情节透漏”之嫌。
如果题目在结尾才出现,那样的顿悟未免来得太慢,唯有在片头出现,才让让观者带着一种逐渐脱离了困顿的释然走向结局,逐渐体会到宿命的压迫感。
很难不对这部貌似有着“上帝视角”的电影肃然起敬。
要我说,这绝对是关于轮回的电影。
牧羊老人日复一日过着最平凡最平静的生活,如果不是羊跑出了羊圈并有几只聚集在老人床榻前,村民不会发现老人已经死在自己的家中。
老人生前悉心照料着羊群,死后他投胎成为一只小羊羔。
小羊羔从母羊腹中一下子就来到了地上,它挣扎着去适应(或者说重新适应)地面上的生活。
此后的某天,小羊羔在树林里迷了路,最后死在一棵树下,尸体被大雪掩埋。
接下来,冬去春来,人们砍伐了一棵树放到村中央作为某种节日的庆祝仪式。
庆典给人们带来了空前的欢乐,节日过后,人们把树砍倒,之后把树运到村外,和其他的树一并烧制成乌黑的木炭。
影片的最后,卡车拉着木炭回到村内,车上的男人把木炭分给各家各户。
电影里所呈现的四段不同的生命经历,正是同一个灵魂在不同的生命形态中的四段故事。
我个人特别喜欢电影里面的三个细节。
第一个细节是出现了两次的蚂蚁。
电影里的蚂蚁似乎相当于某种信号,或者说是使者,两次出现均给两种生命形态之间的转换带来了相当大的转折。
蚂蚁第一次出现是在老人的面部,由额头爬到老人鼻头,再爬到老人眉头。
随后老人起身离去,镜头对准一群正在准备搬走老人的“药”的蚂蚁。
这时老人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坐在那片他熟悉的草地上牧羊。
当天晚上,老人的生命终结,第一次轮回即将到来。
蚂蚁第二次出现是在死去的小羊羔所依偎的那棵树的树干上,蚂蚁由上而下爬着。
这一次,生命由运动走向静止,由最开始的依附在人和动物上的生命,变为依附在植物上的生命。
第二个细节是焚烧。
老人死后,村民们用火葬的方式处理老人的尸体,由此第一次轮回真正开始。
第三段故事中树木即将转变为木炭,也是通过用火焚烧的方式才能完成转变。
而第一次火葬有一个镜头是从老人所躺的内部向外看去,门被重重关上,画面由明亮干脆地变为黑暗。
第二次焚烧也有一个镜头是由堆放的木材向外看去,能看到眼前逐渐被刚刚搭上来的木材所遮挡,画面再次由明亮变为黑暗。
从前后两次焚烧也能看出两个不同生命形态之间的联系。
第三个细节是轮回。
这里所提到的轮回不仅仅是四次生命的轮回,也是电影开头和结尾相接所形成的环状结构。
两次焚烧也是情节的关键点,第一次焚烧象征轮回开始,但第二次焚烧并不是象征轮回的终结,相反,轮回似乎永无终结。
由第二次焚烧开始,随着卡车运回村庄,也使那一个灵魂回到故土,故事重新开始,也可以看做是回到开头。
无论是哪种观点,整个电影的头和尾都正式相接起来,形成一个无懈可击的圆环。
有意思的是导演对待宗教的态度似乎模糊不明。
老人一开始对教堂里的香灰可以治病这一点坚信不疑,直到有一天他发现病情并没有好转,想去教堂寻求答案,然而教堂的门却没有向他敞开。
之后一包香灰被老人遗弃在草地上,随即香灰被蚂蚁搬走,而老人也在当天晚上悄无声息地死去。
这似乎暗示着信仰的土崩瓦解。
而老人的尸体之所以被发现是由于一位扮成虔诚的教徒的男子无意中把车拉动、车冲向羊圈、羊逃出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然而在这些事件发生的同时,街上正有列队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
老人尸体被发现后,神父为其主持了简单的葬礼。
这一些事件,是否是导演的刻意安排?
(对宗教了解太少,如有理解错误请谅解。
)电影结尾最后一个镜头几乎和老人第一次从教堂回家所用的镜头一模一样,或许导演在暗示着,他所认为的轮回只不过是不断重新出发,最终都会得到回归。
业余水平 见笑见笑
这个电影静静地看,能看出味道。
偏远封闭的乡村。
仿佛被上帝遗忘之地。
时间永无尽头。
一个老人,一群羊。
老人家徒四壁,他一个人死去了,羊群没了主人。
这一部分给我带来感触,是因为每个人本质上都是孤独的。
不管他是一个人死去,还是死在众人的目光下和怀抱里。
我凝视着老人的生活时,也不免会想,如果我是他,如果我也一个人形影相吊,如果我也在这样一个闭塞的乡村,牧着一群羊,身体携带着自己的病痛,并且有一天,这病突然夺走生命……这意味着什么。
仿佛也不意味着什么。
我并没有像他那样在这样一个闭塞的乡村,(暂时还)没有一个人在暮年之际形影相吊,还无疾病来缠我的身体。
我是比他幸运一些呢,还是根本无所谓差别?
甚或,他其实比我活得更加强大?
这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生活就是一趟不确定的旅程,当人的确定性渐渐减少,也就伴随着年老,当确定性消失,就是死亡之时。
我庆幸自己,这些年来,在巨大的生命不确定性中,开辟了目前这样的一条路来,远比我少年时能想象到的要精彩。
我也想知道,我还有什么新的可能。
正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前景依然抱持着巨大的好奇以及信心,所以我觉得,我还并未老。
我也很害怕,这种好奇和信心会突然间消失,或者被我自己死死地认定,它不过是虚妄的。
那将是多么残酷。
残酷的不是孤独本身,而是不确定性的消失。
最近有意或无意地多次回想起这部电影。
电影呈现了一个偏僻安静的村镇上孤独的牧羊人,羊,树以及煤炭的命运。
探讨了人,动物,植物,已及矿物生命形态的转变以及灵魂的轮回。
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灵魂不死,人死后灵魂可以转移到其它有生命物之中,在人和动植物之间轮转。
亚里士多德将人,动物,植物,无生命物划分为不同的等级。
而在弗兰马汀诺的电影中我看到的是万物皆有灵,存在皆平等。
电影没有一句台词单纯用镜头叙事,却如诗如幻,引人深思。
《生命的四次旅程》意大利导演米开朗基罗·弗兰马汀诺作品。
继《幸福的拉扎罗》后,又一部走到心底的意大利文艺片。
全片没有背景音乐,没有语言,只有自然的声响,人、羊、树、炭在各自独立又相系的寻常存在与生命来去中发出本能的声音(咳嗽声和喘息,铃铛响和咩叫,风吹树叶声,木炭开裂声)。
导演“万物平等地存在”的生命大爱观自然地表达坦露,正是这种“人的语言体系消音”,人的居高临下“霸权”式的表达视角的消解,才能在作品中践行这种态度与观念,“只有从自然里发出的声响才是无差别的、通行的“语言””。
拍摄的视角也无处不在提醒我们放下“人类绝对第一叙事与观看主人公”的傲慢、蒙昧与乏味,小白羊、松树、乃至黑炭与烟尘,也有各自生命存在形态的对这个与人类共享“同租”的世界的观望,一个生命对自然中其它生命的观望与见证,而它们的视角也许比人类彼此间及投注于自然世界的更为平等坦率甚至有情。
我在夜里小羊看向镜头的双眸中的星星点点,与风拂过山坡松树沙沙回应的画面中,直接地领会到了这种自然本真因而平等的目光。
生命宁静真实在一起的感觉。
无差别的生命存在每一刻都是对“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的如实回应,即使是多年如一日的早起穿衣、赶羊上山、坐在同一片山坡放羊咳嗽、傍晚赶羊回家吃饭吃“药/尘土”睡觉,或是一年四季站在同一片山坡面对晴天清风与雨雪风霜。
死亡可以是偶然事件,而生命不是一场随机无主的偶然。
以自己的生命形态张开每个细胞的生长力与感受器,去体验这场自己主体在场的体验旅程,别轻漫与错过自己每一刻的临在吧,这就是活着的“好日子”。
有一个场景觉得很难划过,老人应该是知道每天从教堂求来服下的“咳嗽药末”其实只是教堂清扫得来的灰尘,他仍然天天服下,那一天丢了药包的他连夜赶到教堂拍门讨要,然而无人回应,第二天他被发现逝去在自己床上……这种表达感觉到了作者对宗教很复杂的态度,很有余味的处理。
结果就是全片静静默默看完,给微恙低能量的人提供了一场特别对症的心灵镇静与梳理抚触。
老人衰死,群羊出圈,这是第一次。
小羊迷路,卧死于树,这是第二次。
巨树被伐,装点成仪,这是第三次。
木炭源木,入囱化烟,这是第四次。
唯二的趣味来自第一次的狗取石、车破栅,和第二次的人攀树、众喧腾,两次都是仪式。
第二次或许也是,毕竟羊戴上辔头,有约束的意味。
最后一次,算是最为静而隐晦的仪式了,所有生命都变为焦黑。
所以,以“仪式”的端庄耗尽“生灵”,四次。
从遗传学角度讲,物种之间是相互联系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时常会与自然有莫名的结合感,也是为什么看这样一部影片冥冥中感动得无地自容的原因。
从矿物→植物→动物→人,这可能是地球、自然形成的过程;抑或按照影片顺序:人→动物→植物→矿物,是否是人自我修行、自我价值的过程。
三星半。自然系的电影,且未经任何雕琢,以纪录的方式表达一个天地万物周而复始的自然情节,我很喜欢小羊的段落,原始的笨拙的可爱,这部电影区别于那些商业片,这个世上最真实的东西,电影死了,他们还在,所以可以通过电影这样的媒介给孩子们观看,地球生命本身的样子,没有剪辑,没有调色,没有失真的灯光,要发现,而不是被迫注视。
开头极其让我想到《阿仆大的守候》,不过导演没有无节制地滥用长镜头就是了,其实这个片子是一个非常好的艺术电影的范本的,一看就会是各类影评人的菜啊!!
生命。
无聊 我们村庄稼水草生生不息 绵羊耕牛扎堆成群 榆树槐树高过屋顶 男童女娃窜来跑去 可谓是到处生机 建议来给我们干农活 比装着被电影憋出诗意更高级
Nouvel espoir ou ultime lueur d'un cinéma italien agonisant? A suivre
没有看出回环,倒是觉得尘埃落定,灰飞烟灭
这种电影就适合什么都做不进去时打发时间用。
七十多分钟,时间不长,没有对白,大自然很美,喜欢小山羊和树的两段。也知道了木炭是怎么制作的,算是收获之一。
我没看懂,只是感到很感人
厌倦了这样的表达形式,美且无趣。
四个淡出镜头,三个祭奠生命的离别,诠释了片名。第四次,则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吃饭、服药、睡觉,不断地周而复始。小镇主干道有一个五六分钟的长镜头非常震撼,通灵的动物去送别奄奄一息的老者。导演用镜头诉说着,生命本就是一场物竞天择的游戏。
歸類成紀錄片算了。。。
e6g9aqro# aqolv8bx# 无字幕 无對白,用来讲轮回挺合适
嗯,应该是在装,每次看到镜头转到动物的时候就有一种快要被说服的赶脚,“这人是关心圣灵的大湿”,全篇看完觉得他真的是想在鱼龙混杂的电影界浑水摸鱼,想打擦边球,可惜怎么看也看不出内涵,随便一个农村娃都能达到这水平,不就是随性嘛,不就是糊弄人嘛,这类不缺人才、如果喜欢,住那里不就结了
这不就是生死疲劳吗
没看出这种拍法新在哪儿。
围绕生灵与自然拍了一个轮回,类似的电影题材太多。构图很好,但就是缺乏新意。拖沓而简单的一出的乡村风情。
白白
小羊从生到死那段让人动容。需要心境平稳才能看。摄影用光很美,不是那种带滤镜的人工效果,就是自然本身的美。
叫电影没故事性,叫纪录片没主题。时长八十八分零五秒,我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