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十分复杂的电影,一个很复杂的人物,看完后也是思绪万千。
讽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道理,人至冷血则无敌,派瑞本想放了农夫一家,但从他们的眼神中得到的是一种恐惧与厌恶的负面情感,这让他最后相当好人的一丝念头彻底破碎。
而卡波特在看了同行的《杀死一只知更鸟》被搬上大银幕,而心生嫉妒,最后冷血的打碎了被捕二人最后的希望,放任他俩自生自灭,并且把书名起了个博人眼球的“冷血”,最后名利双收,但他们俩是一样的人,正如电影里面说的,在同一间屋子,一个人走了正门,在名利场风光无限,另一个人走了后面,走上了不归路,但同样的出身环境决定了二人终将是冷血的,为了心中的念想不择手段的。
米勒绝对是当世最冷的导演,从这部到moneyball到foxcatcher,无不是冰冷的陈述,加上阴冷灰暗的背景,平静沉稳的叙述,加上一些平原上的枪响,惊雷般的触动。
霍夫曼的表演也很出色,把卡波特这个形象演出了120%,每一个语气都拿捏的如此软的到位,很可惜,英年早逝了,RIP
每次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都会先说明,由于本人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对真正的事实之真相不甚了解,所以我的评论仅限于电影中所表达的部分。
《In Cold Blood》,人们说冷血的不只是Perry Smith,也包括Truman Capote,可我不这么认为,甚至我认为他俩都不能用冷血来形容。
人性本来就具有两面性,在人心中善与恶是并存的,就像一天有白昼黑夜,一年有春夏秋冬一样。
Perry从制止Dick侵犯Nancy到一人杀了Clutter一家的转变虽只是因为Mr.Clutter不信任的眼神,但他内心变化的过程相当复杂。
一个从小独自挣扎在生活的泥潭中的人,饱受别人的白眼与欺辱,因此当他再次感到了异样的眼光时,心中善恶的天平即刻颠倒了过来。
并不是他内心有比我们更多的恶,而是不确定的生活状况,导致了他不确定的心理状态,使他无法像常人那样更好的控制心中的天使与魔鬼。
而说Truman Capote冷血更是显得牵强,其实他就是现实生活中的你我。
也是独自一人,不同的是Truman的生活状况显然好得多,而且已经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
当他发现这件杀人案是一个很好的写作素材后,作为作家的坚持还是很让人钦佩的。
他与Perry的相识、相知都是因为写作,对于这种开始就带有很强目的性的交流是否能让他俩成为真正的朋友我抱保留意见。
不过可以看出他对Perry是有同情的,这是人之常情,你我都会如此。
但当Truman完成了他的著作,并且深信这是一部旷世巨作后,情况有了变化。
他的同情没有变,只是这种同情和他本身的利益发生了抵触。
尤其是多年的好友Harper Lee一举成名后,让他越来越对漫无止境的等待开始厌烦了。
再加上与Perry的相识就是为了写书,然而却要为了他而将出版日期一拖再拖,那样他这几年来的努力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这时候他选择了自己的利益,其实无可厚非。
然而他却因为这件事深深自责,从此一蹶不振,更说明他对Perry的同情其实从未消失过。
人们总会对在自己和他人利益之间选择自己的人嗤之以鼻,但其实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到,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向别人伸出援手,那世界就已经能够变得相当美丽了。
1、卡波特在宴会或者沙龙中总是主角,他总是不停地在说,别人只有聆听的份。
虽然他才华横溢,妙语连珠,时常让一桌子人捧腹大笑,但透露出他的某种性格:强势和爱炫耀。
2、在火车上,卡波特出钱让黑人服务员说了一大段赞美他作品的话,立马被他的女同行戳穿。
这说明了卡波特一直以来非常爱慕虚荣,渴望成功,追逐名声。
他经常玩这些把戏。
3、卡波特跑进警察局,得意洋洋地介绍自己是纽约客的记者卡波特,忙着焦头烂额的警察没有怎么鸟他。
其中一个副手一脸疑惑地盯着他,卡波特还以为他特别喜欢他的围巾,介绍起自己的围巾来。
这说明卡波特这个人多么爱臭美,自大,虚荣。
4、卡波特在调查案件,和目击证人小女孩聊天时,讲起了自己从小被人歧视,但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的故事。
他的聊天引起了女孩的强烈共鸣,得到了女孩子的信任,甚至日记都拿出来给卡波特。
这一套搞法后来同样用在了罪犯佩里身上。
5、拉波特在和同性男友的交往中也是强势的一方,放了几次鸽子的西班牙度假,即使后来在度假中也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在意男友的感受以及从不搞家务。
6、卡波特与罪犯佩里的交往中,用了共同的悲惨身世来骗取了佩里的同情和信任。
前期他对佩里毫无感情,只是完全的欺骗和利用。
一度他还巴不得佩里早点被判处死刑,这样对他出书有好处。
7、影片转折和最精妙的之处在于后来卡波特和佩里的一次重要对话。
佩里谈起了他真正的作案动机:是因为一个眼神。
一个轻蔑的眼神,一个把他看做是魔鬼的眼神,他杀了他是因为感受到了轻视和羞辱。
卡波特能够理解到这种感觉,他们出身低微,从小在人们的轻蔑和误会中过活,强烈的渴望得到尊重,同样的敏感和热爱艺术。
只不过佩里在同样的屋子里选择了从后门走出去,他幸运的走出了前门。
8、卡波特从此之后不敢面对自己,想到佩里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另一面。
开始他对佩里是一种冷漠和利用,后面他对佩里是一种逃避。
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和内心世界。
他在喂给佩里的食物中掺杂着酒精,仿佛他们是同一体。
他见证了佩里的被绞死,仿佛自己被绞死了一般。
终极一生,卡波特都生活在这种梦魇之中。
等待他的生活,只剩下了酒精和无尽的空虚。
9、再次膜拜米勒,这个年轻导演的作品有强大的心理学基础,有着魔鬼般出众的细节,对人性的刻画极其细致。
他的电影你可以看上二、三遍,可以像艺术品一般反复把玩。
五月第一个周一,人称“时尚界的奥斯卡”暨“纽约大都市艺术博物馆的提款机” 的Met Gala(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慈善舞会)又来了。
这不禁让人又联想到当年被誉为“世纪派对”的Black and White Ball(黑白舞会),和它的主办人、个人心中的“美国文坛金童”——Truman Capote(杜鲁门·卡波特)。
当然喜欢Capote绝对不算什么太值得自称高雅的喜好,但如果能在年少时阅读,或许可以为你打开生活中敏感、浪荡而细腻的一扇门。
1966年11月28日,Black and White Ball在美国著名地标Plaza Hotel(广场饭店)的大宴会厅举行,表面上是一场Capote为讨普立兹奖得主、后来带领《华盛顿邮报》揭发水门事件的Katharine Graham(凯萨琳·格雷厄姆)开心的派对,但谁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当时的Capote刚刚凭借小说《冷血》名利双收,据称他想要一个“壮观得无人能出其右的礼物”来庆祝一番。
可如果直接表达这种愿望,则难免显得有些自大,于是极具名望、生性害羞,且遭逢家庭巨变的Katharine Graham成了最好的掩体。
第一次知道Black and White Ball,是来自于一张照片,那上面的人严守着装要求:男士须戴黑色领带、黑色面具;女士可穿着黑色或白色的裙装,戴白色面具,须执扇。
据说灵感来自于电影《窈窕淑女(1964)》里的一场赛马会。
社会名流、艺术家、作家、演员……甚至是在他为《冷血》做田野调查,而结识的当地警长Alvin Dewey(阿尔文·杜威),受邀前来的人不是纽约社交圈的精英群体,就是Capote最亲密的朋友。
由于谢绝媒体,所以这个夜晚更显神秘,令人想入非非:这场号称能与Marie Antoinette(玛丽王后)的凡尔赛舞会、1951年Carlos de Beistegui(卡洛斯·德·贝斯特古)的威尼斯盛妆舞会相提并论的社交聚会,到底是什么样的?
想找到内场的视频资料,基本等同于天方夜谭,还不如回到有关Capote本人的影视作品里寻找蛛丝马迹来得实际。
比如,以创作《冷血》前后的Capote为描述主体的两部电影——《卡波特(2005)》和《声名狼藉(2006)》。
我们可以在这两个大同小异的故事里,看到Capote举办Black and White Ball的一些动因。
将这两部电影放在一起观看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因为你会发现,导演与导演之间能力的悬殊可以如此明显。
众所周知,《卡波特》不仅拥有一个擅长拍摄传记片的导演Bennett Miller(贝尼特·米勒),还将已故著名演员Philip Seymour Hoffman(菲利普·塞默·霍夫曼)送上奥斯卡影帝的宝座。
而比《卡波特》晚了一年推出的《声名狼藉》则像一名弃儿,反响平平的原因除了题材大撞车,要将责任归咎于导演处理此类内容的水平略欠奉也未尝不可——尽管后者的导演Douglas McGrath(道格拉斯·麦克格兰斯)和Woody Allen(伍迪·艾伦)合作无间,也曾自编自导。
在《声名狼藉》开头,就搬出了Capote的一众“纽约社交精英圈”好友,比如传奇时尚编辑Diana Vreeland(戴安娜·弗里兰)、名媛Babe Paley(贝比·帕利)和出版业巨子Bennett Cerf(贝内特·瑟夫)。
这些时代的弄潮儿(当然是扮演他们的演员)逐一上场面对镜头叙述,偶尔穿插Capote像只小麻雀一样周旋于他们之间大讲八卦的片段。
听起来有点儿耳熟?
不知你想说的是不是:许鞍华在她的作家传记片《黄金时代(2014)》中也采用了类似的手法。
拉出这么一长列Capote的好友名单,可能会让某些人激动万分,但这只能说明创作团队在资料搜集上下了大功夫。
至于这些事件的原型,能否为这部电影要呈现的故事提供有效的支撑,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由于《声名狼藉》雄心勃勃地企图通过以Capote的生平为主线,聚焦于Capote撰写《冷血》前后的经历,同时涉及多位当代美国文化界的大人物,来展现一个属于昨日美好时光的怀旧剪影——是的,问题就出在“美好”这个观感上。
不管是《卡波特》还是《声名狼藉》,甚至是小说《冷血》本身,都以一件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作为故事的一大重点:1959年,美国堪萨斯州霍尔库姆,一户备受爱戴的富农惨遭杀害,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而Capote在调查过程中曲折的经历,也惹来了外界猎奇的目光,以及戏剧演绎。
何以曲折?
《声名狼藉》用了相当长的篇幅来描述,从Capote出发前联系地检署,到赢得当地人的喜爱,再到和杀害富农的凶手之一Perry Smith(佩里·史密斯)发展“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情感关系,最后回到原本的生活……有趣的是,当你观看《卡波特》,就会发现在影片的前半小时,凶手已经捉拿归案、Capote开始做进入监狱与之展开对话的准备;另一厢的《声名狼藉》还处于Capote用明星八卦换取当地社区信任的阶段。
可见后者的事无巨细,并且基本符合影响美国电影甚为深远的“英雄公式(Hero's journey)”。
你可能很难将这个曾被George Lucas(乔治·卢卡斯)公开称为《星球大战》系列的神话学“公式”和Capote联系起来。
但事实就是,《声名狼藉》前半段里,纸醉金迷的纽约社交圈可被看作是“英雄”Capote的原生世界——这是他熟悉、能够得到安全感,且左右逢源的环境;而布满未知的偏见与刁难的堪萨斯,则是他完全不熟悉、充满危险的“异世界”。
从原生世界到“异世界”,再返回原生世界,期间我们的“英雄”需要经历不同的关键事件。
看看Capote在《声名狼藉》是怎么做的:1、受到召唤(得知惨案,受到启发想写作新书);2、遇到提供协助的伙伴(《杀死一只知更鸟》作者哈珀·李陪同);3、在安全地带与冒险间艰难抉择(恋人与出版商的建议);4、考验(检方的不配合、社区的异样眼神);5、终极挑战(要从凶手口中套出更多真相);6、危机(被这反复上诉的案子折磨);7、危机化解后的宝藏(案子迎来结局);8、结局(新书的成功和Perry的爱)……接下来,就是Capote回到原来的圈子,获得新生。
在第4阶段和第5阶段,《声名狼藉》把Capote描述为一个利用个人隐私来过关斩将的大人物。
虽然在开头的“名人展览”里,众友人已表达了对他的不信任,但将与命案相关的各色人物,比如警长Dewey,再比如身为罪犯的Perry,过度简化为能够被一些名人八卦轻易打动的形象定位,是不是太儿戏了呢?
但必须承认,这确实达到了另一个目标——重现一个星光熠熠的时代。
反观《卡波特》,Capote也经历了大致相同的历程,但导演Bennett Miller让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原生世界里。
与此同时,全片的基调也更为阴冷和绝望,并没有用外露的激情来过度地描绘上述中的第4阶段和第5阶段,也没有戏剧化Capote和Perry之间的同性友谊,更多的是关注Capote从自己对待这一整个案件的态度中寻求与自我的对话。
原因很浅易,Capote在这个调查过程中确实算不上什么“英雄”。
“我们不是要找内幕消息,我完全不关心你们能否抓到凶手,我要写篇稿子描述克拉特命案对整个镇的影响,以及大家对此事的感受。
”“我关心。
”这是在《卡波特》开篇,对Capote和警长Dewey之间一场对话的描述。
“所以Jack(杰克·邓菲,Capote当时的恋人)认为我在利用Perry,但他也认为我在堪萨斯市时爱上了Perry。
”这则是Capote离开堪萨斯,外出度假时的一段感言。
《卡波特》先将Capote性格中貌似不近人情的一面揭开,再让他对之产生认知。
但Bennett Miller似乎觉得还可以再增加一点强度,于是设置一个令人窒息的情景——非常乐意称之为这部电影里的“死亡一分钟”:在《冷血》新书阅读会的后台,Capote和围绕在其身旁的来宾开着“裤裆开裂”的玩笑,一个陌生男子倚在门厕勉强地跟着笑了笑,然后斟酌了一下,说了一句话,“你对那些人的描述真可怕……很可怕。
”而Capote微微一笑,仿佛受到了莫大恭维,并表示感谢。
这一刻,导演正式将“不仁慈”的Capote和“心怀悲悯的普通人”对立。
著作等身的电影评论家David Thomson(大卫·汤姆逊)曾经为《独立报》写了一篇关于《声名狼藉》的影评,他认为《卡波特》对Capote的塑造过于冷峻,并将之批评得一文不值,却难以让人感同身受,因此不如《声》里对其道德缺陷的刻画来得绘声绘影。
其实不然。
并不是让强壮如斯巴达勇士的Daniel Craig(丹尼尔·克雷格)饰演Perry,把在他面前瑟瑟发抖如小猫的Capote拎来拎去,来一场“霸道罪犯爱上我”的告白,又或者让Capote在Perry被行刑的雨天里失语泪奔,就能够突显他的人性弱点(《声名狼藉》对Capote和Perry之间情感发展的大篇幅刻画是Thomson的立论点)。
《卡波特》对此二人的关系处理得更为“高级”,想象一下监狱风云版《一千零一夜》:Capote与包含Perry在内的两名罪犯接触,是为了给新书收集素材,所以需要从他们口中挖出故事。
于是,他为两人找各种关系,替他们反复上诉以续命。
反过来,对于Perry和另一名罪犯来说,Capote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最后一位朋友。
一方要故事,另一方要活命。
国王还是那个国王,只不过舍身取义的宰相女儿变成了有利用价值的杀人犯。
《一千零一夜》的结局是什么?
暴虐的国王爱上了善良的宰相女儿,放下屠刀,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只是这两部电影,连现实中的一些采访资料也显示,真正的Capote曾经承认自己对Perry产生了某种感情。
只不过随着死刑的执行,Capote需要从眼前的爱情泡沫中抽身,而他确实也做到了,还为自己准备了一场盛大的Black and White Ball。
重新回到“派对动物”的位置。
表面上,他谈笑风生:“我埋头《冷血》近6年时间,冷落了曼哈顿的朋友们太久,我需要回归。
”但或许真实的起因,是他不仅经历了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还或多或少面对了自己人性中的弱点。
就像迷幻剂作用后的巨大失落,他需要排解,需要很多人来围绕他、和他说话。
《名声狼藉》自始至终都太强调旧日美好了,犹如衣香鬓影从未远离Capote的身边,但《卡波特》里镇静而脆弱的笔触,让人相信Black and White Ball不仅是办给刚刚丧偶的Katharine Graham,也是Capote办给正在巨大成功中追悼某些虚无缥缈之情愫的自己。
片子以一家四口的滅門慘案起首。
Truman認為這是一單可供寫作的材料,因此接觸疑犯,希望能夠從他們身上得知內幕,完成自己的作品。
疑犯之一的Perry一直堅持不是自己的錯失,他不想死,當Truman表示會幫他的時候,他重燃了希望,並與Truman慢慢的建立起友誼來。
然而,到了最後,Perry終於表白,人是他殺的,第一槍是他打的,沒有懷疑,一下子就打下去了,連友人也都露出吃驚的樣子。
最平凡的人也會有最兇恨的時候,每個人身上都有著冷血的因子,只差在會不會顯露出來罷了。
Perry骨子裡有著冷血的地方,Truman也是一樣。
當Perry對他推心置腹的時候,他只是利用對方。
表面上是想幫忙,為你找一個好的律師,希望能把你倆救出來,其實卻擔心你倆不死,書就沒法子出版。
在Perry的面前是一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是一套。
新書寫好了一部份,出版社為Truman舉行讀書會。
在眾人的掌聲下,Truman一臉滿足的樣子,可是當Perry質難他時,他又立刻把一切都推在出版社上。
明明是已寫好了一部份的書卻給說成沒有下筆,為的就是不想讓對方讀,省得Perry唸了,知道自己把他寫成冷血狂徙後,會拒絕繼續說出自己的故事。
Perry在Truman面前演戲,Truman也在Perry面前演戲,但Perry至少還有一點真心,他是真心相信對方的,也是真心把對方看作朋友的,他只是隱瞞了自己的過去。
Truman卻是全然的假,他只是為了套情報而靠近對方,當對方阻礙到自己成名時甚至生了想要對方快些死掉的想法。
在 Perry真的死了後,Truman卻表現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是真的傷心嗎,還是在做戲而已?
其實Truman根本沒想過要救那兩個犯人,由始至終到只有利用罷了,最後的傷心其實也是一種自我解說的戲罷了。
如果在對方死後大笑的話,自己就太涼薄了。
傷心,不是真的傷心,只是對自己的交代罷了。
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死後,我還是有傷心的。
彷彿這樣,自己做過的,就不算錯了,因為自己也都有著真心的時刻,就算之前有假的時份也都不見得是對不起對方了。
Truman寫的書名叫In Cold Blood,其實cold blood的不只是殺人的人,也比括那些手上沒有沾上半點血腥,心裡卻冷得能刺殺他人的每一個人。
http://www.chinakolau.com/wordpress/?p=182
如果你从《狐狸猎手》看到《卡波特》,你能很清晰地看到贝尼特•米勒的创作特点—尽管只有三部长片,对于非虚构类题材的偏好,更重要的是对于孤独、自卑人格的着迷。
某种程度上,自卑的另一边很可能是自负,是毁灭。
贝尼特•米勒往往捕捉着他片中角色的痛苦和毁灭,以实现悲剧性的陶醉。
真正令我着迷的一点在于,他从不为他片中的人物进行某种意义上的诡辩,他只是尽可能地呈现,却又为他们的孤独划上了注脚,为他们的自卑立下尊严。
首先贯穿三部长片的一个特点在于共通的人物关系:卡波特渴望被他所处的阶层与社群接纳,派瑞渴望被人们所理解,二者唯一的不同只是阶级所造成的话语权落差(《卡波特》);比利渴望通过赛季的成绩自我证明,彼得渴望用新的管理方式颠覆棒球联盟,同样证明自己,不同仅仅只是二者的权力关系—这也是贝尼特•米勒最不灰暗的作品?
(《点球成金》);杜邦渴望为自己的存在找到意义与价值,不仅仅只是获得母亲的认可,马克渴望走出哥哥戴夫的阴影—杜邦也是,各自在人生中有着天赋与优势的人面对戴夫显得手足无措,幸福—最普世、最滥调的词眼却是这两个灵魂永恒的缺失(《狐狸猎手》)。
通过两个同质化人物的相遇、碰撞,展开矛盾与冲突,形成戏剧性。
《狐狸猎手》的开场,马克在一群小学生中举起自己的奥运金牌,进行着价值20美金的演讲,悲壮而又古怪。
僵硬的肢体动作会让观众在给予同情的一刹那又会犹豫几分,光是动作传递给我们的,是一场关于可被称作“爱国者”的自尊的顽强保卫战。
他的desire是什么?
成绩?
似乎他已经有了。
是家庭,是幸福,是认可,是面对成功无法调和的渴望与代价之间的冲突。
杜邦相比马克,似乎并不缺乏尊重,各路要人无不对他保有得体的附和与回应,但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他的名,而是他的姓。
杜邦初见马克的一场戏,贝尼特•米勒不寻常地给到了一个远景,强化了他的神秘感。
转场到书房时,他在与马克握手前电影给了一个反打镜头:他望向画外,观众此时会误认为画外空间仍有人存在,结果实际上是一张照片的特写,他的母亲。
相比儿子,这位母亲的信息显得更加神秘,出场都是行进过半时,但不可否认,她的威严与权力借着她的马匹笼罩在整个庄园之上,正如她的存身无时无刻地影响着儿子以及庄园中的所有人。
回到《卡波特》,人物关系成为了更加具体的共感—利用关系。
卡波特作为精英作家的傲慢与自负,体现在他与片中每个人的交涉中。
首先是开场白、俏皮话,然后便是真正此行前来的目的,对于自己所提出的要求,他似乎总有对方无法拒绝的自信;然而这样的话术却又难以掩盖内心深处的自卑,短短三场他与其他名流间的酒会社交戏,我们领略了他非同寻常的社会能力,往往承担着舞台中央的表演者角色。
我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一个人内心无比的孤独,与渴望被接纳。
在狱中,卡波特对派瑞说:如果我不写这本书,世界就会将你当作怪物般看待。
卡波特如果没有书与所在阶层的认可作为入场券,他古怪的性格、说话的方式、同志的身份,一样会被这些打着领结喝着马提尼的人当作怪物。
时常评价电影人物塑造的一个标准是:是否表现出了人物的复杂性。
在我看来,复杂性便是,从不以单一性格或者特点作为人物成立的基础。
他对于派瑞的理解共情是真,将二手经验作为自己被认可的垫脚石也是真,二者从不矛盾。
临刑前面对派瑞的抽泣我绝不认为这是卡波特—一个可以轻松调用自己话术与情感实现目的的人—在与名流时的那种逢场作戏,世界上真正理解我的人即将远去,能够与我共振的灵魂即将沉默,但我的出身又不得不牺牲他以此换来通往多数的门票。
卡波特为自己的新书《冷血》所做的试读会这一场戏非常具有代表性,三分钟便诠释了二者的实际关系,同时也是教科书级别的景别运用与平行剪辑。
景深处的观众模糊而富有距离感,卡波特此时的顶光呈现出的冷色调也体现着他的孤寂。
侧拍的反打镜头,卡波特的渺小一览无余。
反复前一个正反打镜头,加剧观众对于此时卡波特心理状态的认识。
切到派瑞翻书的特写。
然后切到面部特写,似乎回应着卡波特的朗读声。
POV视角,派瑞看到被狱友临刑前的画面。
切回卡波特的试读会。
注意此时的机位与试读会刚开始时已经有了不同:镜头逐渐拉近。
由之前的远景到全景。
派瑞的特写也相呼应地拉近。
仿佛此时卡波特的听众不再是台下的观众,而是千里之外的死囚。
景别由之前的全景切到近景。
此时暗示观众,台下的听众似乎已经对卡波特的新作建立起了一定的认可。
切到台下的听众,加强了之前的暗示效果。
景别此时已经变成特写。
即使是朗读,也仿佛进入了交响乐的终章。
卡波特的新书的确非同凡响。
切到派瑞的POV,讽刺感瞬间出现了:靠着派瑞的口述经历,千里之外的作家正在接受着即将到来的欢呼与喝彩;而此时的派瑞,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
二人心性相互共振,却又是某种程度上的利用—被利用关系,镜头语言已经说明。
与开场相同的机位,更近的景别。
卡波特得到了他想要的
但此时的反打又回到的开场的远景。
镜头的暗示或者说迷惑实则只是假象。
卡波特的确收获了认可,但他自己,似乎对于这种认可表示怀疑——与听众的距离并没有因为掌声而拉近。
或许,派瑞对于卡波特而言,是一只付出感情的玩具,而卡波特自己,又何尝不是上流社会把玩欣赏的玩具呢?
“......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情是有结局的。
绝大多数的生命难道不就是一系列不完整的片段吗?
”1948年,杜鲁门.卡波特在《别的声音、别的房间》中写道。
此时,年仅23岁的卡波特已然成为文坛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对文字有着敏锐的感受力,可以捕捉到细微末节的情绪变化。
1959年,杜鲁门.卡波特在《纽约时报》上发现了一则新闻:堪萨斯州城农场主一家四口被谋杀。
灵感立刻被激发,在此后的六年间,卡波特不断深入事件内部,走访大量和此案件相关的人,并见证了这桩谋杀案的侦破、审讯以及行刑等重要环节。
1966年,以此事件为原型的小说《冷血》问世,这部小说开创了“非虚构小说”的写作风格,并被誉为“美国当代文学的分水岭之作”,卡波特也因此成为“非虚构文学”的奠基人。
《冷血》成就了杜鲁门.卡波特,让他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声誉和财富。
然而,在卡波特的生命中,这仅仅是一个辉煌的片段。
然而,《冷血》也在他的生命中投下巨大的阴影,让他无法继续写作下去。
1984年,杜鲁门.卡波特因为酗酒过度,在朋友家死亡。
如何来定义卡波特的死亡,是登顶创作巅峰的狂喜,还是深陷在“冷血”泥沼中的郁郁寡欢......或许,当他从报纸上剪下那则新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走向死亡了。
2005年,美国导演贝尼特.米勒拍摄了一部名为《卡波特》的电影,这部电影重现了同性恋作家杜鲁门.卡波特的生活片段和《冷血》的写作历程。
《卡波特》是一部很典型的传记电影,导演贝尼特.米勒塑造了一个真实可感的杜鲁门.卡波特,扮演者菲利普.塞默.霍夫曼凭借精湛的表演获得了第七十八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男主角和第六十三届金球奖的最佳男主角。
在我们欣赏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们看见的不单单是一个作家短暂的一生,也是走进卡波特敏感冷酷的内心的旅程。
他知晓一桩谋杀案,以此作为创作的开始,逐渐深入到案件中去。
他和凶手佩里成为朋友,在长时间的交谈中,他们成为了朋友,但他也清楚凶手必须受到严惩。
通过聊天,他知道了佩里的童年生活,他们有着惊人的相似。
卡波特告诉他的朋友,他说,他和佩里就好像生活在同一个家庭中,他从前门出来了,但佩里走的是后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共享着同一种生活,他们被主流社会排斥在边缘,那里充满了遗弃、自杀、暴力和绝望。
卡波特用文学找到了生命的意义,而佩里却在不幸中迷失了自己。
在《卡波特》这部电影中,我们可以了解到“非虚构”这种文体的来源,同时,还可以知晓,非虚构小说中隐秘的诱惑:善恶博弈。
作家和凶手卡波特第一次见到佩里的时候,就被佩里独特的气质迷住了,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默契,也是死亡的气息。
案件中的佩里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在成长中,他并没有得到家人更多的关爱,而是目睹了酗酒的母亲死于自己的窒息物、哥哥和姐姐在他们正年轻的时候死亡、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并不爱他的小姐姐。
对于父亲,佩里的感情很复杂,他爱父亲,但这种爱无法表达出来。
童年岁月造就了佩里极端、敏感、冷酷的个性。
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他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对于这个世界,佩里只有恨。
但是,佩里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喜欢旅行、经常写日记、喜欢音乐、有艺术天分。
作家卡波特走近佩里,他发现,佩里就是阴暗处的自己,尽管他从未承认过,尽管他自认为是写作技术高超的作家,但佩里还是一点一点瓦解了他的故作坚强。
卡波特和佩里有着相似的童年,不负责的母亲、冷漠的继父、被寄养在亲戚家的孤独......佩里和卡波特因为这场命案交汇了。
这场意外的相遇也拉开了非虚构文学中的善恶纠葛,在佩里的眼中,卡波特是他想成为的那种人,理性、富有、敏感、自信......他羡慕卡波特,把他作为朋友,帮助他完成小说的写作,甚至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卡波特身上。
对卡波特而言,佩里也是特别的,他真实的面对过往的不幸,在挣扎中保持着某种艺术感受层面的天真。
这个从“后门”出来的佩里就是卡波特的另一面,卡波特在佩里的身上看见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东西,那些经历、那些不愿意面对的孤独、那些无爱的岁月。
佩里告诉卡波特,其实他并没有想过要杀人,只是,向善的过程太难。
从他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杀人犯了,尽管他还没有动手。
屋子的男主人用阴狠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变成杀人凶手。
卡波特想过一万个佩里杀人的理由,却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善良太难。
作为作家的卡波特,是从这一刻开始逐渐崩溃的。
遇见佩里之前,卡波特骄傲如上帝,他冷眼旁观世间一切,用精准的文字将其记录下来。
遇见佩里之后,他逐渐走向人性的深渊,他内心的善恶标尺逐渐模糊,直至深陷。
小说和救赎写作小说是作家的工作,卡波特选择了最难的一种“非虚构写作。
”始于六十年代美国文坛的非虚构写作并非从天而降,这种写作模式和美国当下的社会有着直接的关系。
六十年代的美国是一个充满动荡和不安的时代,反越战的游行示威、黑人争取合法权利的民权运动、贫民暴动、反主流的嬉皮文化的流行......这些事件扰乱了宁静,让美国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变革时代。
紧随其后的就是一些新事物的出现,这些事物和主流文化完全不同,现实变得混乱、离奇、不可思议,置身其中的美国民众需要重新来认识他们所处的时代和国家。
路十年代的美国文坛也处于危机中,在时代的激变中,很多作家找不到合适的写作方式,他们只能见证时代的变革,而无法将其变成自己作品的一部分。
卡波特率先开始了“遵循事物本质”的写作方式的实验,他放弃了文学中的传统手法——隐喻、神话、讽刺等,而是用文字描绘现实生活中的真人真事,用文学语言真实地记录社会上的时间,让读者在了解事件的同时,可以了解到与其相关的社会环境、人性善恶等等。
《冷血》的问世,让卡波特的“实验”成功,这部作品给他带来巨大的声誉,也将他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监狱中的佩里将卡波特视为自己的朋友,在他帮助卡波特写作的过程中,他的刑期一次又一次被推迟,本已绝望的佩里在卡波特这里看见了生的希望。
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可以走出监狱,重新开始生活。
这一切都是卡波特始料未及的,他害怕佩里逃过这一劫,而他成为历史罪人,他更害怕目睹另一个“自己”被吊死在绞刑架上。
这种人性中的纠结和挣扎正是非虚构作品的魅力。
犹太作家菲利普.罗斯认为,二十世纪的美国作家要做的是对美国大部分现实生活再描绘,然后使它变得真实可信。
卡波特记录下真实的种种,却迷失在了“真实”中,对作家来说,这莫过于一种诅咒,卡波特就是那个被诅咒的作家。
成功和死亡卡波特的《冷血》问世之后,他的写作生涯进入巅峰时期,各种赞誉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欣然接受。
然而,在这热闹的后面,卡波特却开始进入绝境。
他参与了佩里最后的人生,用目光送他走向另一个世界。
事后,他打电话给朋友,他说,那是个可怕的体验,他永远忘不了,也无法为就他们做点什么。
佩里死后,卡波特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怀疑中,原先对这个世界保持着冷眼旁观的作家忽然陷入了自己的黑暗面中,他走在“冷血”投下来的长长的阴影中,看见死神在暗处召唤,他渴望得到解脱,摆脱善恶的拷问,于是,他接受了死神的邀请,和死神做了约定。
佩里杀了人,理性被绞死,卡波特却在这种正义的死刑中崩溃了,他看着另一个自己消失在眼前,却无能无力,他的精神世界开始分崩离析,他忘不了佩里纯真如孩子的眼神,忘不了佩里敏感如自己的情绪,也忘不了佩里曾经那么用力的想要展示自己的良善。
“......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情是有结局的。
绝大多数的生命难道不就是一系列不完整的片段吗?
”他可能也不会想到,他自己留下的文字居然成了自己的陷阱。
身为作家的卡波特无疑是成功的,这种成功是令人羡慕和嫉妒的,然而身为“卡波特”的卡波特却是失败的,他迷失了自己,陷入幽微的人性中最难解的部分,他看见了人性中隐藏的脆弱和残忍。
他们死了,他还活着。
然而活着的意义早已随着佩里的死亡逐渐瓦解了,在卡波特后来的人生中,他始终没有走出人性善恶的挣扎中,“让人流更多泪的不是未应验的祈祷,而是应验的。
”
电影结束了,可关于善恶的斗争还没有结束。
尼采曾说,与恶龙搏斗,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太久,将被深渊吞噬。
卡波特走向了深渊,留下了“非虚构文学”这样的新模式,给人性的善恶之舞提供了更好的舞台。
从六十年代至今,我们可以看见很多优质的非虚构作品,这些作品给我们带来精彩的故事,也展现出了人性中的复杂。
今天,当我们在此审视非虚构作品的意义的时候,我们更应希望,所有残破不全的灵魂都将在通往光明的路上得到治愈。
看到一个贴子,有一个人在天涯发帖说想自杀,有些网友的回帖充满恶意,后来这个人真的死了,死的时候泪流满面,手机页面还停留在那些恶言恶语上。
乔布斯的周年祭刚过,新一轮的《乔布斯传》阅读热潮又被掀起。
<卡波特>这片子前后看了好几次,都没看完。
这次也是分了两次才终于看完的。
====================================================死亡这个命题人类永不可回避。
对于死亡的探究与诠释,是哲学、科学、宗教与艺术的终极意义。
说白了,不知何为死,哪知何为生?
而死去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无论像乔布斯这样的名人名人、perry般的杀手、还是被害人一家那样的普通人,无论病故、他杀、还是自杀。
卡波特欲为冷血杀手立传。
《冷血》这个题目是他自己想的,而面对杀手,他却解释说,这是出版商为了取悦读者取的名字。
这个小桥段十分有趣,卡波特从一起凶杀案中究竟嗅到了什么?
他嗅到了人性之复杂--这大约是每一个写书的人灵感之所在。
他也嗅到了,一个能使他再次扬名立万的机会。
不要否认后者。
卡波特这个人深谙社会法则,这使得他在名利场游刃有余。
可是面对这个阶下囚本人,他耻于承认自己对他的利用,他说了谎。
我想起了乔布斯。
如果他尚在人世,会有多少去读他的传记呢?
我想象着这样一个出版商,在乔布斯病入膏肓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他一死,眼睛闪着金光,深知这本书,凭着媒体排山倒海般的,夸大数十倍的对于该人的美化,连平时不读书的人也会想要一看。
消费社会里,有人在消费死人,也有人消费凶杀案,消费死囚。
在这一段消费链中,死囚perry是处于最末端的弱者。
我并没有说卡波特是一个洋洋得意的既得利益者。
我也不能说乔布斯传记的出版商为了钱财恨不得害死他。
同样,我们应该谴责那些面对自杀者放出冷言冷语的人,但是我不能说,那些被称为施暴者的网民,要对一个人的死负责。
冷血,早已流动在一个凶手的身体里。
疾病,一直在侵蚀着乔布斯的生命。
而自杀的念头,在那些恶语出现之前,就已存在于一个人的脑海中。
一切都只差一个时机。
时机出现,很抱歉……回到电影,这样的写作过程让卡波特痛苦不堪。
终于得知了那一晚所发生的一切,他还是不想让perry死去。
是的,死亡并不是一件好事,对于一个杀手也是如此。
“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有一天他站起来从后门走出去,而我走了前门”“如果perry没有选择这条路多好啊”卡波特的心里一直在这么想。
为什么相似的人生经历,却把人引上不同的人生道路呢?
只能说,每个人做的选择不同。
perry为什么会杀人。
因为那一刻“一个好人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
此处略去大段心理分析。
卡波特和perry,他们同样有着不断被人抛弃的童年,有敏感脆弱的心灵,他们都希望得到他人瞩目的目光--站上演讲台,面对镁光灯,用浮夸的语言来谢幕。
区别是,卡波特选择了写作,perry选择了杀戮。
他从一个好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恶,端起枪的那一刻,他也就放弃了自己。
一念之间,一个人放弃了做好人的机会。
也是一念间,一个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这都是他们对于自己的生命做出的选择。
我去天涯看了那个帖子觉得心里很难受。
谁人的人生里,没有过绝望的时刻?
即使我自己不到30年的人生里,有过多少次,也觉得过不下去了,走投无路了。
想必你我都一样,熬过了那一时,也就这样活下去了。
想必你我都一样,最后选择了好好生活。
只是有些人,在同样的时刻,选择了放弃自己。
我们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卡波特选择了写这样一本书,也就是选择了对他自己的精神折磨。
perry选择了杀人,必然受到惩罚。
自杀者也许是选择了让恶意的网友给他的心再插一刀,而不是那些好心相劝的人。
他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死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很多人死后被人贴上论坛,写做书,或者拍成电影,可是有几个看客能够正确的了解他们,像他们希望自己被了解的样子?
不知道卡波特本人如果黄泉有知,会怎样看待《卡波特》这部电影。
经常喜欢一些二线演技派演员,菲利普•塞尔兹•霍夫曼是其中的一个,几年前看他在《木兰瓣上的生活》里演其中一个故事的主要人物,戏份和靓汤是一样的,表演也比靓汤好上许多,最后靓汤因为那部戏终于拿到了一个奥斯卡小金人,霍夫曼却无人问津。
所以这次,当他得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就对朋友说,就冲着这个人本身,这部戏也一定是值得一看的,第一,他是那种很会为自己选择角色的演员,所以他挑的剧本肯定是没错的;第二,他是那种哪怕你只给他五分钟的戏,也会把他身边的帅哥烘托得像一块木头的演员。
结果证明我说得没错,虽然我从来不在自己还未看过电影前就像朋友推荐电影,但是霍夫曼所做的甚至超出我的期望,我只是通过对他的演技更加肯定的一句话,就是“连他的背影都有戏”。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卡波特》这个故事本身对我的触动,我原以为和所有描写作家的电影一样,那是一个关于一个作家的生活和创作的故事,却完全没有想到那是关于一个作家死亡的故事。
确切的说,是开始死亡的那一刻,英语有一个词的用法特别好,叫做dieing,于是当最后的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有些郁闷的坐在床上,很多年来,第一次因为一部电影感到胸口闷得仿佛一块石头堵在那里,既不能喊也不能叫。
我跑到阳台上去透气,看着窗外风雨交加的北京之夜,一丛树冠就在我的床前被狂风吹的乱摆,茂密娥叶子被雨水淋成墨绿色,在灯光下黑黝黝的,却闪着光,我想着卡波特和他的这一段岁月,然后我想起我自己的写作,感觉自己就站在一个悬崖上,随时都可能坠落。
写作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没有人在我写作之前告诉过我,我被它改变,当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它已经成为我一生不可丢弃的一份信念。
我想卡波特也一定是这样,但是他比我才华横溢,所以写作给他带来的远远不止于精神上的支撑,它给他带来的是,一切,它给他带来爱情,带来荣华富贵,带来沙龙圈里的热闹繁华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它给他带来一种信念,使他傲然于世,永远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
对我来说,这也是写作能给写作者带来的最好的东西,假如可以锻炼出一副旁观者的眼睛,那么这是上帝赐予你的一份礼物,所以在影片开头,当人们问卡波特,他是否要对自己的作品诚实的时候,他说,不需要。
请相信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要存心欺骗读者或者上帝,而是因为他的内心中已经找到了作为一个观察者独特的处世哲学,他可以是社交界的宠儿,可以是一个男同志,但无论他是什么,当他写作的时候,他是上帝,他用他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洞悉着一切,这个身份使他即便是身在人群之中也可以常常跳出重围,将目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俯视这世间的红尘变幻,要知道这是上帝看世界的角度,所以他怎么能不骄傲。
他当然是自恋的,每次当他作为第三者旁观上流社会来来往往的名人名媛的时候,当他面对崇拜他的芸芸众生的时候,他都会发现有一个叫杜鲁门•卡波特的家伙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他跳出了世间的桎梏,敢于嘲笑一切,于是他付钱给火车上的黑人乘务员,教他说文质彬彬的句子赞美自己,他欣赏着一切,即是戏里的演员又是戏外的观众,兴致勃勃,以至于当耐尔说,你付钱给他们了,他还很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一切都是春风得意,他靠自己的人生哲学征服着这个世界,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指责,他自有他自己的道德模式。
他是自信和坚强的杜鲁门•卡波特,没有人能轻易将他改变,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佩里•斯密斯,一个四命在身的杀人犯。
人人都知道佩里•斯密斯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但是对于卡波特来说,他的危险是另一种不同的含义,他用他惯常用的方式去接近他,他希望从他哪里知道那个血腥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他希望写成不朽的传世之作,试图反应佩里所代表的那个贫穷的,挣扎于地下的美国,和被害人一家所代表的安稳,保守的美国在那一夜激烈的碰撞。
可是杀人犯佩里•斯密斯到底是什么呢?
在卡波特的心中,至少是最开始,他只是他写作的工具,一个符号,一个观察研究的对象,仅此而已。
他可以保持对这种研究对象不动感情的旁观和分析,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采取欺骗的手段来获得他们的信任和感情,这在他来说都是不违背道德的,因为他是以一个作家的角度来看他,来欺骗他,上帝派他来诠释这个世界,这是他的才华,也是他的任务,所以即便有那么一些欺骗,他也是心安理得,没有丝毫的歉意。
但是这一次,卡波特错了,他遇到的几乎就是他的影子,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
“我们似乎是同一家庭的兄弟,只是佩里从后门离家,自己走了前门。
”他们有着同样被世界抛弃的童年,对命运不服气的倔强,同样的敏感和悟性,同样追求这不庸俗的生活,他们甚至同样试图在这场相遇中利用对方,卡波特要不朽,佩里要自由,只要卡波特能在他的书中让人们相信他和同伙并非预谋,他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卡波特当然不会像佩里要求的那样做,一个过失杀人的杀人犯,怎么可能让他的作品不朽?
所以在佩里那里,他的书永远是“未完成。
”当佩里指着报纸问他为什么把书名取为《冷血》的时候,刚刚和办理佩里一案的警官炫耀完书名的卡波特甚至可以不动声色的说那时书商的所作所为。
作为一个同样是写作的人,我曾经试图想像着卡波特当时的心境,他一边在书中令人信服的将佩里塑造成一个的冷酷杀手的形象,这将让佩里绝无生还之路,另一边以同病相怜的身份成为佩里的监护人,这两个卡波特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卡波特,也许两个都是,区别只是,佩里和他太像了,这一次,他太入戏。
上帝没有站在卡波特这一边,也许因为拍了卡波特脑门的本来就是魔鬼而不是上帝,不管怎样,他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一方面他如此自恋,以至于他无法不去爱像极了自己的佩里,一方面他要不朽,可是这不朽却必须要以佩里的案件盖棺定论后,要用佩里的死才能换来,他选择了后者。
然而这选择的结果却整整耗尽了六年,当所有的诉讼终于走到了结束的时候,卡波特自己也已经近于崩溃了,他试图逃到遥远的小岛上,但是佩里却紧紧的抓住他不放,写作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件事情,当你试图进入一个人的灵魂的时候,你发现你已无法轻易离开。
除非那个人死。
那个人终于死了,卡波特去参加佩里的死刑,看着他还能对自己笑,看着他脸上对自己的宽容,看着他眼睛里对自己的灵魂也同样是清清楚楚,他看着他死,他的身体从高高的脚手架上坠下的时候,狠狠的砸在他心里。
砸得他内心深处那个建筑好了的卡波特王国终于分崩离析。
他哭着给耐尔电话“我做了所能做的,真的。
”耐尔说,“也许吧,不过事实是你不愿(让他们再活下去)。
” 你可以对你的作品和读者不诚实么?
也许你能够,以作家的名义,但是你可以对自己不诚实么,也许你永远也做不了那么彻底。
即便你是一个作家,你觉得是上帝恩准你可以突破自己的底线甚至没有底线,但是有一天,你发现,你仍然要像所有人一样,为此付出代价。
我一直在猜想,在这整个的过程中,最让卡波特郁闷,也最让我这个观众郁闷的是,佩里其实什么都知道,他们是两个明眼人在演盲人戏,而他到了最后一刻,还要在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像佩里撒谎,其实他试图坚持欺骗的与其说是佩里,还不如说是他自己,而佩里,则淡淡然的给他相当的配合,他要他死,要求得自己的一个解脱,他最后满足了他,给他解脱,给他自由,然而一个人的死却没有给两个人都带来解脱,解脱的只有佩里自己,而卡波特,等待他的是万劫不复。
在卡波特从刑场回纽约的飞机上,卡波特看到佩里遗物中给自己画的一张画像,那是佩里眼中的卡波特,和卡波特写佩里的书都适合同一个名字——《冷血》。
在那以后,卡波特果然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他的灵魂再也没有得到过自由和安宁,他再也没写出像样的东西,1984年8月25日,卡波特因酗酒过度而死去。
终年59岁。
这部电影看得我浑身都冒冷汗,一个写作的人,最怕的可能就是这种事,某一天遇到某件事情某个人,就让你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来了。
莎士比亚说,“没有思想的文字是上不了天堂的。
”然而有时候,我们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上帝,却发现自己一脚踩进了地狱,无数作家为此付出了太多,卡波特也是如此,不管他的方式为不为人称道,作为一个同样写作的人,我都深深的理解他,并且依然喜欢他,因为我打心里明白,写作是一种多么危险的游戏。
《第凡尼的早餐》*《杀死一只知更鸟》如果以前有人问我,《第凡尼的早餐》与《杀死一只知更鸟》有什么关系,我想破头估计也只能得出这个结果:奥黛丽·赫本主演了《第凡尼的早餐》,格里高列·派克主演了《杀死一只知更鸟》,这两个人合演了《罗马假日》!
《第凡尼的早餐》我看过,我们都记得奥黛丽·赫本,还有那首“月亮河”,但可能绝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原著作者是杜鲁门·卡波特。
《杀死一只知更鸟》我也看过,我当然记得格里高列·派克,记得那可爱的两兄妹,甚至记得年轻的罗伯特·杜瓦尔扮演的那个纯洁又拘谨的Boo,但我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原著作者是妮尔·哈珀·李。
卡波特 * 妮尔·哈珀·李这两个人小时候是邻居,后来成了好朋友,哈珀·李据说是在卡波特的影响下也成了作家。
哈珀·李是个沉静自若的女人,可以用淡淡的眼神和话语就戳破卡波特对名利的极度迷醉,或是善意提醒卡波特真正应该珍视的。
她帮助卡波特去调查这场血案,见证了《冷血》诞生的全过程。
《冷血》最终从精神上整垮了卡波特,哈珀·李却在这一过程中,登上了荣誉的顶峰,《杀死一只知更鸟》获得了普利策文学奖,又被拍成电影获得了奥斯卡。
这是极度虚荣的卡波特一辈子也没获得过的荣耀。
在电影里我们看不到他们关系的终点——因为《杀死一只知更鸟》有没有卡波特的参与而引发的争执,最终让卡波特和哈珀·李是不欢而散,做不成朋友。
但从电影里我们也许能感受到二人多年的老友关系最终何以分崩离散——这个女人太敏锐,一眼就可以看透卡波特的脆弱,那是极度自我的卡波特难以承受的。
在影片一开始时,他们还能在卡波特花钱雇人赞美自己的小把戏前,相视大笑;但到结尾处,李在卡波特为派瑞的死而痛苦自责没有为他们做任何事时,她还是一针见血地道破:事实是,你并不想做。
这样的女人,卡波特怎么能忍受?
后门出去的派瑞 * 走前门的卡波特说卡波特对这件血案着迷,倒不如说他对凶犯派瑞这个人着迷。
他在派瑞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两个人有着相似的不幸童年经历,“我和派瑞就像是同一所房子里长大的孩子,有一天他从后门出去了,而我走了前门。
”有着相同身世和不同命运的两个人,在上诉与写作过程中展开了一场情感与利益的角逐,都希望在对方身上获取自己所需要的,又害怕自己所要付出的。
这其实也是卡波特那膨胀自我的一场争夺,他同情另一种可能的自己,又放不下对现在的自己的自我满足。
他注定是这场交战的失败者,《冷血》最终将他自己割裂得支离破碎。
编剧 * 演员本片获得了很多的最佳改编剧本提名,看英国学院奖颁奖时,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电影的编剧。
作为编剧,他未免太年轻、太有型了些。
事实上,看着很眼熟,渐渐想起他演的电影:《鸟笼》里罗宾·威廉斯的儿子,《都市传奇》里的男主角,还客串过热门剧集《威尔和格蕾丝》——好像都和同性恋沾边。
上网查了一下,丹·福特曼(Dan Futterman),演员,《卡波特》是他的第一个剧本。
事实上,他还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之一。
作为一部处女作,这无疑是一个完美的开始。
卡波特在写完《冷血》后一蹶不振,再也没有像样的作品问世,相信在丹·福特曼身上,也许会是完全不同的命运。
一厢情愿的无力感。故事则让我想起了《大卫戈尔的一生》,只不过本片叙述的视角不同,更多地是通过作家在采访过程中与罪犯产生共情作为切入点,然后通过共情开始展开作家情绪的自我投射,在感同身受的同时绝望值也达到了顶点。霍夫曼是个好演员,但是本片他的痕迹有点重,姿态甚至不如囚犯在狱中诠释独白时那般真诚。我还是那句话,要想看霍夫曼的顶级表演,还是得看《大师》。
大闷片儿~
在读《冷血》的同时放这部电影,真实和虚构的边界会进一步扭曲。书是卡波特对案件的重现,电影是对卡波特重现案件的重现,同样的情节和描述会出现在不同的人身上,rio迷幻。
奥斯卡影帝
刚开始我们没想那么远,总以为事情很简单⋯⋯
人心可以很坚强,也可以在某个点特别脆弱。细腻又冷酷。
写作其实也是个权力结构,只不过这次杜鲁门·卡波特失策了,因为他欺骗得了别人,却无法背叛从他人身上看到的如此相似的自己。
完全一模一样的故事,但真的比Infamous差好多!男主也没infamous的演的好。难道它赢了只是因为上映的早么。。。
其实我觉得还可以拍得更好一些。
3.5 金发眼镜大衣围巾范儿正~
喜欢思索人性的人,会给四星或以上。
杀手偿命,他的故事才能有结局;恶魔苟活,他们的故事方能继续。以为自己只是一片止痛的阿司匹林,却成了死囚窗口唯一射进的光柱;以为对方只是为五十美金狩猎的嗜血秃鹰,却成了喂食婴儿乳酪的猎物。就像霍肯村再不熄灭的窗口,日后无论在哪里行走,那男人的眼球都会移植给任何人,凝视他的冷血真容。
冲着奥斯卡的光环才看的,结果才发现光环只在男主的头上,卡波特的神经敏感,卑悯自戕被演绎的淋漓尽致。电影还是值得一看的。
人物传记片。矮丑搓的菲利普翻身之作,好吧,这家伙这次演的确实不错,不过这剧情太多的无病呻吟,而我对人物和事件的不熟悉也不太能入戏,只觉得里面充斥太多的谎言,从开头到结尾。那么那部号称伟大的《冷血》,又有多少值得肯定的,万物一理.......
···
guess that&#39;s why I don&#39;t like literature
佩里沦为自己深信的人手中的一颗棋,而卡波特,也在作品成名后,终生无法为自己的残忍而释怀
冷血的告白... ...
【B】喜欢影片整体肃杀冷酷的氛围。霍夫曼演的确实好,娘态尽现。
十週年,導演的劇情片處女作水準驚人。真情與謊言,關懷與殘忍。整部片子就像遠景和字幕的微弱抖動,壓抑克制卻又不禁微瀾。演Perry Smith的Clifton Collins Jr.明明全身是戲啊,也明白了後來奧斯卡上希斯·萊傑為何沒拿到最佳男主。【扭腰知識分子gay vs 西部牛仔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