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阿尔卡拉斯》于2022年第7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中作世界首映,并在击败包括来自中国的《隐入尘烟》等十几部影片后成功问鼎金熊奖。
本片作为一部典型的电影节电影,具有这类参赛电影的共同特征:缓慢从容。
在缓慢从容兼载着乡村故事所特有的悠扬惬意的语调中,缓缓铺展开桃农基梅特一家与曾经的地主皮纽尔一家因为土地所有权归属而爆发的激烈冲突。
在这条冲突主轴之外,导演卡拉·西蒙以女性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情感共鸣的感触力以及克制含蓄的表现力深入刻画了基梅特大家庭中不同年龄段、不同社会身份乃至于不同性别个体对于危机来临时的反应。
这些反应片段看似散漫但并不破碎,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入木三分,看似并不直接描写危机的愁云惨淡但又处处可见“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张无奈。
电影中每一处场景、每一帧画面都具有饱满的影像实感和生活质感,但又不是诉诸观念地向观众展示、陈述乃至于控诉大工业是如何摧毁了曾经美好和谐的“世外桃源”,而是将戏剧性般的冲突、矛盾、交锋揉碎在基梅特一家琐屑的日常中。
卡拉·西蒙导演的这部《阿尔卡拉斯》胜在其叙事以及情感表露的节制,但正是这份平静与从容,让读者在观看完全片后,却突然发现基梅特近乎偏执的坚持只残留下结尾处无奈的一眼凝望,老幺伊里斯和双胞胎表亲曾经编织童真与幻想的“秘密基地”“宇宙飞船”也在巨物般庞大、无情、可怖的挖掘机面前轰然破碎,老人仍寄寓希望的昔日恩情与人情往来只化为一排排太阳能发电板冰冷寒意的光芒,只留下那株见证着两大家族祖辈情谊的无花果树在黄沙卷起的烟尘中静默矗立。
正如戴锦华教授所言“通常在电影节电影中更强悍的是视觉语言”[1],通过视觉形态展现情境,传导一种心理状态、情绪状态,一种人物似乎难于挣脱、无力挣脱的困境,一种被陷住、被绑住的情境,《阿尔卡拉斯》当属此列。
笔者希望能尝试结合电影批评的微观考察与宏观视野,从结构、主题、余韵三个方面较为鲜活、全面、深入地分析《阿尔卡拉斯》的电影语言及表征的社会症候,以展现自己的观影体验与观影思考。
一、游离的群像视点与交织的双重线索“参赛影片往往经由视觉语言、经由电影场面调度、经由摄影机与人物的相对关系来形成故事情境和剧中现实情境,来呈现导演试图表达和提示的对于社会情境的质询与追问。
”[2]影片《阿尔卡拉斯》有着一个充满喧闹、惬意与欢快的片头段落。
第一幅画面渐显后,基梅特的小女儿伊里斯和她的双胞胎表兄弟在废弃的破旧汽车内玩起了星际穿越,只剩一块镜片的墨镜、老旧的方向盘甚至破碎的车内帆布都成了孩子们发挥想象力的空间。
但洋溢的笑声随着由远及近的轰鸣声戛然而止,孩子们长大着嘴巴,眼神狐疑、无知地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知所措,只能四散逃开向最亲近的二姐玛丽欧娜求援。
随着孩子们的视角,摄像机的镜头多少带有纪录风格的手提摄影机跟拍场景,将四个孩童置于纪录对象的位置上,在漫不经心地掠过桃园中采摘桃子的黑人雇佣工人后进入室内,整部影片当中涉及的主要人物都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有了集中的出场呈现,导演卡拉·西蒙功底精到之处就体现于寥寥几笔便交代了故事背景以及人物关系,乃至于勾勒了人物形象。
老父亲端坐正中央翻找着父辈遗留下的材料信札,企图找到任何能够证明桃园土地所有权属于基梅特家族的证据,随后基梅特暴躁、不耐烦的一声对父亲的斥责仿佛就已经在故事开头圈定了故事的结局。
随着这声愤怒的斥责,摄像机的镜头开始游移,群像视点开始交替出现。
老父亲以孱弱的声调告知昔日老皮纽尔为报恩做了土地赠予的口头承诺,大儿子基梅特愤怒地质问父亲为什么当时不签下书面合同,二女儿纳蒂摆出口头承诺是当时社会普遍做法的事实为老父亲据理力争,其余家眷大多沉默不语、站立一旁。
只有基梅特的小女儿伊里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大人们正在争吵什么,急冲冲地向父亲抱怨水库旁自己的游乐王国——废弃的小汽车,被人装走的事情。
至此,《阿尔卡拉斯》中的主要人物群像通过家庭影像式的展现手法第一次做了全景式的介绍和描画。
风波过后,生活依旧。
从故事层面上说,在土地所有权归属争议这条线索之外,导演并不急于堆砌戏剧化的情节冲突,而是极力淡化大限将至前的紧张感,塑造了另一条充满质朴恬然的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线索。
基梅特的二女儿玛丽欧娜很明显对务农生活心不在焉,而是对城市中的审美潮流、丰收庆典上的舞蹈表演以及零食更感兴趣。
她煞有其事地精心涂抹指甲油,兴冲冲地与小伙伴们汇合排练舞蹈,仿佛长辈间的争吵全然与自己无关,却又在听到母亲和小姑抱怨时为防爷爷伤心而刻意地带上了门。
基梅特的小女儿——天真烂漫的伊里斯和双胞胎表兄弟早已忘了那台被挖掘机装走的、不知去向的小汽车,转眼将桃园的装桃木夹改装成了新的秘密基地,却在失去双胞胎玩伴后以怄气的方式向父亲表露自己的不满。
基梅特的大儿子罗杰对读书兴趣寥寥却在姑父的帮助下背着父亲研究起大麻种植,用心用劲地帮助父亲分担桃园中的农活,却得不到父亲的认可,只能独自一人在深夜喧闹的酒吧中释放着自己的失意与愤懑。
而老父亲却仍然感念先辈间生死救助的昔日情谊,摘了新鲜的无花果给皮纽尔家送去,还想着以传统人情社会的方式解决这起土地纠纷,却依然无功而返。
而基梅特自己呢?
暴躁地通过打野兔释放着无能的愤怒、不顾腰伤和水库上指导太阳能发电板安装的妹夫扭打在一起、气势汹汹不留情面地依次赶走了妹妹纳蒂和妹妹格洛丽亚。
《阿尔卡拉斯》剧照电影静水流深,每个人都处在自己的位置上去观察、理解和尝试解决这次危机。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导演匠心独运,将全片很大一部分试点镜头给了大女儿玛丽欧娜。
在基梅特这个三世同堂的大家庭中,“父亲是权威与力量的象征,母亲是协调所有的润滑剂和粘合剂,哥哥承担着部分父亲的责任,而爷爷奶奶代表着‘过去’,弟弟妹妹们代表着‘未来’”[3],导演并没有把视点过多聚焦在代表力量和反抗的基梅特身上,以藉此将土地归属矛盾和果农资本冲突推向高潮,也没有把视点过多集中于违拗父亲意志的大儿子罗杰身上,以强力表现基梅特如此痴狂固执地坚守土地,却无情强硬地希望儿子冲破土地束缚的矛盾心理,也没有像导演处女作《九三年的夏天》一般将不谙世事的孩子作为叙事的中心。
而是将玛丽欧娜——一个开始具有理性思考和感性感触能力、一个延迟参与但开始触摸到生活边界、一个开始懂得但又无能为力的边缘人为影片视觉结构的相对中心,并让观众以她的视角逐步地观察、体认、感受事件对整个家庭的冲击。
也正是因为玛丽欧娜的边缘和无能为力,却营造了相对客观、中立的叙事表达和情境呈现,让观众在看完整部影片后却长久地回味在桃园远去、故土难回的苦涩之中。
二、激进的现代化与传统的隐入尘烟突飞猛进、攻城略地的现代化工业逐步蚕食着传统农业社会赖以生存和生长的土地,二者之间的矛盾,毫无疑问是电影呈现的最主要的主题。
曾经的电影叙事停留在保卫家园、失去家园、夺回家园的层面,而本片展现了全球化时代、现代化进程中一个新的段落,这就是现代化进程自身使得家园不再、故土已逝,曾经的田园牧歌以极其悲壮的方式消弭在了奔涌向前的现代化历史洪流之中,无声无息地隐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与烟云之中,不留一丝回响。
在影片中,这种消亡通过三代人的刻画立体而生动地展现出来:一同经历了新旧时代变幻的老人,依旧惦念着祖上与农场主的交情,在他生活的年代乡村世俗社会中人情作为纽带,足以拥有堪比信约的效力。
虽然老爷子一家救人之举并非图回报,皮纽尔一家赠予土地也是出于真诚的感激之情,但世异时移,随着时代变迁淡漠的不止有越来越远的邻里空间距离,还有传统人情社会中强有力的彼此联系和互相关照的温暖情谊。
老爷子采摘新鲜的无花果给皮纽尔家送去,还想着以传统人情社会的方式唤起甚至祈求小皮纽尔的怜悯,但载着太阳能发电板呼啸而至的卡车彻底而决绝地写下四个大字:利益至上。
基梅特顽强地抗争着现代工业呼啸而过刮起的旋风,他辱骂和皮纽尔搅合在一起的妹妹纳蒂,狂乱地拆除仓库上安装的一块太阳能发电板,和当地的农民一道通过碾压水果自戕式地反抗着资本家的盘剥,他对自己耕种了大半生的土地倾注了如此深沉的情愫,但却固执反常地不为大儿子罗杰的农业热情感到高兴,甚至不止一次提起“罗杰应该去学校”“他需要做的是学习,学校应该祝贺他,而不是合作社”,他那么坚持要扑灭儿子对土地的热情,绝不仅仅是因为皮纽尔即将把土地收回去,在这之前,他便已经通过农民敏锐的嗅觉感知到了现代农业在工业体系面前的式微,被资本与城市侵蚀的乡土之殇,连同家人之间、农民与土地之间可能发生的情感裂隙,都在新秩序的扩张、逐步建立的过程当中被磨损和放大,直至成为历史的陈迹。
而电影中天真烂漫的代表伊里斯和双胞胎表兄弟的秘密基地,也在这种冲击下从破旧的汽车,变成了果园的装桃木夹,最终变成了土质洞口。
我时常觉得这一系列孩童天真、童趣的表征的回缩,也幽微地代表了现代大工业摧毁的顺序,先是旧有的工业体系,再是农业社会,最后连昔日人们来自扎根的土地也被侵蚀和占有。
挖土机、太阳能板、轰然倒塌的桃子树、黄土地上扬起的尘烟、农民自戕式的辗压水果、不断出现的死兔子,都成为直捣人心的隐喻。
“现代文明轰鸣而至,螳臂当车式的抗争无疑徒劳又悲怆。
逐渐让渡直至失去作为安放和联结生命之载体的土地后,不同代际的人有着迥异的体认,也只能独自应战生活至此的仓惶。
”[4]
《阿尔卡拉斯》剧照将目光从电影本身流转开来,笔者还关注到导演卡拉·西蒙自己就是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地区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本部电影也将叙事背景放置在加泰罗尼亚地区,选用操有加泰罗尼亚口音的本地人出演,试图还原最本真的加泰罗尼亚风味。
卡拉·西蒙并不是孤例,从墨西哥电影三杰之一的阿方索·卡隆的微型奇迹《罗马》,到哥伦比亚年轻导演塞萨尔·奥古斯托·阿塞韦多的处女作《大地与阴影》,越来越多的电影创作者将镜头对准自己的家乡,他们在某种程度上逃离了在现代化进程中渐次沦陷的故乡后,最终又返回故乡,向祖辈致以深情的注目礼,同时也是对滋润丰满自己生长的地域文化的哀悼与祭奠。
就像影片中时常出现的空镜镜头那样,黄沙卷起漫天沙尘,桃树七零八落,在残酷的现代化机器面前,基梅特一家仍在做着最后的负隅顽抗,这漫天飞舞的不仅是心灵之殇,也是现代化之殇。
它明确而又悲壮地宣示了一件事,那就是——“作为所谓的现代人,我们已经成为先验的无家可归者。
”[5]三、隐秘的女性主义与种族主义视角在农业与工业碰撞消弭的主线之外,电影还隐晦不彰地藏有女性主义与种族主义两条暗线。
在老父亲陈述没有签订契约的事实时,基梅特作为男性权威,能做的只能忿忿离场,空余毫无作用的谩骂与抱怨,唯有妹妹纳蒂为老父亲说话,在危机面前保持冷静。
其实不仅仅是纳蒂,隐忍不发的多洛斯给予荒诞丈夫和儿子的两巴掌、在女儿玛丽欧娜发现小姑纳蒂与皮纽尔私下接触后告诫不要声张,都是在对局势有着敏感觉察之下所做出的,她知道她对丈夫的偏执无能为力,便只能悉心维持着家庭秩序的稳定。
父权制对家庭话语权的控制,就像那呼啸而来的大资本、大工业对经济话语权的控制,都是那样粗暴、无情、横推一切,但在真正的危机面前,罗杰选择借酒浇愁,基梅特选择殴打施工人员,采取消极逃避的方式拒绝冷静思考。
而种族主义视角则更为幽微,电影中闪过的黑人帮工的镜头,街角等待雇佣以谋生的黑人镜头,无不在昭示着:黑人群体在西班牙社会中的弱势和附庸地位。
他们文化水平低下,只能通过体力劳动换取报酬,在桃园被毁的境况下,他们就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似乎所有人都在盯着挖掘机隆隆施工,却没有人忆起渐行渐远、倏然消逝的他们。
四、总结“我不是为我的声音而唱,或是黎明或是新的一天,我为我的朋友而唱,他为我牺牲了生命。
”“我不是为我的声音而唱,晴朗天空或海风,我为我的土地而唱,坚实的土地,心爱的家园。
”或许就像最后基梅特一家深情凝望定格一般,轰隆作响的现代化机器崛起了农民深扎的根,而那陪伴了大半生的桃园也只能以罐头的形式略微延迟地继续流淌它的芳香。
[1] “观影笔记:戴锦华教授导赏系列之十《大地与阴影》”,转引自https://mp.weixin.qq.com/s/SL09Qkn109JAiUC3uTxTDw。
[2] 戴锦华著:《电影批评(第二版)》,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9页。
[3] “《阿尔卡拉斯》短评”,转引自https://movie.douban.com/subject/35038640/comments?start=40&limit=20&status=P&sort=new_score。
[4] “《阿尔卡拉斯》短评”,转引自https://movie.douban.com/subject/35038640/comments?start=40&limit=20&status=P&sort=new_score。
[5] “观影笔记:戴锦华教授导赏系列之十《大地与阴影》”,转引自https://mp.weixin.qq.com/s/SL09Qkn109JAiUC3uTxTDw。
一部讲述底层农民生态的片子——对于土地的守卫、抗争,没有逆来顺受,在面对大环境下的变革依然坚守着赖以生存的果园;一个四代人构成的大家庭——群像的刻画生动有力。
爷爷辈对于土地的深厚情感仿佛是将自己的生命融在了里面,铸成了血地。
父亲母亲成为家庭中的主要生产力,面对经济来源的逝去努力的做出抵抗,可家庭里面的主要成员总会觉得是自己一人在扛起所有,总会忽视背后的力量。
年轻人的自我成长焦虑,想要为家庭分担却被大人当作添乱,总是长期被忽视的存在。
小孩子的天真无邪,天塌下来也只记得找玩伴寻找新的秘密基地。
写实化的处理让观众更好的感受到农民与土地的之间的关系存在。
同样也换起了我的童年记忆,每到秋收时节四个小家庭的人会重新回到一起,秋收结束再各自回归小家。
但不知何时,土地无法满足农民的基本生活,传统大家庭的合体也不复存在。
近几年这种地中海家庭的导演私人电影也太多了, 自从《罗马》之后(罗马还不错),有《上帝之手》,《痛苦与荣耀》(这部家庭占比不重),这部《阿尔卡拉斯》,还有不在地中海的《 贝尔法斯特》,全是导演的私人经历,还特别受评奖委员会青睐,实在太腻味了,太取巧了。
地中海人是充满着生命的激情,但反反复复拍也有点烦。
基本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主线剧情,甚至没有剧情,一问就说这是导演的成长经历,成长经历就是这么平淡自然,把这么私人的东西拍出来就是真挚淳朴。
面对现代化,你是否做好了准备?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会出现在很多人脑海中,因为面对现代化,我们更多的是属于享受者,而不是属于参与者或者被影响者。
人类社会自从二十世纪先后进入到现代化,便衍生出来了很多很多的问题与机遇,然而遗憾的是很多人看到了机遇却忽视了问题,很多人看到了问题却忽视了发展。
现代化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如何利用好现代化发展的机遇且最大程度的降低现代化发展的问题,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影片,讲述的就是现代化发展之下,农民的未来之路怎么走的问题。
《阿尔卡拉斯》是一部讲述意大利农民们面对现代化截然不同的态度的电影,一个意大利传统的种植桃子的乡村的某一户人家即将面对这样一种问题。
他们之前世世代代是以种桃子为生的,但是随着现代社会的不断发展,农业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是很经济的产业,铺天盖地的太阳能电池板开始进军乡村之后,对于这个传统的农户来说既是新奇,同时也代表着种桃子产业的衰落。
一户人家中年,父亲是一个执拗的农民,他面对太阳能电池板版的进军表现出来的是警觉,但是这种警觉并没有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儿子跟随着父亲的思想,不过他更加的灵活,因为种植桃子的利润非常的单薄,他在别人的鼓动之下开始偷偷种植大麻,爷爷行将老矣,他只不过喜欢回忆旧时光,对于眼前的一切并不感冒,爷爷深爱着土地,但是依旧无能为力。
孩子们以及亲戚们都对于农业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因此,当父亲开始一个人对抗滚滚而来的太阳能的时候,父亲真的就只是一个人了。
《阿尔卡拉斯》为我们描绘的是一种衰败与一种兴起,这些衰败与兴起很明显是跟现代化发展有关也是跟农业的未来有关。
当现代化带来了新技术的时候,尤其是一种农民们无法理解的新技术的时候,现代化发展就会被排斥。
片中的父亲对于太阳能电池板占用了农田非常反感,因为在传统的农业观念中,农田是用来种植的,如果农田失去了这个目的,那么农民们首先不能接受。
但是对于狂热的现代化商人来说,农田是一个非常适合太阳能电池板分布排列的地方,如果要去高山大川去排布,可能还要考虑地势的是否平坦,规模的是否连片等等,但是农田具有着的天然属性将这些弊端一个个的全都化解了,这对于商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遇,且农田在现代化农业的加持下已经不赚钱了,如果不能提高利用率,那么传统的农业衰败是必然。
这是一种客观的理念,但这种理念并不被父亲接受,父亲接受的理解是一种以农业为主的理念,因为父亲是一个农名,在农民看来,农业是基础,在这个基础之上,做的任何事情才会有意义,如果脱离了这个基础,那么所谓的现代化就没有根基了。
因此,父亲可以接受各种各样的农用机械,但是当太阳能电池板这个产业开始进军农村的时候,父亲看不懂,因为这个颠覆性太大了,所以父亲本身的有了排斥。
本片反应的不仅仅是这个电影中所在的村庄面临的难题,更是当代农民们共同面对的难题,当农业越来越难以获得持续性的较高的收益的时候,当农业甚至于变成了负收益的时候,农民们需要怎样维持自己的生活?
父亲之所以对于农业有着深厚的感情的原因在于自己是参与者,这就跟前文提到的我们更多的人感受不到现代化带来的巨变的原因在于我们并不是直接冲突方,而我们是直接受益者。
我们可以享受着现代化带来的便利,但是却并不付出太多的条件,因为我们的生活中并没有像父亲这样直接面临现代化冲击的产业等等。
如果我们是农业以及传统工业相关的从业者,这种感触会加深。
然而父亲终究是无法抵御现代化大军的大举前进的,如果父亲与现代化之间无法重新获得一个平衡点,那么我们从事了上千年的传统农业就会在现代化的挤压之下,彻底的消失,当农业无法用利益来吸引投资者或者参与者进行的时候,农业自然就会衰败,这个是你不论用什么样的动员方式都无法完成动员的。
同理,当现代化仅仅是这样肆无忌惮的侵占农民的利益却不受任何约束的时候,现代化也会变得畸形,大规模的侵占原本适用于耕种的土地总是会有尽头的,如果当这些土地逐渐的被侵占完毕之后,现代化的发展还会走向哪里?
当然,现代的这一切并没有被纳入到日常讨论的范围,这就跟片中的其他人一样,现代化肆无忌惮的进军的时候,欢笑会继续,但是当房子被推到的那一瞬间,乡愁去了哪里?
……你好,再见
如果换一个故事背景这样纪录片式的叙事方式我可能第五分钟就会退出,但是因为我也曾拥有过这样一片"土地”,所以才能打开回忆准确无误的找到对号入座的情绪,反复观看一些片段,乐此不疲。
你最害怕在电影里在别人的故事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因为这时候一些感情不自觉地就会让你败下阵来。
那时候时间不是用时间丈量,就像一个标准的记事格,被一件件事填满。
油菜花开的时候就是春天的第一章故事,等到桃花归于尘土后,不等多久便要开始我曾为数不多参与的边种边吃的花生季,油菜收割完大豆也该生长了(这时出生的姐姐就叫豆豆哈哈哈哈),最热的时候坐在被收割的花生堆成的山丘后一边被训斥着要认真赶暑假作业,一边躲着藏着听取花生果的大人们聊起别人家的闲事,过不了多久院子就开始堆满不知何时种下的芝麻,桃果杏果枇杷作为夏天最后一行文字,也算是对夏日的奖赏了,等到侧面的葡萄架也差不多都成熟了,秋天的密密麻麻的行程也开始入座了,门前的枣树在中秋节前完成使命,只是现在每年春天绿得好看也但也不长果子了,把后院的梨子摘完,院子前面那片橘子园,就开始历时一周的采摘了。
任务最为艰苦的晚稻收割也开始进行了,我的工作就是在田埂上没完没了地玩泥巴,偶尔和弟弟打赌谁的爸爸挑谷子最快到家,我爸作为最矮最瘦的女婿,自然回回倒数第一,过了很多年我爸这事仍是过年团聚时被打趣的事。
这时候收割回来的路上还能摘几个长的正好的橙子回家,等到把红薯都藏入地窖,橘子橙子都包裹好放进粮仓,外公外婆就开始每日凌晨就起来酿酒了,屯好了十几缸米酒,家里的鱼塘也正得撒网捕捞,男人们摔在泥潭里女人们在岸边忍俊不禁,小孩子拿着树枝还在没完没了地玩着过家家的游戏,捕上的鱼一部分送乡亲,一部分拿去市场卖,还有一部分养在门口的小池塘,等到这时也就离过年团聚不久了,夜里支上一堆篝火,红薯鸭蛋,旁边的熏肉熏鱼,也就成了夜夜畅聊到凌晨的借口。
大概是小学四年级,那是我记忆力能记住的最后一次穿白色花边的裙子,是因为穿上了新裙子所以最是欢喜,什么也不懂的我带着欢喜去参加了外公的葬礼,从那时起,藏着无数等着被开启的宝藏的日子也就消失了,果树园被砍掉了,只留下几亩花生地,去年因为担心外婆太累,也不让她种了,葡萄架也撤,那个鱼塘也不再放养。
幼儿园奔奔跳跳回家,把喜欢的勺子掉在那片稻田里,哭着闹着让外婆找一个下午的稻田如今也盖上了房子。
我曾对"我成长的那个世界消失了”这句话并没有多大的感触,等到回忆起来,我确实都曾一一做告别。
我想是不是在小时候不懂事,总觉得大人的世界更有趣,常常期望快点长大,所以时间才会变得这么快。
如今外婆不再做农活,但是家门口那个小小的菜园一直没有被荒废,她精心护养着,小小的一片园地,池塘和十几样蔬菜都没落下。
几乎一辈子用一桩桩事记录时间的外婆,似乎用这个小菜园圈养着她过去的回忆,她过去的生活,和对土地的眷恋。
我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未知的喜欢在未来,所以这份遗憾只是安放在角落,只是遇到某些事或是像今天一样看了一场电影才想起那些事曾对那片土地的感情,那些情绪便不请自来。
西班牙的连平县鹰嘴桃之乡,这里风景优美,气候水土宜人,盛产中国大蟠桃。
就桃园来说,这里的土地似乎比连平更平整肥沃,日照也充足,以致有光伏电厂要开发这里,大规模铺设太阳能发电板。
桃子的价格越来越低,交易价格才15分,生产成本却30分,果农们生活越来越困难。
确实,资本要搞事太容易了,轻而易举就让一个个个体放弃了几代人的坚持,把果农们驱离了这边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
他们抗议,满地的蟠桃用拖拉机碾碎,但最终,土地还是落入了投机者的手中。
片子的节奏很慢,有时候会为一个家庭聚会、做黄桃罐头停留很长时间,这就是果农的日常吧,本片演员介绍说全是非专业的,看起来确实挺真实的。
男的女的都很壮,矮敦厚实。
有几个场景印象很深,儿子不知为何故意拨了灌溉板(没看懂),导致桃树被水淹了,父亲呵斥孩子忘了将灌溉板换边,说他是个笨蛋。
母亲过去给了孩子一巴掌,父亲还是喋喋不休,母亲也没客气,给父亲也送了一巴掌,父亲望着孩子闭嘴了,孩子就弱弱的看着地下。
父亲后来送桃子去集散地,应该是心情烦躁吧,开着拖拉机不小心碰倒了一大箱桃子,孩子赶紧过来收拾,这成了一根压在父亲身上的稻草,父亲眼眶红了,这个大男人转身走到桃树底下抽泣了几声,大力的擦去了泪水,非常的无奈。
看到这有点共情的感觉,心里也压抑着不好受。
对了,他们还经常晚上到桃树林打兔子,说兔子会啃食桃子?
枪法还挺准,但打到的兔子也不吃。
让人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广东人食谱比较广?
一部讲述底层农民生态的片子——对于土地的守卫、抗争,没有逆来顺受,在面对大环境下的变革依然坚守着赖以生存的果园;一个四代人构成的大家庭——群像的刻画生动有力。
爷爷辈对于土地的深厚情感仿佛是将自己的生命融在了里面,铸成了血地。
父亲母亲成为家庭中的主要生产力,面对经济来源的逝去努力的做出抵抗,可家庭里面的主要成员总会觉得是自己一人在扛起所有,总会忽视背后的力量。
年轻人的自我成长焦虑,想要为家庭分担却被大人当作添乱,总是长期被忽视的存在。
小孩子的天真无邪,天塌下来也只记得找玩伴寻找新的秘密基地。
写实化的处理让观众更好的感受到农民与土地的之间的关系存在。
同样也换起了我的童年记忆,每到秋收时节四个小家庭的人会重新回到一起,秋收结束再各自回归小家。
但不知何时,土地无法满足农民的基本生活,传统大家庭的合体也不复存在。
Alcarràs, Carla Simón, 2022阿尔卡拉斯,加泰罗尼亚莱里达省下面的小镇,盛产桃子和梨。
这部电影讲述的是当地桃农索莱一家,面临即将失去耕种了几十年土地时,如何度过最后一个丰收季的生活景象。
明线是现代化生活对传统农业的入侵(桃园所在的土地被地主的后代出售,被用来安装太阳能板),而核心是家庭的凝聚力,一部细腻的,人与自然、社会复杂关系的群像展现。
剧情和表达方法就不再细说了,豆瓣上都是解析。
因为这部电影在柏林电影节拿了金奖,难免会拿《蜂蜜之地》做比较,但《阿尔卡拉斯》有所不同。
前者是真实的纪录片,在几千个小时素材中剪出电影级的剧情,而这部看起来像纪录片的电影是预先写好的剧本,难点在于演员全是当地真实生活的素人,电影中的家庭是为了电影临时组建的,用了三个月时间,在这些非专业演员中建立起家人般的感情,让他们逐渐进入剧本所创造的故事中(导演采访中提到她甚至让朋友扮演律师去和大人谈论土地合同,小朋友们从旁观察进而给出自然真实的反应)。
如果不看导演专访,这部电影的慢节奏和群像的交错会有点挑人,我猜经历过农村大家庭生活的人,可能更容易产生共情。
但当我研究完导演的创作目的,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之后,再回头细看,会觉得清晰了许多。
我觉得这和感受餐厅与菜是一样,需要多问厨师一些为什么。
否则只是停留在自己的评价体系中,永远觉察不到一些桌面之外的美好。
今年柏林将最高荣誉金熊奖颁给了西班牙导演卡拉·西蒙,延续了自去年来欧洲三大电影节均由女导演统领的强势。
不约而同地,这三部女导演作品(《钛》《正发生》《阿尔卡拉斯》)都是从私人视角去展示个体遭遇,由此反映出社会政治等话题,与传统的宏大历史叙事有着泾渭分明的差异,不仅更加细腻聪敏,更打破男性导演主导的电影思维法则,展现出女性对各种类型题材的独特表达。
《阿尔卡拉斯》也不例外。
影片讲述了一个以种植果园为生的传统乡村家庭,他们常年耕作的土地要被地主收回,用以安装太阳能电池板,以此适应新的发展,于是,这家人开始了捍卫自己土地的“战斗”。
无独有偶地,这部西班牙影片与《隐入尘烟》同时入围了柏林竞赛单元,两者各有千秋,却同样涉及了当今农村和农民的生存状况。
有别于《隐入尘烟》将焦点放在一对患难夫妻身上,这部金熊奖影片称得上是一部出色的群像电影。
看得出卡拉·西蒙在处女作《九三年夏天》一鸣惊人后的野心,不止步于自传体的孩童成长叙事。
她回到熟悉的农村,将镜头再次瞄准了卡泰罗尼亚这片她成长的土地,描摹出一个农村大家庭的生存状态。
虽说涉及农民为土地抗争的主题,但这看起来更接近一个家族变迁的故事。
老中青三代人在现代化入侵农村的过程中,其家族内部意见不合、出现分化,亲情逐渐疏远。
影片以几个小孩在废弃的车子里玩游戏拉开序幕,正当观众以为这和《九三年夏天》一样,又是一部以孩童视角展开的回忆故事时,接下来的情节便让人看出导演的野心转变。
叙事视角在各个家族成员之间跳转,丝毫不显混乱,导演采用手持摄影结合自然光的拍摄,新现实主义的气息扑面而来。
镜头流连在夏季的田园风光里,从飘香的果园到孩子玩耍的秘密基地,再到年轻人的夜店舞场,导演并不急于堆砌戏剧化情节冲突,而是极力淡化大限将至前的紧张感,家族矛盾纷争融入到质朴恬然的日常影像:聚会、劳作、丰收庆典。
西蒙再次发挥她对孩童与非职业演员的指导功力,在小演员叽叽喳喳的嬉闹情节中,不时勾起我小时候的回忆。
另外,所有演员都是卡泰罗尼亚当地的村民,却展现出浑然天成的演技,令人喜出望外,特别是饰演父亲的演员,一场喝啤酒比赛,另一场不慎将收获的桃子弄翻后的崩溃,其情绪处理堪与好莱坞方法派演员媲美。
尽管核心是一家人为土地抗争,但整部影片完全不是激烈的社会题材。
导演将农民与地主、资本家对抗的线索置于在群像叙事的边缘,只留下一场农民示威抗议的纪实式情节;而儿子和女儿偷偷将死野兔丢到地主家门口的报复情节更像是幽默的发泄,反而与散漫的生活情节一脉相连。
从一开始,剧本已暗示这是一场以失败告终的抗争。
最终,土地被无情收走,果树被挖掘机摘除;父亲和姑姑、姑丈的意见不合,家族内部出现裂痕。
然而,外部环境并没有彻底瓦解这个大家族,从孩子们融洽相处、野蛮生长的情节里娓娓道出。
可见,老一辈的矛盾纷争在年轻一代的身上找到了变通的解决方式。
在现代化的冲击下,农民的下一代或许有着不确定的未来,但是他们对土地的深情眷恋依然在延续,尤其在年轻人身上,仍能看到不灭的希望。
我绝想不到一个以西班牙农村家庭为背景的电影,能让我这个中国东北土生土长的县城女孩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
影片多个场景对我而言已经远非似曾相识的即视感,而是切切实实在我生命的某一阶段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和我家人的生活里。
三岁的小女孩和表弟们在秘密基地里的角色扮演游戏;青春期的少女为了活动演出在家里不断排练蹩脚的舞蹈;家里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为彼此理发;夏夜昏暗的灯光下爷爷陪着写作业;自制的黄桃罐头,一大瓣一大瓣成熟饱满的桃子塞进壮实的玻璃瓶子里;一大家子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看电视,爸爸爷爷奶奶大姑二姑大大大妈大表姐二表姐表妹,永远有人在说话,孩子们尖叫着窜进窜出,大人们被吵的不得不厉声制止;一家人有过无数次争吵,甚至于一度闹得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然而最终总还是会和好,总还是会和好。
这些电影里的场景无一不真真实实地存在于我的生命里,在极富年代感的地质礼堂影院里,我突然无比地想家。
我常常好奇不朽的作品究竟缘何不朽,或者说文艺究竟为什么令我们如此着迷,我想我今天至少找到了一个原因,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隐隐约约感受到而今天终于无比肯定了——文艺作品之所以有如此震撼人心的力量,正是因为人性中某一种品质、人类生活的某一种状态被真实地呈现出来。
这种真实引发的强烈共振因为文艺作品的戏剧性表达方式而被加倍放大,整个宏大普遍的人生哲学被压缩在一本几十万字的小说里,几个小时的电影里,我们所受的感动之大可想而知。
阿尔卡拉斯这部电影无比真实地还原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靠土地谋生的大家庭。
在这种强大的家庭生活的生命力下,现代文明对土地的侵蚀这样的宏大命题似乎显得极为微不足道了。
虽然整个的故事背景是建立在现代文明对传统农耕生活方式的摧毁上的,但是随着影片对乡村生活的真实呈现越发深入,我逐渐被这种极其强烈的生命力所深深吸引震撼,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在如此强大的生命力下任何政zhi, 文明方面的倾轧都是无力的,这种家庭之爱生活之爱是不会因为桃子树的摧毁而消失的,绝对不会。
只要生命仍然存在,这种生活的力量就绝对不会消失。
看完这部电影我忽然一下子对一切都重新充满的信心和斗志了,无论什么环境有多么坏,只要生命不息,只要生命不息……
2022.9.4
苦。生之美轮美奂的底色。
柏林又一锚定人与土地关系的写实主义作品。排除审查机制的干扰,《阿》呈现出的是比李睿珺的《隐入尘烟》更真挚感人的农家生活。群像式的描摹也是工整而细致入微,在家庭餐宴一场中,“爷爷”正完美处于画面正中央的黄金焦点处,似乎是这场热闹纷繁的聚会的局外人,此前对孙女诉说自己与老平约尔一家的深厚情谊时也被其不耐烦地打断,因为他已不止一次重温这些往事,似乎还暗示着阿尔兹海默症的前来。删去过分的煽情段落,以克制的笔触使这些非职业演员饰演的角色丰满,有血有肉,的确值得嘉奖,但予其金熊未免过誉。2022.8.30
故事展开得有点平淡,完全看不进去。
实在不忍心打低分,因为一切都是优质且正确的:夏天的逝去,土地的逝去,家人间终究复归于无的暗中角斗。但除了这种不忍心,对它的印象也所剩无几了,一部电影到这个份上或许也是另一種可悲。
2022年北影节第六场。过于自然过于单调中段真的很难熬。最后的黄桃罐头与巨型装置之间的沉默对抗,让人不免想起《柠檬树》。第一个镜头很惊艳。
细碎了一百分钟,最后一段开始发力,最后一幕堪比雕像。
死命抓住执念于过去的伤怀,然后把对未来的矛盾和憧憬捣碎了装进罐头,三代人的困境与土地的呼吸融为一体,是一种可以被称为记忆媒介的特殊询唤。
沉浸其中
其实是和93夏相同的母题,但西蒙皮坡并无任何能力建构非中心化视角的流动,仅仅以固有元素的方式堆积出每一帧画面。那为何93夏会成功?这或许是调研演练与自传体写作的最大区别:机械的、可预期的设计永远成为不了独特的、新鲜的个体体验。
8.0/10。①加泰罗尼亚一个乡村家庭的乡下生活日常以及他们对「大资本与太阳能发电板」入侵「农业与传统生活」的温柔抵抗。②自然主义电影:去戏剧化的叙事;一些简朴的长镜头调度;大量手持/自然光/实景;非职演;极少画外配乐;等。③摄影有种很田园的美(但因为故事所在的地方并不贫穷所以不会让人觉得有美化倾向),再加上音响舒适,让影像比较诗意。④作为自然主义电影,虚焦和特写镜头太多+故事与议题的细节捕捉的不够深入。
BJIFF 对我来说优点缺点都很明显,优点在于故事线如此简单但导演功力十足所有人物都令人印象深刻,且把素人演员调教的非常棒;缺点在于实在对典型的大家长式男主及其事实上并没多高尚的坚守不能共情,而且因为故事过于简单导致大部分时间都在讲琐碎的细节。老婆的两巴掌打得好,莫作。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看得一肚子火,怪我没有欣赏电影的品味吧!
没有创新,不配金熊
一家人面对强拆,只剩下亲情无法强拆
这是电影吗?
强悍情感纽带下的隐秘裂痕,如淌着汁水的果实被轻易碾碎。很难想象导演是如何做到的,像和一大家子人共同生活了几十年,村庄的每一个角落亦留下她的足迹。旁逸斜出的影像似杂草般野蛮生长,不见谄媚的表达欲,只有充满生命力的人物轮廓,站在必将消亡的旧时代,拔剑四顾心茫然,与强大的、无形的、虚构的敌人宣战。
金熊奖?
看不下去
#BJIFF22 全素人非职业演员,导演对人物塑造和刻画,以及调度和剪辑都非常成熟。