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過不了這個邊界,回不了我的老家」看完回想起,去年金馬影展播映時,聞老師說這部是「侯孝賢或蔡明亮來拍『粽邪2』就會是《南巫》」其實相當到位,但如果說這部是張吉安自己私人的《童年往事》或《羅馬》,也是說得通的。
他能夠在自己導演處女作,表現出如此高獨特的風格,把影像風格轉化為自己的模樣,如此獨一無二,也如此震懾住人心。
要說這是一部跟《女巫》和《哭聲》屬性類似的宗教恐怖片也好,說這是一部關於馬來邊境文化與宗教的國族認同片也罷,張吉安利用許多靜態的畫面中,暗藏了不同的意象、符號,只純粹端看個人怎麼去解讀。
但說到底,片中到了結局也沒有講明到底是誰對阿昌下了降頭,正如同張吉安對於這片土地難分難解又複雜的宗教衝突。
這個詛咒從最初就已存在,且未能被輕易的解決與釋懷。
從種族與宗教文化方面講,《南巫》跟《你是豬》所要探究的層面意外的非常相似。
前者用了最生猛、毫無修飾的烈火,最直接的影響了觀看者當下的情緒與想法,後者則是利用尋求不同治療方式,暗喻了這邊界,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況。
不論西醫、馬來亞拿督公、象嶼珂娘山神,都無法治療好阿昌的降頭。
反倒是最後的暹羅巫術,才得以破解。
很明顯的,自家傳統的療程都無法解決,最終還是得靠外來的信仰破解,豈不是對當地來說,是莫大的諷刺吧很喜歡張吉安關於女性的塑造,在短片《疫外》或者《南巫》都能看見。
前者塑造一位在疫情期間當外送師的單親媽媽一天的生活,縱使在短片中看到與兒子的互動不多,但後半段即使摔車受傷,也要爬起來看兒子歌唱比賽的直播的心情,和後者為了老公四處奔走,找尋解方的阿燕,都有著樸素、堅毅,不屈不饒中仍然帶著思念的女性。
願意扛起一家之事,就是會讓觀眾湧起溫暖而被打動,進而敬佩這些女性。
如此堅強、如此溫柔,或許就是張吉安所投射的女性映像吧論《南巫》這部,以一個鄉野奇譚,來帶出宏大的國族歷史片,有些沈重的敘事,卻用畫面來凌駕其上。
一些象徵、一些符號和一個故事,最終會如那些物品沈入海中?
還是如大象一般,席地而坐在象嶼山之中?
就不得而知了。
回不到山的從前 家的心願天長路又遠聽不見你的召喚 心煩意亂孤雁夜長嘆唱不完聲聲南管 肝腸寸斷吹度玉門關心在歸途 人在遠方 遙望出漢關 來到此出漢關 來到此 —片尾曲《出山關》(雖然片尾曲是張吉安寫詞的,所以符合整部片的故事,但曲調還是單獨聽比較好聽,放在這種片尾太突兀了)
我一直相信“越靠近赤道的地方,与巫术相关的崇拜越深厚”。
神鬼都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南巫》里面最有意思的就是将他们具象化。
电影剧情背后的文化故事还挺吸引我的,想花时间记录下我看完还记得的事。
故事发生在马来西亚建国30周年,大力推广国语的背景下。
马来西亚本身是个多语言多文化的国家,从强行推行国语算是文化冲突的隐喻。
下文里会涉及到3代人的文化融合问题。
1.小蔡同学,我忘记了小女孩的具体名字,是阿燕儿子的同班同学,留堂后小女孩跟他说;“不要再跟我讲方言,我不想受惩罚”,小女孩将中文名改成了马来名(我也不确定是暹罗语还是马来语的名字),说这是更有助于未来发展的。
作为这个小女孩,她是在接受适应生活文化的变化。
2.阿燕,作为成人的女主人公阿燕,一开始和老公吃饭的时候还是保留着科学理性的态度看待拿督公和蛇的关系。
到阿昌生病后,阿燕去祭拜山神娘娘碰到了珂娘开始,故事进入同情阿燕,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被巫裔所害,被迫成了外乡人。
阿燕在嫁到本地后,在丈夫阿昌得了怪病后,从一个无神论者开始相信当地的巫术,从将信将疑到和邻居一样带上了头纱,真正意义上地融入了当地文化血脉中。
3.珂娘/山神娘娘,珂娘在第一次和阿燕对话的时候就说出了自己的生事,她不愿留在这儿,无奈被被宰相看中受巫裔迫害,回不去了。
但即使这么久过去了,她仍然称自己为外乡人,唱的还是那首《出汉关》,永远有她过不去的边界。
在整体把控上,镜头节奏缓慢悠长,以固定为主,有部分手持和横移镜头,色调以还原真实为主。
阿koew姨的表演也有惊到我(看过的朋友应该能猜出我说那场哈哈哈),没有什么值得吐槽地方。
对神奇场景的把控我也很喜欢,不过分夸张,或者说去消费他们,体现鬼神的时候也注意到了美感。
配乐部分,我印象里是有听到敲手鼓?
还有一些民族乐器,几首歌曲也选得很棒,曲调烘托气氛,歌词直抒剧情,尺度控制得很舒服,神秘优美。
总而言之,我认为是一部不错,值得深挖的片子,应该不止6.5分。
风土志,埋伏政治隐喻,马泰边界,种族语言宗教混杂,其中有个细节——女孩改名,便于升学,遂想起马来华人的“支持华教,功德无量”,多年来受到当局的政策压制,但马来华人一直坚持着自己的语言和传统文化,华人文化薪火相传。
据说比起新加坡,马来华人对华人的认同感更高,不做香蕉人,这一点还真是令人感动。
女孩改名,有机会升大学影片最后蛮令人感慨,泉州公主珂娘帮助阿燕出海,在船头唱着出汉关,唱着她再回不去的故土。
下南洋的浪潮里,东南沿海的中国人躲避战乱,寻找新的家园,即使漂泊无依,也没有因成为“本地人”而改变风俗,而是很大程度保留了华人传统。
就影片本身来说,在我看来,基本不能算恐怖片,可以说是现实主义风格的文艺片,东南亚的光影很明亮舒服。
“出汉关”与“下南洋”
80年代末的马来西亚,马泰边界上的水乡山村,他们过着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虔诚,不管信仰是什么,首先透过电影给我们传达的是虔诚,像阿昌和阿燕在门口供奉拿督公,在院子里供奉天官坛,在田间地头供奉田伯爷,在家里供奉伯公爷、土地伯和灶神君,后来阿昌出了事,阿燕去求拿督公的人间体,还有去求山神婆婆给阿昌解灾去难,这如是种种,皆是虔诚。
为什么我看这部电影会有亲切感,大概,在我潮汕大地,若遇到这样的事,也许也是这么一个操作模式。
从外人来看,我们的信仰似乎颇有些乱,满天神佛似乎什么都信,也有人说也许是什么都不尽信,所以才会满天神佛。
这部电影如导演张吉安在访谈里所说的,是童年时的一段回忆,所以带有些回忆录性质,但是一部好的电影,它至少是带着一个时代的回忆,或者说某个时代的印记,而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看这部电影,就会产生强烈的共鸣与共情。
看这部电影,其实我们不会觉得阿昌和阿燕两个人会有什么问题,他们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辛苦劳作,信仰虔诚,为人良善,老实巴交到甚至有些胆小怕事,他们就如同我们,甚至是我们的父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生活在乡村里,种植捕捞商贩为生,养活着一个家庭和两个小孩。
邻里矛盾的时候,在邻居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们甚至龟缩在家里不敢出门,任由对方砸破了他们的门,他们还给对方赔了钱,这就是我说的老实,如同我们,如同我们的父辈,永远都是与人为善甚至胆怯怕事。
我之前说过他们是善良的人们,为什么,从法理上来看,邻居的车祸其实怪不得他们,但是阿昌被下了降头,病病怏怏的时候,仍旧念念不忘地想要去找Kaew姨表达一下愧疚之情,因为阿昌觉得,阿男之死是因为自己弄坏了对方的木墙,然后给他赔了钱,而因此他才会开着摩托车出门去买木板,然后才会出车祸撞死。
只有良善的人才会这么想事情。
对方砸破了自己的门,不计较;自己赔了对方钱,不计较;对方自己晚上开摩托车出去,不计较;对方如何出的车祸,肇事的车辆和对方的摩托如何出何相撞,不计较……他们可以计较的事情太多太多,但是他们没有计较,仅仅只是觉得,对方的死跟自己的关系,所以心有不安,这就是良善,只有良善的人才不会给自己找理由推托,然后承担起责任,并且因此而自责不安。
很明显,对方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法理上跟阿昌一家没有关系,但是情理上,他们同样觉得是阿昌害死了家人,所以才会对阿昌下降头。
整一部电影,大概就是这么铺陈的,然后就此才展开,所以我说,这是一个善良且无力自救的人们,如何走出困境的故事。
看这部电影总会不免有这样一个念头,如果这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能够如何自救呢——因为我们跟阿昌阿燕一样,善良且无力自救。
那么大概率,我们会做着他们一样的事情。
继续努力地活着,一开始也会救诸医院,在医院无法确诊救治之后,也开始寄托于各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找各种大师,找各种寺庙,甚至去山洞里祈求山神……总之,我们会按照自己的认知去趟这条也许不同但是却颇为相似的路。
这部电影里还有一条隐线,是关于山神婆婆和泉州公主以及巫师的故事,泉州公主坐着船来到这里,巫师贪恋公主的美色想要公主嫁给他,但是公主不从,于是巫师给公主下了降头,把海水吸干,让公主船无法离开,于是泉州公主从此无法离开这个地方成了山神婆婆。
如同渔家女所说,泉州公主永远过不了这个边界,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去了。
所以也有小伙伴解读说,讲故事的渔家女就是泉州公主珂娘,而这部电影是一个关于边界的故事,是人间与冥界,以及人间与冥界边界的故事,这种解读似乎颇美,也许更符合导演对于童年回忆的美好想象,但是在我看来,这个所谓的边界,似乎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而已。
阿昌被下降头,泉州公主被下降头,一个是在现实中,另一则是当地山神婆婆传说里,那个地方上的那些人们,他们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么活下来的,他们的传统文化里,充满了这种玄幻且神秘的信仰,而这种信仰,也将一直缠绕着他们。
阿昌一家,跟泉州公主何其相似,他们都是善良的,且无力自救的人们,所以泉州公主会帮助阿燕和阿昌走出困境,也许她就是在帮助那个当年完全无助的自己一样,将他们从诅咒里给带出来。
大部分的时候,我其实在等着阿燕崩溃,但是她一直坚强,直到她在浴室的地板上清洗着粘满了阿昌污秽物的垫巾时那失声的痛哭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是的,中年人的崩溃,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善良且无力自救的人们,最终会走出困境,纵然也许曲折且艰难,与一切未知去做斗争,但是不放弃生的希望,并且经历过苦难之后他们依旧会坚强且继续良善,才是这一类人最终挣脱困境的希望。
也许,可能,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先自救,而后去救赎。
以上;2025-03-24 16:07:35;农历乙巳年二月廿五。
这部真的和《灵媒》可以凑成一对非常有趣的镜面:《灵媒》是以假冒纪录片的形式拍群魔乱舞僵尸片,对外声称做足了各种当地民俗功课,但到头来还是用脏乱差自我东方主义,东南亚的壳子下copy了个西方基督教的驱魔人的主题,从根上其实已经和本来是多神崇拜的当地历史与现实文化没啥关系了。
(所以说泰国的本土电影人请支愣起来啊!
靠外国人怎么可能拍好自己的东西!
)《南巫》正好相反,顶着恐怖或者说惊悚类型片的标签,认真严肃地记录着边境当地的生活、民俗与社会现状,以降头为线索牵出的全是文化的融合、冲突与困境。
用心与诚恳生生让一向反对打着恐怖标签乱拍文艺片的我都被慢热地吸引了,尤其是后半部分,那种无法掩饰的乡愁情绪生生提上一星。
当然,两个片子还有个共同点就是演员们辛苦了。
《南巫》里光着身子抹粉扮个小鬼倒还好,前半部分泥地里各种打滚是真的很敬业了,看到那里我满脑子都是血吸虫病的各种种类,堪称本片最吓我的地方了…虽然我本人永远会坚持反对什么无聊拉胯的“文艺”片都顶个恐怖标签当标题党,不过要是非从各种傻乎乎乱晃的手持伪纪录和这么侯孝贤的平和长镜头里二选一的话,个人还是宁愿选后者的,毕竟更有助于平和的睡眠~
我查了一下吉打好像就是马来最古老的地区,然后又是文化历史最复杂的地方被多种文化殖民统治过,导演没有用一丝对当地复杂文化铺垫,只是通过女主这个新山华人的进入就把整个主题立起来了。
就是借主角老公生病求医,从这个外来人视角把那个地方各种不同信仰的人的文化串连起来。
电影里面一直话外音的电视(文化多元融合推广)同时现实中对地方信仰知识的打压边缘化(不许说方言、打击巫医),其实也通过主角的行动和不同人物台词来体现了外来文化和本地文化之间的冲突和共存的过程。
最初互相排斥到最终互相接受,其实边界依旧存在只是多种文化相互妥协,这部电影真的太丰富了,但是它最厉害的是它这么复杂的内涵它就是用最简单干净的方式拍出来了。
“断头?
”历年来所拍摄的恐怖片都是以惊悚为主,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达到“恐吓观众”,随着恐怖电影的发展,不难看出越来越多的恐怖类电影开始偏向于对本国文化,历史的反思。
符号化其中中国在80.90年代会根据“僵尸文化”来去改编电影,其中就出现了林正英等风云的电影人物。
而美国,因为宗教信仰的原因,所以会把定位集中到鬼魂身上。
韩国最出名的无疑是丧尸片,对于本国元素的发掘也是极大的震撼。
最后要提的是日本,日本电影更加具象化,因为它把所有的鬼魂怨气集中到个体身上,因此便出现了贞子,加椰子等独具本国文化特色的恐怖形象……在此,不再一一说明。
山神婆婆而在电影《南巫》之中,所要表达出的效果并不单单只是惊吓。
而是导演以自己所理解的“东式”美学去体现,正如电影的评论:“本片以精湛的视听语言和炉火纯青的场面调度,展现出东方神秘主义美学。
”在山神婆婆这一场戏中,导演对于灯光的运用可谓真的是“天工巧夺”。
对于景深的黑化与对于光线和人物的引导,蜡烛作为背景,在环境,自然光线的设置上搭配的恰到好处。
这一段想要展现的是马来西亚的文化元素,对于山神婆婆的误解,导演给出了独特的解释。
并且将剧情往后推进,将“降头”娓娓道来。
前景这种泛黄色调是东方独特的一种美学。
正如同日本黑帮片,中国的文艺片,以及韩国的丧尸片都有着相同的运用。
在画面中导演有意的设置了帘布为前景,远远比直接拍摄的表达方式要好的多。
画面产生了层次感,人物比例很小,永远都是客观冷静客观的去讲述故事,去感受文化,去体察氛围。
石像水中的石像是一种符号化的表达。
石像澄海表示着“包袱”也沉入大海,这是人心理压抑的恐惧感。
导演用光照亮石像的表面,将其他部分进行景深黑化,突出主体的同时,让观众感受到了恐怖片所特有的形象,恐怖片无疑就是在三个方面做到完美,第一是灯光的完美,第二是服化道的完美,第三便是对于(民俗)文化丰富的完美。
符咒电影展示了对巫术的定义,有人因巫术而降头,可又有人因为治病而求巫……世间一切的好与坏,都是根据一定的标准来制定的,但永远没有绝对的评判标准。
对于人物形象的转换,通过无神论变为有神论这两个对子向大家看到了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村落和国度。
大家似乎对于无数有着极大的偏见,但迫不得已的时候,由不得已借助无数来实现自己所想。
这便是这部片子的高明之处。
病态生活一种麻木的生活状态,更可以展现出现实主义电影的人道关怀。
所以这部电影所表达的不单单只是恐怖,我觉得更多是在于对于历史文化的发掘以及对于色彩调度。
它是一种有别于恐怖片的第二种类型——民俗文艺片,观众看的不光光只是恐怖,而更多的是一种生活状态
二刷《南巫》致郁。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没心没肺无疾而终,这是种命运的豁免。
有的人会在某时某地,因为某人某事某物突然感觉到那种心脏悬浮的空荡荡,然后如何安置内心成了一辈子的慢性病。
幸运的话,或于一时一地或一人一事得以归置。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我想可能无关贫富、超越悲喜,而是这次人生获得最底层的那份安稳。
*本文所用剧照版权归片方所有作为一个在北马马泰边界长大的乡村孩子,我能深深的理解为何许多网友们看不明白这部电影。
因为马来西亚的各个地区(简单划分为北马、中马、南马和西马半岛)本身就存在着文化差异,甚至中马地区的朋友都不一定能理解电影里的一些背景。
就拿我的经历来说吧,我前段时间离开了马泰边界的家乡,到了北马的一个城市去工作。
经一番交流,我惊讶地发现,我的同事甚至都不知道,原来北马地区还存在着暹人(大马暹星裔/大马泰裔)这样一个族群,更不用提那些文化背景了。
在这篇文章中,我将简单地介绍一些我自己经历与了解到的马泰边界文化背景,让网友们能够更了解电影中发生的事。
皮影戏片头的皮影戏名为Wayang Kulit,是马来西亚传统民俗表演,同时也是马来西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皮影戏一般演的都是兴都教(印度教)的神话故事,据说是19世纪从印尼爪哇引进的,在与本地文化结合后,衍生出了马来皮影戏独有的特色,并以马来语为媒介来呈现。
伯公像 女主右手边祭拜的佛尊为伯公,是北马当地人祭拜的主要神像之一。
神桌上方一般会配一个红灯泡,24小时不关灯。
传统排屋木房越来越少见的中式马来西亚传统排屋木房。
拿督公像拿督公,一般乡下的人会请一尊在家门口或是院子,出入山林前祈求拿督公庇护。
阿昌所说的蛇是拿督公的化身是本地人流传的一种民间传说。
一般在祭祀神明或祖先时,若祭祀点附近出现小动物,都会被认为是神明/祖先的化身。
前面的供品有咖喱鸡、黄姜糯米饭、青柠、烟草、栳叶等。
天官坛红色的神坛为天官坛,一般请在家门口。
坛上的牌位一般写有“天官赐福”四字,一般都在每天傍晚上香拜一下。
阿昌家 这应该是Kaew姨在出发回泰国前在阿昌家施法下的降头。
在马泰边界,一般巫师分为马来巫师(bomoh)和泰国巫师。
我所闻的泰国降头一般最明显的征兆为吐铁钉、吐头发、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等。
阿昌家绿色的旗子应该为拿督公旗子。
阿昌家院子在北马,一般乡下的家庭都会在自家院子或是空地种些香草和蔬菜,例如小米椒、咖喱叶、香兰叶、葱花等,需要用到的时候就去自家院子摘一下。
阿昌家客厅一般在边界的家里电视都会接收到泰国的电视频道和电台。
背景祭祀的为伯公像(上)和土地公牌位(下)。
80年代教育部试图通过“3M制”、“综合学校计划”“华小集会用语事件(规定华小集会必须使用马来语)”、“华小高职事件(委派不谙华语华文者出任华文小学中的正副校长等职务)”使华小变质。
影片中多次在电视与报纸上出现的新闻都在说这件事,可以当作本片的暗线去解读。
背景都是晒海鲜的平底篮子,女主正在挑小鱼鱼骨,准备晒鱼干。
本地的童谣和小游戏,类似剪刀石头布。
神龛田伯爷神龛,马来语称为“Jelapang Padi”。
祭祀品从左下顺时针开始算起为:梳子/胭脂、米浆水粉、槟榔荖叶、纱笼布、鲜花、镜子、稻穗、中间插着的为Kuku Kambing(羊指甲)。
羊指甲是古早的一种插秧的工具,一般会插秧后放置在神龛里守护稻田,直到这一季收成。
邻居与女主的对话田伯爷据说是暹罗的神明,庇佑田地的。
长辈一般都不会让小孩靠近并破坏农民幸苦栽种的庄稼,因为当地民间传说流传着:这种行为可能会冒犯田伯爷,而田伯爷就会回暹罗,不庇佑田地了。
此片段为田伯爷之舞据导演科普,田伯爷是无固定形态的。
在当地马来文化Semangat Padi中,田伯爷的化身一般分为好预兆和坏预兆。
当田伯爷化身为「年轻漂亮的女人」,夜晚出现在田间或者是神龛里梳妆或唱歌,就代表这一季的稻田将会长得和女子般“美丽”;化身为「白发妇人」则代表这一届稻田将会早熟,收成丰富。
反之,当田伯爷化身为「眼镜蛇、黑水牛、大象、长发长须的男人、持拐杖老人」等比较刚硬的形象出现在稻田中,则代表田伯爷被触怒、遭人下降头(稻田不止可以下在人身上,也能下在稻田和物品)或是有灾害即将发生,稻主需要请巫师来察看情况,并开办「祭宴」来化解。
在当地华人文化中,田伯爷则无形态,也没有化身。
当地华人会祭祀糕点等。
课堂罚站马来西亚华文小学鼓励学生说华语(普通话),说方言就会被处罚。
老师劝女同学写已改过的名字暹罗裔/泰裔、马来人、原住民在马来西亚都归类为土著,并有保护土著权益的相关优待政策。
改名成泰文名之后就可享受相关政策。
擦黑板黑板上的话:”我们国家,马来西亚,是个由各个种族组成的多元文化国家。
其中的种族包括马来人,华人和印度人。
每个种族都富有各自的民俗文化,例如特色服装…”
女主车上神符一般信佛的当地人都会挂佛牌/符咒等庇佑出行平安。
皮影戏幕后
Kaew姨一行人举行招魂仪式一般出车祸去世的死者家庭都会举行一场招魂仪式,把死者的灵魂招回家。
Kaew姨Kaew姨身上的披肩是一条印着“祝君平安”的白色毛巾,一般会在丧礼出殡当天派送给往生者的家属,擦拭泪水和汗水。
一般乩童被神明上身之后,会做出一些神明的肢体习惯,和神明所说的语言。
仔细观察神桌上的物品,左上图的书籍“一看发财”,里面绘画着许多日常的物品及场景,并在这些图案下方写上数字,好让民众可以依据当天所见所闻或者所梦买“万字、马票”(类似彩票,但是一般由四个或者六个号码组成,可以自选号码)。
乩童由导演张吉安饰演。
右上角祭祀的牌位为灶君灶君一般被当地人供奉在家中的厨房。
据民间传说,灶君向火,能给家里的事业/生意带来好运。
因此,一般灶君都供奉在炉灶附近。
山中的祭祀点在大马,很多山洞中都设有庙宇。
山中与女主对话的应该是珂娘本人,因为她所说的闽南语为泉州口音,而不是已本地化的福建话。
后面背景响了祷告乐,女主听闻,便说天色晚了,要回家。
背景响的音乐为穆斯林祷告的经文。
此次的祷告为每日中的第四次(Maghrib),时间为当地时间晚上7:27左右,也正是当地日落的时间。
后面的大缸为水缸,储存洗澡水用的
高脚屋马来巫师的家为高脚屋,现在在乡下地区还能看见,也算大马的一种传统建筑了。
80年代,首相马哈蒂尔·穆罕默德实行政教合一政策,马来文明逐渐伊斯兰化,许多巫师解降师转职成为伊斯兰教宗教司,便有了影片中送出解降器一幕。
导演在采访中曾说到,他的父亲在“中过”降头之后,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便跟随解降师学习解降。
灵体/小鬼阿昌被下的降头应该是灵降。
灵降是指巫师利用自己养的灵体或是小鬼去加害受害者。
图中的妖怪应该就是Kaew姨养的灵体/小鬼。
出海在进行祭祀、火葬尸体、烧金纸等活动时,民间流传着不要回头这一说,因为会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尤其是祭祀亲人的时候,据说会看见亲人,而让祂产生舍不得、留恋人世间的念头。
珂娘片尾曲《出山关》由饰演珂娘/船主的演员云镁鑫演唱,导演张吉安填词。
我的一位生在北京的好友与我一起观赏了这部影片,并且和我做了大量交流。
以下是他的观点:很多人把《南巫》当作惊悚片甚至恐怖片来观赏,这本身就是错的,也违背了导演的初衷。
《南巫》的预告片很平,简单的叙事、写实的风格,没有一惊一乍,与近期热搜《咒》《哭悲》《灵媒》等亚洲恐怖片预告大相径庭。
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与我们现在生活的大环境也有很大关系,往往我们会把不了解、不理解甚至不愿了解的未知超自然现象都划归为坏的、恐怖的,加以宣传炒作,就很容易把这类现象与相关作品扣上个帽子。
降头、巫术这些听到就很吓人的词语对于一个敬畏神明的国度来说,真的再正常不过了,不准成精这样的说辞就不再适用了。
希望大家在快节奏生活中能广泛了解慢慢沉淀下来的各国优秀文化,而欠张导的这两张电影票,只能等下个月北影节的时候还了。
补票来了~撰写:肆囍 琼岛搓澡师编辑:肆囍 琼岛搓澡师公众号:aoicoco
今天聊聊马来西亚电影《南巫》。
片名The Southern Cursed Nail / The Story of Southern Islet (2020),别名南部小岛的故事。
《南巫》是张吉安自编自导的处女作长片,讲述了马来西亚吉打州当地的民俗传说。
影片中不同文化体系的鬼神故事、不同民族人群的迷信活动都是基于当地的真实民间信仰。
导演说影片的灵感来自自己童年时代的真实生活事件。
影片最后的花絮镜头中,也放出了故事原型人物。
父亲这个角色在康复后也转投解降乩童,救治他人。
导演表示,实际上自己还有另外三个兄弟,但为了叙事更流畅,他决定在剧本中只保留两个孩子。
《南巫》以民俗传说为主线,讲了一段当地神秘超自然故事。
影片有一明一暗两条线索,明线是下降头、破邪术的民俗故事,暗线是不同民族的文化融合。
明线剧情比较清晰,全片以一种十分缓慢的节奏慢慢推进,观众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楚整件事情来龙去脉。
男主角阿昌追打蛇的时候打坏了邻居阿南的门板。
阿南找他理论,半夜出去买门板,结果被车撞死了。
阿南母亲十分伤心,认为悲剧的责任都是阿昌的,于是给阿昌下降头。
啪的一下很快啊,阿昌身体出现症状。
他突然昏厥、呕吐出生锈铁钉,身体变得极度虚弱,上医院都查不出问题来。
阿昌的老婆阿燕开始四处求医,医院不医治、铁钉也不是遭遇恶作剧吞下,一切符合常识的解释都无法解释。
阿燕只得寻求超自然力量的帮助。
阿燕找过男巫、山神,起先并不相信这些有的没的,但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还是找回男巫。
在男巫的指点下,阿燕果然在自家树下找到了不同寻常的事物。
阿燕丢掉了不干净的东西,阿昌的病也好了起来。
明线一定要结合暗线文化融合来看,否则影片就是个奶奶吓唬孩子的鬼故事。
本片中出现的主要演员都是马来西亚吉打州的本地人,入选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会说地道的当地方言。
影片中几个值得注意的地理位置如图所示。
故事发生在吉打州的象屿山,属于马来西亚北部,北边就是泰国,南边远一点是新加坡。
片中所说的边界就是各种国界,以及不同文化之间的隔阂。
男主角阿昌是当地渔民,靠卖小鱼干为生。
这些小贩们为了对抗泰国进口来的鱼干,都有一套说辞说泰国的鱼干这不好那不好。
女主角阿燕原本生活在马来西亚南部,毗邻新加坡,教育程度也较高,属于华人后代,来到吉打州后,努力学习当地文化,但又不相信各种鬼怪传说。
片中提及的巫界就是那些民俗传说和封建迷信活动了。
阿昌代表的当地文化和阿燕代表的外来文化在此发生碰撞。
阿昌对拿督公深信不疑,还会责怪妻子不尊重神明。
阿燕则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相信这些封建迷信。
另一方面,阿燕在学习当地文化,努力融入当地;当地政府也在极力推广中文,学校里还会惩罚那些说方言的学生。
这一切在阿昌被下降头后发生了改变,阿昌按照当地民俗,似乎知道自己被人下了降头,想哀求下降头的人放过自己。
阿燕在自己的认知体系中无法解释无法解决丈夫的问题,不得已才转投当地的封建迷信活动,没想到真的成了。
《南巫》用一种非常缓慢的叙事方式,将两种文化的冲突娓娓道来,即便是当做文艺片来看也不会错。
同时本片作为恐怖片又不会流于那些B级片的突然惊吓手法,而是在缓慢酝酿情绪的时候,不经意间放出一些邪物。
唯物论和唯心论在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个实用。
实用主义才是民俗传说生存的土壤。
边界巫界交融,敬鬼神而远之。
这里是硬核影迷集散地,欢迎关注公众号:妙看影视
劣质奇观
3.5,民俗视听志
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电影
民俗电影
「改编自童年记忆」,写实的影像风格和民俗+巫术的丰富细节让故事呈现出很高的可信度,所以在观众认知之外的奇异情节形成了一定的惊悚效果。没有预期的好,但也是难得的体验。/ SIFF 第3场 @橙天嘉禾世纪汇
以一种乡村写实的方式去拍了一个神秘巫术的故事,童年回忆,固定镜头与长镜头,所以在前面三十分钟,会误以为这是一部乡愁与回忆的影片。整部片子很克制,没有过多情节渲染巫术与神秘,更是氛围吧。比较有意思的,还有背后的一些背景,感觉还是有些马来华人的身份认同或文化诉求在里面。比如1987年这个时间设定,刚好是茅草行动,影片中也提到非华人出任华人学校高层这个新闻,以及孩子桌上的爪哇课本。再对比片中那些信什么神,说什么话的对比,会对影片有更多理解。
不恐怖片并浪费了105分钟
以民俗文化的分歧书写地缘政治的分化,无论是女主或山神婆婆,均是以外来者身份进入这片马泰交界处,从语言的驳杂到信仰的迥异,从官方媒体宣传和学校教育政策到民间风俗的偏好,无不彰显出这片处于“边界”处的人们对于寻求文化和身份认同的渴求;珍惜此类内地无法拍的影片。
这种exotic的调调太喜欢了。借助此部电影,对马来华人的境遇多多少少有所感触。整部节奏平缓宁静又带着细细的伤感。文化隔阂让异族人多多少少会有些乡愁吧。ps不要和灵媒比了,这不是同一类型的电影,没有可比性。
没看完……我这耐心是不是基本上告别东南亚民俗恐怖片了?
英文片名才更契合整个电影故事,求神只是表面,内核说的是身份认同,神明也与凡人一样,到了异乡都缺乏归属感,都有乡愁。金马奖又发掘了一位金子导演。
无聊,我就直说了,无论是作为恐怖片还是文艺片,都不够火候
非恐
像当年看陈英雄的爱情片,时不时地想昏睡过去。。。叙事假借一个华人移民家庭的文化调和,又是曾经引致商业噱头的南洋降头元素,但不是猎奇式的大赏,形式呈现一种平静而沉闷的诡谲气氛,联想片中背景其实不难明了说的是华人移民与马来当地文化的交融问题。手法很是独特,确乎异于日韩泰港的鬼片。假如毕赣拍鬼片一定是这般调性。7
期待值极高,看完后很失望
太无聊了真的
马来巫术战降头,用写实的手法拍出的巫术原来是这样,几段巫术的呈现方式,皮影戏、山神婆婆、人形的神、招魂、骑象人。zz隐喻没看懂,就是觉得好文艺,一点不惊悚。胆子小故意选了日照三竿阳气最旺的时候来看,duck不必,没问题晚上看也不吓人。
【海南岛电影节展映】本届电影节最期待作品,果然没失望。惊艳的处女作,以现实主义手法讲述华人一家“因邻居纠葛被偷衣下降头”的魔幻故事。西医无解,中医难治,拿督公不灵,象屿山神无关。此种奇诡之事只能在华人文化影响深远、潮湿而炎热的东南亚发生。在马来最北边的吉打是马来泰国交界,马人华人混居,吉打福建话、潮州话、国语、马来语混说,人与巫术的神秘关系也同样难以分割。政治、种族、文化、信仰交织在一起。那边是戏班皮影,这边是暹罗佛经;那边是马来国庆歌舞升平,这边是华人学校压制方言,华人小孩改马来名;那边泰国电视节目随意收听,这边泉州公主珂娘苦等数百年无法回乡只能显灵。此片是深耕民俗文化的张吉安自己家庭的亲历和他的故乡侧记。//20210319林象展映。能在中国大银幕看真·巫医降头、马华方言、在地民俗真好
四不像文艺鬼神身在异邦苦难片。后面几分钟略瘆人。扒车那位让我想起了Sopor Aeternus
坚强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